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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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启来发现陈墨失踪之前的一刻钟。
深渊之门前的金色阵法中，站着两道人影。
用门来形容或许并不合适，毕竟深渊之门并不是四四方方的形状，它是一道扭曲、巨大、粗长的深黑缝隙，直直伫立在荒芜的星球之上，像一条浮空的肥硕长虫，时不时还扭动几下。
层层叠叠的金色法阵将它层层包裹。乐启来和时进就站在其中最大的一层法阵上。
在林东泽的游记中，他说深渊之门就像裹上面包糠的油炸海参，外表金黄，内里深黑。
“你在看什么？”时进好奇探头看向乐启来手中的厚重笔记本。
即使放眼整个委员会，除开少数生命很短的种族，时进十五岁的年龄能排在最年轻的批次。
他修炼肉身，没有一点少年的清瘦，肌肉没有强壮到撑爆衣衫的程度，但也非常壮实了，让他的气质看起来也成熟了几分……但这点身材上的成熟却被一头七彩飘逸的秀发破坏了。
修炼肉身之道，让他可以随心改变发色，不幸的是，他缺乏一定的审美。
在乐启来眼中，时进就是个头上顶着七彩大便的健壮傻子。
时进隐约看见，乐启来笔记本中有许多手写的方块字，粗略看去，稍显潦草。他本打算细细打量，但乐启来见他投过来的目光，迅速合起了笔记本。
“不让看啊？”时进眼神假意看向别处，似乎对这本子没有丝毫兴趣，但手却飞速朝乐启来手中事物伸去。竟是要明抢！
他手上的速度很快，已经带起了破空声。
而乐启来早已收回手，时进的指尖离那笔记本就差几厘米的距离，但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仿佛命运划定的距离，他注定碰不到这本笔记。
“哼，你可别告诉我你还写日记！没想到你不是正经人！”时进瞪起眼，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不是日记，是游记。”乐启来指尖轻动，那笔记已经消失在了手中。
虽然他主修命运领域，但也掌握了时空领域的低阶能力——储物。这是相当方便的能力，时空领域修行到二阶就可以掌握。
“游记？”时进咀嚼着这两个字。
乐启来没有多解释，毕竟林东泽可没有允许他给别人看。
“你写的？”时进问道。
“不是。”
时进一脸无奈：“就不能多说两个字么？非得问什么才答什么？”
“不是我写的。”
乐启来一脸冷淡，情绪没有半点外露，让人无从猜测他到底是不耐烦与你聊天，还是等着你的下一个问题。
时进眼皮直跳，嘴角不自觉地下拉，露出痛苦的神情：“真搞不懂你是怎么当副部长的！乐老兄，咱们做小领导的，格局还是要大一些，要平易近人一些，这样才能把握好下属和上级的关系，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这方面啊，还得多跟我学！”
虽然年龄小，但时进已经是外族事物协调部的副部长了，以小领导自居倒也不算错，论职位，乐启来这个暗杀部的副部长也只是与他同级。
“知道了。”乐启来扯出一丝微笑。
时进嘴巴微张，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堵在口中。
两人身后，那古怪深黑的深渊之门缓慢扭动着，充当着无声的背景。
“对了，我听我们部长说，你们暗杀部最近很穷？”见老话题已经被两人合力聊死，时进索性换了个新话题。
“是的，但很快就不穷了。”
听到对方多说了几个字，时进甚至感觉到一丝成就感。
“哦？你们有新业务了？杀谁？”他好奇问道。
“接了十大悬案。”乐启来摇头道。
时进顿时来了兴趣，双眼都睁大了几分，七彩秀发无风自动：“哪一桩哪一桩，快说说看！是死了厅长的【永恒之夜】么？还是死人最多的【末日祭】？”
刚说完，时进也察觉到了自己用语似乎有点不合适，死的都是委员会的同事，没有任何值得开心的。他面露尴尬，却发现乐启来对他直白的语言似乎没有半点不适。
“都不是，我们接了万仙山悬案。”
时进略微皱眉，对于这桩案子他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有穿越者接连自杀，甚至影响到了前去调查的调查员和执法者，其中有两位回到了秩序之界后都相继自杀了。
在他看来，这案子确实无聊了些，当然，这是相对于其他悬案来说。
“咳，你们有线索了？要不要帮忙？”时进露出一点友善的笑容。解决悬案，帮忙义不容辞。
“线索？”乐启来难得略微皱眉。
时进一时读不懂他这两个字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没有线索？还是不理解“线索”两个字代表的意思？
“你们没线索就接了？”
“有线索，但我没问。”乐启来刚才的皱眉，是因为突然想到了两件很反常的事。
一是陈墨和马奇向他提议的时候，根本就没说线索！只是陈墨一向很可靠，他便下意识觉得可行了，现在突然回想，这很奇怪！
二是部长，部长竟然也没问线索就直接答应了。要知道，林东泽一向是反对探索所谓的悬案的。
时进目瞪口呆，有线索，但没问？
你心是不是大的有点过分了？
“多谢你的提醒，我问问。”
乐启来意识微动，眼前的虚幻光影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界面，他调出和陈墨的聊天框，输入道：
【万仙山悬案打算从哪里入手？】
没有回应？
乐启来略微等了一小会儿，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这和陈墨一贯的作风并不符合。
是难得地在休息？还是在战斗？
“你的部长他们瞒着你？你是不是被排挤了？”时进露出了关切的神情，他联想到了刚才说乐启来没有情商和格局，看来自己看人还挺准。瞧瞧，这果然被排挤了。乐兄这样当小领导果然是不行的！
【消息未送达】
陈墨并不是在休息，也不是懒得回，而是这则消息压根就没送达！
这是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基于时空之门的通信，对方在任何世界的任何角落，都绝不可能联系不上！
乐启来瞳孔一缩，没有再等，直接打开了与徐露虹的聊天框：
【帮忙查询陈墨的状态，我联系不上他。他最后去了哪个世界？急！】
很快，他就收到了徐露虹的回信。
【徐露虹：陈墨最后去往了世界“玄灵仙凡界”，目前状态无法追踪，已确认失踪。】
【徐露虹：已创建失踪救援任务，建议七阶以上的执法者带队完成。】
乐启来神色瞬间变得凝重，玄灵仙凡界他非常熟悉！这正是万仙山悬案的案发世界，陈墨竟然只身前往了！刚才的会议……陈墨便没有出席，大家都对林东泽专门挑在陈墨出任务的时候开会习以为常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出事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通知了林东泽和马奇。
——————
虚空广场之上，乐启来和马奇面色都不太好看。
马奇是个矮小的年轻男子，看上非常瘦弱，五官平庸普通，黑色短发自然卷曲着。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失踪……就不能等我值守完么？这次又拿不到全时段的奖励点数了。”乐启来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抬起了头，等待着部长从秩序之岛上下来。
“是你发现他失踪的，你要真在乎那点奖励点数，晚点发现不就行了？”马奇皱了皱眉。
他一直觉得，暗杀部里，没一个正常人。
乐启来恍然大悟道：“有道理！”
下一瞬，林东泽就落到了二人身旁：“陈墨在哪儿失踪的？”
“……徐露虹调出了记录，他去了万仙山案发的玄灵仙凡界。”马奇低声回答道。
林东泽冷冷瞥了马奇一眼，问道：“你告诉了他什么？”
马奇惊讶抬头，眼神中闪过一点迷茫：“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线索都等着准备妥当之后再交流的！”
真话。
林东泽瞳孔中隐蔽的黑色纹路悄然转动，他正毫不吝啬地使用着自己的能力。
到了高阶后，每个权柄对应的道路都会有多个分支。心灵领域到了第七阶，有【造梦师】和【读心师】两个分支。林东泽正是读心师。
竟然是真话……林东泽眉头深深皱起。
如果马奇什么都没有告诉陈墨，陈墨为什么又会直接去往万仙山？这很不合理！
陈墨想要出风头、抢功劳？
不合理，不对！
林东泽心中思绪转动，有了些猜想。
这件事情中，最让人不解的便是陈墨为什么会擅自行动，相比而言，失踪似乎都没那么值得惊讶。
自己之前见到陈墨从秩序大殿中走出的时候，他是面带笑容的，情绪是象征着高兴和希望的黄色。林东泽稍感自责，陈墨平时的情绪一直乐观，他竟然没能发现那时的异常，那时的陈墨似乎格外开心了些，只要稍微多想一下便能发现不对。
看来那时候，陈墨不是要去执行什么小任务，而是直接去了玄灵仙凡界。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陈墨找到了万仙山悬案的线索……并且还不是小线索。
是他自认能迅速直接解决悬案的线索！
也只有这种程度的线索，才能让他跳过了和马奇、乐启来通气，直接只身前往。
且不论这线索的真假，就算真有这样的线索，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正好让陈墨发现？
林东泽神色逐渐从凝重恢复平静。
看来，真的有人不希望万仙山悬案被调查！
委员会里的人……不，这一点不能确认，陈墨也有可能是从别处得到的线索。
短暂的寂静过后，林东泽改变了话题：
“马部长，你是调查的发起者，说说吧，你手中的线索。”
马奇看着林东泽皱起的眉头又舒展了，顿时觉得对方又高深莫测了几分，一时间竟有种自己是他下属的错觉。
他正色道：“我重新梳理了穿越协理部、以及系统召回部的系统发放回收流水，和任务部以及情报部的数据对照，经过多方确认，并由任务枢机核对……”
“说重点。”林东泽轻轻抬手揉了揉眉心。
“行……我发现了玄灵仙凡界有一个系统未召回，它的宿主穿越者死亡后，没有自动回收，随后，进入的穿越者便接连死亡了，而一直到今天，那个系统都没有自动回收或者被召回。”
在林东泽的情绪灵感中，马奇说的都是真话，并且没有隐瞒。
一个没有召回的系统……这与从智慧权柄口中挖出来的细节吻合。
当年，七权出逃，所采用的途径便是长期通过系统和金手指传递额外的意志和力量，和穿越者达成合作，或潜入委员会，或在外界制造动乱。最终撬动封印核心，让智慧权柄的核心逃了出来。
而十大悬案，究其根本，就是十处特别大的力量外泄。
对于智慧权柄说的这些，林东泽也没有全信……例如祂们如何透过封印？智慧又是如何逃出？到底有哪些穿越者做了哪些事情？
他一时只感觉自己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会翻倒。
目前比较确凿的信息是，有人不希望这起调查继续下去。
至于这个“有人”到底是谁，还有待调查。
“我要去找陈墨，你们去么？”林东泽径直开口道。
“我已经接下了失踪救援的任务。”马奇回应道，这事算是因他而起，他自然不会逃避。
“好”，说着，林东泽已经在时空之门中选出了玄灵仙凡界，随时准备出发。
马奇看了看乐启来，又看了看林东泽，眉头微微皱起：“人手会不会有点不够……”
他知道陈墨已经是高阶，就连陈墨都已经失踪，这之中的危险已经不言而喻。
如今他们只有三人，其中乐启来还未到高阶……这样的实力介入，总感觉有些势单力薄。
“呵，你怂恿我的副部长接这桩悬案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实力不够呢？”林东泽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马奇一时语塞。
乐启来对着马奇轻松笑了笑，像是在安抚一般，他似乎对接下来的行动没有丝毫忧虑。
“喂，你就不担心？”马奇见他笑得莫名其妙，心中也莫名踏实了几分。
“虽然我对万仙山悬案不太了解，但我了解我们部长。”乐启来淡然开口。
了解你们部长？林东泽？马奇一时没读出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是七阶，你们部长就算强也强的有限，还能翻天不成？
“他很怕死，亲自去，肯定有十足把握！”乐启来撇了一眼马奇，开口道，完全不管林东泽就站在旁边静静听着。
马奇无奈愣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你们暗杀部都是些什么人啊？
话说你这么说你自己的部长，他真的不会给你穿丁字鞋么？
乐启来发现陈墨失踪之前的一刻钟。
深渊之门前的金色阵法中，站着两道人影。
用门来形容或许并不合适，毕竟深渊之门并不是四四方方的形状，它是一道扭曲、巨大、粗长的深黑缝隙，直直伫立在荒芜的星球之上，像一条浮空的肥硕长虫，时不时还扭动几下。
层层叠叠的金色法阵将它层层包裹。乐启来和时进就站在其中最大的一层法阵上。
在林东泽的游记中，他说深渊之门就像裹上面包糠的油炸海参，外表金黄，内里深黑。
“你在看什么？”时进好奇探头看向乐启来手中的厚重笔记本。
即使放眼整个委员会，除开少数生命很短的种族，时进十五岁的年龄能排在最年轻的批次。
他修炼肉身，没有一点少年的清瘦，肌肉没有强壮到撑爆衣衫的程度，但也非常壮实了，让他的气质看起来也成熟了几分……但这点身材上的成熟却被一头七彩飘逸的秀发破坏了。
修炼肉身之道，让他可以随心改变发色，不幸的是，他缺乏一定的审美。
在乐启来眼中，时进就是个头上顶着七彩大便的健壮傻子。
时进隐约看见，乐启来笔记本中有许多手写的方块字，粗略看去，稍显潦草。他本打算细细打量，但乐启来见他投过来的目光，迅速合起了笔记本。
“不让看啊？”时进眼神假意看向别处，似乎对这本子没有丝毫兴趣，但手却飞速朝乐启来手中事物伸去。竟是要明抢！
他手上的速度很快，已经带起了破空声。
而乐启来早已收回手，时进的指尖离那笔记本就差几厘米的距离，但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仿佛命运划定的距离，他注定碰不到这本笔记。
“哼，你可别告诉我你还写日记！没想到你不是正经人！”时进瞪起眼，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不是日记，是游记。”乐启来指尖轻动，那笔记已经消失在了手中。
虽然他主修命运领域，但也掌握了时空领域的低阶能力——储物。这是相当方便的能力，时空领域修行到二阶就可以掌握。
“游记？”时进咀嚼着这两个字。
乐启来没有多解释，毕竟林东泽可没有允许他给别人看。
“你写的？”时进问道。
“不是。”
时进一脸无奈：“就不能多说两个字么？非得问什么才答什么？”
“不是我写的。”
乐启来一脸冷淡，情绪没有半点外露，让人无从猜测他到底是不耐烦与你聊天，还是等着你的下一个问题。
时进眼皮直跳，嘴角不自觉地下拉，露出痛苦的神情：“真搞不懂你是怎么当副部长的！乐老兄，咱们做小领导的，格局还是要大一些，要平易近人一些，这样才能把握好下属和上级的关系，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这方面啊，还得多跟我学！”
虽然年龄小，但时进已经是外族事物协调部的副部长了，以小领导自居倒也不算错，论职位，乐启来这个暗杀部的副部长也只是与他同级。
“知道了。”乐启来扯出一丝微笑。
时进嘴巴微张，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堵在口中。
两人身后，那古怪深黑的深渊之门缓慢扭动着，充当着无声的背景。
“对了，我听我们部长说，你们暗杀部最近很穷？”见老话题已经被两人合力聊死，时进索性换了个新话题。
“是的，但很快就不穷了。”
听到对方多说了几个字，时进甚至感觉到一丝成就感。
“哦？你们有新业务了？杀谁？”他好奇问道。
“接了十大悬案。”乐启来摇头道。
时进顿时来了兴趣，双眼都睁大了几分，七彩秀发无风自动：“哪一桩哪一桩，快说说看！是死了厅长的【永恒之夜】么？还是死人最多的【末日祭】？”
刚说完，时进也察觉到了自己用语似乎有点不合适，死的都是委员会的同事，没有任何值得开心的。他面露尴尬，却发现乐启来对他直白的语言似乎没有半点不适。
“都不是，我们接了万仙山悬案。”
时进略微皱眉，对于这桩案子他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有穿越者接连自杀，甚至影响到了前去调查的调查员和执法者，其中有两位回到了秩序之界后都相继自杀了。
在他看来，这案子确实无聊了些，当然，这是相对于其他悬案来说。
“咳，你们有线索了？要不要帮忙？”时进露出一点友善的笑容。解决悬案，帮忙义不容辞。
“线索？”乐启来难得略微皱眉。
时进一时读不懂他这两个字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没有线索？还是不理解“线索”两个字代表的意思？
“你们没线索就接了？”
“有线索，但我没问。”乐启来刚才的皱眉，是因为突然想到了两件很反常的事。
一是陈墨和马奇向他提议的时候，根本就没说线索！只是陈墨一向很可靠，他便下意识觉得可行了，现在突然回想，这很奇怪！
二是部长，部长竟然也没问线索就直接答应了。要知道，林东泽一向是反对探索所谓的悬案的。
时进目瞪口呆，有线索，但没问？
你心是不是大的有点过分了？
“多谢你的提醒，我问问。”
乐启来意识微动，眼前的虚幻光影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界面，他调出和陈墨的聊天框，输入道：
【万仙山悬案打算从哪里入手？】
没有回应？
乐启来略微等了一小会儿，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这和陈墨一贯的作风并不符合。
是难得地在休息？还是在战斗？
“你的部长他们瞒着你？你是不是被排挤了？”时进露出了关切的神情，他联想到了刚才说乐启来没有情商和格局，看来自己看人还挺准。瞧瞧，这果然被排挤了。乐兄这样当小领导果然是不行的！
【消息未送达】
陈墨并不是在休息，也不是懒得回，而是这则消息压根就没送达！
这是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基于时空之门的通信，对方在任何世界的任何角落，都绝不可能联系不上！
乐启来瞳孔一缩，没有再等，直接打开了与徐露虹的聊天框：
【帮忙查询陈墨的状态，我联系不上他。他最后去了哪个世界？急！】
很快，他就收到了徐露虹的回信。
【徐露虹：陈墨最后去往了世界“玄灵仙凡界”，目前状态无法追踪，已确认失踪。】
【徐露虹：已创建失踪救援任务，建议七阶以上的执法者带队完成。】
乐启来神色瞬间变得凝重，玄灵仙凡界他非常熟悉！这正是万仙山悬案的案发世界，陈墨竟然只身前往了！刚才的会议……陈墨便没有出席，大家都对林东泽专门挑在陈墨出任务的时候开会习以为常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出事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通知了林东泽和马奇。
——————
虚空广场之上，乐启来和马奇面色都不太好看。
马奇是个矮小的年轻男子，看上非常瘦弱，五官平庸普通，黑色短发自然卷曲着。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失踪……就不能等我值守完么？这次又拿不到全时段的奖励点数了。”乐启来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抬起了头，等待着部长从秩序之岛上下来。
“是你发现他失踪的，你要真在乎那点奖励点数，晚点发现不就行了？”马奇皱了皱眉。
他一直觉得，暗杀部里，没一个正常人。
乐启来恍然大悟道：“有道理！”
下一瞬，林东泽就落到了二人身旁：“陈墨在哪儿失踪的？”
“……徐露虹调出了记录，他去了万仙山案发的玄灵仙凡界。”马奇低声回答道。
林东泽冷冷瞥了马奇一眼，问道：“你告诉了他什么？”
马奇惊讶抬头，眼神中闪过一点迷茫：“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线索都等着准备妥当之后再交流的！”
真话。
林东泽瞳孔中隐蔽的黑色纹路悄然转动，他正毫不吝啬地使用着自己的能力。
到了高阶后，每个权柄对应的道路都会有多个分支。心灵领域到了第七阶，有【造梦师】和【读心师】两个分支。林东泽正是读心师。
竟然是真话……林东泽眉头深深皱起。
如果马奇什么都没有告诉陈墨，陈墨为什么又会直接去往万仙山？这很不合理！
陈墨想要出风头、抢功劳？
不合理，不对！
林东泽心中思绪转动，有了些猜想。
这件事情中，最让人不解的便是陈墨为什么会擅自行动，相比而言，失踪似乎都没那么值得惊讶。
自己之前见到陈墨从秩序大殿中走出的时候，他是面带笑容的，情绪是象征着高兴和希望的黄色。林东泽稍感自责，陈墨平时的情绪一直乐观，他竟然没能发现那时的异常，那时的陈墨似乎格外开心了些，只要稍微多想一下便能发现不对。
看来那时候，陈墨不是要去执行什么小任务，而是直接去了玄灵仙凡界。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陈墨找到了万仙山悬案的线索……并且还不是小线索。
是他自认能迅速直接解决悬案的线索！
也只有这种程度的线索，才能让他跳过了和马奇、乐启来通气，直接只身前往。
且不论这线索的真假，就算真有这样的线索，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正好让陈墨发现？
林东泽神色逐渐从凝重恢复平静。
看来，真的有人不希望万仙山悬案被调查！
委员会里的人……不，这一点不能确认，陈墨也有可能是从别处得到的线索。
短暂的寂静过后，林东泽改变了话题：
“马部长，你是调查的发起者，说说吧，你手中的线索。”
马奇看着林东泽皱起的眉头又舒展了，顿时觉得对方又高深莫测了几分，一时间竟有种自己是他下属的错觉。
他正色道：“我重新梳理了穿越协理部、以及系统召回部的系统发放回收流水，和任务部以及情报部的数据对照，经过多方确认，并由任务枢机核对……”
“说重点。”林东泽轻轻抬手揉了揉眉心。
“行……我发现了玄灵仙凡界有一个系统未召回，它的宿主穿越者死亡后，没有自动回收，随后，进入的穿越者便接连死亡了，而一直到今天，那个系统都没有自动回收或者被召回。”
在林东泽的情绪灵感中，马奇说的都是真话，并且没有隐瞒。
一个没有召回的系统……这与从智慧权柄口中挖出来的细节吻合。
当年，七权出逃，所采用的途径便是长期通过系统和金手指传递额外的意志和力量，和穿越者达成合作，或潜入委员会，或在外界制造动乱。最终撬动封印核心，让智慧权柄的核心逃了出来。
而十大悬案，究其根本，就是十处特别大的力量外泄。
对于智慧权柄说的这些，林东泽也没有全信……例如祂们如何透过封印？智慧又是如何逃出？到底有哪些穿越者做了哪些事情？
他一时只感觉自己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会翻倒。
目前比较确凿的信息是，有人不希望这起调查继续下去。
至于这个“有人”到底是谁，还有待调查。
“我要去找陈墨，你们去么？”林东泽径直开口道。
“我已经接下了失踪救援的任务。”马奇回应道，这事算是因他而起，他自然不会逃避。
“好”，说着，林东泽已经在时空之门中选出了玄灵仙凡界，随时准备出发。
马奇看了看乐启来，又看了看林东泽，眉头微微皱起：“人手会不会有点不够……”
他知道陈墨已经是高阶，就连陈墨都已经失踪，这之中的危险已经不言而喻。
如今他们只有三人，其中乐启来还未到高阶……这样的实力介入，总感觉有些势单力薄。
“呵，你怂恿我的副部长接这桩悬案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实力不够呢？”林东泽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马奇一时语塞。
乐启来对着马奇轻松笑了笑，像是在安抚一般，他似乎对接下来的行动没有丝毫忧虑。
“喂，你就不担心？”马奇见他笑得莫名其妙，心中也莫名踏实了几分。
“虽然我对万仙山悬案不太了解，但我了解我们部长。”乐启来淡然开口。
了解你们部长？林东泽？马奇一时没读出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是七阶，你们部长就算强也强的有限，还能翻天不成？
“他很怕死，亲自去，肯定有十足把握！”乐启来撇了一眼马奇，开口道，完全不管林东泽就站在旁边静静听着。
马奇无奈愣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你们暗杀部都是些什么人啊？
话说你这么说你自己的部长，他真的不会给你穿丁字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