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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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意安环住我的腰将我箍在他怀中，我整个人就这样半趴半压在他身上。
与他对视时，我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像是有些醉了。
回想起自从认识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见他醉酒的样子。
这时门口方向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端着木盘的小厮，垂着脑袋往进走，木盘上放着一个跟案几上造型一模一样的酒壶。对方好像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近了之后手脚麻利地取过桌面上的空壶，再把满壶的酒又放回原位，然后一声不吭地就这么后退着出去。
“等一下！这一晚上他喝了多少酒？”我抬头叫住那个小厮，对方却依旧低着头，仿佛完全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退到门口就转身离开了。
倒是先前引路的小太监，还守在门外，听见我的声音，往前走了两步，隔着半掩的门板向我解释，“殿下有所不知，这里的仆役都是又聋又哑，他们只听总管大人的驱策。”
我还想探着身子再问他些事，结果被方意安猛地往怀里一按，导致我的脸颊被迫贴到他胸前，尴尬得都忘了我要说什么。
门口的人倒很识趣，没再说话，还贴心地帮忙把门带上了，然后就退得远远的。
我试着从他怀里挣脱，他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方意安，你喝醉了！快放开我！”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他低声嘟囔着，“要骗就骗得像样一些，别让我知道，否则……”
突然的停顿让我莫名有些发毛，紧接着就被他伸手扳起我的下巴。
我扬起脸来再次与他对视，这时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却也透着些寒意。忽然就让我想起当初第一次与他见面时的场景，我们俩都向对方露出了杀意，但对比我的莽撞，他是真的有能力毫不留情地杀了我。
没说出来的后半句到底是什么威胁内容，我不知道，因为他微凉的唇贴了过来，带着些甘辛的酒味。
起初只是浅尝，但渐渐地我有些上瘾了似的，好比一个口渴极了的人趴在一处泉眼边上，贪婪地享受着甘泉的润泽。
短暂的深入交流之后，我回到先前住的那间屋里，却发现床榻上已经空了，也不知道贺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应该是要担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这样更好。
我们分开的那段日子里，尽管并不是他的错，但确实有一段时间，我几乎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思念，而他的身心也曾被其他人完全占据。不记得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话，破镜从来都不会再圆，所谓破镜重圆，要么本来就没破，要么压根儿就没有镜。
隐约听到鸡啼的声音时，我从睡梦里惊醒，发现自己仍旧是被贺钊搂在怀中，枕着他的手臂，贴在他身边姿势亲密。
一时之间，我有些恍惚，昨夜我去找方意安，然后又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床榻这一幕，好像只是过于逼真的梦境，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稍微动了一下，他也跟着醒了，收紧了手臂把我往怀里勒，下巴抵在我的头顶，“鸡才叫，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再睡一会儿，到时候我送你进宫。”
我刚想说，今早回宫行程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跟着方意安的马车，还没张嘴就听他继续说道，“可我舍不得松手，好像一放开，你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
残留的那一点点睡意一下子全都没了，回应似的把胳膊绕到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不会的，不会的。”
等准备回宫时，贺钊要出城，并没能先送我回宫，我还是按计划坐方意安的马车。
摇晃的车厢让我再起困意，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回到宫里差点没赶上早课。
虽然在妆容上遮盖住发青的眼圈，但捧着书本就想打瞌睡，只有三个人的课室里完全瞒不了。
“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公主精神好些再继续。”今天早上的老师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从来不会大声批评或者训斥，但越是温和越让人害怕。
我强打着精神说自己不困，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只想赶紧回去补觉，却不想刚踏出课室就遇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裕王、宁王以及镇北王，他们三个居然会一起出现在尚书房？
福柔他们那边也下课了，高高兴兴地出来打招呼，裕王的人带来宫外的点心，让人拿去分了。
我本来躲在人后，想着找机会先溜，没想到偏被魏燕婷挽着胳膊，拉到前面去说话。
“今日刚好要进宫办些事情，又恰好碰到他们俩，就顺道过来看看你们。听说最近你们的课程安排得很是密集，真是辛苦。”裕王大大方方地跟魏燕婷解释着，还递来几份帖子，“过几日，在皇家马场举办的马球赛，你们可一定要来啊！”
“虽然我对马球并不精通，但要是能一睹殿下马上的风姿，便值得一去。”魏艳婷毫不掩饰自己对裕王的热情。
他们聊着未来几天的安排，我在一旁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昨夜没休息好吗？脸色这么差。”司徒珏突兀的关心，让我顿感尴尬，已经拿帕子遮挡了，还盯着我看干嘛。
“王爷有心了，我没事。”我别过脸去，态度敷衍。
裕王望了望我们俩，打趣道，“你们俩又不是才认识，更何况都已经快是一家人了，还这么生分做什么？”他转向我，“对了，听说父皇赐了你一匹周马，到时候也带过来瞧瞧。”
“她不会骑马，桓表哥别难为她。”司徒珏抢在我之前开口。
我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人家只是说让我把马带过去，又不是让我骑马表演。”
裕王笑出声来，“看看，还没成婚就快成欢喜冤家了，你俩可真逗！”
“其实我们……”我忍不住想当着这些人的面澄清一下我跟司徒珏的关系，却被他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与公主有些话要私下里说，就先失陪了。”
“反正这儿都是自己人，你们俩就放心去说悄悄话。”其他人似乎都跟裕王一样抱着看热闹的心情。
甚至我被司徒珏拉着，从福柔他们几个小孩子身边经过的时候，也能看到一种兴奋吃瓜的围观群众既视感。
“有什么话不能在人前说？”我被带到偏院的一间空屋里，真想赶紧解开跟他的婚约，免得再引发更多不必要的误会。
司徒珏手上力气稍微松了些，我就立刻挣脱开，与他保持着距离。
“这个话题，你不会想要在人前提起的。”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肚子上，“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跟你没关系！”
“至少是一个月前……”他拧着眉头开始分析起来。
我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反呛道，“就算让你知道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杀人灭口？告诉你，他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人！”
方意安环住我的腰将我箍在他怀中，我整个人就这样半趴半压在他身上。
与他对视时，我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像是有些醉了。
回想起自从认识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见他醉酒的样子。
这时门口方向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端着木盘的小厮，垂着脑袋往进走，木盘上放着一个跟案几上造型一模一样的酒壶。对方好像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近了之后手脚麻利地取过桌面上的空壶，再把满壶的酒又放回原位，然后一声不吭地就这么后退着出去。
“等一下！这一晚上他喝了多少酒？”我抬头叫住那个小厮，对方却依旧低着头，仿佛完全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退到门口就转身离开了。
倒是先前引路的小太监，还守在门外，听见我的声音，往前走了两步，隔着半掩的门板向我解释，“殿下有所不知，这里的仆役都是又聋又哑，他们只听总管大人的驱策。”
我还想探着身子再问他些事，结果被方意安猛地往怀里一按，导致我的脸颊被迫贴到他胸前，尴尬得都忘了我要说什么。
门口的人倒很识趣，没再说话，还贴心地帮忙把门带上了，然后就退得远远的。
我试着从他怀里挣脱，他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方意安，你喝醉了！快放开我！”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他低声嘟囔着，“要骗就骗得像样一些，别让我知道，否则……”
突然的停顿让我莫名有些发毛，紧接着就被他伸手扳起我的下巴。
我扬起脸来再次与他对视，这时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却也透着些寒意。忽然就让我想起当初第一次与他见面时的场景，我们俩都向对方露出了杀意，但对比我的莽撞，他是真的有能力毫不留情地杀了我。
没说出来的后半句到底是什么威胁内容，我不知道，因为他微凉的唇贴了过来，带着些甘辛的酒味。
起初只是浅尝，但渐渐地我有些上瘾了似的，好比一个口渴极了的人趴在一处泉眼边上，贪婪地享受着甘泉的润泽。
短暂的深入交流之后，我回到先前住的那间屋里，却发现床榻上已经空了，也不知道贺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应该是要担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这样更好。
我们分开的那段日子里，尽管并不是他的错，但确实有一段时间，我几乎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思念，而他的身心也曾被其他人完全占据。不记得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话，破镜从来都不会再圆，所谓破镜重圆，要么本来就没破，要么压根儿就没有镜。
隐约听到鸡啼的声音时，我从睡梦里惊醒，发现自己仍旧是被贺钊搂在怀中，枕着他的手臂，贴在他身边姿势亲密。
一时之间，我有些恍惚，昨夜我去找方意安，然后又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床榻这一幕，好像只是过于逼真的梦境，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稍微动了一下，他也跟着醒了，收紧了手臂把我往怀里勒，下巴抵在我的头顶，“鸡才叫，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再睡一会儿，到时候我送你进宫。”
我刚想说，今早回宫行程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跟着方意安的马车，还没张嘴就听他继续说道，“可我舍不得松手，好像一放开，你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
残留的那一点点睡意一下子全都没了，回应似的把胳膊绕到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不会的，不会的。”
等准备回宫时，贺钊要出城，并没能先送我回宫，我还是按计划坐方意安的马车。
摇晃的车厢让我再起困意，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回到宫里差点没赶上早课。
虽然在妆容上遮盖住发青的眼圈，但捧着书本就想打瞌睡，只有三个人的课室里完全瞒不了。
“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公主精神好些再继续。”今天早上的老师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从来不会大声批评或者训斥，但越是温和越让人害怕。
我强打着精神说自己不困，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只想赶紧回去补觉，却不想刚踏出课室就遇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裕王、宁王以及镇北王，他们三个居然会一起出现在尚书房？
福柔他们那边也下课了，高高兴兴地出来打招呼，裕王的人带来宫外的点心，让人拿去分了。
我本来躲在人后，想着找机会先溜，没想到偏被魏燕婷挽着胳膊，拉到前面去说话。
“今日刚好要进宫办些事情，又恰好碰到他们俩，就顺道过来看看你们。听说最近你们的课程安排得很是密集，真是辛苦。”裕王大大方方地跟魏燕婷解释着，还递来几份帖子，“过几日，在皇家马场举办的马球赛，你们可一定要来啊！”
“虽然我对马球并不精通，但要是能一睹殿下马上的风姿，便值得一去。”魏艳婷毫不掩饰自己对裕王的热情。
他们聊着未来几天的安排，我在一旁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昨夜没休息好吗？脸色这么差。”司徒珏突兀的关心，让我顿感尴尬，已经拿帕子遮挡了，还盯着我看干嘛。
“王爷有心了，我没事。”我别过脸去，态度敷衍。
裕王望了望我们俩，打趣道，“你们俩又不是才认识，更何况都已经快是一家人了，还这么生分做什么？”他转向我，“对了，听说父皇赐了你一匹周马，到时候也带过来瞧瞧。”
“她不会骑马，桓表哥别难为她。”司徒珏抢在我之前开口。
我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人家只是说让我把马带过去，又不是让我骑马表演。”
裕王笑出声来，“看看，还没成婚就快成欢喜冤家了，你俩可真逗！”
“其实我们……”我忍不住想当着这些人的面澄清一下我跟司徒珏的关系，却被他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与公主有些话要私下里说，就先失陪了。”
“反正这儿都是自己人，你们俩就放心去说悄悄话。”其他人似乎都跟裕王一样抱着看热闹的心情。
甚至我被司徒珏拉着，从福柔他们几个小孩子身边经过的时候，也能看到一种兴奋吃瓜的围观群众既视感。
“有什么话不能在人前说？”我被带到偏院的一间空屋里，真想赶紧解开跟他的婚约，免得再引发更多不必要的误会。
司徒珏手上力气稍微松了些，我就立刻挣脱开，与他保持着距离。
“这个话题，你不会想要在人前提起的。”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肚子上，“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跟你没关系！”
“至少是一个月前……”他拧着眉头开始分析起来。
我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反呛道，“就算让你知道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杀人灭口？告诉你，他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