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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战斗!猎肠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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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上舞台的布幕吧——!」

    将红色头发往上梳,豪气的英雄放声宣告,随之而来的还有气喘吁吁的昴

    「月星,你还好吧……」

    昴担忧的望着月星

    「莱茵哈鲁特」

    「月星,不好意思来迟了」

    回看坐倒在地的月星,红发美青年——莱因哈鲁特满怀歉意地浅浅一笑

    「敢不敢来的再晚一些,不是交代过了吗」

    「没办法,得有人给我引路才行。那么,接下来——」

    莱因哈鲁特以毫无破绽的举动看向前方,凝视对自己满怀敌意的黑衣丽人

    「黑发黑衣,手持北国特有刀剑——从这些特征看来,果然,不会错的,你是『猎肠者』吧。」

    「怎么会有这么耸动的绰号……」

    「是从杀人方式的待征取的。她不但是个危险人物,连在王都都是无人不晓的知名人士。虽然她只不过是名佣兵罢了」

    月星回应了昴的喃喃自语。莱因哈鲁待用透彻的蓝眼紧盯着艾尔莎

    「莱因哈鲁特——对喔,骑士中的骑士,拥有『剑圣』的血统。太棒了,有这么多叫人愉快的对手。我得感谢雇主呢」

    「我有很多事想向你打听,劝你乖乖投降比较好,女士」

    「女士?又被小看了呢,不过,滴血的上等猎物就在面前,却叫饥饿的肉食野兽忍耐?」

    红舌妖艳地舔舐薄唇,艾尔莎用恍惚的眼神凝视莱因哈鲁特。莱因哈鲁特承受她的视线,伤脑筋地抓抓脸

    「这样啊……昴,你带月星离远一点,然后把那位老人家移到安全区域。还有,如果你呆在那位女士旁边我会感激你」

    「了解了。那个女人强得像怪物,你可别大意哟?」

    「很幸运的,狩猎怪物是我的专长」

    留下可靠的话,莱因哈鲁特豪气干云地迈步

    他没有碰悬在腰际的剑,而是空手前进

    「——嘁!」

    释放锐利吐息,艾尔莎手上的库克力别刀瞄准他的脖子一闪

    奔驰的银色跟对待月星一样毫不手软,连空气都能杀掉的一击袭向莱因哈鲁特的细颈。相对的莱因哈鲁特毫无防备,别说防御了,连采取回避的姿态都没有

    可见,莱茵哈鲁特对自己有着强大的自信

    「面对女性,我是不想太粗暴的……」

    也许是心理作用,莱因哈鲁特的绅士开场白音调降低

    「——失礼了」

    仅是踩踏地板就破裂,踢击强大到足以产生冲击波,吹飞艾尔莎

    爆风的余波也袭向昴,昴惊愕到说不出话

    「唔……果然莱茵哈鲁特也是强大到无法触及」月星感叹了一句

    毫无奇特之处的前踢,生出撼动房屋的强风。直接承受的艾尔莎就像树叶一样飞走,用墙壁当踏脚处才停下来。而且采取防守姿势的艾尔莎脸上也显现着惊愕

    「如传闻……不,你根本是超越传闻的存在」

    「能否算是回应你的期待了呢?」

    「你不用腰上那把剑吗?我想品尝看看传说的锋利」

    艾尔莎指着莱因哈鲁特的剑,渴望与认真的他对峙。但是,莱因哈鲁特却摇头拒绝她的希望

    「这把剑只有在该出鞘的时候才会出鞘。既然刀身没有出鞘,就代表还不到那时候」

    「我被看扁了呢」

    「就我个人而言是个为难的判断,所以——」

    「用我的吧」一旁休息的月星开口了

    莱茵哈鲁特优雅的从月星身边接过了唐刀

    「就用这把剑,不,应该称之为刀,与你应战,还有不满吗?」

    「啊啊,好棒,太棒了。要让我尽情享受喔!」

    面对握住武器的莱因哈鲁特,艾尔莎先发制人朝旁转动身子

    她的斩击加上跳跃的速度,站着承接的莱因哈鲁特将刀由正下方拔出格挡。月星清晰地捕捉到刹那间的攻防

    令人感受到神圣的魔技,莱因哈鲁特的斩击精炼无比

    将灌注在这把刀的性能毫不保留、完全发挥出来的刀技

    莱茵哈鲁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月星的刀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莱因哈鲁特的刀刃精准的击中库克力弯刀的刀刃——虽然是钢铁之间的冲突,但那超乎寻常的切断力就像舔过刀身一样夺去艾尔莎手中的武器

    手中武器的末路令艾尔莎无话可说

    只有刀身被切断的弯刀徒留刀柄

    「既然失去武器,我劝你投降比较好,毕竟我并不是很想对女士动粗」

    回头看的莱因哈鲁特单手抓住被切断的刀身

    扭转手腕扔出刀身一碎刀插进墙壁发出尖锐的声音。艾尔莎吞咽口水的声音,连昴都听得见

    「太异于常人了,我连开玩笑的力气都没了」

    挤出声音表感想后,昴兴奋地远离战场

    将月星移到莎提拉旁边后,跑近倒地不起的罗姆爷身旁,搬动巨躯靠在墙壁上

    「罗姆爷、罗姆爷,喂,老爷子,喂,还活着吗?」

    「呜呜……还行……还活着……」

    虽然微弱但还是有回答。拍拍他的额头,昴安心吐气

    除了头部吃了强烈一击外,罗姆爷的身体似乎没有问题

    「那人没事吧?」

    冲向昴的莎缇拉问

    「老爷子还撑得住,我建议你先看看旁边的小哥比较好」

    银色长发在背后流泄,莎缇拉检查瘫倒的月星的伤势,喃喃地说「这个不治疗不行」,手掌开始凝聚淡淡的蓝色光辉

    「伤的好严重,毕竟是帮了我呢……也算是我的恩人了,那就好好治疗吧——」

    不一一解释清楚就没办法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吗?

    朝长篇大论找藉口的莎缇拉苦笑,昴的视线望向战场

    看不见依旧屈膝的艾尔莎的表情。莱因哈鲁特判断她失去战意了吧,放下手中的唐刀毫无防备地走近她

    这是对技量差距有自信才有的举动,但产生傲慢之心通常会带来最坏的结果。昴的心中警笛大响

    「她还有第二把刀,莱因哈鲁特!」昴大声吼道

    莱因哈鲁特身子后仰,从艾尔莎腰部拔出的第二把库克力弯刀切断了些许红色浏海。发动奇袭却被闪过的艾尔莎,用那双黑瞳看向昴

    「你可真清楚」

    「因为我有亲身经验!」

    艾尔莎似乎判断那是玩笑话,不屑地说:

    「只不过,我的獠牙不只两根……够格跟你一较高下吗?」

    「要我砍掉你全部的武器,你才满意?」

    「獠牙没了还有利爪,利爪没了还有刺骨,刺骨没了还有一条命——这就是『猎肠者』的做法」

    「既然如此,只能拆掉你的依仗了」

    从腰部拔出第三把刀,架着两把刀的艾尔莎再度跳跃,艾尔莎用无视重力的机动力尽情在室内奔走

    弯刀与刀交错,钢铁的激烈冲突使火花四溅。不是踢墙就是踢天花板,艾尔莎重复打带跑战术。莱因哈鲁特迎战反击

    「莱因哈鲁特该不会欠缺绝招吧……是在顾忌什么呢」

    艾尔莎的本领已经超越人类的领域,连用肉眼追踪都很困难。不过与之对峙的莱因哈鲁特,其实力量根本就是传说级,简称——神仙打架

    「……他是在顾虑这边」

    治疗月星的莎缇拉低语,回答了昴的疑问。「咦?」昴发出疑惑的声音。斜眼看了昴一眼,莎缇拉气愤地咬唇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呢,因为我在使用精灵术,所以他没法使用真本事,至少要等到我治疗完才行」

    「这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莱因哈鲁特如果打算认真战斗,大气中的玛那就不会理我——快治疗完了,等我打信号,就告诉他」

    「啊,喔」

    虽是不得要领的说明,但被要求的昴尽管困惑也只能答应

    蓝色光辉持续治愈月星身上的出血。血只是不再流出了,但身上的伤口还是没法治愈

    「虽然很抱歉,伤势没法完全治愈,但必须速战速决后才能放心治疗了」

    「没事,我撑得住」

    「交给我吧。莱因哈鲁特!」

    昴朝采取守势的莱因哈鲁特投以治疗中止的信号

    莱因哈鲁特仅用视线瞥了一眼,看了一眼月星的状况,似乎明白了什么,在与月星眼神交流得到同意后,眼睛凝视着艾尔莎

    「——要让我见识什么吗?」

    「阿斯特雷亚家的剑击——」

    面对艾尔莎雀跃的发问,莱因哈鲁特简短严厉地回答

    ——之后,昴觉得赃物库里头的空间仿佛被拉扯扭曲

    「啥?」

    视野中的大气歪斜,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房间的亮度变得更暗

    不仅如此,原本因连续施展冰结魔法而降低的气温又降得更低,身体不自觉地发抖,昴抱住自己的肩膀

    「咦?啊咧?奇怪。」

    「对不起……肩膀借我一下」

    银发少女靠了过来,昴连忙撑住她。纤弱的身躯滚烫发热,昴知道自己心跳狂舞的原因跟至今都不一样

    少女重复急促轻浅的呼吸,看起来十分痛苦,简直就像发高烧的病人

    「怎么了,身体状况突然变差……」

    「不是的,是玛那……你懂吧?」

    ——完全不懂啦

    虽然很想双手抱胸如此断言,但现在的气氛不适合

    站在房间正中央,莱因哈鲁特采低姿势架着手中的刀

    「『猎肠者』艾尔莎·葛兰西尔特」

    「——『剑圣』后代,莱因哈鲁特·范·阿斯特雷亚」

    惊人剑气充斥室内,面对面的两人的战意震动空气,荡起阵阵涟漪

    互相报上名号,准备对打的两人

    那样的姿态熠熠生辉,简直就像英雄传说中的一个章节

    「——喝!」

    屏息的呐喊是艾尔莎还是莱因哈鲁特发出的,亦或者是昴叫出口,没人知晓

    极光撕裂失去屋顶的赃物库,连同空间切为两半

    世界错位了,眼前的光景只能这么想。释放出的极光在一瞬间布满室内,等光芒黯淡后世界产生剧烈变化。错位的空间为了恢复原状而开始收拢,足以歪曲空气的威力余波化为暴风肆虐屋内

    汹涌的飓风卷起赃物、家具、废材大闹一通,昴拼命保护莎缇拉、月星和罗姆爷的巨躯免受这二次灾害

    「剑圣」只是全力挥剑——光是这样就有如此威力

    「什么狩猎怪物是你的专长,你不就是个十足的怪物吗!」

    「被你这么一说,就算是我也会受伤的喔,昴」

    破坏的原因苦笑,莱因哈鲁特回头这么说道

    宛如燃烧的红发被暴风吹乱,连清爽的脸庞也在冒汗。还有手中的刀——

    「真是一把好刀,居然连破损的痕迹都没有」

    将刀收回鞘内,递给昴,意示昴将刀递给月星

    「不要说尸体,连个影儿都不留……这就是只挥个剑的现场?」

    昴满脸震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