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一章 场外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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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谈判正式开始，再也没有温情或客气。
有趣的是爱德华和张松岚不约而同地选择在会场里亮个相就消失，具体谈判工作则完全丢给了随行的专业外交人员，不过说是谈判，双方更类似在吵架——维撒克斯方面坚持不赔款不道歉不承认战败的三不原则，共和国方面则抛出了十分严苛的赔偿要求，其中包括立即停止商业封锁、公开承认战败并正式进行外交道歉，以及赔付所有维撒克斯在战争中和战争后造成的相关损失。
结果嘛，自然是鸡同鸭讲，白费口舌。
“你来啦？国内情况怎么样？”当天傍晚，爱德华在他下榻的豪华宾馆见到了自己的特务头子布雷恩中将，两个人在这个微妙的时间点上同时离开新伦敦实在很奇怪，张松岚并没有这个分量让维撒克斯如此重视。
“国内已经有些不稳的气氛了，有几个家伙在听说您离开之后都在打探我在哪儿。”布雷恩淡定地陈述着坏消息。
“哦？具体是谁？”爱德华感兴趣地问。
“佩罗加、新爱丁堡还有新汉堡。”布雷恩回答。
“有串联的迹象吗？”爱德华又问。
“已经串联起来了，尤其是新汉堡，佩罗加答应他们事成之后就给予他们独立地位。”布雷恩点头。
“哈，那不就跟当初我对威尔逊的承诺一样了嘛，亏他们也能信。”爱德华讽刺地笑着，“多亏了他们这么蠢，否则我还真抓不住他们的小辫子。把消息再给他们透出去些，不但要让他们知道也要让米兰人知道，接下来我们只需看好戏就行了。”
“已经在做了，最快今晚米兰人就能拿到消息。”要论情报操作，维撒克斯国内有谁会比布雷恩更厉害呢？
“不愧是你啊，有你这么让人放心的属下看来我可以高枕无忧了。”爱德华笑道。
“一切都是殿下在运筹帷幄。”布雷恩谦逊地低了下头。
几小时后，米兰的间谍向本国发送回了维撒克斯境内出现不稳气息的报告。
“维撒克斯国内有人在阴谋叛乱？”从拉斐尔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张松岚满脸的意外。
“太子出国谈判去了，军事情报局的头子布雷恩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的维撒克斯中央上层几乎处于真空中，如果维撒克斯国内有人有什么想法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拉斐尔倒是觉得出现这个情况很正常，维撒克斯国内常年是那个样子。
“具体都是些什么人在谋叛您有消息吗？”张松岚却不这么觉得，相反他认为这个情况特别反常，以他昨天跟爱德华接触后的判断来看，那个男人绝不是会得意忘形的人，给国内的潜在威胁留出空门更像是故意如此。
“伊比利亚派系的佩罗加上将，新爱丁堡的威尔逊少将，还有新汉堡的冯·法肯豪森执政官，这三个人的控制区彼此接近而且都有叛乱的理由，我的间谍认为他们正在互相串联准备军事行动。”这也是让拉斐尔觉得合情合理的原因之一。
是啊，确实这三个人有针对爱德华的理由。佩罗加就不用说了，麦克亚当被张松岚干掉之后维撒克斯内部的军阀就剩下新巴黎和伊比利亚两个主要派系，而且爱德华刚刚统一了新巴黎的内部分裂正是最强盛的时候，佩罗加还不动手他十有八九会变成第二个麦克亚当。新爱丁堡在之前的二王子被逼自杀事件中站错了队公开支持二王子，如果王国国内还是不把王室放在眼里的恩菲尔德上将执政根本就不算什么事，现在由爱德华执政情况就变得比较麻烦了。尽管新爱丁堡在之前对爱德华表示过恭顺，但夺嫡之争产生的芥蒂岂是几句效忠誓词就能化解的？新汉堡的叛乱动机最为纯粹，这颗星球原本就不是维撒克斯的固有领土而是已经被灭国瓜分的德意志故地，从德意志灭国之后原德意志领土的独立运动一直烽火不绝。义军屡败屡战几无成果，几个瓜分了德意志领土的国家却始终都没能把这些领土彻底消化下去，更别说独立军还有分布在全宇宙的德意志流亡者在暗中支持，海因斯都跟张松岚提过他的佣兵父亲就通过某种渠道几十年如一日地将财产捐赠给义军支持他们的独立事业。
一切都太理所当然了，让人很难在其中找到什么疑点，拉斐尔才会确信这则消息的真实性并将它告知给张松岚。
“我觉得张将军还是坚持不妥协先把谈判拖一段时间为好，只要维撒克斯王国内部闹起来，你们的谈判筹码马上就会提升，到时候容不得忙着处理国内问题的爱德华不答应。”当然拉斐尔会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好心，他跟张松岚的利益关系很密切，可以说张松岚得益就是他得益，谁会不帮自己呢？
“明白了，我会认真考虑的。”张松岚心有怀疑却无法说破，只能装作是理解了拉斐尔的好意把他打发走。
但这不代表他会完全按照拉斐尔的建议行事。
“陈副官，从这儿到新伦敦乘军舰大概航程是多少天？”送走拉斐尔，张松岚留下了陈羽莲。
“最快三天，最慢五天。”陈羽莲给了个大略的数据，张松岚问的话就比较宽泛。
“五天啊，不多不少。”张松岚也没讲他问这个是做什么，“新巴黎方面的状况呢？我听说新巴黎一直在和伊比利亚联邦于边境上对峙，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迹象？”
“请您稍等我连线一下国内的情报库……嗯，好了。”陈羽莲发呆片刻之后恢复过来神智，“最近公司的间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动向，非要说的话新巴黎最近在一个争议地区举行了大规模陆空联合军事演习，不过算是例行性演练已经举办很多届了，新巴黎官方宣称此次演习不针对任何人。”
“具体地点是？”
“呼伦贝尔星系。”
“……”这个名字让张松岚一阵沉默，呼伦贝尔星系正是他们两个人的故乡海拉尔所属的星系，被毁灭的故乡成为了毁灭者的演习场怎能不让人唏嘘呢？
“如果您觉得不适，我可以回避一下。”陈羽莲毕竟也是海拉尔人，张松岚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没必要，现在搞清楚那个爱德华想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张松岚咬着牙摇了摇头，“新巴黎和维撒克斯的边境呢？有没有增兵迹象？”
“没有，反而是在爱德华正式成为监国太子之后减少了在边境上面的驻军规模。”陈羽莲回答。
“看来爱德华是要自己把这帮人处理掉了。”沉思片刻张松岚做出了判断，“你去通知外交团队，让他们明天在谈判桌上口风松一些。就说放弃赔款，只要求开放边境、道歉和遣返拿赫回国。”
“可是总裁刚刚不是说……”张松岚的反常决定让陈羽莲大惑不解。
“照我说的做就是，还是说比起我来你更服从拉斐尔总裁？”张松岚有些恼怒地质问。
“……明白了，马上传达。”此言一出陈羽莲什么都不讲了，直接接受命令离去。
次日，谈判正式开始，再也没有温情或客气。
有趣的是爱德华和张松岚不约而同地选择在会场里亮个相就消失，具体谈判工作则完全丢给了随行的专业外交人员，不过说是谈判，双方更类似在吵架——维撒克斯方面坚持不赔款不道歉不承认战败的三不原则，共和国方面则抛出了十分严苛的赔偿要求，其中包括立即停止商业封锁、公开承认战败并正式进行外交道歉，以及赔付所有维撒克斯在战争中和战争后造成的相关损失。
结果嘛，自然是鸡同鸭讲，白费口舌。
“你来啦？国内情况怎么样？”当天傍晚，爱德华在他下榻的豪华宾馆见到了自己的特务头子布雷恩中将，两个人在这个微妙的时间点上同时离开新伦敦实在很奇怪，张松岚并没有这个分量让维撒克斯如此重视。
“国内已经有些不稳的气氛了，有几个家伙在听说您离开之后都在打探我在哪儿。”布雷恩淡定地陈述着坏消息。
“哦？具体是谁？”爱德华感兴趣地问。
“佩罗加、新爱丁堡还有新汉堡。”布雷恩回答。
“有串联的迹象吗？”爱德华又问。
“已经串联起来了，尤其是新汉堡，佩罗加答应他们事成之后就给予他们独立地位。”布雷恩点头。
“哈，那不就跟当初我对威尔逊的承诺一样了嘛，亏他们也能信。”爱德华讽刺地笑着，“多亏了他们这么蠢，否则我还真抓不住他们的小辫子。把消息再给他们透出去些，不但要让他们知道也要让米兰人知道，接下来我们只需看好戏就行了。”
“已经在做了，最快今晚米兰人就能拿到消息。”要论情报操作，维撒克斯国内有谁会比布雷恩更厉害呢？
“不愧是你啊，有你这么让人放心的属下看来我可以高枕无忧了。”爱德华笑道。
“一切都是殿下在运筹帷幄。”布雷恩谦逊地低了下头。
几小时后，米兰的间谍向本国发送回了维撒克斯境内出现不稳气息的报告。
“维撒克斯国内有人在阴谋叛乱？”从拉斐尔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张松岚满脸的意外。
“太子出国谈判去了，军事情报局的头子布雷恩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的维撒克斯中央上层几乎处于真空中，如果维撒克斯国内有人有什么想法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拉斐尔倒是觉得出现这个情况很正常，维撒克斯国内常年是那个样子。
“具体都是些什么人在谋叛您有消息吗？”张松岚却不这么觉得，相反他认为这个情况特别反常，以他昨天跟爱德华接触后的判断来看，那个男人绝不是会得意忘形的人，给国内的潜在威胁留出空门更像是故意如此。
“伊比利亚派系的佩罗加上将，新爱丁堡的威尔逊少将，还有新汉堡的冯·法肯豪森执政官，这三个人的控制区彼此接近而且都有叛乱的理由，我的间谍认为他们正在互相串联准备军事行动。”这也是让拉斐尔觉得合情合理的原因之一。
是啊，确实这三个人有针对爱德华的理由。佩罗加就不用说了，麦克亚当被张松岚干掉之后维撒克斯内部的军阀就剩下新巴黎和伊比利亚两个主要派系，而且爱德华刚刚统一了新巴黎的内部分裂正是最强盛的时候，佩罗加还不动手他十有八九会变成第二个麦克亚当。新爱丁堡在之前的二王子被逼自杀事件中站错了队公开支持二王子，如果王国国内还是不把王室放在眼里的恩菲尔德上将执政根本就不算什么事，现在由爱德华执政情况就变得比较麻烦了。尽管新爱丁堡在之前对爱德华表示过恭顺，但夺嫡之争产生的芥蒂岂是几句效忠誓词就能化解的？新汉堡的叛乱动机最为纯粹，这颗星球原本就不是维撒克斯的固有领土而是已经被灭国瓜分的德意志故地，从德意志灭国之后原德意志领土的独立运动一直烽火不绝。义军屡败屡战几无成果，几个瓜分了德意志领土的国家却始终都没能把这些领土彻底消化下去，更别说独立军还有分布在全宇宙的德意志流亡者在暗中支持，海因斯都跟张松岚提过他的佣兵父亲就通过某种渠道几十年如一日地将财产捐赠给义军支持他们的独立事业。
一切都太理所当然了，让人很难在其中找到什么疑点，拉斐尔才会确信这则消息的真实性并将它告知给张松岚。
“我觉得张将军还是坚持不妥协先把谈判拖一段时间为好，只要维撒克斯王国内部闹起来，你们的谈判筹码马上就会提升，到时候容不得忙着处理国内问题的爱德华不答应。”当然拉斐尔会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好心，他跟张松岚的利益关系很密切，可以说张松岚得益就是他得益，谁会不帮自己呢？
“明白了，我会认真考虑的。”张松岚心有怀疑却无法说破，只能装作是理解了拉斐尔的好意把他打发走。
但这不代表他会完全按照拉斐尔的建议行事。
“陈副官，从这儿到新伦敦乘军舰大概航程是多少天？”送走拉斐尔，张松岚留下了陈羽莲。
“最快三天，最慢五天。”陈羽莲给了个大略的数据，张松岚问的话就比较宽泛。
“五天啊，不多不少。”张松岚也没讲他问这个是做什么，“新巴黎方面的状况呢？我听说新巴黎一直在和伊比利亚联邦于边境上对峙，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迹象？”
“请您稍等我连线一下国内的情报库……嗯，好了。”陈羽莲发呆片刻之后恢复过来神智，“最近公司的间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动向，非要说的话新巴黎最近在一个争议地区举行了大规模陆空联合军事演习，不过算是例行性演练已经举办很多届了，新巴黎官方宣称此次演习不针对任何人。”
“具体地点是？”
“呼伦贝尔星系。”
“……”这个名字让张松岚一阵沉默，呼伦贝尔星系正是他们两个人的故乡海拉尔所属的星系，被毁灭的故乡成为了毁灭者的演习场怎能不让人唏嘘呢？
“如果您觉得不适，我可以回避一下。”陈羽莲毕竟也是海拉尔人，张松岚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没必要，现在搞清楚那个爱德华想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张松岚咬着牙摇了摇头，“新巴黎和维撒克斯的边境呢？有没有增兵迹象？”
“没有，反而是在爱德华正式成为监国太子之后减少了在边境上面的驻军规模。”陈羽莲回答。
“看来爱德华是要自己把这帮人处理掉了。”沉思片刻张松岚做出了判断，“你去通知外交团队，让他们明天在谈判桌上口风松一些。就说放弃赔款，只要求开放边境、道歉和遣返拿赫回国。”
“可是总裁刚刚不是说……”张松岚的反常决定让陈羽莲大惑不解。
“照我说的做就是，还是说比起我来你更服从拉斐尔总裁？”张松岚有些恼怒地质问。
“……明白了，马上传达。”此言一出陈羽莲什么都不讲了，直接接受命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