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末日危途（十）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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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美尔的背后出现纯白的羽翼，长枪化作一道巨大的白光直刺而来，不海举起法杖，巨大的冰墙在身前升起。
一声巨响，冰墙勉强接下攻击，但留下几条裂缝。
不海不等隆美尔再次出手，直接双手握住法杖开始吟诵咒语，他快速的将法杖插在地上，身前出现三个不同颜色的魔法阵，光、暗、冰三种元素之力凝聚为巨大的激光破孔而出，在冰墙崩塌的一瞬间，急速攻向隆美尔。
隆美尔右手倒拖长枪，左臂伸出，魔法阵凭空出现，旋转着变换着颜色，一瞬间在魔法阵的前方又出现另一个更大的魔法阵，旋转开始加剧。
小型次元裂缝开启，一道黑光射出将所有元素之力吞噬。
“你……”
不海皱起眉头，“为何还能使用魔法，而且还是次元之力？难道……”
隆美尔点点头，“人工泰拉石的碎片，陆斯恩根据巴泽尔带来的泰拉石自己复制的，但功能要大打折扣。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我连这样的劣质品都战胜不了吗？”
不海问道。
隆美尔没有回答，挺枪刺出。
“真是傲慢。”
不海冷哼一声，抬起左臂，冰属性的元素之门开启，元素之力呼啸而出巨大的冰柱化作巨拳迎上隆美尔的长枪，隆美尔背后的羽翼再次出现，长枪带着雷鸣之声将寒冰巨拳击的粉碎，但不海早已变招，右手紧握的法杖冒出红光，隆美尔的头顶出现光属性的元素之门，天雷闪耀着夺目的白光劈下，轰鸣声大作。
隆美尔全身笼罩在白光之中，但不海注意到他的全身在被击中的一瞬间已经罩上一层蓝色的防护罩。
他双手再度握住法杖，然后吟唱咒语，双脚站立的位置出现蓝色魔法阵，长袍摆动起来，他逐渐升到半空中，双眼化为纯白的光芒。
四种元素之力汇聚成巨大的球体在不海的身后漂浮着，不海松开法杖，让其漂浮在他的身旁，他抬起右臂指向隆美尔。
这时，隆美尔已经冲出白光，毫发无伤的继续冲向不海。
不海身后的四色球体缠绕在一起飞向隆美尔。
一时间四周变得无比黯淡，电力供应似乎都受到了影响。
隆美尔长枪前端出现魔法阵，白色的光芒向后拉出几条丝线。
一瞬间，隆美尔竟然凭空消失，然后再次出现在四色球体的后方，躲过了所有的攻击。
“结束了。”
隆美尔对面前的不海平静的说道。
但他挺枪刺出的一刹那注意到不海的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
枪触碰到空气中无形的阻碍，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四色球体早已不见，而余光瞥到下方的魔法阵在不停的扩散，已经覆盖了大半个指挥室的地面。
他头盔下的双眼诧异的睁大，重新看向不海。
“抱歉。”
不海带着手套的右手握成拳头。
隆美尔急忙向后闪身退去，但却一动不动的定在空中，他注意到魔法阵中无数透明的触须伸出将他的手脚和腰部都缠绕住。
“这是虚空恶魔？”
他喃喃自语道，然后看向不海的右拳，一点蓝色光芒闪耀着，“你竟然也……”
巨大的眼睛在魔法阵中睁开看着被抓住的猎物，奇异的叫声响起，这诡异的生物将隆美尔拖入裂缝。
隆美尔拼命对抗这巨大的力量，长枪之上白色光芒开始闪现。
“不可能！”
不海喊道，瞬间将漂浮的法杖掷出，法杖化作一道红光直刺隆美尔的胸口，同时他的上方无数元素之门开启，四属性的元素之力喷薄而出，全部落在隆美尔的头上，他急忙召出蓝色护盾，但却无法抵挡阿格莱亚·维纳斯的断臂这一击，胸口的护盾连带着盔甲碎裂开一个口子，法杖直接贯穿胸口，插在隆美尔身后的地面。
鲜血淌下，隆美尔的头盔也被元素之力击的粉碎，他的头渐渐垂下。
巨大的生物将隆美尔的躯体拖入裂缝。
不海最后看了一眼毫无声息的隆美尔，闭上双眼。
裂缝轰然闭合。
还有十发子弹。
达达尼昂多在柱子后面，右边的手臂有些发抖，肩膀上的伤口还在留下鲜血。
他脸上冷汗直流，但咬紧牙关坚持着。
左腿也在颤抖着，失血过多的他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放弃吧，小子。”
弗朗西斯在不远处说道。
达达尼昂坐到地上右手的枪轻轻放到地上，他颤抖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不妙啊。
他觉得眼前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这就是逞强的下场吗？
老爸啊，你又该骂我了吧。
达达尼昂咯咯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弗朗西斯微微皱起眉头。
“压根儿就不存在自由，对吧。”
达达尼昂又吸了一口烟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你想让我知道的答案，不是吗？”
……
“你就这么想去打仗吗？”
父亲一边吃饭，一边随口问道。
“这难道不对吗？我是为了咱们这个家着想，猎物越来越少，而我们不能穿越边境，否则联邦的人马上就会消灭我们。”
达达尼昂激动的说道，“明明那边的山中没人去，可是这种隔离制度偏偏让我们生活的如此艰难！我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加入火枪队，这样不光是我，我们一大家子都能过上好日子，安妮以后也能嫁个好人家。”
妹妹安妮有些脸红的抬起头看了眼达达尼昂，又看了看父亲，感觉气氛不对，又低下头沉默的吃着餐盘中的食物。
母亲只是看了眼父亲，也沉默的在炉台边忙碌起来。
“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
父亲一边咀嚼着面包，一边说道。
“什么结论？”
达达尼昂诧异的问道。
“我说过，你想明白自由的含义就可以离开这个家加入火枪队。”
父亲看了眼达达尼昂，轻轻说道。
“去他妈的自由！”
达达尼昂锤了一下桌子，吓得安妮浑身颤抖了一下。
“那就是你糊弄小孩的废话，我现在长大了，我的枪法也不输于你！算了，我不用你来同意我该走什么路，我会加入火枪队，然后带着钱回来，证明你的错误！要我说，这就他妈的是自由，有了钱，生活就会变得不一样，你已经老糊涂了。”
达达尼昂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你还在这个家中，而在这里我说了算。”
父亲无比严厉的大声说道。
达达尼昂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父亲。
“比一场，赢了我，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家，但是我不需要你的一分钱，出去了，就别在回来！”
父亲也站起身，穿上外衣。
母亲想要劝说，最终却只是闭上双眼，留下眼泪，安妮跑过去抱住母亲。
“好，就按你说的办。”
达达尼昂嘶声说道，走出门外。
……
至少在最后，我知道了该做些什么。
达达尼昂深吸一口烟，然后呼出，将烟头吐出，他重新拿起枪。
“弗朗西斯，你这辈子碰到的对手中，谁最厉害？”
达达尼昂开口大声说道，慢慢站起身。
“枪战，都是一瞬之间的成败，虽然技术占得比重很大，但是有时运气也是成败的关键。”
弗朗西斯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他是我遇到过的最强枪手，虽然不是天界之人，但我很佩服他。但很遗憾，运气没有站在他那一边。”
“他是谁？”
达达尼昂闭上双眼，在他心底，他早已知晓了答案。
“米兰达平原边界的山区中，一个猎人，阿纳托尔是他的名字。”
弗朗西斯开口说道。
达达尼昂咧嘴笑了起来，眼角留下泪水，然后他突然睁开双眼冲出藏身处。
……
“你真的要离开吗？”
达达尼昂借着月光能看到安妮的眼中闪现着泪光。
他走过去抱住了妹妹，“我必须去，我会证明他错了。”
“父亲曾说过，守护家庭远比其他重要，他之所以会留下，都是为了我们。”
安妮轻轻的说道。
“不，只是呆在这里我们什么都做不到，难道你不想看看这个世界吗？”
达达尼昂松开安妮，看着她的脸庞，“他曾作为一名游侠纵横天下，但是现在竟然想要束缚住我们，我们不是他的玩偶，我必须走，而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和母亲一同离开。”
“你会对抗联邦，对吗？”
安妮问道。
“这是我选择的路，”达达尼昂点点头，正色道，“只有消灭了他们，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父亲说过，即便他们都不在了，这个世界还是一样，你改变不了什么。”
安妮我做达达尼昂的手，“求你了，留下吧。”
“对不起，安妮。”
达达尼昂轻轻推开安妮的手，“我必须离开。”
……
你是对的，父亲。
什么都没改变。
达达尼昂开了两枪，弗朗西斯同时开枪。
子弹与子弹碰撞到一起。
达达尼昂向弗朗西斯的方向走去，不停扣动扳机。
弗朗西斯躲到柱子后面，几秒种后转身走了出来，同样向达达尼昂的方向走来。
子弹互相碰撞着。
有两发子弹错开，一枚擦着达达尼昂的右耳飞过，另一枚射进弗朗西斯的胸口。
弗朗西斯停顿了一下，又开了一枪，达达尼昂不躲不闪迎了上去，子弹没入腹部的防弹衣中。
达达尼昂大吼一声迈开双腿飞奔起来，地面落下血滴。
一发。
弗朗西斯抬起右手用枪挡住子弹。
二发。
弗朗西斯同时抬起左臂还击，子弹再次与子弹相碰。
达达尼昂甩出左手的步枪，弗朗西斯随手打落，却突然睁大双眼，看到达达尼昂嘴里吐出的圆环。
他急忙向左侧扑倒，步枪上挂着的手雷轰然炸响。
达达尼昂跃向空中，左手扯下脖颈上的一枚子弹，快速上膛，然后瞄准了弗朗西斯的头。
……
达达尼昂站在父亲的墓旁，带着羽毛的宽边帽夹在左臂的臂弯处。
“你终于回来了。”
安妮缓步走了过来，她的肚子微微隆起。
达达尼昂只是点点头，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安妮并没有看向他，只是在他的身边停下脚步，默默的注视着父亲的墓碑。
“他这次又输了。上次是输给了你。”
安妮语气冰冷的说道，眼神空洞。
“我听说是联邦的人干的。”
达达尼昂终于开口道，“杀死父亲的是谁？”
“我不知道。”
安妮终于转过头看向达达尼昂，“我也不在乎。”
“安妮，告诉我，我会为他报仇。你知道……”
达达尼昂握住安妮的手，柔声哀求道。
安妮却甩开他的手，冷冰冰的点着头，“好啊，我会告诉你他的名字，没错，你会为他报仇的。”
她指着达达尼昂，眼中流出泪水，“杀了你自己吧，懦夫！就是你害死了父亲！动手吧，你这个混蛋！”
“安妮，我，怎么会……”
达达尼昂睁大双眼，手足无措的退后两步。
“你参与了三个月前的突袭对吧？”
安妮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联邦为了给反抗者一个警告，他们袭击了我们。父亲挺身而出，而这就是他的结局。究竟谁是凶手？达达尼昂，你告诉我这个答案！”
达达尼昂喃喃自语道，“我是为了我们……”
“父亲早就知道了你选择的那条路会通往何处，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安妮将一枚子弹放在墓碑之上，然后转身离开，“这是他那天卡在膛里的最后一枚子弹。那人的名字叫弗朗西斯。”
达达尼昂看着那枚子弹，沉默不语。
“不要再回来了，求你。”
……
弗朗西斯转过身，看到从空中落到面前的达达尼昂。
他急忙扔掉空枪，抬起双臂，用袖中的微型手枪连续射击。
达达尼昂左臂挡住头，子弹打在手臂和身上，溅起无数血花。
但同时，他右手已叩响扳机。
子弹呼啸而至。
弗朗西斯双臂挡住头部，子弹贯穿了他的手臂。
达达尼昂落在他的身上，随手扔掉步枪，拔出靴子内的匕首，向弗朗西斯的头部插下。
弗朗西斯双手握住匕首，两人僵持着。
鲜血流了一地。
弗朗西斯大吼一声，将匕首拨到一旁，趁达达尼昂的身体歪斜的时候抬起左臂，想用微型手枪打向他的头部。
但血溅入了他的眼睛，顿时眼前一片血红。
达达尼昂在他眨眼的瞬间已经稳住了身体，回身再刺。
同时，枪声响起，达达尼昂的左耳被彻底打掉。
但匕首也插进了弗朗西斯的右眼之中。
弗朗西斯的手臂无力的落到地上。
“你是对的，运气，有时真他妈的重要。”
达达尼昂嘴里冒着血沫笑着说道。
他又大吼一声拔出匕首，然后不停的刺向弗朗西斯的头部。
鲜血溅了他一身。
他终于停了下来，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大箱子，靠在了上面。
他喘着粗气看着弗朗西斯的尸体，然后笑了起来，那笑声却无比凄惨。
“对不起。”
达达尼昂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但都已经晚了，对吗？”
他的头无力的靠在箱子上，眼神空洞的看着上方，“回不去了……”
“对不起……”
他的双眼就这么睁着，再也没有闭上。
隆美尔的背后出现纯白的羽翼，长枪化作一道巨大的白光直刺而来，不海举起法杖，巨大的冰墙在身前升起。
一声巨响，冰墙勉强接下攻击，但留下几条裂缝。
不海不等隆美尔再次出手，直接双手握住法杖开始吟诵咒语，他快速的将法杖插在地上，身前出现三个不同颜色的魔法阵，光、暗、冰三种元素之力凝聚为巨大的激光破孔而出，在冰墙崩塌的一瞬间，急速攻向隆美尔。
隆美尔右手倒拖长枪，左臂伸出，魔法阵凭空出现，旋转着变换着颜色，一瞬间在魔法阵的前方又出现另一个更大的魔法阵，旋转开始加剧。
小型次元裂缝开启，一道黑光射出将所有元素之力吞噬。
“你……”
不海皱起眉头，“为何还能使用魔法，而且还是次元之力？难道……”
隆美尔点点头，“人工泰拉石的碎片，陆斯恩根据巴泽尔带来的泰拉石自己复制的，但功能要大打折扣。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我连这样的劣质品都战胜不了吗？”
不海问道。
隆美尔没有回答，挺枪刺出。
“真是傲慢。”
不海冷哼一声，抬起左臂，冰属性的元素之门开启，元素之力呼啸而出巨大的冰柱化作巨拳迎上隆美尔的长枪，隆美尔背后的羽翼再次出现，长枪带着雷鸣之声将寒冰巨拳击的粉碎，但不海早已变招，右手紧握的法杖冒出红光，隆美尔的头顶出现光属性的元素之门，天雷闪耀着夺目的白光劈下，轰鸣声大作。
隆美尔全身笼罩在白光之中，但不海注意到他的全身在被击中的一瞬间已经罩上一层蓝色的防护罩。
他双手再度握住法杖，然后吟唱咒语，双脚站立的位置出现蓝色魔法阵，长袍摆动起来，他逐渐升到半空中，双眼化为纯白的光芒。
四种元素之力汇聚成巨大的球体在不海的身后漂浮着，不海松开法杖，让其漂浮在他的身旁，他抬起右臂指向隆美尔。
这时，隆美尔已经冲出白光，毫发无伤的继续冲向不海。
不海身后的四色球体缠绕在一起飞向隆美尔。
一时间四周变得无比黯淡，电力供应似乎都受到了影响。
隆美尔长枪前端出现魔法阵，白色的光芒向后拉出几条丝线。
一瞬间，隆美尔竟然凭空消失，然后再次出现在四色球体的后方，躲过了所有的攻击。
“结束了。”
隆美尔对面前的不海平静的说道。
但他挺枪刺出的一刹那注意到不海的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
枪触碰到空气中无形的阻碍，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四色球体早已不见，而余光瞥到下方的魔法阵在不停的扩散，已经覆盖了大半个指挥室的地面。
他头盔下的双眼诧异的睁大，重新看向不海。
“抱歉。”
不海带着手套的右手握成拳头。
隆美尔急忙向后闪身退去，但却一动不动的定在空中，他注意到魔法阵中无数透明的触须伸出将他的手脚和腰部都缠绕住。
“这是虚空恶魔？”
他喃喃自语道，然后看向不海的右拳，一点蓝色光芒闪耀着，“你竟然也……”
巨大的眼睛在魔法阵中睁开看着被抓住的猎物，奇异的叫声响起，这诡异的生物将隆美尔拖入裂缝。
隆美尔拼命对抗这巨大的力量，长枪之上白色光芒开始闪现。
“不可能！”
不海喊道，瞬间将漂浮的法杖掷出，法杖化作一道红光直刺隆美尔的胸口，同时他的上方无数元素之门开启，四属性的元素之力喷薄而出，全部落在隆美尔的头上，他急忙召出蓝色护盾，但却无法抵挡阿格莱亚·维纳斯的断臂这一击，胸口的护盾连带着盔甲碎裂开一个口子，法杖直接贯穿胸口，插在隆美尔身后的地面。
鲜血淌下，隆美尔的头盔也被元素之力击的粉碎，他的头渐渐垂下。
巨大的生物将隆美尔的躯体拖入裂缝。
不海最后看了一眼毫无声息的隆美尔，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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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尼昂多在柱子后面，右边的手臂有些发抖，肩膀上的伤口还在留下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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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腿也在颤抖着，失血过多的他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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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在不远处说道。
达达尼昂坐到地上右手的枪轻轻放到地上，他颤抖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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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啊，你又该骂我了吧。
达达尼昂咯咯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弗朗西斯微微皱起眉头。
“压根儿就不存在自由，对吧。”
达达尼昂又吸了一口烟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你想让我知道的答案，不是吗？”
……
“你就这么想去打仗吗？”
父亲一边吃饭，一边随口问道。
“这难道不对吗？我是为了咱们这个家着想，猎物越来越少，而我们不能穿越边境，否则联邦的人马上就会消灭我们。”
达达尼昂激动的说道，“明明那边的山中没人去，可是这种隔离制度偏偏让我们生活的如此艰难！我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加入火枪队，这样不光是我，我们一大家子都能过上好日子，安妮以后也能嫁个好人家。”
妹妹安妮有些脸红的抬起头看了眼达达尼昂，又看了看父亲，感觉气氛不对，又低下头沉默的吃着餐盘中的食物。
母亲只是看了眼父亲，也沉默的在炉台边忙碌起来。
“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
父亲一边咀嚼着面包，一边说道。
“什么结论？”
达达尼昂诧异的问道。
“我说过，你想明白自由的含义就可以离开这个家加入火枪队。”
父亲看了眼达达尼昂，轻轻说道。
“去他妈的自由！”
达达尼昂锤了一下桌子，吓得安妮浑身颤抖了一下。
“那就是你糊弄小孩的废话，我现在长大了，我的枪法也不输于你！算了，我不用你来同意我该走什么路，我会加入火枪队，然后带着钱回来，证明你的错误！要我说，这就他妈的是自由，有了钱，生活就会变得不一样，你已经老糊涂了。”
达达尼昂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你还在这个家中，而在这里我说了算。”
父亲无比严厉的大声说道。
达达尼昂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父亲。
“比一场，赢了我，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家，但是我不需要你的一分钱，出去了，就别在回来！”
父亲也站起身，穿上外衣。
母亲想要劝说，最终却只是闭上双眼，留下眼泪，安妮跑过去抱住母亲。
“好，就按你说的办。”
达达尼昂嘶声说道，走出门外。
……
至少在最后，我知道了该做些什么。
达达尼昂深吸一口烟，然后呼出，将烟头吐出，他重新拿起枪。
“弗朗西斯，你这辈子碰到的对手中，谁最厉害？”
达达尼昂开口大声说道，慢慢站起身。
“枪战，都是一瞬之间的成败，虽然技术占得比重很大，但是有时运气也是成败的关键。”
弗朗西斯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他是我遇到过的最强枪手，虽然不是天界之人，但我很佩服他。但很遗憾，运气没有站在他那一边。”
“他是谁？”
达达尼昂闭上双眼，在他心底，他早已知晓了答案。
“米兰达平原边界的山区中，一个猎人，阿纳托尔是他的名字。”
弗朗西斯开口说道。
达达尼昂咧嘴笑了起来，眼角留下泪水，然后他突然睁开双眼冲出藏身处。
……
“你真的要离开吗？”
达达尼昂借着月光能看到安妮的眼中闪现着泪光。
他走过去抱住了妹妹，“我必须去，我会证明他错了。”
“父亲曾说过，守护家庭远比其他重要，他之所以会留下，都是为了我们。”
安妮轻轻的说道。
“不，只是呆在这里我们什么都做不到，难道你不想看看这个世界吗？”
达达尼昂松开安妮，看着她的脸庞，“他曾作为一名游侠纵横天下，但是现在竟然想要束缚住我们，我们不是他的玩偶，我必须走，而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和母亲一同离开。”
“你会对抗联邦，对吗？”
安妮问道。
“这是我选择的路，”达达尼昂点点头，正色道，“只有消灭了他们，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父亲说过，即便他们都不在了，这个世界还是一样，你改变不了什么。”
安妮我做达达尼昂的手，“求你了，留下吧。”
“对不起，安妮。”
达达尼昂轻轻推开安妮的手，“我必须离开。”
……
你是对的，父亲。
什么都没改变。
达达尼昂开了两枪，弗朗西斯同时开枪。
子弹与子弹碰撞到一起。
达达尼昂向弗朗西斯的方向走去，不停扣动扳机。
弗朗西斯躲到柱子后面，几秒种后转身走了出来，同样向达达尼昂的方向走来。
子弹互相碰撞着。
有两发子弹错开，一枚擦着达达尼昂的右耳飞过，另一枚射进弗朗西斯的胸口。
弗朗西斯停顿了一下，又开了一枪，达达尼昂不躲不闪迎了上去，子弹没入腹部的防弹衣中。
达达尼昂大吼一声迈开双腿飞奔起来，地面落下血滴。
一发。
弗朗西斯抬起右手用枪挡住子弹。
二发。
弗朗西斯同时抬起左臂还击，子弹再次与子弹相碰。
达达尼昂甩出左手的步枪，弗朗西斯随手打落，却突然睁大双眼，看到达达尼昂嘴里吐出的圆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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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尼昂跃向空中，左手扯下脖颈上的一枚子弹，快速上膛，然后瞄准了弗朗西斯的头。
……
达达尼昂站在父亲的墓旁，带着羽毛的宽边帽夹在左臂的臂弯处。
“你终于回来了。”
安妮缓步走了过来，她的肚子微微隆起。
达达尼昂只是点点头，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安妮并没有看向他，只是在他的身边停下脚步，默默的注视着父亲的墓碑。
“他这次又输了。上次是输给了你。”
安妮语气冰冷的说道，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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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尼昂终于开口道，“杀死父亲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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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终于转过头看向达达尼昂，“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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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尼昂握住安妮的手，柔声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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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尼昂睁大双眼，手足无措的退后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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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尼昂喃喃自语道，“我是为了我们……”
“父亲早就知道了你选择的那条路会通往何处，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安妮将一枚子弹放在墓碑之上，然后转身离开，“这是他那天卡在膛里的最后一枚子弹。那人的名字叫弗朗西斯。”
达达尼昂看着那枚子弹，沉默不语。
“不要再回来了，求你。”
……
弗朗西斯转过身，看到从空中落到面前的达达尼昂。
他急忙扔掉空枪，抬起双臂，用袖中的微型手枪连续射击。
达达尼昂左臂挡住头，子弹打在手臂和身上，溅起无数血花。
但同时，他右手已叩响扳机。
子弹呼啸而至。
弗朗西斯双臂挡住头部，子弹贯穿了他的手臂。
达达尼昂落在他的身上，随手扔掉步枪，拔出靴子内的匕首，向弗朗西斯的头部插下。
弗朗西斯双手握住匕首，两人僵持着。
鲜血流了一地。
弗朗西斯大吼一声，将匕首拨到一旁，趁达达尼昂的身体歪斜的时候抬起左臂，想用微型手枪打向他的头部。
但血溅入了他的眼睛，顿时眼前一片血红。
达达尼昂在他眨眼的瞬间已经稳住了身体，回身再刺。
同时，枪声响起，达达尼昂的左耳被彻底打掉。
但匕首也插进了弗朗西斯的右眼之中。
弗朗西斯的手臂无力的落到地上。
“你是对的，运气，有时真他妈的重要。”
达达尼昂嘴里冒着血沫笑着说道。
他又大吼一声拔出匕首，然后不停的刺向弗朗西斯的头部。
鲜血溅了他一身。
他终于停了下来，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大箱子，靠在了上面。
他喘着粗气看着弗朗西斯的尸体，然后笑了起来，那笑声却无比凄惨。
“对不起。”
达达尼昂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但都已经晚了，对吗？”
他的头无力的靠在箱子上，眼神空洞的看着上方，“回不去了……”
“对不起……”
他的双眼就这么睁着，再也没有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