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大唐赋之群英志 > 六十九章赛诗招亲三官庙 群英赴会露锋芒

六十九章赛诗招亲三官庙 群英赴会露锋芒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六十九章

    赛诗招亲三官庙

    群英赴会露锋芒

    此刻,达复正在府内和龙标等人议事。原来,为了拉拢、收买河南尹戴奚珣,褚漠寒借着为其祝寿之名遣龙标前往洛阳,与之洽谈。

    龙标携带着重礼拜见过戴奚珣,表达了褚漠寒的心意。戴奚珣听了甚为感动,可是他毕竟为官多年行事慎重,只是厚待了龙标一番。

    处理毕事务,龙村以回京探望病母为由顺道回了趟长安。

    龙标见了达复,说当下渔阳形势实在堪忧;从种种迹象分析,褚贼必于今冬起兵。

    龙标还说,据他所查,褚漠寒时常派部下扮成突厥士兵模样,袭扰边境一带的平民,而后又以报仇为名将那些受害人家的男丁征召入伍,统一编入“健儿营”。

    而今褚漠寒已编练了八个健儿营。每营约有千把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力十分强悍。更有甚者,健儿营皆为拜火教之徒,视其为圣人,每日操练之时,高呼多遍“保卫圣人”的口号,声彻震天。

    上月初,褚漠寒用其亲信撤换了上百个将领,将他们安插到兵营的每一个角落。如今他坐拥近二十万兵马,将士用命、雄睨中原,一场内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真是肆意妄为!”达复勃然大怒,“这哪还是朝廷的军队,分明就是他的私人武装嘛。”

    龙标建议将此事尽快禀告于皇上。

    “不,不行。”达复语气沉重,“圣上为奸侫所惑、言路蔽塞,岂愿听之?再说了,即便他听了,又怎会相信!这几年来,但凡有人敢说褚漠寒的坏话,圣上为表他用人不疑,全都交给了褚漠寒处置……难道龙兄又忘了上次庭议之事?”

    “没错,我能活着已是万幸了。”龙标感触颇深,唉叹了下,“本想着借卧底之机刺杀褚贼,怎奈他身边高手如云、护卫森严,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此番回京,就是找你们商量此事。”

    “这,”达复眉头紧锁,缓了下,道,“目下太子身陷囹圄难以自保,只怕他不答应哪。

    龙标听了颇为沮丧,耷拉着脸一语不发。

    这时,一直默立在旁的燕然突然想起了什么,疾步走到了达复跟前,道:“大人想过没有,若是敏泰执意动手,那可如何是好?”

    龙标一惊,忙问其故?

    达复强掩住内心的不安,冷冷道:“敏泰欲借封王之机刺杀褚贼,我等再劝他也不听;万一他有所闪失,则殃及全局哪……”

    三人正商议间,岑枫带着李云翰到了。

    众人相见,分别行礼问候。

    寒暄一毕,龙标对着李云翰高声道:“李兄,雄武城那一把火烧得好哪!”

    李云翰听了面色一红,道:“唉,说来惭愧,为此险酿大错,差点还搭上了郭将军之性命。”

    龙标轻轻摇头:“李兄言重矣。那把火烧掉了数万兵马的粮草,一下子延缓了褚贼反叛的步子。”

    “褚贼反意昭然,岂能让一把火难住!”达复冷笑一声,“虽说我等奈何不了他,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厦将倾、坐以待毙。”

    “达兄这是何意?”李云翰问。

    “先除掉褚庆。”达复凝视着他双目放出一道寒光,“伏虎不成,难道还宰杀不了一只狼崽子?此番请李兄来,就是想听听你有何高见?”

    未等李云翰开口,龙标附和道:“没错,敲山震虎,给褚漠寒一个警告。”

    “恕云翰冒昧,现在还不能杀他。”李云翰一口回拒了。

    “李兄素重情义,褚庆又有恩于你,难道怕玷污了你的名声不成?”

    “达兄此言差矣。云翰以为,一旦杀了褚庆,褚贼没了后顾之忧,反会铤而走险加速其反叛;而内地百余年来歌舞升平从未见过战火,朝廷上下且无一丝防备,战端一起,大局不堪设想哪。”

    “那,要是不杀呢?”龙标问。

    李云翰回道:“反之,如能设法将褚庆久困于京城,像人质一样紧攥在手,褚贼必有所忌惮,或可延缓其反叛……”

    “李兄所言也未免太天真了!”龙标冷笑了两声,“万一他要是跑了?”

    “云翰以为,两月之内他绝不会走。”

    “这是为何?”

    李云翰缓缓道:“褚庆好大喜功,行事优柔寡断;他迟迟不肯回渔阳,一是耽于居京享乐;其二呢,据我判断,是为了寻找武德秘宝,借以为三镇筹措粮饷……。”

    “秘宝一说江湖上传言已久,难道真有此事?”达复沉思了片刻,问。

    “没错,确有此事;”李云翰点了下头,侃侃而谈,“所幸的是他还没有找到。还有,褚庆欲娶妙锦,因骆家人反对,婚事迟迟未定;以褚庆之心性,绝不会就此罢手。如此众多因素叠加在一起,故此我断言两月之内,他绝不会离京。”

    达复听了直摇头,叹道:“李兄且莫意气用事,一日纵敌终身为患!”

    “这……云翰当然明白。大唐之患在于内有奸党,外有三镇,而褚庆恰是这其中一枚关键棋子。只需用好了这枚棋子,便可盘活全局。”

    “嗯,也罢。”达复似有所心动,扫视了一下众人,端起了酒杯,“今日你我难得一聚,来,干了此杯。”

    龙标举杯一饮而尽;他见李云翰没喝,忙问何故?

    “明日云翰尚要赛诗招亲,故此不敢贪杯。”

    “他还不是为了骆姑娘。”见龙标一脸困惑,达复忙在一边解释了一番,复对着李云翰笑道,“兄长不必忧虑,明日我会派人助你。”

    “噢,原来如此。”龙标听了哈哈大笑,端起一杯酒来递与李云翰,“好,预祝李兄成功!”

    李云翰犹豫了下,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次日上午,秋高气爽,三官庙前的一处空旷场地上,但见彩旗招展、人声喧闹,一场赛诗招亲大会即将开始。

    骆峰和贾升端坐于席首。妙锦陪坐于一边,梳着高髻,柳眉红腮,内着粉裙,外面披了件白绸衫,顿显一副英武之气。她看上去有些神色不安,不时冷眼张望场下嘈杂的人群。

    场地东边,一排高大的绿杨树下,前来参赛的、陪侍的,加之围观者约有三五十人。

    参赛者多为京城官宦之后,或是些权贵人家的子弟。其中有前宰相姚崇之后姚岳、姚域两兄弟、魏知古的后人魏浪、以及世家子弟崔泽、卢奎等人……

    褚庆带着盘蜥和四个保镖早早到了会场,冷冷地坐在一边。

    杜少凌和武七站立在前来围观的人群里。

    场地西边,大约百步开外矗立着四株高大的木杆,四盏碗灯分别悬挂于其上。

    贾升做为当值主裁,见众人到齐了,于是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了台前,对着众人高声道:“诸位,今日骆大人为其女举办此赛、以诗招亲,凡有意者皆可参试。比试规则为:凡是参赛者,需射中灯笼内的蜡烛;尔后从灯内取出相应的诗题,再由射中者接上本朝诗人所作的两句诗来。”

    台下的褚庆听了,狠狠的啐了口唾沫,骂道:“老狐狸,说好的射灯,怎么又变成射烛了!”

    盘蜥劝慰道:“公子有百步穿杨之功,此等雕虫小技又岂在话下!”

    褚庆听了内心稍觉一丝宽慰,得意的“嗯”了声。

    一边的姚岳、姚域、魏浪、崔泽、卢奎等人纷纷离了座,走到了场地边,活动了一番身子,取过了弓箭准备射击。

    贾升有些急不可奈,走到了台前正欲宣布比赛开始,却被妙锦拦止住了,请他再等等!

    贾升听了一愣,问这是为何?

    妙锦捂着肚子,谎说她有内急、疼痛难忍,想去一趟茅厕。

    贾升听后虽是不悦,可顾及骆峰的面子,只好命她快去快回、不得耽搁。

    妙锦“嗯”了声,跳下了台子。她在人群里查找了一阵,仍没见着李云翰;她又问少凌、武七,他们也说不知;妙锦心里不免一阵恐慌。

    “别等了,他到不了!”褚庆走到了妙锦身边,冷笑了声。

    妙锦问他何意?

    “他怯场,不敢来。”褚庆一脸不屑。

    “哼,别得意的太早,说不定谁会赢呢。”妙锦狠狠瞪了他一眼。

    褚庆听了仰头大笑,道出了诗题:“风、花、雪、月梦一场,今日我赢定了。”

    贾升久等了一阵仍迟迟不见妙锦返回,于是再次起身走到了台前,挥了下手中的小令旗,高呼道:“比赛开始——”

    台下那些参试者听了,立时各就各位,凝神秉气纷纷将箭射出。不料那些支箭大都落在了七八十步开外,并无一人射中。众人不服,使足了气力又接连再射,可是仍距离那碗灯颇远。

    众人见状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座位上。

    褚庆冷笑了两声,神情自若地走到了场地边,一把推开了骆府家丁递上的弓箭,从盘蜥手里接过了一副金臂宝雕弓和数只五彩锦翎箭。

    “且慢。”妙锦上前拦住了褚庆,“公子要是还跟他们一样,就别丢人显眼了!”

    “是吗?”褚庆掂了下弓箭,冷笑道,“我不会让姑娘失望的。”

    话音刚落,李云翰带着岑枫、燕然二人赶到了场边。妙锦见了,顿时泪湿了眼眶。

    “哟,李兄到了;”褚庆故作镇静,笑道,“想跟小弟一争高下?”

    李云翰凝视了他片刻,道,“没错,就凭你昨日那一支暗箭。”

    褚庆听了装作不懂,干笑了下请他先射。

    李云翰接过了妙锦随身佩带的弓箭,凝神屏气拉了个满弓,那箭嗖的一声射出,不偏不倚从灯笼中心穿过。

    在场众人见了无不为之拍手叫好。

    早有仆人从灯里取出了诗题,只见上面写着一个 “风”字。

    李云翰随口吟道:“影随朝日远,香逐便风来。”

    话音才落,场边就有人听出来了,道:“这不是杨炯的诗句么;好诗,好诗……”

    褚庆冷笑了下,飞身跨上了一匹青鬃马,绕着场子飞驰了一圈。眼看着要回到原地了,他轻拉弓弦,瞬间一只五彩锦翎箭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穿灯心。

    家丁取出了灯里的诗题,却是一个 “花” 字。

    褚庆仰迈着脸儿兀自高声吟道:“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拍手叫好。

    杜少凌摇头道:“此题太过简单。孟夫子的诗,天下谁人不知!”

    妙锦心里暗暗起急,不待令下,便催李云翰射那第三盏灯。李云翰拈弓搭箭,就在他拉满弓弦的一瞬间,不料被盘蜥发出的一只小石子击中了右脚踝。李云翰身子一抖,那支箭也随之偏离了方向,擦着灯笼而过。

    众人见了不免唏嘘一片。

    “且看我的。”褚庆高喝一声策马飞驰,随之将身子一倒悬在了半空,他紧贴着马肚皮张弓搭箭,欲射那只灯笼。

    武七见状急忙甩出了一枚铜钱。那枚铜币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青鬃马的后腿关节,马儿一时站立不稳,褚庆跟着身子一晃,那只箭也偏离了方向。

    褚庆见没有射中,一时有些神慌意乱;李云翰面容从容张弓再射,那箭正中着碗灯。

    仆人赶忙跑了过去,取出了灯内的诗题,是一个“雪”字。

    李云翰见了随口吟道:“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太好了,此乃祖咏之诗……”杜少凌叫道。

    妙锦走到了褚庆身前,轻蔑一笑:“还想比?即使你射中了最后一盏灯,顶多也是个平手。”

    褚庆眨了眨眼,问她想怎样?

    妙锦说,她有一个好法子;既给他一次机会,又不伤和气,让输者心服口服。

    褚庆问什么法子?

    妙锦掏出了一枚铜币,道:“这枚铜钱呢,我抛三次;谁要是能猜中两次正、反面,就算他获胜。”

    “别闹了,这是赛场;”李云翰提醒了一句。

    “不嘛。”妙锦面若冰霜,“谁要是不答应,就算他认输!”

    “好么,本公子愿赌服输!”褚庆应了声,侧过头让李云翰先猜。

    李云翰押了正面;褚庆只好选了反面。

    “可不许反悔!”妙锦说着攥紧了铜钱,在半空摇了几圈又抛将出来,未待铜币落稳便一脚踩住了。

    妙锦慢慢移开了脚,一看是正面,呵呵笑道:“第一局,李兄胜。”

    褚庆见了颇为懊丧,说这次他先猜,正面。

    趁褚庆不注意,妙锦偷偷另换了一枚铜币。

    她将铜币抛下,踩住了又取出来,一看却是反面,不禁大笑道:“反面,公子又输了!”

    褚庆对那铜币心存怀疑,欲上前查看个仔细,早被妙锦一把攥紧了。

    褚庆说他怀疑此钱有诈,让她交出钱币。

    妙锦不肯,说他连着两次都猜错了,就该认输,讥讽他说话一点都不算数,不像个爷们!

    褚庆仍不肯认输,与她争吵了起来。

    “既然公子不肯认输,那就继续比试吧。”李云翰提议。

    褚庆哼了声,要过了弓箭迫不及待的拉弓便射,那箭不偏不倚正中了第四盏灯。

    仆人疾奔上前,从灯里取出了诗题,向众人展示,却是一个“志”字。

    褚庆见是“志”字顿时慌了神,自语道:“怎么搞的,不是说好了是‘月’字……”

    褚庆头脑发懵,想了半天说不出有关“志”的诗句来,急得抓耳挠腮。见众人在一边不停的催促,只好随口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众人听了十分好笑,发出一片唏嘘之声。

    杜少凌问他,这是哪一朝诗人所写?

    褚庆不以为然,道:“我说的,当然是我了。”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这回可露馅了。”妙锦不屑道。

    “白白让你浪费了一盏灯,也太可惜了。”少凌嘟哝道。

    “好了,我来说。”李云翰随口吟诵道,“心随朗月高,志与秋霜洁。”

    褚庆听了直摇头,“太生僻了,一点都没听说过。”

    “公子可真是孤陋寡闻哪,”李云翰呵呵一笑,“实不相瞒,此诗乃本朝太宗皇帝所作。”

    褚庆听了又羞又恼,从随从手里要过了一把长刀,喝道:“你敢上马与我一试高下?”

    未等李云翰发声,武七上前高喝道:“何需李先生动手,七郎在此。”

    褚庆翻了翻眼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很是不屑:“你,还是算了吧。”

    “莫非公子心生胆怯?”李云翰对着褚庆凛然道,“你若胜了七郎,就算我输了。”

    “好,一言为定。”褚庆说毕提刀上马,对着武七傲慢的摆了下手,示意他前来过招。

    武七从一边的护卫手里要了支铁枪,跳上了马背直冲了过去。

    褚庆也不多言,劈头便是一刀泰山压顶。他出手狠辣,招招欲置武七于死地;怎奈武七枪法娴熟,他一时占不得半点便宜。

    燕然在人群后冷眼观战,悄悄从怀里摸出了一只飞镖,欲击杀褚庆。就在他发力的瞬间,却被岑枫给拦阻住了。燕然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只好作罢。

    场边,骆峰早已看得是心惊肉跳;他生怕伤着了褚庆,徒步追着两人喊停。

    怎奈褚庆并不听劝,似发疯了一般死死缠打着武七不放。

    两人正杀得难解难分间,忽然狂风骤起,一霎时乌云漫天、飞沙走石,众人恍若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褚庆被风沙迷了眼,只好停了下来,仰对天空狂笑不止。

    骆峰见状喜极而泣,连声高呼:“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场地上的仆人一边鸣着锣,一边高喊着:“各位嘉宾、故友,比试结束,散场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