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手谈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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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后，终南山上。
姜离拿着扫把，宛如一个普通的道童般，认真而专心的慢慢悠悠的清扫着落叶。无论有什么人从他身边走过，他都不曾抬头看过一眼，就只是缓慢的一下下扫着地，从早到晚。
而王重阳就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
在王重阳的眼中，姜离每一下的挥动，都宛若天成，道韵自生，扫把划过，就是一道道剑光飞舞。
他拿着身为‘神秘扫地老爷爷’的标准配置扫把，试着向前迈出一步。
姜离恍若未觉般，仍然在专心的扫着地，就像要一直扫到天荒地老一般，可是那周身的气势却宛如被冒犯的凶兽，陡然间煞气冲霄而起，蕴含着说不出的恐怖与狰狞，霸道与凶厉。
道道剑气无中生有，自虚空中诞生，随着手中扫把在地上轻轻的一划，在莫名韵律中，森然而立，直指王重阳。
一时间，王重阳就好像不容与天地般，直面这天与地的压迫。
但王重阳并不曾停下，他还是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面对那如同风雨倾城，地裂山崩般扑面而来的气势，王重阳却只是当着自身不存在，我既然不存在，这些压力又能奈我何？
常人不可知的视界中，虽剑光缭绕全身，风雨充塞天地，却到底没有伤了他分毫，让他安然无恙的走到了姜离的身边。
正在此时，姜离清幽寂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师兄，可要手谈一局。”
这声音凭空乍起，宛如来自九天云外，充斥着一股萦绕不散的彻骨剑意，直入人心，冷得人心尖打颤。
虽是询问句式，但语气却是平铺直叙。
姜离不知何时抬起头来，他身上并未佩剑，但一股无比凌厉的剑气，却是浩浩荡荡，弥漫开来。剑气生，寒光动，天地之间就似笼罩起一层彻骨肃杀之意！
他声音不似人间所有，他人同样好似来自九天之外，他的‘剑’更是超乎想象。
听到他的声音，王重阳即使如今先天功大成，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带着惊悸莫名地眼神瞧着姜离。
姜离并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可”，然后，沉吟良久，王重阳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话音落，劲风起，绿波生，一道青泓般澄澈之极的剑光，如霜降大地，瞬息略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朝王重阳直斩而下。
王重阳似早已预料到一样，那道剑光方才出现，他便已施展起绝世的轻功，徒然冲天而起，扶摇直上。
姜离这一招虽是攻向王重阳，但那剑气实在太过凌厉，因此在王重阳闪过之后，也不曾停留，无声无息间将后方十余丈的一块青石一分为二。
一招偷袭般的出手过后，姜离不在动手，只是原地站立不动，脸上平静无波的平视飘然落下，重新站定的王重阳。
“……”王重阳站到场中之后，并没有急着动手或是退开，而是看着姜离那副打算认真的架势，在那里愁眉苦脸。
“唉，师弟，何必呢”，良久，王重阳才叹息一声，把手中的扫把抛出场外，然后缓缓的出拳，踢腿。
拳脚不曾带起一丝劲风，但王重阳的头顶却白气如柱，衣衫如风帆般鼓起，浑身气劲翻腾，手脚微微颤动间，在空中缓缓划过，留下一个个清晰的圆环，久久不散。
到后来，王重阳站在原处，身体周围散开一层淡淡的圆圈，不断明灭着大环小环、长环扁环等各种圆环，然后大小圆环不断的组合，分裂，无始无终。几乎覆盖了整个终南山的后山。
“此招为师兄我进来刚刚领悟的出的招式，名曰‘无端之环’，既然师弟想要来见识见识，那为兄也不好扫兴，师弟请接招吧”，待他的这一招完全发动后，王重阳沉声对着姜离说道。
“好”，看到王重阳终于拿出了真本事，姜离平静如水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弧度。
‘职业神秘扫地老爷爷御用扫把’在手，姜离随即将之恒于身前，平平一挥。
这根本不算招式，完全是信马由缰，随意挥舞而已，纵然是三岁孩童也挥舞地出。但姜离身上凛然而出的剑气，却着实让人不敢小视。
“嗤”的一声，顺着扫把划过的轨道，一道剑气轰然舒展。
那剑气通体银白，一经舒展，便如寒冬之天的浓雾，浩浩荡荡弥漫开来！
电光火石之间，那道剑气，宛如石子落入水中，瞬息投入王重阳的‘无端之环’，激起的层层的涟漪。
剑气炸裂，瞬间撕裂半数圆环。
但随着剩下圆环的一次律动，如时间倒流，被毁去的圆环于无声无息间，便重新出现。然后层层相扣，如同最紧密的齿轮般，相互配合，缓缓旋转，试图磨灭剑气。
“不差”，姜离神色不变，淡然开口赞道。
然后，随着姜离的开口，被层层包围，逐渐迫入绝境的剑气，暮然一动，瞬间合拢，练剑成丝，形成一条又一条的银线，随即扩散。
穿刺，斩裂间，撕碎无数的圆环。
再次落到下风，王重阳双目一眯，喝了一声：“好，不愧是师弟，若是之前，我现在可能已经败了，可惜，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
语罢，身形突然一动，顷刻之间，好似天降浓雾，以王重阳为核心，方圆十丈，突然弥漫起无比浓密的真气，然后无数圆环如同乳燕归巢，投入其中。
接着小环接大环，大环连小环，形成四个由内而外的大型圆环。
“四象轮回”
四个圆环两正两负旋转开来，凝聚，收缩，挤压。环与环之间，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沛然巨力。在那仿佛能镇压时空，错乱阴阳的力量下直接破碎，磨灭大量银线般的剑气。
但那些银线般的剑气却非常的狡猾，总能窥探到王重阳招式间的漏洞，赢得一线生机，然后趁势反击。
“唉”，看着那僵持于半空之中，你进我退争斗不休的剑气和圆环，姜离一声轻叹，道，“我倒是小看师兄了，果然，不能以老眼光看人啊。不过……”
猛然间，那些游走不定，试图窥视出一条出路的银线般的剑气骤然凝聚。
随着姜离右手轻挥。
下一刻！
“嗤”的一声，没有轰然炸响，没有气冲霄汉，也没有剑光闪烁，四大圆环顷刻间，化为两半，露出其中的王重阳。
“师兄，你输了”，这时姜离未说完的话语才再次传来。
“是啊，又输了。可是，输的不冤。”王重阳脸上并没有失望的神色，应该说早有预料。“毕竟你可是早我五年就踏入先天了，如果那么轻松就胜，我自己都不信啊。”
“不过，师弟，你真的没出什么问题吗？看你现在这样子，我差点都以为你太上忘情，无我无情了”，话风一转，王重阳对着今天一看就非常不对劲的姜离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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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拿着扫把，宛如一个普通的道童般，认真而专心的慢慢悠悠的清扫着落叶。无论有什么人从他身边走过，他都不曾抬头看过一眼，就只是缓慢的一下下扫着地，从早到晚。
而王重阳就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
在王重阳的眼中，姜离每一下的挥动，都宛若天成，道韵自生，扫把划过，就是一道道剑光飞舞。
他拿着身为‘神秘扫地老爷爷’的标准配置扫把，试着向前迈出一步。
姜离恍若未觉般，仍然在专心的扫着地，就像要一直扫到天荒地老一般，可是那周身的气势却宛如被冒犯的凶兽，陡然间煞气冲霄而起，蕴含着说不出的恐怖与狰狞，霸道与凶厉。
道道剑气无中生有，自虚空中诞生，随着手中扫把在地上轻轻的一划，在莫名韵律中，森然而立，直指王重阳。
一时间，王重阳就好像不容与天地般，直面这天与地的压迫。
但王重阳并不曾停下，他还是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面对那如同风雨倾城，地裂山崩般扑面而来的气势，王重阳却只是当着自身不存在，我既然不存在，这些压力又能奈我何？
常人不可知的视界中，虽剑光缭绕全身，风雨充塞天地，却到底没有伤了他分毫，让他安然无恙的走到了姜离的身边。
正在此时，姜离清幽寂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师兄，可要手谈一局。”
这声音凭空乍起，宛如来自九天云外，充斥着一股萦绕不散的彻骨剑意，直入人心，冷得人心尖打颤。
虽是询问句式，但语气却是平铺直叙。
姜离不知何时抬起头来，他身上并未佩剑，但一股无比凌厉的剑气，却是浩浩荡荡，弥漫开来。剑气生，寒光动，天地之间就似笼罩起一层彻骨肃杀之意！
他声音不似人间所有，他人同样好似来自九天之外，他的‘剑’更是超乎想象。
听到他的声音，王重阳即使如今先天功大成，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带着惊悸莫名地眼神瞧着姜离。
姜离并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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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劲风起，绿波生，一道青泓般澄澈之极的剑光，如霜降大地，瞬息略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朝王重阳直斩而下。
王重阳似早已预料到一样，那道剑光方才出现，他便已施展起绝世的轻功，徒然冲天而起，扶摇直上。
姜离这一招虽是攻向王重阳，但那剑气实在太过凌厉，因此在王重阳闪过之后，也不曾停留，无声无息间将后方十余丈的一块青石一分为二。
一招偷袭般的出手过后，姜离不在动手，只是原地站立不动，脸上平静无波的平视飘然落下，重新站定的王重阳。
“……”王重阳站到场中之后，并没有急着动手或是退开，而是看着姜离那副打算认真的架势，在那里愁眉苦脸。
“唉，师弟，何必呢”，良久，王重阳才叹息一声，把手中的扫把抛出场外，然后缓缓的出拳，踢腿。
拳脚不曾带起一丝劲风，但王重阳的头顶却白气如柱，衣衫如风帆般鼓起，浑身气劲翻腾，手脚微微颤动间，在空中缓缓划过，留下一个个清晰的圆环，久久不散。
到后来，王重阳站在原处，身体周围散开一层淡淡的圆圈，不断明灭着大环小环、长环扁环等各种圆环，然后大小圆环不断的组合，分裂，无始无终。几乎覆盖了整个终南山的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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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的一声，顺着扫把划过的轨道，一道剑气轰然舒展。
那剑气通体银白，一经舒展，便如寒冬之天的浓雾，浩浩荡荡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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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落到下风，王重阳双目一眯，喝了一声：“好，不愧是师弟，若是之前，我现在可能已经败了，可惜，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
语罢，身形突然一动，顷刻之间，好似天降浓雾，以王重阳为核心，方圆十丈，突然弥漫起无比浓密的真气，然后无数圆环如同乳燕归巢，投入其中。
接着小环接大环，大环连小环，形成四个由内而外的大型圆环。
“四象轮回”
四个圆环两正两负旋转开来，凝聚，收缩，挤压。环与环之间，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沛然巨力。在那仿佛能镇压时空，错乱阴阳的力量下直接破碎，磨灭大量银线般的剑气。
但那些银线般的剑气却非常的狡猾，总能窥探到王重阳招式间的漏洞，赢得一线生机，然后趁势反击。
“唉”，看着那僵持于半空之中，你进我退争斗不休的剑气和圆环，姜离一声轻叹，道，“我倒是小看师兄了，果然，不能以老眼光看人啊。不过……”
猛然间，那些游走不定，试图窥视出一条出路的银线般的剑气骤然凝聚。
随着姜离右手轻挥。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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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输了”，这时姜离未说完的话语才再次传来。
“是啊，又输了。可是，输的不冤。”王重阳脸上并没有失望的神色，应该说早有预料。“毕竟你可是早我五年就踏入先天了，如果那么轻松就胜，我自己都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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