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左右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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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某处空旷宇域——
“先导舰的探针发现了重力扰动？”趴在指挥台上闭目养神的张松岚听到报告后睁开了眼睛。
“很轻微，但的确是重力扰动，这片区域在新和田方面测绘记载中没有能够造成大规模扰动的天体，都只是些被坟场抛出来的小型垃圾。”一边调出了新和田星防军提供的资料确认，特伦希尔一边跟张松岚说道。
“扰动来自那个方向？距离如何？”张松岚又问。
“偏离新高昌轴线左方七度，如果以光速计算五个小时后将与我们接触。”特伦希尔立即回答。
“看来决战场就是这里了，麦克亚当那家伙脑子很清楚啊。”心知肚明那些扰动应该就是麦克亚当舰队航行产生的航迹而且对方十有八九应该也已经发现了自己，张松岚彻底变得精神起来，“舰队二级战备，帮我联络康布里奇司令。”
“是！”特伦希尔收起了平素玩世不恭的态度彻底化身成一名战场副官，因为他同样感受到了大战将至的气息。
那么首先就来看一看交战双方的可投入兵力吧。
张松岚旗下的联军方面作为主力的当然是新和田星防军舰队，其中共有“启明星”级阵线战列舰十艘，“六芒星”级护航驱护舰二十五艘。由于在组建之初便明确了专守防卫职责，全舰队均不配属杀伤力过大的重力鱼雷，而是以驱护舰和舰载轰炸联队大量投放热能导弹为主要攻击方式，辅以战列舰数目不多但单发火力十足的千兆级长程等离子炮作为火力补充，同时每条战舰都加装了相对更为厚实的装甲来抵御严酷的进攻。至于张松岚手头过时的十四条帝国制秋水级轻巡舰武装就更加可怜，兰帕德不得不借给张松岚半数舰队来补充张松岚手头无可用之兵的尴尬。
简而言之，这是一支本就不应该被应用于入侵任务中的防御性舰队，优点在于大部分武器都具有优越的射程可以先敌打击，但总体火力水平要明显比数量相近的其他任务类型舰队低上一个档次。
反观麦克亚当方面，其舰队主力在与拿赫军开战前尚保有十八艘“不屈”级突击战列舰和七艘“卓越”级航空战巡舰，单在大型舰数量方面不只稳压联军舰队更远超主要由战巡舰构成的拿赫舰队。更加难能可贵的是由于麦克亚当的战争策略十分稳重，他的舰队在跟拿赫军交战过程中损失极少，总计只有两条航空战巡舰被击沉，其余各舰的损伤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不屈级战列舰作为一款突击专用战列舰，其最大特性是凶猛的前射火力和堪比阵线战列舰厚度的前装甲。由于防空炮台设置数量很少，麦克亚当使用的型号又以牺牲部分主炮性能为代价加装了等离子投射器，此举为战舰增添了区域防空能力使得这一款专用战舰变得更具通用性，即便在非正面攻击任务中也能很好地履行自身职责。
然而虽说麦克亚当的改装起到了一定效果，无法更改的原始构造依然留给这款战舰很多关键缺陷——它的大部分装甲重量都集中在舰首段，缺乏保护的舰尾段就成为阿克琉斯之踵。另外配重的极度不平衡导致战舰在操纵性方面非常迟钝，直线加速性能拜强力的主引擎所赐姑且还可以，一旦需求战舰进行复杂机动就会立即暴露出重心偏移的短板，这是当初张松岚能凭装甲轻薄的过时轻巡舰戏弄麦克亚当的原因，也是麦克亚当没能将拿赫舰队一网打尽的主因。
至于剩下航空战巡舰，专职作为移动机场的它们存在就是为了用航空兵来弥补战列舰队机动性上的不足，但麦克亚当舰队在新贝尔法斯特抗登陆作战和伊甸坟场伏击战追击阶段中实在是折损了太多战斗机和优秀飞行员，原有建制内的七个联队反复整合后目前仅存一个完好编制，在面对联军航空兵部队时必定处于下风。
如此便知双方阵容可以说各有长处也各有短板，这场决战的胜负如何就要看双方指挥官的战场智慧了。
“张团长，有什么好的对敌策略吗？”通信接通兰帕德开口就是这句话，他有过打退拿赫军挑衅的经验却从未与麦克亚当正面交手，不得不向以弱势兵力挑衅麦克亚当还能把对方搞得灰头土脸的张松岚虚心求教。
“策略啊……”张松岚为难地挠挠头，“这里和坟场不同环境太空旷了，双方都没有预备队很难采用什么策略出奇制胜，非让我说我也只能提出战术而不是策略来。”
“那我就洗耳恭听你的战术好了。”其实这种环境下兰帕德也不指望张松岚能想出什么惊人策略来，于是他顺水推舟问道。
“简单整理一下现状好了，我军的长处在于战列舰队的防御力、远射程以及轻装舰队的高速度，敌军长处在于凶猛的正面火力和强大的区域防空能力，本来舰载机方面是麦克亚当占优，不过根据最新情报判断他的舰队可能已经剩不下多少可用战斗机了，也算我们在这时候出来摘桃子的一个好处。”张松岚首先整理了敌我优劣。
“嗯，说得没错，然后呢？”兰帕德点点头承认张松岚的分析，但并未给出其他想法。
“既然我方在舰载机上有优势，善用机动性绕到侧后打击突击舰脆弱的后装甲就是最佳选择，不过在正面上依然需要有人来顶住战线，所以我希望将舰队主要分成两个部分：一是在正面战线上跟麦克亚当对峙的战列舰群，除吸引火力的任务外必要时还要以舰载机驱散维撒克斯航空兵，由于重点是正面阵线绝对不能在对方火力下崩溃，这部分的指挥工作还是交给身为老长官的您来比较合适；二是轻装战舰构成的侧袭舰群，我想把这支舰群安置在我方正面阵线右前方由我统一指挥，待正面战斗开始后利用机动力优势进行侧袭行动。”套不出来兰帕德的想法，张松岚只得继续将他的考虑说下去。
“不安排在两翼？”兰帕德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侧袭部队采取两翼包抄是最常见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张松岚这家伙却将所有机动兵力都统一部署在了右翼让他很是不解。
“如果是进行过大量合同演练的部队也许两翼包抄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我们这支临时拼凑的舰队也这么搞就不划算了。”张松岚笑着解释道，“同时包抄就意味着我必须同时指挥两翼的运动，您的战舰兵素质固然不错，我却对您的舰队缺乏具体了解和调度能力，单单指挥一个方向我还有信心胜任，同时指挥两面难免顾此失彼。何况麦克亚当舰队的主要防空力量是那些投射器，面对能够大角度发射的投射器进行两翼包抄意味着两方向部队都会遭到同等级防空火力的打击，反不如重点突破一个方向更能控制损失。”
“原来如此……可为什么是右边？”仔细想想觉得张松岚所言应该经过了深思熟虑，只是这个右翼布置总让兰帕德觉得有点不舒服，他自己也不晓得这种不适感的来源是什么。
“哈哈，您觉得机动部队全都部署在右边有点不适应，对吧？”看出对方想法的张松岚当即笑道。
“对啊，这是为什么？”心思被猜透的兰帕德好奇道。
“道理其实很简单啊，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右撇子，想必您也是。”张松岚抬起自己的右手作势挥舞了一下，“右撇子的人左手相对虚弱，而且人的心脏也在左侧，故此大部分人下意识地都希望自己的左侧能得到更妥善保护，连开车出现意外时都会向左带方向盘以保护心脏。这个天生习惯致使指挥官在进行战舰指挥时也会条件反射地更加注重左翼安全，战争电影上不也常常有舰长大喊什么‘左舷弹幕太薄了’嘛，即便对战舰而言左右防护其实是均衡的。”
“啊，确实！”兰帕德捏了捏自己的左手做出一个身体回转的动作，发现事情真像张松岚说的那样。
“把这套习惯套用在战舰指挥上，我方的右翼就是敌方的左翼。我带队从左翼发动袭击在心理上天然就会给对方舰长和舵手造成更大的威胁感，从而很有可能促使他们下意识地偏转前进方向。这个想法能不能成功我没试过也不能确定一定会成功，希望多少能减轻些正面阵线的压力吧。”原来张松岚安排了这么一个怪阵型居然还有如此深层次的想法。
“张团长，你的想法还真是……别具一格啊。”看着张松岚的脸憋了半天，兰帕德总算找出一个相对贴切的形容词。
“哈，在学校的时候常有人这么说来着。”张松岚就好像得到了什么夸奖似地开心笑了起来。
——次日·某处空旷宇域——
“先导舰的探针发现了重力扰动？”趴在指挥台上闭目养神的张松岚听到报告后睁开了眼睛。
“很轻微，但的确是重力扰动，这片区域在新和田方面测绘记载中没有能够造成大规模扰动的天体，都只是些被坟场抛出来的小型垃圾。”一边调出了新和田星防军提供的资料确认，特伦希尔一边跟张松岚说道。
“扰动来自那个方向？距离如何？”张松岚又问。
“偏离新高昌轴线左方七度，如果以光速计算五个小时后将与我们接触。”特伦希尔立即回答。
“看来决战场就是这里了，麦克亚当那家伙脑子很清楚啊。”心知肚明那些扰动应该就是麦克亚当舰队航行产生的航迹而且对方十有八九应该也已经发现了自己，张松岚彻底变得精神起来，“舰队二级战备，帮我联络康布里奇司令。”
“是！”特伦希尔收起了平素玩世不恭的态度彻底化身成一名战场副官，因为他同样感受到了大战将至的气息。
那么首先就来看一看交战双方的可投入兵力吧。
张松岚旗下的联军方面作为主力的当然是新和田星防军舰队，其中共有“启明星”级阵线战列舰十艘，“六芒星”级护航驱护舰二十五艘。由于在组建之初便明确了专守防卫职责，全舰队均不配属杀伤力过大的重力鱼雷，而是以驱护舰和舰载轰炸联队大量投放热能导弹为主要攻击方式，辅以战列舰数目不多但单发火力十足的千兆级长程等离子炮作为火力补充，同时每条战舰都加装了相对更为厚实的装甲来抵御严酷的进攻。至于张松岚手头过时的十四条帝国制秋水级轻巡舰武装就更加可怜，兰帕德不得不借给张松岚半数舰队来补充张松岚手头无可用之兵的尴尬。
简而言之，这是一支本就不应该被应用于入侵任务中的防御性舰队，优点在于大部分武器都具有优越的射程可以先敌打击，但总体火力水平要明显比数量相近的其他任务类型舰队低上一个档次。
反观麦克亚当方面，其舰队主力在与拿赫军开战前尚保有十八艘“不屈”级突击战列舰和七艘“卓越”级航空战巡舰，单在大型舰数量方面不只稳压联军舰队更远超主要由战巡舰构成的拿赫舰队。更加难能可贵的是由于麦克亚当的战争策略十分稳重，他的舰队在跟拿赫军交战过程中损失极少，总计只有两条航空战巡舰被击沉，其余各舰的损伤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不屈级战列舰作为一款突击专用战列舰，其最大特性是凶猛的前射火力和堪比阵线战列舰厚度的前装甲。由于防空炮台设置数量很少，麦克亚当使用的型号又以牺牲部分主炮性能为代价加装了等离子投射器，此举为战舰增添了区域防空能力使得这一款专用战舰变得更具通用性，即便在非正面攻击任务中也能很好地履行自身职责。
然而虽说麦克亚当的改装起到了一定效果，无法更改的原始构造依然留给这款战舰很多关键缺陷——它的大部分装甲重量都集中在舰首段，缺乏保护的舰尾段就成为阿克琉斯之踵。另外配重的极度不平衡导致战舰在操纵性方面非常迟钝，直线加速性能拜强力的主引擎所赐姑且还可以，一旦需求战舰进行复杂机动就会立即暴露出重心偏移的短板，这是当初张松岚能凭装甲轻薄的过时轻巡舰戏弄麦克亚当的原因，也是麦克亚当没能将拿赫舰队一网打尽的主因。
至于剩下航空战巡舰，专职作为移动机场的它们存在就是为了用航空兵来弥补战列舰队机动性上的不足，但麦克亚当舰队在新贝尔法斯特抗登陆作战和伊甸坟场伏击战追击阶段中实在是折损了太多战斗机和优秀飞行员，原有建制内的七个联队反复整合后目前仅存一个完好编制，在面对联军航空兵部队时必定处于下风。
如此便知双方阵容可以说各有长处也各有短板，这场决战的胜负如何就要看双方指挥官的战场智慧了。
“张团长，有什么好的对敌策略吗？”通信接通兰帕德开口就是这句话，他有过打退拿赫军挑衅的经验却从未与麦克亚当正面交手，不得不向以弱势兵力挑衅麦克亚当还能把对方搞得灰头土脸的张松岚虚心求教。
“策略啊……”张松岚为难地挠挠头，“这里和坟场不同环境太空旷了，双方都没有预备队很难采用什么策略出奇制胜，非让我说我也只能提出战术而不是策略来。”
“那我就洗耳恭听你的战术好了。”其实这种环境下兰帕德也不指望张松岚能想出什么惊人策略来，于是他顺水推舟问道。
“简单整理一下现状好了，我军的长处在于战列舰队的防御力、远射程以及轻装舰队的高速度，敌军长处在于凶猛的正面火力和强大的区域防空能力，本来舰载机方面是麦克亚当占优，不过根据最新情报判断他的舰队可能已经剩不下多少可用战斗机了，也算我们在这时候出来摘桃子的一个好处。”张松岚首先整理了敌我优劣。
“嗯，说得没错，然后呢？”兰帕德点点头承认张松岚的分析，但并未给出其他想法。
“既然我方在舰载机上有优势，善用机动性绕到侧后打击突击舰脆弱的后装甲就是最佳选择，不过在正面上依然需要有人来顶住战线，所以我希望将舰队主要分成两个部分：一是在正面战线上跟麦克亚当对峙的战列舰群，除吸引火力的任务外必要时还要以舰载机驱散维撒克斯航空兵，由于重点是正面阵线绝对不能在对方火力下崩溃，这部分的指挥工作还是交给身为老长官的您来比较合适；二是轻装战舰构成的侧袭舰群，我想把这支舰群安置在我方正面阵线右前方由我统一指挥，待正面战斗开始后利用机动力优势进行侧袭行动。”套不出来兰帕德的想法，张松岚只得继续将他的考虑说下去。
“不安排在两翼？”兰帕德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侧袭部队采取两翼包抄是最常见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张松岚这家伙却将所有机动兵力都统一部署在了右翼让他很是不解。
“如果是进行过大量合同演练的部队也许两翼包抄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我们这支临时拼凑的舰队也这么搞就不划算了。”张松岚笑着解释道，“同时包抄就意味着我必须同时指挥两翼的运动，您的战舰兵素质固然不错，我却对您的舰队缺乏具体了解和调度能力，单单指挥一个方向我还有信心胜任，同时指挥两面难免顾此失彼。何况麦克亚当舰队的主要防空力量是那些投射器，面对能够大角度发射的投射器进行两翼包抄意味着两方向部队都会遭到同等级防空火力的打击，反不如重点突破一个方向更能控制损失。”
“原来如此……可为什么是右边？”仔细想想觉得张松岚所言应该经过了深思熟虑，只是这个右翼布置总让兰帕德觉得有点不舒服，他自己也不晓得这种不适感的来源是什么。
“哈哈，您觉得机动部队全都部署在右边有点不适应，对吧？”看出对方想法的张松岚当即笑道。
“对啊，这是为什么？”心思被猜透的兰帕德好奇道。
“道理其实很简单啊，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右撇子，想必您也是。”张松岚抬起自己的右手作势挥舞了一下，“右撇子的人左手相对虚弱，而且人的心脏也在左侧，故此大部分人下意识地都希望自己的左侧能得到更妥善保护，连开车出现意外时都会向左带方向盘以保护心脏。这个天生习惯致使指挥官在进行战舰指挥时也会条件反射地更加注重左翼安全，战争电影上不也常常有舰长大喊什么‘左舷弹幕太薄了’嘛，即便对战舰而言左右防护其实是均衡的。”
“啊，确实！”兰帕德捏了捏自己的左手做出一个身体回转的动作，发现事情真像张松岚说的那样。
“把这套习惯套用在战舰指挥上，我方的右翼就是敌方的左翼。我带队从左翼发动袭击在心理上天然就会给对方舰长和舵手造成更大的威胁感，从而很有可能促使他们下意识地偏转前进方向。这个想法能不能成功我没试过也不能确定一定会成功，希望多少能减轻些正面阵线的压力吧。”原来张松岚安排了这么一个怪阵型居然还有如此深层次的想法。
“张团长，你的想法还真是……别具一格啊。”看着张松岚的脸憋了半天，兰帕德总算找出一个相对贴切的形容词。
“哈，在学校的时候常有人这么说来着。”张松岚就好像得到了什么夸奖似地开心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