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南棠公主，祸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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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天晚上，七皇子铁骑踏过京都，从黄昏到深夜，杀了个血流成河，打了个国破民散。
她老爹疼女儿的名号的确不是虚传，让四皇子领兵抗敌，再把一众老臣召集过来，只下了一道圣旨，“护送九公主离京。”
估计四皇子想哭，父皇啊，你把能打的大臣都拿出去护九妹了，让我一个人去抗江东大军，我就不是你亲生的是吧？
皇帝老爹顾不得四皇子的抱怨，手抚了抚萧棠的长发，泪眼婆娑，重复了几遍，“莫难过，莫难过。。。”
然后瞧了瞧各位大臣，嘱托一句“劳烦各位了。”
萧棠就这样被人带出宫去了，当她出去的时候，皇城被破，一片火光冲天中，她看到那一面猩红军旗，旗面用黄字写了一个“沈”，十分刺目。
她是个废物公主，母妃过世后，她被皇后养在膝下，因皇帝宠爱，就连皇后想要训斥两句都怕惹得皇帝不快，所以越发惯得她无法无天、骄纵妄为。
走至城郊，想到今日种种，终于决定做一件不废物的事，——投河。
这般一跳，一醒，自己没死，自己爹死了。
当了解完这一切，萧棠沉默了，很沉默。。。
“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字都不说？”
“估计是伤心的吧，毕竟。。。陛下从前那么疼爱公主。”
“你说公主该不会又想要投河吧？”
“说不准，咱们可要防着点儿。”
。。。。。。
谁特么要投河啊？我好不容易穿过来，怎么着也得留我吃顿饭再走吧。
旁边两个小宫女默默地移到了萧棠身边，默默地挡在她与河的中间。
“喂。”萧棠抬起头来，冲其中一个小宫女喊。
“公。。。公主。”小宫女抖了抖，她觉得萧棠一定是想要她让开，又把身子挺得笔直，“公主若要过去，那就从奴婢的尸体上踩过去吧。”
“我只是问你身上有吃的没？我饿了。”
“嗯？”
当众人看着萧棠差不多要把馒头嚼出肉味儿的时候，他们才肯眨眨眼，堂堂南棠公主，金枝玉叶、锦衣玉食，谁会相信她能如此嚼馒头？
“看来公主是真的饿了，是老臣不好，老臣有负陛下重托，没有照顾好公主。”其中一个大臣当场就哭了，扯着衣袖横向擦泪。
老臣看不出萧棠的异样，一旁的丫鬟彩儿却是与她朝夕相处的，今日瞧着她行为举止都极为怪异，小心翼翼凑过去，探声问她，“公主，你。。。你没事吧？”
“有事啊。”萧棠抬头甩出三个字。
“有事？”周围老臣、婢女双眼圆睁，齐齐望着她。
“馒头这么吃，没什么味儿，你们去捡点柴来，生火烤着吃。”
。。。周围一众大臣差点儿摔倒，这就是她说的有事？
萧棠把火生好，把馒头烤得两面金黄，散与各位大臣与丫鬟，“你们试一试嘛，这个真的挺好吃的。”
周围大臣们面色各异。
“不必了，不必了，臣还不饿，公主您吃便是。”
“公主御赐，臣不敢妄受。”
“公主如此顾念老奴，叫老奴怎么生受得了？”
“。。。”
不吃就不吃嘛，萧棠咬一口馒头，莫名地瞧着，这又有什么好哭的？
烤过的馒头就是好吃多了，正当萧棠吃得自在的时候，忽然地动山摇，“我去，不会地震了吧？”
她打眼一看，身后好大一批人马，旌旗招展，蓬沙蔽天，千军万马带着黄土滚滚而来，真是好大的阵仗。
“是贼人追来了？”人群中有惊慌的声音。
“快掩护公主逃，我等断后。”这其中不乏当年追随皇帝征战的老臣，此刻虽然势寡力薄，也定要完成好陛下的遗托。
“不对，是靖安军，是四皇子的兵马。”忽然有人瞧着那飘扬旗面，左边的旗是一个“萧”字，而右边乃是一个“靖”，与先前萧棠出宫时见着的全然不一样，“是四皇子胜了，四皇子来接公主了。”
“四皇子胜了，四皇子胜了。。。”周遭臣工欢呼雀跃。
“参见四殿下。”喜庆过后，众臣跪伏，迎接那保家卫国、力挽狂澜的英雄。
萧棠嘴边还挂了个烤馒头，看着那队伍前头一个人，金冠束发、黑色大氅、银色铠甲，手拿一把大戟寒芒如刺，刚毅的面色染血，正赶马狂奔而来。
这就是他们说的，她的。。。四哥？趁着众人在跪，萧棠丢了手中的馒头就跑。
“噗通”一声，南棠公主二度投河。
“公主。。。”
众人大骇，小丫鬟彩儿想哭，千防万防，还是没有把公主防住啊。
马上的四皇惊了一跳，赶紧翻身下马，吩咐身后侍卫，“快救公主。”
萧棠当然不想跳河，但是人在世上走，哪能不说句“真香”？
当她被众侍卫打捞上来的时候，她当时就哭得嘶声力竭，扯着四皇子，“四哥，你让我走吧，父皇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四皇子看着攥着自己衣袂的手道，“九妹一片孝心可贵，想必父皇的在天之灵若是看到，也必定欣慰，但是人死不可复生，九妹还是节哀顺变吧。”
周围的臣工和宫女们当时就很迷，你丫的刚才还在吃烤馒头呢，这会儿就要随父皇去了？
但这会子瞧着四皇子已经把身上大氅脱下套在萧棠身上，抚着她的头安慰道，“如今祸事已平，九妹还是随四哥回宫吧，父皇驾崩还未发丧、叛党余孽还未清，还有许多事没有头绪，九妹应当协助四哥，切不要再做出这些傻事了。”
萧棠很伤心、很无助、很弱小，点了点头，“南棠一切都听四哥的。”
萧棠随着靖安军回京的时候，是穿着四皇子黑色大氅、骑着枣红大马回去的，这一路上四处都是战争留下的残迹。尸骨与鲜血都赤裸裸地暴露在人们面前，无人裹尸，精美的瓷器被砸碎、华贵的锦缎被撕裂，随意滚落在萧瑟的路边，任人践踏。战火已平，依旧烽烟缭缭，滚滚冲天，向那血色一般的残阳诉说着这场战事的残酷。
街上死一般的安静，铁骑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有回声，震颤在她的心上。
这样祸事，是她的未婚夫一手造就的，而她的父皇，于这样的霍乱中，护她离开。
就在昨天晚上，七皇子铁骑踏过京都，从黄昏到深夜，杀了个血流成河，打了个国破民散。
她老爹疼女儿的名号的确不是虚传，让四皇子领兵抗敌，再把一众老臣召集过来，只下了一道圣旨，“护送九公主离京。”
估计四皇子想哭，父皇啊，你把能打的大臣都拿出去护九妹了，让我一个人去抗江东大军，我就不是你亲生的是吧？
皇帝老爹顾不得四皇子的抱怨，手抚了抚萧棠的长发，泪眼婆娑，重复了几遍，“莫难过，莫难过。。。”
然后瞧了瞧各位大臣，嘱托一句“劳烦各位了。”
萧棠就这样被人带出宫去了，当她出去的时候，皇城被破，一片火光冲天中，她看到那一面猩红军旗，旗面用黄字写了一个“沈”，十分刺目。
她是个废物公主，母妃过世后，她被皇后养在膝下，因皇帝宠爱，就连皇后想要训斥两句都怕惹得皇帝不快，所以越发惯得她无法无天、骄纵妄为。
走至城郊，想到今日种种，终于决定做一件不废物的事，——投河。
这般一跳，一醒，自己没死，自己爹死了。
当了解完这一切，萧棠沉默了，很沉默。。。
“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字都不说？”
“估计是伤心的吧，毕竟。。。陛下从前那么疼爱公主。”
“你说公主该不会又想要投河吧？”
“说不准，咱们可要防着点儿。”
。。。。。。
谁特么要投河啊？我好不容易穿过来，怎么着也得留我吃顿饭再走吧。
旁边两个小宫女默默地移到了萧棠身边，默默地挡在她与河的中间。
“喂。”萧棠抬起头来，冲其中一个小宫女喊。
“公。。。公主。”小宫女抖了抖，她觉得萧棠一定是想要她让开，又把身子挺得笔直，“公主若要过去，那就从奴婢的尸体上踩过去吧。”
“我只是问你身上有吃的没？我饿了。”
“嗯？”
当众人看着萧棠差不多要把馒头嚼出肉味儿的时候，他们才肯眨眨眼，堂堂南棠公主，金枝玉叶、锦衣玉食，谁会相信她能如此嚼馒头？
“看来公主是真的饿了，是老臣不好，老臣有负陛下重托，没有照顾好公主。”其中一个大臣当场就哭了，扯着衣袖横向擦泪。
老臣看不出萧棠的异样，一旁的丫鬟彩儿却是与她朝夕相处的，今日瞧着她行为举止都极为怪异，小心翼翼凑过去，探声问她，“公主，你。。。你没事吧？”
“有事啊。”萧棠抬头甩出三个字。
“有事？”周围老臣、婢女双眼圆睁，齐齐望着她。
“馒头这么吃，没什么味儿，你们去捡点柴来，生火烤着吃。”
。。。周围一众大臣差点儿摔倒，这就是她说的有事？
萧棠把火生好，把馒头烤得两面金黄，散与各位大臣与丫鬟，“你们试一试嘛，这个真的挺好吃的。”
周围大臣们面色各异。
“不必了，不必了，臣还不饿，公主您吃便是。”
“公主御赐，臣不敢妄受。”
“公主如此顾念老奴，叫老奴怎么生受得了？”
“。。。”
不吃就不吃嘛，萧棠咬一口馒头，莫名地瞧着，这又有什么好哭的？
烤过的馒头就是好吃多了，正当萧棠吃得自在的时候，忽然地动山摇，“我去，不会地震了吧？”
她打眼一看，身后好大一批人马，旌旗招展，蓬沙蔽天，千军万马带着黄土滚滚而来，真是好大的阵仗。
“是贼人追来了？”人群中有惊慌的声音。
“快掩护公主逃，我等断后。”这其中不乏当年追随皇帝征战的老臣，此刻虽然势寡力薄，也定要完成好陛下的遗托。
“不对，是靖安军，是四皇子的兵马。”忽然有人瞧着那飘扬旗面，左边的旗是一个“萧”字，而右边乃是一个“靖”，与先前萧棠出宫时见着的全然不一样，“是四皇子胜了，四皇子来接公主了。”
“四皇子胜了，四皇子胜了。。。”周遭臣工欢呼雀跃。
“参见四殿下。”喜庆过后，众臣跪伏，迎接那保家卫国、力挽狂澜的英雄。
萧棠嘴边还挂了个烤馒头，看着那队伍前头一个人，金冠束发、黑色大氅、银色铠甲，手拿一把大戟寒芒如刺，刚毅的面色染血，正赶马狂奔而来。
这就是他们说的，她的。。。四哥？趁着众人在跪，萧棠丢了手中的馒头就跑。
“噗通”一声，南棠公主二度投河。
“公主。。。”
众人大骇，小丫鬟彩儿想哭，千防万防，还是没有把公主防住啊。
马上的四皇惊了一跳，赶紧翻身下马，吩咐身后侍卫，“快救公主。”
萧棠当然不想跳河，但是人在世上走，哪能不说句“真香”？
当她被众侍卫打捞上来的时候，她当时就哭得嘶声力竭，扯着四皇子，“四哥，你让我走吧，父皇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四皇子看着攥着自己衣袂的手道，“九妹一片孝心可贵，想必父皇的在天之灵若是看到，也必定欣慰，但是人死不可复生，九妹还是节哀顺变吧。”
周围的臣工和宫女们当时就很迷，你丫的刚才还在吃烤馒头呢，这会儿就要随父皇去了？
但这会子瞧着四皇子已经把身上大氅脱下套在萧棠身上，抚着她的头安慰道，“如今祸事已平，九妹还是随四哥回宫吧，父皇驾崩还未发丧、叛党余孽还未清，还有许多事没有头绪，九妹应当协助四哥，切不要再做出这些傻事了。”
萧棠很伤心、很无助、很弱小，点了点头，“南棠一切都听四哥的。”
萧棠随着靖安军回京的时候，是穿着四皇子黑色大氅、骑着枣红大马回去的，这一路上四处都是战争留下的残迹。尸骨与鲜血都赤裸裸地暴露在人们面前，无人裹尸，精美的瓷器被砸碎、华贵的锦缎被撕裂，随意滚落在萧瑟的路边，任人践踏。战火已平，依旧烽烟缭缭，滚滚冲天，向那血色一般的残阳诉说着这场战事的残酷。
街上死一般的安静，铁骑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有回声，震颤在她的心上。
这样祸事，是她的未婚夫一手造就的，而她的父皇，于这样的霍乱中，护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