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整军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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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烈焰巨人没有头领，也就意味着没有组织性。所以他们愤怒的主要原因是去来四人闯入了祭坛。去来心虚的同时感到心惊，伊妮德却比他要冷静，轻声说：“他们虽然力量巨大却行动笨拙，一会一起从祭坛上跳下去，踩着他们的脑袋逃离。”
去来脸都绿了，本来巨人们已经想把他们砍死，现在他们还打算踩巨人的脑袋，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被砍成肉酱。
现在实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其他三人都默不作声，伊妮德微微前倾了身子，做出下跳的姿势，喊道：“跳下去！”
四人一同跳下，巨人们似乎呆滞了一瞬，但这已经足够。去来脚踩上了一个疙疙瘩瘩的头顶，触感让他心头一抖，眼看就要滑下去，他咬着牙跳上了前面另外一颗光溜溜的脑袋，烈焰巨人瞬间爆沸，无数双皴裂的巨掌抓狂地向他们探去，气势汹汹得令人腿脚发软。乍一看有些像他曾经看过的一幅油画——炼狱中，无数痛不欲生的鬼魂泡在火海里，伸出双手绝望地向上方飘浮的审判官求救。看不清审判官的面容，只有飘逸的黑袍。
……这个相似程度仅限于无数双向上伸出的手。
去来在几颗脑袋上媕婀了一下，回过神来向四周望去，三个人竟然都已经跑在他的前面，只能看到无数火把和手之上三道背影，顿时哭笑不得。去来决绝之下低头瞄准一个脑袋踩上去，一双粗糙的巨掌即将抓住他的脚脖子，又被他一脚踢开。
很快又听到这样的嚣叫声：“把火炬举高！”
去来脚下一个不稳几乎滑下去，只见四面全是巨人们擎起的火把，明晃晃地燃烧着，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下方的颜色红一块黄一块，红的是烈焰巨人独特的头发，黄的是晃动的火把。熊熊燃烧的火把令人眼花缭乱，下面的脑袋也很难瞄准了。大约又蹬了四十几个脑袋，去来的两条裤管子都烧了起来，火苗直往上窜，烫得惊人，但他已经全然来不及顾及，又想起古尔维格为他做出的那双羽翼，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很刺激，可惜他当时心急着杀龙，还得提防被魔焰烧到，没能好好领略飞翔的奇妙，真是遗憾。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其他三人都已经看不见踪影，裤腿上的火苗显然已经到了必须浇灭的地步。
浇灭？去来默默一寻思，登时如醍醐灌顶。双手结出水符咒，经历先前一阵死斗，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镜术简直飞速猛涨，曾经在华纳苦练了三个多月，却不如穆斯贝尔这趟增长得迅速，不由心中暗喜。手一松，小漩涡砸在了他的脚下，水花四溅中，不但裤子上的火被浇灭了，近处的火把也全部灭掉，巨人们稀疏的头发全部湿漉漉的往下淌水。
烈焰巨人们很讨厌水，这下子都如临大敌地喊起来，去来于是更加积极地制造水符咒，投掷向近处远处各个地方，顿时烈焰巨人的喊叫声不绝于耳——这帮巨人真的很好对付。忽然就想到了赫拉德和烈焰巨人决斗的事情，一种无法自抑的难过情绪占据了整个脑海，倘若那时他用水符咒攻击，只怕很好取胜吧。
在这种时候是不能走神的，巨人与巨人肩膀间的缝隙里，难过的去来栽了下去。
去来忍不住闭上眼睛，巨人们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他已经从他们头顶摔了下去，还在头顶上猛抓，怒吼“撅断那小子双手”之类的话。去来悄无声息地猫下腰，挥汗如雨中，一边留神不被踩到，一边往前蜗行。
这时，一个女性烈焰巨人的声音竟然盖过所有嘈杂传了过来：“全部停下！”
果然所有巨人的脚步都逐渐慢下来，最后完全停住。去来乘机快速闯过一个又一个巨人的胯下，前面终于显出一团朦朦胧胧的光。去来一喜，扒开最后一个人的腿，一只白皙的手臂伸来，用力把他拽了出去，正是伊妮德，那双紫蓝色眼眸若有若无还晃过一丝笑意。
去来一阵头昏，用力摇了摇头，抹去脸上的汗水：“他们为什么停下来了”
“你看那两个人。”去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漂亮的女性烈焰巨人正非常高傲地踩在长腿高椅上，由两个烈焰巨人抬着，指挥所有人停下。旁边还站着一个瘦削而精致的男孩，和身边高大的巨人显得格格不入，因此十分醒目，仰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西尔维娅帮助了隼党。旁边是阿萨神族的王子，刚从神都赶来。”
重新回到汉奢丽宫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
柯兰瑟有“石与土胚之城”的称呼，烈焰巨人耗费千年光阴建立起这座庞大而古老的城池，在真火之国过度明丽的阳光下发出原始的光辉。
芬里厄据点损毁，尼德霍格受到重伤，这些足够引起格雷厄姆的重视。汉奢丽皇宫燥热到一只蚊子也没有，气温高到可以融化壁画的地步，古老的香料味道若有似无在鼻尖缭绕，以下是弗隆长廊里的一段谈话。
“西尔维娅现在支持隼党吗？”
“她之前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但今天黑党蓄兵库损毁的消息传来，她坚持让格雷厄姆放掉尤金，看来打算正式加入隼党阵营。”
火神洛基被视作穆斯贝尔的庇护神，他的后裔和烈焰巨人的合作关系下表面看起来亲密，底下却矛盾重重。烈焰巨人天性高傲不肯屈服，芬里厄长期以来居高临下的态度令烈焰巨人很不满，所以据点的毁坏于他们而言喜怒兼有。尤金和赫拉德的欺骗行为是他们不愿容忍的，本来已经判下死刑，神都使臣救了他们，尤金的爵位也没有被褫去。
“那穆斯贝尔海姆今后支持哪边？”
“不好说，她先前默认芬里厄在穆斯贝尔建立据点，就可见她不知道应该站哪个阵营，或者说只想坐壁观火。今天愿意帮我们很大一个原因是阿斯加德遣来使臣和他们谈判，同时他们畏惧的毒龙也负重伤。”
“没错，穆斯贝尔明面上支持黑党，可其实不太情愿。”
据点焚毁时，汉奢丽皇宫已经收到警报，因此消息封锁得很及时，算得上对芬里厄明里的讨好——毕竟狼神威信会因此受损。这么长时间，九大世界的生活规律没有丝毫异样，阿斯加德金宫却早早收到消息，使臣前来也正是缘于此故。
隼党不愿让巨人们发现去来是人类，所以次日谈判只有他一人没有去。去来无事可做，站在柯兰瑟城头上，观望载满布匹、宝石和香料的车队源源不断运往城内，然而这些进口的货物只有穆斯贝尔的贵族才能买起。普通的市民衣着粗劣，大多数赤着脚走路，女巨人们涂着劣质胭脂制成的口红，身材比神族的男人还要高大。穆斯贝尔极端的环境、连年战争和烈焰巨人不愿对外交流的性格造成这里相对物质匮乏。一天下来，去来流连铁匠铺，看汗流浃背的铁匠们淬炼钢铁，打造出各种巨型武器，以长矛居多。
去来来到穆斯贝尔没带一分钱，所以什么也买不起。铁匠们只顾招揽生意，脾气暴躁的会直接叫他滚蛋，态度稍好一些的会无视他。去来只好在门外看两眼，试着用镜术凝聚出他喜欢的武器的形状。
似乎不在战斗状态，他凝聚镜魄的能力还是很糟，根本凝聚不出想要得到的形状，而且使用冰晶凝聚出的武器会很快融化在高温下，去来只得作罢。
落日将天边的云彩披上霞帔，亮红色的光芒从云彩间的罅隙中渗漏出来，点燃了即将暗淡的天穹，无数简陋的小店铺在夕阳下映得红红的，街上的巨人们大多走在回家的路上，高大的背影拉下一条长长的影子，很多店铺这时已经打烊，但铁匠叮叮当当的敲打之声似乎还回响在耳畔，饲料厂有暖烘烘的干草垛，肉店的老板把大块大块生肉全用草绳串起来，再这么走下去似乎意义已经寥寥，去来拐到凹凼角落里施展遁镜术，没等镜完全成形就走了进去，再次环顾四周，已经到了接应点内部。
这里乍看是一个很旧的酒馆，有一个烈焰巨人混血老板娘、一个伙计和一支疯癫的乐队，乐队只有两个人，晚上唱一些难听的歌。柜台前可以站着喝酒，也有几张圆圆的小木桌子，越往里走光线越昏暗，最里头是一面石壁，对上暗号石壁就会开启。石壁后面的走廊很宽敞，沿壁挂的都是老式油灯。这条长廊一直绵延到最西边最大一扇门前，中途还有有很多紧闭的门，没有对应的钥匙就打不开，分支通向不同的贮藏点，住宿的房间全在二楼。不时有隼党通过遁镜术进到这里，来去匆匆。
等去来回到房间，意外的发现里面还坐着个人，听到开门的响动，飞速抬头看了门口一眼，等见到来人又很快低下头去。去来只看到一头柔软的淡金色绒发、白皙如初雪的侧脸和精致的耳廓。
去来直觉是走错了房间，可迅速想到钥匙是不能通用的。有陌生人在这里，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原来这里的房间可以随便进来啊……
去来有些局促，半响过后：“……你好。”
这个女孩抬起头，仿佛也被他的猝然来到吓了一跳：“啊，你好。”有些媕娿地问，“你就是那个人类吗？”
大约是天命者的缘故，每次提到人类总会联系到和天命者有关的话题，这个话题显然充满了政治元素，是去来一直在努力避免的，他默然思考为什么这些人都能一眼看出他是人类，曾经把这个问题抛给伊妮德，她沉默地看了他半响说：“神族和人类乍看没有大区别，而且你看起来更像神族。”
“……”
所以直到现在也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终于去来说：“对，我就是那个人类。”
女孩金发的颜色极浅，看上去就像银白色，而且剪得很短，造型就像个男孩子，容颜很精致漂亮，但去来脑中一闪而逝昨天看到的阿斯加德王子的造型——为什么这么像？这是他妹妹？
两人似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房间正中央放置的大铜盆里装满冰块，几乎已经全部化成水，降温效果不怎么明显。去来拉开橱柜，里面除了放了些碗筷和坩埚，还用镜术封存了大块大块新鲜的冰。他拿下两大块重新放在铜盆里，抬起头来又看见女孩，正和她的目光对上。她歪着头想了想：“我叫林奂，今天刚刚来到这里。”
……果然因为局促，他连自我介绍都忘了。
“嗯，我叫去来。回去的去，回来的来。”
这里的烈焰巨人没有头领，也就意味着没有组织性。所以他们愤怒的主要原因是去来四人闯入了祭坛。去来心虚的同时感到心惊，伊妮德却比他要冷静，轻声说：“他们虽然力量巨大却行动笨拙，一会一起从祭坛上跳下去，踩着他们的脑袋逃离。”
去来脸都绿了，本来巨人们已经想把他们砍死，现在他们还打算踩巨人的脑袋，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被砍成肉酱。
现在实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其他三人都默不作声，伊妮德微微前倾了身子，做出下跳的姿势，喊道：“跳下去！”
四人一同跳下，巨人们似乎呆滞了一瞬，但这已经足够。去来脚踩上了一个疙疙瘩瘩的头顶，触感让他心头一抖，眼看就要滑下去，他咬着牙跳上了前面另外一颗光溜溜的脑袋，烈焰巨人瞬间爆沸，无数双皴裂的巨掌抓狂地向他们探去，气势汹汹得令人腿脚发软。乍一看有些像他曾经看过的一幅油画——炼狱中，无数痛不欲生的鬼魂泡在火海里，伸出双手绝望地向上方飘浮的审判官求救。看不清审判官的面容，只有飘逸的黑袍。
……这个相似程度仅限于无数双向上伸出的手。
去来在几颗脑袋上媕婀了一下，回过神来向四周望去，三个人竟然都已经跑在他的前面，只能看到无数火把和手之上三道背影，顿时哭笑不得。去来决绝之下低头瞄准一个脑袋踩上去，一双粗糙的巨掌即将抓住他的脚脖子，又被他一脚踢开。
很快又听到这样的嚣叫声：“把火炬举高！”
去来脚下一个不稳几乎滑下去，只见四面全是巨人们擎起的火把，明晃晃地燃烧着，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下方的颜色红一块黄一块，红的是烈焰巨人独特的头发，黄的是晃动的火把。熊熊燃烧的火把令人眼花缭乱，下面的脑袋也很难瞄准了。大约又蹬了四十几个脑袋，去来的两条裤管子都烧了起来，火苗直往上窜，烫得惊人，但他已经全然来不及顾及，又想起古尔维格为他做出的那双羽翼，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很刺激，可惜他当时心急着杀龙，还得提防被魔焰烧到，没能好好领略飞翔的奇妙，真是遗憾。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其他三人都已经看不见踪影，裤腿上的火苗显然已经到了必须浇灭的地步。
浇灭？去来默默一寻思，登时如醍醐灌顶。双手结出水符咒，经历先前一阵死斗，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镜术简直飞速猛涨，曾经在华纳苦练了三个多月，却不如穆斯贝尔这趟增长得迅速，不由心中暗喜。手一松，小漩涡砸在了他的脚下，水花四溅中，不但裤子上的火被浇灭了，近处的火把也全部灭掉，巨人们稀疏的头发全部湿漉漉的往下淌水。
烈焰巨人们很讨厌水，这下子都如临大敌地喊起来，去来于是更加积极地制造水符咒，投掷向近处远处各个地方，顿时烈焰巨人的喊叫声不绝于耳——这帮巨人真的很好对付。忽然就想到了赫拉德和烈焰巨人决斗的事情，一种无法自抑的难过情绪占据了整个脑海，倘若那时他用水符咒攻击，只怕很好取胜吧。
在这种时候是不能走神的，巨人与巨人肩膀间的缝隙里，难过的去来栽了下去。
去来忍不住闭上眼睛，巨人们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他已经从他们头顶摔了下去，还在头顶上猛抓，怒吼“撅断那小子双手”之类的话。去来悄无声息地猫下腰，挥汗如雨中，一边留神不被踩到，一边往前蜗行。
这时，一个女性烈焰巨人的声音竟然盖过所有嘈杂传了过来：“全部停下！”
果然所有巨人的脚步都逐渐慢下来，最后完全停住。去来乘机快速闯过一个又一个巨人的胯下，前面终于显出一团朦朦胧胧的光。去来一喜，扒开最后一个人的腿，一只白皙的手臂伸来，用力把他拽了出去，正是伊妮德，那双紫蓝色眼眸若有若无还晃过一丝笑意。
去来一阵头昏，用力摇了摇头，抹去脸上的汗水：“他们为什么停下来了”
“你看那两个人。”去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漂亮的女性烈焰巨人正非常高傲地踩在长腿高椅上，由两个烈焰巨人抬着，指挥所有人停下。旁边还站着一个瘦削而精致的男孩，和身边高大的巨人显得格格不入，因此十分醒目，仰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西尔维娅帮助了隼党。旁边是阿萨神族的王子，刚从神都赶来。”
重新回到汉奢丽宫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
柯兰瑟有“石与土胚之城”的称呼，烈焰巨人耗费千年光阴建立起这座庞大而古老的城池，在真火之国过度明丽的阳光下发出原始的光辉。
芬里厄据点损毁，尼德霍格受到重伤，这些足够引起格雷厄姆的重视。汉奢丽皇宫燥热到一只蚊子也没有，气温高到可以融化壁画的地步，古老的香料味道若有似无在鼻尖缭绕，以下是弗隆长廊里的一段谈话。
“西尔维娅现在支持隼党吗？”
“她之前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但今天黑党蓄兵库损毁的消息传来，她坚持让格雷厄姆放掉尤金，看来打算正式加入隼党阵营。”
火神洛基被视作穆斯贝尔的庇护神，他的后裔和烈焰巨人的合作关系下表面看起来亲密，底下却矛盾重重。烈焰巨人天性高傲不肯屈服，芬里厄长期以来居高临下的态度令烈焰巨人很不满，所以据点的毁坏于他们而言喜怒兼有。尤金和赫拉德的欺骗行为是他们不愿容忍的，本来已经判下死刑，神都使臣救了他们，尤金的爵位也没有被褫去。
“那穆斯贝尔海姆今后支持哪边？”
“不好说，她先前默认芬里厄在穆斯贝尔建立据点，就可见她不知道应该站哪个阵营，或者说只想坐壁观火。今天愿意帮我们很大一个原因是阿斯加德遣来使臣和他们谈判，同时他们畏惧的毒龙也负重伤。”
“没错，穆斯贝尔明面上支持黑党，可其实不太情愿。”
据点焚毁时，汉奢丽皇宫已经收到警报，因此消息封锁得很及时，算得上对芬里厄明里的讨好——毕竟狼神威信会因此受损。这么长时间，九大世界的生活规律没有丝毫异样，阿斯加德金宫却早早收到消息，使臣前来也正是缘于此故。
隼党不愿让巨人们发现去来是人类，所以次日谈判只有他一人没有去。去来无事可做，站在柯兰瑟城头上，观望载满布匹、宝石和香料的车队源源不断运往城内，然而这些进口的货物只有穆斯贝尔的贵族才能买起。普通的市民衣着粗劣，大多数赤着脚走路，女巨人们涂着劣质胭脂制成的口红，身材比神族的男人还要高大。穆斯贝尔极端的环境、连年战争和烈焰巨人不愿对外交流的性格造成这里相对物质匮乏。一天下来，去来流连铁匠铺，看汗流浃背的铁匠们淬炼钢铁，打造出各种巨型武器，以长矛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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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在战斗状态，他凝聚镜魄的能力还是很糟，根本凝聚不出想要得到的形状，而且使用冰晶凝聚出的武器会很快融化在高温下，去来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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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乍看是一个很旧的酒馆，有一个烈焰巨人混血老板娘、一个伙计和一支疯癫的乐队，乐队只有两个人，晚上唱一些难听的歌。柜台前可以站着喝酒，也有几张圆圆的小木桌子，越往里走光线越昏暗，最里头是一面石壁，对上暗号石壁就会开启。石壁后面的走廊很宽敞，沿壁挂的都是老式油灯。这条长廊一直绵延到最西边最大一扇门前，中途还有有很多紧闭的门，没有对应的钥匙就打不开，分支通向不同的贮藏点，住宿的房间全在二楼。不时有隼党通过遁镜术进到这里，来去匆匆。
等去来回到房间，意外的发现里面还坐着个人，听到开门的响动，飞速抬头看了门口一眼，等见到来人又很快低下头去。去来只看到一头柔软的淡金色绒发、白皙如初雪的侧脸和精致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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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抬起头，仿佛也被他的猝然来到吓了一跳：“啊，你好。”有些媕娿地问，“你就是那个人类吗？”
大约是天命者的缘故，每次提到人类总会联系到和天命者有关的话题，这个话题显然充满了政治元素，是去来一直在努力避免的，他默然思考为什么这些人都能一眼看出他是人类，曾经把这个问题抛给伊妮德，她沉默地看了他半响说：“神族和人类乍看没有大区别，而且你看起来更像神族。”
“……”
所以直到现在也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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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似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房间正中央放置的大铜盆里装满冰块，几乎已经全部化成水，降温效果不怎么明显。去来拉开橱柜，里面除了放了些碗筷和坩埚，还用镜术封存了大块大块新鲜的冰。他拿下两大块重新放在铜盆里，抬起头来又看见女孩，正和她的目光对上。她歪着头想了想：“我叫林奂，今天刚刚来到这里。”
……果然因为局促，他连自我介绍都忘了。
“嗯，我叫去来。回去的去，回来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