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卿本奸臣 > 第十一章:黑暗中的互相试探

第十一章:黑暗中的互相试探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萧棠后面又去找了那个细软包袱好几次,但都没有找到,那么一包袱的东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苦思冥想,里头还有不少她的首饰,若是被什么人捡了去不应该不来问她一声啊,但这么多天了,她整天提心吊胆却也没一个人来问过她一声。

    她也怀疑过是攸宁,但是那天他们是一起拉着手离开了,并没有见到他手中有什么包袱,而这些天他寸步没离她的身边,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啊。

    这个问题一直压在她的心里,直到摆驾回去的那一天。

    可能是庙里哪个贪财的和尚,见了这么大一包金银,便私自吞了吧,她这般想着,若是这样倒是最好的一种结果。

    这一出宫也是好些天了,回宫之后紧接着便是新皇登基了。

    萧棠回去还有一件大事要做,——收拾攸宁。

    她在玉晶宫的院子中间摆了两根条凳,自己坐在上头,命令左右两个太监,一人手上一根杀威棍,指着攸宁道,“你可知错?”

    攸宁两只手被按在刑凳上,头磕在上头,却一副波澜不起的样子,“奴才知罪。”

    “若是知罪,你为何不求本公主饶你?”

    “奴才犯此大错,本就该罚,不敢求公主宽恕。”

    下人们都不知道攸宁与萧棠之间有什么恩怨,大约听说前些日子在静陶庙发生的事情,或许公主的“扒裤子”行动进行得不是很顺利。

    但这该打还是不该打,却让人犯了难,这攸宁再惹公主生气,从前也是得了宠的,万一公主只是一时间气着了,过几天又觉得她的小美人娇滴滴我见犹怜,后悔了怎么办?还不是怪罪他们这些下人?

    萧棠手一挥,“还不动手?”

    彩儿又哭了,跪在廊下,“公主,不要啊,若是打死了打坏了可怎么办?以后不一定就能见着这么水灵的人了。”

    她明明记得彩儿不是很嫌弃攸宁的么?什么时候还怕把他打坏了?

    彩儿脸一红,嗫嗫嚅嚅,“奴婢是怕公主没有男宠消遣,万一以后更疯了怎么办?沈内侍虽然不算男人,但是公主往后再要找这样狐媚的,只怕难了。”

    彩儿真是成天到晚为萧棠操碎了心,比她亲妈还亲妈。

    这时候候公公恰好进来了,刚好瞧着一眼被压在板凳上的攸宁,那神仙一般的人物,被人这样一手钳一个胳膊,羊脂白玉的脸贴着刑凳,咯出了一大片的红印子,吭也不吭一声。

    不由得感概,以为到了玉晶宫便是个好地方,可谁知是这么个折辱、挫磨法,还不如去直殿监呢,至少留点儿尊严底气在。他想起了宫里的那些传闻,听说公主要人伺候的法子另外不同些,候公公只觉得,这是多大的运气才生了这样一张脸,又是多坏运气让他有了这样一个命数,只可惜了那通身的气派。

    萧棠见候公公盯着攸宁看了半晌,手中的瓜了磕了一半,“哗”地把壳都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皮屑问道“公公这是来干什么呀?”

    候公公弓着腰往萧棠走过来,身后跟着一排托着托盘的宦官,一长溜站在阶下。

    候公公拱手对萧棠笑得谄媚,“这不是陛下新登基,万邦来朝庆贺,陛下想着公主您,让奴才们来给您缝制新衣裳,尚衣局的曹公公今日不得空,所以央烦奴才来替他跑一趟,让公主您选选料子。”

    萧棠脚踏在圈椅里头,背斜仰着,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哦,这样哦,那拿上来我看看吧。”

    候公公一招手,后头的下人们便统统排成队让萧棠看,萧棠的手指一件件划过。

    其实这如果放在现代不知道多少女人为这件事疯狂,毕竟这么多的衣服摊在面前,你看上哪件指哪件,还是百分百手工私人定制。

    但是。。。这些衣服和萧棠的审美很不符合啊,候公公见她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下人们一个个从她面前走过,手上这么多的衣服,她竟然一件也没看上。

    “公主,这可都是今年的新样式,您看看这是湘绣,这是苏绣,这是蜀绣。。。”

    “不是绣花,是料子。”

    这可都是好料子,新皇登基,各地官员上赶着拍马屁,不遗余力地搜刮民脂民膏往京城里头送。

    “公主是看不上哪个呢?你看那是云锦,那是蜀锦,那是。。。”

    “我不要锦缎,我要麻的,或者棉的,准确来说是要三分棉、七分麻的。”萧棠一句话打断却让候公公更蒙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女子穿衣服不爱丝绸爱棉麻。

    不过萧棠是疯了嘛,不能用常理去想,但是候公公很为难啊,“公主,这。。。”

    “我说了我要棉麻的,你去给我换一批来。”

    。。。候公公也没有法子啊,“那公主需要什么绣样?”

    “不要绣样,只要素色的就好。”

    萧棠实在受不得这个时代千篇一律的穿着,穿起来又繁复,也不方便行动,尤其是这个天气,能把人闷死吧,把细节的讲究琢磨到极致,以华丽的堆砌为标准,却没有创新,她偏偏不愿。

    便是寻常人家也会绣点花样,候公公实在搞不懂萧棠,只在心中默默喊一声“疯子。”然后恭恭敬敬应一声,“是”。

    待候公公走了两步,萧棠忽然想起了一般,冲着他身后喊,“再给我弄一些针线来,多那些料子,我还得给我这内侍做两件衣裳呢。”

    绸缎的宫里还有份例,但是棉麻的,萧棠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待候公公走后,萧棠发现人都愣在院子中间,呆呆把她看着,“怎么?还不动手吗?”她反问一声。

    这方才还要给他做衣服呢,现在居然还要打。

    谁知道公主成天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罢了,罢了。”萧棠觉得这样没有意思,她站起身来,款款走到攸宁的身前,她低头看着那个被按死猪一样按在刑凳上的人,“沈内侍,你怕死吗?”

    他脸贴在凳子上,声音依旧平静,“奴才自然怕死。”

    她勾起笑容,缓缓蹲下身来,掰过他的脸,“有多怕?”

    他不得不对上她残忍的笑容,“比寻常人更怕。”他答。

    她手指在他脸上摩挲,一根中指渐渐从眼尾滑下,然后来回几次,渐渐一点点用力,在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红印,“你明明还有更怕的东西。”

    “公主什么意思?”

    她站起身来,“来人啊,把沈内侍给本公主绑了。”

    攸宁是手腕被扣住送上的摘月阁,萧棠坐在湘妃塌上,赤脚悬在半空中一晃一荡,像是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般,盯着跪在地上的他。

    他现在的表情很好看,还说自己怕死,方才按在刑凳上明明很坦然嘛。

    萧棠一跃下地,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攸宁低头看着一双莹白的赤足,像玉雕的一般,踝骨处挂了一根拧成的红线,什么装饰也没有,就这样一根赤裸裸的红线,越发衬了那肌肤雪白通透。

    他望着一双足一时间出了神,忽然那双足就缓缓抬起来,踩上了他的胸口。

    他仰倒在地上,看着她的下巴至脖颈一道完美的弧度,她低着头,长发如泻,“既然那么怕死,那天晚上为什么不供出我来?”她问。

    他感受到她的脚上用力,让他喘不过气来,身子贴在木质地板上,六月的天气,屋中有冰盆,升起缭缭烟雾,他侧过脸便只能看到她身后的帐幔层叠起伏。

    有时候他觉得她就是一个妖精,把他囚禁在此处,当个东西一样供她取乐,像个丧心病狂的恶魔,有时候他觉得她其实也有血有肉,比如静陶庙那一夜,她小小的手攥着他的手指,明明那么紧张,却始终没有放开他。

    “我问你话呢。”她脚上用了几分劲,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因为公主你当时不也没有杀死奴才吗?”他呼吸沉重,缓缓说道。

    他知道她当时扑向他的那一刻,其实手上是带了凶器的,只要他死了,大不了别人骂她两句疯子,但他这个人,唯一一个知道她不疯的潜在威胁,就可以从此消失了,也再也没有人能拦着她的逃亡之路了。

    “就因为这个?”萧棠错愕,她觉得这不是她认识的攸宁。

    “就因为这个,他答。”

    攸宁应该是什么样子?胆小、谨慎、冰冷。

    “我不信。”萧棠觉得乱世要用重典,问话要用重刑,脚尖渐渐下滑从胸膛处,落至他的衣带处。

    她的肌肤如衣上的缎子一般细滑,脚尖微微挑了挑,她忽然倾身往下,“你记得我那天晚上说的什么话吗?”

    他双手被绑缚,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脖子处,一阵子酥痒贴着皮肤,他微微偏过身,“公主你想听什么话?”

    “你觉得我是在拷问你么?”她端坐起来,手指扯过他胸前的衣料,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其实你怎么死的对我来说重要吗?旁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得紧,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双手被绑缚着,半点不能动作,“公主的疯言疯语,旁人信,奴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