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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淡然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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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中则嗔怪的盯着父女两个的背影,王元霸讪讪的跟令狐冲道了声歉,也领着家人们走了。令狐冲却捧着曲谱,呆呆的站着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中则问道:“冲儿,你不回去吗?”

    令狐冲道:“弟子多耽一会便回去。”

    令狐冲思道:羽裳师妹也通乐曲,却看不上这本曲谱。相识多年,自已却一点也不了解羽裳师妹的想法。什么大俗便是大雅,但终究不过是琴技低劣的说词。浑没有当初时的天真可爱……

    又想:“刘正风师叔和曲长老,一是正派高手,一是魔教长老,两人一正一邪,势如水火,但论到音韵,却是心意相通,结成知交,这才合创了这曲神妙绝伦的《笑傲江湖》出来。他二人携手同死之时,显是心中绝无遗憾。远胜于我孤零零的在这世上,为师父所疑,与羽裳师妹不能相知相爱。而一个敬我爱我的师弟,却又因我的鲁莽被杀。”

    一时之间,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一滴滴的落在曲谱之上,忍不住哽咽出声。

    绿竹翁的声音又从竹丛中传了出来:“这位朋友,为何哭泣?”

    令狐冲道:“晚辈自伤身世,又想起撰作此曲的两位前辈之死,不禁有些失态,打扰老先生了。”

    绿竹翁道:“小朋友,我有几句话请教,请进来谈谈如何?”

    ……

    一曲《清心普善咒》,让令狐冲沉沉的睡去。

    任盈盈呆呆的望着手中的《笑傲江湖曲》,原本寻了许久的曲谱,竟然就这般简单的便交到了自已手中。那自已令桃谷六仙折磨令狐冲,欲要将之引向杭州梅庄寻求救治的谋划,不是白白算计了?

    罢了,就让平一指把他治好吧,从此大家两不相欠。父亲,自已再想办法去救。想了想后,任盈盈唤来绿竹翁道:“绿竹师侄,向问天此时如何了?”

    绿竹翁拜道:“姑姑,自从您下得黑木崖后,那杨莲亭就把目标转向了向右使。纵然向右使再三退让,可是杨莲亭却仍旧不依不饶的,几乎把向右使给架空了。听说近来向右使更被杨莲亭以大不敬之罪给下了大狱。”

    任盈盈冷笑一声,道:“向问天这只老狐狸,只是忠心于在任的教主,醉心于权位,对于哪一个当了教主都无所谓,只要能够保住他的权位就成,现在可知道错了吧。”

    绿竹翁劝道:“姑姑,那向问天虽好权位,但他毕竟野心不大,也不好弄权,倒是可以值得争取一二。”

    “我知道。”任盈盈点点头道:“我恐杨莲亭会对他下毒手,平白失了这一枚大好的可用棋子。纵然杨莲亭不下毒手,咱们也要给向问天一个假像,好叫他叛出神教,可以为我所用。”

    “姑姑明见。”

    “那就传令吧,设法将向问天救下黑木崖,引到河南来见我。”

    绿林翁推想了一下后,说道:“姑姑,此事大不易,只恐咱们留在黑木崖上的棋子都会暴露了不可,那杨莲亭可不会坐视不理。”

    任盈盈踌躇片刻,立即断然道:“能得向问天效忠,胜得上万教徒,去吧,一切都值得。”

    又连续二十余日的相处,三人在绿竹林中相处甚是合谐,真宛如一家人般。一日,令狐冲忍不住向隔着竹帘的任盈盈吐露自己苦恋岳羽裳的心情。他本想只说个开头,岂知再难抑止,竟原原本本的将种种情由尽行说了。

    通过令狐冲以第一人称的诉说,一个情根深种,痴情绝对,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始终不得爱人回报的专一痴情男形象活生生的出现眼前。

    听得任盈盈一时之间不免芳心大乱,毕竟是青春年少的小姑娘。一直以来对打打杀杀与阴谋算计精擅之极,对人心的踱测也少有不中者。却哪里料想得到会有一个青年侠士,会对着自已述说他对另一名女子的衷情。

    这无异于观看了一场现场版的爱情故事《冲裳记》,这让对男女感情事一片空白的怀春少女任盈盈,把自已深深的代入了其中。她对男主令狐冲的深情厚意而感痴迷难禁,对女主岳羽裳的不识好歹,与另结新欢而愤恨不已。

    只想着为何这女主不是自已,男主会不会也对自已这般的深情意重,忠心不二。看多了魔教的人心险恶后,任盈盈对令狐冲这等傻乎乎的赤子之心男子越发觉着可爱。

    不过短短半天的时间,她便彻底沉沦了。她爱他的豁达、开朗。喜欢他的率性而为,放浪潇洒与豪放不羁;挂怀他的重情重义,侠义心思极强;佩服他的心高气傲,不惧强横。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迷醉。

    任盈盈动心了,这一动之下便如潮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她想爱却又不知如何去爱,毕竟在令狐冲的眼中,她只是一个年高德劭的婆婆罢了。

    而且日后二人又该如何相处呢?需知正魔不两立,他若知晓,纵不会拨剑就杀,那也会转身就走吧。这却叫任盈盈为难不已。

    罢了,就让这傻哥哥一直对自已“婆婆、婆婆”的叫着吧,时常与自已说说他的心事,让自已对他了解的更深入彻底一点。只想着二人就这般直到天荒地老也挺好。

    然而美好的日子过得太快,不过四、五天时间,令狐冲就要走了。临别之际,令狐冲对绿竹翁和任盈盈甚有依恋之情,走到窗下,跪倒拜了几拜。任盈盈顿时芳心大乱,纵然不舍也无奈,只得也跪倒还礼,心中却是想着,这算不算是夫妻对拜?

    任盈盈道:“令狐少君,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劝。”

    令狐冲道:“是,前辈教诲,令狐冲不敢或忘。”

    但任盈盈却始终不说话,过了良久良久,才轻声说道:“江湖风波险恶,多多保重。”

    望着远去的令狐冲,任盈盈忍不住的想着:“不成,似冲哥这等世间的奇男子,我怎可教他怎么与师父师妹重归于好。把他重新送归到华山派的门下,与他师妹你浓我浓,让他将来与我神教作对么?到时我怎忍心伤他?不,冲哥是我的,无论是谁来也别想从我手中夺走他。岳不群?君子剑?哼,就让冲哥彻底的脱离那伪君子所掌控的华山派吧。”

    “绿竹贤侄!”

    “姑姑,师侄在!”

    “传令下去,叫听命于我的三山五岳豪杰……为我强留令狐少君!”

    绿竹翁吃惊的望向任盈盈,心中立时明了。原来一向冷脸冷面,智谋精深不逊其父的圣姑对令狐少君动情了。

    “是,师侄遵命。”

    ……

    乘马赶路过于累人,华山众人决定乘船南下。岳不群于是将马匹暂时留在王家饲养,只有岳羽裳的千里五花马她舍不得留下,于是装船带走。

    这一日将到开封,岳不群夫妇和众弟子谈起开封府的武林人物。岳不群道:“开封府虽是大都,但武风不盛,像华老镖头、海老拳师、豫中三英这些人,武功和声望都并没什么了不起。咱们在开封玩玩名胜古迹便是,不再拜客访友,免得惊动了人家。”

    宁中则微笑道:“开封府有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师哥怎地忘了?”

    岳不群故作糊涂的道:“大大有名?你说是……是谁?”

    宁中则笑道:“‘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医人杀人一样多,蚀本生意决不做。’那是谁啊?”

    岳不群微笑道:“‘杀人名医’平一指,那自是大大的有名。不过他脾气太怪,乃是邪道中人,咱们便去拜访,他也未必肯见。”

    宁中则说道:“是啊,否则冲儿一直内伤难愈,咱们又来到了开封,该当去求这位杀人名医瞧瞧才是。”

    岳不群摇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医一人,杀一人。为了救冲儿,却叫我去杀另一无辜之人,这不是咱们正道中人所为之事。”

    说实话,桃实仙被宁中则在华山一剑刺中胸膛,到此时已有一个半月时间了。原著中更是直到今日才做的手术,这让今生精通医术的岳不群疑虑大增。外科手术岂有等待这么久的,恐怕是平一指做的一场好戏吧,去那作甚?

    宁中则瞪了丈夫一眼,深恨丈夫对徒弟的无情,气道:“你不去,那我自去了?”

    “你愿去便去吧,小心一些。半途恐有歹人为难,如果见势不妙,速速使轻功逃命为上。”

    “哼,不去你也给我去。”宁中则大发雌威,纠着岳不群就走。直叫女儿岳羽裳偷笑不已。

    结果,半路有桃谷五仙的引路,到后果真如岳不群料想的一般,的确是一场早早排演好的假戏。而宁中则却信以为真,赞道:“那杀人名医内功好生了得,瞧他行事,又委实邪门。”

    岳不群不屑的说道:“平一指不过如此,方才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咦?”宁中则吃了一惊。

    岳不群无奈,只得在返回的路上,与宁中则解说外科手术的一些要点来。如果是在后世,胸膛中剑,除非没有伤及器管与血管,不然在三、五日内必须要进行手术。

    但以宁中则三十年的精纯剑术修为,那一剑纵不能杀死桃实仙,但也绝对不会好过。因处武侠世界中,有点穴奇术与内功,倒是可以拖个十天半月的,但也绝计不能拖到一个半月之久才刚刚手术。

    刚刚回到客船,便听见叫嚷声道:“令狐冲,令狐冲,你在哪里?”

    宁中则转头一看,只见六个人匆匆奔到码头边,除桃谷五仙之外,另一个便是平一指。远远望见华山派坐船后,便即大声欢呼,五人纵身跃起,齐向船上跳来。

    宁中则吓得立即拔出长剑,岳不群忙将她按住,低声道;“不可鲁莽。”

    岳不群知道,这是任盈盈为了令狐冲,专给自已来场花式打脸了。所有的邪道高手都来拜见依然一文不名的令狐冲,却对自已这令狐冲之师视同空气。

    就如儿子的朋友大批大批的来到家里拜会,却对身为一家之主的老爹不理也不睬,就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视若无物,更别提讲礼了。

    这对有些社会地位又好面子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场场的羞辱,来一波羞辱一波。如果令狐冲是亲生儿子,心中多少有老爹的位置,必定不会去理会来访者。但是令狐冲不会,他只会自得其乐,绝不会对余人挂怀。

    没什么看头,所以岳不群自已躲到船舱之中,来个眼不见为净。宁中则在外间看了许久,这才满心狐疑的回舱问道:“师兄,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怎得对外面的事情漠不关心?”

    岳不群淡淡的说道:“这是人家为讨好冲儿,折辱我而来的,我关心那个做甚?”

    “啊?”宁中则吃惊的问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难道是风师叔?”

    “你想多了,他老人家哪有这闲工夫。”岳不群躺着淡淡的说道:“全是邪道的人物,整个天下除了魔教能够支使得动,又还有何人!”

    “啊?魔教?”宁中则惊呼出声道:“魔教谁人?竟看中了冲儿?冲儿什么时候又与魔教中人有了交情?难道是想诱惑冲儿加入魔教么?”

    岳不群摇摇头道:“冲儿为人四海,来者一向不问不拒,他岂会知道什么时候结交上了魔教的高层。入魔教?魔教那乌烟瘴气的地方,以冲儿的习性应该不会喜欢。纵然一时迷失,也会很快的醒悟过来的。”

    “那……那……师兄你不管管?”

    “哎,我还管得了他?他还会听我半句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想,又岂是一个管字就能扭转的。有时纵算是亲生儿子,趟若不听老子的,这当老子的又能如何?师徒之情毕竟不是真正的父子之情,缺少血脉的羁绊,是很难把对方真正放在心上的。”

    宁中则听着岳不群的话里有话,禁不住的颤声问道:“师兄……你想要如何?”

    岳不群良久不语,半天后,方才说道:“本是一群酒肉朋友,他却当成了过命兄弟。你叫与他一起同门学艺十数载的众师兄弟们又情何以堪!哎,冲儿长大了,出息了,也有了自已的思想与见解,是时候自立门户,分居别过了。”

    “哦……”宁中则放松了心情,突然猛得一紧,低声呼道:“师兄,你想开革冲儿?难道此事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岳不群淡淡的说道:“华山风清扬这三个字,难道不比我岳不群更加令人敬畏么?冲儿有风师叔的威名罩着,世人又有谁敢看轻他这个华山派的弃徒?”

    宁中则虽没有反对,但是却默默的垂泪不止。岳不群暗叹一声,将妻子拥在怀中,劝慰道:“不是我太过绝情,而是身为一派掌门人,有些事情必须要严肃处理。不然个个如冲儿一般,肆意妄为,自私自利,滥交邪魔,危害华山。等人心散了,整个门派也就散了。”

    “冲儿他正直骄傲、光明正大、不屈强权、无惧生死、品性高洁,绝不与人同流合污,这是他的优点。但无防人之心,无明智之思,无正邪之观,无亲疏之别,无厉害之念,无家国之忧,更重要的一点是对华山毫不做为,这就是他最大的毛病。”

    “一个门派是容不下一个武功冒尖,却不能把门派事业当成是自已毕生事业的人。当年的风师叔如此,冲儿也是如此。乘他还没有在门派之中形成巨大的威望,早早出去独立门户也好。以他的性子,难道你还怕他不认你这师娘吗?”

    “嗯,呜呜呜……”

    经过黄河老祖之闹后,华山派不得已换了艘船,夜宿黄河畔,邪道来人又有不少。只要没有危及华山弟子,岳不群一概没去理会,只是教众弟子尽量在客房之中练功,把场地尽量留给令狐冲发挥。

    令狐冲倒也浑不当回事,自与桃谷六仙及诸邪道高手胡闹欢谈。经过实在观察之后,岳不群总算是看出来了,桃谷六仙必定是任盈盈的亲信下属。这是不顾自已的安危,也要守护在令狐冲身侧,免被桀骜不驯的邪道人物给冲撞了。

    忽然听得岸上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低声问道:“小林子,到底你家有没有什么《辟邪剑谱》啊?”

    岳不群一怔,什么时候女儿羽裳与林平之又如此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