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古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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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碧蓝的天际旷朗之极，白云悠悠，明净的落地窗下，白沙碧水，浅浅的风从一侧轻抚而至，送来沙沙的枝叶响动声。
叶斐静静坐在明净的落地窗下，斜斜靠在一侧椅塌上，面对着眼前这一湾蔚蓝的逝水，眼帘微微垂下，静静地等待着敷小山的到来。
极为清新细柔的清风透过细细的通风口扇叶，静静地在室内徘徊，叶斐的发丝衣衫都是有些微的颤动。此时，一曲细致缠绵的钢琴曲倏然响起，绵绵密密，清清透透的，竟为安宁静谧的室内更是添了一分柔和的声音。
听着这婉转的钢琴曲，叶斐的心思渐渐沉入往昔的记忆中，连着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眸光柔和。
“你来得早了。”就在这时候，一道婉转柔和，似乎带着三分诚挚宁和的女声倏然响起，随之那细微的步履声就是在耳侧停了下来。
收敛起微微显露的笑意，叶斐起身抬头，入目处敷小山那略有些憔悴却仍不失温柔细致的面庞让他微微一愣：这一段时间，敷小山似乎瘦削了许多，连着双颊唇色都是有些微的苍白。
“许久不见，敷小姐。”叶斐绅士般地拉开椅子请敷小山坐下，自己才是随之落座，温和自然却又颇为客气着道。
微微点了点头，敷小山正是想要说些什么，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倏然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叶斐边是开口说了句请进，一个侍者便是恭敬着前来。两人各自稍微说了几样饮品细点，侍者不消多久就是将东西送了上来，告辞而去。
轻轻啜饮着一杯口感清爽的鸡尾酒，叶斐眼神在敷小山手上的那杯鸡尾酒啥说那个轻轻掠过，半晌才是放下手中的这杯酒，温声道：“敷小姐，你约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一双柔和的杏眼在手中的鸡尾酒中凝视许久，敷小山才是啜饮一口，就是听到叶斐这略显直白的询问。她微微一笑，唇角弯起的弧度却是有些微的浅淡，连口中的话都是带着一分诡异：“不奇怪，我怎么点了这一杯鸡尾酒吗？”
听到这话后，叶斐心下一愣，眼神重新转到那纤细手指握住的这杯鸡尾酒：如火焰一般的鲜红色调，顶部却是转为一种接近橘红的奇异色调，这一杯酒仿佛是装入一朵烟火，炽热多变。
“这是烽火佳人。”敷小山的声音微微低沉了几分，说出来倒是有一种诡异的旁白的感觉：“斯拉塔琴酒与沙司里苦艾酒为主，添加达斯红酒等十来种辅酒制成，酒性很烈，甚至能燃烧起来。”
说到这里，她仿佛顿了顿，随手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打火机，轻轻巧巧地掠过这一杯鸡尾酒，不消片刻，一股烈焰猝然从杯中燃起，蓬勃的火红色，与下面那鲜血一般的色调相映衬，显现出一股诡异的质感。
叶斐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在敷小山仍旧握住杯盏的手指上一掠，手指轻轻敲了敲，便是用精神力将这一杯烈焰给熄灭了下来。
“可惜了……”敷小山的目光静静凝视在这一杯酒上，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刻意说出来：“烽火佳人只有烧了一半的酒液后，才是真正的醉人。”
“你……”叶斐皱了皱眉，才是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却是看到那敷小山将整杯的烽火佳人一举喝入腹中，他登时一愣，只吐出一个字后，就是说不出来了。
轻轻伸出舌尖将唇上那仍是炽热的液体一点点的舔入口中，敷小山此时腹内如烈火焚烧，脸颊上也是一片或也似的炽热，只是凝视着叶斐的目光，带着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一杯酒而已，叶少爷不曾喝过的话，我却是要推荐一下，这酒的确是性烈如火，让人回味。”
细细绵绵的一句话，柔和温存，仿佛是寻常的问候一样。但叶斐听来却是深深地皱了皱眉，他虽然不是非常清楚敷小山的来意，但看完这一出，心里也便有了些模模糊糊的想法，只是敷小山不说，他也不愿开口询问。
当下间，竟是一片沉默。
凝视着眼前这俊秀英朗，但又透出一股仿佛是忧郁的男子，敷小山心里渐渐有些微酸痛般的奇异感觉涌了出来。虽然不复记忆，但她也是能从心底的情绪里知道，这个男子，对于她有着别样的意义。
不过，就算是这么久的一段时间，她的记忆也没有任何的突破，那位快要龙吟九天，挥斥天下的苍穹，对她的处置，还真是出乎意外的森严。
这是不是代表了某一种独占欲？
敷小山眸光仿佛是穿过了遥远的天际，带着一丝思虑的沉凝，许久后才是将视线微微转到那沉默的叶斐身上：“怎么了？难不成我这一场演出还太过无趣？这当真是对不起了，只是这一会也就这样一杯鸡尾酒，最符合眼前的形势了呢。”
见识过先前敷小山那决然不同的举动，叶斐对于此事她的话倒是觉得有些说得上来了，当下间便也开口道：“眼前的形势？什么眼前的形势？”
轻轻笑了一声，敷小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轻点开自己右手腕的收发器。浅淡的蓝色光幕倏然在虚空中展开，她随手点了几下，就是转到一处全都是视频的网址上。
这里，有整栋大楼的焚烧，有山体塌陷，有金融危机，有公司收并，繁杂不一，却都是近来的事情。
最近竟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看着眼前这么些乱七八糟却都是带着灾难性的东西，叶斐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忍，但心里仍旧是有些疑惑。难道敷小山将自己约出来，就是为了将这些事情展示给他看的？但这些事情与他又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只是在这么想的时候，叶斐脑中倏然闪过一道灵光，隐隐约约觉得似乎与凌穹有些关联一般。
想到凌穹，叶斐再也没有像先前一样的惬意，反倒是增加了一份警惕心，看向敷小山的时候，也多了三分的堤防。
这种隐隐约约的情绪，敷小山本应该没那么快就察觉，但叶斐的情绪太过自然直白，她又是曾经与他多有些联系的人，从本能上，她就是发觉出来：“你想到了是怎么回事了吧。”
顿了顿，敷小山凝视着叶斐，葱管似的白皙手指在那光幕上一掠而过，口中却是淡淡的：“这些事，自然不是百分百都是源自于他的决定，但百分之五十，也算得上他的授意了。”
“你想说什么？”叶斐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道。
敷小山凝视着叶斐的神色举止，心里倏然打了个突。她本来也没有想到压制敷家那些人竟然是如此的艰难，自家被侵蚀得如此之深。眼下的情状，只要是真心为敷家着想的，自然都会选择避退，但那些出卖自家利益以求自己利益的各家代理人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突破某种界限，加入这种争夺之中。
因着如此，敷小山再也坐不住，再思前想后反复考虑后，才是选择从叶斐这里做突破口，促使苍穹早些控制局面，以缓解眼前的形势。
只是，这个被她选作突破口，对苍穹具有很深影响力的叶斐，却非是她所想的那种人，似乎对于苍穹的所有事情都抱有一种本能的抵抗。
也是，自己选择的人，怎么会那么肤浅，这么一说就是能打动的呢？
心里带着几分苦涩，敷小山眸光微微闪动，半晌后，才是慢慢着道：“这么多人家破人亡，这么多人的财富为之一空，时局震荡，人心浮沉，难道你都不愿意略作援手，劝说苍穹早早把局面收拾一番？毕竟，这些都是源于他的决定。苍家也好，敷家也罢，各个大小家族都是忍不住动手，局势会一点点更加混乱的。”
叶斐的目光在那些仿佛都是浸染满鲜血的画面上掠过，心里一阵茫然，唇角动了动后，他仍旧没有说出任何话来。这些事情，如果他能有所援助，他自然会出力，但若是事关苍穹，他却是决然不愿意开口。
苍穹的谋划，苍穹的思虑，他既然不通晓全局，就不应该横加一笔，打乱苍穹的规划。就算眼前的画面再血腥再残酷，他也不愿意牺牲苍穹。
何况，这些事情，并不仅仅是苍穹一个做的，应该还有很多的人参与，才会是引发这样的变动。
想到这里，叶斐看着敷小山那殷切的眼神，半晌后，也只是吐出一句话来：“他的事，我不可能干涉。”
敷小山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一双眸子仍旧是静静凝视着叶斐，唇角动了动后，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出来：“是么？”
看到敷小山那略有些黯淡与自嘲的眼神，叶斐沉默半晌后，终究还是开口道：“而且，这并不是他主导的，最多，他就是引火线。你早已经知道这些事的，不是吗？”
伸出双手轻轻盖在脸上，敷小山的眸光透过手指的空隙，有些微幽怨，有些微的怅然，半晌后才是低低哑哑地笑了出来：“是啊，我早就知道了的，为什么还有那种奢望呢？”
声音低微，渐渐地下沉，许久后，敷小山才是放下手，静静凝视了叶斐许久，淡淡一笑道：“真是遗憾，如果没有他就好了……”
说完这话，敷小山再也没有理会叶斐，起身推开椅子，一径向着门外慢慢地走了过去。(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
清亮碧蓝的天际旷朗之极，白云悠悠，明净的落地窗下，白沙碧水，浅浅的风从一侧轻抚而至，送来沙沙的枝叶响动声。
叶斐静静坐在明净的落地窗下，斜斜靠在一侧椅塌上，面对着眼前这一湾蔚蓝的逝水，眼帘微微垂下，静静地等待着敷小山的到来。
极为清新细柔的清风透过细细的通风口扇叶，静静地在室内徘徊，叶斐的发丝衣衫都是有些微的颤动。此时，一曲细致缠绵的钢琴曲倏然响起，绵绵密密，清清透透的，竟为安宁静谧的室内更是添了一分柔和的声音。
听着这婉转的钢琴曲，叶斐的心思渐渐沉入往昔的记忆中，连着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眸光柔和。
“你来得早了。”就在这时候，一道婉转柔和，似乎带着三分诚挚宁和的女声倏然响起，随之那细微的步履声就是在耳侧停了下来。
收敛起微微显露的笑意，叶斐起身抬头，入目处敷小山那略有些憔悴却仍不失温柔细致的面庞让他微微一愣：这一段时间，敷小山似乎瘦削了许多，连着双颊唇色都是有些微的苍白。
“许久不见，敷小姐。”叶斐绅士般地拉开椅子请敷小山坐下，自己才是随之落座，温和自然却又颇为客气着道。
微微点了点头，敷小山正是想要说些什么，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倏然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叶斐边是开口说了句请进，一个侍者便是恭敬着前来。两人各自稍微说了几样饮品细点，侍者不消多久就是将东西送了上来，告辞而去。
轻轻啜饮着一杯口感清爽的鸡尾酒，叶斐眼神在敷小山手上的那杯鸡尾酒啥说那个轻轻掠过，半晌才是放下手中的这杯酒，温声道：“敷小姐，你约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一双柔和的杏眼在手中的鸡尾酒中凝视许久，敷小山才是啜饮一口，就是听到叶斐这略显直白的询问。她微微一笑，唇角弯起的弧度却是有些微的浅淡，连口中的话都是带着一分诡异：“不奇怪，我怎么点了这一杯鸡尾酒吗？”
听到这话后，叶斐心下一愣，眼神重新转到那纤细手指握住的这杯鸡尾酒：如火焰一般的鲜红色调，顶部却是转为一种接近橘红的奇异色调，这一杯酒仿佛是装入一朵烟火，炽热多变。
“这是烽火佳人。”敷小山的声音微微低沉了几分，说出来倒是有一种诡异的旁白的感觉：“斯拉塔琴酒与沙司里苦艾酒为主，添加达斯红酒等十来种辅酒制成，酒性很烈，甚至能燃烧起来。”
说到这里，她仿佛顿了顿，随手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打火机，轻轻巧巧地掠过这一杯鸡尾酒，不消片刻，一股烈焰猝然从杯中燃起，蓬勃的火红色，与下面那鲜血一般的色调相映衬，显现出一股诡异的质感。
叶斐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在敷小山仍旧握住杯盏的手指上一掠，手指轻轻敲了敲，便是用精神力将这一杯烈焰给熄灭了下来。
“可惜了……”敷小山的目光静静凝视在这一杯酒上，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刻意说出来：“烽火佳人只有烧了一半的酒液后，才是真正的醉人。”
“你……”叶斐皱了皱眉，才是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却是看到那敷小山将整杯的烽火佳人一举喝入腹中，他登时一愣，只吐出一个字后，就是说不出来了。
轻轻伸出舌尖将唇上那仍是炽热的液体一点点的舔入口中，敷小山此时腹内如烈火焚烧，脸颊上也是一片或也似的炽热，只是凝视着叶斐的目光，带着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一杯酒而已，叶少爷不曾喝过的话，我却是要推荐一下，这酒的确是性烈如火，让人回味。”
细细绵绵的一句话，柔和温存，仿佛是寻常的问候一样。但叶斐听来却是深深地皱了皱眉，他虽然不是非常清楚敷小山的来意，但看完这一出，心里也便有了些模模糊糊的想法，只是敷小山不说，他也不愿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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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是这么久的一段时间，她的记忆也没有任何的突破，那位快要龙吟九天，挥斥天下的苍穹，对她的处置，还真是出乎意外的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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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小山眸光仿佛是穿过了遥远的天际，带着一丝思虑的沉凝，许久后才是将视线微微转到那沉默的叶斐身上：“怎么了？难不成我这一场演出还太过无趣？这当真是对不起了，只是这一会也就这样一杯鸡尾酒，最符合眼前的形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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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这么想的时候，叶斐脑中倏然闪过一道灵光，隐隐约约觉得似乎与凌穹有些关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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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隐隐约约的情绪，敷小山本应该没那么快就察觉，但叶斐的情绪太过自然直白，她又是曾经与他多有些联系的人，从本能上，她就是发觉出来：“你想到了是怎么回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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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叶斐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道。
敷小山凝视着叶斐的神色举止，心里倏然打了个突。她本来也没有想到压制敷家那些人竟然是如此的艰难，自家被侵蚀得如此之深。眼下的情状，只要是真心为敷家着想的，自然都会选择避退，但那些出卖自家利益以求自己利益的各家代理人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突破某种界限，加入这种争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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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自己选择的人，怎么会那么肤浅，这么一说就是能打动的呢？
心里带着几分苦涩，敷小山眸光微微闪动，半晌后，才是慢慢着道：“这么多人家破人亡，这么多人的财富为之一空，时局震荡，人心浮沉，难道你都不愿意略作援手，劝说苍穹早早把局面收拾一番？毕竟，这些都是源于他的决定。苍家也好，敷家也罢，各个大小家族都是忍不住动手，局势会一点点更加混乱的。”
叶斐的目光在那些仿佛都是浸染满鲜血的画面上掠过，心里一阵茫然，唇角动了动后，他仍旧没有说出任何话来。这些事情，如果他能有所援助，他自然会出力，但若是事关苍穹，他却是决然不愿意开口。
苍穹的谋划，苍穹的思虑，他既然不通晓全局，就不应该横加一笔，打乱苍穹的规划。就算眼前的画面再血腥再残酷，他也不愿意牺牲苍穹。
何况，这些事情，并不仅仅是苍穹一个做的，应该还有很多的人参与，才会是引发这样的变动。
想到这里，叶斐看着敷小山那殷切的眼神，半晌后，也只是吐出一句话来：“他的事，我不可能干涉。”
敷小山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一双眸子仍旧是静静凝视着叶斐，唇角动了动后，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出来：“是么？”
看到敷小山那略有些黯淡与自嘲的眼神，叶斐沉默半晌后，终究还是开口道：“而且，这并不是他主导的，最多，他就是引火线。你早已经知道这些事的，不是吗？”
伸出双手轻轻盖在脸上，敷小山的眸光透过手指的空隙，有些微幽怨，有些微的怅然，半晌后才是低低哑哑地笑了出来：“是啊，我早就知道了的，为什么还有那种奢望呢？”
声音低微，渐渐地下沉，许久后，敷小山才是放下手，静静凝视了叶斐许久，淡淡一笑道：“真是遗憾，如果没有他就好了……”
说完这话，敷小山再也没有理会叶斐，起身推开椅子，一径向着门外慢慢地走了过去。(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