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一章 一时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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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那个张攸以为绝对不会再以敌人之外身份与自己见面的前宁远府名将，在宁远府即将承受自己释放的灾祸时再一次挺身而出站了出来。
“少主，您看这……”宁远府的提督们面面相觑，张弘对康斯坦丁有多忌讳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可是康斯坦丁的赫赫威名他们中间很多人都是亲身体会过的，不管是作为盟友还是敌人。
“照他说的做。”张攸没有半点犹豫，他知道就凭自己是挡不住陆渊明的，更相信他印象中那个康斯坦丁的为人。
“是。”提督们虽不情愿却不得不依言照做，他们之所以被张弘委以重任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忠诚，，如果他们中间有人能够抗衡陆渊明，那就用不着康斯坦丁出手了。
就这样，宁远府的军镇开始按照康斯坦丁的指挥进行变化。
“没想到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少主啊。”自己已经变相让出指挥权，张攸得到了和康斯坦丁叙话的时间，短短几年世事变迁，让张攸这个须发未白心态已老的年轻人大为感慨。
“您该知道我这人素来恩怨分明，您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在我落难之时还曾经为我抱过不平，如果我连您都怨恨起来那就不叫人了。”看着眼前这位少数能被称为“旧友”的年轻人，康斯坦丁也是颇为唏嘘。
“别提了，那时候是我们宁远府对不起你，我作为宁远少主无力拨乱反正，你恨我们实属应当，如果能死在你手上我不会有怨恨。”张攸深深地叹口气，“但是舅父这次的遭遇……虽说可怜，总归还是他自己多行不义咎由自取，死是他最好的归宿。”
“没错，我选择来帮少主你，不是念及旧情而是为了能亲手把他给埋葬。”提及陆渊明，康斯坦丁脸上刚刚浮出的一丝温暖马上就冷却了下去，剩下的只有厌恶和憎恨。
“啊，我知道。”张攸点点头，“随你去做吧，只要我还是舰队的总指挥他们都会听你的命令，宁远府的安宁就再次交给你了。”
“……”康斯坦丁没有答话，也许这个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答案。
就在他们谈话之间，战场局面发生了细微却踏实的变化。
“怎么回事？这不是张攸用兵的手段。”陆渊明或许被愤怒烧尽了心中仅剩的那点良知，理智却没有随着良知一起消亡，他很快发现宁远府正规军的行动模式发生了大幅变化，这个风格他看起来相当眼熟，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曾经跟这样的对手交战过。
想不起来太正常了，他脑子里检索到的都是自己曾经的敌人，而康斯坦丁最后一次在他面前展示军事能力时还是他的盟友，在郴州和康斯坦丁交战的是张弘和张攸，陆渊明那个时候正在绞尽脑汁对付杨希恩发起的星系游击战。
想不起归想不起，并不妨碍陆渊明发现对方很难对付，自己发动攻击的侧重点和伏笔全部被对方一一看清并破解，这就好像对手突然从棋童换成了九段高手，让讲究事先完全准备针对敌人强弱制定作战计划的他很难适应过来。
熟知陆渊明用兵的康斯坦丁也清楚这一点。
“右翼推进停止，左翼在第三道防线处集结，在敌军攻击力度削减后开始实施反突击。亲卫舰队向右翼靠拢加强右翼防线厚度，前锋允许后撤，但不允许撤退到旗舰一线后方。中央部的剩余兵力保持对敌正面进行射击牵制，如果遭遇突击就后撤，不必担心左右两翼的状况，他们的兵力都比你们厚实。”在陆渊明的战术头脑渐渐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康斯坦丁拉起了一个诱人至极的战术口袋。
“哼，实两翼而虚中央，是怕我跑吗？”陆渊明看着这个阵势心里头暗暗冷笑，“放心好了，我哪儿也不去，今天死在这儿的要么是你要么是我。全军听令！放弃两翼向中央集结，投入所有后备队向敌中央部贯通突击！”
陆渊明的这一手与其说是被引上钩，不如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相信自己的舰队能撑破这个看上去很美的口袋阵。
但是他没料到，自己如今面对的并非围三阙一的口袋，而是四面合围的铁桶。
“主公，已经按照您的安排都排布好了。”冷眼看着陆渊明舰队咄咄逼人的前进攻势，康斯坦丁向杨希恩报告道。
“海因斯，你打前站，我的舰队会在十分钟内赶到！”收到消息的杨希恩噌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所有战舰最高战速向预定目标前进，我们有硬仗打了！”
“哦！”这支突击力量原本是海因斯带出来的，个个都是听到有战争就嗷嗷叫的战争狂人，一时间士气大振。
“妈的可算能捅这龟儿子一刀了，兄弟们跟我上，争取在老大来管闲事之前结束战斗！”海因斯这个战斗狂更是兴奋得不得了，憋屈地尾随了陆渊明这么久，可算到了出气的时候了。
下一秒钟，海因斯舰队便穿过星门突入了已经打成一锅粥的宁远战场。
“什、什么！？”面对这支突然冒出来的第三方力量不管是陆渊明还是宁远府正规军都是大惊失色，浮现在他们脑中的首先想法是定远府打破了和平约定想趁机将宁远府所有的军事力量给一勺烩了，会这么想不怪他们，谁让他们的领袖张弘每天给他们灌输的价值观就是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信只能信自己呢。
“都别慌，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援军，只要你们不攻击他们他们就不会打陆渊明之外的人。我知道你们信不过定远府，但你们要想想现在的你们有能力对付得了陆渊明吗？再想想陆渊明在钦州犯下的那些罪孽如果发生在你们的家乡，你们受得了吗？”康斯坦丁对此早有预料，马上适时地发表了一番劝解。
“唔，说的也是啊。”听他这么说宁远府的将兵们疑虑减轻不少，首先康斯坦丁讲话有道理，其次就算是定远府秋后算账借机攻进了宁远府，他们的处境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可是陆渊明就受不了了，四面被围乃是他信仰的正兵法里面最忌讳的处境。他从没料到几天前还在打生打死的宁远和定远两家愿意为了围剿自己组成临时联盟，更重要的是他不明白定远府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来劝说狡诈多疑的张弘接受天狼军踏进他宁远领土。
答案是张弘根本就没接受，一切都是少主张攸的自作主张，现在的张弘正在自己的旗舰上跳脚可是他毫无办法——前线部队的指挥权已经移交给了张攸，他这个侯爵因为离前线太远除了看干不了别的，而且他也明白这时候剥夺张攸的指挥权只能让宁远府一败涂地，那自己的下场恐怕比落在定远府手里还惨。
所以他不得不默认了张攸的独断。
康斯坦丁，那个张攸以为绝对不会再以敌人之外身份与自己见面的前宁远府名将，在宁远府即将承受自己释放的灾祸时再一次挺身而出站了出来。
“少主，您看这……”宁远府的提督们面面相觑，张弘对康斯坦丁有多忌讳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可是康斯坦丁的赫赫威名他们中间很多人都是亲身体会过的，不管是作为盟友还是敌人。
“照他说的做。”张攸没有半点犹豫，他知道就凭自己是挡不住陆渊明的，更相信他印象中那个康斯坦丁的为人。
“是。”提督们虽不情愿却不得不依言照做，他们之所以被张弘委以重任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忠诚，，如果他们中间有人能够抗衡陆渊明，那就用不着康斯坦丁出手了。
就这样，宁远府的军镇开始按照康斯坦丁的指挥进行变化。
“没想到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少主啊。”自己已经变相让出指挥权，张攸得到了和康斯坦丁叙话的时间，短短几年世事变迁，让张攸这个须发未白心态已老的年轻人大为感慨。
“您该知道我这人素来恩怨分明，您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在我落难之时还曾经为我抱过不平，如果我连您都怨恨起来那就不叫人了。”看着眼前这位少数能被称为“旧友”的年轻人，康斯坦丁也是颇为唏嘘。
“别提了，那时候是我们宁远府对不起你，我作为宁远少主无力拨乱反正，你恨我们实属应当，如果能死在你手上我不会有怨恨。”张攸深深地叹口气，“但是舅父这次的遭遇……虽说可怜，总归还是他自己多行不义咎由自取，死是他最好的归宿。”
“没错，我选择来帮少主你，不是念及旧情而是为了能亲手把他给埋葬。”提及陆渊明，康斯坦丁脸上刚刚浮出的一丝温暖马上就冷却了下去，剩下的只有厌恶和憎恨。
“啊，我知道。”张攸点点头，“随你去做吧，只要我还是舰队的总指挥他们都会听你的命令，宁远府的安宁就再次交给你了。”
“……”康斯坦丁没有答话，也许这个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答案。
就在他们谈话之间，战场局面发生了细微却踏实的变化。
“怎么回事？这不是张攸用兵的手段。”陆渊明或许被愤怒烧尽了心中仅剩的那点良知，理智却没有随着良知一起消亡，他很快发现宁远府正规军的行动模式发生了大幅变化，这个风格他看起来相当眼熟，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曾经跟这样的对手交战过。
想不起来太正常了，他脑子里检索到的都是自己曾经的敌人，而康斯坦丁最后一次在他面前展示军事能力时还是他的盟友，在郴州和康斯坦丁交战的是张弘和张攸，陆渊明那个时候正在绞尽脑汁对付杨希恩发起的星系游击战。
想不起归想不起，并不妨碍陆渊明发现对方很难对付，自己发动攻击的侧重点和伏笔全部被对方一一看清并破解，这就好像对手突然从棋童换成了九段高手，让讲究事先完全准备针对敌人强弱制定作战计划的他很难适应过来。
熟知陆渊明用兵的康斯坦丁也清楚这一点。
“右翼推进停止，左翼在第三道防线处集结，在敌军攻击力度削减后开始实施反突击。亲卫舰队向右翼靠拢加强右翼防线厚度，前锋允许后撤，但不允许撤退到旗舰一线后方。中央部的剩余兵力保持对敌正面进行射击牵制，如果遭遇突击就后撤，不必担心左右两翼的状况，他们的兵力都比你们厚实。”在陆渊明的战术头脑渐渐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康斯坦丁拉起了一个诱人至极的战术口袋。
“哼，实两翼而虚中央，是怕我跑吗？”陆渊明看着这个阵势心里头暗暗冷笑，“放心好了，我哪儿也不去，今天死在这儿的要么是你要么是我。全军听令！放弃两翼向中央集结，投入所有后备队向敌中央部贯通突击！”
陆渊明的这一手与其说是被引上钩，不如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相信自己的舰队能撑破这个看上去很美的口袋阵。
但是他没料到，自己如今面对的并非围三阙一的口袋，而是四面合围的铁桶。
“主公，已经按照您的安排都排布好了。”冷眼看着陆渊明舰队咄咄逼人的前进攻势，康斯坦丁向杨希恩报告道。
“海因斯，你打前站，我的舰队会在十分钟内赶到！”收到消息的杨希恩噌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所有战舰最高战速向预定目标前进，我们有硬仗打了！”
“哦！”这支突击力量原本是海因斯带出来的，个个都是听到有战争就嗷嗷叫的战争狂人，一时间士气大振。
“妈的可算能捅这龟儿子一刀了，兄弟们跟我上，争取在老大来管闲事之前结束战斗！”海因斯这个战斗狂更是兴奋得不得了，憋屈地尾随了陆渊明这么久，可算到了出气的时候了。
下一秒钟，海因斯舰队便穿过星门突入了已经打成一锅粥的宁远战场。
“什、什么！？”面对这支突然冒出来的第三方力量不管是陆渊明还是宁远府正规军都是大惊失色，浮现在他们脑中的首先想法是定远府打破了和平约定想趁机将宁远府所有的军事力量给一勺烩了，会这么想不怪他们，谁让他们的领袖张弘每天给他们灌输的价值观就是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信只能信自己呢。
“都别慌，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援军，只要你们不攻击他们他们就不会打陆渊明之外的人。我知道你们信不过定远府，但你们要想想现在的你们有能力对付得了陆渊明吗？再想想陆渊明在钦州犯下的那些罪孽如果发生在你们的家乡，你们受得了吗？”康斯坦丁对此早有预料，马上适时地发表了一番劝解。
“唔，说的也是啊。”听他这么说宁远府的将兵们疑虑减轻不少，首先康斯坦丁讲话有道理，其次就算是定远府秋后算账借机攻进了宁远府，他们的处境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可是陆渊明就受不了了，四面被围乃是他信仰的正兵法里面最忌讳的处境。他从没料到几天前还在打生打死的宁远和定远两家愿意为了围剿自己组成临时联盟，更重要的是他不明白定远府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来劝说狡诈多疑的张弘接受天狼军踏进他宁远领土。
答案是张弘根本就没接受，一切都是少主张攸的自作主张，现在的张弘正在自己的旗舰上跳脚可是他毫无办法——前线部队的指挥权已经移交给了张攸，他这个侯爵因为离前线太远除了看干不了别的，而且他也明白这时候剥夺张攸的指挥权只能让宁远府一败涂地，那自己的下场恐怕比落在定远府手里还惨。
所以他不得不默认了张攸的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