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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公鸡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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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宫,眼见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在天际散尽,四德站在君清泽的寝殿前唉声叹气,太子殿下这是有多不鳗鱼这门亲事,连出去迎接公主都不起来,他已经是第五次被君清泽暴怒的声音赶出来的,新娘子抬进太子府了,可准新郎不肯露面,这拜堂难道也要用母鸡代替?

    四德感叹的摇摇头,他都可以想见,未来的日子,太子和太子妃的相处该会有多糟心。

    一个小内侍急匆匆的跑到四德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大人,太子妃让奴才来问问,她到底还要在花轿里坐多久?听起来已经很不高兴了。”

    四德皱起眉头,转头看向紧闭的寝宫大门一眼,一闭眼,下了最后的决定。

    四德:“去找一只公鸡来。”

    小内侍啊了一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面色凝重的四德,“大人,找公鸡做什么?”该不会是担心太子殿下今晚太劳累,想给他熬点鸡汤补补吧?好像滋补身子的是母鸡不是公鸡,那找公鸡做什么?

    四德抬手拍了小内侍一脑门,将自己在君清泽那受的气全发在面前的小内侍身上,“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小内侍缩了缩脖子,抬手捂着自己脑门急匆匆的跑来出去,不出半刻中他喜颠颠的抱来一只公鸡到四德面前,四德手里早拿着一根绑着红花的绸带,三下五除二的将手里的红花戴在母鸡脖子上,公鸡转动着小脑袋,似乎挺不满意四德给它带的大红花,低头用尖尖的嘴巴啄了两下,扯着嗓子叫了两声。

    小内侍抱着公鸡,时而抬手顺着鸡毛,憋着笑想,这公鸡是不是在说这花太丑了?!

    四德满意的欣赏着亲手绑在鸡脖子上的大红花,微笑着点点头,听着公鸡还在喔喔叫,抬手用浮尘柄拍了母鸡一脑瓜子,“大喜日子吵什么吵,你要是不配合,晚上就把你杀了炖鸡汤!”

    四德的威胁果然起到作用,公鸡紧张的叫的更急,扇动着翅膀挣脱小内侍的胳膊飞了起来,带落一片片鸡毛。

    四德挑高眉毛,抬脚就踹了小内侍一脚,“连个母鸡都抱不住,没吃饭啊,快追!”

    小内侍心里一阵委屈,从天刚破晓他就一直忙到现在还滴水未沾,可不是没吃饭?心里虽然很委屈,却也不敢当着四德的面表现出来,赶紧撒腿去追展翅狂奔的公鸡。

    总算安抚住母鸡的情绪,抱着它来到花轿前,小内侍有些怯怯的看向花轿里面,听说里面的西域公主长得很漂亮,但性格不是很好,这就是为什么太子殿下宁愿睡觉也不愿来跟她拜堂的真实原因。

    喜娘看到内侍手里抱着的公鸡,最不由张的老大,公鸡代替新郎拜堂,是由于新郎由于各种原因,成亲那天不能到场。可她听说太子殿下身子健全,也没什么毛病,难道听到公主嫁过来,一夜之间病入膏肓卧床不起了?

    喜娘的脑海里各种猜测乱飞,太子殿下这样也太侮辱她家公主了。

    坐在花轿里的林昕妤也感觉到外面气氛的怪异,她想过无数可能,知道君清泽是不知道她会代替尤曼梦嫁过来,因此,他心里的抗拒她也是理解的。

    好在喜娘的呆愣也只是一瞬,很快就高唱道:“新郎到,新郎踢轿门!”

    看来即便是不乐意,君清泽还是出现了,虽然将她一个人晾在花轿里快半个时辰,总算是来了。

    喝得醉醺醺的君清泽在睡了一觉后感觉清醒多了,脚步有些漂浮,他在四德的搀扶下来到花轿前,那个抱着公鸡的小内侍如赦大罪,一溜烟的跑远了。

    君清泽按照喜娘的要求抬脚狠狠的踢了轿门,倒把里面的林昕妤吓了一跳,这是有多不待见她,还踢的这么的用力,算了,看在他还不知道真相的份上忍了。

    接下来是一系列繁琐的婚礼过程,新娘出轿门先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步红毡,由喜娘相扶站在喜堂右侧位置。是时,新郎闻轿进门,即佯躲别处,由捧花烛小儇请(找)回,站左侧。

    喜堂上,君清泽的祖父墨来福坐上的主香公公的位置,主香者和新郎、新娘皆遵赞礼声动作。赞礼者喊:行见礼,奏乐!(乐起)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赞礼者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随后侍女端上茶水,示意新人为祖父上茶。

    墨来福笑意盈盈的喝下孙媳妇茶,将厚厚的红包递到新娘面前,新娘接下。

    赞礼者又唱:跪,皆脆,读祝章!

    由一个十三四岁小儇跪在右侧拜佛凳上读毕(事先念熟,不可读错)。赞礼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整个过程总称为“三跪,九叩首,六升拜”。最后赞礼者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繁缛的拜堂仪式毕,由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导行,新郎执彩球绸带引新娘进入洞房。脚须踏在麻袋上行走,一般为5只,也有10只麻袋,走过一只,喜娘等又递传于前接铺于道,意谓“传宗接代”、“五代见面”。

    入洞房后,按男左女右坐床沿,称“坐床”,由一名福寿双全妇人用秤杆微叩一下新娘头部,而后挑去“盖头篷”,意示“称心如意”。

    喜娘端着托盘将称送到君清泽面前,“新郎挑喜帕。”

    君清泽只是看着面前龙凤喜帕的新娘,手心微汗,却不敢拿起喜称挑去喜帕。

    喜娘又说了一遍,面部表情有些僵硬,这是她见过面色最奇怪的新郎,结婚不都喜气洋洋,面前的太子殿下一直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君清泽挥手,“你们都退下吧。”有些话,他想当面跟新娘说好。

    喜娘和侍候的侍女们面面相觑,但不得不听话的退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喜娘和侍女们没有退太远,竖起耳朵听房间里的动静,许久许久,房间里还是一阵沉默,喜娘讪讪的耸耸肩,识趣的退了出去,算了,她还是去和喜酒,忙碌一整天,她都快饿死了。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没有人再监视着洞房,君清泽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感觉有些口渴,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想找水喝,却只找到一壶酒,君清泽也等不及唤侍女给他端茶,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下。

    林昕妤的视线被喜帕盖着,只听得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响,便猜测君清泽是去拿什么东西,悄悄的调开喜帕看去,就见君清泽背对着她而站,仰头喝了一杯酒。

    林昕妤满头黑线,心里还在抱怨,君清泽这是在做什么啊,不来给她揭开喜帕,却在喝酒。

    太子宫大厅里已经摆满了酒席,一群人围坐在一起举杯痛饮顺便等待新郎新娘再次出来,君临天与墨馥瑛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两人先去给墨来福行了个大礼,这才在他周边的位置坐下,他们刚刚从御王府赶过来,吃了二儿子的喜酒,再来吃大儿子的。

    君临天四下张望一眼问道:“太子和太子妃还没出来?这时候应该挑好喜帕了。

    按照规定,新郎稍坐即出,新娘换妆,客人吃“换妆汤果”。而后,新郎、新娘行“拜见礼”,论亲疏、辈份依序跪拜见面,称“见大小”。拜时起乐,堂上摆大座两把,受拜者夫妇同坐,如一个已故,则亦按男左女右就坐,另一把空着。拜毕赐红包给新娘,俗称“见面钱”。公婆可不掏红包,谓“媳妇自家人”。新娘与同辈见面则作揖,若小辈拜见时,新娘亦给“见面钱”。之后,举行“待筵”,新娘坐首席,由4名女子陪宴劝食,新娘多不真吃。

    婚宴后,食新娘茶,俗称“闹新娘”。此时以喜句贺新婚,使新娘开口欢笑为娱,并以各种滑稽形态,试探新娘耐性或其性情举动,惟其目的仍为借此机会观看新娘。所谓“食新娘茶”,系由媒人或家人作伴,新郎新娘手端茶盘,以甜茶、冬瓜、糖果敬宾客。宾客接受甜茶而念喜句,饮毕,新郎新娘又来收回茶杯,贺客应以红包置于茶杯为贺礼,亦念喜句祝之。所念喜句为四句对押韵,俗称“念四句”,句意除表贺意,多为吉祥或幽默滑稽之射意,有现成之句,亦有即兴吟作,常多妙句连珠。

    这新郎和新娘不出来,接下来的行程就没办法愉快的进行下去了。

    洞房里,君清泽喝了酒感觉喉咙滋润很多后重新站在戴着喜帕的林昕妤面前,闷闷的说道:“公主,我有话要对你说……”

    林昕妤等了等,见君清泽支支吾吾的一副话不知从何开始说起的姿态,她抬手撩开面前的喜帕,与君清泽面对面,“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吧,我听着。”

    林昕妤特有的清冷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君清泽好似被人点了穴,就这样呆呆的站在林昕妤面前,看着她喜帕下的

    精致容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君清泽心里是惊骇的,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他此刻的震惊,绝处逢生,遇见故友,或许就是这般的感觉,他没想到,自己一心不想娶进来的新娘,居然会是林昕妤。

    是他的幻觉吗?面前对着他微笑的女子,真的是林昕妤?

    君清泽捂着胸口,感受着自己此刻的心跳,好像跳得很快,又好像跳得很慢,“昕儿……”他试探着呼唤道。

    林昕妤眨眨眼,很少看到君清泽会露出这样呆滞的表情,是吓傻了吗?

    “我是林昕妤,是南疆国君新封的梦萝公主。”林昕妤说着对着君清泽行礼,怕他不相信,将文书拿出来给他看。

    君清泽讷讷的接过,一目十行的扫了上面的文字,突然一把将林昕妤拥在怀里,笑着笑着就哭了,“昕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