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桃源梦 > 第065章 李春山心疼妻妹苦 米津梅夜入姐夫怀

第065章 李春山心疼妻妹苦 米津梅夜入姐夫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春节临近,家家开始准备过年,这也给米家米铺带增添一些利润。李春山自然想到了这些,头戴狗皮帽子,身穿羊皮袄,亲自赶着马车,又从宁安送一车大米来。

    津梅一见春山,竟忍不住又哭了一场。听说宝来逛窑子的事,春山心里很恼宝来,也更疼津梅,但守着众人,他不好说什么。

    一同卸完了车,子昂留春山吃午饭。春山心情不好,两杯酒下肚,便大骂起宝来,大家都很吃惊。子昂看出他心里仍恋着津梅,忙劝阻道:“咱不唠他了,待会儿我想单独和你说点事儿。”春山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心思被人看出,便不再唠宝来,酒也不喝了,吃了饭,随子昂去了中间屋。

    进屋后,子昂关上门道:“大姐夫躺炕睡会儿吧。”春山问:“你不要和我说事儿吗?”子昂拉他上了炕道:“我是为你好,说啥你别往心里去。”春山说:“我知道你为我好,你说吧。”子昂说:“我听说过,当初你相中的是三姐。”春山一愣,有些不安。子昂忙又说:“我挺同情你俩的。你刚才骂三姐夫我也很理解。可他俩是两口子。你心疼三姐,就疼在心里吧,说多了对你不好,对三姐也不好。”见子昂道出自己的心痛,春山借着酒劲哭道:“子昂,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瞒你,我心里是真疼啊,疼了整整十年了!这十年,我就希望你三姐过得好!可宝来这个狗杂种,生在福中不知福,我现在杀他心都有!”子昂被他对津梅的真情所感动,说:“我挺为你们惋惜,可事已如此,你也别太露了!”春山愤然道:“妈了的,露就露,我连老头子都想骂!老**灯,他把俺俩坑苦了!”子昂被吓一跳,忙说:“大姐夫,这时说这有啥用?咱先不唠了,你睡一觉儿吧。”说着从炕里拿过枕头,放到炕头处道:“就当我求你,啥也别说了,先睡一觉儿!”春山直直地看了他片刻,叹口气道:“我真羡慕你和香荷!”然后闷闷地躺下。

    子昂要出屋时,忽听春山在伤心地哭,嘴里居然还唤着津梅的名字,顿时不高兴道:“我看你是不想让我三姐活啦!”春山顿时止住哭,爬起身盯着子昂问:“你说啥?”子昂冷冷地看着他说:“你让我三姐省省心好吗?你这个样子我理解,可别人能象我似的吗?他们肯定得寻思你和三姐……”他没再往下说,眼睛依然冷冷地对着春山。春山不敢再看他,叹口气重新躺下道:“你走吧,我要睡了。”便不再理子昂了。

    子昂到了小灶房没有离去,一是怕有人进来听见春山胡说,二是这中间屋虽然天天都要烧遍炕,也不过是怕屋子冻透了,眼下春山就躺在不凉不热的炕上,他要让炕再烧一烧,让屋子更暖和些。

    春山一觉睡到晚间才醒来。米秋成本想早点把他叫醒,好借着天亮让他返回宁安,但子昂说他喝多了,让他多睡会儿,随后,想让他走的人就把他给忘记了,结果到了傍晚见春山去茅房才想起。格格夫人见天色已暗,只好说:“这数九寒冬、黑灯瞎火的,住一宿儿再走吧,就怕津兰在家等急了。”春山说:“没事儿,来时她还说呢,这头要活儿多,就让我在这头住一宿。”格格夫人笑道:“那就住一宿,正好晚间和子昂说说话儿,我看你俩还投脾气。”然后又一起吃了晚饭。

    春山午间喝得有些多,晚间便只是吃饭,谁都没勉强他再喝,米秋成和周传孝则继续喝,连格格夫人和子昂妈也跟着喝了几口。吃饭间,大家都听格格夫人唠一下午卖米卖得好,谁都没再提宝来。子昂发现津梅的情绪比哪天都好,也看到她看春山的目光是温暖的,就像婉娇和芸香看他一样。

    子昂有一阵子没干重活儿了,白天扛了一阵大米便有点乏,吃过饭,又唠了一阵如何开油坊、磨坊的事便领着香荷回屋睡觉了。

    深夜,子昂被一阵孩子哭似的声音扰醒,知道是家里的猫在院内一个地方叫着春,叫得很凄厉。他听人讲过,猫叫春都是立春以后,可现在还是腊月呢!他不知这时是什么时辰,便起来点着灯,看一眼地桌上的座钟,刚刚凌晨三点,想接着睡,但猫的凄厉叫声让他心烦,便想出去轰猫。这时香荷也醒了,见他穿衣下地,也看一眼座钟问:“起这么早干啥?”他说:“让猫离这儿远点儿,叫得我心烦。”她又接着睡。

    屋外刺骨般的冷,他一开门便打一冷战,心里仍在责怪那只猫:这骚猫,大冷的天,春劲儿这么大!回手关上门,再听那猫不叫了。他不知猫藏在哪里,借着房顶的雪光四下望。

    就这时,中间屋的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人。借着房顶的雪光,他一眼认出是津梅。他知道那屋只有春山一人住,不禁暗中惊愕:他俩在私通!忙蹲在苞米楼子下不动。

    津梅没有发现子昂,是没想到子昂能大冷天又这个时候待在院内,还冲门里小声道:“别出来了。”然后去了西头的茅厕。

    他敢断定,津梅和春山必是已经行过房事。他们简直是疯了,敢在米秋成跟前做这种不可告人的事。但他却为这他们苦恋十年终有肌肤之亲和鱼水之欢感到惬意和兴奋,转身回屋,脱衣上炕,将香荷亲醒。

    早晨吃完了饭,春山套好马车准备回宁安,好象夜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津梅也是神态自若的,只是脸上多了微笑。除了子昂,再没人知道春山和津梅夜里偷欢的事。子昂清楚,这事儿万万说不得,说了就容易出人命,就是对香荷也不能说,那会让她感到难堪的,便也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送走春山后,子昂和香荷回屋商量说:“后天就是小年儿了,我想给婉娇姐她们一人做套新衣裳。”他知道香荷不会反对,便如实地说。香荷果还真就支持他,他欣慰地亲她一口,从柜里取了些钱出去了。

    子昂找到曾为自己做学生装的裁缝铺。那裁缝认出子昂,惊讶道:“呦,是你呀!”忙边让座边问:“你啥前儿来的?”子昂笑道:“我家就在这儿。”裁缝吃惊道:“那你是谁家的?我咋没对上?”子昂说:“我岳父家是开米铺的。”裁缝说:“这镇上有两家米铺,一家姓田,一家姓米,田家的大,米家的小,我都认得,你是谁家姑爷儿?”子昂说:“米家。”裁缝笑道:“哦,那你上次是来相亲的吧?”子昂笑着点头。裁缝接着问:“那你本家是哪儿的?”子昂说:“辽宁奉天。”裁缝又吃惊道:“这么老远,你们是咋相上的?”子昂笑道:“缘分。”裁缝见子昂不想多说也笑道:“是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真不假。”又问:“那你是过来看看,还是想做衣裳?”子昂说:“都有了。年前你得忙活点,我要做七套棉衣,都是女人穿的。”裁缝很高兴,问做什么样子的。子昂说:“你带上尺跟我走,照着本人量,样子我都画好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他事先画好的服装样式,都是鲜艳的毛领毛边样式。裁缝看了片刻说:“中!”然后穿上棉装跟子昂出了铺子。

    到了村妮的家,子昂从婉娇开始,挨个叫着下炕,让裁缝上下前后地量。除了玉莲已经有了新冬装外,其她七位女性都被量了一遍。芳子、顺姬开始不明白子昂领来个男子干什么,经过连说带比划才明白,一再为子昂鞠躬致谢。村妮开始不想量,说自己有衣服,但子昂不依,硬是将她拉下炕。

    裁缝走后,子昂又对松林说:“姐夫也换套儿新的,你就买套现成的吧。”松林也说不要。子昂说:“不行,过年了,都得穿新衣裳。你就不用管了,我给你买啥样儿你就穿啥样儿。”又笑道:“会画画儿的人,就会打扮人,我肯定满意。我要把你打扮得也跟老爷似的。”大家都笑。玉莲说:“那我不两个姥爷了?”子昂笑道:“不是那个姥爷,是趁钱的老爷。”玉莲说:“我也当趁钱的老爷!”子昂说:“你不能当老爷,你得当趁钱的小姐。”玉莲感到新奇,重复遍“小姐”后又认真道:“那你就不是大舅了,是弟弟。不对,是大哥哥。”村妮喝斥道:“瞎说!”子昂也哭笑不得,解释道:“小姐不是姐姐。”玉莲更疑惑地问:“那是啥?”一时谁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玉莲又问:“那俺妈是啥?”子昂说:“你妈是是夫人,趁钱的夫人!”村妮笑道:“啥夫人啊?俺就是沾弟弟光儿了!能给你当姐就知足了!”玉莲说:“那你是趁钱的大姐!我是趁钱的小姐!”俨然和妈妈成了同辈人。村妮又喝斥道:“去!别不懂瞎嘞嘞!”玉莲顽皮道:“你是大姐!我是小姐!”村妮眼一横道:“晒脸!”玉莲顿时不笑了,转头看子昂。子昂说:“不行这么叫。”玉莲还不服气,撅着嘴说:“你说的,我是小姐!”他又解释道:“你是小姐,但不是姐姐,这俩不是一回事。”玉莲仍不解,皱起眉头。子昂说:“跟你说不明白。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又和其她人说话,问婉娇、若玉等人在这住着惯不惯。

    婉娇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夸村妮对她们照顾得很好,村妮却夸芸香勤快。子昂看着芸香说:“你受累了。”芸香低头道:“没事儿。”转身出去了。

    子昂给了村妮一千元绵羊票,说是用来购置年货,再给大家买些贴身的内衣和鞋袜等东西。村妮没推辞,接过钱对婉娇笑道:“姐,咱上辈子积德了,老天爷才送咱个好弟弟。”婉娇看着子昂笑。若玉和芳子、顺姬也对子昂笑。若玉笑道:“俺们也跟着沾光儿了。我现在是真想搁这儿安个家,就怕子昂以后……”她不说了,看着子昂笑。子昂说:“我不答应你了吗!你就在这儿安家。还有,我五哥已经带人去五卡斯找你家我姐他们了。开始我想一块儿去,可我这边事儿太多。再者我去也不认识,我五哥那边有朋友,就可着他们去找吧。我跟他们说了,找到后别怕花钱,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接过来。”若玉激动了,跪在炕上磕头。

    子昂忙去扶道:“姨别这样。你的事儿我本可不管,可你的命也太苦了!这些日子我就想,人的苦命就是天注定吗?我要给你变下命!等忙过这阵儿的,我在这儿帮你找个踏实过日子的男人,帮你成个象样儿的家。不管岁数大小,你看好就行。当回女人,咋也得坐回花轿,我想让你这辈子不遗憾!”若玉惊讶道:“这哪行,我都过来人了,还坐啥花轿?”子昂笑道:“我说句话您别不愿听,以前就当你白活了,我要让你重新活一把!只要你想过正常人的日子,我就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若玉感激地哭道:“恩人哪,那俺咋谢你啊?我下辈子就是当牛做马也得报答你!可你说这事儿真不行,我身子脏,谁愿和我过日子?”子昂安慰道:“姨,不是你脏,是这个世道不干净!你就别老看不起自个儿。论年纪,你和我妈差不多,可看外表,你比我妈年轻多了。要说您这年纪应该是裹脚的,可你却是解放脚。光脚解放不行,别的也得解放。要说你长的,二十年前你可能比她们长的还好。你的不幸,也就因为你长得太好了。话说回来,过去的咱都让它过去,以后我要让你一天比一天好。还有我娇儿姐、村妮儿姐、芸香,以后一定都会好!芳子和顺姬,只要在这儿待一天,我就保证她们过得好。”

    大家都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见大家都感激地看着自己,他倒有些不自然了,便告辞要回去。村妮和松林都留他吃午饭,他说家里还有事便出了屋。

    村妮和芸香出屋送他。他想和芸香单独说句话,就对村妮说:“姐,我和芸香说点事儿。”村妮怔一下,应一声先回屋了。

    他疼爱地看着芸香,真想抱她一下。芸香也这时才大胆地看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说:“香儿,我知道你累。不过咱在人家,能干就帮着干点儿。”她点头应。他又说:“平儿的事儿,先别和她说,我怕她受不了。”她又点头,说:“我知道。可她老问我。”他忙说:“你可得把住了,现在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还怕丽娜知道点啥,没准那天想起来。”她说:“她不知道。我公公没让她进那屋,后来咱们就都来这儿了。”他舒口气说:“那就行。不过这事儿迟早得说。等过了年的吧,还得选个合适机会。等都消停了,我帮你也选个好人家儿。”她哭道:“我不要。”他忙安慰道:“别哭别哭。听我说,你和平儿的事儿不算数的。再说你还小,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她哭道:“我给你当丫头,一辈子伺候你。我啥都不图,能天天看着你就行!”他心里不是滋味,不由得想起何耀宗在遗书中让他把她收了房的事,思绪又乱起来。他心里愿意,但也只能是幻想,又安慰她道:“放心,我会常来看你。回屋吧,我回去了。别把眼睛擦擦,让他们看出来。以后有啥需要我做你就说。”边说边为她擦去泪。她显得开心些,突然撒娇的口吻道:“俺们想洗澡,在旮儿洗不了。”他想了想说:“我去给你们买个大澡盆,你们在屋拉个帘儿洗。我这就去。”说完转身走了。

    他在一家杂货店买一个最大号的浴盆,又雇了辆马车,送到村妮家。见子昂弄进一个大浴盆,村妮笑道:“你心怪细的!”他难为情道:“是芸香让买的。”她说:“也是,要过年了,大伙儿是该洗洗澡,这都怪姐想的不周。这下好了,烧锅水就能洗了。”他立刻说:“那我去挑水。”说着要去拿水桶、扁担。她忙拦住他笑道道:“你急啥呀?行啦,这事儿你就别搀和了,几挑水姐还能干。”他说:“姐太累了,我挑吧。”说着出了屋。村妮回大屋把这事讲给大家听。大家又都受感动,尤其芸香脸上透着舒心的笑。

    过小年这天,大家都忙着备办灶糖、香供、纸马祭灶王。子昂是周米两家屋来回跑,将需要的物品置办齐后,剩下的就由父母亲和岳父母来做了。就这时,文普来找子昂,说万全有事找他商量,便跟随去了龙凤阁。

    许是过小年的缘故,酒店里没有客人。文普还是将子昂带入单间。一掀帘,只见宝来坐在里面喝茶。子昂一见宝来,顿时又想起津梅与春山私通的事,好象自己做错了事,有点不好面对他。但立刻又想起他曾在芳子身上造过孽,不免对他恨起来,好象被他强bao的人是他的媳妇,便又觉得津梅为春山投怀尤其痛快。

    宝来是为津梅而来的。他不敢见米秋成,便求文普找子昂出来问事。见子昂不冷不热的样子,他一脸愧疚道:“我知道你也挺烦我,可看在我帮你找到你爹妈的面儿上,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咋觉着你眼里好象有把刀子剜我心。”说着哭起来。

    他不想与宝来对立,毕竟他还在替自己保守着秘密,便语气温和道:“三姐夫,不是我挖你心,是你把三姐毁了!”他不知子昂的话意,只以为津梅因他受了打击,这时可能病倒了,更加惭愧,一边哭一边述说他的悔恨,并想接媳妇、孩子回家。

    见宝来哭得伤心,他想津梅已经红杏出墙,心中便又怜悯。但他很为难,只好说米秋成还没有消气。宝来仍哭道:“老爷子那儿我是没指望了,现在关键是你三姐,她要能看在孩子面上原谅我这次,我以后一定好好的。你回去偷着跟你三姐说,让她偷着出来,孩子出来不出来先不管。只要她和我回到牡丹江,其它事儿咋都好说。”

    子昂不好拒绝他的恳求,只好回家偷着把话捎给津梅。他原以为她和心上人有了肌肤之亲,算是报复了背叛她的人,这时会考虑和宝来回到自己家去,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津梅的态度很坚决,说她永远也不回那个家了。他不知道那天夜里她和春山是如何约定的,但从她的话里他感觉到,她可能要借此永远和春山保持这种不正当的关系。

    他想起津梅昨日守着他和香荷对格格夫人说,她要和孩子住在中间屋。格格夫人当即阻止道:“大冬天儿的,那屋住人儿就不能差了火儿,白白多烧那些柴禾干啥?又不是没屋住!”见津梅有些沮丧,格格夫人觉得不对劲,问道:“你们打小儿就睡那条炕,这会儿咋不爱住了呢?”津梅搪塞道:“不是,我怕孩子晚间闹,妨碍你和爹睡觉。”格格夫人不屑道:“咳,隔着两道门儿哪!闹还闹哪去?能把房盖儿鼓起来?”津梅又说:“也不完全这些。我寻思那个房儿有大小屋儿,让俩崽子睡大屋,我睡小屋。你不知道,她俩一来精神儿我也睡不好。”格格夫人又嗔怪道:“看把你娇怪的,你们小时不都跟我一条炕上睡?你们少打少闹了?我把你们往哪塞了?”津梅有些心烦道:“看你,我就说那么一句,看让你给扒扯的。我也是,嫁出的姑娘,泼出的水,回来能有个睡觉的地儿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格格夫人本来是顺口说说的,听津梅这样说,话里显然带着气,想到她近日因为宝来的事不开心,忙又说:“哎呦我的闺女,你把妈想哪去了?妈就寻思你姐和你妹妹他们都没回来,那屋不住人儿每天燎把火儿就成,你们娘们儿要过去住,就得可着时候儿烧了,那得多烧多少柴禾,咱住的地儿又不是不够,糟介那些柴禾干啥呀?这亏着子昂那些哥哥帮忙儿,要不就得子昂上山打柴禾。”津梅更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不去了。”说完转身走开了,弄得子昂和香荷也很尴尬,不知她是冲谁了。

    津梅这种想法一提出,子昂就想起她和春山在那屋里偷欢的事,猜想她有这样的想法肯定是为了方便她和春山以后夜里偷欢。

    他开始为她和春山担起心。他心想,如果津梅和两个孩子住在中间屋,春山夜里来和她办那事,倒是比她住父母对面屋更隐蔽,但毕竟是一个院里住着九口人,谁敢保证天天后夜没人去茅厕?自己不就是因为猫叫春出来偶然发现他俩的!即使大人们不往那上想,他俩在小屋偷欢也难保不出动静,一旦被孩子隔门隔墙听到什么动静说出去,不论说什么都会引起米秋成的注意,到那时,米秋成捉奸拿双将是板上定钉的事。尤其是事情败露后,米秋成肯定不能容忍,那津梅恐怕连命都难保,即使米秋成不逼她死,她还怎么有脸活?

    从津梅和春山异床同梦的角度考虑,子昂能容忍他们的行为,但无法接受同样貌美如花的津梅受到更大的伤害。他要设法阻止她和春山的疯狂,但他不是为了阻止他俩偷欢。他也希望她能原谅宝来,但他不是为了帮助宝来,他就想保护她不受大的伤害。

    眼下,他觉得津梅有在此长住的意思。虽然她和格格夫人唠得不愉快,但格格夫人定会考虑她心情不好而由着她的愿望。即使她冬天不去那屋住,可她夏天也不回牡丹江呢?他决定要自己占着中间屋。可自己有家还占那屋实在也说不通。他决定开始用那屋为香荷画像,不让别人看,也不让别人进,只要津梅不出更大的意外,她不高兴,甚至恨他也无所谓了。

    子昂将津梅不想回牡丹江的事又传给了宝来,但并没将津梅“永远也不回那个家”的话说出来,只是说:“她还没消气呢,再等等吧。”宝来顿时被气得火冒三丈,恼羞成怒道:“妈了的,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她想等到啥时候消气儿?子昂,我今天把话儿撩在这儿,米津梅要把年过在外头,我要不休了她,我就是她生的!”

    听宝来这样说,子昂顿时不悦道:“三姐夫,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错儿是你引起的,而且还不是小错,三姐生你点儿气很正常,你至于这样吗?”宝来一脸哭丧道:“子昂,不瞒你说,俺家人还不知道这事儿哪,我现在是天天跟他们撒谎。要平常还好说,可正赶上要过年。往年这时,过年的活儿都是你三姐忙活,过年的干粮都蒸完了,今年倒好,都小年儿了,家人还没见着她影儿呢!我实在没话儿蒙他们了。她要不回去过年,我的事儿可就全都漏馅儿了,家里这年也不带过好的。其实我知道,这事儿早晚得露,可我就想把这个年过去。”子昂开始同情他,但现在他实在是爱莫能助,即使他能说服米秋成,可津梅已经红杏出墙,并发誓永不回那个家,恐怕谁也说服不了她。如果他用她与春山通奸的事来压她,没准也会压出意想不到的意外,那自己岂不白白变成罪人!但他还是有个主意,就对宝来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去求求老爷子,他要打你,你就挺着。”宝来一脸苦色道:“子昂,你来这家时间短,还不了解他。我跟他接触了十年,我太了解他了!你这时候让我去求他,你是让我往老虎嘴里钻,他非打死我不可。你别看他岁数大,要动武,咱都不是他的个儿。我现在只后悔当时没挺着让他打,当时要挺一挺,他会认为我诚心认错儿,兴许这会儿就没事儿了。过后儿我才反应过来,他姑娘已经让我用过了,他再有气,也得为他姑娘想,咋也能放我一马。可现在就不一样儿了。再说已经来到年了,我让他打个半死,他要让你三姐跟我走还行,要还不让她跟我走,那我这打不白挨了吗!我现在是前后都不考虑了,只要你三姐跟我回家,哄着我家人过个消停年,以后她想咋的都行!”

    子昂又回了趟家,见津梅正和母亲、岳母、香荷一起包豆包,就把香荷先叫出来,将宝来又交待他的事说了一遍,让她把津梅叫到他俩屋里。香荷说:“这得爹同意。”子昂说:“还是先问三姐,三姐要同意,爹那儿我去求,问问爹到底啥意思。爹要想打三姐夫一顿,我就让三姐夫过来挨顿打。”香荷便过去将津梅叫到自家屋里。

    可不论怎么劝,津梅就是不同意。子昂只好说:“三姐夫说了,你要不回去过年,他就休了你。”津梅不屑地一笑道:“那就让她休吧。”说完转身出屋了。他已经意识到,她已全身心地给了春山。

    他真想把她和大姐夫的事说给香荷,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不得,自己的同胞姐姐和和另一个同胞姐姐的男人通奸,作为妹妹,那会情何以堪?他不忍心让香荷为此蒙羞。

    子昂没法深劝津梅,虽然他坚信她和春山在那夜里已经有了通奸事实,但他还是希望她能回心转意,便再传话给宝来时只说:“你先回去吧,等三姐气儿消了,自然就回去了。”宝来又哭丧着脸说:“你让我回去说啥呀?要是因为别的事儿,咋都好说,可这事儿,我爹都没法来!”忽然站起道:“行,既然她跟我玩儿狠的,那我就啥也不在乎了。她不是没消气儿吗,那就让她在这儿好好消吧。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她把年过在这头儿,我就让她难看!”说完气哼哼地走了,文普要留他吃饭也没留住。子昂明白宝来是说气话,但他感到津梅是在情愿等他下休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