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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玩物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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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央的嘉奖姗姗来迟,总统对在“议员门”事件中,楚衡所做的努力提出赞扬,引用国外的一句诗“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来表达自己对楚衡的看好,具有政治敏感度的人听出了总统大人口中除了嘉奖以外的某些期望,意思大体是,想要培养?

    楚家连续两天门庭若市,前来结交的人络绎不绝、川流不息,楚衡与他们虚与委蛇的交谈、应付,第三天直接以怕被中央盯上说楚家结党营私的理由闭门不见,想来结交的人才渐渐变少。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达官贵人都知道楚、宋两家最近联合起来在做相同的一件事,宋老夫人丢了一盆长势喜人的花,极其珍爱,不惜一切财力只为找到那盆连花都舍不得开的玫瑰。

    说来奇怪,几乎在丢花的同一天,伊家的小少爷在路上看到这盆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花,花株翠绿,生长旺盛,根部带着一条草莓晶手链,彼时他还不知道这花怎么怎么有名,就觉得这花还没开就这么漂亮,开了后还了得?便高价向这人买了下来。

    一盆花用来装饰的东西比自己身上的还好,一看就知道来历不明,伊西政也不在意,付完钱后就低调的抱回家。

    伊西政算是魔怔了,这花带在身上怕被偷,放到家里怕照顾不周,整日整夜茶不思饭不想只看着这盆花,伊老爷察觉出事情不对,见到伊西政时言语试探,“近日怎不见你去找宛茹?”

    “我腻歪她了。”虽说从未喜欢。

    伊老爷对他极其宠爱,却因为这句话忍不住发火,“她是你未婚妻,说腻歪就能腻歪?”

    伊西政蹙着眉头,没说话。

    伊老爷扫了一眼他的表情,语气带着严厉,“她是个好姑娘,明天她过来,你好好招待她。”

    他的父亲一遇到关于吕宛茹的事就格外严肃,他暗想着不情愿地应下。

    伊老爷想起了那盆花,提醒了一句:“莫要玩物丧志。”

    伊西政胡乱点头,那副敷衍了事的模样,令伊老爷恨铁不成钢,挥了挥手表示不想看见他,他乐得回去照顾花,立马溜之大吉。

    放在他窗户上的这盆玫瑰花虽然含苞未吐,却是一派高贵冷艳,气质不凡的景象,活像一个古代养在深宅大院里的富家小姐,亭亭净植,不蔓不枝。

    他伸手触了触花苞,叶片有感应似的蹭蹭他的手指,像一个撒娇卖萌的小姑娘,他心里不怕,反而兀自欢喜:“你可是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那花不语,连叶片也不再晃动。

    若不是触感真实,他都以为是梦境,“你再不动,我就又要摸你了。”

    那花抖了抖叶片,状似娇羞,伊西政脸上不自觉的柔和起来,伸手摸摸她的叶片,像是保证,“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别怕。”小心的把它抱进房间,放到床头。

    次日,他睡醒后,先去洗漱,再把花放到阳台,浇了点白开水,想起最近楚、宋两家翻天覆地的搜查,不放心的看了看窗外,最终又叫了一个佣人过来守花。

    同样的失误,能有一次便可能有第二次,佣人的心理跟当时宋家佣人的心理一样,觉得这花不值钱,没人要,不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吕宛茹小姐惦记着这盆花几天,总算让她找到机会瞧瞧什么样了。一看,却是一盆连花都没开的玫瑰,生得极有风骨,难怪满世界的人都在找。

    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没注意到这边的佣人,抱着花,神色自若的从另一边离开。

    伊西政出去躲了一天,晚上回来时花没了,继宋、楚两家之后,伊家成为先找队伍中的一员,单是伊西政就去了吕家数次,更别提伊家的那些下人。

    等去了第六次,他彻底不耐烦,“你到底给不给我?”

    留着花既可以让他多来几次,培养感情,又可以赏心悦目、陶冶情操,她一脸无辜,“我没拿你的花,我去的时候你不在,我等了一会你没回来,我就走了。”

    先有他爸喜欢她,再有她那显赫的家庭背景,就更不能把她怎么样,于是伊西政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警告,“那花我劝你还是好好对待,少一片叶子,我愿意放过你,楚家、宋家两家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你那爷爷、父母纵使有通天本事,也保不住你。”

    不顾吕宛茹眼中的慌乱,走出吕家。

    他虽然贪玩不上进,却也不傻,吕宛茹能从他家悄无声息的拿走一个那么大的东西,却没有人阻止,自然有他父母的默许,他又不能出手搏了父母、吕家的面子,为今之计,就只有宋、楚两家能出面了,可若是他们出面,他便再也看不到那盆有人性的花了。

    也不知道吕宛茹对花怎么样。

    吕宛茹伸出手,语气冰冷,“拿剪刀刀来。”

    下人快速去拿,递到吕宛茹手里。吕宛茹神色愤然,“不就是一盆花吗,值得全世界人民找吗?我倒要看看有什么神奇之处。”

    她拿着剪刀向叶子凶狠剪去,下人看得心惊胆战,却见剪刀卡在叶片,下不去了,顿时在心里连连称奇。

    吕宛茹不信了,又剪,又下不去,再剪,还下不去,她突然发怒,捧起花大力摔出去。

    陶瓷花盆变成碎瓷片撒了一地,下人个个噤若寒蝉,那花再也不是神采奕奕,萎靡的躺在地上,立不起来了。

    吕宛茹看着它的姿态,嗤笑一声,“也不过如此。”

    他又做梦了,依然是逐山,依然是那群人,他一个月没见到许汀兰,这次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伸手虚空触摸她的脸。

    公元1973年秋,许汀兰的十九岁生日到了,逐山的师兄弟每年或多或少都会送礼物。

    逐山仿造侵略国设了门手工课,锻炼学生的实践能力,许汀兰上课走心,避着父亲画一副逐山师生图,林尤坐在课桌旁边看边说,让她把自己画美一点。

    画完后林尤抢过去看,画中的是连绵不绝的青山,白雪皑皑的山顶,背后有一栋栋形状奇异的建筑,正中间站着师傅,左边站着师母,右边站着汀南,后面是众多师兄弟们,她则是死死拉着汀南,笑得温婉柔软,自己在她眼里竟是这样的。

    这样稚嫩的许汀兰,他只在梦里见过,却是格外想念她的许汀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