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素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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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开始动筷子，知情的三个人各自的心里有密秘，李医生则是在静静观察着凌峰的状态。他认为来都来了，还吃了人家的饭，怎么说也要尽力看看，毕竟俗话里有一句：吃人家的嘴短。
唯一一个蒙在鼓里的就是凌峰，但是现在的他没有心情关注这些人的状态。因为桌上的菜有点让他不舒服。
除了黄瓜和凉米线，他现在唯一想动筷子试试的就只有拔丝红薯和酥红豆，可这几个菜都十万八千里开外。身前的，除了鸡鸭鱼就是排骨，他闻着肉的腥味都感觉不舒服。
什么远方表亲，什么漂洋过海！鬼才相信。凌峰知道这几个人有事情瞒着自己，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还没点密秘，没必要揭开看个清楚。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相互给的面子，逢场作戏，很多事情朦朦胧胧的就过去了。
轻叹了一口气，凌峰慢慢的放下了筷子。
李雪左右看看，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她突然笑起来，看着对面的李旭阳。“李表叔，听说你是从外国留学回来的，不知道对中国的传统文化了解多少？”
听到这里，李旭阳向张老头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不是说好来看病人的么？怎么还带考试的？
张老头也被李雪这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轻轻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凌峰把这几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他现在倒是好奇这几人的闷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看到凌峰盯着自己，李旭阳心头不动。感觉自己直接盯着别人看，好像不太合适，他有几分明悟的看着李雪笑道：“虽然身在异国他乡，不过我的国文倒是一直没放下，还算可以。”
李雪听到这里，偏过头看向凌峰。“凌峰，还记得咱们三年前同学聚会玩的游戏吗？”
凌峰若有所思的问道：“飞花行酒令？”
“对。咱们这沉沉闷闷的吃饭，一点动静都没有，吃着都感觉没有那味道。不如来点乐趣，玩玩行酒令，热闹一下，这才像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李雪说完，招呼服务员上酒。
“只是我是个小女生，弱不经风的，你们两个可要让着我点。”
凌峰看了看李雪，然后悄悄看了一眼李旭阳。感觉到这个家伙的确不好对付，小雪的这个提议不错。自己这么多年，诗词行酒几乎不败。都说酒后吐真言，把这个家伙灌醉了，就什么都知道了，还不算顶撞张老头。
就是怕这姓李的老小子知道厉害，不那么容易进入陷阱接招。
凌峰刚想到这里，对面的李旭阳立马摇头。
“不行不行。其他什么诗文国文都好说，这酒就算了……”
凌峰心头暗叹一声，果然。
李旭阳话音一落，李雪深深的看着他。“外国留学的高材生，难道是怕了我俩个没毕业的小学生？”
“不是不是。我开车来的，晚上怕查酒驾！”
“一个酒驾怕什么，实在不行让你大妈送你回去。她刚拿的驾照，手感正火热呢！”一旁的张红云说道。
“对对对！不放心大妈的技术，代驾也遍地都是。张老头，年轻时候你不是吹嘘酒量好么？今天儿子也在，老情人也在，干闺女也在，不露两手？”孙老太太在一旁不嫌事大的开始扇风点火。
“这年轻人之间的事，还是……”老张正说着，发现身旁的孙桂樱正朝着自己使眼色，语气立马一转。“还是可以试试的，要有一颗年轻的心嘛！”
这时候，酒已经上来了，服务员介绍是正宗的高粮酒，52度！
“好！那咱们就一共四个人参加。我先说下游戏规则，以防有人耍赖。每人两句古诗词，诗词里要有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东西。轮流来回，十秒之内答不上来，或者所说诗词不包含在场的东西，说过已经说过的诗词，说过已经说过的意象，都处罚白酒一杯。答上来的，吃菜一口。喝酒吃菜后，自动轮转到下一个。各位有没有问题？”
李雪一边说着，已经起身在四个人的杯子里倒满了白酒。
凌峰看着对面的李旭阳，他玩过好多次，自然是没问题。
李旭阳瞪身前的酒杯，感觉喉咙有点发干。但是中国的酒桌文化，倒上了哪有不喝的道理？只好点头答应。
老张把满满的酒杯放在桌上，闻着空气里的酒味，感觉胃里已经开始有点翻涌。不过在看到身旁的老太婆已经悄悄打开手机百度，再看白酒，立马感觉一阵索然无味，自信心飞涨。
“各位，准备好了吗？”李雪说完，环视一圈。“那好，由我开始，逆时针一圈。依次是我，凌峰，张叔叔，李叔。”
“我先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我说的是红豆！”
说完，李雪不忘记吃一颗红豆，然后偏过头，看着凌峰。
凌峰的鼻子嗅了嗅，看着眼前的肉，感觉说不出来的恶心。“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我说的是肉。”说完也吃了一颗红豆，抬头对上李雪的一双美目。
接下来到老张，他淡然的环视一圈，字正腔圆的说道：“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他家的鸡肉味道不错，都多吃点。”说着用筷子把鸡腿夹到自己碗里。
这时，所有的视线都放在了李旭阳的身上。
李旭阳低头轻声说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说完，伸手去夹菜。
“慢着，你这几个字里面，包含了什么？”凌峰等的就是现在，还怕你不喝？
李旭阳等的也是这一刻，他的眼睛看向李雪，充满了欣赏。“我说的是佳人！”
说完，夹起一块黄瓜，嚼的脆响。
“你……”凌峰被堵的火大，感觉自己智商被按在地上污辱一样。
“好了。李叔毕竟是客，这轮算是过去了。又到我了！”李雪笑着说道。“凌峰你听我这句，看看我说的是什么？月落花桥，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被李雪一劝，凌峰不好再气愤。“小雪你说的应该是窗子，对不对？好，那到我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说的是有人逃过的酒！”凌峰看着李旭阳，语气平淡，开始夹菜。夹到碗里，他一下子愣住了，这怎么是一块排骨。
看着一旁李雪已经吃了一口鱼肉，凌峰闭着眼睛，轻轻咬了一下排骨。一股肉腥味立马钻入鼻孔，恶心的差点吐出来。立马喝了一口茶水，脸色好转不少。一旁的李雪抽了一张纸递过来。
看着凌峰的动作，老张偷偷观察了一下李旭阳的表情。发现这家伙眼里只有李雪，根本没注意到凌峰的异常。“咳咳……又到老头子了。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我说的是菜，不过儿童的目标也很重要，你们不要搞错了。”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我说的是皓腕，凌峰弟弟，这次没问题了吧？”李旭阳说着，眼神示意李雪白色连衣裙外的白嫩手臂。
凌峰这时候正难受着，摇摇头表示不屑。
李雪夹菜，同时诗句也响起。“春淡淡，水悠悠。椅窗曾为牡丹留，转头千载真成梦，赢得春风一枕愁。我说的是咱们坐着的椅子。”虽然说椅子，李雪的眼神却关切的看着凌峰。
凌峰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胃里的翻涌。“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我说的是杯子和筷子。”说完，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朝着凉米线夹了过去。
“又到老头子了！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纹。孙老婆子，你年轻时候最爱吃鱼了，我给你夹一块。”老张说着，给孙桂樱夹了鱼肉。
凌峰看向了李旭阳，想看看这姓李的老小子又要搞什么妖娥子。李旭阳看着李雪，后者则低着头。
李雪是实在被他那款款深情的眼神给看的有点害怕，不敢直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我说的是色，也许还会有回眸一笑！”
还不等李旭阳的筷子伸到盘子上，凌峰就忍不住了。
“还要不要脸了？轮轮都有人耍赖，这游戏有什么意思？我吃饱了，你们吃吧！”说着，他又起了手机，沉默不语。
场面一度有几分尴尬，张红云看了看凌峰，又看看李雪，再转到身边的李旭阳，总感觉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
“我也吃饱了，凌峰陪我出去散散步……”说着直接起身走了。
凌峰看着对面眉头逐渐皱起的李旭阳，心头略微有几分爽。好好的玩游戏不行么？装什么装！
凌峰跟着李雪出门，两人到柜台把帐结了。
公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李雪回身，定定的看着还在玩手机的凌峰。
“走呀！傻站着干嘛？”
“凌峰，你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出来么？”
“还有什么，不就是看那姓李的小子不顺眼么！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几乎爱好都差不多。我也看他不顺眼，要不是看在二老的面子上，今晚非给他点颜色看看。”
李雪笑了一下，很快便收起笑容。她心底有些无奈，凌峰只说对了一半。躲避李旭阳只是一个原因，另外的原因便是之前和两位老人商量好的，看完带凌峰回避，可能有些病是不适合患者知道的。虽然李雪在心底认为凌峰没问题，之所以搞行酒令，也是便于那个李旭阳便于观察，哪曾想这个色鬼只会盯着自己看。
…………
丰收园里，李旭阳看着两人离去，心头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样。难过，算不上，但也高兴不起来。
他静静的坐着，饭菜吃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李医生，怎么样？我家凌峰得的什么病？严重不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孙桂樱一开口就是绝命四连问。
这时候张红云也是一脸关心的看着沉默的李旭阳，虽然张凌峰越来越叛逆，天天顶嘴吵架，可怎么说也是亲生的。
李旭阳没有急于回答，想了一下问道：“他以前就一直是素食主义者吗？”
“怎么可能！也就最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记得刚高三毕业那年，吃肉狼吞虎咽的，红烧肉一顿可以吃一碗，恰逢当时猪肉涨价，差点没把家底给吃空了。”张红云说道。
“对对对！原来吃肉厉害，最近别说吃肉了，饭都吃的少了。这小子，怕是得了绝食症！我可怜的儿呀！”孙桂樱说着，语气有些悲戚起来。
李旭阳想起资料上写的，加上二老昨天说过的各种诡异现象，再想到刚才吃饱的场景，这个是不是心理问题，还真不好说。
要说心理有问题，各种对答交流都没有任何表现。
要说没问题，这性格巨变，外加从肉食到素食的改变，似乎也说不过去。何况搞个什么行酒令，说的都是血腥悲观色彩。
看着二老期盼的眼神，李旭阳整理下思路说道：“大叔大妈，是这样的。照我现在看到的现象，心理有病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这可以后面再观察观察。反正现在我们也相互认识了，我会找机会的。”
“还有，我是一个搞心理的，和做手术最大的区别是，我们这种人多少有点唯心。所以，我建议如果凌峰的问题一直持续不好转，其实可以试试你们之前的想法。当然，我这边也不会放弃，我会一直跟踪追进的。”
这么说，一来是可以让二老安心。其实李旭阳有点小私心，谁让那李雪长的如此美艳。假公济私什么的有点难听，既公既私才对。
几个人开始动筷子，知情的三个人各自的心里有密秘，李医生则是在静静观察着凌峰的状态。他认为来都来了，还吃了人家的饭，怎么说也要尽力看看，毕竟俗话里有一句：吃人家的嘴短。
唯一一个蒙在鼓里的就是凌峰，但是现在的他没有心情关注这些人的状态。因为桌上的菜有点让他不舒服。
除了黄瓜和凉米线，他现在唯一想动筷子试试的就只有拔丝红薯和酥红豆，可这几个菜都十万八千里开外。身前的，除了鸡鸭鱼就是排骨，他闻着肉的腥味都感觉不舒服。
什么远方表亲，什么漂洋过海！鬼才相信。凌峰知道这几个人有事情瞒着自己，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还没点密秘，没必要揭开看个清楚。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相互给的面子，逢场作戏，很多事情朦朦胧胧的就过去了。
轻叹了一口气，凌峰慢慢的放下了筷子。
李雪左右看看，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她突然笑起来，看着对面的李旭阳。“李表叔，听说你是从外国留学回来的，不知道对中国的传统文化了解多少？”
听到这里，李旭阳向张老头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不是说好来看病人的么？怎么还带考试的？
张老头也被李雪这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轻轻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凌峰把这几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他现在倒是好奇这几人的闷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看到凌峰盯着自己，李旭阳心头不动。感觉自己直接盯着别人看，好像不太合适，他有几分明悟的看着李雪笑道：“虽然身在异国他乡，不过我的国文倒是一直没放下，还算可以。”
李雪听到这里，偏过头看向凌峰。“凌峰，还记得咱们三年前同学聚会玩的游戏吗？”
凌峰若有所思的问道：“飞花行酒令？”
“对。咱们这沉沉闷闷的吃饭，一点动静都没有，吃着都感觉没有那味道。不如来点乐趣，玩玩行酒令，热闹一下，这才像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李雪说完，招呼服务员上酒。
“只是我是个小女生，弱不经风的，你们两个可要让着我点。”
凌峰看了看李雪，然后悄悄看了一眼李旭阳。感觉到这个家伙的确不好对付，小雪的这个提议不错。自己这么多年，诗词行酒几乎不败。都说酒后吐真言，把这个家伙灌醉了，就什么都知道了，还不算顶撞张老头。
就是怕这姓李的老小子知道厉害，不那么容易进入陷阱接招。
凌峰刚想到这里，对面的李旭阳立马摇头。
“不行不行。其他什么诗文国文都好说，这酒就算了……”
凌峰心头暗叹一声，果然。
李旭阳话音一落，李雪深深的看着他。“外国留学的高材生，难道是怕了我俩个没毕业的小学生？”
“不是不是。我开车来的，晚上怕查酒驾！”
“一个酒驾怕什么，实在不行让你大妈送你回去。她刚拿的驾照，手感正火热呢！”一旁的张红云说道。
“对对对！不放心大妈的技术，代驾也遍地都是。张老头，年轻时候你不是吹嘘酒量好么？今天儿子也在，老情人也在，干闺女也在，不露两手？”孙老太太在一旁不嫌事大的开始扇风点火。
“这年轻人之间的事，还是……”老张正说着，发现身旁的孙桂樱正朝着自己使眼色，语气立马一转。“还是可以试试的，要有一颗年轻的心嘛！”
这时候，酒已经上来了，服务员介绍是正宗的高粮酒，52度！
“好！那咱们就一共四个人参加。我先说下游戏规则，以防有人耍赖。每人两句古诗词，诗词里要有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东西。轮流来回，十秒之内答不上来，或者所说诗词不包含在场的东西，说过已经说过的诗词，说过已经说过的意象，都处罚白酒一杯。答上来的，吃菜一口。喝酒吃菜后，自动轮转到下一个。各位有没有问题？”
李雪一边说着，已经起身在四个人的杯子里倒满了白酒。
凌峰看着对面的李旭阳，他玩过好多次，自然是没问题。
李旭阳瞪身前的酒杯，感觉喉咙有点发干。但是中国的酒桌文化，倒上了哪有不喝的道理？只好点头答应。
老张把满满的酒杯放在桌上，闻着空气里的酒味，感觉胃里已经开始有点翻涌。不过在看到身旁的老太婆已经悄悄打开手机百度，再看白酒，立马感觉一阵索然无味，自信心飞涨。
“各位，准备好了吗？”李雪说完，环视一圈。“那好，由我开始，逆时针一圈。依次是我，凌峰，张叔叔，李叔。”
“我先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我说的是红豆！”
说完，李雪不忘记吃一颗红豆，然后偏过头，看着凌峰。
凌峰的鼻子嗅了嗅，看着眼前的肉，感觉说不出来的恶心。“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我说的是肉。”说完也吃了一颗红豆，抬头对上李雪的一双美目。
接下来到老张，他淡然的环视一圈，字正腔圆的说道：“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他家的鸡肉味道不错，都多吃点。”说着用筷子把鸡腿夹到自己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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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阳低头轻声说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说完，伸手去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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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阳等的也是这一刻，他的眼睛看向李雪，充满了欣赏。“我说的是佳人！”
说完，夹起一块黄瓜，嚼的脆响。
“你……”凌峰被堵的火大，感觉自己智商被按在地上污辱一样。
“好了。李叔毕竟是客，这轮算是过去了。又到我了！”李雪笑着说道。“凌峰你听我这句，看看我说的是什么？月落花桥，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被李雪一劝，凌峰不好再气愤。“小雪你说的应该是窗子，对不对？好，那到我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说的是有人逃过的酒！”凌峰看着李旭阳，语气平淡，开始夹菜。夹到碗里，他一下子愣住了，这怎么是一块排骨。
看着一旁李雪已经吃了一口鱼肉，凌峰闭着眼睛，轻轻咬了一下排骨。一股肉腥味立马钻入鼻孔，恶心的差点吐出来。立马喝了一口茶水，脸色好转不少。一旁的李雪抽了一张纸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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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夹菜，同时诗句也响起。“春淡淡，水悠悠。椅窗曾为牡丹留，转头千载真成梦，赢得春风一枕愁。我说的是咱们坐着的椅子。”虽然说椅子，李雪的眼神却关切的看着凌峰。
凌峰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胃里的翻涌。“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我说的是杯子和筷子。”说完，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朝着凉米线夹了过去。
“又到老头子了！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纹。孙老婆子，你年轻时候最爱吃鱼了，我给你夹一块。”老张说着，给孙桂樱夹了鱼肉。
凌峰看向了李旭阳，想看看这姓李的老小子又要搞什么妖娥子。李旭阳看着李雪，后者则低着头。
李雪是实在被他那款款深情的眼神给看的有点害怕，不敢直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我说的是色，也许还会有回眸一笑！”
还不等李旭阳的筷子伸到盘子上，凌峰就忍不住了。
“还要不要脸了？轮轮都有人耍赖，这游戏有什么意思？我吃饱了，你们吃吧！”说着，他又起了手机，沉默不语。
场面一度有几分尴尬，张红云看了看凌峰，又看看李雪，再转到身边的李旭阳，总感觉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
“我也吃饱了，凌峰陪我出去散散步……”说着直接起身走了。
凌峰看着对面眉头逐渐皱起的李旭阳，心头略微有几分爽。好好的玩游戏不行么？装什么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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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李雪回身，定定的看着还在玩手机的凌峰。
“走呀！傻站着干嘛？”
“凌峰，你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出来么？”
“还有什么，不就是看那姓李的小子不顺眼么！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几乎爱好都差不多。我也看他不顺眼，要不是看在二老的面子上，今晚非给他点颜色看看。”
李雪笑了一下，很快便收起笑容。她心底有些无奈，凌峰只说对了一半。躲避李旭阳只是一个原因，另外的原因便是之前和两位老人商量好的，看完带凌峰回避，可能有些病是不适合患者知道的。虽然李雪在心底认为凌峰没问题，之所以搞行酒令，也是便于那个李旭阳便于观察，哪曾想这个色鬼只会盯着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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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收园里，李旭阳看着两人离去，心头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样。难过，算不上，但也高兴不起来。
他静静的坐着，饭菜吃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李医生，怎么样？我家凌峰得的什么病？严重不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孙桂樱一开口就是绝命四连问。
这时候张红云也是一脸关心的看着沉默的李旭阳，虽然张凌峰越来越叛逆，天天顶嘴吵架，可怎么说也是亲生的。
李旭阳没有急于回答，想了一下问道：“他以前就一直是素食主义者吗？”
“怎么可能！也就最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记得刚高三毕业那年，吃肉狼吞虎咽的，红烧肉一顿可以吃一碗，恰逢当时猪肉涨价，差点没把家底给吃空了。”张红云说道。
“对对对！原来吃肉厉害，最近别说吃肉了，饭都吃的少了。这小子，怕是得了绝食症！我可怜的儿呀！”孙桂樱说着，语气有些悲戚起来。
李旭阳想起资料上写的，加上二老昨天说过的各种诡异现象，再想到刚才吃饱的场景，这个是不是心理问题，还真不好说。
要说心理有问题，各种对答交流都没有任何表现。
要说没问题，这性格巨变，外加从肉食到素食的改变，似乎也说不过去。何况搞个什么行酒令，说的都是血腥悲观色彩。
看着二老期盼的眼神，李旭阳整理下思路说道：“大叔大妈，是这样的。照我现在看到的现象，心理有病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这可以后面再观察观察。反正现在我们也相互认识了，我会找机会的。”
“还有，我是一个搞心理的，和做手术最大的区别是，我们这种人多少有点唯心。所以，我建议如果凌峰的问题一直持续不好转，其实可以试试你们之前的想法。当然，我这边也不会放弃，我会一直跟踪追进的。”
这么说，一来是可以让二老安心。其实李旭阳有点小私心，谁让那李雪长的如此美艳。假公济私什么的有点难听，既公既私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