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套麻袋,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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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瑜想要知道江翘的目的,在江翘主动凑上来的时候就没有推拒,叶红秀看到江翘来了,但还是让江景翔跟上:“江景翔手脚快,不会耽误你们事的,他也要去割猪草,江景翔,你跟上。”

    江翘言笑晏晏:“景翔可真勤快,小小年纪就能帮家里干活了。”

    江景翔听到夸奖,得意的挺了挺胸脯:“我们家的猪草大部分都是我割的!”年底杀猪的时候他能多吃几块猪肉呢!

    为着这猪肉,他割猪草可勤快了,宁愿少跟小伙伴玩一会儿,都要去把猪草给割了。

    江景瑜忍不住看了江景翔一眼,才五岁的孩子,就这么懂事了!

    在后世,这个年纪还没上小学,不是熊孩子就能让家长阿弥陀佛了,但在这年代,这么大的孩子力所能及的帮家里干活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再大几岁,就能挣工分了。

    江景翔熟门熟路的背上背篓:“姐,我知道哪里的野菜长得嫩,猪草也有,跟我来,那可是我最近才发现的好地方。”

    距离近的早就被挑拣的差不多了,他们只能往远的地方走。

    看江景翔这方向,江景瑜心下一动。

    这是去山里的方向。

    她现在正好先去看看情况。

    上庄村依山傍水,灾荒的时候靠着这山这水,不知道养活了多少日子过不下去的人,但要是没点本事,深山那也是能要人命的。

    江景翔在路上就说起这件事:“我们去狼头山,去年还有人听过狼嚎,幸好狼群没有拐到我们上庄村来。”他一脸庆幸:“狼会吃小孩的,它们要是来了,我就危险了。”

    小孩不听话,听得最多的就是大人说的回头狼来把你叼走。

    江翘忍不住哂笑:“景翔你放心,我们这里人杰地灵,不会有狼下山的。”

    她可是重生的,这点还是知道的,他们这地方此后都没有狼群光顾。

    狼头山是一座矮山,会有这么一个凶悍的名字完全是看上去像狼头,实际上在山脉外围,在这里割草打柴的人多,还是比较安全的。

    在快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江景瑜看到了另一头小路上匆匆路过的刘全,他低着头,身上还穿着江景瑜见过的那件破破烂烂、邋里邋遢的衣服,不知道赶着去哪里。

    这提醒了江景瑜:套麻袋,安排上。

    江翘也看到了,眼睛一眯,刘全?他怎么在这里?

    她看了一眼江景瑜,想要发出点动静把刘全叫过来,最好他对江景瑜纠缠不休,发生点什么,但是一看附近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其他人,才打消这个念头。

    要是刘全想做点什么,她是跑还是不跑?

    不是不得已的情况下,江翘不想跟刘全扯上关系。

    江翘十分清楚这人有多无赖,要是让他知道她利用他,肯定要花不小的代价才能打发掉他。

    “就是这里了!”江景翔带着她们走了一段山路,又走了一段被茂密的草丛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小路,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江景翔口中的好地方。

    江景瑜看了一下,这地方不大,但是或许是路比较拐,有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这里的野菜长的又高又嫩,猪草在边上也有一大片。

    看到这些野菜,江景瑜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野菜在后世是比较稀罕的,价格并不便宜,偶尔去买一顿,味道还不错,但要是经常吃就不一样了。

    野菜不好吃,能不吃吗?

    看过家里橱柜的江景瑜:不行。

    再不好吃也好过饿着。

    她因为野菜味道不好,少吃了一些,然后就被饿的生啃红薯了,但红薯也不能一直吃,吃多了会烧心,难受。

    她回头上山说遇到了野生的南瓜藤,摘个南瓜回去应该不会起疑。

    她游戏现在还是三级,三级之后升级就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又会解锁什么新物种?

    她要抓紧机会锻炼身体了,她身体素质提上去找猎物就容易多了,这样想着,她看到野菜根部有块石头,顺手拿起来,捏了捏,这块石头就被她捏成两半,江景瑜:“……”

    她不信邪,又找了块石头,这块石头比较硬,她只掰下了一块小角,江景瑜大喜,她天生力气大,现在这是跟着一起过来了?!

    这样套刘全麻袋就更保险了。

    江景瑜一边挖野菜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些,江翘则在想该怎么引导话题,完全没有注意到江景瑜堪称凶残的动作。

    斟酌了一会儿,江翘开口:“姐,你现在的伤应该没事了吧?”

    江景翔抢答:“陈医生说还是不能干重活,暂时不能下地挣工分,再过几天吧,这可是伤了头。”

    江翘笑了:“是,那说明没有什么大问题,挺好的,下回姐姐你要小心了,应该也没有下回了,对吧?”说到最后,紧紧的盯着江景瑜的脸,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江景瑜微笑:“是啊,没有下回了。”她一语双关。

    要是还能被算计的自己受伤,她这么多年练武不就练了个寂寞?

    不论是刘全,还是女主江翘,她都会反击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江翘这时候觉得背上有些毛毛的,她搓了搓胳膊:“陈医生有说什么时候能彻底好吗?”

    江景瑜语气疑惑:“你很关心我?”

    江翘嘴角抽了抽:“……当然了,我自然关心你。”

    对此,江景瑜:“呵呵。”

    在原主的记忆中,堂姐妹两个的感情可不好,来往都不多,突然这么关心,没有鬼才怪了。

    江翘听到这笑着,闭嘴,扭头,专心挖野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姐姐说的话有些噎人,以前她是这样说话的吗?

    接下来就是让江景瑜满意的安静时分,她把这一片野菜都挖干净之后,在附近逛了逛,跟记忆中的场景比对。

    看她一直看着大山的方向,江景翔竖起雷达:“姐,你一直看山里干什么?发现什么了吗?”他左看右看,希望在草丛里蹦出一只野鸡或者野兔出来,这样他就能吃肉了,肉啊,一年才吃几次的肉啊,想着江景翔就咽了口口水。

    江景瑜:“没。”

    江翘眼珠子一转:“前天王婶子在山里带回了一只野鸡,在家里炖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汤,这事你们知道吗?”

    这个时候讲究集体利益,上山割草收集树枝当柴火就算了,但要是在山里打到了什么野味,严格来说,那不是个人的,而是集体的,王婶子带回了自己家那就是挖集体墙角,所以这种事从不会声张。

    江景翔想到了野鸡的滋味,下意识的抹了一把嘴角,声音也也大了:“真的?!”

    江景瑜:“你听谁说的?”

    江翘:“我……”正想说自己亲眼看到的,想到了王婶子那个泼辣性,直接改口:“我干活的时候听别人说的,那只大野鸡有差不多两斤重呢,那可是肉啊,我听得都想上山去抓野鸡了。”她一边说,一边观察他们两个的表情。

    可惜,江景瑜脸上根本没动静,倒是江景翔这个小屁孩蠢蠢欲动,然后被江景瑜拍了一下:“那你去啊,说的你上山了就能抓到一样。”

    江翘:“……”

    笑容挂不住了。

    江景瑜怎么说话这么呛人呢?

    江景翔:“……”

    他的蠢蠢欲动也被压了下去,野鸡也不是那么好抓的,他大哥上山都抓不到,更别说他了。

    唉,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江翘今天除了挖了一些野菜回去,其余的可以说无功而返,她不仅没有套出什么话来,还被江景瑜几句话说的无话可说。

    她今天是什么目的来着?

    直到回到家,江翘才想起她是去套近乎的。

    江景瑜现在身上还挂着和王家的婚约呢!

    距离秋收的日子没多远了,她要赶紧行动才行。

    江景瑜在回去的时候特意绕了路,经过刘全家,她来这里踩点的。

    在路过刘全家的时候,她不经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了里面隐约的人影,满意的离开了。

    刘全家只有他一个人,他父母早没了,兄弟姐妹也已各自成家,不在一起住。

    刘家的邻居隔得都比较远,她到时候只要不是太大动静,不会惊动他们。

    刘全不知道有谁路过了,这几天他都早早的回家了,生怕有人摸黑过来揍他。

    如果事情成了,被江家人打一顿就算了,现在不仅没成,他还被江景瑜打了一顿。

    别看江景瑜没怎么动手,他当时就跟死了一回一样,过去好几天了,还感觉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他回来后还做了两天的噩梦,对江景瑜的想法消失的一点不剩。

    要是江景瑜把这事说出去了,他肯定会被打个半死,甚至会被报公安,他可不想吃牢饭。

    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看来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也是,江家的男人都不在家,等他们回来,过去这么久了,他可不会认。

    想着,天色暗了,刘全也不洗澡,直接在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稻草席上一躺,就准备睡了。

    睡着了饿的没那么快,明个儿就去转转,看能不能摸几个鸡蛋犒劳自己。

    正在睡梦中,刘全突然被痛感惊醒,“唔!”他的痛呼声被嘴巴里的抹布堵在喉咙里。

    定眼一看,黑漆漆一片,头上被什么东西盖着,然后就是铺天盖地打在身上的棍子,不停地落在他的脸上、腿上、身上,力道十足。

    刘全眼睛瞪得老大,不停挣扎:“唔唔唔!”

    只是再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挣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上被粗大的藤蔓绑住了。

    “扑——”

    “碰——”

    “唔!!!”

    棍子落在人身上的闷棍声和隐隐的痛呼声。

    一番打滚,嘴巴里的抹布终于从嘴巴里滚出来,顾不得嘴巴里那恶心的味道,他直接痛哭流涕求饶:“大哥行行好,小弟知道错了!”

    “别打了!嗷——”

    “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您大人有大量,我以后肯定洗心革面!”

    他一点都不纠结,求饶的话张口就来。

    说几句好话就能免去这一顿皮肉之苦的话,他可以说更多。

    只是打他的人不吃这套,动手的动作一点不见停歇。

    刘全感觉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头顶的菜刀随时会滑落,再继续打下去,他真的要成为一条死鱼了。

    “呼呼——”刘全喘着粗气,疯狂的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对方住手,他最近还有得罪什么人吗?

    江景瑜江家?

    江家的男人不是没回来吗?

    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这荒郊野外,这力道不可能是江家那几个女流吧?他首先排除江景瑜,他又不是没被她打过,力道完全不在一个水平。

    那是谁?

    是他半个月前偷了一只母鸡的周家?

    还是他老相好宋寡妇前夫家的兄弟?

    或者是被他坑了一把的王大有兄弟?

    他挨个求饶,直到被打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躺在地上呻吟的份才停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起,身上的藤蔓不见了,浑身都疼,头上还盖着个东西什么都看不见。

    刘全感受着身上的疼,喜极而泣,他还活着!

    他这是得罪了哪一路的狠人啊。

    他差点就被打死了啊!他想要去治病,想要回去,却动弹不得,刘全眼泪又下来了,他不会被打残了了吧?!

    直到有人从这里路过下地干活,看到草丛动了动,还以为这里有野兔或者野鸡,结果过来一看,被吓了一跳。

    “我的天!这里有个人啊!”

    “快来啊!”

    “这人是不是死了?”

    “头上盖着东西,是谁?”

    有人壮着胆子用树枝把刘全头上的被单解开,就看到一张猪头脸。

    “赫!这人是谁?”

    有人迟疑:“唉,还活着,你看眼睛还会动。”

    “这衣服……好像是刘全?”

    “呜呜!”刘全眼泪更汹涌了,是我啊。

    “啊,真的是刘全啊。”

    “他妈要是还活着都不一定能认出来吧。”

    有人看着刘全这个惨样,忍不住扭过头笑出声。

    哎哟哟,这可是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