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护国公府躺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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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次和赵科长唠嗑的时间稍稍长了点，徐恒再次重返人间，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而像是在一间房中，头顶上是一片雪花状的纱幔。
不过，还不容徐恒细细打量，耳边便有一熟悉的声音惊呼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不用睁眼，便知道是小圆脸。
这一声比一声高亢，震地徐恒耳朵有些疼。
紧接着，四周便炸开了锅一般，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像那清晨八点半的菜市场一般。
在这嘈杂声中，传来一个声音，不高不低，却很是干净纯洁，竟莫名的让徐恒想到了幽谷中的清泉，而且自带震慑力——随着那声音响起，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醒了便好。”
在这夏府之中能有这般地位，也只有那夏家独子，新上任的护国公夏独。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徐恒卯足了劲，转过僵硬的脖子，想要看看他这未来的‘哥哥’长什么样子，却只看到了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其实，也谈不上潇洒，因为那家伙是坐在椅子上，被人推着出去的，看来还真是半死不活，徐恒转着他那已经有点不听使唤的脑袋想到。
但是，这家伙做事说话干脆利落，估摸着确实有两把刷子，如此想着想着，徐恒又昏迷了。
不过，天地可鉴，这次可不干徐恒什么事。要说起来，也完全是这古代的医疗技术太差了的缘故，原本不过就是前后落了两次水，感冒发烧罢了。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那都不叫个事，一颗感冒药，再倒头睡一觉，第二天便能生龙活虎了。
可是摊在这儿，硬生生的被当作癌症晚期病人来抢救，一睁眼便是一碗碗苦的倒胃的汤汤水水被送了过来，喝完药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如此昏昏沉沉中过了五六天的样子，徐恒总算是完全清醒了，也变精了，想着之前一睁眼便被灌药的经历，徐恒索性先不睁眼，继续装睡。
徐恒在脑海中默默将先前赵科长说的有关夏家的话捋了一遍，捋完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又被那老头坑了！
虽说赵科长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通，可是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比如夏家的发家史，祖上如何如何了得......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估计随便在街上拉个人都能讲出一二来。
可是关键的信息，却半点都没有透露，比如这夏独是个残疾！如何残疾的？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这护国公夫妇是怎么个英年早逝的法？还有夏家如今为何衰败，败到何种田地......最关键最关键的是，他借的这壳到底叫什么名字？说是神志不清，又是怎么个神志不清法！！！
想到这些，徐恒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按一按太阳穴，耳边就响起一声惊呼声。
“小姐，您醒啦！”
徐恒有些头疼。
果然一睁眼，便瞧见小圆脸，满是关切的神情和凑在眼前黑的泛油，苦的发涩的‘夺命汤’。
徐恒咽了口口水，抬起手道：“扶我起来。”
小圆脸闻言麻溜地放下碗，准备搭把手帮徐恒坐起来，可是碗刚放到一半，整个人就愣在原地，神情有些惊悚，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紧接着，就像电视剧演地那般，哐当一声，碗掉在了地上，黑色的药汁四溅开来。
“小姐，你......你......刚刚说......说什么？”小圆脸不知是激动还是震惊，舌头都有些打结了，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的。
徐恒有些哭笑不得，也是，痴傻了多年的夏家小姐，如今竟能说出这般清楚的话来，难怪小圆脸会如此反应。
“我说，”徐恒边自己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边望向小圆脸答道，“小桃，搭把手扶我坐起来。”
“小姐，你终于记得小桃了。”小桃两手握住徐恒的肩膀，也不知是现在自己的身体太弱，还是这丫头的力气太大，徐恒觉得被抓的有点疼。
就在徐恒想着自己该怎么说才显得更加自然时，谁知眼前这丫头丝毫不给他机会，一个箭步，风一般冲到房间外，大声喊道：“我家小姐好了，我家小姐好了，我家小姐好了。”
紧接着，如意料中的一样，原本寂静的院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熙熙攘攘地很是热闹，有几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小丫头躲在门后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可一对上徐恒的视线就轰的一下作鸟兽散。
徐恒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些无聊，闲来无事便细细地打量起自己的‘闺房’来。
房间算不上大，当然也不小，卧室入口悬挂着水晶珠子串成地门帘，阳光透过纱窗照在上面，似有水波流动，流光溢彩，想来价值不菲。
卧室外的大厅门口还摆了两个半人高花瓶，左边窗台前是一个榻榻米造型的东西，徐恒在脑袋里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玩意在古代好像叫炕，炕上的矮脚桌上还放个造型别致的铜炉，听说这古人喜欢熏香，那这估摸着是个香炉了......
徐恒一边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着，一边在心中盘算，万一在这夏府呆不下去了，要是跑路，可以卷走哪些东西，首先这些珠子肯定要带走地。
就在徐恒大脑高速运转的时候，小桃又如风一般的一个箭步踏入房门来，一只手朝后，好像还扯着一截袖子，有些诡异。
“小桃姑娘，你慢点，慢点！容老夫自己走，自己走。”
循声望去，一个头发花白，步履有些蹒跚的老头跟在小桃身后，踉踉跄跄地被扯了进来，边喘着气说边想抽回被小桃抓着的衣袖。
“您走的和乌龟一样慢，我家小姐可等不及。”小桃头也不回地说道，瞧着徐恒坐了起来，脚步越发地轻快了，拖着身后的老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床前，方才松开手。
“小姐，您起来了。”小桃边说边变戏法一般的拿出一方披肩，搭在徐恒身上。
敌不动我不动，如今情势不明，还是惜字如金的好！如此想罢，徐恒也不多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由着小桃折腾。
老头只略喘了喘气，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听了小桃的话抬头仔细地打量了徐恒一番，虽然也吃了一惊，可到底比小桃要稳重的多，须臾片刻便收了脸上诧异的神色躬身作揖道：“小姐眼神清明，想来已恢复神志了。请小姐伸出右手，容老朽为小姐请一下脉。”
说罢，便放下挂在肩上的药箱，坐在床边的一方矮椅上。
徐恒脑中回忆了一下不知多久前看过的古装剧上的台词，边伸出右手边模仿着说道：“有劳了。”
话音刚落，老头那苍老的手微顿了顿，显然又是吃了一惊。
这中医的望闻问切虽然不比西医来的快，可却也有好处，至少不用打针采血化验，搭个手腕而已，你想搭多久就搭多久，徐恒端坐着一动不动很是配合。
只见老头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苦思冥想，硬是从艳阳当空把到日薄西山，终于老头把手拿开了，也给出了最后的结论——这夏家小姐的痴傻病痊愈了，至于原因可能是因为此次跌落入水大病一场，连带着将之前脑中的迂晦之气一起拔出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得了老头这话，徐恒也算是松了口气！
可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才多吐一会儿，边又听见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小姐眼下虽然退热了，但毕竟是大病初愈，这药是万万不能断的，”老头微顿了顿，继续道，“容老朽再为小姐开张药，小桃你定要每天按时为小姐煎药。”
徐恒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中。
“还有，”老头摸着山羊胡子继续缓缓说道，“小姐如今身体虚弱，所以饮食方面定要特别注意，一定要清淡。半个月内是绝不能见荤腥的，多喝小米粥，多吃青菜......”
已经没有WiFi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灯泡，原想着至少还能尝尝鱼翅燕窝山珍海味，可如今老头一句话，连肉沫星子都见不着了，徐恒只觉得两眼发花，当真是一把辛酸泪，道不尽心中苦！
......
“太子哥哥，你听说吗？夏家的那位疯小姐好了！”东宫之中，六皇子云清玥压低声音道。
被唤作太子的二皇子云清琅并没有接话，倒是一旁的大皇子云清玹反问道：“不是说，已经疯了快十年了，怎么突然间说好就好了。你这消息可靠吗？”
“这可是从宋华佗府中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宋医判亲自把脉确诊的。”
“宋华佗？可是宋鹤书老先生！”
“自然是他，这邑梁城中除了他，哪还有第二个敢受这华佗之称。”云清玥神色高傲，但是却绝不会让人感到傲慢与冒犯，反而透着一股子少年该有的天真烂漫。
“这宋鹤书我倒是听过，从前是这宫中的医判，后来年岁大了，父皇恩准致仕。只是我听闻这老先生脾气古怪，出诊全看心情，怎么会去替夏家小姐诊治呢？”
“大哥，你平日里少捣腾些花草，多出府走走，便就知晓其中原委了，”云清玥拿了桌上的冰镇荔枝，剥了壳，继续道，“这宋华佗在入宫成名前，也曾落魄过一段时间，幸得先护国公救济，并引荐给了皇爷爷，这才有了今日。”说罢，将荔枝丢进嘴中。
“原来如此，竟还有这般原由。”云清玹焕然大悟道。
“太子哥哥，你怎么看？”云清玥吐出嘴中的荔枝核，追问道。
云清琅背对着众人，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身前的圆盘转架，架子上挂满了各式面具，手指一停，拿起其中一个金色的面具，戴在脸上，回过身来，长袖一摆，咿咿呀呀地唱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三弟，你如何看？”
拖长了的尾音，如玉珠落盘，甚是好听。
随着，云清琅的话音落下，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坐在窗边，身着一身水墨色衣衫的三皇子，云清雨。
背后是明月当空，繁星满天，身前是烛火幽幽，忽明忽暗。
薄唇轻启，声音有些低沉：“既来之，则安之。”
许是这次和赵科长唠嗑的时间稍稍长了点，徐恒再次重返人间，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而像是在一间房中，头顶上是一片雪花状的纱幔。
不过，还不容徐恒细细打量，耳边便有一熟悉的声音惊呼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不用睁眼，便知道是小圆脸。
这一声比一声高亢，震地徐恒耳朵有些疼。
紧接着，四周便炸开了锅一般，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像那清晨八点半的菜市场一般。
在这嘈杂声中，传来一个声音，不高不低，却很是干净纯洁，竟莫名的让徐恒想到了幽谷中的清泉，而且自带震慑力——随着那声音响起，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醒了便好。”
在这夏府之中能有这般地位，也只有那夏家独子，新上任的护国公夏独。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徐恒卯足了劲，转过僵硬的脖子，想要看看他这未来的‘哥哥’长什么样子，却只看到了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其实，也谈不上潇洒，因为那家伙是坐在椅子上，被人推着出去的，看来还真是半死不活，徐恒转着他那已经有点不听使唤的脑袋想到。
但是，这家伙做事说话干脆利落，估摸着确实有两把刷子，如此想着想着，徐恒又昏迷了。
不过，天地可鉴，这次可不干徐恒什么事。要说起来，也完全是这古代的医疗技术太差了的缘故，原本不过就是前后落了两次水，感冒发烧罢了。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那都不叫个事，一颗感冒药，再倒头睡一觉，第二天便能生龙活虎了。
可是摊在这儿，硬生生的被当作癌症晚期病人来抢救，一睁眼便是一碗碗苦的倒胃的汤汤水水被送了过来，喝完药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如此昏昏沉沉中过了五六天的样子，徐恒总算是完全清醒了，也变精了，想着之前一睁眼便被灌药的经历，徐恒索性先不睁眼，继续装睡。
徐恒在脑海中默默将先前赵科长说的有关夏家的话捋了一遍，捋完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又被那老头坑了！
虽说赵科长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通，可是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比如夏家的发家史，祖上如何如何了得......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估计随便在街上拉个人都能讲出一二来。
可是关键的信息，却半点都没有透露，比如这夏独是个残疾！如何残疾的？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这护国公夫妇是怎么个英年早逝的法？还有夏家如今为何衰败，败到何种田地......最关键最关键的是，他借的这壳到底叫什么名字？说是神志不清，又是怎么个神志不清法！！！
想到这些，徐恒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按一按太阳穴，耳边就响起一声惊呼声。
“小姐，您醒啦！”
徐恒有些头疼。
果然一睁眼，便瞧见小圆脸，满是关切的神情和凑在眼前黑的泛油，苦的发涩的‘夺命汤’。
徐恒咽了口口水，抬起手道：“扶我起来。”
小圆脸闻言麻溜地放下碗，准备搭把手帮徐恒坐起来，可是碗刚放到一半，整个人就愣在原地，神情有些惊悚，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紧接着，就像电视剧演地那般，哐当一声，碗掉在了地上，黑色的药汁四溅开来。
“小姐，你......你......刚刚说......说什么？”小圆脸不知是激动还是震惊，舌头都有些打结了，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的。
徐恒有些哭笑不得，也是，痴傻了多年的夏家小姐，如今竟能说出这般清楚的话来，难怪小圆脸会如此反应。
“我说，”徐恒边自己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边望向小圆脸答道，“小桃，搭把手扶我坐起来。”
“小姐，你终于记得小桃了。”小桃两手握住徐恒的肩膀，也不知是现在自己的身体太弱，还是这丫头的力气太大，徐恒觉得被抓的有点疼。
就在徐恒想着自己该怎么说才显得更加自然时，谁知眼前这丫头丝毫不给他机会，一个箭步，风一般冲到房间外，大声喊道：“我家小姐好了，我家小姐好了，我家小姐好了。”
紧接着，如意料中的一样，原本寂静的院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熙熙攘攘地很是热闹，有几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小丫头躲在门后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可一对上徐恒的视线就轰的一下作鸟兽散。
徐恒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些无聊，闲来无事便细细地打量起自己的‘闺房’来。
房间算不上大，当然也不小，卧室入口悬挂着水晶珠子串成地门帘，阳光透过纱窗照在上面，似有水波流动，流光溢彩，想来价值不菲。
卧室外的大厅门口还摆了两个半人高花瓶，左边窗台前是一个榻榻米造型的东西，徐恒在脑袋里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玩意在古代好像叫炕，炕上的矮脚桌上还放个造型别致的铜炉，听说这古人喜欢熏香，那这估摸着是个香炉了......
徐恒一边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着，一边在心中盘算，万一在这夏府呆不下去了，要是跑路，可以卷走哪些东西，首先这些珠子肯定要带走地。
就在徐恒大脑高速运转的时候，小桃又如风一般的一个箭步踏入房门来，一只手朝后，好像还扯着一截袖子，有些诡异。
“小桃姑娘，你慢点，慢点！容老夫自己走，自己走。”
循声望去，一个头发花白，步履有些蹒跚的老头跟在小桃身后，踉踉跄跄地被扯了进来，边喘着气说边想抽回被小桃抓着的衣袖。
“您走的和乌龟一样慢，我家小姐可等不及。”小桃头也不回地说道，瞧着徐恒坐了起来，脚步越发地轻快了，拖着身后的老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床前，方才松开手。
“小姐，您起来了。”小桃边说边变戏法一般的拿出一方披肩，搭在徐恒身上。
敌不动我不动，如今情势不明，还是惜字如金的好！如此想罢，徐恒也不多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由着小桃折腾。
老头只略喘了喘气，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听了小桃的话抬头仔细地打量了徐恒一番，虽然也吃了一惊，可到底比小桃要稳重的多，须臾片刻便收了脸上诧异的神色躬身作揖道：“小姐眼神清明，想来已恢复神志了。请小姐伸出右手，容老朽为小姐请一下脉。”
说罢，便放下挂在肩上的药箱，坐在床边的一方矮椅上。
徐恒脑中回忆了一下不知多久前看过的古装剧上的台词，边伸出右手边模仿着说道：“有劳了。”
话音刚落，老头那苍老的手微顿了顿，显然又是吃了一惊。
这中医的望闻问切虽然不比西医来的快，可却也有好处，至少不用打针采血化验，搭个手腕而已，你想搭多久就搭多久，徐恒端坐着一动不动很是配合。
只见老头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苦思冥想，硬是从艳阳当空把到日薄西山，终于老头把手拿开了，也给出了最后的结论——这夏家小姐的痴傻病痊愈了，至于原因可能是因为此次跌落入水大病一场，连带着将之前脑中的迂晦之气一起拔出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得了老头这话，徐恒也算是松了口气！
可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才多吐一会儿，边又听见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小姐眼下虽然退热了，但毕竟是大病初愈，这药是万万不能断的，”老头微顿了顿，继续道，“容老朽再为小姐开张药，小桃你定要每天按时为小姐煎药。”
徐恒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中。
“还有，”老头摸着山羊胡子继续缓缓说道，“小姐如今身体虚弱，所以饮食方面定要特别注意，一定要清淡。半个月内是绝不能见荤腥的，多喝小米粥，多吃青菜......”
已经没有WiFi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灯泡，原想着至少还能尝尝鱼翅燕窝山珍海味，可如今老头一句话，连肉沫星子都见不着了，徐恒只觉得两眼发花，当真是一把辛酸泪，道不尽心中苦！
......
“太子哥哥，你听说吗？夏家的那位疯小姐好了！”东宫之中，六皇子云清玥压低声音道。
被唤作太子的二皇子云清琅并没有接话，倒是一旁的大皇子云清玹反问道：“不是说，已经疯了快十年了，怎么突然间说好就好了。你这消息可靠吗？”
“这可是从宋华佗府中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宋医判亲自把脉确诊的。”
“宋华佗？可是宋鹤书老先生！”
“自然是他，这邑梁城中除了他，哪还有第二个敢受这华佗之称。”云清玥神色高傲，但是却绝不会让人感到傲慢与冒犯，反而透着一股子少年该有的天真烂漫。
“这宋鹤书我倒是听过，从前是这宫中的医判，后来年岁大了，父皇恩准致仕。只是我听闻这老先生脾气古怪，出诊全看心情，怎么会去替夏家小姐诊治呢？”
“大哥，你平日里少捣腾些花草，多出府走走，便就知晓其中原委了，”云清玥拿了桌上的冰镇荔枝，剥了壳，继续道，“这宋华佗在入宫成名前，也曾落魄过一段时间，幸得先护国公救济，并引荐给了皇爷爷，这才有了今日。”说罢，将荔枝丢进嘴中。
“原来如此，竟还有这般原由。”云清玹焕然大悟道。
“太子哥哥，你怎么看？”云清玥吐出嘴中的荔枝核，追问道。
云清琅背对着众人，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身前的圆盘转架，架子上挂满了各式面具，手指一停，拿起其中一个金色的面具，戴在脸上，回过身来，长袖一摆，咿咿呀呀地唱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三弟，你如何看？”
拖长了的尾音，如玉珠落盘，甚是好听。
随着，云清琅的话音落下，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坐在窗边，身着一身水墨色衣衫的三皇子，云清雨。
背后是明月当空，繁星满天，身前是烛火幽幽，忽明忽暗。
薄唇轻启，声音有些低沉：“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