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他是夜（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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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购物过程比起先前而言, 可以说是顺利得过分了。
封尽那家伙虽然挑剔起来完全不是人，但好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他提出了剩下的东西由易水来买时，在易水选购物品的过程中, 那位神明便真的只是在一旁懒懒散散地看着，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
以至于从买齐物品回归别墅, 易水总共只花了不两小时的时间。
封尽带着那些东西回凌晨买下的那栋别墅后, 易水却没有回自己别墅的意思, 而是直接着飞船飞向了一颗荒芜的人造星球。
这颗星球是他四个月前买的。
当时北部星域那边有不少废弃的人造星球在打折促销，而他刚在《倒计时》获得了与时间有关的称号。秉着说不哪一天他就需要一个隐蔽的训练地的想, 他也就随手买了一颗。
而现在……易水看着身侧那把源自于封尽的漆黑长弓，弓上内敛却强盛至极的神力无声诉说着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凶器。
也正因如此，他想尽早地去荒芜星球上测试一下它的阈值。毕竟他半点都不想某天因为不熟悉武器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甚至莫名其妙地就和方同归于尽了。
想这，易水忽然撩起眼皮瞥向了飞船屏幕上随着他的驾驶而实时更新的宇宙地图。但他看的却不是地图上那颗然近在咫尺的私人星球, 而是临近着那颗星球的一片人造星系。
这片星系一个月前无人建设，更无人问津。可一个月后, 它便忽然就有了一个名字，叫做诸神系。
是的，他买的那颗星球恰恰就在这个宇宙用来安置诸神的那片星域隔壁。于是短短一天内, 这玩意儿的价值直接翻了一个天文数字。
并且由于它所处地位置的原因, 即便这颗星球上突然爆发出了些许神力, 也不会太过引人注目。这么一想，它倒确实成了他试验弓箭的绝佳地点了。
“幸运神, 灾厄神……”
收回思绪后，易水不禁有些头疼地念出了那两兄弟的头衔。
无论是前宝箱时接连出五感以及直觉加成，是类似于这颗星球的种种巧合，都昭示着幸运神大抵早将幸运加诸于他的事实。
关于这一点, 易水从未信过某些主神此那满含暧昧色调的解读。他自始至终都未曾觉得这是所谓的幸运神的偏爱。毕竟客观而言，封极的越多，只意味着他所图越多。
然而无所谓。
易水关上地图走下飞船，静静站在那满是荒漠的星球上，然后竖起长弓一寸寸地拉了那漆黑弓弦。
随着他的举动，应空无一物的弓身上缓缓凝聚出了一根暗金色的箭矢。
当他骤然松手的一刹那，整个沙漠连着土壤直接一分为二。但也仅此而了。
显然，这与他记忆中所见的封尽那裹挟灾厄、割裂生的一箭宛若天差地别。而随着箭矢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一同响起的，有一声低哑而含糊不清的嗤笑声。
那是封尽的声音。
“能用这把弓射出这软绵绵的箭来……小崽子，你倒是天赋异禀得很。”
说完这句话后，易水眼前的空间便被陡然撕裂。属于那位灾神的右手就这么搭在了易水拿着的弓身上，与此同时，封尽也从空间裂缝走了出来。
“这可是这玩意儿万年来首次被人拉弓弦，你不会就用这种过家家一的箭作为它锋的贺礼吧？”
一分钟前，封尽正收拾着那栋刚买的别墅。由于他所用的金色长弓与这把弓同出一源的缘故，所以在易水拉弓弦的那一瞬间他察觉了这一点，然后他就所当然地撕裂空间过来了。
只是封尽没想的是，他看的会是这般既无威力、也无观赏性的一幕。
他知道易水刚那一箭仅仅就是试试水而。但以这个小崽子刚的状态来说，他使用神力时未免也谨慎束手束脚的地步了。
这的状态，怎么可能射得出如当初岩浆上那般、各种意义上都堪称致命的箭矢？
也唯有那的箭矢，昭示着易水的天赋卓绝。
封尽很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他就耐性不好，后的多年征战更是让他愈发暴戾而没有耐心，所以即便他想慢慢教易水关于弓箭的运用，他那糟糕的精神状态和更糟糕的论水平也会从源头上打消他的念头。
念此，封尽干脆用神力彻底屏蔽了这颗星球，然后他毫无预兆地抬了下自己空着的左手，就这么握住了他惯用的那把金色长弓。
下一秒，灾厄神力汇聚而成的漆黑箭矢便推弓弦，准了一步遥的易水。
而在封尽拿出长弓的一瞬间，易水的指尖便然搭上了手中的弓弦。
并且与刚分沙漠的普普通通的一箭不同的是，这一次易水毫不犹豫地启了新得的【不舍昼夜】的称号。于是缠绕着时间神力的暗金色箭尖瞬间直指封尽，就此引而不发。
与仍是白天的南域不同，此刻北域是黑夜。
而在沙漠那荒芜而寒凉的夜色下，一人一神间的气氛仿佛瞬间降了冰点。
——或者是易水单方面将其降了冰点。
因为那位灾神在易水拉弓弦与他无声峙的那一刹那，他便扯了一个侵略性十足的笑容。而从他低头注视易水时那隐忍而兴奋的暗金色眼眸来看，如今他然血液沸腾。
“小崽子，当初我刚拿左手这把弓的时候，我用它屠尽了一个宇宙的异兽。现在你手上那个和这把基一。来以为你不会这么早用它，但既然今天你选择拉了这张弓，后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封尽作为九主神的顶峰，他很清楚送出一把和自己武器乎一的长弓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如若易水太过弱小，那么这把弓只会让他怀璧其罪。
不过要是易水一直隐藏这玩意儿的存在，仅仅于生际用其来防身的话，这把弓总归是有点用处的。
但此时的现实却是，这个小崽子全然没有将它藏着掖着的念头，而是直接就在荒芜星球上试验起了这东西的威力。
既然如此，一切就很简单了——无非是弱肉强食罢了。
封尽固然欣赏易水，可就像他说得那，他这万年来的事迹早使得手中武器凶名赫赫。如果易水只满足于用同的长弓来割裂沙漠，即使这弓是他昨天刚送出去的，他也会在今天将它毁得一干二净。
“你那称号持续时间是1000秒？我你十分钟，十分钟内你要是伤不了我，我会直接捏碎你手的那把弓。”
“小崽子，你的神力不是和时间有关么？那你现在可以试着看一看未来了。看看那个未来，究竟是用我的血来你的弓箭锋，是这玩意儿彻底化为齑粉。”
易水当然听得出封尽所言并非玩笑。
早在这个男人用神力屏蔽了这颗星球时，就经无声宣告了方的态度。事实上在易水做出试验弓箭威力这的决时，他身就经考虑过了类似的后果。
但没办。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真在危机来临时拿出这把弓，然后将希望寄托于这种用都没用过的弓箭上。于是哪怕他知道这么做有一的危险，他是做了这的试验。
也因此，纵使面着此刻极具压迫感的灾厄神，这一瞬间易水也只是稳稳地拉弓弦，然后笑着回道：
“如果您看过我新获得的称号，您应该知道它只能作用于现在，而无预知未来。”
“不过即便无预知未来，这个问题我却依旧有了答案。答案是……”
封尽听这时猛然间觉得有什么不劲。
而下一秒，他也同知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见这一刻，封尽的右手早不在易水的弓身上，而是握住了三根射向他的暗金色箭矢。
与此同时，易水刚的未尽言也缓缓响起：“答案是，它很荣幸能够沾染您的血液。”
封尽知道，这并非易水趁着口际偷袭。
这只是因为那个小崽子在刹那间操纵了时间。
如果封尽没感觉错，易水刚接连射出了三根箭矢。此时他手上的那三根箭分别用了加速、减速和时间暂停的力量。而最终，它们就这么于同一时刻射向了他的心脏。
“哈。时间的力量么……”
这一刻，封尽倒是忽然有些解极哥为什么会时间神格渴求这么久了。
虽然不少神明都在说神格这玩意儿没有高下分，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有些神格很多情况下确实天然占据了高位。
毫无疑问，时间神格正是其中一。
即便强悍如主神，在时间的注视下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两者的神力差不多。而现在，只进行了半年多游戏的易水显然没那个程度。
刚纵使封尽没有直觉般地抬手，那三根箭矢顶多也就是刺破他胸膛的浅层皮肉，难以触及心脏所在。
然而现在触及不，可未来呢？
念此，封尽看着手中内敛而危险的三根箭矢，低笑着收紧了缓缓流着血液的右手，直接将它们捏得粉碎。与此同时，他左手那枚并未射出的漆黑箭矢也同消散得一干二净。
“小崽子，你说了。”
你确实说了这场交锋的结局。
而我也没看错。在用箭上，你确实天赋卓绝。
说完这句话后，封尽便转身离了这颗星球。
他看得出易水在神力运用上有所保留，但他却无意继续留下来看方的训练，而方大抵也并不欢迎的围观。
反正无论是他，是极有可能成为时间神的易水，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接下来的购物过程比起先前而言, 可以说是顺利得过分了。
封尽那家伙虽然挑剔起来完全不是人，但好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他提出了剩下的东西由易水来买时，在易水选购物品的过程中, 那位神明便真的只是在一旁懒懒散散地看着，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
以至于从买齐物品回归别墅, 易水总共只花了不两小时的时间。
封尽带着那些东西回凌晨买下的那栋别墅后, 易水却没有回自己别墅的意思, 而是直接着飞船飞向了一颗荒芜的人造星球。
这颗星球是他四个月前买的。
当时北部星域那边有不少废弃的人造星球在打折促销，而他刚在《倒计时》获得了与时间有关的称号。秉着说不哪一天他就需要一个隐蔽的训练地的想, 他也就随手买了一颗。
而现在……易水看着身侧那把源自于封尽的漆黑长弓，弓上内敛却强盛至极的神力无声诉说着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凶器。
也正因如此，他想尽早地去荒芜星球上测试一下它的阈值。毕竟他半点都不想某天因为不熟悉武器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甚至莫名其妙地就和方同归于尽了。
想这，易水忽然撩起眼皮瞥向了飞船屏幕上随着他的驾驶而实时更新的宇宙地图。但他看的却不是地图上那颗然近在咫尺的私人星球, 而是临近着那颗星球的一片人造星系。
这片星系一个月前无人建设，更无人问津。可一个月后, 它便忽然就有了一个名字，叫做诸神系。
是的，他买的那颗星球恰恰就在这个宇宙用来安置诸神的那片星域隔壁。于是短短一天内, 这玩意儿的价值直接翻了一个天文数字。
并且由于它所处地位置的原因, 即便这颗星球上突然爆发出了些许神力, 也不会太过引人注目。这么一想，它倒确实成了他试验弓箭的绝佳地点了。
“幸运神, 灾厄神……”
收回思绪后，易水不禁有些头疼地念出了那两兄弟的头衔。
无论是前宝箱时接连出五感以及直觉加成，是类似于这颗星球的种种巧合，都昭示着幸运神大抵早将幸运加诸于他的事实。
关于这一点, 易水从未信过某些主神此那满含暧昧色调的解读。他自始至终都未曾觉得这是所谓的幸运神的偏爱。毕竟客观而言，封极的越多，只意味着他所图越多。
然而无所谓。
易水关上地图走下飞船，静静站在那满是荒漠的星球上，然后竖起长弓一寸寸地拉了那漆黑弓弦。
随着他的举动，应空无一物的弓身上缓缓凝聚出了一根暗金色的箭矢。
当他骤然松手的一刹那，整个沙漠连着土壤直接一分为二。但也仅此而了。
显然，这与他记忆中所见的封尽那裹挟灾厄、割裂生的一箭宛若天差地别。而随着箭矢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一同响起的，有一声低哑而含糊不清的嗤笑声。
那是封尽的声音。
“能用这把弓射出这软绵绵的箭来……小崽子，你倒是天赋异禀得很。”
说完这句话后，易水眼前的空间便被陡然撕裂。属于那位灾神的右手就这么搭在了易水拿着的弓身上，与此同时，封尽也从空间裂缝走了出来。
“这可是这玩意儿万年来首次被人拉弓弦，你不会就用这种过家家一的箭作为它锋的贺礼吧？”
一分钟前，封尽正收拾着那栋刚买的别墅。由于他所用的金色长弓与这把弓同出一源的缘故，所以在易水拉弓弦的那一瞬间他察觉了这一点，然后他就所当然地撕裂空间过来了。
只是封尽没想的是，他看的会是这般既无威力、也无观赏性的一幕。
他知道易水刚那一箭仅仅就是试试水而。但以这个小崽子刚的状态来说，他使用神力时未免也谨慎束手束脚的地步了。
这的状态，怎么可能射得出如当初岩浆上那般、各种意义上都堪称致命的箭矢？
也唯有那的箭矢，昭示着易水的天赋卓绝。
封尽很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他就耐性不好，后的多年征战更是让他愈发暴戾而没有耐心，所以即便他想慢慢教易水关于弓箭的运用，他那糟糕的精神状态和更糟糕的论水平也会从源头上打消他的念头。
念此，封尽干脆用神力彻底屏蔽了这颗星球，然后他毫无预兆地抬了下自己空着的左手，就这么握住了他惯用的那把金色长弓。
下一秒，灾厄神力汇聚而成的漆黑箭矢便推弓弦，准了一步遥的易水。
而在封尽拿出长弓的一瞬间，易水的指尖便然搭上了手中的弓弦。
并且与刚分沙漠的普普通通的一箭不同的是，这一次易水毫不犹豫地启了新得的【不舍昼夜】的称号。于是缠绕着时间神力的暗金色箭尖瞬间直指封尽，就此引而不发。
与仍是白天的南域不同，此刻北域是黑夜。
而在沙漠那荒芜而寒凉的夜色下，一人一神间的气氛仿佛瞬间降了冰点。
——或者是易水单方面将其降了冰点。
因为那位灾神在易水拉弓弦与他无声峙的那一刹那，他便扯了一个侵略性十足的笑容。而从他低头注视易水时那隐忍而兴奋的暗金色眼眸来看，如今他然血液沸腾。
“小崽子，当初我刚拿左手这把弓的时候，我用它屠尽了一个宇宙的异兽。现在你手上那个和这把基一。来以为你不会这么早用它，但既然今天你选择拉了这张弓，后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封尽作为九主神的顶峰，他很清楚送出一把和自己武器乎一的长弓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如若易水太过弱小，那么这把弓只会让他怀璧其罪。
不过要是易水一直隐藏这玩意儿的存在，仅仅于生际用其来防身的话，这把弓总归是有点用处的。
但此时的现实却是，这个小崽子全然没有将它藏着掖着的念头，而是直接就在荒芜星球上试验起了这东西的威力。
既然如此，一切就很简单了——无非是弱肉强食罢了。
封尽固然欣赏易水，可就像他说得那，他这万年来的事迹早使得手中武器凶名赫赫。如果易水只满足于用同的长弓来割裂沙漠，即使这弓是他昨天刚送出去的，他也会在今天将它毁得一干二净。
“你那称号持续时间是1000秒？我你十分钟，十分钟内你要是伤不了我，我会直接捏碎你手的那把弓。”
“小崽子，你的神力不是和时间有关么？那你现在可以试着看一看未来了。看看那个未来，究竟是用我的血来你的弓箭锋，是这玩意儿彻底化为齑粉。”
易水当然听得出封尽所言并非玩笑。
早在这个男人用神力屏蔽了这颗星球时，就经无声宣告了方的态度。事实上在易水做出试验弓箭威力这的决时，他身就经考虑过了类似的后果。
但没办。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真在危机来临时拿出这把弓，然后将希望寄托于这种用都没用过的弓箭上。于是哪怕他知道这么做有一的危险，他是做了这的试验。
也因此，纵使面着此刻极具压迫感的灾厄神，这一瞬间易水也只是稳稳地拉弓弦，然后笑着回道：
“如果您看过我新获得的称号，您应该知道它只能作用于现在，而无预知未来。”
“不过即便无预知未来，这个问题我却依旧有了答案。答案是……”
封尽听这时猛然间觉得有什么不劲。
而下一秒，他也同知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见这一刻，封尽的右手早不在易水的弓身上，而是握住了三根射向他的暗金色箭矢。
与此同时，易水刚的未尽言也缓缓响起：“答案是，它很荣幸能够沾染您的血液。”
封尽知道，这并非易水趁着口际偷袭。
这只是因为那个小崽子在刹那间操纵了时间。
如果封尽没感觉错，易水刚接连射出了三根箭矢。此时他手上的那三根箭分别用了加速、减速和时间暂停的力量。而最终，它们就这么于同一时刻射向了他的心脏。
“哈。时间的力量么……”
这一刻，封尽倒是忽然有些解极哥为什么会时间神格渴求这么久了。
虽然不少神明都在说神格这玩意儿没有高下分，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有些神格很多情况下确实天然占据了高位。
毫无疑问，时间神格正是其中一。
即便强悍如主神，在时间的注视下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两者的神力差不多。而现在，只进行了半年多游戏的易水显然没那个程度。
刚纵使封尽没有直觉般地抬手，那三根箭矢顶多也就是刺破他胸膛的浅层皮肉，难以触及心脏所在。
然而现在触及不，可未来呢？
念此，封尽看着手中内敛而危险的三根箭矢，低笑着收紧了缓缓流着血液的右手，直接将它们捏得粉碎。与此同时，他左手那枚并未射出的漆黑箭矢也同消散得一干二净。
“小崽子，你说了。”
你确实说了这场交锋的结局。
而我也没看错。在用箭上，你确实天赋卓绝。
说完这句话后，封尽便转身离了这颗星球。
他看得出易水在神力运用上有所保留，但他却无意继续留下来看方的训练，而方大抵也并不欢迎的围观。
反正无论是他，是极有可能成为时间神的易水，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