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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聪与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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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仙带着徐无暇宴请峨眉派,曹秋水便带着大和尚常愚一同来赴宴。

    酒席之席间,不论是曹秋水,还是常愚大和尚,都是酒肉不禁,几人也不讲就,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家吃喝的畅快,言谈之间也没有丝毫顾忌。

    曹秋水之前是修闭口禅的,虽然之前已经破了闭口禅,但习惯却是保留下来了,她话不多,吐字如金,但酒却喝的爽快,是碗到酒干。李小仙看到她这架势,自然也明白,不用多说了,喝把,感谢的话全都在酒里了。

    常愚和尚倒是个话多的,没一会儿就和众人聊上了,这大和尚几碗酒下肚,便有些上头,说话的嗓门也大了起来,言谈之中也是大呼大笑。

    李小仙也是上过不少酒席的,看到常愚和尚这样子,就明白了。

    有些人几两酒下肚之后,顿时天也宽了,地也阔了,就连全身的骨头都变得轻飘飘了起来,整个人仿佛完全卸下了束缚,整个人都放开了。

    这就是喝的有些高了,已经嗨了起来,此时就得注意了,不能继续多喝了,再喝下去,就得要失去控制,那就是醉了。

    于是李小仙便出言劝道:“常愚大师,今日酒以尽兴,我却是有些不胜酒力,但又不舍得诸位,要不我们就先喝到这里,换上茶水吧。”

    “嗨,你这小白脸子,这才喝几碗酒,这就不行啦?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啊哈哈哈哈。”

    李小仙脸色顿时就一垮,看向了曹秋水,曹秋水却不说话,只是笑着端起了碗,伸过来和李小仙碰了一下,她也不管李小仙,自顾的一仰脖,大口的将一碗酒下了肚。

    见到这状况,李小仙还能怎么办?也只能端起了酒碗,说道:“行吧,那就继续喝把,咕嘟!”

    “行,这还差不多,像个样子,”常愚僧人大拇指一翘,打着酒嗝笑着说道:“嗝儿,咳,说实话,李会长,你这人长得也太小白脸了,我还担心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现在看到你能够陪着曹大姐这样喝酒,我总算是放下了心,你果真是条好汉。”

    “这不用你说,”坐在李小仙身边的徐无暇开口说道:“李会长只要手中有剑,就能够打十个你这样的皮蛋和尚,他肯定是要比你汉子的。对了,李会长,我可以说话吧?”

    “可以,酒席之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徐无暇一抱拳:“李会长痛快,比我师傅好。”

    常愚僧人却是愣住了,“皮,皮蛋僧?”

    一边的曹秋水斜眼观瞧,这常愚大和尚长得又黑又壮,脑袋还是个光头,看起来真就跟个黑皮蛋一样,她捂嘴轻笑,说道:“皮蛋少废话,说正事!”

    “我不是皮蛋,算了,”常愚僧人一摆手,说道:“我这就说正是,李会长,小僧我就直说了,我今后想要跟着您混!”

    李小仙大惊,一个武当的徐无暇就够呛了,又来一个?“咳咳,你,你不是峨眉的僧人吗?为什么要想着跟我混啊?”

    “峨眉的人也不能一天到晚躲在山上修行啊,我们峨眉弟子,也需要经常下山行走的。有能耐的江湖独行,逍遥自在,我这种没本事的就得找个有本事的靠山,所谓大树之下好乘凉,跟着李会长混,我放心。”

    你是放心了,我不放心啊。“这个,常愚大师您体格健壮身手了得,能够看得上我小刀会,我当然开心,不过我就怕我这小刀会庙小啊。”

    “哎哟,太客气了,没关系,我不介意,庙小我就低低头嘛,再说了我也是有力气有功夫的人,咱们这小刀会庙小,我可以把它建大一些嘛,帮会现在虽然名声不大,但我不是加进来了么,有我在,你怕什么啊。”

    嘿,你这还硬靠上来了。李小仙看向了曹秋水,想问问这常愚僧是个什么状况,曹秋水却是不敢看李小仙,只是红着脸端起酒碗,什么都不说,她一扬脖,曹秋水自己又喝了一碗。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都不用说,就是兄弟我对不住你,啥也不说了,先喝为敬。

    常愚和尚看到李小仙和曹秋水在酒席上的这一番互动,他嘿嘿一笑,也端起了一碗酒,对着曹秋水微微一低头,而后脖子一扬,将一碗酒全部喝干。

    常愚僧人其实全看明白了,虽然常愚僧人长得又黑又壮,大光头还发亮,就和皮蛋一个模样,还有一脸络腮胡子,看样子就是个傻大个,但其实他人不傻。所谓张飞绣花,粗中有细,常愚他只是看起来像是个傻大个,平时里动作说话也表现的像是个傻大个,但是他人是一点都不傻,他只是一直在装傻!

    现在常愚僧看到一直很照顾自己的师姐曹秋水,她为了自己,一句话不说给李小仙敬酒,他就知道自己是不能继续再装傻下去了。

    常愚僧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和李小仙碰了一下,一仰脖,一口喝干,这才摇晃着大脑袋说道:“李会长,我师姐觉得我有点傻,是为了我好拨下自己的面子求你,我都知道。但是我今天就得跟您交个底,我不是真傻,我其实心里都明白。”

    “啊?”

    “李会长你这么惊讶干什么啊,我就是样子粗心了点,但是我心里都明白。李会长你之所以不愿意答应,其实就是因为觉得已经有了徐无暇这傻子了,再加上我,两个傻子,你怕带不动,是不是。”

    “嘿,还真,咳咳,”李小仙急忙喝了一口酒,掩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真不是这么想的。”

    “行啦,我今天就给李会长你交个底,我和徐无暇不一样,徐无暇这道姑我早就听说过,武当派吹她是什么道心通明,有太上遗风,似入忘情之境。其实就是说她不正常,对什么都不在乎。”常愚僧人得意说道:“李会长你琢磨琢磨,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徐无暇她也不是傻,她也不是真不会说话,她就是不在乎。”

    “嘶,”李小仙想了想,又看了看徐无暇,点头赞同说道:“似乎有些道理。”

    “我就不一样了,我也不是真傻,我是装的,我其实聪明着呢,”常愚得意说道:“就说之前得罪武当掌门玄明道长的事情,那时候我看似说话不过脑子,得罪了武当掌门,但有些话把,它总的有人说吧。当时情形,武当派被打死了一个,又派出一个,要是又被打死呢?这么下去没完没了,这武当不就要糟糕了吗?武当派糟糕就算了,我们这擂台要是因为武当派输惨了,这不就冤枉了么。所以为了挽大厦于既倒,我就只能出来装个傻,说一些得罪人的实在话了。唉,我也是太聪明了,不得不站出来力挽狂澜,没办法啊。李会长,你说我之前的话,有没有道理。”

    李小仙只能十分勉强的回答说道:“咳咳,确实,有那么一些道理。”

    “可就因为这事情,我就和玄明老道结了仇了,我知道,我是落了武当派的面子,所以玄明老道是把我给恨上了,他要报复我。”常愚摇头叹息说道:“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些牛鼻子道士就是小气,心眼就跟针尖那么大。”

    “啊?会不会是搞错了?”李小仙这话说的也不是很有底气,确实,玄明老道很小气,但一般都是在金钱来玩之上,面子又值几个钱啊?

    “断断错不了,就这么几天,我就在汉阳镇里,就巧遇了玄明道长三次,三次啊,哪儿有那么巧,他分明就是在跟踪我,玄明老道士他想悄悄的做了我。”

    “这,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怎么会是我想多了呢?这叫小心谨慎,思维缜密,怎么能说我想多了呢?”常愚僧人笑着说道:“再者说了,就算我想多了,我能有什么损失,我就是多做一些预防,小心一点,我什么损失都没有啊。可我要是想对了,我这就是算到了,我就靠着自己的算计,给自己挣来了一条命,你说我这么一想,是不是怎么都算是赚?”

    “确实,稳赚不赔。”

    “对啊,所以对于我来说,形式已经十分危急了,玄明老道士,这可是武当掌门,狡猾如狐,江湖都传他功夫不怎么地,但谁又能够保证,这不是一个谎言呢?说不定见过武当掌门真功夫的人,都已经死了,这也是有可能的,所谓料敌从宽么。这样的一个人,既有实力,又有势力。他要阴谋害我,我能怎么办?”

    听到这里,李小仙也不由的有些入戏,他紧张问道:“你能怎么办?”

    常愚僧人自信一笑,说道:“我来做李会长你的小弟,跟了李会长混,不就结了吗?怎么样,我这个处理办法,聪明吧?”

    “聪明!”

    另一边,曹秋水已经听不下去了,她二话不说,抱起了一边的酒坛,对着李小仙举起示意,而后她抱着酒坛就开始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一坛酒灌完,她总算是把自己给灌醉了,便直接往桌上一趴,直接倒了。

    酒桌之上,常愚僧人叹了一口气,感叹说道:“我这曹师姐,人是顶好的,就是傻了点,她完全跟不上我的思路啊。李会长,你就很不错啊,也算是个聪明人。”

    李小仙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抱拳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