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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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电梯打开。
苏秦熟门熟路，带着楚鸣谦来到了两分钟前刚预订好的餐厅。
她从公司出来，身上穿的还是正装，进出这样的餐厅无压力，可是楚鸣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这样的高档餐厅都是有着装规范的，像他身上这身校服，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进去的。
苏秦走了两步，仿佛察觉到他没跟上来，于是转过头来，站在灯光下朝他招了招手：“来呀。”
楚鸣谦又向前走了两步，那站在来客登记台后面的侍者面带微笑，并没有要拦下他的意思，这才跟了上去。
餐厅经理刚刚接到苏秦的电话，为他们留下了靠里的餐桌，两面是墙，前方有茂盛的绿植遮挡，既有情调又有隐私。
楚鸣谦跟苏秦一入座，餐厅经理就为他们开了一支红酒，然后亲自过来推荐菜单：“我们今天的波士顿龙虾不错。”
“嗯。”苏秦翻了翻菜单，“那就来两只，然后再来两份菲力牛排，我要七分熟。”
说完之后，她看向了楚鸣谦。
楚鸣谦：“我要八分。”
餐厅经理的微笑似乎凝滞了一下：“……”
“好了。”苏秦直接把菜单塞回给了站在旁边的餐厅经理，说道，“再给小朋友来份饮料，不含酒精的，他晚上还要回去做作业。”
楚鸣谦：“……”
餐厅经理瞬间恢复了，把她塞过来的菜单收了起来，说道：“明白。”然后转身离开。
空气里飘荡着轻柔的音乐，周围传来的都是轻声慢语，楚鸣谦见坐在对面的苏秦打开了折叠起来的餐巾，对自己说道：“这三楼都是餐厅，等吃完饭以后，我们去四楼跟五楼逛逛，这两层是卖衣服的。”
她说着，抬起头来看向楚鸣谦，问道，“楚少爷有什么比较喜欢的牌子吗？gucci？prada？”
楚鸣谦：“……没有。”
他心道，这些牌子的衣服怎么样他不知道，但说到包包的设计的话，从厉少辰的工厂里出来卖得最好的就是有chanel元素的包，其次是gucci，其他大牌没有姓名。
等了一会儿，苏秦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于是拿起手机，看到是厉承钧发来的信息，问她接到人没有。
苏秦立刻回了过去，说正在带小朋友吃饭，然后准备去购物。
隔了几秒，她的手机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厉承钧的信息再次发了过来，这回只有几个字：【买完以后送他回家。】
苏秦盯着这几个字，觉得老房子着火真是可怕，真的非常想建议老板亲自过来带人吃饭，带人购物，再送他回家算了。
这个时候，他们点的食物已经端了上来，餐厅经理非常贴心地给楚鸣谦准备了鲜榨果汁。
果汁装在瓶子里，是很漂亮的绿色，喝起来有几种果物复合的味道，微带酸甜。
楚鸣谦这几天吃东西一直都觉得腻，喝了这果汁之后却觉得舒服多了，于是又再倒了一杯。
苏秦看着他，微微一笑：“你这么喜欢这里的果汁？那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打包两瓶回去吧。”
楚鸣谦想说不用，却差点呛到，而苏秦已经顺便向上菜的侍者交待了。
侍者点了点头，将她的要求记下来，然后请他们慢用，离开了这张桌。
苏秦果然是雷厉风行的性格，见楚鸣谦坐在对面看上去这么拘谨，她于是说道：“不用跟我客气，今天是刷老板的卡。”
楚鸣谦心道，问题就是因为刷的是厉承钧的卡。
本来两个人好像都已经撇清了，可是现在好像又在某种程度上开始纠缠不清了。
不过想到厉少辰的寿宴之后，两人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交集了，自己既然在他面前装傻，不承认那天发生的事情，那就装到底。
以厉承钧的骄傲，不会一直抓住这件事不放的。
这样想着，少年就放松下来，对苏秦点了点头。
吃完晚餐，两人去了四楼。在这个商场入驻的都是一线奢侈品牌，即使是在高峰期，在这里逛的人也不是特别多。
苏秦带着他，来到了楚鸣谦平时根本不可能进的奢侈品店外，直接朝店员出示了厉承钧的那张卡。
下一刻，他们就被迎了进去，守在门口的店员直接拉起了封条，把入口封闭了。
整个店里就只剩楚鸣谦跟苏秦两个客人。
“这件，这件，还有那件。”苏秦轻车熟路地挑了几件衬衫t恤，又回头目测了一下少年的腰围，然后让服务员拿了几条牛仔裤让楚鸣谦进去换，“去吧。”
楚鸣谦从进来以后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他被领着进去换衣服，苏秦就坐在外面一边翻杂志一边等。
虽然是生日宴会，但是像他这样的年轻男孩子穿休闲一点就好，牛仔裤配件t恤，这个天气，再外加件休闲的西装外套就可以了。
等了片刻，楚鸣谦穿了其中一身从里面出来，苏秦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让他进去把另外几身也试了。
等都试过以后，才让他过来穿上店员刚刚配好的鞋子。
“怎么样。”苏秦站在旁边，问道，“喜欢吗？”
“挺好的。”楚鸣谦穿着这一身行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跟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显然苏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潇洒地扬了扬手中的卡：“买单。”
付账之后，她让他直接穿着身上的衣服，又带着他进了另一家店。
商场里暖气开得很足，即使穿着短袖，楚鸣谦也不觉得冷。
苏秦领他去的是厉承钧喜欢的西服店，穿在里面的衣服可以随便，但是外套一定要顺老板的心。
依然是标准流程，出示卡，然后封店，全店就他们两个在这里挑选。
楚鸣谦甚至都不需要进试衣间，也就没有功夫仔细看这衣服的价格标签，反正随便哪件他都买不起。
他直接套上了苏秦挑的那两件外套，果然一上身，就跟他单穿t恤的感觉不一样了。
楚鸣谦转过身，苏秦上前为他整理了一下外套，对这件西服外套勾勒出少年利落肩线跟腰线非常满意：“好，买单。”
“好了？”楚鸣谦看着她刷卡结账，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苏秦却说：“还差点，走，去下家店。”
接下来，他们又逛了四五家店，为他置办了手表、项链等配饰，确保楚鸣谦在穿这么一身的时候，身上有足够的细节。
“不要觉得不应该，这些都是必要的。”苏秦一边刷卡，一边对他说，势要让楚鸣谦相信这些东西没有一件多余。
尽管刷了几次卡，转瞬间就花了几十万，但厉承钧的副卡并没有上限，就算把整个商场都给刷了也没问题。
“我们今天出来的消费，在老板心里有一个及格线，如果没有做到的话，那显然就是我的失职了。”
楚鸣谦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听到这里只能说道：“好吧。”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提着的购物袋，回想着这里的每一件衣服跟饰品发票是不是都好好地待在袋子里。
明天要穿的衣服穿了就穿了，但其他东西的话，只要没有超过七天，也许他可以再回来一趟，把它们退回去。
因为有这样的打算，所以店员要给衣服剪吊牌的时候，楚鸣谦阻止了她们：“不用了，这个等我回去自己剪。”
店员遵从了他的意思，苏秦站在旁边，一下就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但是她觉得少年多半没有这个机会，明天晚上如果是跟老板在一起，只怕他一上手就会给撕了。
男人送礼物，给自己的情人送饰品是希望她们能佩戴在身上，以这样的方式打下自己印记；送衣服，则是希望她们穿上，然后再由自己亲手脱下来。
这样的心理，苏秦实在是太清楚了。
拎着大袋小袋，他们来到了购物的最后一站，给厉少辰买生日礼物。
相比起前面带楚鸣谦逛商场的用心来，苏秦这次甚至没有货比三家，直接就去了一家店。
跟他们先前去的那几家店比起来，这家在角落里的店铺没有前面那么华丽，这些货架上放的有鞋有包，全部都用玻璃隔着。
柜台后坐着一个看上去有一定年纪的老人，苏秦走过去，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单据递到他面前。
那原本专注于看报纸的人抬起头来，伸手拿过了她放过去的单据，在灯光下眯起了眼睛，辨别着上面的标志，然后对苏秦说了一声“稍等”，就转身进了店铺后方。
楚鸣谦看着他的背影，开口问道：“我们要买什么？”
苏秦道：“买小少爷肯定喜欢的东西。”
她是这样的笃定，楚鸣谦只能站在这里跟她一起等，等到这个老人拿着个盒子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把这个盒子放到了柜台上，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盒子的盖。
只见里面放着一双款式非常有年代感的球鞋，楚鸣谦辨认着上面的标志——这是aj？
在学校，跟他一起打篮球的很多同学都喜欢买aj的鞋子，出一款就收一双，楚鸣谦虽然没买过，但是也见了不少，可是没有一双跟眼前这双长得像。
苏秦拿起鞋子检查了一下尺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手机，把朋友圈的界面给楚鸣谦看：“看这张。”
楚鸣谦看到这是厉少辰发的朋友圈，上面两张图片，一张是他自己的aj鞋子收藏，另一张是从1984年开始推出的aj系列全家福。
这张全家福一点开，就是一股人民币的气息迎面扑来。
楚鸣谦听苏秦在旁说：“小少爷喜欢收藏aj系列，基本一整个系列他都有了，就差一双aj2代，也是整个系列中唯一一双没有黑色配色的球鞋。”
少了这一双，他的这个系列收藏就不完整了，可是这样古早的系列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厉少辰非常抱憾，恨不得自己能早生个十几年。
连苏秦都能在朋友圈里看到他哀嚎，厉承钧当然不可能没有看到。
既然看到了，他也就让自己的特助通过各种渠道，去替弟弟把这个系列收来。
苏秦遵循了老板的意思，耗费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找到了这双鞋，今天不过是过来拿，好让楚鸣谦借花献佛的。
苏秦拿着卡，对老板说：“结算尾款吧。”
“等一下，苏特助。”楚鸣谦连忙拿出了自己的卡，“既然是送给厉少辰的礼物，尾款让我来付吧。”
他再怎么不了解行情，也知道这样一双鞋肯定已经被aj爱好者炒到了天价，关键还不是有钱就能拿到手，现在苏特助带着他过来，就是要让他把这双鞋送给厉少辰当生日礼物，简直给足了面子。
老板伸手的动作顿住，苏秦想了想，就对老板说道：“行，刷他的卡吧。”
反正找这双鞋的钱前期他们已经花了，剩下的尾款也就是正常一双限量版的钱。
“盛惠五千。”
老板刷了卡，话音落下，楚鸣谦的手机上收到了扣款信息。
这五千块远远没有超过他的预算。
老板在鞋盒外面再套了一个购物袋，楚鸣谦把袋子拎了过来，苏秦看了看他，忽然说道：“都说从头新到脚，那不如再去剪个头发吧？”
……
等到终于所有项目都结束了，时间也已经快要十点了。
两人才拎了购物袋，一起下了停车场。
美发沙龙里用的洗发水香味都格外的浓重，尤其头发又是被吹干的，那香味就蒸腾得更加厉害。
一坐上车，楚鸣谦就打了个喷嚏，惹得苏秦一下子笑了出来：“太香了？”
她倒是很习惯这种香型，坐在驾驶座上拨弄了一下头发，对楚鸣谦说道，“你刚刚剪头发是刷的我的卡，跟老板没关系。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楚鸣谦晚上回去还要按时开直播，苏秦也不好耽误他。
这个时间点，路上也没那么堵车了，一路畅通，很快就到了楚鸣谦的家。
苏秦看着他从自己的车上下去，拎着那几个袋子站在车窗前对自己说了声“谢谢”。
苏秦朝他挥了挥手，坐在车子里看着他上了楼，才打了电话给厉承钧，跟他汇报完成任务。
盼望着，盼望着，寿宴的这一天终于到了。
夜幕刚降临，已经洗过澡，做了头，还修了眉毛的厉少辰就难掩激动地站到了大宅门口，准备亲自迎接今晚的宾客。
虽然他发出的请帖上是写着宴会八点开始，但是提前半个小时到是默认的规则，大宅外很快就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厉少辰眼睛一亮：来了！
厉家主宅的铁质大门缓缓地向着两侧打开，几辆拉风的跑车从外面开了进来，停在他们家的停车场上。
车门一开，收到邀请前来的富二代公子哥们就个个光鲜亮丽地携着女伴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由侍者带路，来到了大门口。
“寿星公！！！”一见站在台阶上的厉少辰，他们就个个夸张地张开了手臂抱了过来，“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几个人抱作一团，嬉闹得没个正形。
等分开之后，又看着厉少辰这身打扮，拍着他的胸口夸赞道：“看看，我们寿星公今天多精神！”
这倒不是说的假话，厉少辰定制的唐装是非常正宗的大红色，上面还以金色丝线绣了龙的图案，穿在他身上，映得他越发满面红光。
厉少辰笑着推他们：“哈哈哈哈哈，小爷我就喜欢听你们说话。”
几人注意到，他衣服的袖子好像有些短，仔细一看却是卷了起来。
照理来说，定做的衣服袖子应该是刚好的长度，可是不知为什么厉少辰却特意卷起了一截。
几人顺着他的话头，继续夸他最近越长越帅，二十岁寿辰这样大办，比他们家老头五十大寿都要有排场，最后终于看到了厉少辰想要显摆的手串。
“这是……”他们其中一人上前，捧起了厉少辰的手，把那串蓝松石手串捧到面前看了看，然后在厉少辰得意洋洋的表情中震惊地看向了他，“少辰，这是你爷爷的手串？”
这串蓝松石手串，据说是厉少辰的爷爷当年在藏地遇见活佛，由活佛所赠。手串的隔珠用山珊瑚，佛头用的是藏银金刚杵，厉老爷子笃信密宗，从不离身。
“没错！”厉少辰喜滋滋地道，“现在归我了！”
他二十大寿，为了让他玩得开心，爷爷爸爸他们全都出去旅游了，不过也没忘记要给他生日礼物。
爷爷送了他自己从不离身的手串，意义深重，厉少辰当即就戴上了。现在要是不看他的脸，只看这身装扮，整体岁数立刻往五十上走。
爸爸出手也很大方，直接送了他一座小岛，现在他厉少辰也是岛的人了。他已经想好了，下次就直接邀路易一起去自己的岛上度假！
爷爷跟爸爸的礼物，让厉少辰感觉自己格外受重视，而他特意订做的唐装，哥哥也很给面子地穿上了。
就在几天前，他还以为自己要跟路易在岛上过二十岁生日了，哪里会想到大哥不仅给自己举办了这个寿宴，而且还愿意过来陪自己过生日呢？只不过他现在还在楼上没下来。
厉少辰想了想，反正时候还早，便对这几个朋友说：“你们先进去吧，随意一点，当自己家一样。”
“那是当然。”这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用手肘撞了撞厉少辰的胸膛，说道：“我跟你谁跟谁呀，生日快乐！”
说着，他们的女伴也走了过来，每一个手上都拿着包装好的礼物，甜笑着依次送给了厉少辰：“辰少。”
“辰少生日快乐。”
“收下吧。”厉少辰对身边的保镖随意地一挥手，他旁侍立的两个保镖就接手把这些礼物都收下了，堆放在了一旁。
这几对先行进去之后，又来了一拨人，厉少辰接待完之后搓了搓手，看着那堆成小山的礼物，对自己两个保镖说道：“拆礼物，我要看他们送什么。”
……
等楚鸣谦来的时候，生日宴会已经快要开始了。
摆在厉少辰后面的礼物从地上一直快堆到了屋顶，他站也站累了，就让人在门前摆了张桌子，旁边放两张椅子。
他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手边除了放着茶点，还有一叠红包。
他这是想起了新的玩法，但凡来参加他寿宴的，只要是年纪比他大的，他都向他们要红包，来的要是年纪比他小的，他就给他们派红包。
收收派派，俨然是八十大寿的做派。
厉少辰晃着腿，见楚鸣谦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阿谦——你来了！”
楚鸣谦：“？？？”
他远远地看着一个人穿着跟红包套似的站在宅子门口，因为那股年代感，一时间都没认出这是厉少辰。
等听到厉少辰的声音，他才意识到这是今天的寿星公。
“生日快乐，少辰！”楚鸣谦走上台阶，把手里的礼物给了他，“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把礼物收起来。”厉少辰示意身后的人把礼物接过去，自己结结实实地跟楚鸣谦拥抱了一下，然后伸手一摸，从桌面上摸了个红包给他，“给你红包，乖乖的。”
楚鸣谦差点失笑，看了一眼他身后几乎要堆到屋顶的礼物，几乎个个都已经拆了。
他拿着红包，一捏这个厚度，里面装的钱可不少。
厉少辰放开他，兴致勃勃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说道：“怎么样？我今天的行头是不是特别帅？”
“是，是很帅。”楚鸣谦道，“整条街上最靓的仔就是你了。”
“嘿嘿。”厉少辰转回来，一脸“我就知道你懂得欣赏”的表情，而他身后的保镖一接过礼物就习惯性地给他拆开了包装，然后递到了他面前：“少爷。”
厉少辰：“……”
他眼角一抽，一副想要暴打保镖的样子——没看见送礼的人还在这里，这么快就给他拆了！
换了是别人也就算了，可这是楚鸣谦。考虑到他的经济状况，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肯定不可能像他们这些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一样，一出手就是什么首饰名表。
这样对比之下，岂不是要伤楚鸣谦的自尊？
小老板要发火，保镖自然不能躲，还好楚鸣谦眼疾手快地伸手拦下了厉少辰，安抚道：“拆都拆了，那你就干脆先看一下好了。”
“先看一下？”厉少辰被他拦住，见他这样态度坚定，于是消了火，把那盒子接了过来。
保镖朝楚鸣谦投来感激的目光。
厉少辰拆了外包装，楚鸣谦打包礼物的时候是选了个被鞋盒大一点的盒子，里面的原装鞋盒也没扔掉，为的就是给厉少辰保留仪式感。
一打开这金红配色的包装，一接眼看到里面的盒子，厉少辰就感到眼熟。
他抬眼，看向楚鸣谦：“是鞋？”
楚鸣谦点了点头。
厉少辰心想，aj的限量版对他来说可不便宜，他感到楚鸣谦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心上。
不过，差不多拥有整个系列的人也没有对盒子里的鞋抱太大的期望，很可能一打开里面放着的就是他已经有了的款。
他本想拆到这里就停手，可是看楚鸣谦还在隐含期待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把鞋盒打开，厉少辰还是顺从地继续了动作。
一打开盒子，他就睁大了眼睛，感到一阵金光从盒子里闪烁出来。
一时间，靠近大门的人都听到了从门外传来了厉少辰大叫的声音：
“我梦寐以求的aj二代！我找了好久他们都说已经绝版了！！你是怎么找到的？！！”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
苏秦熟门熟路，带着楚鸣谦来到了两分钟前刚预订好的餐厅。
她从公司出来，身上穿的还是正装，进出这样的餐厅无压力，可是楚鸣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这样的高档餐厅都是有着装规范的，像他身上这身校服，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进去的。
苏秦走了两步，仿佛察觉到他没跟上来，于是转过头来，站在灯光下朝他招了招手：“来呀。”
楚鸣谦又向前走了两步，那站在来客登记台后面的侍者面带微笑，并没有要拦下他的意思，这才跟了上去。
餐厅经理刚刚接到苏秦的电话，为他们留下了靠里的餐桌，两面是墙，前方有茂盛的绿植遮挡，既有情调又有隐私。
楚鸣谦跟苏秦一入座，餐厅经理就为他们开了一支红酒，然后亲自过来推荐菜单：“我们今天的波士顿龙虾不错。”
“嗯。”苏秦翻了翻菜单，“那就来两只，然后再来两份菲力牛排，我要七分熟。”
说完之后，她看向了楚鸣谦。
楚鸣谦：“我要八分。”
餐厅经理的微笑似乎凝滞了一下：“……”
“好了。”苏秦直接把菜单塞回给了站在旁边的餐厅经理，说道，“再给小朋友来份饮料，不含酒精的，他晚上还要回去做作业。”
楚鸣谦：“……”
餐厅经理瞬间恢复了，把她塞过来的菜单收了起来，说道：“明白。”然后转身离开。
空气里飘荡着轻柔的音乐，周围传来的都是轻声慢语，楚鸣谦见坐在对面的苏秦打开了折叠起来的餐巾，对自己说道：“这三楼都是餐厅，等吃完饭以后，我们去四楼跟五楼逛逛，这两层是卖衣服的。”
她说着，抬起头来看向楚鸣谦，问道，“楚少爷有什么比较喜欢的牌子吗？gucci？prada？”
楚鸣谦：“……没有。”
他心道，这些牌子的衣服怎么样他不知道，但说到包包的设计的话，从厉少辰的工厂里出来卖得最好的就是有chanel元素的包，其次是gucci，其他大牌没有姓名。
等了一会儿，苏秦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于是拿起手机，看到是厉承钧发来的信息，问她接到人没有。
苏秦立刻回了过去，说正在带小朋友吃饭，然后准备去购物。
隔了几秒，她的手机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厉承钧的信息再次发了过来，这回只有几个字：【买完以后送他回家。】
苏秦盯着这几个字，觉得老房子着火真是可怕，真的非常想建议老板亲自过来带人吃饭，带人购物，再送他回家算了。
这个时候，他们点的食物已经端了上来，餐厅经理非常贴心地给楚鸣谦准备了鲜榨果汁。
果汁装在瓶子里，是很漂亮的绿色，喝起来有几种果物复合的味道，微带酸甜。
楚鸣谦这几天吃东西一直都觉得腻，喝了这果汁之后却觉得舒服多了，于是又再倒了一杯。
苏秦看着他，微微一笑：“你这么喜欢这里的果汁？那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打包两瓶回去吧。”
楚鸣谦想说不用，却差点呛到，而苏秦已经顺便向上菜的侍者交待了。
侍者点了点头，将她的要求记下来，然后请他们慢用，离开了这张桌。
苏秦果然是雷厉风行的性格，见楚鸣谦坐在对面看上去这么拘谨，她于是说道：“不用跟我客气，今天是刷老板的卡。”
楚鸣谦心道，问题就是因为刷的是厉承钧的卡。
本来两个人好像都已经撇清了，可是现在好像又在某种程度上开始纠缠不清了。
不过想到厉少辰的寿宴之后，两人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交集了，自己既然在他面前装傻，不承认那天发生的事情，那就装到底。
以厉承钧的骄傲，不会一直抓住这件事不放的。
这样想着，少年就放松下来，对苏秦点了点头。
吃完晚餐，两人去了四楼。在这个商场入驻的都是一线奢侈品牌，即使是在高峰期，在这里逛的人也不是特别多。
苏秦带着他，来到了楚鸣谦平时根本不可能进的奢侈品店外，直接朝店员出示了厉承钧的那张卡。
下一刻，他们就被迎了进去，守在门口的店员直接拉起了封条，把入口封闭了。
整个店里就只剩楚鸣谦跟苏秦两个客人。
“这件，这件，还有那件。”苏秦轻车熟路地挑了几件衬衫t恤，又回头目测了一下少年的腰围，然后让服务员拿了几条牛仔裤让楚鸣谦进去换，“去吧。”
楚鸣谦从进来以后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他被领着进去换衣服，苏秦就坐在外面一边翻杂志一边等。
虽然是生日宴会，但是像他这样的年轻男孩子穿休闲一点就好，牛仔裤配件t恤，这个天气，再外加件休闲的西装外套就可以了。
等了片刻，楚鸣谦穿了其中一身从里面出来，苏秦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让他进去把另外几身也试了。
等都试过以后，才让他过来穿上店员刚刚配好的鞋子。
“怎么样。”苏秦站在旁边，问道，“喜欢吗？”
“挺好的。”楚鸣谦穿着这一身行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跟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显然苏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潇洒地扬了扬手中的卡：“买单。”
付账之后，她让他直接穿着身上的衣服，又带着他进了另一家店。
商场里暖气开得很足，即使穿着短袖，楚鸣谦也不觉得冷。
苏秦领他去的是厉承钧喜欢的西服店，穿在里面的衣服可以随便，但是外套一定要顺老板的心。
依然是标准流程，出示卡，然后封店，全店就他们两个在这里挑选。
楚鸣谦甚至都不需要进试衣间，也就没有功夫仔细看这衣服的价格标签，反正随便哪件他都买不起。
他直接套上了苏秦挑的那两件外套，果然一上身，就跟他单穿t恤的感觉不一样了。
楚鸣谦转过身，苏秦上前为他整理了一下外套，对这件西服外套勾勒出少年利落肩线跟腰线非常满意：“好，买单。”
“好了？”楚鸣谦看着她刷卡结账，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苏秦却说：“还差点，走，去下家店。”
接下来，他们又逛了四五家店，为他置办了手表、项链等配饰，确保楚鸣谦在穿这么一身的时候，身上有足够的细节。
“不要觉得不应该，这些都是必要的。”苏秦一边刷卡，一边对他说，势要让楚鸣谦相信这些东西没有一件多余。
尽管刷了几次卡，转瞬间就花了几十万，但厉承钧的副卡并没有上限，就算把整个商场都给刷了也没问题。
“我们今天出来的消费，在老板心里有一个及格线，如果没有做到的话，那显然就是我的失职了。”
楚鸣谦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听到这里只能说道：“好吧。”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提着的购物袋，回想着这里的每一件衣服跟饰品发票是不是都好好地待在袋子里。
明天要穿的衣服穿了就穿了，但其他东西的话，只要没有超过七天，也许他可以再回来一趟，把它们退回去。
因为有这样的打算，所以店员要给衣服剪吊牌的时候，楚鸣谦阻止了她们：“不用了，这个等我回去自己剪。”
店员遵从了他的意思，苏秦站在旁边，一下就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但是她觉得少年多半没有这个机会，明天晚上如果是跟老板在一起，只怕他一上手就会给撕了。
男人送礼物，给自己的情人送饰品是希望她们能佩戴在身上，以这样的方式打下自己印记；送衣服，则是希望她们穿上，然后再由自己亲手脱下来。
这样的心理，苏秦实在是太清楚了。
拎着大袋小袋，他们来到了购物的最后一站，给厉少辰买生日礼物。
相比起前面带楚鸣谦逛商场的用心来，苏秦这次甚至没有货比三家，直接就去了一家店。
跟他们先前去的那几家店比起来，这家在角落里的店铺没有前面那么华丽，这些货架上放的有鞋有包，全部都用玻璃隔着。
柜台后坐着一个看上去有一定年纪的老人，苏秦走过去，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单据递到他面前。
那原本专注于看报纸的人抬起头来，伸手拿过了她放过去的单据，在灯光下眯起了眼睛，辨别着上面的标志，然后对苏秦说了一声“稍等”，就转身进了店铺后方。
楚鸣谦看着他的背影，开口问道：“我们要买什么？”
苏秦道：“买小少爷肯定喜欢的东西。”
她是这样的笃定，楚鸣谦只能站在这里跟她一起等，等到这个老人拿着个盒子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把这个盒子放到了柜台上，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盒子的盖。
只见里面放着一双款式非常有年代感的球鞋，楚鸣谦辨认着上面的标志——这是aj？
在学校，跟他一起打篮球的很多同学都喜欢买aj的鞋子，出一款就收一双，楚鸣谦虽然没买过，但是也见了不少，可是没有一双跟眼前这双长得像。
苏秦拿起鞋子检查了一下尺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手机，把朋友圈的界面给楚鸣谦看：“看这张。”
楚鸣谦看到这是厉少辰发的朋友圈，上面两张图片，一张是他自己的aj鞋子收藏，另一张是从1984年开始推出的aj系列全家福。
这张全家福一点开，就是一股人民币的气息迎面扑来。
楚鸣谦听苏秦在旁说：“小少爷喜欢收藏aj系列，基本一整个系列他都有了，就差一双aj2代，也是整个系列中唯一一双没有黑色配色的球鞋。”
少了这一双，他的这个系列收藏就不完整了，可是这样古早的系列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厉少辰非常抱憾，恨不得自己能早生个十几年。
连苏秦都能在朋友圈里看到他哀嚎，厉承钧当然不可能没有看到。
既然看到了，他也就让自己的特助通过各种渠道，去替弟弟把这个系列收来。
苏秦遵循了老板的意思，耗费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找到了这双鞋，今天不过是过来拿，好让楚鸣谦借花献佛的。
苏秦拿着卡，对老板说：“结算尾款吧。”
“等一下，苏特助。”楚鸣谦连忙拿出了自己的卡，“既然是送给厉少辰的礼物，尾款让我来付吧。”
他再怎么不了解行情，也知道这样一双鞋肯定已经被aj爱好者炒到了天价，关键还不是有钱就能拿到手，现在苏特助带着他过来，就是要让他把这双鞋送给厉少辰当生日礼物，简直给足了面子。
老板伸手的动作顿住，苏秦想了想，就对老板说道：“行，刷他的卡吧。”
反正找这双鞋的钱前期他们已经花了，剩下的尾款也就是正常一双限量版的钱。
“盛惠五千。”
老板刷了卡，话音落下，楚鸣谦的手机上收到了扣款信息。
这五千块远远没有超过他的预算。
老板在鞋盒外面再套了一个购物袋，楚鸣谦把袋子拎了过来，苏秦看了看他，忽然说道：“都说从头新到脚，那不如再去剪个头发吧？”
……
等到终于所有项目都结束了，时间也已经快要十点了。
两人才拎了购物袋，一起下了停车场。
美发沙龙里用的洗发水香味都格外的浓重，尤其头发又是被吹干的，那香味就蒸腾得更加厉害。
一坐上车，楚鸣谦就打了个喷嚏，惹得苏秦一下子笑了出来：“太香了？”
她倒是很习惯这种香型，坐在驾驶座上拨弄了一下头发，对楚鸣谦说道，“你刚刚剪头发是刷的我的卡，跟老板没关系。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楚鸣谦晚上回去还要按时开直播，苏秦也不好耽误他。
这个时间点，路上也没那么堵车了，一路畅通，很快就到了楚鸣谦的家。
苏秦看着他从自己的车上下去，拎着那几个袋子站在车窗前对自己说了声“谢谢”。
苏秦朝他挥了挥手，坐在车子里看着他上了楼，才打了电话给厉承钧，跟他汇报完成任务。
盼望着，盼望着，寿宴的这一天终于到了。
夜幕刚降临，已经洗过澡，做了头，还修了眉毛的厉少辰就难掩激动地站到了大宅门口，准备亲自迎接今晚的宾客。
虽然他发出的请帖上是写着宴会八点开始，但是提前半个小时到是默认的规则，大宅外很快就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厉少辰眼睛一亮：来了！
厉家主宅的铁质大门缓缓地向着两侧打开，几辆拉风的跑车从外面开了进来，停在他们家的停车场上。
车门一开，收到邀请前来的富二代公子哥们就个个光鲜亮丽地携着女伴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由侍者带路，来到了大门口。
“寿星公！！！”一见站在台阶上的厉少辰，他们就个个夸张地张开了手臂抱了过来，“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几个人抱作一团，嬉闹得没个正形。
等分开之后，又看着厉少辰这身打扮，拍着他的胸口夸赞道：“看看，我们寿星公今天多精神！”
这倒不是说的假话，厉少辰定制的唐装是非常正宗的大红色，上面还以金色丝线绣了龙的图案，穿在他身上，映得他越发满面红光。
厉少辰笑着推他们：“哈哈哈哈哈，小爷我就喜欢听你们说话。”
几人注意到，他衣服的袖子好像有些短，仔细一看却是卷了起来。
照理来说，定做的衣服袖子应该是刚好的长度，可是不知为什么厉少辰却特意卷起了一截。
几人顺着他的话头，继续夸他最近越长越帅，二十岁寿辰这样大办，比他们家老头五十大寿都要有排场，最后终于看到了厉少辰想要显摆的手串。
“这是……”他们其中一人上前，捧起了厉少辰的手，把那串蓝松石手串捧到面前看了看，然后在厉少辰得意洋洋的表情中震惊地看向了他，“少辰，这是你爷爷的手串？”
这串蓝松石手串，据说是厉少辰的爷爷当年在藏地遇见活佛，由活佛所赠。手串的隔珠用山珊瑚，佛头用的是藏银金刚杵，厉老爷子笃信密宗，从不离身。
“没错！”厉少辰喜滋滋地道，“现在归我了！”
他二十大寿，为了让他玩得开心，爷爷爸爸他们全都出去旅游了，不过也没忘记要给他生日礼物。
爷爷送了他自己从不离身的手串，意义深重，厉少辰当即就戴上了。现在要是不看他的脸，只看这身装扮，整体岁数立刻往五十上走。
爸爸出手也很大方，直接送了他一座小岛，现在他厉少辰也是岛的人了。他已经想好了，下次就直接邀路易一起去自己的岛上度假！
爷爷跟爸爸的礼物，让厉少辰感觉自己格外受重视，而他特意订做的唐装，哥哥也很给面子地穿上了。
就在几天前，他还以为自己要跟路易在岛上过二十岁生日了，哪里会想到大哥不仅给自己举办了这个寿宴，而且还愿意过来陪自己过生日呢？只不过他现在还在楼上没下来。
厉少辰想了想，反正时候还早，便对这几个朋友说：“你们先进去吧，随意一点，当自己家一样。”
“那是当然。”这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用手肘撞了撞厉少辰的胸膛，说道：“我跟你谁跟谁呀，生日快乐！”
说着，他们的女伴也走了过来，每一个手上都拿着包装好的礼物，甜笑着依次送给了厉少辰：“辰少。”
“辰少生日快乐。”
“收下吧。”厉少辰对身边的保镖随意地一挥手，他旁侍立的两个保镖就接手把这些礼物都收下了，堆放在了一旁。
这几对先行进去之后，又来了一拨人，厉少辰接待完之后搓了搓手，看着那堆成小山的礼物，对自己两个保镖说道：“拆礼物，我要看他们送什么。”
……
等楚鸣谦来的时候，生日宴会已经快要开始了。
摆在厉少辰后面的礼物从地上一直快堆到了屋顶，他站也站累了，就让人在门前摆了张桌子，旁边放两张椅子。
他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手边除了放着茶点，还有一叠红包。
他这是想起了新的玩法，但凡来参加他寿宴的，只要是年纪比他大的，他都向他们要红包，来的要是年纪比他小的，他就给他们派红包。
收收派派，俨然是八十大寿的做派。
厉少辰晃着腿，见楚鸣谦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阿谦——你来了！”
楚鸣谦：“？？？”
他远远地看着一个人穿着跟红包套似的站在宅子门口，因为那股年代感，一时间都没认出这是厉少辰。
等听到厉少辰的声音，他才意识到这是今天的寿星公。
“生日快乐，少辰！”楚鸣谦走上台阶，把手里的礼物给了他，“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把礼物收起来。”厉少辰示意身后的人把礼物接过去，自己结结实实地跟楚鸣谦拥抱了一下，然后伸手一摸，从桌面上摸了个红包给他，“给你红包，乖乖的。”
楚鸣谦差点失笑，看了一眼他身后几乎要堆到屋顶的礼物，几乎个个都已经拆了。
他拿着红包，一捏这个厚度，里面装的钱可不少。
厉少辰放开他，兴致勃勃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说道：“怎么样？我今天的行头是不是特别帅？”
“是，是很帅。”楚鸣谦道，“整条街上最靓的仔就是你了。”
“嘿嘿。”厉少辰转回来，一脸“我就知道你懂得欣赏”的表情，而他身后的保镖一接过礼物就习惯性地给他拆开了包装，然后递到了他面前：“少爷。”
厉少辰：“……”
他眼角一抽，一副想要暴打保镖的样子——没看见送礼的人还在这里，这么快就给他拆了！
换了是别人也就算了，可这是楚鸣谦。考虑到他的经济状况，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肯定不可能像他们这些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一样，一出手就是什么首饰名表。
这样对比之下，岂不是要伤楚鸣谦的自尊？
小老板要发火，保镖自然不能躲，还好楚鸣谦眼疾手快地伸手拦下了厉少辰，安抚道：“拆都拆了，那你就干脆先看一下好了。”
“先看一下？”厉少辰被他拦住，见他这样态度坚定，于是消了火，把那盒子接了过来。
保镖朝楚鸣谦投来感激的目光。
厉少辰拆了外包装，楚鸣谦打包礼物的时候是选了个被鞋盒大一点的盒子，里面的原装鞋盒也没扔掉，为的就是给厉少辰保留仪式感。
一打开这金红配色的包装，一接眼看到里面的盒子，厉少辰就感到眼熟。
他抬眼，看向楚鸣谦：“是鞋？”
楚鸣谦点了点头。
厉少辰心想，aj的限量版对他来说可不便宜，他感到楚鸣谦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心上。
不过，差不多拥有整个系列的人也没有对盒子里的鞋抱太大的期望，很可能一打开里面放着的就是他已经有了的款。
他本想拆到这里就停手，可是看楚鸣谦还在隐含期待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把鞋盒打开，厉少辰还是顺从地继续了动作。
一打开盒子，他就睁大了眼睛，感到一阵金光从盒子里闪烁出来。
一时间，靠近大门的人都听到了从门外传来了厉少辰大叫的声音：
“我梦寐以求的aj二代！我找了好久他们都说已经绝版了！！你是怎么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