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玛西亚、艾文和玛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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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莉小姐，下午有空吗？”
“嗯，有哦，怎么了？”
“拉雅让我转告你——下午请和她去一趟广场那边的大集市，店里的木炭不够了。”
“好的。”
交代完拉雅的话，我出了门。
气温以极快的速度下降着，冬天就快到了。
本星期裁缝店停止营业，为过冬做准备。我此行的目的地是搭建在小镇边缘的临时集市，那里驻留着刚来到小镇的旅行商人们。
分头行动可以提高采集物品的效率——拉雅是这么说的。
外面的风很大，夹杂着细小、冰冷的雨滴，刺在脸上非常不舒服。我把下巴埋进竖起的衣领里，暗自抱怨自己的失误——早知道便带把伞了。
快到了的时候，我远远地望了一眼，与预想中一样，只有不到十个旅行商人，有一两位似乎已经卖完了商品，正在收拾摊位。
我走上前，跟一位蹲在地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胖商人交谈，他的打火石卖得特别贵，但他声称这已是最低的价格，且目前仅他有存货。
“那好吧，我全要了......”
对方不容商量的语气使我妥协了，况且他的存货并不多，宁可吃亏，不能错过，再怎么说打火石也是必需品。
“嗯。”
胖商人用鼻子沉闷地哼了一声算作回应，然后递给我一只脏兮兮的小布袋——里面便是他的所有打火石。
“你还卖木炭吗？”
“不卖。”
他又哼了哼，不假思索地说：
“该卖的早就卖光了，剩下的我自己要用。”
“唔......”
我撇撇嘴：
“那个，今年你们来的人有些少啊。”
“你还不清楚？”
胖商人厌倦地用他的小眼睛看了看我，似乎这一问题他听了无数遍。
“北边的那个......安纳巴小镇爆发了一场瘟疫，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到别的地方，你们的领主限制了附近区域的人口流动。外来商人也一样，要受到严格的检查才能进来......”
“原来是这样。”
维格小镇周围的道路皆与安纳巴小镇相连接，想来到维格小镇，必须先经过安纳巴小镇。
也就是说，这帮商人冒了不小的风险。
“辛苦你了。”
“为了赚钱而已。”
胖商人点了下头，随即像是丧失了兴趣似的闭上眼。
我环顾四周，其他旅行商人的摊子上，货物同样少得可怜。
我决定等到下午两点——如果千纸鹤收到的消息无误，那时便会有新的一批旅行商人前来。
在那之前，我就近找了一家酒馆，在里面取暖。
明明是白天，酒馆里的人却不少，看样子，他们跟我抱着相同的想法。
其中便包括艾文。
“中午好，孤老先生。”
“中午好。”
“中午好，孤老先生。”
“中午好哦~~”
我一边回着大家的问候，一边坐到艾文的旁边。
“啊，孤老......”
“哦呀，你才发现我？想什么呢？”
实际上，我一进门便望见这家伙愁眉苦脸的模样。
“还能想什么......”
艾文无奈地摊开手：
“无非是篝火大会的事。”
“哦......”
篝火大会——算是维格小镇为数不多的重大庆祝仪式之一，一般在冬日的第一个夜晚举行。
篝火大会由守卫军团负责筹办。
“一堆东西都买不到，真是伤脑筋......”
艾文按住眼眶，试图强行打起精神。
不止艾文，酒馆中的许多人看起来都睡眠不足，且均怀揣着同一个心事——今年真的会有篝火大会吗？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不用勉强啦......”
艾文苦笑着摆摆手：
“当下这种情况，大家连顾全自身都费劲，我们怎么好意思伸手索求呢？”
按照以往的惯例，骑兵队的队长——伊登将规划好各自的任务，但今年做这件事的人变成了缺乏相关经验的千纸鹤，对她来说，想必是个不小的考验。
不过......偏偏又遇上了生活用品紧缺的危机，这难免会令镇上的大家担忧守卫军团能否顺利办好篝火大会。
“可惜了......我还想着今年的篝火大会办得盛大一些呢，毕竟对你们而言是最后一次了。”
“嗯，鹤跟你说了啊......”
艾文喃喃说道：
“实际上，无论盛大与否，我们应该都不会感到遗憾的。”
“嗯......”
“但是，小镇有恩于我们，这份亏欠我们将永远记住。”
“......”
“若有能力，我们会给小镇赢得荣耀，以此来回报小镇。”
“加油哦~~”
加油——这个词近期从我口中说出的频率太高了。
前天遇见玛西亚时，她也是一副坚定不移的神情......
玛西亚......
我拿起木酒杯，饮下那温热的液体。
......
前天。
“哟，就你一个人？”
我踏进守卫军的营地，里面空荡荡的，只看见玛西亚一人懒洋洋地卧在长椅上，正翻着一本厚厚的书。
“其他人都出去买东西了，鹤跟艾文也都离开小镇了哦，估计晚上回来。”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
“我——？”
玛西亚颇为夸张地拉长音调：
“我才不愿意到处乱跑呢~~再说，一遇上那些可恶的奸商，我说不定会克制不住把他们揍一顿，所~~以~~呢~~鹤命令我独自留守营地。”
“哦呀~~那可真是英明的命令。”
“哼，随你怎么想，我反正不在乎~~能待在暖和的室内再好不过了~~”
玛西亚一只手撑着脸，小幅度摇摆着身子，长椅随之一次次撞击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声：
“好了好了~~你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嘛，赶紧走开！”
“......”
唔，为什么我看见这家伙时会有种观察自己的错觉？
“发什么愣啊喂~~难道你要我帮忙带话给鹤？是的话就赶紧说！”
......不，跟我一点都不像，这家伙比我无礼多了。
“......再见。”
我闷闷不乐地转过身。
但正当我要走时，背后那家伙却又喊住了我：
“喂......等一下。”
“干嘛？”
我不满地回头望了她一眼——
玛西亚不知何时已坐了起来，两只胳膊撑着椅面，还一脸别扭地看向我：
“你有急事？”
“关你什么事？”
“不回答就不许走。”
“唔......”
呜哇，这小鬼堪称“不讲道理之王”了。
“急事......倒是没有。”
我本想临时编个“急事”，可又担心被当场拆穿，只好实话实说。
“没有？那你走什么？”
“哈？！不是你叫我走的吗？年纪轻轻就健忘可不行哦。”
“嗯？”
啧，这家伙居然还给我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哼，我叫你走你就走？平时不见你这么听话哎。”
“......？你的意思是......我的责任？”
“不然呢？”
玛西亚的态度中充满了理所应当。
“我说......你是故意的吧？为了挑衅我与你吵架？”
“噗嗤......”
“喂，你笑什么？”
“嗯，亏你反应过来了~~”
玛利亚如同胜利者般扬起头，接着拍拍椅面，朝我示意道：
“好啦好啦~~看在你是个老头的份上，总不能让你一直站着，来~~坐下来陪我聊聊。”
“......”
我明白自己被戏弄了，但眼下我若说出“我回去了”之类的赌气言论，无疑将成为下一次玛西亚嘲讽我的依据，因此，不如先忍忍......
毫不犹豫地，我坐到她身边。
“聊什么？”
“嗯......我想想......对了！”
玛西亚用力拍打了下我的肩膀：
“马上就是篝火大会了！”
“哦......”
痛死了喂......这家伙浑身都是肌肉吗？
“鹤保证过的哦，这次一定会办得非常完美！”
“嘛......最后一次了，自然得重视。”
“诶——鹤和你说的？”
“对哦。”
“咦~~什么嘛~~”
玛西亚有点扫兴：
“亏我还打算在篝火大会时告诉你的。”
“为什么？”
“那样会很酷啊！你想象一下嘛！”
说着，玛西亚凑近我：
“在火焰的狂欢之中，在星辰的衬托之下，我庄严地宣布自己将奔赴远方的战场——你不觉得这挺有趣？嗯？到时大家都会把我当作英雄，哼哼......所以，虽然你已经知道了，但不准随便乱说！”
“好好......”
好幼稚。
不过，的确非常符合这家伙的风格。
“说定了哦。”
玛西亚伸出手，我顺从地与她击了下拳。
“不能反悔！”
“嗯。”
真的，无论怎样，都那么乐观呢。
我羡慕地盯着玛西亚的笑容。
她在想什么......究竟该考虑到何种地步，才可以变得如此无畏？
“还有！事已至此，到时候你也假装一无所知吧，记得带头为我们欢呼哦！”
“喂喂，怎么突然提高难度？我不同意。”
“咦~~别这样斤斤计较嘛~~我很少有拜托你的事诶，偶尔接纳一下我的任性啦~~”
“不......带头欢呼什么的，安排我一个老头子去做，不太合适吧？”
“......”
玛西亚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而立刻又说：
“那......我换一个请求——写两封信，第一封，你代表镇上的大家，写给我们。”
“第二封呢？”
“你以个人的身份，写给......我们。”
“嗯......这个倒是没问题，什么时候写完？”
“在我们出发前就行。”
“好。”
“谢谢。”
没料到玛西亚竟会道谢的我吃惊地转过脸，视线正好对上她的眸子。
因为距离的拉近，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晰。小麦色的皮肤上有几颗雀斑，细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渐渐地，微微发红......慢慢渗入了感情......我试着移开目光，却控制不住探寻的渴望，仿佛落入蜘蛛网的飞虫，做着剧烈但无谓的挣扎。
我听见了呼吸声，一面顾忌那不堪的念头，一面放肆地追求那徘徊着的、散发着诱人之光的、若隐若现的、失而复得的......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我莫名受到了某种震撼，以致身体迟迟无法动弹。
恢复些许的神志时，玛西亚的唇已覆了上来——
恍惚之际，一股朦胧的醉意涌上大脑。
......
“珀莉小姐，下午有空吗？”
“嗯，有哦，怎么了？”
“拉雅让我转告你——下午请和她去一趟广场那边的大集市，店里的木炭不够了。”
“好的。”
交代完拉雅的话，我出了门。
气温以极快的速度下降着，冬天就快到了。
本星期裁缝店停止营业，为过冬做准备。我此行的目的地是搭建在小镇边缘的临时集市，那里驻留着刚来到小镇的旅行商人们。
分头行动可以提高采集物品的效率——拉雅是这么说的。
外面的风很大，夹杂着细小、冰冷的雨滴，刺在脸上非常不舒服。我把下巴埋进竖起的衣领里，暗自抱怨自己的失误——早知道便带把伞了。
快到了的时候，我远远地望了一眼，与预想中一样，只有不到十个旅行商人，有一两位似乎已经卖完了商品，正在收拾摊位。
我走上前，跟一位蹲在地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胖商人交谈，他的打火石卖得特别贵，但他声称这已是最低的价格，且目前仅他有存货。
“那好吧，我全要了......”
对方不容商量的语气使我妥协了，况且他的存货并不多，宁可吃亏，不能错过，再怎么说打火石也是必需品。
“嗯。”
胖商人用鼻子沉闷地哼了一声算作回应，然后递给我一只脏兮兮的小布袋——里面便是他的所有打火石。
“你还卖木炭吗？”
“不卖。”
他又哼了哼，不假思索地说：
“该卖的早就卖光了，剩下的我自己要用。”
“唔......”
我撇撇嘴：
“那个，今年你们来的人有些少啊。”
“你还不清楚？”
胖商人厌倦地用他的小眼睛看了看我，似乎这一问题他听了无数遍。
“北边的那个......安纳巴小镇爆发了一场瘟疫，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到别的地方，你们的领主限制了附近区域的人口流动。外来商人也一样，要受到严格的检查才能进来......”
“原来是这样。”
维格小镇周围的道路皆与安纳巴小镇相连接，想来到维格小镇，必须先经过安纳巴小镇。
也就是说，这帮商人冒了不小的风险。
“辛苦你了。”
“为了赚钱而已。”
胖商人点了下头，随即像是丧失了兴趣似的闭上眼。
我环顾四周，其他旅行商人的摊子上，货物同样少得可怜。
我决定等到下午两点——如果千纸鹤收到的消息无误，那时便会有新的一批旅行商人前来。
在那之前，我就近找了一家酒馆，在里面取暖。
明明是白天，酒馆里的人却不少，看样子，他们跟我抱着相同的想法。
其中便包括艾文。
“中午好，孤老先生。”
“中午好。”
“中午好，孤老先生。”
“中午好哦~~”
我一边回着大家的问候，一边坐到艾文的旁边。
“啊，孤老......”
“哦呀，你才发现我？想什么呢？”
实际上，我一进门便望见这家伙愁眉苦脸的模样。
“还能想什么......”
艾文无奈地摊开手：
“无非是篝火大会的事。”
“哦......”
篝火大会——算是维格小镇为数不多的重大庆祝仪式之一，一般在冬日的第一个夜晚举行。
篝火大会由守卫军团负责筹办。
“一堆东西都买不到，真是伤脑筋......”
艾文按住眼眶，试图强行打起精神。
不止艾文，酒馆中的许多人看起来都睡眠不足，且均怀揣着同一个心事——今年真的会有篝火大会吗？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不用勉强啦......”
艾文苦笑着摆摆手：
“当下这种情况，大家连顾全自身都费劲，我们怎么好意思伸手索求呢？”
按照以往的惯例，骑兵队的队长——伊登将规划好各自的任务，但今年做这件事的人变成了缺乏相关经验的千纸鹤，对她来说，想必是个不小的考验。
不过......偏偏又遇上了生活用品紧缺的危机，这难免会令镇上的大家担忧守卫军团能否顺利办好篝火大会。
“可惜了......我还想着今年的篝火大会办得盛大一些呢，毕竟对你们而言是最后一次了。”
“嗯，鹤跟你说了啊......”
艾文喃喃说道：
“实际上，无论盛大与否，我们应该都不会感到遗憾的。”
“嗯......”
“但是，小镇有恩于我们，这份亏欠我们将永远记住。”
“......”
“若有能力，我们会给小镇赢得荣耀，以此来回报小镇。”
“加油哦~~”
加油——这个词近期从我口中说出的频率太高了。
前天遇见玛西亚时，她也是一副坚定不移的神情......
玛西亚......
我拿起木酒杯，饮下那温热的液体。
......
前天。
“哟，就你一个人？”
我踏进守卫军的营地，里面空荡荡的，只看见玛西亚一人懒洋洋地卧在长椅上，正翻着一本厚厚的书。
“其他人都出去买东西了，鹤跟艾文也都离开小镇了哦，估计晚上回来。”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
“我——？”
玛西亚颇为夸张地拉长音调：
“我才不愿意到处乱跑呢~~再说，一遇上那些可恶的奸商，我说不定会克制不住把他们揍一顿，所~~以~~呢~~鹤命令我独自留守营地。”
“哦呀~~那可真是英明的命令。”
“哼，随你怎么想，我反正不在乎~~能待在暖和的室内再好不过了~~”
玛西亚一只手撑着脸，小幅度摇摆着身子，长椅随之一次次撞击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声：
“好了好了~~你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嘛，赶紧走开！”
“......”
唔，为什么我看见这家伙时会有种观察自己的错觉？
“发什么愣啊喂~~难道你要我帮忙带话给鹤？是的话就赶紧说！”
......不，跟我一点都不像，这家伙比我无礼多了。
“......再见。”
我闷闷不乐地转过身。
但正当我要走时，背后那家伙却又喊住了我：
“喂......等一下。”
“干嘛？”
我不满地回头望了她一眼——
玛西亚不知何时已坐了起来，两只胳膊撑着椅面，还一脸别扭地看向我：
“你有急事？”
“关你什么事？”
“不回答就不许走。”
“唔......”
呜哇，这小鬼堪称“不讲道理之王”了。
“急事......倒是没有。”
我本想临时编个“急事”，可又担心被当场拆穿，只好实话实说。
“没有？那你走什么？”
“哈？！不是你叫我走的吗？年纪轻轻就健忘可不行哦。”
“嗯？”
啧，这家伙居然还给我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哼，我叫你走你就走？平时不见你这么听话哎。”
“......？你的意思是......我的责任？”
“不然呢？”
玛西亚的态度中充满了理所应当。
“我说......你是故意的吧？为了挑衅我与你吵架？”
“噗嗤......”
“喂，你笑什么？”
“嗯，亏你反应过来了~~”
玛利亚如同胜利者般扬起头，接着拍拍椅面，朝我示意道：
“好啦好啦~~看在你是个老头的份上，总不能让你一直站着，来~~坐下来陪我聊聊。”
“......”
我明白自己被戏弄了，但眼下我若说出“我回去了”之类的赌气言论，无疑将成为下一次玛西亚嘲讽我的依据，因此，不如先忍忍......
毫不犹豫地，我坐到她身边。
“聊什么？”
“嗯......我想想......对了！”
玛西亚用力拍打了下我的肩膀：
“马上就是篝火大会了！”
“哦......”
痛死了喂......这家伙浑身都是肌肉吗？
“鹤保证过的哦，这次一定会办得非常完美！”
“嘛......最后一次了，自然得重视。”
“诶——鹤和你说的？”
“对哦。”
“咦~~什么嘛~~”
玛西亚有点扫兴：
“亏我还打算在篝火大会时告诉你的。”
“为什么？”
“那样会很酷啊！你想象一下嘛！”
说着，玛西亚凑近我：
“在火焰的狂欢之中，在星辰的衬托之下，我庄严地宣布自己将奔赴远方的战场——你不觉得这挺有趣？嗯？到时大家都会把我当作英雄，哼哼......所以，虽然你已经知道了，但不准随便乱说！”
“好好......”
好幼稚。
不过，的确非常符合这家伙的风格。
“说定了哦。”
玛西亚伸出手，我顺从地与她击了下拳。
“不能反悔！”
“嗯。”
真的，无论怎样，都那么乐观呢。
我羡慕地盯着玛西亚的笑容。
她在想什么......究竟该考虑到何种地步，才可以变得如此无畏？
“还有！事已至此，到时候你也假装一无所知吧，记得带头为我们欢呼哦！”
“喂喂，怎么突然提高难度？我不同意。”
“咦~~别这样斤斤计较嘛~~我很少有拜托你的事诶，偶尔接纳一下我的任性啦~~”
“不......带头欢呼什么的，安排我一个老头子去做，不太合适吧？”
“......”
玛西亚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而立刻又说：
“那......我换一个请求——写两封信，第一封，你代表镇上的大家，写给我们。”
“第二封呢？”
“你以个人的身份，写给......我们。”
“嗯......这个倒是没问题，什么时候写完？”
“在我们出发前就行。”
“好。”
“谢谢。”
没料到玛西亚竟会道谢的我吃惊地转过脸，视线正好对上她的眸子。
因为距离的拉近，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晰。小麦色的皮肤上有几颗雀斑，细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渐渐地，微微发红......慢慢渗入了感情......我试着移开目光，却控制不住探寻的渴望，仿佛落入蜘蛛网的飞虫，做着剧烈但无谓的挣扎。
我听见了呼吸声，一面顾忌那不堪的念头，一面放肆地追求那徘徊着的、散发着诱人之光的、若隐若现的、失而复得的......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我莫名受到了某种震撼，以致身体迟迟无法动弹。
恢复些许的神志时，玛西亚的唇已覆了上来——
恍惚之际，一股朦胧的醉意涌上大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