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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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听完丑女人的叙述不仅没有半分同情还执意要立马将她处决。
“且慢，”舞娘见差使要拉走那个丑女人，她连忙阻拦道，“她又没杀人，为什么要判她死刑？”
牧箫只当舞娘是要为丑女人打抱不平，可他看她神情有些不对劲。
“她蓄意谋杀，只是杀人未遂，”官差看着那女人说道，“难道非要让她把人杀死才能判她罪行吗？”
“她何时蓄意谋杀？”
舞娘情绪明显变得有些激愤，她看丑女人的神情不光同情还有一丝心心相惜的感觉。
“潘公子和余小米都被她祸害成那样了，这还不足以证明她有杀人之心吗？”
“她为什么那么对他们？
他们落得这个下场难道不是他们罪有应得吗？”
“平白无故被人毁容叫‘罪有应得’，”官差哼笑一声继续说道，“那天下可还有公理可讲啊？”
“公理？
那她毁容时可有人为她讲过公理？”
“哎呀呀，”官差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那是儿时玩闹，不可当真。”
“照大人所说，”舞娘不依不饶地跟那官差辩论道，“孩童开玩笑便不可当真。
大人之间开玩笑就是蓄意谋杀。
那若是有人教唆孩童杀死大人，应该算作玩笑还是蓄意谋杀呢？”
“你……”官差看着舞娘生气地说道，“胡搅蛮缠。”
“我觉得舞娘说的很有道理啊，”牧箫看着官差说道，“孩童若不加约束，我相信不久大街上就会被培养出一堆幼童杀手。
到那时候，大人这项上人头还真就不朝不保夕。”
“就算要约束孩童也不能整日盯着他们吧，”官差强行狡辩道，“再说此女心思也太过深沉，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还记着儿时的仇恨。”
“试问大人，”舞娘看着官差严肃地说道，“若你从小整天被人数落嘲笑，还被人用毒蜘蛛毁成这样，你会大度地宽容那些人吗？
如果你无法说服自己包容他们的恶作剧，又申诉无门，你会怎么做呢？
也许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但若是你的孩子受到此等遭遇呢？”
“我……”
听了舞娘的话听审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嗯……”官差思量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就算她罪不至死但也免不了受重刑。
若人人像她这般记仇，都拿儿时玩笑当借口，那岂不是要大乱。
更何况她所阐述的事情都只是她一面之词，根本无从考究。”
“大人不是善重刑逼供吗，”舞娘看着官差说道，“是不是事实，大人一审便知。”
“大人英明，”牧箫从舞娘眼神中读出一丝寒意，他连忙圆场道，“此女应该受些惩罚长长记性。
大人愿体谅此女悲惨遭遇，饶她一条性命已是格外开恩。
如此审判，深得人心。”
“适可而止，”牧箫凑到舞娘身边小声说道，“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办，别在这耽搁太久。”
牧箫好言劝说，舞娘才渐渐收回自己凌厉的眼神。
审判结束后，牧箫三人跟着福管家一起去往潘家，这一路上舞娘都心不在焉。
“怎么了舞娘，”牧箫看着她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舞娘情绪很低落，她小声回应道，“我若是知道她身世这么可怜，当时我就应该……”
“你没有错，”牧箫打断舞娘，温和地安慰道，“人各有命。”
进到潘府，福管家带他们到正堂等候。
潘老爷听说他们来后连忙走到正堂去拜谢他们。
“两位恩人，”潘老爷看到牧箫和舞娘立即跪到地上，“多谢恩人救我小儿。”
“潘员外请起，”牧箫看着潘老爷笑着说道，“都是举手之劳。”
几人寒暄片刻后，潘华意才从后屋缓缓走出来。
潘华意刚刚让郎中消去脸上毒液，现在头上还缠着半截白布，独留出一只眼看路。
古乐见他样子滑稽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古乐，”牧箫连忙对古乐说道，“不可无礼。”
“无碍，”潘华意看着牧箫也要给他下跪，牧箫见状忙上前搀扶，“公子大恩，小生此生难报。”
“举手之劳无需挂齿。”
拜完牧箫潘华意又拱手走向舞娘。
“她就更不必了。”
虽只剩一只眼，牧箫也不想让他多看舞娘一眼。
“我已命人设宴，”潘华意看着牧箫说道，“今晚定要好好款待两位英侠，聊表小人敬意。”
“潘公子无需客气。”
“还请牧公子不要推辞，”潘华意看向舞娘说道，“待会儿我便命人将那宝石为姑娘拿来。”
潘华意摆好宴席盛情款待他们三人，席间西门燕还特意前来给他们敬酒。
宴席接近尾声，潘华意才命人将那宝石取来。
宝石装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中。木盒上面还镶着一圈玉石，看起来十分精致。
潘华意亲手将宝盒交到舞娘手上。
舞娘小心翼翼地打开宝盒，当她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后瞬间吃了一惊。
潘华意见舞娘吃惊，立即笑着对她问道：“不知此礼可还合姑娘心意？”
舞娘收起宝盒，连忙拿出神女鞭逼到潘华意脖子上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东西怎么到你手上的？”
“姑娘别急，”潘华意被舞娘这激愤的反应吓了一跳，“姑娘和公子救了小人一命，小人觉得无以为报才将此镇宅之宝拿出来献与姑娘。”
“说谎，”舞娘愤怒地对他说道，“这根本不是你们府上的东西。”
“潘儿，”潘老爷见状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和姑娘说清楚。”
“姑娘先听我解释，”潘华意哆嗦着说道，“这东西确实不是我潘府的。
它是我外出游玩时无意得来的。”
“无意得来？”
“嗯，我平时就很喜欢收藏玉石。
有人在街上拍卖此宝石，我当时一眼就看出它是个宝物，所以便出高价把它买回来了。”
舞娘渐渐收起神女鞭，她半信半疑地看着潘华意问道：“此物真是你买回来的？”
“嗯，小生绝不敢和姑娘说谎。”
潘华意见舞娘对自己放下戒心又赶忙问道：“姑娘可识得此物？”
舞娘沉下一口气，缓缓说道：“它是我一位故友的东西。”
“哦，”潘华意微笑着对舞娘说道，“难怪姑娘那么紧张。”
“这东西与我故友失联多年，我也没想到它能被我找到。”
“既然此物是姑娘故友的东西，那我此般也算物归原主了。”
舞娘缓和语气拱手对潘华意说道：“多谢潘公子。”
“姑娘客气，”潘华意恭敬地说道，“礼物深得姑娘心意，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你们先在府上住一晚，明日天亮再启程。”
舞娘与牧箫对视一眼，牧箫微笑着对潘华意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潘华意见他们答应留在潘府便立马叫人去收拾客房。
“公子、姑娘，这边请。”
客房收拾好后潘府仆人引他们一起到客房休息。
“夜里寒凉，潘少爷特意命我为几位新添两床棉被。若没其他吩咐，我便不打扰几位休息了。”
“等下，”舞娘见仆人要走连忙拦住他问道，“你不会是要我们住在同一间屋里吧？”
“姑娘与公子不是夫妻关系吗，”仆人看了眼古乐说道，“若令郎不怕一人住，且随我到其他客房。”
“不，”舞娘看着仆人说道，“我家孩子怕黑，还是我随你到其他客房去吧。”
“娘子，”牧箫故意对舞娘撒娇道，“你怎么忍心把我们爷俩扔在这。”
“不是……”
仆人见两人打情骂俏连忙识趣地退出他们房间，走时还特意为他们关好门。
“喂。我……”
见仆人走后牧箫和古乐都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啊，你们。”
“不关我事。”古乐说完立即跑到床榻上盖起被子。
舞娘眼神转向牧箫，牧箫也效仿古乐的样子躲进被子里。
“也不关我事。”
舞娘掐着腰气氛地点点头道：“好，是你们非要跟我同屋住的，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我晚上有梦游的习惯。”
“啊？”
牧箫立即起身看着舞娘问道：“你梦游时都会干些什么？”
“也没什么，”舞娘掰着自己手指说道，“也就是杀杀羊，剁剁菜什么的。”
“二哥，”古乐听后吓得说道，“你还是别睡了，帮我守夜。”
“凭什么我帮你守夜？”
牧箫想跟古乐辩论，古乐不理会他还把被子都抢走了。
“呵呵，”牧箫转向舞娘笑着说道，“女王大人，这床是您的。小的睡地板。”
“哼，”舞娘看着牧箫说道，“算你识相。
不过我自己有床，就不跟你们抢了。”
舞娘说完就在腰间解下神女鞭，她把神女鞭两头怼进墙内，确认鞭身锁得结实后立马翻身趟到那上面。
“厉害啊，”牧箫走到舞娘身边看着她说道，“这样都能睡着。”
“当然。”舞娘双手环抱胸前，单腿伸直搭在鞭子上保持平衡，另一条腿摞在压着鞭子的那条腿上。
官差听完丑女人的叙述不仅没有半分同情还执意要立马将她处决。
“且慢，”舞娘见差使要拉走那个丑女人，她连忙阻拦道，“她又没杀人，为什么要判她死刑？”
牧箫只当舞娘是要为丑女人打抱不平，可他看她神情有些不对劲。
“她蓄意谋杀，只是杀人未遂，”官差看着那女人说道，“难道非要让她把人杀死才能判她罪行吗？”
“她何时蓄意谋杀？”
舞娘情绪明显变得有些激愤，她看丑女人的神情不光同情还有一丝心心相惜的感觉。
“潘公子和余小米都被她祸害成那样了，这还不足以证明她有杀人之心吗？”
“她为什么那么对他们？
他们落得这个下场难道不是他们罪有应得吗？”
“平白无故被人毁容叫‘罪有应得’，”官差哼笑一声继续说道，“那天下可还有公理可讲啊？”
“公理？
那她毁容时可有人为她讲过公理？”
“哎呀呀，”官差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那是儿时玩闹，不可当真。”
“照大人所说，”舞娘不依不饶地跟那官差辩论道，“孩童开玩笑便不可当真。
大人之间开玩笑就是蓄意谋杀。
那若是有人教唆孩童杀死大人，应该算作玩笑还是蓄意谋杀呢？”
“你……”官差看着舞娘生气地说道，“胡搅蛮缠。”
“我觉得舞娘说的很有道理啊，”牧箫看着官差说道，“孩童若不加约束，我相信不久大街上就会被培养出一堆幼童杀手。
到那时候，大人这项上人头还真就不朝不保夕。”
“就算要约束孩童也不能整日盯着他们吧，”官差强行狡辩道，“再说此女心思也太过深沉，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还记着儿时的仇恨。”
“试问大人，”舞娘看着官差严肃地说道，“若你从小整天被人数落嘲笑，还被人用毒蜘蛛毁成这样，你会大度地宽容那些人吗？
如果你无法说服自己包容他们的恶作剧，又申诉无门，你会怎么做呢？
也许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但若是你的孩子受到此等遭遇呢？”
“我……”
听了舞娘的话听审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嗯……”官差思量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就算她罪不至死但也免不了受重刑。
若人人像她这般记仇，都拿儿时玩笑当借口，那岂不是要大乱。
更何况她所阐述的事情都只是她一面之词，根本无从考究。”
“大人不是善重刑逼供吗，”舞娘看着官差说道，“是不是事实，大人一审便知。”
“大人英明，”牧箫从舞娘眼神中读出一丝寒意，他连忙圆场道，“此女应该受些惩罚长长记性。
大人愿体谅此女悲惨遭遇，饶她一条性命已是格外开恩。
如此审判，深得人心。”
“适可而止，”牧箫凑到舞娘身边小声说道，“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办，别在这耽搁太久。”
牧箫好言劝说，舞娘才渐渐收回自己凌厉的眼神。
审判结束后，牧箫三人跟着福管家一起去往潘家，这一路上舞娘都心不在焉。
“怎么了舞娘，”牧箫看着她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舞娘情绪很低落，她小声回应道，“我若是知道她身世这么可怜，当时我就应该……”
“你没有错，”牧箫打断舞娘，温和地安慰道，“人各有命。”
进到潘府，福管家带他们到正堂等候。
潘老爷听说他们来后连忙走到正堂去拜谢他们。
“两位恩人，”潘老爷看到牧箫和舞娘立即跪到地上，“多谢恩人救我小儿。”
“潘员外请起，”牧箫看着潘老爷笑着说道，“都是举手之劳。”
几人寒暄片刻后，潘华意才从后屋缓缓走出来。
潘华意刚刚让郎中消去脸上毒液，现在头上还缠着半截白布，独留出一只眼看路。
古乐见他样子滑稽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古乐，”牧箫连忙对古乐说道，“不可无礼。”
“无碍，”潘华意看着牧箫也要给他下跪，牧箫见状忙上前搀扶，“公子大恩，小生此生难报。”
“举手之劳无需挂齿。”
拜完牧箫潘华意又拱手走向舞娘。
“她就更不必了。”
虽只剩一只眼，牧箫也不想让他多看舞娘一眼。
“我已命人设宴，”潘华意看着牧箫说道，“今晚定要好好款待两位英侠，聊表小人敬意。”
“潘公子无需客气。”
“还请牧公子不要推辞，”潘华意看向舞娘说道，“待会儿我便命人将那宝石为姑娘拿来。”
潘华意摆好宴席盛情款待他们三人，席间西门燕还特意前来给他们敬酒。
宴席接近尾声，潘华意才命人将那宝石取来。
宝石装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中。木盒上面还镶着一圈玉石，看起来十分精致。
潘华意亲手将宝盒交到舞娘手上。
舞娘小心翼翼地打开宝盒，当她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后瞬间吃了一惊。
潘华意见舞娘吃惊，立即笑着对她问道：“不知此礼可还合姑娘心意？”
舞娘收起宝盒，连忙拿出神女鞭逼到潘华意脖子上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东西怎么到你手上的？”
“姑娘别急，”潘华意被舞娘这激愤的反应吓了一跳，“姑娘和公子救了小人一命，小人觉得无以为报才将此镇宅之宝拿出来献与姑娘。”
“说谎，”舞娘愤怒地对他说道，“这根本不是你们府上的东西。”
“潘儿，”潘老爷见状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和姑娘说清楚。”
“姑娘先听我解释，”潘华意哆嗦着说道，“这东西确实不是我潘府的。
它是我外出游玩时无意得来的。”
“无意得来？”
“嗯，我平时就很喜欢收藏玉石。
有人在街上拍卖此宝石，我当时一眼就看出它是个宝物，所以便出高价把它买回来了。”
舞娘渐渐收起神女鞭，她半信半疑地看着潘华意问道：“此物真是你买回来的？”
“嗯，小生绝不敢和姑娘说谎。”
潘华意见舞娘对自己放下戒心又赶忙问道：“姑娘可识得此物？”
舞娘沉下一口气，缓缓说道：“它是我一位故友的东西。”
“哦，”潘华意微笑着对舞娘说道，“难怪姑娘那么紧张。”
“这东西与我故友失联多年，我也没想到它能被我找到。”
“既然此物是姑娘故友的东西，那我此般也算物归原主了。”
舞娘缓和语气拱手对潘华意说道：“多谢潘公子。”
“姑娘客气，”潘华意恭敬地说道，“礼物深得姑娘心意，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你们先在府上住一晚，明日天亮再启程。”
舞娘与牧箫对视一眼，牧箫微笑着对潘华意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潘华意见他们答应留在潘府便立马叫人去收拾客房。
“公子、姑娘，这边请。”
客房收拾好后潘府仆人引他们一起到客房休息。
“夜里寒凉，潘少爷特意命我为几位新添两床棉被。若没其他吩咐，我便不打扰几位休息了。”
“等下，”舞娘见仆人要走连忙拦住他问道，“你不会是要我们住在同一间屋里吧？”
“姑娘与公子不是夫妻关系吗，”仆人看了眼古乐说道，“若令郎不怕一人住，且随我到其他客房。”
“不，”舞娘看着仆人说道，“我家孩子怕黑，还是我随你到其他客房去吧。”
“娘子，”牧箫故意对舞娘撒娇道，“你怎么忍心把我们爷俩扔在这。”
“不是……”
仆人见两人打情骂俏连忙识趣地退出他们房间，走时还特意为他们关好门。
“喂。我……”
见仆人走后牧箫和古乐都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啊，你们。”
“不关我事。”古乐说完立即跑到床榻上盖起被子。
舞娘眼神转向牧箫，牧箫也效仿古乐的样子躲进被子里。
“也不关我事。”
舞娘掐着腰气氛地点点头道：“好，是你们非要跟我同屋住的，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我晚上有梦游的习惯。”
“啊？”
牧箫立即起身看着舞娘问道：“你梦游时都会干些什么？”
“也没什么，”舞娘掰着自己手指说道，“也就是杀杀羊，剁剁菜什么的。”
“二哥，”古乐听后吓得说道，“你还是别睡了，帮我守夜。”
“凭什么我帮你守夜？”
牧箫想跟古乐辩论，古乐不理会他还把被子都抢走了。
“呵呵，”牧箫转向舞娘笑着说道，“女王大人，这床是您的。小的睡地板。”
“哼，”舞娘看着牧箫说道，“算你识相。
不过我自己有床，就不跟你们抢了。”
舞娘说完就在腰间解下神女鞭，她把神女鞭两头怼进墙内，确认鞭身锁得结实后立马翻身趟到那上面。
“厉害啊，”牧箫走到舞娘身边看着她说道，“这样都能睡着。”
“当然。”舞娘双手环抱胸前，单腿伸直搭在鞭子上保持平衡，另一条腿摞在压着鞭子的那条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