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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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城的葬礼举办的比较简单,参加葬礼的人数只有十多个人。令燕南天没有想到的是,松下宗一郎和池田雅治也来了。

    令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阿城的老大耀哥居然没有来。自从阿城和燕南天形如陌生人之后,阿城成为了耀哥的左右手。

    阿城能够成为耀哥的心腹亲信绝不是因为他能打,或者他能出谋划策,而是耀哥在阿城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和憧憬。

    阿城深受家庭影响,算是家传的画画天赋,他父亲的工笔国画在圈内堪称一绝,阿城耳濡目染,也练就了一笔好画。之前,他能够半路转学至燕南天所在的中学,就是依靠这一手好画的才华。

    耀哥在没出道之前,也深爱画画,酷爱工笔画,尤其是白描。闲暇之余,耀哥甚至自己画过一本连环画,关于桃园结义的故事。

    耀哥常常教训身边的小弟,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

    桃园三结义中刘关张的故事自是不必细说,世人皆知。

    且说,隋唐时期,瓦岗寨46位兄弟共同在贾柳楼为秦琼的母亲祝寿时,一起结拜为兄弟。贾柳楼为贾闰甫、柳周臣两人合开,命名为贾柳楼,二人也是46兄弟中人。

    46个人结拜为异姓兄弟,却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全都是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私利,根本不顾及其他兄弟的感受。看似46个人好像是一条心,可实际上,他们却各怀鬼胎。

    受到耀哥的影响,这些年跟随耀哥的兄弟们都比较团结。团队越团结,越没有人敢惹,其他街区的帮派也很敬重耀哥,一时间,耀哥威名远扬,就连瞎了一只眼的大奎,也没有敢率领大圈帮势力回来报复耀哥。

    说是华人社团,其实,社团平时也没什么事,都是一些不良少年聚集在一起抽烟喝酒而已。耀哥有许多闲暇时间,跟阿城交流着白描、皴擦、碰染、接染等技法,临摹《腊梅双禽图》、《听琴图》等,让二人惺惺相惜,也让二人的工笔画功力竟有了宋徽宗的几分真传。

    知道一点即可,宋徽宗是工笔画的创始人,传说,他画翎毛多以生漆点睛,隐然豆许,高出纸素,几欲活动。

    耀哥希望阿城可以成为一代画家、艺术家,完成他自己儿时的梦想。他知道以自己的黑道身份,绝对不会被上流社会认可,便将阿城看做了自己的影子,时常督促阿城的画画功课。

    耀哥对于阿城而言,亦师亦友,但就是这么深厚的关系,却没有来参加阿城的葬礼。

    另外,姗姗来迟的还有马克曹操,他一身黑西装打扮,脸上的墨镜却遮不住他的悲伤和不安。

    马克曹操缓步来到燕南天的身边,嘴唇张开了几次,终于憋出一句话,低沉道:“耀哥死了。”

    燕南天手里一直在摩挲着的墨镜发出“咔嚓”一声,被他下意识的捏断,也让他马上清醒过来,自己失态了。

    强忍着震惊,他坚持到葬礼结束,深呼吸几口后,想要接近慕容雪衣,却看到她身边的母亲,燕南天望而却步,只能深情看着她,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四周无人时,马克曹操摘下墨镜,松开领带,吐了口气,说道:“据说,是大奎带着大圈帮枪杀了耀哥。”

    枪杀,意味着进入了警署视野,就不会是私下解决那么简单。在加州警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见枪的冲突可以私下解决,一旦见了枪,那就是刑事案件,无法私了。加州的控枪政策极为严格。

    “这么多年来,大奎就没有忘记这个仇恨。”燕南天摸了摸鼻子说道。

    “独眼奎怎么能忘记是谁让他成为独眼龙的?这几年,大圈帮一直在打压强哥的偷渡事业。年前,强哥家族已经金盆洗手,不再涉足偷渡,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各大偷渡港口都被独眼奎霸占。”马克曹操身为警探,知晓的内幕更多一些。

    “强哥他们没有反击吗?怎么没听耀哥、东哥他们说起过?”燕南天诧异,他想象中的沿海省份的宗族势力应该很强势的。

    马克曹操却冷笑道:“赚取第一桶金后,第二步就会洗白,开始涉足合法正当的行业。这样才能真正融入社会,甚至融入上流社会。这是每一个帮派的必选之路。就像是阿坤曾经说过,谁想当一辈子矮骡子?”

    “这么说,强哥家族算是借势而为,向警方表态,金盆洗手。”燕南天分析道。

    “不错。他们故意留下线索痕迹,让警方将注意力从他们的身上转移到更加嚣张的大圈帮身上,想要警方替他们报仇出气。”马克曹操脸上若有若无的浮现出一丝冷笑。

    燕南天看破不说破:“你们也不想被人当枪使,所以没有理会。”

    马克曹操点头道:“我们就是想让他们狗咬狗,再去收拾残局。”

    “没想到,大圈帮会这么嚣张,新仇旧恨一起算,将耀哥也搭进去了。”燕南天替马克曹操说出后半句话。

    马克曹操警觉的抬头,看到远处停车场里,松下宗一郎和池田雅治并未离去,而是专门等待二人,他提醒道:“看样子,他们有话说,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吧,你的警探身份比较敏感。”燕南天很少和松下宗一郎打交道,二人算是同校的校友,却不是一个班级。他思量着,松下宗一郎等待自己,可能跟阿城有关。

    “燕先生,你知道阿城的死因吗?”松下宗一郎开门见山问道。

    这是一句英文,如果按照日本人的日语来讲,应该是燕君,或者是燕桑,但是燕南天不太习惯“君”、“桑”之类的翻译叫法,内心里的英译中,自己直接翻译为先生。

    “不知道。我俩已经多年未曾联系,今日也是匆匆而至,正要请教松下先生,可否告知实情?”燕南天对好友的去世感到惋惜,虽是再无来往,可内心一直将阿城当做好友。

    松下宗一郎脸色黯然道:“阿城是被人灌入过量白分而亡。”

    “独眼奎下的手?”燕南天色变道。

    “阿城给燕先生留了一封信。”松下宗一郎递过一封信来,继续说道,“信里应该有说明。”

    “阿城的父母知晓此事吧?”燕南天接过书信,问道。

    “知道死因,却不知道何人所为。你也知道,阿城父母的背景比较特殊,不敢声张此事,只能委屈阿城,含恨而终。”松下宗一郎眼睛泛红。

    “冒昧问一句,你和阿城,为何关系这么好?”

    松下宗一郎面有难色,但还是吞吞吐吐说了一句:“他是我的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