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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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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彩眼含着热泪,急急忙忙地来到地下车库。慌忙拉开车门,进入车内,将车门锁死,这才安下那颗忐忑的心。要去哪里呢,自己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个城市,能去哪里呢?李彩内心是悲愤交加,无助、失落、害怕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间没了头绪。

    街道上的警报声哀嚎着,响窃整个夜空。接到命令,雷傲带着他的部队进入室内,展开清缴疯人行动。

    夜空下的城市,惨叫声、撞击声不断。大多数的人们可能还在睡梦中,他们或许还没意识到这座城市正被厮杀疯狂的肆掠。接着,枪声滑坡了这宁静的夜空,部队进入市内,开始打击这些发了疯的人。

    沉睡的市民被这枪声惊醒,居民楼的窗户上亮起了灯光。

    李彩开着车,沿着城市中央道路,一路急速行驶,他不管去哪里,但首先要逃离这座城市。道路上是混乱不堪,到处是奔跑的人群,撞毁的车辆和一些躺着的躯体。李彩绕过这些障碍物,突然,一堆簇拥着的移到道路中央,堵住了去路。李彩也不管这些人到底是正常的还是被感染的疯人,没有踩刹车,而是一顿冲撞过去。鲜血溅到挡风玻璃上,李彩麻木地打开雨刷器,听着雨刷挂动玻璃上血液的声音。

    街道上的疯人很快被清缴完毕,士兵们开始进入建筑物内。一小队士兵进入一处居民楼的楼道,楼道内的灯光并不怎么明亮。在楼道最下面摆放杂物的地方,士兵们看到一位妇女蜷缩在昏暗的角落内,双手紧紧地抱着个看起来只有几岁大的小孩,妇女用衣服裹着小孩一半的躯体。

    “你是这里的居民吗?”一位带队的军士长用强光电筒扫视着这位妇女说道。

    妇女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些士兵,点了点头。

    军士长:“看来还是正常的,应该是受到惊吓过度。”军士长说着,将身上的军服外套脱下,递给这位妇女,说道:“把你身上带血的衣服换下吧。”

    妇女战战兢兢地接过衣服,起身,正准备换衣服时,这时她怀中抱着包裹着的那个孩子从孩子滚下,顿时将士兵们惊吓一跳。只见这个妇女抱着包裹着的孩子的头已经没有了,被撕咬的脖颈处还在往外慢慢地渗出胶装橙黄色的血浆,再仔细一看,发现这妇女口中是满嘴的血迹。

    士兵们慌忙往后撤开,枪口齐刷刷地对准这位妇女。突然“嘭”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中妇女的头部,妇女当即死亡。军士长慌忙扭过头,怒视着这位开枪的士兵,严厉地说道:“谁让你的开枪?”

    这位士兵胆战心惊地说道:“枪,走火”。说着,端抢的手还在颤抖着。

    军士长上前,一把将这位士兵的枪口按下。

    士兵上前,把被击毙的妇女抬了出来,才发现,在妇女的背后是那还在的头颅。

    “这位妇女是这位孩子的母亲,孩子的头颅是被这妇女咬掉的。”一位法医说道:“我们解剖妇女,发现这妇女的胃里有残留这孩子的肉,所以,我们肯定这妇女就是疯人。从孩子被啃端的脖颈处,我们断定,这些疯人一般最先攻击脖颈处。”

    余局长皱着眉头,说道:“既然这妇女已经就是个疯人了,那这位士兵走火将其射杀就属于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雷傲:“但既然已经是疯人,为何这妇女之前还有意思?”

    余局长:“这或许是我们对这类病毒还不了解的地方。”

    李彩通过艰难地行驶,终于驶出这个城市,但接着,前方的道路越来越拥堵,听说这个城市内有疯人,人们是争先恐后地往外逃跑。

    天色已经渐亮,李彩在一处检查站旁被站点的士兵拦下。

    “请下车,接受检查”一位士兵上前说道。

    李彩:“检查?检查什么?”

    士兵:“是否感染疯人病毒,请将车停靠在此处,到那个地方接受检查。”士兵指着不远处那一排排的帐篷说道。

    李彩跟着这位士兵,随机进入一个帐篷内。刚进入帐篷,那场景让李彩简直不忍直视,帐篷内有几名带着白手套的军医,还有一些人,这些人跟李彩一样,也是接受检查的,他们有些正穿着衣服,有些正光着全身接受军医的检查,还有些已经检查完毕。

    李彩抽完血。一位现场的军官李彩严肃地说道:“脱衣服。”

    李彩很难为情,因为他还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裸露过身体。“必须脱吗?”

    “必须的脱。”

    “这么多人,这不是侵犯我的隐私吗?”

    “没办法,特殊时期。”

    “你们这是侵犯人权。”

    “灾难面前,无人道可言。”

    李彩只好照做,慢慢地一件件地脱下衣服。待检查完毕后,李彩被安排在休息区等待血样检查的结果,说是休息区,其实就是帐篷外面边上的一块空地。

    李彩站在休息区,看到帐篷边上的道路旁开过来一辆军用卡车停下,有几名士兵押着两个人到车边,先开卡车车厢后面的绿色布帘,然后打开那道铁门,李彩发现这车厢内的铁网中装满了人,这些人有些嘶吼着,狂暴着,撕咬着,表情狰狞;而有些则哭喊着,哀求着。

    司徒杨往卡车边上靠近,但却被上前的士兵拦下。“这车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人?”司徒杨看着那两名被装进铁网内的人说道。

    “疯人。”一位年长些的士兵说道。

    李彩:“但我看那里面有些人倒是很正常的。”李彩发现被铁网分开成几个格子的一处铁笼内,一位妇女抱着个婴儿,脸上的两道泪痕已经干涸,但却还是伸着一只手,哀求铁门边的军官。李彩听得清楚,这妇女是想让他们把她的孩子留下,但车边上的军官却无动于衷。

    李彩:“可那孩子,还很小,什么都不知道。”

    士兵:“这跟有没有认识没有关系。只要确定感染了,就必须这样做,毫无其他选择。”

    李彩:“那如果我”

    士兵:“没错,跟他们一样。”

    李彩:“那要将他们送到哪里?”

    士兵:“这些,我无可奉告。”

    “李彩,检验合格,可以走了”从帐篷内出来一位军官,对着李彩这边说道。

    李彩手中握着签发的通行证,走到自己的车跟前,看了卡车内那位还在哀求的妇女一眼,拉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