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可缓缓归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大清之祸害三千位面大抽奖杀戮异形象棋霸主降临卡利姆多的道士超科技狂潮我不是变种人王东吴巧儿苏陌宫亦臣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三郎佐在没有伤亡的情况下, 和萨摩藩境内负责运货的人接了头。巨势家的名号,说出来也是响当当的, 特别是在这种特殊领域。双方订好接头暗号,频次, 然后作鸟兽散。三郎佐报捷的飞鸽还未传出,吉宗那边的消息倒传了过来。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

    纸条上的字,即便细小仍能看出刚劲,三郎佐拿着纸张字条,愣了好半天。直到属下问他是何消息,他才下意识的把纸条团起来攥在了掌心里。

    “哦, 大人说如果事情办好了, 就赶紧回吧。”他不自在的咳了下,等其他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这儿了,他又赶紧把揉成团的字条小心的展开,抚平, 手指摸过上面的字, 嘴角不自禁的上扬。他哪里知道这是吉宗嫌他未报归期,兼之传的信太简略,才回了这条戏弄他。虽然他也觉得这文绉绉的话,略带酸味儿不适合吉宗,可是吉宗偶尔会做和她年龄相仿的事,三郎佐一点儿不觉得幼稚,反而觉得可爱极了。

    他把纸条折起来, 贴身收好,骑马走了没多久,又觉得不妥,找了个信笺折在里面又放好,才放了心。骑在马上,才真正体会了“归心似箭”四个字的涵义,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纪伊。他这一来一回,小两个月呢,太久了。

    “在想什么?”於须磨端着果子酒出来,就看到吉宗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有点儿小得意的笑容。

    吉宗此时,正毫无形象的赤脚翘着二郎腿,枕着胳膊躺在於须磨院子里那棵大树下,身下的榻榻米隔绝了热气。虽然已是盛夏,却透着凉爽。

    吉宗透过树梢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每一颗星都亮的像刚洗过澡。她歪过头,刚刚笑,是因为想到了她一时兴起给三郎佐的飞鸽传书。也不知道他拿到了,会是什么表情,苦恼呢,莫名其妙呢还是会心一笑。

    “想起了一个故事。”她下意识的没有对梅说,不知道为什么。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於须磨过来陪她。於须磨看了眼吉宗单薄的浴衣微敞的领口,赶忙垂下眼。把酒放在吉宗手旁,他也学吉宗仰躺在榻榻米上。刚躺好,他也笑了。因为,他想起了那次赏樱。

    吉宗歪头看他,挑起嘴角,问“可是想起了赏樱那次?”

    於须磨笑着点点头,吉宗随手捞过酒壶,高高举起,银质的酒壶细长的嘴儿,半透明的酒划了个优美的弧度,落入了吉宗的嘴里,她仰躺着,也不闭口,喉咙上下哽动着酒就源源不断的倒入了嘴里,滑下了肠胃。

    於须磨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他哪里见过人这样饮酒,也太豪放了。可是,他的视线下意识的下移,看到吉宗起伏的胸口,脸红了。吉宗发育的很好,胸口鼓胀,浴衣根本遮不住。

    鬼使神差的,於须磨的手就覆了上去,竟是一手不能完全拢住。

    “咳。”吉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被於须磨的动作惊吓到了,呛了酒。

    “咳,咳~梅~”吉宗刚要起身,却发现於须磨紧紧盯着她,眼神幽暗。吉宗能感觉到他的执拗和微微的颤抖,两人对视了半天,吉宗微微叹了口气。在於须磨热切的注视下,松下了僵直的身子,抬起手,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像是某种认可和默许。於须磨双眼迸发出激动的光芒,微微颤抖着,俯下身,吻上了吉宗的双唇。闭着双眼,神情虔诚又卑微,吉宗睁着眼,看着他的逼近,微微觉得炫目才闭了眼。梅,竟然连嘴唇,都是冰凉的。

    於须磨的唇一路向下,吉宗把手遮在额头上,说不上激动,也说不上讨厌,好像,本应该如此,她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气氛这样好,她和於须磨在一起的时间,也足够发生这一切了。可是,她懵懵懂懂的,心里有些烦躁和细微的抵触。天上的星星,明亮的有些晃眼睛,她用手背遮住了。觉得整个人变得很轻很轻,好像拜托了引力,向空中浮上去,要融入夜色中。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吉宗猛的抓着於须磨的肩膀,黯哑道“等等。”

    於须磨抬起头,双眼都是赤红的,急促的喘息着,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吉宗看着於须磨,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么高雅的人,染上□□的时候,竟然也会流露出这样疯狂的眼神。於须磨像个等待下枪决令的死囚犯,瞠目看着吉宗剧烈的喘息着。

    吉宗挑起嘴角,笑了,放松了抓着他肩膀的手,改为轻抚,示意他放松。

    “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屋去吧。”

    见她并非拒绝,於须磨觉得快要被幸福感淹没了,原来,得到渴望已久的东西,是这种感觉。像在空气稀薄的山顶,景色绚烂至极,即使呼吸困难,喘得肺都要爆了,还是想大力呼吸,贪婪的让这种感觉充斥每一个毛孔。

    於须磨揽着吉宗起身,手臂紧紧的抓着她,好像怕她反悔,随时跑掉似的。吉宗笑笑,任他抓着,赤着脚也没顾上穿木屐,就随他往屋里去。只是,临上台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树。她喊停,就是忽然想到了那次被三郎佐撞见她沐浴练剑,虽然知道三郎佐还在外奔波不可能回来。但,在树下的话,还是会让她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她上了游廊,眼角扫到一道光影,猛的回头,只是一片树叶落了下来。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吉宗叹了口气,晃晃头,她究竟在想什么?

    於须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脚下的路程上,这几步路,他觉得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太漫长太漫长了。终于,两个人磕磕绊绊的回了屋,早就铺好的床铺,两个人相拥倒下,交叠在了一起。

    清晨,吉宗被阳光唤醒,她趴卧在柔软的床铺上,单薄的被子搭在她后背上,因为起身的动作滑到了腰际,露出了光洁圆润的肩膀和背部。视线忽然扫到旁边有人,她下意识的趴回去,歪头看了眼。是於须磨穿着白色的浴衣,跪坐在床铺旁边,一副内疚得要死的样子。

    吉宗把脸埋回枕头里,昨晚的记忆纷纷回笼。她就从来没像昨晚那么清醒过,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好像都像慢动作。她的第一次,不太疼,不知道是以往的宣传太夸张还是她的身体锻炼的很好。没有太多的不适,当然也没有体会到什么□□的快|感,顿顿的疼,麻木反复的活塞运动。於须磨也没什么经验,第一次也不得要领,折腾了半天,还是吉宗帮了他一把,才成功。后来,他渐渐得了趣,欲罢不能得又折腾了吉宗很久。

    吉宗配合着,可是也一直不怎么舒服。或许第一次,都是如此吧,吉宗事后,都想来根儿烟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她当时无法言说的心情。於须磨事后,贴着吉宗厮磨了很久,不知道说着什么,很激动很满足。吉宗想,不是她没听清楚,估计梅自己也没说清楚吧。看着先于自己睡着的於须磨,吉宗睁着眼睛,在黑暗里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觉得头脑出奇的清醒。她替於须磨盖了盖薄被,惊讶于他的好睡姿,经验还是仰卧着睡得很端庄。吉宗看着梅的睡相,宠溺的笑了,在他的额头印了一个吻。才趴着睡下了,这种姿势有助于她入睡,现在虽然胸前雄伟,这个姿势不是很舒服,但还是很快的入睡了。

    於须磨看吉宗缩回被子里,心里一紧,放在腿上的两只手,捏紧了拳头,把头垂得更低了。

    “我的衣服呢?”吉宗嗓子有些沙哑,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朝於须磨伸出了溜|光的胳膊。后者赶紧递上了新的浴衣,吉宗也不矫情,坦荡的起身穿上,反倒是於须磨又红了脸。吉宗无奈的望天,感觉自己像个睡了人家黄花大闺女的恶霸。

    她穿好衣服,跪坐在於须磨眼前,两个人膝盖贴着膝盖,旁人看了,定然觉得亲密。

    “怎么不叫醒我?”吉宗试着从最安全的话题入手。

    “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我真没用,是不是不舒服,我”於须磨声音微微颤抖,有些慌乱。吉宗差点儿笑出声,因为他的无措和可爱。

    “嘿,梅,看着我。”吉宗微微低头,看着他闪躲的眼睛说。“我们都是第一次,难免慌乱,不过我觉得,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於须磨抬头,满眼的喜悦“真的?”随后,又想起昨天吉宗的反应,他还记得她的每一个神情,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吉宗苦笑着把头发拢了拢抓了个髻“来日方长,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以后,还有以后么?”於须磨迷蒙的问,在经历了那么糟糕的一夜以后,吉宗还会给他机会么?

    吉宗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笑着笑着,看到梅难过的神情,才收了声。轻咳了一下,道“我们是夫妻,做这个是天经地义的,以后当然还会做啊。我还要生梅的宝宝呢。”吉宗的神色和声音,分外柔和,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

    於须磨却是感受到了,他揪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牵起吉宗的手,拉到唇边,看了眼吉宗,虔诚的吻了上去。“我会尽我所能的好好待你。”

    吉宗感觉到他的诚意,温和的笑了。好像不管是否男女颠倒,男人都喜欢在床上做些承诺,可惜她上一世没有经历,无从比较。现在,她有些庆幸,第一次是和梅,梅那么珍视她,从心里透着爱惜。即使在最激动的时刻,他也在关注她的感受,只是,她从头至尾,都没觉得怎么舒服就是了。

    吉宗想起身,於须磨却还是抓着她的手,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却无从说起。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吉宗贴近他耳侧,轻声问道“梅,你这该不会是撒娇,向我要赏赐吧?”

    於须磨闻言一愣,睁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吉宗,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调侃自己。又是尴尬,又是温暖,好容易把脸摆回了一个还算正常的状态,替吉宗整理了一下她总也弄不好的腰带。

    “你还是沐浴后吃点儿东西,赶紧去处理事务吧。”

    “啧啧,真是无情,现在居然又赶我走了。”

    於须磨的耳朵尖都红了,他哪里料到一夜缠绵居然开启了吉宗的另一种状态,恨不得吉宗赶紧消失。可是,他拉着吉宗的手,却又不肯松开。

    “你这是要我走,还是不要我走。”吉宗抬抬被他牵住的手,笑道。

    於须磨这才意识到,松开了手,把吉宗送出了房间,临关门前,低声道“注意休息,别太劳累了。”

    吉宗回头,用手挡住他还没完全拉上的门,在於须磨怔愣的脸上,亲了一下,才转身离去。於须磨目送吉宗,直到她走出去很远了,才合上了门,嘴角的笑一直就没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