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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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李元芳要从自己手里把面端走，狄仁杰赶紧又唆了一口，嘴里嚼着面，口齿不清的道“哎，证据展示完之后就快还给我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狄仁杰的话让李元芳憋到内伤，话说这面就真这么好吃？
李元芳端着面来到了王生面前，王生依然面不改色。
“这碗面是你下的，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
这是王生当着所有人的面下的，他当然不能否认。
王生沉着道“是我下的，那又怎样？”
李元芳道“不怎样，但是，这碗面却跟你之前端到前厅给大人的那碗味道一模一样，这个你怎么解释？”
王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骇，有些结巴道“我，我因为经常看见老板下面，所以，学到了一些，味道自然差
不多了。”
李元芳看在眼里，得意的笑了笑“王生，你是在特意逗我呢吧，众所周知，朱老三的下的面那味道跟从茅坑里捞
出来的一样，只有狗才会吃…… 。”
“哎！什么叫只有狗才会吃，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狗咯！李少侠，你！”外面的食客们忿愤道。
李元芳一瞪眼“我说错了吗，单身狗难道不是狗吗？”
食客们无言以对，有女朋友的烦恼他们不懂，但是没女朋友的痛苦他们深有体会，内心受到了极大伤害的他们，纷纷掩面恸哭起来。
李元芳收回目光，对王生道“你的面跟朱老三的面相差十万八千里，是个人都能分出来，之前你端给大人的那碗面根本就不是朱老三下的，而是你自己下的，我敢断定，当时朱老三已经被你杀了！你还想赖吗？”
张小莲脸色骤变，紧张的看着王生，一脸的惊骇。
王生深吸了一口气“对，那碗面的确是我下的，那是因为当时老板觉得不舒服，就让我搭了一把手，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你若是还不信，那我也没办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破不了案找替罪羊是官府的惯用伎俩，这点你不必说，我懂的。”
李元芳气的一咬牙“你！”
他想不到貌似老实的王生无耻起来，竟然丝毫不输曾泰，一时间，李元芳乱了阵脚，落了下风。
“元芳，你退下。”狄仁杰上前了。
李元芳急着低声道“大人，你不是说这次让我好好表现的吗！”
狄仁杰从牙齿缝里小声道“元芳，办案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你先退下。”
李元芳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的瞪了一眼王生，退到了一旁。
看着狄仁杰亲自出马，百般狡辩的王生明显感觉到底气不足了。
狄仁杰脸上依然带着他那和善的笑容，但是这笑容在王生看来，则分明是笑里藏刀了。
狄仁杰沉声道“我不相信朱老三是自杀的，这一点，相信你不会反对吧。”
除了曾泰这个绝世傻叉之外，世上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会相信朱老三是自杀的，除非那个人心里有鬼。
王生故作镇定道“我不反对，但是，人不是我杀的。”
狄仁杰摇摇头，很肯定的道“不，人就是你杀的。”
王生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你，你有什么证据。”
狄仁杰收起笑容冷冷道“据我所知，每个饭馆的小二每天都会在开张之前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包括将水缸的水打满，对吗？”
王生道“是的。”
“我注意到你刚才下面的时候，拿水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
“是的。”
“一碗面只需一瓢水，照这么算来，一整缸水足够你们面馆用一天，可是现在开张才一个时辰，水缸就见底了，这说明什么？”
王生的意志开始动摇了“说……说明什么？”
狄仁杰指着墙角通向外面的湿漉漉的水渠道“这说明，有人舀水冲洗过杀人的血手，还有凶器！”
王生的后背一阵发凉，心底冒起一股强烈的恐惧，狄仁杰缜密的心思果然非同常人！
狄仁杰道“说到凶器，若是一个陌生人带刀从前厅进到后堂，不可能不引起人注意，所以本府断定，这凶器一定原本就在这厨房中！”
狄仁杰的手指向了桌上的刀架，刀架上一共有三把菜刀，外表都很干净的菜刀。
“只可惜血腥味最难清洗，即使表面洗干净了，刀身也会残留一股难以察觉的血腥味，我现在就可以让人将这三把菜刀拿到太阳下晒干，我肯定其中一把一定会招来苍蝇，你敢跟本府打这个赌吗？”
王生的表情更加骇然，他没有应承狄仁杰的赌约，因为他不敢。
李元芳激动道“大人真乃神人也！”
狄仁杰呵呵一笑，压压手道“哎，虽然这是句大实话，但也不要老挂嘴边说嘛，做人还是要低调，低调。”
李元芳露出讪笑，心中道，大人，你是在特意逗我呢吧。
狄仁杰干咳两声，对王生道“据我所知，厨房不对外人开放，可凶手偏偏对厨房的一切如此的熟悉，不但在短短的时间内杀了人，还能从容不迫的整理好现场，王生，不是本府故意刁难你，可这些你又怎么解释？”
王生的表情变得冷漠了，他无从解释，可是也还是不肯认罪，只见他沉声道“就算凶器是厨房的菜刀不假，可大人就凭这一点，就认定草民是凶手，草民斗胆直言，我不服。”
曾泰再也忍不住了，瞪眼道“嘿！你个小杂碎，死到临头还嘴硬是吧！来人！”
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差一左一右架住了王生，王生并没有被吓到，一张脸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漠的盯着狄仁杰。
曾泰对着狄仁杰一拱手，道“大人，像这种刁民，属下见得多了，您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他一炷香之内，乖乖认罪！”
王生冷笑一声“这一点我不怀疑，所有人都知道，屈打成招是神捕你的拿手好戏，据说大理寺牢房的刑具都是你发明的，你曾夸下海口，就算是阎王见了你的刑具也要浑身颤抖，任谁都得招，倘若真遇到宁死不招的硬骨头，那神捕就会让他惨死狱中，然后替他签字画押，
来个死无对证，我没说错吧。”
狄仁杰冷视着曾泰，曾泰的脖子都快缩到衣领里了。
李元芳恨的咬牙切齿，这个王生，外表老实巴交，内心却无耻狡诈，不怪狄大人要自己退下来，实在是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狄仁杰背负着双手，站的笔直，挺起胸膛，朗声道“跟我玩是吧，行，我陪你玩到底，元芳！给我拿下！扒掉他的衣裳！”
李元芳心里的火早就憋不住了，正要动手，却想不到王生毫无征兆的抢先一拳袭向李元芳，李元芳冷笑一声，侧身
一躲，随即反手一拳捶在王生肚子上。
王生一下在跌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曾泰瞅准机会，立刻拔刀上前，慷慨激昂道“大人！看我来分分钟拿下这厮！”
谁知那王生一个起身，抓住曾泰扬刀的手，反手一扭，曾泰惨叫一声，手中的刀就到了王生手里。
王生在曾泰身后一手扭住他的胳膊，一手拿刀架住了曾泰脖子。
“都不许过来！否则，我一刀杀了这个傻叉！”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回过神来的衙差们，纷纷拔刀将王生给围了起来。
曾泰嘴唇发白，心胆皆寒道“都不要过来，都不要过来，生哥，你千万别做傻事，我相信你是无辜的，这次一定是狄大人误会你了，要不你先放了我，我一定替你洗清冤情……”
曾泰的话让狄仁杰的脸色变的铁青。
王生怒斥道“闭嘴！告诉你，狄大人没有冤枉我，朱老三就是我杀的！杀一个人是死，杀两个也是死，识相的给我老实点，要是你敢耍花样，老子不在乎多杀你一个！”
曾泰歪着脖子躲避着刀锋，生怕被误伤，脸色惨白，嘴里不停道“你不在乎我在乎啊，拜托别激动，我肯定老实，肯定老实。”
李元芳一脸鄙夷的看着曾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周围都是衙差，王生已经没有退路，于是架着曾泰朝厨房的死角而去，那里他不用担心会有人从背后偷袭。
他的眼睛死死的李元芳，一丝也不敢松懈，一直到他退到了死角，才稍稍放心下来。
狄仁杰的表情起了变化，看着退入死角的王生，眉头再次紧锁。
王生此刻的表情变的很奇怪，满脸的沮丧不甘，却又带着一丝坦然。
狄仁杰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们都退出去。”
衙差们一惊“大人。”
狄仁杰的语气有些重了“我说都退出去！”
十几个衙差虽然满脸不解，但是既然狄阁老已经发话，他们也只好乖乖的退出了厨房，关上了房门。
此时的厨房，只剩下了狄仁杰，李元芳，拿刀的王生，跟被刀架住的曾泰。
还有……老板娘张小莲。
PS:“大夫，我担心我的丈夫病了。有时候，我跟他讲了半天的话，他竟然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这不是病，夫人，”医师敬佩地说：“这是种很了不起的天赋。”
眼看着李元芳要从自己手里把面端走，狄仁杰赶紧又唆了一口，嘴里嚼着面，口齿不清的道“哎，证据展示完之后就快还给我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狄仁杰的话让李元芳憋到内伤，话说这面就真这么好吃？
李元芳端着面来到了王生面前，王生依然面不改色。
“这碗面是你下的，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
这是王生当着所有人的面下的，他当然不能否认。
王生沉着道“是我下的，那又怎样？”
李元芳道“不怎样，但是，这碗面却跟你之前端到前厅给大人的那碗味道一模一样，这个你怎么解释？”
王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骇，有些结巴道“我，我因为经常看见老板下面，所以，学到了一些，味道自然差
不多了。”
李元芳看在眼里，得意的笑了笑“王生，你是在特意逗我呢吧，众所周知，朱老三的下的面那味道跟从茅坑里捞
出来的一样，只有狗才会吃…… 。”
“哎！什么叫只有狗才会吃，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狗咯！李少侠，你！”外面的食客们忿愤道。
李元芳一瞪眼“我说错了吗，单身狗难道不是狗吗？”
食客们无言以对，有女朋友的烦恼他们不懂，但是没女朋友的痛苦他们深有体会，内心受到了极大伤害的他们，纷纷掩面恸哭起来。
李元芳收回目光，对王生道“你的面跟朱老三的面相差十万八千里，是个人都能分出来，之前你端给大人的那碗面根本就不是朱老三下的，而是你自己下的，我敢断定，当时朱老三已经被你杀了！你还想赖吗？”
张小莲脸色骤变，紧张的看着王生，一脸的惊骇。
王生深吸了一口气“对，那碗面的确是我下的，那是因为当时老板觉得不舒服，就让我搭了一把手，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你若是还不信，那我也没办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破不了案找替罪羊是官府的惯用伎俩，这点你不必说，我懂的。”
李元芳气的一咬牙“你！”
他想不到貌似老实的王生无耻起来，竟然丝毫不输曾泰，一时间，李元芳乱了阵脚，落了下风。
“元芳，你退下。”狄仁杰上前了。
李元芳急着低声道“大人，你不是说这次让我好好表现的吗！”
狄仁杰从牙齿缝里小声道“元芳，办案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你先退下。”
李元芳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的瞪了一眼王生，退到了一旁。
看着狄仁杰亲自出马，百般狡辩的王生明显感觉到底气不足了。
狄仁杰脸上依然带着他那和善的笑容，但是这笑容在王生看来，则分明是笑里藏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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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曾泰这个绝世傻叉之外，世上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会相信朱老三是自杀的，除非那个人心里有鬼。
王生故作镇定道“我不反对，但是，人不是我杀的。”
狄仁杰摇摇头，很肯定的道“不，人就是你杀的。”
王生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你，你有什么证据。”
狄仁杰收起笑容冷冷道“据我所知，每个饭馆的小二每天都会在开张之前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包括将水缸的水打满，对吗？”
王生道“是的。”
“我注意到你刚才下面的时候，拿水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
“是的。”
“一碗面只需一瓢水，照这么算来，一整缸水足够你们面馆用一天，可是现在开张才一个时辰，水缸就见底了，这说明什么？”
王生的意志开始动摇了“说……说明什么？”
狄仁杰指着墙角通向外面的湿漉漉的水渠道“这说明，有人舀水冲洗过杀人的血手，还有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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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道“说到凶器，若是一个陌生人带刀从前厅进到后堂，不可能不引起人注意，所以本府断定，这凶器一定原本就在这厨房中！”
狄仁杰的手指向了桌上的刀架，刀架上一共有三把菜刀，外表都很干净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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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的表情更加骇然，他没有应承狄仁杰的赌约，因为他不敢。
李元芳激动道“大人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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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芳露出讪笑，心中道，大人，你是在特意逗我呢吧。
狄仁杰干咳两声，对王生道“据我所知，厨房不对外人开放，可凶手偏偏对厨房的一切如此的熟悉，不但在短短的时间内杀了人，还能从容不迫的整理好现场，王生，不是本府故意刁难你，可这些你又怎么解释？”
王生的表情变得冷漠了，他无从解释，可是也还是不肯认罪，只见他沉声道“就算凶器是厨房的菜刀不假，可大人就凭这一点，就认定草民是凶手，草民斗胆直言，我不服。”
曾泰再也忍不住了，瞪眼道“嘿！你个小杂碎，死到临头还嘴硬是吧！来人！”
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差一左一右架住了王生，王生并没有被吓到，一张脸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漠的盯着狄仁杰。
曾泰对着狄仁杰一拱手，道“大人，像这种刁民，属下见得多了，您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他一炷香之内，乖乖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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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冷视着曾泰，曾泰的脖子都快缩到衣领里了。
李元芳恨的咬牙切齿，这个王生，外表老实巴交，内心却无耻狡诈，不怪狄大人要自己退下来，实在是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狄仁杰背负着双手，站的笔直，挺起胸膛，朗声道“跟我玩是吧，行，我陪你玩到底，元芳！给我拿下！扒掉他的衣裳！”
李元芳心里的火早就憋不住了，正要动手，却想不到王生毫无征兆的抢先一拳袭向李元芳，李元芳冷笑一声，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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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一下在跌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曾泰瞅准机会，立刻拔刀上前，慷慨激昂道“大人！看我来分分钟拿下这厮！”
谁知那王生一个起身，抓住曾泰扬刀的手，反手一扭，曾泰惨叫一声，手中的刀就到了王生手里。
王生在曾泰身后一手扭住他的胳膊，一手拿刀架住了曾泰脖子。
“都不许过来！否则，我一刀杀了这个傻叉！”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回过神来的衙差们，纷纷拔刀将王生给围了起来。
曾泰嘴唇发白，心胆皆寒道“都不要过来，都不要过来，生哥，你千万别做傻事，我相信你是无辜的，这次一定是狄大人误会你了，要不你先放了我，我一定替你洗清冤情……”
曾泰的话让狄仁杰的脸色变的铁青。
王生怒斥道“闭嘴！告诉你，狄大人没有冤枉我，朱老三就是我杀的！杀一个人是死，杀两个也是死，识相的给我老实点，要是你敢耍花样，老子不在乎多杀你一个！”
曾泰歪着脖子躲避着刀锋，生怕被误伤，脸色惨白，嘴里不停道“你不在乎我在乎啊，拜托别激动，我肯定老实，肯定老实。”
李元芳一脸鄙夷的看着曾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周围都是衙差，王生已经没有退路，于是架着曾泰朝厨房的死角而去，那里他不用担心会有人从背后偷袭。
他的眼睛死死的李元芳，一丝也不敢松懈，一直到他退到了死角，才稍稍放心下来。
狄仁杰的表情起了变化，看着退入死角的王生，眉头再次紧锁。
王生此刻的表情变的很奇怪，满脸的沮丧不甘，却又带着一丝坦然。
狄仁杰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们都退出去。”
衙差们一惊“大人。”
狄仁杰的语气有些重了“我说都退出去！”
十几个衙差虽然满脸不解，但是既然狄阁老已经发话，他们也只好乖乖的退出了厨房，关上了房门。
此时的厨房，只剩下了狄仁杰，李元芳，拿刀的王生，跟被刀架住的曾泰。
还有……老板娘张小莲。
PS:“大夫，我担心我的丈夫病了。有时候，我跟他讲了半天的话，他竟然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这不是病，夫人，”医师敬佩地说：“这是种很了不起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