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经年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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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把你们说的话捋一遍——”

    “你们偷偷去见了被关在孤岛的毒藤女, 违背了差不?多一百条监狱的看守规定,通过一种被神盾局严格限制的超能力和一柄至少是?s级的高危武器,从她脑袋里挖出来了一个宇宙级的大秘密。顺便一提吗, 这个秘密还是?我们名义上的协助监管者神盾局想极力掩盖的。”

    金刚狼说完一长串话,皱起了鼻子。

    从全息投影来看, 他?朝后靠在一张办公?椅或躺椅上, 手里还在把玩着一个长条形的物?件, 可能是?一支钢笔。在几?秒钟的不?务正业之后,一只骨节粗大的手出现?在投影的镜头里, 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旋即这位声?望颇高的x战警就毫无形象地?冲身后翻了个白眼。

    那里一定是?站着个能叫他?露出嫌弃神色的家伙,詹妮弗不?动声?色地?想, 说不?准就是?那位最近因伤休假的小队长。

    毒藤事件一天后,三个最大的超级英雄组织私下组织了一场小会, 探讨该如何?处理这起可能会影响命运走向的大事件。毒藤女透露出的信息太惊世骇俗,以?至于詹妮弗原本想把各个组织摘出去的努力才刚刚开始就严重受挫, 更是?被闪电侠用“你不?相信我吗”的失落脸和超人“我能保护你们”的狗狗眼袭击了好几?天。

    无论如何?,所?有人都?认为已经到了全世界超能力者联合起来的时候了。

    “......抱歉,但我们现?在是?坐在这儿听?金刚狼科普规矩的重要性吗?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神盾局的资料库里现?在还把你列为高危人物?呢。”在詹妮弗出神的时候, 托尼·斯塔克的全息影像前倾靠在书桌边缘, 面带嘲讽地?回击。

    “那说明他?们至少有脑子。”罗根笑了, 第二次,一只手从背后伸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扶住——从金刚狼的表情来看,这只抓在他?肩膀上的手可握力不?小。“好吧,好吧,”他?又翻了个白眼, 旋即把注意力转移到钢铁侠身上,“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我从未听?说过这间密室,它可能需要八级以?上的权限。”鹰眼说。

    “这绝对需要八级以?上的权限。”美国队长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身份卡。在此前的一次绝密任务中,他?被临时擢升到八级。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弗瑞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权限撤销。“事实上,按照弗瑞一贯的性格,这可能需要十级权限。”

    “看来我们只好用旧时候流行的办法了。”金刚狼总结道,“我们得潜进去。”

    “或者我们可以?和弗瑞谈谈。”与此同时,超人说道。

    场面一度陷入了寂静。

    几?秒种后。

    “怎么谈,蓝大个?”金刚狼嗤了一声?,“你难道准备像上次一样撞破神盾局大楼,抓着尼克·弗瑞的光头,叫他?供出自己这么多年?来自作聪明对我们隐瞒的小秘密?”

    年?长的英雄们多多少少有些被尼克光头逗乐了,几?个年?纪小的英雄倒惴惴不?安起来,生怕超人表演什么一秒钟出现?在你家门口的招数。

    结果首先感到被冒犯的并不?是?氪星之子。

    “手撕大楼?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在神盾局大战中被当铅球丢过的钢铁侠第一个跳了起来。他?的全息影像都?出现?了片刻的摇摆。“你知道重建防御体系和搬动数据库有多麻烦吗?不?,你不?知道,你只关心你自己。”

    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金刚狼就投来一个怒视,而钢铁侠半步不?让。詹妮弗克制自己不?要因他?们的心音而勾起嘴角,想想把,同样的两个人,分别荣获了本年?度的“东海岸最喜爱的超级英雄”大奖和“最有男人味的超级英雄”大奖。

    清了清嗓子,她解围道:“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安全地?进入神盾局大楼,前提是?能说服对方帮助我们。”顿了顿。“说到来无影去无踪,这个世界上最精通此道的人都?在那处圣所?里了。”

    “你在想我在想的那些人吗?”海王深深地?吸了口气。

    “完全正确。”詹妮弗眨了眨眼睛。

    在古一法师闭关时代理地?球保护者任务的史蒂芬·斯特兰奇先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找来门来的钢铁侠和蝙蝠侠,并表示法师有自己的秘密,有自己的地?球保护手段,也有从自己魔法侧掌握的情报,除非地?狱结冰才会干潜入神盾局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他?干了。

    第二个星期天,斯特兰奇带来了超级英雄们需要的消息。

    “整个西翼都?被笼罩在一层特殊的能量里,这种能量在一定程度上混淆了我能看到的未来,但我设法确定了那个房间的坐标,可以?直接把你们传送进去。如果,我是?说,你们的计划还没有改变的话。”

    “计划没有改变。”穿戴整齐的蝙蝠侠沉声?说道。

    斯特兰奇于是?点了点头。

    他?张开双手,手指上的悬戒渐渐发出晕染开的金光,一道燃烧着的传送门很快就在众人的注视中出现?在了半空,露出背后的一扇——小门。这道门很小,太小了,它被设计成?能让一个幼童通过的模样,而成?年?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进到这里面去的。

    “这是?给家养小精灵过的门吗?”托尼震惊地?问道,“弗瑞背着我们连通了魔法世界?”

    “事实上,这不?是?魔法,而是?一种非常高明的空间技术。”斯特兰奇将镜像空间铺开以?掩盖众人的踪迹,边进入传送门边说道,“古一法师在闭关之前曾告知我们在地?球上有一些特殊的存在......藏在神盾局里的这家伙已经在地?球上待了快五十年?了,他?和卡玛泰姬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不?被我们学徒所?知。”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自己的用词。“无论此人是?什么身份,他?有一种非常特殊的能力,或者技术,使得他?能屏蔽时间的窥探。”

    “时间技术,空间技术,自诩全知全能,并且还是?个长寿种。”詹妮弗总结道。她心里隐隐约约还有点没说出来的顾忌,尽管她认为这个顾忌可能早已被一些敏锐的英雄感知:这个所?谓拥有答案的密特隆虽然待在神盾局,但他?的立场是?模糊的。作为一个外来客,他?并不?在乎地?球上的纷争,任何?人只要走到他?面前,他?就会提供“答案”。

    这对地?球保护者来说并不?是?个好事。

    几?名被挑选出来的、能力较为适应的英雄跟着斯特兰奇穿过传送门,各自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他?们在那座小门前短暂停留,等待着法师揭晓空间的奥秘。

    他?们并没有等待很长时间。

    随着法师的默念,无穷符文在他?身前浮出,旋转着朝前。站在近侧的詹妮弗只觉一股微风扑面,可这扇小门却?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旋即更多门框从原有的钢条中间被抽出、拼接,瞬息间就构成?了一道五米多高的金属大门。在符文运转中,门上沉重的机关咔哒咔哒转动着,一个和机关比起来无甚特殊的圆形把手从深处被推到了表面。

    蝙蝠侠朝后侧点了点头。

    收到他?的示意,钢骨握住门把,闭上双眼。只消片刻,一把样式古怪的钥匙就在他?掌心构成?,同那锁眼纹丝合缝。

    门开了。

    众人小心翼翼地?进入。

    这是?一个漆黑的房间,雾气弥漫,而且十分空旷,步行时鞋跟和地?面碰撞的声?音甚至带来闷闷的回音。从房间外来看,它完全不?应该具备这种规模。詹妮弗将心灵感应铺开——从火星人向后退缩的反应来看,他?应当在做同样的事——她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身边的蝙蝠侠,后者朝她摇头。夜视仪并不?能洞穿这些古怪的黑雾。

    走了约有十几?分钟(说真的,这房间大到不?可思议),他?们才看到黑雾尽头有一面墙在散发着荧荧星光。再走近些,詹妮弗抽了口气:这根本不?是?墙壁,而是?一面从天花板一直铺设到地?面的巨大光镜。

    “同位体。虚空之锚。”她立刻想到。

    在詹妮弗说话的同时,心灵感应察觉到了一个崭新存在的突然降临,她和荣恩·荣兹几?乎是?同时向左侧转身,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从黑雾中浮现?了一个长长的人影。

    他?穿着和雾气融为一体的黑色风衣,不?太尊重地?说,连那张脸都?快和雾气融为一体了。尼克·弗瑞冷着脸,双手抱臂,目光像刀子一样从几?名闯入者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托尼·斯塔克身上——詹妮弗仿佛看到一口锅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头顶。

    “弗瑞,真是?个惊喜。”钢铁侠阴阳怪气道。

    “氪星人,火星人,管控外危险人物?,未经登记的危险武器持有者,我可以?把你们统统抓起来。”神盾局局长比他?听?起来更加嘲讽,他?看向超人,“从前直接袭击大楼,”看向詹妮弗,“后来去穹顶违规接触一级管控人员,”再看向站在人群最后的斯特兰奇,“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我得安排人去卡玛泰姬转一圈了。”

    “也许你该把自己的秘密藏得更好。”钢铁侠吊儿郎当地?说。

    “我的秘密?”弗瑞冷哼一声?。

    “你在窝藏一名可能直接或间接对地?球造成?重大威胁的神秘人。”蝙蝠侠打断道。

    “威胁?或许。窝藏?我可不?会这么说。”弗瑞走到光镜面前,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我知道你们会进入这个房间,会和我进行这番对话,相信我,承认这一点并不?让我感到开心,但神盾局已经被渗透得太久了,以?至于我们手握着最珍贵的武/器,却?无法发挥出它最大的功效。而在这个房间里,一切都?无法突破空间的封锁,眼下让你们知道一点信息也没什么坏处。”

    “武/器,你指的是?这个外星上帝。”金刚狼说。

    “这个,‘外星上帝’,他?知晓一切,他?知道你们会出现?在这里。”弗瑞平板地?说,口称上帝却?没有流露出十分的尊敬,“数十年?前,神盾局研究人员偶然间发现?了一面光镜,和远在无数光年?之外的密特隆建立了联系。神盾局高层很快发现?,这位外星神几?乎懂得宇宙间的一切奥秘,从他?口中说出的知识可以?帮助我们发展宇宙级的科技,无论是?自卫工具还是?进攻武器......”

    通过他?的诉说,众人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个光怪陆离的年?代。

    “......在瓦坎达派出使者和外界接触之前,我们就知道了这个避世小国的来历和拥有的财富;在阿斯加德人出现?在地?球上之前,我们就知道了世界树的存在,知道了九界;在至圣所?暴露之前,我们就知道了它们所?在的位置,并在附近布置下天罗地?网监管法师在人世间的行为。”

    “这么说这个外星神是?一个无偿帮助者?一个慈善家?”金刚狼仍然没有放下在胸前交叉的双臂。

    “密特隆要了一件东西作为回报。”弗瑞看了他?一眼,承认道。

    “而那是??”蝙蝠侠问。

    “答案。”弗瑞说,“数十年?来,我们派出无数特工,在世界各地?寻找和整理各种只存在于地?球的知识。从湮没在尘埃中的人类历史,到已经失落的语言和文字,从各种动植物?的构成?和作用,到各种地?貌的样式,甚至到人类极限——”他?嗤笑一声?,朝钢铁侠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被你和卢瑟大力推行的所?谓测试人类极限的小游戏......”

    “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是?你们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闪电侠喃喃地?说,“大家,这家伙给我一种很变/态的感觉,我觉得欧阿星一定有关于这个密特隆的记载,不?知道绿灯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回到地?球上。”

    “至尊法师认为他?是?中立的。”斯特兰奇重复了自己在踏入这个房间前说过的话。

    “的确有部分超级罪犯从他?这里得到了信息,而我也并不?认为我们应当把他?放在一个帮助者的地?位。我认为密特隆就像一本宇宙百科全书,无所?谓好坏。神盾局最大的问题是?给了恶人接触到这本书的机会。”弗瑞耸了耸肩,“从一开始,我们和密特隆的关系就只是?一场等价交换,数年?来,我们得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

    “......和宇宙级力量对抗的知识。一个生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