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是因为你磨磨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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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墨楠北一切收拾好了之后，还拿了个棒球帽戴在头上。
李子千不解，“干嘛戴帽子？”
“因为热。”
确实，在进考点之前，需要现在外面等候好长时间，那个时候的温度，可不会因为谁是高考生而怜惜谁，戴个帽子什么的话，至少可以阻挡一下太阳光的照射，最起码，也能起到一个心理作用。
“那我也想戴。”
“你戴个屁啊。”墨楠北扶紧自己的帽舌，生怕被李子千给抢了去。
“你捂个屁啊，你以为我会抢你的吗？”虽然李子千真的就动过这样的想法。
墨楠北倒是直言不讳，抓着自己的帽舌继续点头，“对。”
“……”
下了楼，找了一家经常吃的早餐店随便吃了点，虽然和平常吃的没差，但是李子千和墨楠北却在控制着尽量清淡。
就比如说李子千舍弃了自己爱的鲜肉包而选择了胡萝卜包。
吃完早饭之后，便是正常上地铁了，李子千的证件就装在口袋里，时不时地还摸一摸在不在。
不仅如此，还苦口婆心地提醒墨楠北，“你的证件都带上了吗？”
“带上了。”
“摸摸还在不在？”
“在。”
墨楠北也出奇的乖巧，面对李子千三番五次的问题都会给予贴心的回复。
三站过后，李子千又该换乘了，下车之前，李子千扭过头对墨楠北说：“好好考，别紧张，加油。”
墨楠北撇嘴一笑，觉得李子千幼稚，但还是回了一句，“你也是。”
搭乘完了地铁正常下车之后，李子千继续根据着昨天的路线来到了那个考点。
因为还未到进考点时间，所以一堵大门就把所有的考生都拦在了外面，李子千从附近的超市里买了瓶冰水来降暑，但又怕喝多了容易跑厕所，所以只是将冰水贴在发热的脸颊上。
太阳似乎很眷顾考生们，一个劲地往这边散发着自己的魅力，受不了的李子千坐在了社会人士搭得棚边上来躲避这灼烧伤害。
等待的学生很多，大多数人手里都在拿着什么东西在背诵着，李子千眯着眼睛偶尔会碰见熟悉的同班同学，笑笑点点头，也就算是打了个招呼了。
旁边还有营业厅的人在劝李子千办免费卡，说是回馈高考生的福利，但李子千只是笑着摇摇头拒绝了。
现在的李子千就一门心思地想赶快进考场里边安安稳稳地坐着。
因为教室里面有空调啊。
百无聊赖地等了好久，终于算是愿意放学生们进去了，李子千想看到救命稻草一样，一刻也不愿意耽搁，撒丫子地去排队进场。
但是没想到，进了学校是一个层面，进了考场班级又是一个层面，也就是说，还是得等。
李子千叹气，坐在小花坛前面的石板座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这茫茫人海。
又干巴巴地等了一会，终于算是可以进考场了，李子千叹气，心想下午的考试一定要晚点再过来才好。
考试太积极，脑子有问题啊。
要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气候宜人的话，那李子千还没什么怨言。
关键是来早了就得享受日光沐浴接受这日光挑战啊。
进考场照常排队照常接受检查，因为带了手机，所以李子千不得不将手机放在教室外面的物品存放处，这次的金属探测仪算是安全通过了，也难为了李子千昨晚为自己辛苦挑选战衣，而且还再三确定了鞋底，避免再出现扎大头钉那样的乌龙事件。
在座位上坐定，李子千看着桌上右上角贴的自己的照片有些不知所措。
照的这么丑，等到全部考完了之后一定要把照片给撕下来。
否则的话，等到初中学生照常上学时，看到这个照片不知道会在上面加上什么色彩来诋毁自己呢。
虽然进了考场，但还是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因为得等发卷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才能有所动作。
李子千又是无聊得不行，拿着那包发的高考专用笔晃了两下，里面圆规尺子铅笔各种黑色水笔应有尽有，想到自己的文具家当不过就一只黑笔红笔加上一只铅笔，李子千竟然有些许的惭愧。
真的需要这么多文具吗？
对于李子千来说，简简单单三根笔就可以应付下整个高中，只要记住准备足够的笔芯就行了。
看了一会笔袋，李子千又撑着脑袋看向窗外的风景，可以看到一段距离学校比较近的路已经被封上了，还有交警在维持秩序，这是为了避免掉那些汽车鸣笛的杂音影响到学生们考试。
光是这么一想，李子千立马就觉得自己的人格好像变得高尚了起来，竟然也有交警叔叔为自己工作呢。
终于等到了发卷子，李子千拿上了卷子还是照常先通体浏览一下，就像是广播里面说的一样，检查一下有没有错印，漏印之类的问题，虽然这样的问题在李子千高中三年里从来没有遇见过。
还没到规定时间，不能答题，只能拿笔写写基本信息，平常考试的话，李子千一般都把这个规定当作耳旁风，自己想什么时候答就什么时候答。
但现在这个时候好歹情况有点特殊，李子千只能睁大眼睛读题，不敢拿笔写上一个字。
这次的语文考试其实还是非常的中规中矩，在李子千看来，题目难度还比不上老师给的拔高训练题，就是作文麻烦了一点，题目是个文言文，需要读懂之后再找明立意去写。
不过还好，文言文不算很难懂，并没有在理解上给李子千造成困扰。
为了不跑题，李子千选了一个比较显而易见的立意，虽然这样的立意可能不太容易得高分，但是只要写的好的话，中高分还是没问题的，越是遇见这样比较有跳跃性的题目，李子千就越应该保证自己不出错。
在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铃声响起之后，李子千试卷已经全部做完并且还检查了一遍。
接着，便又到了李子千无所事事开始发呆的时间。
不过还好，外面的风景足够秀丽，不至于让李子千太过无聊，就算是数对面马路上过路的有多少行人也可以打发掉李子千不少的时间。
“考试结束，停止答题，所有考生起立，如果继续答题，将按照违纪处理……”广播声一响，台上的监考老师便很迅速地分工明确开始往下收卷子。
李子千随意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竟然有的学生想通过站立的这个视野就瞄到别人的选择题答案，然后赶紧填在自己的答题卡上。
但李子千现在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语文考试上，而是一门心思地想着今天中午要吃些什么。
出教室门后，李子千拿上自己放在外面桌子上的手机和水准备坐地铁赶紧回去了，手机还是好好的，但冰水已经不是冰的了，连给李子千脸蛋降温的作用都起不到了，李子千叹了一口气表示对这瓶水的哀悼，随后喝掉了它。
回到家后，墨楠北已经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等候了，李子千将准考证和身份证放好之后，问：“怎么比我早？”
墨楠北不屑，“本来就应该比你早好吧。”
“可是你昨天可不是这样的。”
“昨天那是意外。”
“是因为你磨磨唧唧。”
墨楠北不打算跟李子千吵，只是干脆回答道：“我饿了，去吃饭吧。”
“你写个题而已，怎么还把人给写饿了。”
“你不饿？”墨楠北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奇怪的胜负欲又出现了，李子千心一横，回答道：“我不饿。”
“好好好，你不饿，那我去吃饭了，你就在家里吧。”说罢，墨楠北就起身打算出门。
“诶。”李子千赶紧上前拦住了墨楠北，“你是饿死鬼吗，好歹等等我啊。”
“走啊。”
又是来到了熟悉的街道上，李子千看着走过的麻辣烫和螺蛳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看出了李子千的意思，墨楠北赶紧加以制止，“不行，不能吃那些。”
“其实偶尔一次的话，也没有关系吧？”
李子千就不信平常怎么吃都没事，现在吃一次就能中招？？
“你知道墨非定律吗？”
“……好好好，不吃了不吃了。”
可恶。
随便来到了一家饭店，两人准备吃中规中矩的煲仔饭。
至于一些关于各种美食的幻想，李子千决定还是先放一放。
再怎么说，把游戏给卸载了挺过那么长时间不玩都能行，这么强的自制力难道在这个时候过不了关吗？
舒舒服服地吃过了一顿午饭之后，两人又回了李子千的家坐在沙发上消食。
兴许是太过于无聊了，李子千才问起墨楠北关于考试的事情。
“你觉得这次考试题目怎么样？”
说来也真是奇怪，两人都作为对方考完试之后第一个互相说话的人，竟然现在才聊到正儿八经的刚刚过去的语文考试上。
“挺简单的。”墨楠北的回答人神共愤。
“我特么不是问你简单不简单，我是问你有什么看法。”
就类似于对题目的看法，或者是和以往的题型来个对比。
“我的看法就是挺简单的啊。”墨楠北没有理解李子千的用意。
“好吧，我真是傻了我才会问你。”
语文作为墨楠北的强项，而问她关于这方面的问题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不管是语文还是其他科目，都是墨楠北的强项。
可恶的学霸。
墨楠北急了，“你到底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啊，是想对答案吗，前几个选择题答案是baccd……”
“停停停，赶紧闭上你的臭嘴。”李子千捂住耳朵表示不想听。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墨楠北说出来的这几个选择题跟李子千写的都一样，这倒是让李子千松了一口劲。
下午考数学，鉴于还有不少时间的原因，所以两个人决定睡个午觉。
养精蓄锐厚积薄发，也是高考考试之道。
不过坦白说，数学对于两人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是随便做做都能拿到不错分数的科目。
好久都没有睡过午觉的李子千觉得为为了准备好数学考试从而午休实际上有些大可不必。
但是这样的想法却收到了墨楠北的反驳，“你不睡午休，如果下午考试睡着了的话，那你就哭吧。”
不作为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我昨晚睡的挺早的，我保证我下午不会打瞌睡。”最起码现在的李子千还是挺精神的。
“那你不午休，你说你干嘛？写数学题吗？”
“……不了不了。”
好吧，看来还是午休来得更要有意义些。
由于两人不想回到床上盖被子睡觉，于是便打算在沙发上凑合一觉就算了，李子千靠在左边沙发扶手上，而墨楠北靠在右边沙发扶手上。
虽然这样的睡姿很影响睡眠质量而且容易伤害到脖子，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本来以为自己不会瞌睡，但是真的环境安静下来并且放下手机眼睛合上之后，李子千意外地就进入了梦乡。
距离考试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候李子千先醒了。
不过是被吓醒了，因为做了一个数学考试迟到了的噩梦。
见身旁的墨楠北还在熟睡，李子千轻手轻脚的来到卫生间准备洗把脸。
午休做梦容易让人变得昏昏沉沉的，李子千现在就是这个状态，水龙头的水凉凉的，李子千接连捧了几把来冲洗自己的脸，等到终于恢复神清气爽的状态之后，李子千到了沙发前推了推墨楠北的肩膀免费提供叫醒服务。
“墨楠北，该醒醒了。”为了不让墨楠北吓得一惊一乍的，所以李子千不打算再使出上午的阴招了。
被推醒的墨楠北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六神无主，愣了好一会后，又揉了揉眼睛点着头，嘴里说着“好好好。”
怎么说？这是睡傻了？
”你怎么回事，你好个屁呢？”李子千感觉到好笑，又推了推墨楠北。
“嗯。”墨楠北放下了揉眼睛的手，然后就开始发呆。
“你干嘛呢？该走了，该去考试了。”李子千提高了音量。
“好！”墨楠北高声回应了一句，站起了身子，这才前往卫生间洗脸。
李子千坐在外面边叹气边摇头，真怕这傻女人在考场也犯傻。
洗了两把凉水脸的墨楠北终于算是清醒了，她整理了一下额间的碎发，来到客厅之后又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走吗？”墨楠北终于算是恢复了正常。
“走。”李子千轻笑了一声，这才起身。
墨楠北斜斜地看李子千，有些疑惑，“你笑个屁啊你。”
“没事。”李子千抑制着自己的笑容，“只是觉得刚刚你挺好笑的。”
李子千这么一说，倒是让墨楠北回忆起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接着挠了挠脑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刚刚那是没睡醒，脑子没转过来圈。”
“噢，没事，就是看着有点怪。”
“怎么怪？”墨楠北稍微有些诧异，以为李子千会像自己最近看过的段子一样说自己怪可爱的。
“怪傻逼的。”
“……”
好吧，墨楠北努了努嘴，看来自己的美好幻想都是错的。
还是那个路程，还是那个地铁。
李子千不得不承认，睡过一个中午觉的话人明显要精神的多，就比如说现在站在地铁上左顾右盼四处张望的李子千都觉得自己的视力比上午要明亮了。
跟墨楠北告别之后，李子千继续换乘，随后坐过几站之后下车。
下午的太阳比上午的太阳更加的不近人情味。
如果说上午的太阳是拿着温柔刀的小姑娘的话，那么下午的太阳就是拿着大砍斧的老太婆。
不过还好，因为卡着时间点来的，所以李子千已经跳过了在学校外等待的那些时间，现在只需要在考场外等候入场就行了。
如果在荫蔽的地方躲着的话，那么情况就不会太差。
没等多长时间，就到了入场的时间了，李子千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到考场，手机放好，接受检查，验证指纹，坐在座位上。
下午的学生们都稍微显得有些懒散，开考之前，一些人已经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了。
要不是中午已经睡得够多了，李子千估计自己也会加入这些人的行列。
李子千注意到前桌的女孩上午还是披头散发呢，下午就把头发高高得扎起来了，估计也是怕热吧。
正分析着前座的头发呢，前座女孩突然微微转过了头，开始”同学同学”地喊。
“啊？”李子千懵，但还是凑近想听听这个女同学在说些什么。
“同学。”得到李子千的回应之后，前座的女孩扫了一眼监考老师的位置，发现一个在看着讲桌一个在拿着金属检测仪检查学生，另一个在核对学生指纹，确定没有人注意过来后，女同学继续说：“你写完数学选择题时，能不能踢一下我的凳子，然后把卷子往前伸一点，我看你的？”
“……”李子千怔了一下，确实是没有想到，都高考了竟然还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李子千不是什么老好人，说实话这样的忙实在是不想帮，但是看着前座女生苦苦哀求的模样又让李子千无可奈何了。
“求求你了，我就只看选择题，我数学要是考不好的话，就上不了好本科的。”女同学声音都在发着颤。
李子千叹了口气，只能点点头，“好吧。”
这能有什么办法，竟然都把考好本科这样大的事情都压在自己头上了。
反正李子千只负责提供答案，看答案是她的事情，只要是别殃及自己就行。
看到李子千答应，女同学立马如释负重一般地松了一口气，跟李子千道谢过后便又把头给转了过去。
本来李子千只想着赶紧考完赶紧走了，顺顺利利的啥事没有，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该说不说，竟然把李子千给搞得紧张了起来。
又等了一会，监考老师开始正常发卷，李子千依然是填好基本信息之后，等到铃声响起之后李子千才拿起笔答题。
这次的数学卷子依然是中规中矩，做前面的选择题除了最后一道耗费了多一些时间之外，其他的几乎都不需要李子千去过多的思考，在大家还在做着第一面的选择题时，李子千已经把全部的选择题给做完了。
抬眼小心地看了一眼监考老师的位置，李子千大致确定了一个老师在讲台上睥睨台下，一个老师在教室的最后面傲视群雄，还有一个老师穿梭于学生之间兜兜转转。
怎么弄，是要现在开始吗？
这考试开始不到半小时就搞这种动作，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
但李子千又已经答应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反悔。
反正不是说了吗，写完选择题就踹凳子，是现在这个时候吧？
为了方便前座女生，李子千还用铅笔将选择题都列在了卷子的最上方。
再没有哪个人能像自己这样细心了吧。
李子千屏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踹了一下前座女生的椅子。
前座女生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李子千竟然会写完的这么快。
这样速度的人，要么是大学霸，要么是摆烂哥，这次选择，好像是一场豪赌啊。
李子千看到前座女生先是畏畏缩缩地微微抬头观察老师的情况，接着小心翼翼地转头看李子千的卷子。
李子千贴心地将卷子往前推了推，然后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去做填空题。
这样的动作太过于惊险，不过还好危险的不是李子千。
把剩下的填空题做完之后，李子千就得翻面了，也不知道前座女生到底抄完了没有，李子千干巴巴地看了一会试卷想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正等着呢，李子千看到前座女生又小心翼翼地转过了头，也许是过于害怕被老师看到，小声说了一句“传纸条给我。”接着又马上把头转了回去。
李子千懵了，这是啥意思？
这叫紧急避险是吧？
把危险转移到李子千身上？？
不看就拉倒，李子千知道自己善良，但不会傻到撕下草稿子传纸条给前座女生。
因为草稿纸但凡有缺口到最后都是会一一问清楚的。
不看倒是让李子千清闲了些，现在他只需要正常做题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了。
后面的题对于李子千来说，难度也是一般，基本上和平时考试的难度没什么差别，除了有几小问需要多多思考一下，其他的都不成问题。
全部写完了并且演算检查过一遍之后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李子千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可以直接交卷了。
谁知趁现在监考老师没注意，前座女生又微微转过了头，开始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小声道：“传纸条给我！”
“……”李子千又懵了。
真是活久见了听到这么过分的要求。
本来还想等一会给前座女生看自己答案的机会的，看来现在是不需要了。
李子千举手，起身，交卷，随后帅气离场。
估计这次数学考试过后，又有某个小女孩在偷偷哭泣咯。
但是那就是李子千管不着的了。
提前交卷的感觉真不错，连外面的太阳都让李子千感觉到没有那么炙热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路线，还是那熟悉的地铁。
到家后的李子千发现家里没人，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总结来说，今天的考试虽然出现了一些小插曲，但是总的来说体验感还不错，最起码到现在没有让李子千有寄寄的感觉。
约莫二十分钟过后，才见到墨楠北推门而进。
“今天这么晚？”李子千问。
墨楠北像是奔波了一路的样子，舒了一口气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墨楠北解释道：“路上碰见了后座女生，多聊了一会。”
“这样。”李子千倒是没有多问。
“今天晚上吃什么？”墨楠北踢踏着自己的鞋子，转头问李子千。
“好家伙，高考题目没给你难住，每天吃什么倒是给你难住了是吧？”
“哈哈。”墨楠北被逗笑了，又回答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你这也吃过午饭没多久吧。”
“别管那么多了。”
“数学考试怎么样？”兜兜转转还是来到这个话题。
墨楠北仰头往沙发上一躺，“还是那样啊。”
高考对于两个人来说，只不过是场地变了，其他和平常几乎没什么差别。
也就是平常怎么来的到这个时候还是怎么来。
“提前交卷了没？”
“没有。”
李子千诧异，“这不像你啊，你在那里能坐的住吗？”
“因为我入场前看见了后座女生，我俩说好了考试结束在大门那边集合，一起走。”
“你们俩一起坐的地铁？”
“对，不过其实也就一起坐了几站之后她就下车了。”
“她有没有跟你哭诉什么之类的？”
在李子千的印象中，墨楠北的那个后座女同学是最喜欢在大大小小的考试过后跟墨楠北哭诉的。
墨楠北仰头想了一下，“对，她说了，她数学没考好，一直在跟我说她惨了，然后路上情绪一直不太好，我一直在安慰她。”
“你还会安慰人呢？”李子千表示怀疑。
在李子千的印象里，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墨楠北应该会说出‘没事，这么简单的题，做出来也是侮辱智商。’这样的话。
“我不知道，但是我安慰过后，她好像更难过了。”
“……你说啥了？”
墨楠北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我说题太简单了没有区分度，不用难过，因为就算做出来了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李子千：“……”
还真被李子千猜中了。
怪不得会更难过……
“估计你后座女生今天做过最后悔的决定就是数学考完了和你一起回去吧。”
不过这个女同学怎么就一点都不长记性呢？竟然每次还是坚持如一地跟墨楠北分享自己考试考砸的事情。
“没事，我平常都是这么安慰她的，她已经习惯了。”墨楠北倒是感觉没所谓。
“我想也是。”
如果不是习惯了，又怎么会每次都选择跟墨楠北诉苦。
这个女同学，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比如有点抖m的意思？
“不过我今天也遇见了一个奇葩事。”李子千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想到了数学考试上那个得寸进尺的前座女生。
“你说你说。”墨楠北往李子千这边一凑，八卦的心思立马上来了。
看到墨楠北这么有兴趣听，那李子千也就不隐瞒了，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全都说了出来，还用激愤的语言表达着自己的无奈和无语，真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是不是很奇葩？”李子千问。
墨楠北点了点头，难得地和李子千意见这么一致，“对。”
“我就说吧。”内心郁结的情绪终于得以抒发，李子千立马感觉到心情好了不少。
“或许她再转过头来的话，你可以叫老师？”
“我也想这样做，但是毕竟高考嘛，如果我真叫老师的话，她被记违纪了的话，好像有点太残忍了。”李子千不想当老好人也不想做什么正义警察，只想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也对，那你下次要装作没听见，别理她，我就不信你不理她她还能硬是喊你不成，要真是那样做，被老师发现了就是她自己作的。”墨楠北倒是很认真的在给李子千出主意。
不管怎么说，李子千在墨楠北的心里还是有地位的，怎么能容忍有其他的女孩子来欺负李子千呢？
“没事，这点我能拿捏的清楚。”
“我看你拿捏不清楚，毕竟你还愿意把答案给别人看了不是吗？而且这个女生还很会玩道德绑架，她能不能上本科，关你什么事啊？真是神经病。”本来还觉得问题不大，但是越说就越让墨楠北感觉到生气，想到如果是这样恬不知耻的女同学出现在自己前面的话，那么就一定不让她有好果汁！
“没事，我看她也没抄到，而且我最后不是跑了吗？”
“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确拒绝好吗？别管她说什么花言巧语，你直接就说你数学不好，你是个学习渣渣，那样不就没人敢抄你的了吗？有时候你也应该说一些善意的谎言啊。”
“对对对，我长知识了，如果明天那个女生再问我英语或者是理综的话，我就说我学习很渣。”
墨楠北一拍桌子，说得大义凌然，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激动，“这才行，虽然你拉不下脸，或者是同情别人，但是她一个啥都不会的通过抄别人的拿到了她本不应该拿的名次，让那些勤恳努力的人却因此而被挤掉了的话，你就是大罪人了你懂吗？别人上不上的了本科，从来都不是你的责任，你这么长时间勤勤恳恳的学习都是真实存在的，凭什么让她不劳而获啊。”
李子千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墨楠北的面前，“你说的对，我记住了，帮她抄那么我就是帮凶。”
本来是跟墨楠北分享自己遇到的奇葩事博同情的，没有想到现在却变成了安慰起墨楠北来了。
跟墨楠北表示了半天，墨楠北才算消气，端起面前的水一饮而尽，最后警示道：“要是我前位或者是后位是你这个女同学那副德行的话，我一定让她尝尝社会的险恶。”
“是是是，我知道墨姐最有能耐了，快别生气了，我相信我前座的那个女生绝对不会再那样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到了第二天考理综的时候，李子千才发现自己真的错了。
还是在位子上坐定的李子千，还是考生们等待入场的时候。
本来看着外面的风景正尽兴呢，前座女生那幽怨的脸又转了过来。
本来以为她会提及昨天下午考数学的事情，但没有想到她已经有了新目标新想法。
“你的理综能给我看选择题吗，我下午的英语可以给你看的。”
嚯，好家伙，这下她学聪明了，会做交易了。
只可惜李子千并没有兴趣。
虽然英语并不是李子千的强项，但还是自己做更放心更有把握一些。
“不用了谢谢。”李子千摆摆手。
但是前座女生并不打算放过李子千，“那你理综给我看吧。”
好家伙，这真是把得寸进尺给玩明白了。
因为李子千和这个女生只不过是素不相识的陌路人，高考过后基本上就再无有交集的机会了，所以李子千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只是委婉地开始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不行啊，我理综很差，我化学最低分考过30。”
呐呐，这也不算谎言，李子千化学是真的考过30。
听到这话，前座女生犹豫了，但马上又开始变得理智了起来，“可是你昨天数学做那么快，还提前交卷，我抄你的五个选择题我和同学对过了，都是正确的，像你这样数学好的人，理综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妈的，还真就开始分析起来了。
李子千还是想拒绝，“可是我…”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前座女生给打断了，她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坚定了起来，“没事，我相信你。”
李子千发现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无语过了……
相信？
你的相信又不值钱，有个毛用啊。
都暗示得这么明白了不想给抄，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看来有的话还是得明说啊。
“我不想借，不好意思啊。”
“……”前座女生怔怔地看了李子千一会，“好吧。”随后转过了头。
这是？妥协了吗？
李子千吁了一口气，早知道拒绝这么简单，就不那么拐弯抹角了。
但两分钟没到，前座女生又转过来了，“我把英语借你抄还不行吗？我英语很好的。”
“好？有多好？”这倒是勾起了李子千一点小小的兴趣。
“我……最高的时候考过一百二。”
“噢～那还是算了吧，我不会抄你的，你也别抄我的，你昨天抄了我五个选择题就当是送你的，我也就不计较了。”
“你……”前座女生捏了捏拳头，但又无可奈何，还是把身子转了回去。
李子千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最高分一百二，但李子千后来成绩稳定了之后，英语都是一百三十多往上的。
唉，看来这个女生还是涉世不深啊。
终于发试卷了，这次的理综相当于去年的高考题增加了一些难度，但李子千依然是轻松拿捏了。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注视之下，李子千再度来了一次提前交卷。
出了校门之后，才觉得一身轻松，此时李子千飘得已经不愿意把下午的英语考试放在眼里了。
顺利到家后，发现墨楠北不仅比自己提前到家，而且还夸张地已经把午饭给买好了。
虽然是两碗平平无奇的面条，但是这样的积极的行为举动还是把李子千给吓了一跳。
“你竟然，已经把午饭给买好了？‘
“对啊。”
“太稀奇了。”
本来李子千还在思考中午该吃些什么呢，墨楠北这边就已经把决定给做好了。
“赶快吃吧。”墨楠北递过来了筷子。
这种一回来就可以享用到午饭的感觉，还真不错。
李子千吸溜了一大口面条，十分的满意，再加上家里的空调已经被墨楠北提前开到了舒适的温度，更让李子千感动了。
“等下午考完英语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啊？”墨楠北似乎对这个很有兴趣。
“你想吃什么就带你吃什么。”
“真假？”墨楠北问，眼神突然变得奇怪和不可捉摸了起来。
“诶等等。”李子千突然反了悔，“这个不能让你决定。”
光是看墨楠北这不怀好意的表情都知道她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从而狠狠地敲一笔自己。
“切，耍赖皮。”墨楠北给了李子千一个白眼，继续低头吃面。
“放心，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知道啦！”墨楠北点点头，专心吃面，随后又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你和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什么我和那个女孩？说的奇奇怪怪的。”
“就是你前座那个女生啊，你特么地别给我装傻，她没有骚扰你吧？”墨楠北一下变得焦急起来。
“坦白说……有。”稍微停顿了一会之后，李子千将女孩和自己做交易的事情告诉了墨楠北。
“……我特么真是无语，没见过这样的，那你妥协了没？”
“显然是没有啊，我的立场多坚定。”李子千自信挑了挑眉。
待墨楠北一切收拾好了之后，还拿了个棒球帽戴在头上。
李子千不解，“干嘛戴帽子？”
“因为热。”
确实，在进考点之前，需要现在外面等候好长时间，那个时候的温度，可不会因为谁是高考生而怜惜谁，戴个帽子什么的话，至少可以阻挡一下太阳光的照射，最起码，也能起到一个心理作用。
“那我也想戴。”
“你戴个屁啊。”墨楠北扶紧自己的帽舌，生怕被李子千给抢了去。
“你捂个屁啊，你以为我会抢你的吗？”虽然李子千真的就动过这样的想法。
墨楠北倒是直言不讳，抓着自己的帽舌继续点头，“对。”
“……”
下了楼，找了一家经常吃的早餐店随便吃了点，虽然和平常吃的没差，但是李子千和墨楠北却在控制着尽量清淡。
就比如说李子千舍弃了自己爱的鲜肉包而选择了胡萝卜包。
吃完早饭之后，便是正常上地铁了，李子千的证件就装在口袋里，时不时地还摸一摸在不在。
不仅如此，还苦口婆心地提醒墨楠北，“你的证件都带上了吗？”
“带上了。”
“摸摸还在不在？”
“在。”
墨楠北也出奇的乖巧，面对李子千三番五次的问题都会给予贴心的回复。
三站过后，李子千又该换乘了，下车之前，李子千扭过头对墨楠北说：“好好考，别紧张，加油。”
墨楠北撇嘴一笑，觉得李子千幼稚，但还是回了一句，“你也是。”
搭乘完了地铁正常下车之后，李子千继续根据着昨天的路线来到了那个考点。
因为还未到进考点时间，所以一堵大门就把所有的考生都拦在了外面，李子千从附近的超市里买了瓶冰水来降暑，但又怕喝多了容易跑厕所，所以只是将冰水贴在发热的脸颊上。
太阳似乎很眷顾考生们，一个劲地往这边散发着自己的魅力，受不了的李子千坐在了社会人士搭得棚边上来躲避这灼烧伤害。
等待的学生很多，大多数人手里都在拿着什么东西在背诵着，李子千眯着眼睛偶尔会碰见熟悉的同班同学，笑笑点点头，也就算是打了个招呼了。
旁边还有营业厅的人在劝李子千办免费卡，说是回馈高考生的福利，但李子千只是笑着摇摇头拒绝了。
现在的李子千就一门心思地想赶快进考场里边安安稳稳地坐着。
因为教室里面有空调啊。
百无聊赖地等了好久，终于算是愿意放学生们进去了，李子千想看到救命稻草一样，一刻也不愿意耽搁，撒丫子地去排队进场。
但是没想到，进了学校是一个层面，进了考场班级又是一个层面，也就是说，还是得等。
李子千叹气，坐在小花坛前面的石板座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这茫茫人海。
又干巴巴地等了一会，终于算是可以进考场了，李子千叹气，心想下午的考试一定要晚点再过来才好。
考试太积极，脑子有问题啊。
要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气候宜人的话，那李子千还没什么怨言。
关键是来早了就得享受日光沐浴接受这日光挑战啊。
进考场照常排队照常接受检查，因为带了手机，所以李子千不得不将手机放在教室外面的物品存放处，这次的金属探测仪算是安全通过了，也难为了李子千昨晚为自己辛苦挑选战衣，而且还再三确定了鞋底，避免再出现扎大头钉那样的乌龙事件。
在座位上坐定，李子千看着桌上右上角贴的自己的照片有些不知所措。
照的这么丑，等到全部考完了之后一定要把照片给撕下来。
否则的话，等到初中学生照常上学时，看到这个照片不知道会在上面加上什么色彩来诋毁自己呢。
虽然进了考场，但还是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因为得等发卷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才能有所动作。
李子千又是无聊得不行，拿着那包发的高考专用笔晃了两下，里面圆规尺子铅笔各种黑色水笔应有尽有，想到自己的文具家当不过就一只黑笔红笔加上一只铅笔，李子千竟然有些许的惭愧。
真的需要这么多文具吗？
对于李子千来说，简简单单三根笔就可以应付下整个高中，只要记住准备足够的笔芯就行了。
看了一会笔袋，李子千又撑着脑袋看向窗外的风景，可以看到一段距离学校比较近的路已经被封上了，还有交警在维持秩序，这是为了避免掉那些汽车鸣笛的杂音影响到学生们考试。
光是这么一想，李子千立马就觉得自己的人格好像变得高尚了起来，竟然也有交警叔叔为自己工作呢。
终于等到了发卷子，李子千拿上了卷子还是照常先通体浏览一下，就像是广播里面说的一样，检查一下有没有错印，漏印之类的问题，虽然这样的问题在李子千高中三年里从来没有遇见过。
还没到规定时间，不能答题，只能拿笔写写基本信息，平常考试的话，李子千一般都把这个规定当作耳旁风，自己想什么时候答就什么时候答。
但现在这个时候好歹情况有点特殊，李子千只能睁大眼睛读题，不敢拿笔写上一个字。
这次的语文考试其实还是非常的中规中矩，在李子千看来，题目难度还比不上老师给的拔高训练题，就是作文麻烦了一点，题目是个文言文，需要读懂之后再找明立意去写。
不过还好，文言文不算很难懂，并没有在理解上给李子千造成困扰。
为了不跑题，李子千选了一个比较显而易见的立意，虽然这样的立意可能不太容易得高分，但是只要写的好的话，中高分还是没问题的，越是遇见这样比较有跳跃性的题目，李子千就越应该保证自己不出错。
在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铃声响起之后，李子千试卷已经全部做完并且还检查了一遍。
接着，便又到了李子千无所事事开始发呆的时间。
不过还好，外面的风景足够秀丽，不至于让李子千太过无聊，就算是数对面马路上过路的有多少行人也可以打发掉李子千不少的时间。
“考试结束，停止答题，所有考生起立，如果继续答题，将按照违纪处理……”广播声一响，台上的监考老师便很迅速地分工明确开始往下收卷子。
李子千随意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竟然有的学生想通过站立的这个视野就瞄到别人的选择题答案，然后赶紧填在自己的答题卡上。
但李子千现在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语文考试上，而是一门心思地想着今天中午要吃些什么。
出教室门后，李子千拿上自己放在外面桌子上的手机和水准备坐地铁赶紧回去了，手机还是好好的，但冰水已经不是冰的了，连给李子千脸蛋降温的作用都起不到了，李子千叹了一口气表示对这瓶水的哀悼，随后喝掉了它。
回到家后，墨楠北已经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等候了，李子千将准考证和身份证放好之后，问：“怎么比我早？”
墨楠北不屑，“本来就应该比你早好吧。”
“可是你昨天可不是这样的。”
“昨天那是意外。”
“是因为你磨磨唧唧。”
墨楠北不打算跟李子千吵，只是干脆回答道：“我饿了，去吃饭吧。”
“你写个题而已，怎么还把人给写饿了。”
“你不饿？”墨楠北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奇怪的胜负欲又出现了，李子千心一横，回答道：“我不饿。”
“好好好，你不饿，那我去吃饭了，你就在家里吧。”说罢，墨楠北就起身打算出门。
“诶。”李子千赶紧上前拦住了墨楠北，“你是饿死鬼吗，好歹等等我啊。”
“走啊。”
又是来到了熟悉的街道上，李子千看着走过的麻辣烫和螺蛳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看出了李子千的意思，墨楠北赶紧加以制止，“不行，不能吃那些。”
“其实偶尔一次的话，也没有关系吧？”
李子千就不信平常怎么吃都没事，现在吃一次就能中招？？
“你知道墨非定律吗？”
“……好好好，不吃了不吃了。”
可恶。
随便来到了一家饭店，两人准备吃中规中矩的煲仔饭。
至于一些关于各种美食的幻想，李子千决定还是先放一放。
再怎么说，把游戏给卸载了挺过那么长时间不玩都能行，这么强的自制力难道在这个时候过不了关吗？
舒舒服服地吃过了一顿午饭之后，两人又回了李子千的家坐在沙发上消食。
兴许是太过于无聊了，李子千才问起墨楠北关于考试的事情。
“你觉得这次考试题目怎么样？”
说来也真是奇怪，两人都作为对方考完试之后第一个互相说话的人，竟然现在才聊到正儿八经的刚刚过去的语文考试上。
“挺简单的。”墨楠北的回答人神共愤。
“我特么不是问你简单不简单，我是问你有什么看法。”
就类似于对题目的看法，或者是和以往的题型来个对比。
“我的看法就是挺简单的啊。”墨楠北没有理解李子千的用意。
“好吧，我真是傻了我才会问你。”
语文作为墨楠北的强项，而问她关于这方面的问题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不管是语文还是其他科目，都是墨楠北的强项。
可恶的学霸。
墨楠北急了，“你到底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啊，是想对答案吗，前几个选择题答案是baccd……”
“停停停，赶紧闭上你的臭嘴。”李子千捂住耳朵表示不想听。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墨楠北说出来的这几个选择题跟李子千写的都一样，这倒是让李子千松了一口劲。
下午考数学，鉴于还有不少时间的原因，所以两个人决定睡个午觉。
养精蓄锐厚积薄发，也是高考考试之道。
不过坦白说，数学对于两人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是随便做做都能拿到不错分数的科目。
好久都没有睡过午觉的李子千觉得为为了准备好数学考试从而午休实际上有些大可不必。
但是这样的想法却收到了墨楠北的反驳，“你不睡午休，如果下午考试睡着了的话，那你就哭吧。”
不作为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我昨晚睡的挺早的，我保证我下午不会打瞌睡。”最起码现在的李子千还是挺精神的。
“那你不午休，你说你干嘛？写数学题吗？”
“……不了不了。”
好吧，看来还是午休来得更要有意义些。
由于两人不想回到床上盖被子睡觉，于是便打算在沙发上凑合一觉就算了，李子千靠在左边沙发扶手上，而墨楠北靠在右边沙发扶手上。
虽然这样的睡姿很影响睡眠质量而且容易伤害到脖子，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本来以为自己不会瞌睡，但是真的环境安静下来并且放下手机眼睛合上之后，李子千意外地就进入了梦乡。
距离考试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候李子千先醒了。
不过是被吓醒了，因为做了一个数学考试迟到了的噩梦。
见身旁的墨楠北还在熟睡，李子千轻手轻脚的来到卫生间准备洗把脸。
午休做梦容易让人变得昏昏沉沉的，李子千现在就是这个状态，水龙头的水凉凉的，李子千接连捧了几把来冲洗自己的脸，等到终于恢复神清气爽的状态之后，李子千到了沙发前推了推墨楠北的肩膀免费提供叫醒服务。
“墨楠北，该醒醒了。”为了不让墨楠北吓得一惊一乍的，所以李子千不打算再使出上午的阴招了。
被推醒的墨楠北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六神无主，愣了好一会后，又揉了揉眼睛点着头，嘴里说着“好好好。”
怎么说？这是睡傻了？
”你怎么回事，你好个屁呢？”李子千感觉到好笑，又推了推墨楠北。
“嗯。”墨楠北放下了揉眼睛的手，然后就开始发呆。
“你干嘛呢？该走了，该去考试了。”李子千提高了音量。
“好！”墨楠北高声回应了一句，站起了身子，这才前往卫生间洗脸。
李子千坐在外面边叹气边摇头，真怕这傻女人在考场也犯傻。
洗了两把凉水脸的墨楠北终于算是清醒了，她整理了一下额间的碎发，来到客厅之后又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走吗？”墨楠北终于算是恢复了正常。
“走。”李子千轻笑了一声，这才起身。
墨楠北斜斜地看李子千，有些疑惑，“你笑个屁啊你。”
“没事。”李子千抑制着自己的笑容，“只是觉得刚刚你挺好笑的。”
李子千这么一说，倒是让墨楠北回忆起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接着挠了挠脑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刚刚那是没睡醒，脑子没转过来圈。”
“噢，没事，就是看着有点怪。”
“怎么怪？”墨楠北稍微有些诧异，以为李子千会像自己最近看过的段子一样说自己怪可爱的。
“怪傻逼的。”
“……”
好吧，墨楠北努了努嘴，看来自己的美好幻想都是错的。
还是那个路程，还是那个地铁。
李子千不得不承认，睡过一个中午觉的话人明显要精神的多，就比如说现在站在地铁上左顾右盼四处张望的李子千都觉得自己的视力比上午要明亮了。
跟墨楠北告别之后，李子千继续换乘，随后坐过几站之后下车。
下午的太阳比上午的太阳更加的不近人情味。
如果说上午的太阳是拿着温柔刀的小姑娘的话，那么下午的太阳就是拿着大砍斧的老太婆。
不过还好，因为卡着时间点来的，所以李子千已经跳过了在学校外等待的那些时间，现在只需要在考场外等候入场就行了。
如果在荫蔽的地方躲着的话，那么情况就不会太差。
没等多长时间，就到了入场的时间了，李子千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到考场，手机放好，接受检查，验证指纹，坐在座位上。
下午的学生们都稍微显得有些懒散，开考之前，一些人已经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了。
要不是中午已经睡得够多了，李子千估计自己也会加入这些人的行列。
李子千注意到前桌的女孩上午还是披头散发呢，下午就把头发高高得扎起来了，估计也是怕热吧。
正分析着前座的头发呢，前座女孩突然微微转过了头，开始”同学同学”地喊。
“啊？”李子千懵，但还是凑近想听听这个女同学在说些什么。
“同学。”得到李子千的回应之后，前座的女孩扫了一眼监考老师的位置，发现一个在看着讲桌一个在拿着金属检测仪检查学生，另一个在核对学生指纹，确定没有人注意过来后，女同学继续说：“你写完数学选择题时，能不能踢一下我的凳子，然后把卷子往前伸一点，我看你的？”
“……”李子千怔了一下，确实是没有想到，都高考了竟然还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李子千不是什么老好人，说实话这样的忙实在是不想帮，但是看着前座女生苦苦哀求的模样又让李子千无可奈何了。
“求求你了，我就只看选择题，我数学要是考不好的话，就上不了好本科的。”女同学声音都在发着颤。
李子千叹了口气，只能点点头，“好吧。”
这能有什么办法，竟然都把考好本科这样大的事情都压在自己头上了。
反正李子千只负责提供答案，看答案是她的事情，只要是别殃及自己就行。
看到李子千答应，女同学立马如释负重一般地松了一口气，跟李子千道谢过后便又把头给转了过去。
本来李子千只想着赶紧考完赶紧走了，顺顺利利的啥事没有，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该说不说，竟然把李子千给搞得紧张了起来。
又等了一会，监考老师开始正常发卷，李子千依然是填好基本信息之后，等到铃声响起之后李子千才拿起笔答题。
这次的数学卷子依然是中规中矩，做前面的选择题除了最后一道耗费了多一些时间之外，其他的几乎都不需要李子千去过多的思考，在大家还在做着第一面的选择题时，李子千已经把全部的选择题给做完了。
抬眼小心地看了一眼监考老师的位置，李子千大致确定了一个老师在讲台上睥睨台下，一个老师在教室的最后面傲视群雄，还有一个老师穿梭于学生之间兜兜转转。
怎么弄，是要现在开始吗？
这考试开始不到半小时就搞这种动作，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
但李子千又已经答应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反悔。
反正不是说了吗，写完选择题就踹凳子，是现在这个时候吧？
为了方便前座女生，李子千还用铅笔将选择题都列在了卷子的最上方。
再没有哪个人能像自己这样细心了吧。
李子千屏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踹了一下前座女生的椅子。
前座女生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李子千竟然会写完的这么快。
这样速度的人，要么是大学霸，要么是摆烂哥，这次选择，好像是一场豪赌啊。
李子千看到前座女生先是畏畏缩缩地微微抬头观察老师的情况，接着小心翼翼地转头看李子千的卷子。
李子千贴心地将卷子往前推了推，然后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去做填空题。
这样的动作太过于惊险，不过还好危险的不是李子千。
把剩下的填空题做完之后，李子千就得翻面了，也不知道前座女生到底抄完了没有，李子千干巴巴地看了一会试卷想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正等着呢，李子千看到前座女生又小心翼翼地转过了头，也许是过于害怕被老师看到，小声说了一句“传纸条给我。”接着又马上把头转了回去。
李子千懵了，这是啥意思？
这叫紧急避险是吧？
把危险转移到李子千身上？？
不看就拉倒，李子千知道自己善良，但不会傻到撕下草稿子传纸条给前座女生。
因为草稿纸但凡有缺口到最后都是会一一问清楚的。
不看倒是让李子千清闲了些，现在他只需要正常做题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了。
后面的题对于李子千来说，难度也是一般，基本上和平时考试的难度没什么差别，除了有几小问需要多多思考一下，其他的都不成问题。
全部写完了并且演算检查过一遍之后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李子千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可以直接交卷了。
谁知趁现在监考老师没注意，前座女生又微微转过了头，开始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小声道：“传纸条给我！”
“……”李子千又懵了。
真是活久见了听到这么过分的要求。
本来还想等一会给前座女生看自己答案的机会的，看来现在是不需要了。
李子千举手，起身，交卷，随后帅气离场。
估计这次数学考试过后，又有某个小女孩在偷偷哭泣咯。
但是那就是李子千管不着的了。
提前交卷的感觉真不错，连外面的太阳都让李子千感觉到没有那么炙热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路线，还是那熟悉的地铁。
到家后的李子千发现家里没人，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总结来说，今天的考试虽然出现了一些小插曲，但是总的来说体验感还不错，最起码到现在没有让李子千有寄寄的感觉。
约莫二十分钟过后，才见到墨楠北推门而进。
“今天这么晚？”李子千问。
墨楠北像是奔波了一路的样子，舒了一口气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墨楠北解释道：“路上碰见了后座女生，多聊了一会。”
“这样。”李子千倒是没有多问。
“今天晚上吃什么？”墨楠北踢踏着自己的鞋子，转头问李子千。
“好家伙，高考题目没给你难住，每天吃什么倒是给你难住了是吧？”
“哈哈。”墨楠北被逗笑了，又回答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你这也吃过午饭没多久吧。”
“别管那么多了。”
“数学考试怎么样？”兜兜转转还是来到这个话题。
墨楠北仰头往沙发上一躺，“还是那样啊。”
高考对于两个人来说，只不过是场地变了，其他和平常几乎没什么差别。
也就是平常怎么来的到这个时候还是怎么来。
“提前交卷了没？”
“没有。”
李子千诧异，“这不像你啊，你在那里能坐的住吗？”
“因为我入场前看见了后座女生，我俩说好了考试结束在大门那边集合，一起走。”
“你们俩一起坐的地铁？”
“对，不过其实也就一起坐了几站之后她就下车了。”
“她有没有跟你哭诉什么之类的？”
在李子千的印象中，墨楠北的那个后座女同学是最喜欢在大大小小的考试过后跟墨楠北哭诉的。
墨楠北仰头想了一下，“对，她说了，她数学没考好，一直在跟我说她惨了，然后路上情绪一直不太好，我一直在安慰她。”
“你还会安慰人呢？”李子千表示怀疑。
在李子千的印象里，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墨楠北应该会说出‘没事，这么简单的题，做出来也是侮辱智商。’这样的话。
“我不知道，但是我安慰过后，她好像更难过了。”
“……你说啥了？”
墨楠北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我说题太简单了没有区分度，不用难过，因为就算做出来了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李子千：“……”
还真被李子千猜中了。
怪不得会更难过……
“估计你后座女生今天做过最后悔的决定就是数学考完了和你一起回去吧。”
不过这个女同学怎么就一点都不长记性呢？竟然每次还是坚持如一地跟墨楠北分享自己考试考砸的事情。
“没事，我平常都是这么安慰她的，她已经习惯了。”墨楠北倒是感觉没所谓。
“我想也是。”
如果不是习惯了，又怎么会每次都选择跟墨楠北诉苦。
这个女同学，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比如有点抖m的意思？
“不过我今天也遇见了一个奇葩事。”李子千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想到了数学考试上那个得寸进尺的前座女生。
“你说你说。”墨楠北往李子千这边一凑，八卦的心思立马上来了。
看到墨楠北这么有兴趣听，那李子千也就不隐瞒了，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全都说了出来，还用激愤的语言表达着自己的无奈和无语，真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是不是很奇葩？”李子千问。
墨楠北点了点头，难得地和李子千意见这么一致，“对。”
“我就说吧。”内心郁结的情绪终于得以抒发，李子千立马感觉到心情好了不少。
“或许她再转过头来的话，你可以叫老师？”
“我也想这样做，但是毕竟高考嘛，如果我真叫老师的话，她被记违纪了的话，好像有点太残忍了。”李子千不想当老好人也不想做什么正义警察，只想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也对，那你下次要装作没听见，别理她，我就不信你不理她她还能硬是喊你不成，要真是那样做，被老师发现了就是她自己作的。”墨楠北倒是很认真的在给李子千出主意。
不管怎么说，李子千在墨楠北的心里还是有地位的，怎么能容忍有其他的女孩子来欺负李子千呢？
“没事，这点我能拿捏的清楚。”
“我看你拿捏不清楚，毕竟你还愿意把答案给别人看了不是吗？而且这个女生还很会玩道德绑架，她能不能上本科，关你什么事啊？真是神经病。”本来还觉得问题不大，但是越说就越让墨楠北感觉到生气，想到如果是这样恬不知耻的女同学出现在自己前面的话，那么就一定不让她有好果汁！
“没事，我看她也没抄到，而且我最后不是跑了吗？”
“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确拒绝好吗？别管她说什么花言巧语，你直接就说你数学不好，你是个学习渣渣，那样不就没人敢抄你的了吗？有时候你也应该说一些善意的谎言啊。”
“对对对，我长知识了，如果明天那个女生再问我英语或者是理综的话，我就说我学习很渣。”
墨楠北一拍桌子，说得大义凌然，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激动，“这才行，虽然你拉不下脸，或者是同情别人，但是她一个啥都不会的通过抄别人的拿到了她本不应该拿的名次，让那些勤恳努力的人却因此而被挤掉了的话，你就是大罪人了你懂吗？别人上不上的了本科，从来都不是你的责任，你这么长时间勤勤恳恳的学习都是真实存在的，凭什么让她不劳而获啊。”
李子千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墨楠北的面前，“你说的对，我记住了，帮她抄那么我就是帮凶。”
本来是跟墨楠北分享自己遇到的奇葩事博同情的，没有想到现在却变成了安慰起墨楠北来了。
跟墨楠北表示了半天，墨楠北才算消气，端起面前的水一饮而尽，最后警示道：“要是我前位或者是后位是你这个女同学那副德行的话，我一定让她尝尝社会的险恶。”
“是是是，我知道墨姐最有能耐了，快别生气了，我相信我前座的那个女生绝对不会再那样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到了第二天考理综的时候，李子千才发现自己真的错了。
还是在位子上坐定的李子千，还是考生们等待入场的时候。
本来看着外面的风景正尽兴呢，前座女生那幽怨的脸又转了过来。
本来以为她会提及昨天下午考数学的事情，但没有想到她已经有了新目标新想法。
“你的理综能给我看选择题吗，我下午的英语可以给你看的。”
嚯，好家伙，这下她学聪明了，会做交易了。
只可惜李子千并没有兴趣。
虽然英语并不是李子千的强项，但还是自己做更放心更有把握一些。
“不用了谢谢。”李子千摆摆手。
但是前座女生并不打算放过李子千，“那你理综给我看吧。”
好家伙，这真是把得寸进尺给玩明白了。
因为李子千和这个女生只不过是素不相识的陌路人，高考过后基本上就再无有交集的机会了，所以李子千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只是委婉地开始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不行啊，我理综很差，我化学最低分考过30。”
呐呐，这也不算谎言，李子千化学是真的考过30。
听到这话，前座女生犹豫了，但马上又开始变得理智了起来，“可是你昨天数学做那么快，还提前交卷，我抄你的五个选择题我和同学对过了，都是正确的，像你这样数学好的人，理综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妈的，还真就开始分析起来了。
李子千还是想拒绝，“可是我…”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前座女生给打断了，她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坚定了起来，“没事，我相信你。”
李子千发现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无语过了……
相信？
你的相信又不值钱，有个毛用啊。
都暗示得这么明白了不想给抄，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看来有的话还是得明说啊。
“我不想借，不好意思啊。”
“……”前座女生怔怔地看了李子千一会，“好吧。”随后转过了头。
这是？妥协了吗？
李子千吁了一口气，早知道拒绝这么简单，就不那么拐弯抹角了。
但两分钟没到，前座女生又转过来了，“我把英语借你抄还不行吗？我英语很好的。”
“好？有多好？”这倒是勾起了李子千一点小小的兴趣。
“我……最高的时候考过一百二。”
“噢～那还是算了吧，我不会抄你的，你也别抄我的，你昨天抄了我五个选择题就当是送你的，我也就不计较了。”
“你……”前座女生捏了捏拳头，但又无可奈何，还是把身子转了回去。
李子千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最高分一百二，但李子千后来成绩稳定了之后，英语都是一百三十多往上的。
唉，看来这个女生还是涉世不深啊。
终于发试卷了，这次的理综相当于去年的高考题增加了一些难度，但李子千依然是轻松拿捏了。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注视之下，李子千再度来了一次提前交卷。
出了校门之后，才觉得一身轻松，此时李子千飘得已经不愿意把下午的英语考试放在眼里了。
顺利到家后，发现墨楠北不仅比自己提前到家，而且还夸张地已经把午饭给买好了。
虽然是两碗平平无奇的面条，但是这样的积极的行为举动还是把李子千给吓了一跳。
“你竟然，已经把午饭给买好了？‘
“对啊。”
“太稀奇了。”
本来李子千还在思考中午该吃些什么呢，墨楠北这边就已经把决定给做好了。
“赶快吃吧。”墨楠北递过来了筷子。
这种一回来就可以享用到午饭的感觉，还真不错。
李子千吸溜了一大口面条，十分的满意，再加上家里的空调已经被墨楠北提前开到了舒适的温度，更让李子千感动了。
“等下午考完英语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啊？”墨楠北似乎对这个很有兴趣。
“你想吃什么就带你吃什么。”
“真假？”墨楠北问，眼神突然变得奇怪和不可捉摸了起来。
“诶等等。”李子千突然反了悔，“这个不能让你决定。”
光是看墨楠北这不怀好意的表情都知道她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从而狠狠地敲一笔自己。
“切，耍赖皮。”墨楠北给了李子千一个白眼，继续低头吃面。
“放心，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知道啦！”墨楠北点点头，专心吃面，随后又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你和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什么我和那个女孩？说的奇奇怪怪的。”
“就是你前座那个女生啊，你特么地别给我装傻，她没有骚扰你吧？”墨楠北一下变得焦急起来。
“坦白说……有。”稍微停顿了一会之后，李子千将女孩和自己做交易的事情告诉了墨楠北。
“……我特么真是无语，没见过这样的，那你妥协了没？”
“显然是没有啊，我的立场多坚定。”李子千自信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