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93、洪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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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旬，热了多天的西固城里天降暴雨，听说上游米山一带还有鹅蛋大小的冰雹。
桑河水暴涨，水面很快就与河堤持平。
赵晓玲还在店里守着。
看见门前围观洪水的人越来越多，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而且心里还‘叮叮咚咚’的跳个不停。
想去前面的店里给魏勃打电话，看到马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就不怎么敢过去了。
门前的河堤本来就高出路面不少，还超过店门里的地面几十公分，而汹涌咆哮的洪水冒出的浪头就算站在店里就很容易看见。
洪水巨大的轰鸣夹着石头撞击河堤的沉闷响声，让在此看水的许多人胆战心惊。
四时许，赵晓玲撑伞站在门口。
门边还有几个避雨看水的周边居民，眼看着洪水越来越高，已经漫过河堤顶部，淌下来和马路上的雨水渐渐形成深滩之后，她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觉得不能再呆在店里了。
于是，她请都离开，说预防危险大家尽量走远点。
然后把门关掉，卷起裤管就往上游走。
刚走两步，无意间回头看一眼的时候，她突然大惊失色……
只见那段河堤中间已经裂开了一段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大，甚至从缝隙里激射而出的浑浊水柱射在马路对面去了，情况看起来非常危急！
她顾不得继续往上跑，赶紧朝那些还没发现危险已经开始降临，还在继续对水谈论的人们大声喊起来：“河堤蹋了！大家快跑……！”
她的一声喊，顿时惊醒了在场的十几个看水的人，他们纷纷迅速往开处跑，如鸟兽散般朝四面八方逃窜。
‘轰隆……’一声，夹着河堤倒塌时的石头和水面的烂木浮渣瞬间就朝公路里面的民房冲击而来，巨大的浪头像一堵墙一样，猛的打在周边这几栋民房前，声音震耳欲聋，延绵不绝！
赵晓玲的一声大喊，救了大家……
但是她却因为延迟逃离而被追赶的洪流夹带的木屑把脚划伤。
她流着鲜血，忍住剧痛继续与洪水的浪头赛跑，终于脱离追逐的时候，全身已被雨水淋透，伞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看着店前的洪水已经像江海倒灌一样涌向每一个被冲开的门洞、倒塌的墙壁和小巷，裹挟着无数漂浮物向更宽阔的地带蔓延的时候，她后怕得哭了起来。
店门已经被淹了一半，而且还在继续上涨。
但她却没有半点办法去挽回里面价值上万的货物，和她保留得好好的一个蓝布包裹。
无助的站在路边屋檐下哭泣，无助的看着可恶狰狞而张牙舞爪的洪水……
…………
几天后，洪水退去。
赵晓玲裹着伤脚来到店里，打开已经变色的店门，迎面而来的是无数淤泥和被洪水浸泡过的黄色痕迹。
柜台歪七倒八，许多化妆品散落在淤泥里，泡得发涨的纸盒和被子塞满一地，自行车，自己的包都半淹在湿漉漉的沙堆里。
咬咬牙，袖子一挽，赵晓玲就动了起来……
两周后，‘女人世界’的几个字重新染过油漆，店门也同样刷过，只不过带点粉色。
侧边的墙上还画了个可爱的女孩，用手指着店门上两个彩色的字：‘请进’。
店内的墙壁也粉刷过了，白得耀眼，贴了好几张画报，都是漂亮的电影明星。
她把被水浸泡过的化妆品全部用水清洗一遍。
还好，只有极少数报废了。
便把看不清楚字迹的分到一起，完整的分在一边。
包装全部没有了，就去买了几米粉色的绸布，请缝纫店的姐姐给缝成大小不一的口袋，还有根红色的细绳可以系住，她把它用来给客人包装货物。
对价格也进行了调整。
看不清字的全部五折，其余的在七倒九折不等。
总之，如果运气好的话就不会亏。
中途给魏勃打过电话，但是没有人接
她便叫来同院的屠燕帮忙，一个不到四十平方的店铺，连粉刷带清洁两个人动手忙活了一周多，才终于完成。
马心玲那个蓝布包也还在，里面的东西她都进行了清洗，看到那把桃木梳就爱不释手，便带在自己包里。
店面重新开业后，过了好几天才看见魏勃过来。
他的模样把赵晓玲吓了一大跳，赶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原来，洪水那天刚好是魏勃大哥结婚的时候，结果家里出事了。
父母被水冲走，同去的杨琼也失踪。
大哥也因为救人而双腿被砸断，现在都在医院。
本来杨琼还让他喊赵晓玲也去矿上耍的，但是他说赵晓玲忙就没通知。
被这惊人的信息吓得目瞪口呆的赵晓玲忍不住搂住魏勃哭了起来。
平静下来后，她抹着泪要魏勃坚强起来，难关一定会过去的，杨琼家里找他们赔命的事情只有想法克服。
总之大家都会慢慢好起来。
并说店里还有他的一份，目前没有多少钱，不过她一定能把店经营好，不管怎么样，将来肯定能减轻些他家里的负担……
……
赵习海知道了女儿和黄古的事情。
不过他是听到传言后，去找到王老师才晓得的。
作为家里的独女儿，赵习海一直疼爱有加，但却不可能任由她早恋和胡来。
于是专门把赵晓玲妈，李凤支出去，他打算和赵晓玲好好谈一谈……
“……爸，我跟黄古的事情就这么回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可是你还在读高中，本来就不该谈恋爱啊。”
“我已经十八了……”
赵习海打断她说道：“还没满！”
“就差……一个月而已！”
“也没满！”
“好吧，那我现在先不忙耍就是了。”
“哼！他人都不在城里，想耍你找谁去？”
“嘘！爸，我刚才给你说过的，叫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啊，不然未姐会被开除的！”
赵晓玲急了，赶紧制止他爸。
赵习海撇撇嘴，说：“我知道，这不是在跟你说吗？”
“……这些就先不说。另外……爸，我想给你说个事，但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赵习海吓了一条，紧张的问是啥事。
看到爸的反应，赵晓玲又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这话说出去之后会不会被揍，虽然从来没有挨过打，但是谁知道呢？
思虑再三，决定还是说，免得将来爸爸被动的知道了，情况可能还更难料。
何况妈妈那儿还得爸去做工作。
打定主意，她便给爸把茶斟满，然后才期期艾艾的说道：
“爸，我在学校的成绩不好，估计是考不起大学的，那将来我是不是就只有去找单位上班啊？”
赵习海一愣，这个事情我怎么会生气，能想到今后找单位的事情，就证明她已经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了，应该值得骄傲才是嘛！
所以，他说：“如果真的没考起大学的话，也看你自己，想复读就复读，不想读了爸爸给你找个好点的、轻松的单位还是得行的。”
“哦！那就好。”
“什么话，啥叫那就好？这都是在你实在考不起的情况下才说的，你现在就觉得没信心？”
“是啊，我的成绩真的太差了，而且越来越不想看书。还不如干脆不读了，现在就找个单位……”
“胡闹！现在找单位那个敢要你？一没文凭，年龄也不够，就算你老爸我作为企业局领导也不敢这么胡来吧！”
“您可以找熟人办一张毕业证啊，等下个月我年龄到了咱就去上班，给你挣钱买酒还不好啊？”
赵晓玲笑嘻嘻的说道。
赵习海也微微一笑，摸了下闺女黑而亮的头发，说道：“办/证倒简单，但是你还是太小了，而且你还要读书，先把书读完再说。”
“好吧，不过到时候成绩差了可别怪我啊。”
“嗯？……你是不是有啥子瞒着我？”
“我有啥，只不过不想读书而已，想退学！”
“啥？赵晓玲，你疯了？书都不读你想干啥？”
“你看你看，说的不生气，才一说你就炸了，我还怎么跟你往下说啊？”
“你！……好好！那你给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说实话！”
“好！爸爸，我先声明，这只是我目前的想法，我说的话你可以不赞同，但是不准生气，能不能做到？”
“……好，我能做到！你说！”
“我打算辍学！专门经营化妆品店，今后把这个化妆品店开成全县最大的……怎么样？”
“……”
赵习海这回却没有急于说话，而是看着闺女，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见她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爸？……”
赵晓玲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爸爸这么严肃的问。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的，早就不准备读书了？”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只是最近……”
赵晓玲端端正正的坐在她爸身边，然后开始说道：“我们班上的好成绩中没有我，但是我的成绩呢也不差，在……中等吧。或许经过努力后有那么一点可能考起大学，但我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您晓得了一些。我另外再给您说个事情……，咱班上有个叫魏勃的同学，他家在这次洪灾中失去了爸妈，受他家的影响还有一个班上的女生也失踪了。他来到店里的时候哭得像个小孩子。他们家里的条件原本还不错，但是这一下子就全毁了。”
赵习海听到这消息，虽然很动容，却也不解，问：“这与你退学有啥关系？”
赵晓玲摇摇头继续说：“没关系，也有一点关系。因为他和班上另一个同学陈东在黄古的店里都有分子，不过目前就算分给他也没有多少，但是如果这个店再继续经营下去，按我目前所知道的利润算，到年底的时候不说多的，分他几万块钱很容易。但是他们两个都不太懂经营这店，而我从第一次见到后就好像特别爱好这方面的事情。目前黄古没回来，如果我不把店经营好，那么这个化妆品店有可能别别人模仿，那时候就真的可惜了，而且我……我也舍不得。所以，目前就只有我是最合适的……”
赵习海打断她的话问：“店是黄古的，你舍不得有用吗？”
赵晓玲听问这句话，稍微有点扭捏，不过还是说：“黄古……他把店交给我的，我得负责。”
她撒谎的，不过也只能这样，总不可能说她最有资格吧。
“……就算我能考起大学，将来是不是要找工作？我这也等于是工作呀，只不过提前了些。爸爸我问你，您的工资一个月是多少，有没有二百块？”
赵习海沉吟了下，点点头。
“好吧，就算二百。可是我店里每一天就可以挣两三百，你羡不羡慕？谁考起大学后出来就有这么高的工资？……还有，我只是暂时休学，到了高考的时候去考就是，平时在店里也可以看书，将来拿个毕业证是没任何问题。你说，我这个想法是不是胡闹？”
……
七月下旬，热了多天的西固城里天降暴雨，听说上游米山一带还有鹅蛋大小的冰雹。
桑河水暴涨，水面很快就与河堤持平。
赵晓玲还在店里守着。
看见门前围观洪水的人越来越多，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而且心里还‘叮叮咚咚’的跳个不停。
想去前面的店里给魏勃打电话，看到马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就不怎么敢过去了。
门前的河堤本来就高出路面不少，还超过店门里的地面几十公分，而汹涌咆哮的洪水冒出的浪头就算站在店里就很容易看见。
洪水巨大的轰鸣夹着石头撞击河堤的沉闷响声，让在此看水的许多人胆战心惊。
四时许，赵晓玲撑伞站在门口。
门边还有几个避雨看水的周边居民，眼看着洪水越来越高，已经漫过河堤顶部，淌下来和马路上的雨水渐渐形成深滩之后，她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觉得不能再呆在店里了。
于是，她请都离开，说预防危险大家尽量走远点。
然后把门关掉，卷起裤管就往上游走。
刚走两步，无意间回头看一眼的时候，她突然大惊失色……
只见那段河堤中间已经裂开了一段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大，甚至从缝隙里激射而出的浑浊水柱射在马路对面去了，情况看起来非常危急！
她顾不得继续往上跑，赶紧朝那些还没发现危险已经开始降临，还在继续对水谈论的人们大声喊起来：“河堤蹋了！大家快跑……！”
她的一声喊，顿时惊醒了在场的十几个看水的人，他们纷纷迅速往开处跑，如鸟兽散般朝四面八方逃窜。
‘轰隆……’一声，夹着河堤倒塌时的石头和水面的烂木浮渣瞬间就朝公路里面的民房冲击而来，巨大的浪头像一堵墙一样，猛的打在周边这几栋民房前，声音震耳欲聋，延绵不绝！
赵晓玲的一声大喊，救了大家……
但是她却因为延迟逃离而被追赶的洪流夹带的木屑把脚划伤。
她流着鲜血，忍住剧痛继续与洪水的浪头赛跑，终于脱离追逐的时候，全身已被雨水淋透，伞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看着店前的洪水已经像江海倒灌一样涌向每一个被冲开的门洞、倒塌的墙壁和小巷，裹挟着无数漂浮物向更宽阔的地带蔓延的时候，她后怕得哭了起来。
店门已经被淹了一半，而且还在继续上涨。
但她却没有半点办法去挽回里面价值上万的货物，和她保留得好好的一个蓝布包裹。
无助的站在路边屋檐下哭泣，无助的看着可恶狰狞而张牙舞爪的洪水……
…………
几天后，洪水退去。
赵晓玲裹着伤脚来到店里，打开已经变色的店门，迎面而来的是无数淤泥和被洪水浸泡过的黄色痕迹。
柜台歪七倒八，许多化妆品散落在淤泥里，泡得发涨的纸盒和被子塞满一地，自行车，自己的包都半淹在湿漉漉的沙堆里。
咬咬牙，袖子一挽，赵晓玲就动了起来……
两周后，‘女人世界’的几个字重新染过油漆，店门也同样刷过，只不过带点粉色。
侧边的墙上还画了个可爱的女孩，用手指着店门上两个彩色的字：‘请进’。
店内的墙壁也粉刷过了，白得耀眼，贴了好几张画报，都是漂亮的电影明星。
她把被水浸泡过的化妆品全部用水清洗一遍。
还好，只有极少数报废了。
便把看不清楚字迹的分到一起，完整的分在一边。
包装全部没有了，就去买了几米粉色的绸布，请缝纫店的姐姐给缝成大小不一的口袋，还有根红色的细绳可以系住，她把它用来给客人包装货物。
对价格也进行了调整。
看不清字的全部五折，其余的在七倒九折不等。
总之，如果运气好的话就不会亏。
中途给魏勃打过电话，但是没有人接
她便叫来同院的屠燕帮忙，一个不到四十平方的店铺，连粉刷带清洁两个人动手忙活了一周多，才终于完成。
马心玲那个蓝布包也还在，里面的东西她都进行了清洗，看到那把桃木梳就爱不释手，便带在自己包里。
店面重新开业后，过了好几天才看见魏勃过来。
他的模样把赵晓玲吓了一大跳，赶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原来，洪水那天刚好是魏勃大哥结婚的时候，结果家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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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也因为救人而双腿被砸断，现在都在医院。
本来杨琼还让他喊赵晓玲也去矿上耍的，但是他说赵晓玲忙就没通知。
被这惊人的信息吓得目瞪口呆的赵晓玲忍不住搂住魏勃哭了起来。
平静下来后，她抹着泪要魏勃坚强起来，难关一定会过去的，杨琼家里找他们赔命的事情只有想法克服。
总之大家都会慢慢好起来。
并说店里还有他的一份，目前没有多少钱，不过她一定能把店经营好，不管怎么样，将来肯定能减轻些他家里的负担……
……
赵习海知道了女儿和黄古的事情。
不过他是听到传言后，去找到王老师才晓得的。
作为家里的独女儿，赵习海一直疼爱有加，但却不可能任由她早恋和胡来。
于是专门把赵晓玲妈，李凤支出去，他打算和赵晓玲好好谈一谈……
“……爸，我跟黄古的事情就这么回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可是你还在读高中，本来就不该谈恋爱啊。”
“我已经十八了……”
赵习海打断她说道：“还没满！”
“就差……一个月而已！”
“也没满！”
“好吧，那我现在先不忙耍就是了。”
“哼！他人都不在城里，想耍你找谁去？”
“嘘！爸，我刚才给你说过的，叫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啊，不然未姐会被开除的！”
赵晓玲急了，赶紧制止他爸。
赵习海撇撇嘴，说：“我知道，这不是在跟你说吗？”
“……这些就先不说。另外……爸，我想给你说个事，但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赵习海吓了一条，紧张的问是啥事。
看到爸的反应，赵晓玲又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这话说出去之后会不会被揍，虽然从来没有挨过打，但是谁知道呢？
思虑再三，决定还是说，免得将来爸爸被动的知道了，情况可能还更难料。
何况妈妈那儿还得爸去做工作。
打定主意，她便给爸把茶斟满，然后才期期艾艾的说道：
“爸，我在学校的成绩不好，估计是考不起大学的，那将来我是不是就只有去找单位上班啊？”
赵习海一愣，这个事情我怎么会生气，能想到今后找单位的事情，就证明她已经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了，应该值得骄傲才是嘛！
所以，他说：“如果真的没考起大学的话，也看你自己，想复读就复读，不想读了爸爸给你找个好点的、轻松的单位还是得行的。”
“哦！那就好。”
“什么话，啥叫那就好？这都是在你实在考不起的情况下才说的，你现在就觉得没信心？”
“是啊，我的成绩真的太差了，而且越来越不想看书。还不如干脆不读了，现在就找个单位……”
“胡闹！现在找单位那个敢要你？一没文凭，年龄也不够，就算你老爸我作为企业局领导也不敢这么胡来吧！”
“您可以找熟人办一张毕业证啊，等下个月我年龄到了咱就去上班，给你挣钱买酒还不好啊？”
赵晓玲笑嘻嘻的说道。
赵习海也微微一笑，摸了下闺女黑而亮的头发，说道：“办/证倒简单，但是你还是太小了，而且你还要读书，先把书读完再说。”
“好吧，不过到时候成绩差了可别怪我啊。”
“嗯？……你是不是有啥子瞒着我？”
“我有啥，只不过不想读书而已，想退学！”
“啥？赵晓玲，你疯了？书都不读你想干啥？”
“你看你看，说的不生气，才一说你就炸了，我还怎么跟你往下说啊？”
“你！……好好！那你给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说实话！”
“好！爸爸，我先声明，这只是我目前的想法，我说的话你可以不赞同，但是不准生气，能不能做到？”
“……好，我能做到！你说！”
“我打算辍学！专门经营化妆品店，今后把这个化妆品店开成全县最大的……怎么样？”
“……”
赵习海这回却没有急于说话，而是看着闺女，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见她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爸？……”
赵晓玲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爸爸这么严肃的问。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的，早就不准备读书了？”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只是最近……”
赵晓玲端端正正的坐在她爸身边，然后开始说道：“我们班上的好成绩中没有我，但是我的成绩呢也不差，在……中等吧。或许经过努力后有那么一点可能考起大学，但我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您晓得了一些。我另外再给您说个事情……，咱班上有个叫魏勃的同学，他家在这次洪灾中失去了爸妈，受他家的影响还有一个班上的女生也失踪了。他来到店里的时候哭得像个小孩子。他们家里的条件原本还不错，但是这一下子就全毁了。”
赵习海听到这消息，虽然很动容，却也不解，问：“这与你退学有啥关系？”
赵晓玲摇摇头继续说：“没关系，也有一点关系。因为他和班上另一个同学陈东在黄古的店里都有分子，不过目前就算分给他也没有多少，但是如果这个店再继续经营下去，按我目前所知道的利润算，到年底的时候不说多的，分他几万块钱很容易。但是他们两个都不太懂经营这店，而我从第一次见到后就好像特别爱好这方面的事情。目前黄古没回来，如果我不把店经营好，那么这个化妆品店有可能别别人模仿，那时候就真的可惜了，而且我……我也舍不得。所以，目前就只有我是最合适的……”
赵习海打断她的话问：“店是黄古的，你舍不得有用吗？”
赵晓玲听问这句话，稍微有点扭捏，不过还是说：“黄古……他把店交给我的，我得负责。”
她撒谎的，不过也只能这样，总不可能说她最有资格吧。
“……就算我能考起大学，将来是不是要找工作？我这也等于是工作呀，只不过提前了些。爸爸我问你，您的工资一个月是多少，有没有二百块？”
赵习海沉吟了下，点点头。
“好吧，就算二百。可是我店里每一天就可以挣两三百，你羡不羡慕？谁考起大学后出来就有这么高的工资？……还有，我只是暂时休学，到了高考的时候去考就是，平时在店里也可以看书，将来拿个毕业证是没任何问题。你说，我这个想法是不是胡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