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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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鸿倒有心用纯质之念试一试，观测一下楼内的特殊阵法，以后也好在路西城复制一套。
可这里深处陇西李氏腹地，万一被对方察觉到，他除了立即传送离开，根本没别的路可选。
而且王鸿刚刚注意了一下黑暗之门，自从他进入这地下鬼市之后，哪怕传送最近的东阳谷坐标，都需要十八秒的准备时间。
这破地方除了防精神扫描，同时还设立了干扰空间法则的阵法，防止有人抢夺宝物后瞬间逃离。
而黑暗之门的层次虽高，可王鸿的精神力却有限，要不是他已经具备纯质之念，恐怕准备时间还得再翻一番。
在这样的环境下，王鸿要是敢轻举妄动，别说十八秒，恐怕八秒都撑不住，就被陇西李氏的强者拿下了。
进入小楼之后，李济带王鸿走到大厅中央的柜台前，笑着和一位金丹初期的女子打招呼。
“红姨，有位新客人想参加鬼市，我带他来登记一下。”
金丹女修看上去三十许岁，实际年龄肯定远远不止，一身衣着干练得体，颇有些地星女强人的风范。
原本正在翻阅簿册的红姨，当抬头看到李济时，眉头微微一蹙，不但没露出笑脸，反而显得有些反感。
可随后一瞄王鸿，顿时神色一变，笑吟吟的说道：
“你小子终于靠谱一回了，没再把你那些狐朋狗友带过来，这位兄台是第一次来临洮？”
王鸿轻轻一笑，随口说道：“是的，听家里长辈说这边交易安全公正，就过来看看情况。”
红姨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颇为骄傲的说道：“我们陇西李氏的名声，通天洲谁人不知？”
陇西李氏在通天洲的诸多势力里，虽然实力只排在第二序列，与太虚观、琉璃净土、天魔门、万妖谷还存在一些差距。
可要是单以名声信誉来论，还真找不出哪家能超过陇西李氏，这是一个守规矩守了几千年的家族。
哪怕期间几经兴衰，甚至一度到快要灭族的地步，陇西李氏也没让人实锤过坏规矩的事。
见红姨和王鸿聊了起来，李济非常自觉的抱拳说道：
“古前辈，后面的事情您和红姨聊，我就先告辞了！”
看着李济远去的身影，红姨笑了笑说道：“古兄，这里人多眼杂，交易的事情，我们去旁边小房间谈吧。”
既然要参与鬼市，那交易的物品肯定存在一些问题，这大厅里自然不方便多谈。
王鸿对此自无异议，等两人在小房间里坐定之后，他便直接询问道：
“道友，不知这边能不能以物易物？”
目前王鸿最需要的，是一把真器级别的宝刀，其次是《玄灵壮体诀》武魂境界的功法。
这门功法能突破到宗师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往后的功法极其难以寻觅。
而陇西李氏传家数千年，收藏的功法不知凡几，或许就有玄灵壮体诀后续部分，王鸿也是想碰碰运气。
“以物易物？古兄何不参加后天晚上的交易会，我们这个境界需要的宝物，到时候基本上都会有得卖。”红姨有些诧异的问道。
以物易物固然在通天洲很常见，可到鬼市以物易物的还真不多。
这地方换回去的东西，鬼知道会有什么问题，一旦真出事想解释都困难。
而通过交易会就不一样了。
他日就算被苦主找上门，只要说清楚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交易的，那最多被讨回宝物，不存在生命危险。
王鸿也明白对方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贵家族的信誉天下皆知，能直接交易到手的，我也不想搞出一堆麻烦。”
红姨闻言嘴角微微翘起，点了点头说道：“古兄是个聪明人，我这里是可以直接交易，但这样的话价格可不菲哦！”
鬼市物品的价格，正常比地面上坊市的价格低不少，但需要承担的风险也大很多，这便是翔鹤之类散修，不愿多涉足鬼市的原因。
而古昊这样的大丹师不一样，他来鬼市大多购买一些灵植，到时候都炼成了丹药，谁还能分辨出原材料有什么问题？
王鸿要的宝物就不行了。
真器级别的宝刀，大多都有各自的来路，想要掩饰外表不难，可独特的宝气却难以改变。
他要是弄一把有问题的回去，即便说得清来历，最后也容易财货两空。
“价格方面我明白，只要在合理范围内，都好说。”王鸿笑了笑说道。
红姨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点了点头问道：“古兄想要交换什么宝物，又准备拿什么来交换？”
王鸿稍一思索，便先将地魂石拿了出来，此物可在四阶巅峰衍化真域时，保护修士神魂不至破灭，绝对属于罕见的重宝。
红姨虽然修为不算高，可长期待在鬼市，眼光见识远超同阶修士，对大多数宝物都了然于胸。
当地魂石被拿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先是悚然一惊，接着满脸惊疑的打量起王鸿，半响后才呐呐的问道。
“古兄是真人不露相啊！不知想要交换些什么？”
地魂石这种重宝，别说一个三阶巅峰的散修，即使大派的四阶修士，也没多少人拥有。
红姨即便出身陇西李氏，长期管理鬼市事宜，也很少见到这个层次的宝物，此刻如何能不心惊？
“这枚地魂石，古某想交换一把真器级别长刀，不知贵家族有没有现货可换？”
王鸿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直接了当的说道。
红姨此时已经没了之前的轻松之态，凝眉细思了片刻说道：
“真器级别的长刀，便是我们陇西李氏也没几把。”
“不过据我所知，族内有一把真器级别的刀胚，前几天刚刚出炉。”
“只要经过开锋仪式，最差也是下品真器，不知古兄有没有兴趣入手？”
真器在通天洲不算特别罕见，可即使陇西李氏这样的大家族，掌握的真器也多不到哪里去，当中刀类更是少之又少。
“开锋仪式？哪种方式的开锋仪式？刀胚本身又达到了什么层次？刀体炼入的是什么禁制？”
王鸿沉默了片刻，觉得刀胚虽然麻烦，但好处也很明显，作为第一任刀主，与宝刀的契合度必然会远胜后来者。
红姨迟疑了片刻，似乎不太想细说，但陇西李氏的规矩摆在那里，交易时王鸿不细问便罢，既然详细询问了，她便不能欺瞒对方。
“那把刀胚由一块元重黑金炼制而成，天生便具备少许重力法则，炼制时录入的禁制，也是一套十八枚与重力相关的禁制。”
“如今刀胚是下品真器，等完成了开锋仪式，应该还能再拔升一小阶。”
“而开锋仪式是最常见的‘金属献祭’，提供的金属越多，最终真器的威力也越大，古兄要是能献祭……”
说到这里红姨忽然讪讪一笑，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忽悠下去。
即便铜铁一类金属，在修行界也是基础资源之一，正常百万斤纯铁，可以提炼出一两铁精。
而一两铁精少说也能卖十枚灵石，特别现在大劫已至，战争物资疯狂涨价，二十枚灵石也未必能买到一两铁精。
红姨本想忽悠王鸿，开锋仪式要是献祭千亿斤金属，刀胚将很可能会提升到上品真器。
可一看对方也不是傻子，这么说完全是在侮辱智商，顿时只能尬笑收场。
在这个时节，哪怕天魔门那样的巅峰势力，也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金属，更别说用来献祭一把真器级别的长刀了！
王鸿虽然不是傻子，可听了红姨的介绍却心中狂喜。
金属？
那还不容易？
哥背后有地星第一工业大国！
更有整个太阳系的无尽资源！
这刀胚要是能无上限吞噬的话，老子敢整出一把仙器来！
“你开玩笑吧，我到哪去找那么多金属？没有其他成品的真器长刀吗？”
王鸿纵然满腔欢喜，可脸上却不会表现出来，否则价格就没法谈下去了。
“成品真器长刀都在强者手中，想要换过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红姨也知道此时搞金属祭祀有点坑，但地魂石在王鸿拿出的那一刻，她就注定要将此宝留下，所以回答时有些犹豫。
王鸿故作迟疑的在房间里走了两圈，最后叹了口气说道：
“刀胚就刀胚吧，不过一把刀胚可换不到地魂石，你们还得再加一些东西。”
这套路其实红姨基本看得出来，不过交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套路我我套路你，只要都能达成目地，谁也不会在意过程如何。
“古兄这地魂石的来路恐怕……”
既然想要还价，自然得戳对方的痛点，红姨倒也没直接开口询问，而是想让王鸿胃口能小一些。
“地魂石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次性消耗品，平日里也不会拿出来示人，来路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王鸿笑了笑说道，他谈生意的次数不多，但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
“这谁知道呢，万一哪天古兄那边走漏了信息，我们陇西李氏也会沾染上麻烦。”红姨再次点了点问题，然后才放低语调询问道：“古兄还想加点什么呢？太贵重的东西还请免开尊口。”
王鸿摇了摇头说道：“除了真器长刀，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还请阁下拿个目录，我先找找看吧。”
红姨取出一本厚厚的簿册，随手递了过来，同时建议道：
“要不剩余的部分用灵石补吧，等交易会的时候，你再买看上的宝物。”
对于大势力来说，能用灵石解决的交易，就尽可能不要拿其他东西去换。
灵石虽然也有价值，但通天洲灵石矿脉众多，慢慢开采总不会缺，而宝物则相对麻烦许多。
不过王鸿一样不缺灵石，摇了摇头没再发声，低头翻看起簿册。
这本册子里记录的宝物，都是陇西李氏明面上拿出来交易的物品，一些真正的好东西，肯定不可能列在上面。
可即使如此，这种数千年老世家的底蕴，还是让王鸿看得心惊不已。
这陇西李氏，居然连五阶功法、龙血、魔魂，都敢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卖！
翻看了一会儿，王鸿忽然目光一凝，还真有武魂期的玄灵壮体诀！
没急着立刻开口交易，王鸿恍若无事的继续往后面翻看。
咦，居然还有魔刀门三大魔刀中的七限魔刀，不过刀谱残缺，少了最精华的第六和第七刀。
卧槽，竟然还大批量贩卖灵魂？
这么明晃晃的拿出来卖，真不会被各大势力联合讨伐？
……
等王鸿将整本册子都翻了一遍，他对通天洲的认知，也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哪里还是什么海外仙山？明明就是个肆无忌惮的魔窟啊！
连名声颇佳的陇西李氏都这幅鸟样，那天魔门、万妖谷之类的势力，得为非作歹到什么地步？
沉默了片刻，王鸿定了定心神，开口说道：
“额外再加一枚破空梭、一部《七限魔刀》和全本《玄灵壮体诀》吧。”
破空梭是一种一次性异宝，本体只有巴掌大小，却可以破开外层空间，以近乎瞬移的方式，迅速抵达目标所在之处。
根据册子里的介绍，只要是在位面璧之内，且没有空间手段阻隔，那无论多远的距离，破空梭都能迅速抵达。
不过目标的距离越远，破空梭的精准度也越差。
所以此宝的主要作用，是用来进行超远距离赶路，其价格之昂贵，连四阶修士用起来都肉疼。
红姨听了王鸿的要求，当即拒绝道：
“全本的《七限魔刀》可是六阶刀法！就算少了后两刀，也是五阶中的极品。”
“仅这一部刀法，就足以换取地魂石有余了。”
“破空梭和全本《玄灵壮体诀》的价值也不低，这两样东西古兄最多只能选择一个！”
王鸿本身就是漫天要价，现在被对方坐地还钱也不着急，想了想取出魔龙宫白蛟的龙血，说道：
“这样吧，这是一条四阶中期蛟龙的全身血，加上这些龙血，换破空梭和两本秘籍总可以了吧！”
红姨忍不住再次打量起王鸿，越发怀疑眼前这家伙，不会是哪个老怪物假扮的吧？
否则就算替家中长辈过来交易，也不至于大胆到这种程度。
不过她长期待在鬼市，也明白很多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思索了片刻，便又和王鸿讨价还价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王鸿重新回到地面，神色是又高兴又肉疼。
这次他的目地倒是都达到了，可也被那娘们狠狠的宰了一刀。
不过能简简单单的交易到所需之物，对于缺乏渠道的王鸿来说，已经算是极好的消息了！
王鸿倒有心用纯质之念试一试，观测一下楼内的特殊阵法，以后也好在路西城复制一套。
可这里深处陇西李氏腹地，万一被对方察觉到，他除了立即传送离开，根本没别的路可选。
而且王鸿刚刚注意了一下黑暗之门，自从他进入这地下鬼市之后，哪怕传送最近的东阳谷坐标，都需要十八秒的准备时间。
这破地方除了防精神扫描，同时还设立了干扰空间法则的阵法，防止有人抢夺宝物后瞬间逃离。
而黑暗之门的层次虽高，可王鸿的精神力却有限，要不是他已经具备纯质之念，恐怕准备时间还得再翻一番。
在这样的环境下，王鸿要是敢轻举妄动，别说十八秒，恐怕八秒都撑不住，就被陇西李氏的强者拿下了。
进入小楼之后，李济带王鸿走到大厅中央的柜台前，笑着和一位金丹初期的女子打招呼。
“红姨，有位新客人想参加鬼市，我带他来登记一下。”
金丹女修看上去三十许岁，实际年龄肯定远远不止，一身衣着干练得体，颇有些地星女强人的风范。
原本正在翻阅簿册的红姨，当抬头看到李济时，眉头微微一蹙，不但没露出笑脸，反而显得有些反感。
可随后一瞄王鸿，顿时神色一变，笑吟吟的说道：
“你小子终于靠谱一回了，没再把你那些狐朋狗友带过来，这位兄台是第一次来临洮？”
王鸿轻轻一笑，随口说道：“是的，听家里长辈说这边交易安全公正，就过来看看情况。”
红姨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颇为骄傲的说道：“我们陇西李氏的名声，通天洲谁人不知？”
陇西李氏在通天洲的诸多势力里，虽然实力只排在第二序列，与太虚观、琉璃净土、天魔门、万妖谷还存在一些差距。
可要是单以名声信誉来论，还真找不出哪家能超过陇西李氏，这是一个守规矩守了几千年的家族。
哪怕期间几经兴衰，甚至一度到快要灭族的地步，陇西李氏也没让人实锤过坏规矩的事。
见红姨和王鸿聊了起来，李济非常自觉的抱拳说道：
“古前辈，后面的事情您和红姨聊，我就先告辞了！”
看着李济远去的身影，红姨笑了笑说道：“古兄，这里人多眼杂，交易的事情，我们去旁边小房间谈吧。”
既然要参与鬼市，那交易的物品肯定存在一些问题，这大厅里自然不方便多谈。
王鸿对此自无异议，等两人在小房间里坐定之后，他便直接询问道：
“道友，不知这边能不能以物易物？”
目前王鸿最需要的，是一把真器级别的宝刀，其次是《玄灵壮体诀》武魂境界的功法。
这门功法能突破到宗师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往后的功法极其难以寻觅。
而陇西李氏传家数千年，收藏的功法不知凡几，或许就有玄灵壮体诀后续部分，王鸿也是想碰碰运气。
“以物易物？古兄何不参加后天晚上的交易会，我们这个境界需要的宝物，到时候基本上都会有得卖。”红姨有些诧异的问道。
以物易物固然在通天洲很常见，可到鬼市以物易物的还真不多。
这地方换回去的东西，鬼知道会有什么问题，一旦真出事想解释都困难。
而通过交易会就不一样了。
他日就算被苦主找上门，只要说清楚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交易的，那最多被讨回宝物，不存在生命危险。
王鸿也明白对方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贵家族的信誉天下皆知，能直接交易到手的，我也不想搞出一堆麻烦。”
红姨闻言嘴角微微翘起，点了点头说道：“古兄是个聪明人，我这里是可以直接交易，但这样的话价格可不菲哦！”
鬼市物品的价格，正常比地面上坊市的价格低不少，但需要承担的风险也大很多，这便是翔鹤之类散修，不愿多涉足鬼市的原因。
而古昊这样的大丹师不一样，他来鬼市大多购买一些灵植，到时候都炼成了丹药，谁还能分辨出原材料有什么问题？
王鸿要的宝物就不行了。
真器级别的宝刀，大多都有各自的来路，想要掩饰外表不难，可独特的宝气却难以改变。
他要是弄一把有问题的回去，即便说得清来历，最后也容易财货两空。
“价格方面我明白，只要在合理范围内，都好说。”王鸿笑了笑说道。
红姨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点了点头问道：“古兄想要交换什么宝物，又准备拿什么来交换？”
王鸿稍一思索，便先将地魂石拿了出来，此物可在四阶巅峰衍化真域时，保护修士神魂不至破灭，绝对属于罕见的重宝。
红姨虽然修为不算高，可长期待在鬼市，眼光见识远超同阶修士，对大多数宝物都了然于胸。
当地魂石被拿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先是悚然一惊，接着满脸惊疑的打量起王鸿，半响后才呐呐的问道。
“古兄是真人不露相啊！不知想要交换些什么？”
地魂石这种重宝，别说一个三阶巅峰的散修，即使大派的四阶修士，也没多少人拥有。
红姨即便出身陇西李氏，长期管理鬼市事宜，也很少见到这个层次的宝物，此刻如何能不心惊？
“这枚地魂石，古某想交换一把真器级别长刀，不知贵家族有没有现货可换？”
王鸿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直接了当的说道。
红姨此时已经没了之前的轻松之态，凝眉细思了片刻说道：
“真器级别的长刀，便是我们陇西李氏也没几把。”
“不过据我所知，族内有一把真器级别的刀胚，前几天刚刚出炉。”
“只要经过开锋仪式，最差也是下品真器，不知古兄有没有兴趣入手？”
真器在通天洲不算特别罕见，可即使陇西李氏这样的大家族，掌握的真器也多不到哪里去，当中刀类更是少之又少。
“开锋仪式？哪种方式的开锋仪式？刀胚本身又达到了什么层次？刀体炼入的是什么禁制？”
王鸿沉默了片刻，觉得刀胚虽然麻烦，但好处也很明显，作为第一任刀主，与宝刀的契合度必然会远胜后来者。
红姨迟疑了片刻，似乎不太想细说，但陇西李氏的规矩摆在那里，交易时王鸿不细问便罢，既然详细询问了，她便不能欺瞒对方。
“那把刀胚由一块元重黑金炼制而成，天生便具备少许重力法则，炼制时录入的禁制，也是一套十八枚与重力相关的禁制。”
“如今刀胚是下品真器，等完成了开锋仪式，应该还能再拔升一小阶。”
“而开锋仪式是最常见的‘金属献祭’，提供的金属越多，最终真器的威力也越大，古兄要是能献祭……”
说到这里红姨忽然讪讪一笑，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忽悠下去。
即便铜铁一类金属，在修行界也是基础资源之一，正常百万斤纯铁，可以提炼出一两铁精。
而一两铁精少说也能卖十枚灵石，特别现在大劫已至，战争物资疯狂涨价，二十枚灵石也未必能买到一两铁精。
红姨本想忽悠王鸿，开锋仪式要是献祭千亿斤金属，刀胚将很可能会提升到上品真器。
可一看对方也不是傻子，这么说完全是在侮辱智商，顿时只能尬笑收场。
在这个时节，哪怕天魔门那样的巅峰势力，也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金属，更别说用来献祭一把真器级别的长刀了！
王鸿虽然不是傻子，可听了红姨的介绍却心中狂喜。
金属？
那还不容易？
哥背后有地星第一工业大国！
更有整个太阳系的无尽资源！
这刀胚要是能无上限吞噬的话，老子敢整出一把仙器来！
“你开玩笑吧，我到哪去找那么多金属？没有其他成品的真器长刀吗？”
王鸿纵然满腔欢喜，可脸上却不会表现出来，否则价格就没法谈下去了。
“成品真器长刀都在强者手中，想要换过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红姨也知道此时搞金属祭祀有点坑，但地魂石在王鸿拿出的那一刻，她就注定要将此宝留下，所以回答时有些犹豫。
王鸿故作迟疑的在房间里走了两圈，最后叹了口气说道：
“刀胚就刀胚吧，不过一把刀胚可换不到地魂石，你们还得再加一些东西。”
这套路其实红姨基本看得出来，不过交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套路我我套路你，只要都能达成目地，谁也不会在意过程如何。
“古兄这地魂石的来路恐怕……”
既然想要还价，自然得戳对方的痛点，红姨倒也没直接开口询问，而是想让王鸿胃口能小一些。
“地魂石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次性消耗品，平日里也不会拿出来示人，来路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王鸿笑了笑说道，他谈生意的次数不多，但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
“这谁知道呢，万一哪天古兄那边走漏了信息，我们陇西李氏也会沾染上麻烦。”红姨再次点了点问题，然后才放低语调询问道：“古兄还想加点什么呢？太贵重的东西还请免开尊口。”
王鸿摇了摇头说道：“除了真器长刀，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还请阁下拿个目录，我先找找看吧。”
红姨取出一本厚厚的簿册，随手递了过来，同时建议道：
“要不剩余的部分用灵石补吧，等交易会的时候，你再买看上的宝物。”
对于大势力来说，能用灵石解决的交易，就尽可能不要拿其他东西去换。
灵石虽然也有价值，但通天洲灵石矿脉众多，慢慢开采总不会缺，而宝物则相对麻烦许多。
不过王鸿一样不缺灵石，摇了摇头没再发声，低头翻看起簿册。
这本册子里记录的宝物，都是陇西李氏明面上拿出来交易的物品，一些真正的好东西，肯定不可能列在上面。
可即使如此，这种数千年老世家的底蕴，还是让王鸿看得心惊不已。
这陇西李氏，居然连五阶功法、龙血、魔魂，都敢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卖！
翻看了一会儿，王鸿忽然目光一凝，还真有武魂期的玄灵壮体诀！
没急着立刻开口交易，王鸿恍若无事的继续往后面翻看。
咦，居然还有魔刀门三大魔刀中的七限魔刀，不过刀谱残缺，少了最精华的第六和第七刀。
卧槽，竟然还大批量贩卖灵魂？
这么明晃晃的拿出来卖，真不会被各大势力联合讨伐？
……
等王鸿将整本册子都翻了一遍，他对通天洲的认知，也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哪里还是什么海外仙山？明明就是个肆无忌惮的魔窟啊！
连名声颇佳的陇西李氏都这幅鸟样，那天魔门、万妖谷之类的势力，得为非作歹到什么地步？
沉默了片刻，王鸿定了定心神，开口说道：
“额外再加一枚破空梭、一部《七限魔刀》和全本《玄灵壮体诀》吧。”
破空梭是一种一次性异宝，本体只有巴掌大小，却可以破开外层空间，以近乎瞬移的方式，迅速抵达目标所在之处。
根据册子里的介绍，只要是在位面璧之内，且没有空间手段阻隔，那无论多远的距离，破空梭都能迅速抵达。
不过目标的距离越远，破空梭的精准度也越差。
所以此宝的主要作用，是用来进行超远距离赶路，其价格之昂贵，连四阶修士用起来都肉疼。
红姨听了王鸿的要求，当即拒绝道：
“全本的《七限魔刀》可是六阶刀法！就算少了后两刀，也是五阶中的极品。”
“仅这一部刀法，就足以换取地魂石有余了。”
“破空梭和全本《玄灵壮体诀》的价值也不低，这两样东西古兄最多只能选择一个！”
王鸿本身就是漫天要价，现在被对方坐地还钱也不着急，想了想取出魔龙宫白蛟的龙血，说道：
“这样吧，这是一条四阶中期蛟龙的全身血，加上这些龙血，换破空梭和两本秘籍总可以了吧！”
红姨忍不住再次打量起王鸿，越发怀疑眼前这家伙，不会是哪个老怪物假扮的吧？
否则就算替家中长辈过来交易，也不至于大胆到这种程度。
不过她长期待在鬼市，也明白很多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思索了片刻，便又和王鸿讨价还价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王鸿重新回到地面，神色是又高兴又肉疼。
这次他的目地倒是都达到了，可也被那娘们狠狠的宰了一刀。
不过能简简单单的交易到所需之物，对于缺乏渠道的王鸿来说，已经算是极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