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非常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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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两日未归，虽然已然被支会过，可是陈然等人还是极为担心。
眼看陈瑾回来，陈然立刻冲了上来，“姐！”
他这两日一直没有休息，除却紧张的寻找线索，另外也是担心陈瑾的安危。
相较于陈瑾睡得很多精神十足，他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又瘦了一圈。短短两天，十分明显。
陈瑾心疼道：“怎么又瘦了。”
陈然一年前还是白胖又虎背熊腰的，现在成了又瘦又高挑的小年轻，旁人自然觉得瘦了更俊朗。但是作为人家姐姐，她却还是心疼陈然这么快速的瘦下去。
她蹙眉交代：“你不用担心我，这个时候我不会有事儿的。只要陛下不想让我死，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我。而现在我是有用的，所以我坚信陛下不会是想要让我消失。”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陈然还是很紧张。
他道：“我这不是不放心这些狗吗？”
陈瑾立刻：“不要胡说，这里哪是你能口无遮拦的地方。”
陈然颔首，他低语：“我知道的，不会在旁人面前说，这不是与你说么！”
陈瑾无奈的笑了笑，与他一同进门，她问道：“这几日我不在，你可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陈然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低语：“姚掌柜那边有线索了。”
陈瑾立刻：“何时来的消息？”
陈然凑在陈瑾耳边低语了几句，陈瑾浅浅的笑了笑，露出几分自信，她道：“这倒是好事儿。”
她缓和一下，说道：“只是这个时候我若是出宫，想来陛下一定会明白的。”
陈然：“那不如我替你过去？”
陈瑾摇头：“我们没有用高廉的人手，皇上一定是明白的，他怕是憋着想要知道我们到底用了谁。就算是我不说，他也会一直盯着我们的。倒是不如直白一些。”
虽然这样也有一定的风险，但是风险从来都是与机遇并存的。
而经历上次刺杀的事情，想来不管是陛下还是高廉都会更加谨慎不少的。特别是高廉，其实上次相当于是他的责任。就算是他关键时刻赶到也不能否认他出过问题。
“可是高廉的人手……”陈然担心起来。
陈瑾倒是摇头，她道：“我恰恰觉得越是这般，高廉越会更加谨慎。”
她进屋，眼看红叶迎了出来，说道：“备水，我洗漱之后要面圣。”
红叶哎了一声，赶紧准备。
陈瑾回头又道：“这次你与我一同出门，你去长风镖局。”
陈然疑惑：“好，不过为什么？”
陈瑾浅淡一笑，说：“分散别人注意力。我是打算跟陛下坦承，但是不代表我就要昭告天下。虚虚实实，别人越是迷糊越好。”
陈然：“好，我这就去准备。”
他两日没睡，整个人也是没有精神的，他看一下时辰，说道：“我稍微休息一下，免得出门没精神。”
陈瑾颔首，她倒是精神的很，洗澡之后换了一身墨蓝色的男装，许真是休息好了，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儿十足，优雅小公子。
陈瑾挂上香包，抬头道：“红叶，你跟我一同出门。”
红叶应了好，立刻也回头换衣。
陈瑾交代好一切再次面圣，说来倒是奇怪，似乎陛下一点都不意外陈瑾会再次出现。陈瑾自己想一想，也觉得确实没什么想不到的。她开门见山，直接将自己现有的揣测说了出来。
皇帝认真的看着陈瑾，眼神深邃难懂，陈瑾努力平心静气，她道：“我不敢用高统领的人，这才找了陈家的人帮忙。”
她这般直白的言道起来，皇帝抿抿嘴，道：“子钰现在修养的医馆就是你们陈家的。当天你选择陈家的医馆，是为了接头？”
陈瑾沉默。
皇帝冷笑讽刺道：“敢做不敢认？在那样危机的关头，你其实想的不是子钰的安危，而是你可以去驿馆接头，是不是？”
陈瑾抬头，双目清明，直视陛下，说道：“是！”
皇帝突然就大笑了起来，他晓得前仰后合，不能自持。
陈瑾不明所以的看着陛下，并未如同以往那般规矩的垂眸，反而就这样盯着皇帝。
皇帝笑了许久，笑够了，他抬头看向了陈瑾，此时笑意还不能停下，说道：“他关心的是你的安全，不顾生命危险的帮你。但是那个时候，你还要想的更多。你还有心思谋算这么多。陈瑾，你说你这个人多么冷血，多么可怕！”
皇帝看向陈瑾，他眼中有遗憾，缓缓道：“朕的孩子，怎么就没有一个有你这样冷血呢？若是他们像你这般，朕可就真的不用担心什么了。”
陈瑾不太懂其中的含义。也不知陛下是真心这么想，还是嘲讽她的冷血。
不过皇帝显然也没想要她懂。
皇帝看着她，缓缓道：“朕当初的想法就没有错，朕的儿子，其实没有一个和你合适。不管是子桓还是子钰。”
陈瑾并不是想要为自己辩驳什么，不过仍是言道：“我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而与谁合适也不是我能考量的。但是我把七殿下送到陈家的医馆，除却为了见一见姚掌柜。另一则也是为了七殿下好。当时的情况那么危急，殿下受伤根本经不起搬抬，敢问我们是能把他送到哪里？耽误时间送到 太医院吗？还是其他地方？送到陈家医馆，这里药材齐全又能提前诊断，有什么不对？就算换了一次，我也会这么做。当然，周遭也有其他的医馆，但是那样的情形，我又能相信他们吗？连高廉安排的人手都会出问题，我能不能就断定，周遭的医馆一定没有问题？一旦那是他们安排的后招呢？我不能不考虑的。若是七殿下真的有事儿，我想陛下也不会饶了我，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不会盲目做任何事。”
陈瑾一字一句，十分的认真，她又道：“就算退一万步讲，这些都不太可能发生，那么我把人送到陈家的医馆有什么问题？我对我们陈家医馆的大夫更有信心，这也是我这么做的原因之一。百利而无一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冒险将殿下送到其他地方。当然，陛下可以觉得我是冷血。不管您说什么我都是无话可说的。可是该怎么做，我心里是有数儿的。我也必须让您知道，我承认我送他过去有私心，但是这私心也是经过种种考量的。绝对不是贸然的将生命当做儿戏。就算是一个陌生人我都不会冲动为之，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更不会。”
皇帝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盯着陈瑾，许久没有说话。
陈瑾知晓皇帝这个人不算是一个话多的人，因此也安心的等待，有些话，过犹不及。不过想来陛下这种聪明人是一定懂的。
果然，皇帝很快道：“下去吧。”
陈瑾起身。
皇帝又道：“这件事儿，朕不想从其他人耳中在听到了。”
陈瑾立刻：“民女明白。”
皇帝深深看了陈瑾一眼，说道：“高廉会配合你。他不会害你。”
陈瑾当然明白，她道：“我知道。”
顿了一下，她又道：“陛下，不知七殿下如何了？”
皇帝似笑非笑：“你这次是为了接头，还是为了真心探病？”
陈瑾倒是也不隐瞒，平静：“都有。”
皇帝嗤了一声，摆摆手。
她安静的出门，就看到高廉已经等在御书房外面，她说道：“高统领，走吧。”
高廉打量陈瑾，问道：“你还好吧？”
陈瑾反问：“我为什么不好？”
高廉想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虽然他已经猜到陈瑾这两日没出现是去照顾五殿下，可是还是难免担心。不过眼看她没事儿，他就放心许多。
“少白和少姿之前去探望了七殿下，他人已经好了不少了。”
陈瑾咦了一声，说道：“他们去探望了七殿下？陛下不是说不许旁人去见殿下么？”
高廉：“凌公子进宫求见陛下，得了旨意才过去的。他们兄妹托我给你带个话，说是不用太担心，七殿下知晓是陛下不许您过去，不会怪您的。而他自小身体就好，这次虽然受伤，但是休养起来，想必不需要多久就能好起来。”
陈瑾低语：“倒是多谢他们了。”
凌少白和凌少姿兄妹二人对她真是没的说，虽然相识时间不久，交往更是不久，但是他们对她却相当真诚了。想到上次见面之时少白说的话，陈瑾的眼光暗了暗。
她道：“行了，我们走吧。不管如何，旁人看的总归和我亲自看一眼不同。”
难得陛下答应了她过去，她自然不耽搁。
陈瑾与杨桓很快出宫，陈瑾一身男装 ，自然毫不犹豫的骑马而行。
高廉道：“你的外面其实很具有欺骗性。我看你消瘦文静，只觉得你是个十足的文人，不善骑射武艺。”
陈瑾：“我本来就不善，但是不善不代表一点都不会。”
高廉：“样样精通，总是很难。还有两个月就是科举之时，你……”
高廉提到这个，想一想，又没再说什么。
陛下已经在朝堂上说过这件事了，现在天下皆知，陈瑾会参加科举，与一干男子比试。
陈瑾歪头：“你想问我有没有信心？”
高廉颔首，陈瑾诚恳摇头，说：“没有。”
陈瑾两日未归，虽然已然被支会过，可是陈然等人还是极为担心。
眼看陈瑾回来，陈然立刻冲了上来，“姐！”
他这两日一直没有休息，除却紧张的寻找线索，另外也是担心陈瑾的安危。
相较于陈瑾睡得很多精神十足，他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又瘦了一圈。短短两天，十分明显。
陈瑾心疼道：“怎么又瘦了。”
陈然一年前还是白胖又虎背熊腰的，现在成了又瘦又高挑的小年轻，旁人自然觉得瘦了更俊朗。但是作为人家姐姐，她却还是心疼陈然这么快速的瘦下去。
她蹙眉交代：“你不用担心我，这个时候我不会有事儿的。只要陛下不想让我死，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我。而现在我是有用的，所以我坚信陛下不会是想要让我消失。”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陈然还是很紧张。
他道：“我这不是不放心这些狗吗？”
陈瑾立刻：“不要胡说，这里哪是你能口无遮拦的地方。”
陈然颔首，他低语：“我知道的，不会在旁人面前说，这不是与你说么！”
陈瑾无奈的笑了笑，与他一同进门，她问道：“这几日我不在，你可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陈然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低语：“姚掌柜那边有线索了。”
陈瑾立刻：“何时来的消息？”
陈然凑在陈瑾耳边低语了几句，陈瑾浅浅的笑了笑，露出几分自信，她道：“这倒是好事儿。”
她缓和一下，说道：“只是这个时候我若是出宫，想来陛下一定会明白的。”
陈然：“那不如我替你过去？”
陈瑾摇头：“我们没有用高廉的人手，皇上一定是明白的，他怕是憋着想要知道我们到底用了谁。就算是我不说，他也会一直盯着我们的。倒是不如直白一些。”
虽然这样也有一定的风险，但是风险从来都是与机遇并存的。
而经历上次刺杀的事情，想来不管是陛下还是高廉都会更加谨慎不少的。特别是高廉，其实上次相当于是他的责任。就算是他关键时刻赶到也不能否认他出过问题。
“可是高廉的人手……”陈然担心起来。
陈瑾倒是摇头，她道：“我恰恰觉得越是这般，高廉越会更加谨慎。”
她进屋，眼看红叶迎了出来，说道：“备水，我洗漱之后要面圣。”
红叶哎了一声，赶紧准备。
陈瑾回头又道：“这次你与我一同出门，你去长风镖局。”
陈然疑惑：“好，不过为什么？”
陈瑾浅淡一笑，说：“分散别人注意力。我是打算跟陛下坦承，但是不代表我就要昭告天下。虚虚实实，别人越是迷糊越好。”
陈然：“好，我这就去准备。”
他两日没睡，整个人也是没有精神的，他看一下时辰，说道：“我稍微休息一下，免得出门没精神。”
陈瑾颔首，她倒是精神的很，洗澡之后换了一身墨蓝色的男装，许真是休息好了，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儿十足，优雅小公子。
陈瑾挂上香包，抬头道：“红叶，你跟我一同出门。”
红叶应了好，立刻也回头换衣。
陈瑾交代好一切再次面圣，说来倒是奇怪，似乎陛下一点都不意外陈瑾会再次出现。陈瑾自己想一想，也觉得确实没什么想不到的。她开门见山，直接将自己现有的揣测说了出来。
皇帝认真的看着陈瑾，眼神深邃难懂，陈瑾努力平心静气，她道：“我不敢用高统领的人，这才找了陈家的人帮忙。”
她这般直白的言道起来，皇帝抿抿嘴，道：“子钰现在修养的医馆就是你们陈家的。当天你选择陈家的医馆，是为了接头？”
陈瑾沉默。
皇帝冷笑讽刺道：“敢做不敢认？在那样危机的关头，你其实想的不是子钰的安危，而是你可以去驿馆接头，是不是？”
陈瑾抬头，双目清明，直视陛下，说道：“是！”
皇帝突然就大笑了起来，他晓得前仰后合，不能自持。
陈瑾不明所以的看着陛下，并未如同以往那般规矩的垂眸，反而就这样盯着皇帝。
皇帝笑了许久，笑够了，他抬头看向了陈瑾，此时笑意还不能停下，说道：“他关心的是你的安全，不顾生命危险的帮你。但是那个时候，你还要想的更多。你还有心思谋算这么多。陈瑾，你说你这个人多么冷血，多么可怕！”
皇帝看向陈瑾，他眼中有遗憾，缓缓道：“朕的孩子，怎么就没有一个有你这样冷血呢？若是他们像你这般，朕可就真的不用担心什么了。”
陈瑾不太懂其中的含义。也不知陛下是真心这么想，还是嘲讽她的冷血。
不过皇帝显然也没想要她懂。
皇帝看着她，缓缓道：“朕当初的想法就没有错，朕的儿子，其实没有一个和你合适。不管是子桓还是子钰。”
陈瑾并不是想要为自己辩驳什么，不过仍是言道：“我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而与谁合适也不是我能考量的。但是我把七殿下送到陈家的医馆，除却为了见一见姚掌柜。另一则也是为了七殿下好。当时的情况那么危急，殿下受伤根本经不起搬抬，敢问我们是能把他送到哪里？耽误时间送到 太医院吗？还是其他地方？送到陈家医馆，这里药材齐全又能提前诊断，有什么不对？就算换了一次，我也会这么做。当然，周遭也有其他的医馆，但是那样的情形，我又能相信他们吗？连高廉安排的人手都会出问题，我能不能就断定，周遭的医馆一定没有问题？一旦那是他们安排的后招呢？我不能不考虑的。若是七殿下真的有事儿，我想陛下也不会饶了我，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不会盲目做任何事。”
陈瑾一字一句，十分的认真，她又道：“就算退一万步讲，这些都不太可能发生，那么我把人送到陈家的医馆有什么问题？我对我们陈家医馆的大夫更有信心，这也是我这么做的原因之一。百利而无一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冒险将殿下送到其他地方。当然，陛下可以觉得我是冷血。不管您说什么我都是无话可说的。可是该怎么做，我心里是有数儿的。我也必须让您知道，我承认我送他过去有私心，但是这私心也是经过种种考量的。绝对不是贸然的将生命当做儿戏。就算是一个陌生人我都不会冲动为之，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更不会。”
皇帝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盯着陈瑾，许久没有说话。
陈瑾知晓皇帝这个人不算是一个话多的人，因此也安心的等待，有些话，过犹不及。不过想来陛下这种聪明人是一定懂的。
果然，皇帝很快道：“下去吧。”
陈瑾起身。
皇帝又道：“这件事儿，朕不想从其他人耳中在听到了。”
陈瑾立刻：“民女明白。”
皇帝深深看了陈瑾一眼，说道：“高廉会配合你。他不会害你。”
陈瑾当然明白，她道：“我知道。”
顿了一下，她又道：“陛下，不知七殿下如何了？”
皇帝似笑非笑：“你这次是为了接头，还是为了真心探病？”
陈瑾倒是也不隐瞒，平静：“都有。”
皇帝嗤了一声，摆摆手。
她安静的出门，就看到高廉已经等在御书房外面，她说道：“高统领，走吧。”
高廉打量陈瑾，问道：“你还好吧？”
陈瑾反问：“我为什么不好？”
高廉想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虽然他已经猜到陈瑾这两日没出现是去照顾五殿下，可是还是难免担心。不过眼看她没事儿，他就放心许多。
“少白和少姿之前去探望了七殿下，他人已经好了不少了。”
陈瑾咦了一声，说道：“他们去探望了七殿下？陛下不是说不许旁人去见殿下么？”
高廉：“凌公子进宫求见陛下，得了旨意才过去的。他们兄妹托我给你带个话，说是不用太担心，七殿下知晓是陛下不许您过去，不会怪您的。而他自小身体就好，这次虽然受伤，但是休养起来，想必不需要多久就能好起来。”
陈瑾低语：“倒是多谢他们了。”
凌少白和凌少姿兄妹二人对她真是没的说，虽然相识时间不久，交往更是不久，但是他们对她却相当真诚了。想到上次见面之时少白说的话，陈瑾的眼光暗了暗。
她道：“行了，我们走吧。不管如何，旁人看的总归和我亲自看一眼不同。”
难得陛下答应了她过去，她自然不耽搁。
陈瑾与杨桓很快出宫，陈瑾一身男装 ，自然毫不犹豫的骑马而行。
高廉道：“你的外面其实很具有欺骗性。我看你消瘦文静，只觉得你是个十足的文人，不善骑射武艺。”
陈瑾：“我本来就不善，但是不善不代表一点都不会。”
高廉：“样样精通，总是很难。还有两个月就是科举之时，你……”
高廉提到这个，想一想，又没再说什么。
陛下已经在朝堂上说过这件事了，现在天下皆知，陈瑾会参加科举，与一干男子比试。
陈瑾歪头：“你想问我有没有信心？”
高廉颔首，陈瑾诚恳摇头，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