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家的妖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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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自行车四平八稳。这大概跟性格有关系吧，毕竟从小到大都能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任谁恐怕都不会再有什么寻求刺激的念头了吧。
“啊呀！啊呀！我飞起来了！”
好吧，站在我自行车后座的那个家伙似乎并不这么认为，我不知道她的思维逻辑是什么，但时速十公里她也能飞起来，这大概只有两个原因了，要不是她的风阻太大，要不就是因为她有病。
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个观点。
“快一点！还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双手离开车把，给自己戴上了耳塞，里头放着我喜欢的歌，这样就可以暂时离开她对我的摧残。
其实我有时会很庆幸，那就是只有我能看的到这个家伙。因为我偶尔会假设如果全世界都能看见她的话，我该会有多尴尬。即使她身材火爆、即使她长相甜美，我仍然会觉得尴尬到爆炸的，真的不骗人。
自行车在城市里穿梭，周日傍晚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绝望和甜美交织的气味，甜美是因为今天还是休息日，绝望是因为明天要上班。
哦，这不是我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能看见妖怪的后遗症吧，我从小就有用鼻子分辨情绪的能力。绝望的味道是苦的，有一点像中药店里弥漫的味道，让人不安。快乐的味道是甜的，带着丝丝缕缕的奶油香气，就像进了一家糕点房，让人沉醉。而沉迷恋爱的人，带着一股难以明说的酸臭味，只有靠打火机和汽油才能净化。
当然，其实味道远不止这些，各种各样的情绪各种各样的味道，哪怕是同一个人同一天里都会散发着不同的气味。甚至很多时候人们身上都会散发出一股复合型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奇怪，比如现在绝望和甜美交织的气味，就好像往中药汤里加了很多糖。
到了商场，我还在外头锁车，太岁姐姐就已经催的不行，感觉就好像是催促客人加钟的陪酒小姐，急的快尿了。
当然，我肯定是不急不忙，因为我想象了一下，我匆匆忙忙的锁上车然后飞奔进商场，那么在别人的眼里，我可能就是个被一泡屎逼上绝路的过客，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更从容一点，至少看上去是一个安逸的享受生活的小白领，而不是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发传单的应届大学生。
“快点啦！你烦死了。”
太岁姐姐急的已经跺脚了，我十分不理解她的心态，自从她学会玩我的手机之后，每天就是守着那几个化妆品的公众号，眼巴巴的守着它们发布新品上市的公告，然后像发疯一样催促我带她来商场看那些新上市的产品。
然而，真的只是看……
我从来不买，从来。不光是因为化妆品太贵的原因，而是因为买了以后谁也用不上，她看上什么颜色自己就变什么颜色，看上什么款式就自己穿什么款式，根本不需要花钱去买。
我想这大概是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一种能力吧，也是全世界男人都最希望女友得到的能力吧。
在商场里闲逛这种事儿，说句真心的话，我关注的是各色的餐馆，虽然暂时吃不起，但我看看然后想象一下味道也是极好的一件事情，毕竟这些年我早就已经练就了超强的想象力，哪怕只看宣传册我都能隔着一层塑料皮闻到菜里的辣椒味。
“其实我很讨厌去商场，里头有太多奇怪的东西了。”
这是真的，我真的不是很喜欢去商场，虽然我不知道妖怪形成的具体原理，但就我个人总结的原因大概分为两类，第一类是传说中的吸取天地精华、日月精气自然形成的，这一类大致比较强大，能够直接将能力作用于人类本体，但相对的数量非常稀少。比如太岁姐姐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她好厉害的。但至今为止我就见过两个，一个是那个骗我十多年的老树一个就是这个太岁姐姐了，而太岁姐姐应该比那颗老树还要厉害很多，毕竟她的本体都能算是精怪了，更别提精怪变成的精怪。
还有一类呢，就是一些常见的还不具备真正妖怪能力但是却已经有妖怪雏形的东西，这一类的家伙通常会出现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或者是一些世世代代都被使用的老物件上。我能和他们说话，他们也有各自的性格，但到底他们出现的形态还是以他们本身的姿态，并不能变成像太岁姐姐这样的漂亮的骚骚的大姐姐。
什么地方人流量最密集？除了火车站不就是大商场了么，所有这种地方会出现格外多的奇怪的家伙。他们会跟我聊天的……
“别撞着人。”
“知道了知道了。”
在去商场的路上，我不停嘱咐她在里头的注意事项。不是我罗嗦，而是这位姐姐实在是有点可怕，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她想要整死这里所有人那只要想想就可以了。我曾经问过一位玄学大师，这位玄学大师在天桥底下摆摊已经三十多年了，就凭他没被人打死这一点来看，他在玄学方面绝对是有所建树的。他告诉我，人天生自带隐藏属性，分别是力智耐敏运，而运气是所有属性里最重要的。
至于有多重要呢，即使是一个百米能跑进八秒、单手渡长江时还能顺便解多元多次方程组的人也架不住在逛街的时候突然从十八层楼上掉下来的花盆。
所以运气这个东西真的是可以直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的，假设一个人的运气在某一个时间点突然跌至谷底，那么就会出现横死街头的情况。这样的新闻可不少见，每天都能看到某个倒霉蛋因为各种各样奇怪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而太岁姐姐却能在一瞬间造成集体性运气跌至谷底，那么……这么说吧，如果是在飞机上，飞机会往下掉、在火车上，火车会翻进沟里、在轮船上，就成为泰坦尼克、在大厦里……大家都应该听说过911对吧。
她虽然答应我不会去干什么，但很显然妖这种生物并不是那么可信，他们看人类的时候，其实就跟人类看别的东西一样。试想一下，世界上有几个人类会对一朵香菇或者一颗白菜产生同理心？
而我会被她照顾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我能看见她，她也对我没办法，所以在她内心深处应该是把我当成她的同类了吧。
然而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人类，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控制她不要毫无理由的去干掉某个人或者某一堆人。
“不要去摸小姑娘！”
“知道了知道了。”
“不要拽人家裙子啊！”
“有什么关系嘛，她又感觉不到。我就是看看她裙子的材料是什么。”
哎呀我的妈，我真的好累。因为在我教育太岁姐姐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会自觉不自觉的离开我一段距离，从他们眼神里我能看出来，他们肯定是以为我有毛病了。但没有办法，真的，太岁姐姐的手太贱了，只要有一分钟没有看住她，她就会跑到一边去干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摸漂亮小女孩的脸、撩长腿大姐姐的裙子、戳小胖子的肚脐眼，总之就是没一刻能停下来的。这得亏是她在离开那间屋子之后没办法离开我十米，否则谁也不知道她会捅出什么篓子。
“啊！我要进去看内衣，你来不来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橱窗海报上那有着海咪咪的模特，又看了一眼塞满各个年龄段女性的内衣店，很果断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不许去折腾人。”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罗嗦。”太岁姐姐冷不丁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这是姐姐奖励你的。”
“不稀罕。”
看着她一蹦一跳的钻进内衣店，我顺势坐在店门口的长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过来过往的人，虽然他们都把我当神经病，但我还是觉得他们看上去至少能让我省心。
“嘿！嘿，哥们。”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我低下头到处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但那个声音却在不停呼唤我。看着周围的人群没有任何异样，我知道我肯定是又被什么妖怪给盯上了，而为了不被人扭送到精神病院，我暗下决心，绝对不回去搭理这个家伙一下。
“看我看我，兄弟。看我一下。”
终于，在他不厌其烦的骚扰下，我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叹了口气说道：“你在哪呢？”
“这呢！你屁股底下。”
我低头一看，果然在我双腿之间居然有一双眼睛正睁得老大的看着我，这个场面看上去着实有些惊悚，但我大概早就习惯了吧，所以我低下头问道：“有事吗？”
“没事，就是叫叫你。你也知道，我作为一把椅子，也没地方能去，每天蹲在这有时候也挺无聊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能看到你？”
“嗯……嗯……”椅子好像陷入了哲学的辩证学，他嗯了很久之后才开口对我说：“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我并不知道你能看到我。但是你有可能看到我对不对？那么我在能和不能之间，选择是一个中间值，因为事实上不管是谁都只会有两个可能，要不能看见我要不看不见我，那么我只要去对所有经过我的和坐在我身上的人发出呼唤，那么看到我的就能看到我，看不到我的就看不到我。嗯……你可以把这个现象称之为薛定谔的椅。”
“去你妈的。”
“你这个习惯真的不好，你是人类吗？没想到人类里居然有这样素质低劣的人。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羞愧情绪正在蔓延。”
“你可以闭嘴了。”我可以感觉到我说出这句话时无神的双目，妖怪都好烦人啊，我真的想清静一下。
“不，我闭嘴不闭嘴不重要，严格来说我根本没有嘴你知道吗？我只有一双观察世界的眼睛。”椅子用沉重的语气说：“人类缺少的就是我这样静下心观察世界的心态，你看这个浮躁的世界啊，唉……”
唉？唉你妈个头啊！你一把椅子有什么资格嘲笑人类啊喂！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只是一把椅子啊，哪怕在妖怪里也是最低级的存在啊，你哪里来的勇气跟一个人类讨论哲学啊，朋友！
“妈妈，那个叔叔在跟自己的小鸡鸡说话吶！”
“快走，不要看他。神经病会砍人的。”
听到路过的小朋友和她母亲的对话，我感觉好悲伤……我不是神经病！这一点我可以为自己证明，就算你说我跟你们看不见的东西说话，那也只能说明我是精神病而不是神经病，你们要搞清楚好吗？神经病和精神病有本质上的区别啊，不要误导小朋友啊，阿姨。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这位大姐肯定没有听过澳大利亚黑天鹅事件，你看人类总是会把未知的领域强行归纳到他们已知的领域中，难道他们就不能过来问一声你为什么会这样吗？你完全可以告诉他们，这把椅子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和思想家，你说对吧，朋友。”
“谁是你朋友啊喂，兄弟。你不要搞错了，你只是一把椅子，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好吗？”
“兄弟，你才搞错了。叔本华你知道吗？曾经我还是一把书店的椅子时，我最喜欢的就是叔本华的理论，意识是世界是本质，人的躯体只不过是意识的自我表现，动物的活动、植物的活动、整个大自然的活动甚至无生命体的活动也不例外，人类所谓的理性只不过是意识和欲望受控后的表现形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我，也就是一把椅子是平等的，是没有没有差别的，是大自然生成亲密无间的两兄弟，人类凭什么觉得会比一把椅子高一等？”
我被一张椅子教训了？对！我被一张椅子教训了！这让我很不爽呢，不过等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面前最少站了四五个保安，他们若无其事的聊着天，但手里拿个狗叉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了，我不是精神病啊！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保安，如果我把这张椅子拆了，我要赔多少钱？”
我骑自行车四平八稳。这大概跟性格有关系吧，毕竟从小到大都能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任谁恐怕都不会再有什么寻求刺激的念头了吧。
“啊呀！啊呀！我飞起来了！”
好吧，站在我自行车后座的那个家伙似乎并不这么认为，我不知道她的思维逻辑是什么，但时速十公里她也能飞起来，这大概只有两个原因了，要不是她的风阻太大，要不就是因为她有病。
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个观点。
“快一点！还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双手离开车把，给自己戴上了耳塞，里头放着我喜欢的歌，这样就可以暂时离开她对我的摧残。
其实我有时会很庆幸，那就是只有我能看的到这个家伙。因为我偶尔会假设如果全世界都能看见她的话，我该会有多尴尬。即使她身材火爆、即使她长相甜美，我仍然会觉得尴尬到爆炸的，真的不骗人。
自行车在城市里穿梭，周日傍晚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绝望和甜美交织的气味，甜美是因为今天还是休息日，绝望是因为明天要上班。
哦，这不是我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能看见妖怪的后遗症吧，我从小就有用鼻子分辨情绪的能力。绝望的味道是苦的，有一点像中药店里弥漫的味道，让人不安。快乐的味道是甜的，带着丝丝缕缕的奶油香气，就像进了一家糕点房，让人沉醉。而沉迷恋爱的人，带着一股难以明说的酸臭味，只有靠打火机和汽油才能净化。
当然，其实味道远不止这些，各种各样的情绪各种各样的味道，哪怕是同一个人同一天里都会散发着不同的气味。甚至很多时候人们身上都会散发出一股复合型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奇怪，比如现在绝望和甜美交织的气味，就好像往中药汤里加了很多糖。
到了商场，我还在外头锁车，太岁姐姐就已经催的不行，感觉就好像是催促客人加钟的陪酒小姐，急的快尿了。
当然，我肯定是不急不忙，因为我想象了一下，我匆匆忙忙的锁上车然后飞奔进商场，那么在别人的眼里，我可能就是个被一泡屎逼上绝路的过客，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更从容一点，至少看上去是一个安逸的享受生活的小白领，而不是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发传单的应届大学生。
“快点啦！你烦死了。”
太岁姐姐急的已经跺脚了，我十分不理解她的心态，自从她学会玩我的手机之后，每天就是守着那几个化妆品的公众号，眼巴巴的守着它们发布新品上市的公告，然后像发疯一样催促我带她来商场看那些新上市的产品。
然而，真的只是看……
我从来不买，从来。不光是因为化妆品太贵的原因，而是因为买了以后谁也用不上，她看上什么颜色自己就变什么颜色，看上什么款式就自己穿什么款式，根本不需要花钱去买。
我想这大概是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一种能力吧，也是全世界男人都最希望女友得到的能力吧。
在商场里闲逛这种事儿，说句真心的话，我关注的是各色的餐馆，虽然暂时吃不起，但我看看然后想象一下味道也是极好的一件事情，毕竟这些年我早就已经练就了超强的想象力，哪怕只看宣传册我都能隔着一层塑料皮闻到菜里的辣椒味。
“其实我很讨厌去商场，里头有太多奇怪的东西了。”
这是真的，我真的不是很喜欢去商场，虽然我不知道妖怪形成的具体原理，但就我个人总结的原因大概分为两类，第一类是传说中的吸取天地精华、日月精气自然形成的，这一类大致比较强大，能够直接将能力作用于人类本体，但相对的数量非常稀少。比如太岁姐姐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她好厉害的。但至今为止我就见过两个，一个是那个骗我十多年的老树一个就是这个太岁姐姐了，而太岁姐姐应该比那颗老树还要厉害很多，毕竟她的本体都能算是精怪了，更别提精怪变成的精怪。
还有一类呢，就是一些常见的还不具备真正妖怪能力但是却已经有妖怪雏形的东西，这一类的家伙通常会出现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或者是一些世世代代都被使用的老物件上。我能和他们说话，他们也有各自的性格，但到底他们出现的形态还是以他们本身的姿态，并不能变成像太岁姐姐这样的漂亮的骚骚的大姐姐。
什么地方人流量最密集？除了火车站不就是大商场了么，所有这种地方会出现格外多的奇怪的家伙。他们会跟我聊天的……
“别撞着人。”
“知道了知道了。”
在去商场的路上，我不停嘱咐她在里头的注意事项。不是我罗嗦，而是这位姐姐实在是有点可怕，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她想要整死这里所有人那只要想想就可以了。我曾经问过一位玄学大师，这位玄学大师在天桥底下摆摊已经三十多年了，就凭他没被人打死这一点来看，他在玄学方面绝对是有所建树的。他告诉我，人天生自带隐藏属性，分别是力智耐敏运，而运气是所有属性里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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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运气这个东西真的是可以直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的，假设一个人的运气在某一个时间点突然跌至谷底，那么就会出现横死街头的情况。这样的新闻可不少见，每天都能看到某个倒霉蛋因为各种各样奇怪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而太岁姐姐却能在一瞬间造成集体性运气跌至谷底，那么……这么说吧，如果是在飞机上，飞机会往下掉、在火车上，火车会翻进沟里、在轮船上，就成为泰坦尼克、在大厦里……大家都应该听说过911对吧。
她虽然答应我不会去干什么，但很显然妖这种生物并不是那么可信，他们看人类的时候，其实就跟人类看别的东西一样。试想一下，世界上有几个人类会对一朵香菇或者一颗白菜产生同理心？
而我会被她照顾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我能看见她，她也对我没办法，所以在她内心深处应该是把我当成她的同类了吧。
然而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人类，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控制她不要毫无理由的去干掉某个人或者某一堆人。
“不要去摸小姑娘！”
“知道了知道了。”
“不要拽人家裙子啊！”
“有什么关系嘛，她又感觉不到。我就是看看她裙子的材料是什么。”
哎呀我的妈，我真的好累。因为在我教育太岁姐姐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会自觉不自觉的离开我一段距离，从他们眼神里我能看出来，他们肯定是以为我有毛病了。但没有办法，真的，太岁姐姐的手太贱了，只要有一分钟没有看住她，她就会跑到一边去干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摸漂亮小女孩的脸、撩长腿大姐姐的裙子、戳小胖子的肚脐眼，总之就是没一刻能停下来的。这得亏是她在离开那间屋子之后没办法离开我十米，否则谁也不知道她会捅出什么篓子。
“啊！我要进去看内衣，你来不来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橱窗海报上那有着海咪咪的模特，又看了一眼塞满各个年龄段女性的内衣店，很果断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不许去折腾人。”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罗嗦。”太岁姐姐冷不丁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这是姐姐奖励你的。”
“不稀罕。”
看着她一蹦一跳的钻进内衣店，我顺势坐在店门口的长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过来过往的人，虽然他们都把我当神经病，但我还是觉得他们看上去至少能让我省心。
“嘿！嘿，哥们。”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我低下头到处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但那个声音却在不停呼唤我。看着周围的人群没有任何异样，我知道我肯定是又被什么妖怪给盯上了，而为了不被人扭送到精神病院，我暗下决心，绝对不回去搭理这个家伙一下。
“看我看我，兄弟。看我一下。”
终于，在他不厌其烦的骚扰下，我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叹了口气说道：“你在哪呢？”
“这呢！你屁股底下。”
我低头一看，果然在我双腿之间居然有一双眼睛正睁得老大的看着我，这个场面看上去着实有些惊悚，但我大概早就习惯了吧，所以我低下头问道：“有事吗？”
“没事，就是叫叫你。你也知道，我作为一把椅子，也没地方能去，每天蹲在这有时候也挺无聊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能看到你？”
“嗯……嗯……”椅子好像陷入了哲学的辩证学，他嗯了很久之后才开口对我说：“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我并不知道你能看到我。但是你有可能看到我对不对？那么我在能和不能之间，选择是一个中间值，因为事实上不管是谁都只会有两个可能，要不能看见我要不看不见我，那么我只要去对所有经过我的和坐在我身上的人发出呼唤，那么看到我的就能看到我，看不到我的就看不到我。嗯……你可以把这个现象称之为薛定谔的椅。”
“去你妈的。”
“你这个习惯真的不好，你是人类吗？没想到人类里居然有这样素质低劣的人。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羞愧情绪正在蔓延。”
“你可以闭嘴了。”我可以感觉到我说出这句话时无神的双目，妖怪都好烦人啊，我真的想清静一下。
“不，我闭嘴不闭嘴不重要，严格来说我根本没有嘴你知道吗？我只有一双观察世界的眼睛。”椅子用沉重的语气说：“人类缺少的就是我这样静下心观察世界的心态，你看这个浮躁的世界啊，唉……”
唉？唉你妈个头啊！你一把椅子有什么资格嘲笑人类啊喂！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只是一把椅子啊，哪怕在妖怪里也是最低级的存在啊，你哪里来的勇气跟一个人类讨论哲学啊，朋友！
“妈妈，那个叔叔在跟自己的小鸡鸡说话吶！”
“快走，不要看他。神经病会砍人的。”
听到路过的小朋友和她母亲的对话，我感觉好悲伤……我不是神经病！这一点我可以为自己证明，就算你说我跟你们看不见的东西说话，那也只能说明我是精神病而不是神经病，你们要搞清楚好吗？神经病和精神病有本质上的区别啊，不要误导小朋友啊，阿姨。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这位大姐肯定没有听过澳大利亚黑天鹅事件，你看人类总是会把未知的领域强行归纳到他们已知的领域中，难道他们就不能过来问一声你为什么会这样吗？你完全可以告诉他们，这把椅子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和思想家，你说对吧，朋友。”
“谁是你朋友啊喂，兄弟。你不要搞错了，你只是一把椅子，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好吗？”
“兄弟，你才搞错了。叔本华你知道吗？曾经我还是一把书店的椅子时，我最喜欢的就是叔本华的理论，意识是世界是本质，人的躯体只不过是意识的自我表现，动物的活动、植物的活动、整个大自然的活动甚至无生命体的活动也不例外，人类所谓的理性只不过是意识和欲望受控后的表现形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我，也就是一把椅子是平等的，是没有没有差别的，是大自然生成亲密无间的两兄弟，人类凭什么觉得会比一把椅子高一等？”
我被一张椅子教训了？对！我被一张椅子教训了！这让我很不爽呢，不过等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面前最少站了四五个保安，他们若无其事的聊着天，但手里拿个狗叉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了，我不是精神病啊！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保安，如果我把这张椅子拆了，我要赔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