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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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刚刚从宫外传来的消息，慕王回京了！稍后便会入宫见驾！”徐公公面露难色，入殿禀告。霍贵妃一听，喜悦的脸色立刻蒙上一层乌云，晦暗不明。
“如此精心的布置，他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他的命还真是够硬的！”霍贵妃紧捏着手中的杯盏，愤恨的摔在了地上。破碎的响声划破了殿中的祥和，格外的刺耳。
“他若回不来，就不是云昭了！”沐铎对于沐钺的归来显得很是泰然。他除不了他，而他也同样扳不倒他。只有这样的对手才值得他沐铎费心思。
“本宫只是担心他帮着太子，日后会成为你夺取太子之位的拦路虎。沐睿那个草包本宫倒是不惧，只是这个狡猾如狐的老九就不得不防。”
霍贵妃显得就没有沐铎这般沉稳，照理说像沐钺这种母妃早亡，又无任何势力支持的皇子在宫中存活都很困难，更别提封王立府。可是沐钺就是那个例外，不禁刚刚弱冠便获了王位，而且在天下名士口中还博得了很高的赞誉。这叫她如何不忧心？
“徐公公，慕王还带了谁一同回京？”沐铎没有搭霍贵妃的话尾，而是转而问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回殿下，听说一同回京的，还有北齐的亡国公主，如今的华曦郡主！皇上已经下旨在寄畅园摆宴，命后宫嫔妃一同饮宴。”
“一个亡国公主而已，也值得惊动后宫？皇上到底是想做什么？”霍贵妃一听，也不禁诧异。皇上猜忌霍氏，也同样防着皇后韦氏。在他眼中，似有亲疏，却又对后宫无所偏爱。北齐亡国，本该趁胜追击，斩草除根。结果他却留下了祸根。她如今也是越发的看不透这秦皇的心思了。
“母妃，既然父皇设宴，您理应参加才是！西秦泱泱大国，即便是对一质子，也该礼遇有加。”
“铎儿，难道你也糊涂了？华曦公主可是当年害你差点溺死在玉湖中的罪魁祸首。你早就该在汾城了结她。”霍贵妃可是没有忘记当年那一幕，若不是宫人机敏，她的亲儿恐怕早都碧落黄泉了。如今这个女人来到西秦，她岂能让她好过？
“母妃还是去吧！更何况儿臣还有事请求母妃帮忙！”沐铎俊逸的脸上扬起一记阴寒的笑容。眸光与霍贵妃相对而视半刻后，霍贵妃阴沉的脸上也浮现出相同的冷笑。母子二人心下会意，达成了共识。
随着最后一丝落日的余晖散尽，栖霞宫里陆陆续续掌起了灯。霍贵妃精心装扮了一番，便前往寄畅园。沐铎靠在软榻上，眸光望着烛火，不禁又陷入了儿时的回忆。良久，沐铎方才觉醒，阴沉的脸上泛着寒气，在黑暗中更像是修罗一般。
“华曦，纵然你有颗七窍玲珑心也绝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
华曦进京之后先去了慕王府。慕王府的布置倒是与沐钺的气质极为贴合。锒雕玉刻的临水府院，府中亭台相隔，错落有致，清泉奇石，盘错相抱。当然府中最雅的一处景致，自然要属他的主院-霁影轩。
院中种满了紫竹，踏着青石小路，曲径幽香。穿过竹林方能看到三处朝向不同的厢房。正对南面的名为锦墨居，是沐钺的卧房。西面的一处名为知画斋，乃是他的书房。而东面的一处名为听雨堂，存放了一些字画古籍。而之所以名为听雨，乃是妙在窗檐下的一处水潭。潭中种了几株莲花。每当雨至，雨滴垂落，伶仃低唱，清荷摇摆。打开窗棂，静坐在了案前便可听音赏雨，闻香品茗。
华曦细细的观着院中每一处景致的布置，也不禁被这份远离喧嚣的恬静深深吸引了。看景观人，见字望心。也只有他这般胸襟的人，才会有这般雅致的住处。
“我命人备了热汤，你先去梳洗更衣！酉时我们便一同入宫觐见父皇！”沐钺对华曦淡然一笑，眸底忧郁，手指忍不住上前缕着华曦有些凌乱的发丝。眉眼间尽是爱惜之色。他管的住情，却管不住心。十年的执念，又岂是说放便能放的？
“好！”华曦应着，没有过多的言语。心中却泛着阵阵苦涩。转身便跟随着一位嬷嬷朝锦墨居而去。沐钺立在紫竹间，望着佳人的背影，心底却溢出一丝落寞。她真的就这般的忘记了？
“主子！谷凌回来了！不过……”斩靳一脸忧色，闯入竹林。望着沐钺略带愁绪的面容，也不得不上前打扰。
“我都知晓了！将我珍藏的大还丹给谷凌服用。这些时日云阁所有死士暂回怡人谷，没我的命令不得出谷。”沐钺早料到会是这样两败俱伤的结果。不过能让沐铎在床上躺几日，也算是值得了。沐钺快步向知画斋走去，他离京这么久，的确有很多事务在等着他处理。
华曦沐浴之后，几个嬷嬷便为她更衣挽发。随后便为她换上一件冰蓝色的雪锦云罗纱裙。裙摆上的云珠闪烁出溢彩，让华曦不禁想起了沐钺在并州时送她的那套衣裙。只可惜那件衣裙被她留在了常府。回想起那段她只是楚惜，他只是云昭的日子，不禁感慨世事无常。
“郡主穿这件衣裙简直是宛若天女下凡。奴婢活这么多年，今日才算是饱了眼福！”为华曦着装的嬷嬷们眼底尽是惊艳之色，心中也不禁暗赞这身好皮囊。天下尽传，华曦公主拥有天人之色，果然名不虚传。
“嬷嬷莫要打趣我，是这身衣裙样式好，任谁穿上都会美轮美奂！”华曦面色红润，有些羞涩的回道。眸光看向铜镜中妙人，心中也不禁为华曦这身皮囊点赞。
“郡主有所不知，这衣裙的式样均是王爷亲自设计的。然后再请天下第一秀的锦绣阁裁剪制衣。所以郡主所着的衣裙，放眼天下也只是仅此一套。奴婢以前不知王爷为何每年都要花这份心思，如今见到郡主算是明白了。郡主舟车劳顿，还是先休息吧！老奴告退！”嬷嬷盈盈笑道，随后便退了出去。
华曦耳边回荡着她的话，眸光注视着铜镜中这身流光溢彩，独具匠心的衣裙，却有种偷窃感觉。他对华曦公主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喜欢。有道是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沐钺这份心，即便她不是华曦，都忍不住感动。只可惜她已不是华曦公主，只可惜他生在了西秦皇室！
华曦这般想着，不知不觉便逛到了知画斋的门外，不禁有些恍惚。目光看向书案前白色身影长叹一声。真的有些好奇华曦公主那段与他缺失的记忆。
“曦儿，为何不进来？”沐钺不知何时发现了门外的华曦，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模样忍不住上前询问。华曦抬头，与他温柔的眸光相对。下一秒，一汪温暖如春的笑容便落进她晦暗不明的心底。她怔怔的望了他半刻，眸底溢出一丝清凉。如果北齐没有被灭国，真正的华曦公主没有死，也许他们真的会有一个美满的未来。
“这是怎么了？”沐钺见她流泪，不禁揪心。无论她外表有多坚强，她的心仍是宛若一块易碎的晶玉。
华曦摇头，知晓自己失态了。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面色冷凉的注视着他。她没办法告诉他缘由，而假设永远都是假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拖累他，不伤害他。而她却要好好谋划自己将要面临的这场硬仗。
“王爷，时辰不早了！车马已经备好！”此时慕王府的管家从竹林匆匆而来，立在台阶下躬身禀告道。
“你若是不想进宫，那我就找个折推了！改日再去？”沐钺看了一眼管家，眉眼低沉。随后便在华曦耳边轻语道。宫里如今不是龙潭虎穴，但也好不到哪去。更何况沐铎恐怕也正在等着她呢！
“今日不去，早晚都逃不过。云昭，不要因为我而左右你的决断。”华曦抬头看向风中萧瑟的紫竹，却不知这句生分的话让沐钺的心有多痛。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是在她的心里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外人。
沐钺没有同她乘坐一辆马车，而是骑马尾随在车旁向皇宫行去。车驾行至正阳门外，便被笑脸相迎的乔公公拦下了。
“奴才叩见慕王殿下！”乔公公与随侍的宫人向马上的沐钺行礼。
“乔公公免礼！乔公公在此处可是等本王？”沐钺下马，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慕王殿下，皇上有旨让您先去承乾殿见驾！”
“父皇让我现在就去见驾，那华曦郡主她……”沐钺一听，转而看向车上的华曦。心底不禁猜测着秦皇的心思。此时华曦也已下车，立在车前沉静的望着他。
“郡主乃是女儿家，理应由皇后娘娘照拂。皇上已经下旨将郡主先送至懿坤宫安置。稍后便随皇后娘娘一起参加晚宴。”乔公公一双精明的眼珠在华曦身上打量，却露出惊诧的神色。
沐钺有些踌躇的走向华曦，眉眼间尽是担忧之色。即便她对他已无情谊，他仍是无法将她置之不顾。
“你安心去吧！无须担忧我！”华曦自然读出了他眼底忧色，嫣然一笑。他能送她至此，她已知足。
“那你多加小心！”沐钺掩下所有伤楚，只能道一句珍重。万般无奈的随乔公公离开了正阳门。华曦面带浅浅的笑意，直至他优雅的背影消失在高耸的宫门内，眸底方才浮上了一层忧色。这条路，还是要她自己走才行。
“郡主，请随老奴入宫吧！皇后娘娘正在等您！”宫门外一位女官打扮的中年妇人迎上前来，恭敬的行礼之后，随侍的宫人们便让出了一条路。华曦抬头回望了一眼威严耸立城门，转而便温顺的垂下了眼眉。
“有劳嬷嬷带路！”华曦恭敬的回礼，随着宫人由另一条路步入宫中。华曦注意到这一条路，和沐钺离开时的完全不同。好似有意避开了宏伟的宫殿，皆是从小门穿行，弯弯绕绕便进入了一处景色宜人的花园。
“娘娘，刚刚从宫外传来的消息，慕王回京了！稍后便会入宫见驾！”徐公公面露难色，入殿禀告。霍贵妃一听，喜悦的脸色立刻蒙上一层乌云，晦暗不明。
“如此精心的布置，他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他的命还真是够硬的！”霍贵妃紧捏着手中的杯盏，愤恨的摔在了地上。破碎的响声划破了殿中的祥和，格外的刺耳。
“他若回不来，就不是云昭了！”沐铎对于沐钺的归来显得很是泰然。他除不了他，而他也同样扳不倒他。只有这样的对手才值得他沐铎费心思。
“本宫只是担心他帮着太子，日后会成为你夺取太子之位的拦路虎。沐睿那个草包本宫倒是不惧，只是这个狡猾如狐的老九就不得不防。”
霍贵妃显得就没有沐铎这般沉稳，照理说像沐钺这种母妃早亡，又无任何势力支持的皇子在宫中存活都很困难，更别提封王立府。可是沐钺就是那个例外，不禁刚刚弱冠便获了王位，而且在天下名士口中还博得了很高的赞誉。这叫她如何不忧心？
“徐公公，慕王还带了谁一同回京？”沐铎没有搭霍贵妃的话尾，而是转而问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回殿下，听说一同回京的，还有北齐的亡国公主，如今的华曦郡主！皇上已经下旨在寄畅园摆宴，命后宫嫔妃一同饮宴。”
“一个亡国公主而已，也值得惊动后宫？皇上到底是想做什么？”霍贵妃一听，也不禁诧异。皇上猜忌霍氏，也同样防着皇后韦氏。在他眼中，似有亲疏，却又对后宫无所偏爱。北齐亡国，本该趁胜追击，斩草除根。结果他却留下了祸根。她如今也是越发的看不透这秦皇的心思了。
“母妃，既然父皇设宴，您理应参加才是！西秦泱泱大国，即便是对一质子，也该礼遇有加。”
“铎儿，难道你也糊涂了？华曦公主可是当年害你差点溺死在玉湖中的罪魁祸首。你早就该在汾城了结她。”霍贵妃可是没有忘记当年那一幕，若不是宫人机敏，她的亲儿恐怕早都碧落黄泉了。如今这个女人来到西秦，她岂能让她好过？
“母妃还是去吧！更何况儿臣还有事请求母妃帮忙！”沐铎俊逸的脸上扬起一记阴寒的笑容。眸光与霍贵妃相对而视半刻后，霍贵妃阴沉的脸上也浮现出相同的冷笑。母子二人心下会意，达成了共识。
随着最后一丝落日的余晖散尽，栖霞宫里陆陆续续掌起了灯。霍贵妃精心装扮了一番，便前往寄畅园。沐铎靠在软榻上，眸光望着烛火，不禁又陷入了儿时的回忆。良久，沐铎方才觉醒，阴沉的脸上泛着寒气，在黑暗中更像是修罗一般。
“华曦，纵然你有颗七窍玲珑心也绝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
华曦进京之后先去了慕王府。慕王府的布置倒是与沐钺的气质极为贴合。锒雕玉刻的临水府院，府中亭台相隔，错落有致，清泉奇石，盘错相抱。当然府中最雅的一处景致，自然要属他的主院-霁影轩。
院中种满了紫竹，踏着青石小路，曲径幽香。穿过竹林方能看到三处朝向不同的厢房。正对南面的名为锦墨居，是沐钺的卧房。西面的一处名为知画斋，乃是他的书房。而东面的一处名为听雨堂，存放了一些字画古籍。而之所以名为听雨，乃是妙在窗檐下的一处水潭。潭中种了几株莲花。每当雨至，雨滴垂落，伶仃低唱，清荷摇摆。打开窗棂，静坐在了案前便可听音赏雨，闻香品茗。
华曦细细的观着院中每一处景致的布置，也不禁被这份远离喧嚣的恬静深深吸引了。看景观人，见字望心。也只有他这般胸襟的人，才会有这般雅致的住处。
“我命人备了热汤，你先去梳洗更衣！酉时我们便一同入宫觐见父皇！”沐钺对华曦淡然一笑，眸底忧郁，手指忍不住上前缕着华曦有些凌乱的发丝。眉眼间尽是爱惜之色。他管的住情，却管不住心。十年的执念，又岂是说放便能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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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曦沐浴之后，几个嬷嬷便为她更衣挽发。随后便为她换上一件冰蓝色的雪锦云罗纱裙。裙摆上的云珠闪烁出溢彩，让华曦不禁想起了沐钺在并州时送她的那套衣裙。只可惜那件衣裙被她留在了常府。回想起那段她只是楚惜，他只是云昭的日子，不禁感慨世事无常。
“郡主穿这件衣裙简直是宛若天女下凡。奴婢活这么多年，今日才算是饱了眼福！”为华曦着装的嬷嬷们眼底尽是惊艳之色，心中也不禁暗赞这身好皮囊。天下尽传，华曦公主拥有天人之色，果然名不虚传。
“嬷嬷莫要打趣我，是这身衣裙样式好，任谁穿上都会美轮美奂！”华曦面色红润，有些羞涩的回道。眸光看向铜镜中妙人，心中也不禁为华曦这身皮囊点赞。
“郡主有所不知，这衣裙的式样均是王爷亲自设计的。然后再请天下第一秀的锦绣阁裁剪制衣。所以郡主所着的衣裙，放眼天下也只是仅此一套。奴婢以前不知王爷为何每年都要花这份心思，如今见到郡主算是明白了。郡主舟车劳顿，还是先休息吧！老奴告退！”嬷嬷盈盈笑道，随后便退了出去。
华曦耳边回荡着她的话，眸光注视着铜镜中这身流光溢彩，独具匠心的衣裙，却有种偷窃感觉。他对华曦公主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喜欢。有道是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沐钺这份心，即便她不是华曦，都忍不住感动。只可惜她已不是华曦公主，只可惜他生在了西秦皇室！
华曦这般想着，不知不觉便逛到了知画斋的门外，不禁有些恍惚。目光看向书案前白色身影长叹一声。真的有些好奇华曦公主那段与他缺失的记忆。
“曦儿，为何不进来？”沐钺不知何时发现了门外的华曦，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模样忍不住上前询问。华曦抬头，与他温柔的眸光相对。下一秒，一汪温暖如春的笑容便落进她晦暗不明的心底。她怔怔的望了他半刻，眸底溢出一丝清凉。如果北齐没有被灭国，真正的华曦公主没有死，也许他们真的会有一个美满的未来。
“这是怎么了？”沐钺见她流泪，不禁揪心。无论她外表有多坚强，她的心仍是宛若一块易碎的晶玉。
华曦摇头，知晓自己失态了。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面色冷凉的注视着他。她没办法告诉他缘由，而假设永远都是假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拖累他，不伤害他。而她却要好好谋划自己将要面临的这场硬仗。
“王爷，时辰不早了！车马已经备好！”此时慕王府的管家从竹林匆匆而来，立在台阶下躬身禀告道。
“你若是不想进宫，那我就找个折推了！改日再去？”沐钺看了一眼管家，眉眼低沉。随后便在华曦耳边轻语道。宫里如今不是龙潭虎穴，但也好不到哪去。更何况沐铎恐怕也正在等着她呢！
“今日不去，早晚都逃不过。云昭，不要因为我而左右你的决断。”华曦抬头看向风中萧瑟的紫竹，却不知这句生分的话让沐钺的心有多痛。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是在她的心里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外人。
沐钺没有同她乘坐一辆马车，而是骑马尾随在车旁向皇宫行去。车驾行至正阳门外，便被笑脸相迎的乔公公拦下了。
“奴才叩见慕王殿下！”乔公公与随侍的宫人向马上的沐钺行礼。
“乔公公免礼！乔公公在此处可是等本王？”沐钺下马，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慕王殿下，皇上有旨让您先去承乾殿见驾！”
“父皇让我现在就去见驾，那华曦郡主她……”沐钺一听，转而看向车上的华曦。心底不禁猜测着秦皇的心思。此时华曦也已下车，立在车前沉静的望着他。
“郡主乃是女儿家，理应由皇后娘娘照拂。皇上已经下旨将郡主先送至懿坤宫安置。稍后便随皇后娘娘一起参加晚宴。”乔公公一双精明的眼珠在华曦身上打量，却露出惊诧的神色。
沐钺有些踌躇的走向华曦，眉眼间尽是担忧之色。即便她对他已无情谊，他仍是无法将她置之不顾。
“你安心去吧！无须担忧我！”华曦自然读出了他眼底忧色，嫣然一笑。他能送她至此，她已知足。
“那你多加小心！”沐钺掩下所有伤楚，只能道一句珍重。万般无奈的随乔公公离开了正阳门。华曦面带浅浅的笑意，直至他优雅的背影消失在高耸的宫门内，眸底方才浮上了一层忧色。这条路，还是要她自己走才行。
“郡主，请随老奴入宫吧！皇后娘娘正在等您！”宫门外一位女官打扮的中年妇人迎上前来，恭敬的行礼之后，随侍的宫人们便让出了一条路。华曦抬头回望了一眼威严耸立城门，转而便温顺的垂下了眼眉。
“有劳嬷嬷带路！”华曦恭敬的回礼，随着宫人由另一条路步入宫中。华曦注意到这一条路，和沐钺离开时的完全不同。好似有意避开了宏伟的宫殿，皆是从小门穿行，弯弯绕绕便进入了一处景色宜人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