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要钱我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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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叫陈坡，是大学生。
我是一个差生，虽然我从没有这样认为过。但事实不容反驳或者应该说事实胜于雄辩。我明显属于志大才疏，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那种人。没有社会责任感，自私自利，每日混混濯濯的度日。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整天三饱两倒和女孩子胡扯。
大学读到为此（大二）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学到了点什么。每次考试还要有补考的科目。我觉的自己的理想与现实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在学校几年走出校门我会饿死在街上。可是我明明知道自己在浪费时间却又无能为力。
我上课的时候蒙蒙懂懂的，上下眼皮就像一对久别的情人会情不自禁的往一起粘。相我这种谁法在高中老师非把我的脑袋打暴了不可。好在现在大学的老师责任感不是那么强烈，只要你不扰乱课堂秩序，不影响他教书育人他也懒得理你。
晚上很热闹。人们也出奇的精神，每晚不到12点之后是不会停下来的。八个人在一起神侃，大到国际形式小到芝麻绿豆，不过最多的话题就是女人，哪个最漂亮，哪个最有女人味，今天晚上要想着那位不知名或知名的女人睡觉，又在那里邂逅了一位怎样的觉世美女，等等。津津乐道。
赵信从门缝里探进脑袋来“有球拍吗？打会儿乒乓球。”
“有。”陈言把身子往床外探了出来。“哪儿。床板底下。”
赵信乐呵呵的从床板底下翻出球拍在手中掂了掂，用球拍去抵小华的腰。
“噢”陈言大叫，像被人捏住了裤裆。
“有球吗？”
陈言转过身，双手揉着腰。“有。”赵信伸手向小华要球。“两个。”陈言用手摸着腰带说。
二
最近吴含从图书馆借来本金瓶梅看，每天爱不释手，读的废寝忘食。四大奇书之一。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金瓶梅称为四大奇书。听说熟读四遍红楼梦就可以出书了。熟读四遍金瓶梅就能成为中国的村上春树。我也拿过来看了看。越看心里越憋气。那些老作家把描写性情节的文字删去的太多。几乎是一字不留。金瓶梅之所以称为奇书不是因为性情节描写的淋漓尽致？精髓的地方都删去了金瓶梅的价值不是大大减半。还叫什么奇书。
吴含安慰我说：“那些老匹夫抠着呢。把好东西都自己藏起来自己看却不让别人看。”
“也是怕别人超过自己，比自己强。”
“想看花儿哪天给你弄两本明清艳史看看。”吴含一边翻着书一边说：“看完后包你成为三级小说家。”
“你说人家武大郎容易吗？自个儿天天卖烧饼养着潘金莲到头来背着武大郎偷人不说还把人给药死！”我愤愤的说：“那娘们儿可真够黑的。”
“也不能怪人家潘金莲。又矮又丑又没钱的武大郎福气不小了，取那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死了也没白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陈言说。
“人要没那么大的福气要是非给他按个准完。武大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烧包。”赵信一本正经的说。
陈言用鞋刷子敲打着桌子。“当哩咯当，当哩咯当，武大来到景阳岗。光着屁股晒太阳。当哩咯当，当哩咯当，遇见一个大姑娘。”
“当哩咯当哩咯当哩咯当。”众人哄。
我把陈言从宿舍里拉出来到街上溜达。超市的海报漫天飞，大大的“折”字挂在超市的正门。我俩随着人群往里挤。挤到门口卡在那动弹不了了。弄的我们满头大汗。陈信扯开嗓子大喊“油！蹭油了。！”挤在我们身上的人呼啦一下都散开了。
肉美味香，里面的食物撩人胃口。谗得我俩“咕噜，咕噜”直咽口水。“买不？”我问。
陈言摸摸干瘪的口袋“下次。这次的不新鲜，肯定不好吃。”
“我看也是。”我附和说。“咱去看看别的。”
最后我们每人提着0。8元的矿泉水出了超市。光看不买对没钱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精神享受。我和陈言极其满足的走了出来。
风吹在人的脸上柔柔的，像少女的手轻轻的抚慰。和煦的阳光温着皮肤的感觉好级了。我们百无聊赖的从街道上转移到学校教学楼的最顶层。
陈言双脚蹬在楼边，双手把着栏杆撅着屁股向楼下张望。楼下的人移来移去像蚂蚁。
“一会掉下去。”我提醒他。
“死了算了，活着干嘛？没钱没女朋友，死了给阎王说说下辈子投胎到个有钱的人家。”
“阎王听你的？”我鄙夷的说。“你得送礼。”
“哥们死了你总得给烧百八十块的纸钱吧。”
“你跳下去死了，我给你烧二百块钱的纸钱。”
“激我！我不敢。看完我了是不是？我可真跳了。”
“跳吧。你死了中国还早一天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中国这么多人。”
陈言直起腰从栏杆上跳下来，搓搓手“跳就跳。”他忽然抱住我的腰往楼边拖。嘴里喊：“别拦着我，别拦着我。让我死。让我死。松手。”
我双手紧紧地攥着栏杆，俅着屁股哇哇叫：“滚！滚！操！”
陈言两眼望着远方陷入遥远的沉思，忽然问：“如果你现在有五百万，你会怎么样？”
我想了想回答说：“我会先弄两碗豆浆，还要有白糖和红塘。想放红糖放红糖；想放白糖放白糖。”
陈言用斥责的眼光看着我。
“我没有想过！”我如实回答
“有买卖你要不要做？”
“能挣钱就做！”我坚定的说。
“我有化妆品，洗发水。”
“在那里卖啊？”
“大街上！”
“那不是没皮没脸了？”
“有钱赚还要脸做什么？”
陈言深呼一口气冲着楼下放声高歌：“我没有钱我不要脸！“
三
这两天我盯上了陈言的表，巴掌大的小挂表。房子形状，中间一个圆圆的表蒙精致极了。“喀嚓，喀嚓。”的走表声清脆悦耳。
“坡子。上来杀两盘。”陈言坐在铺上拉着被子向我挑衅。
“不是对手，你。”我一脸不屑。
“看不起我怎么着？”
“和你下棋没兴趣，你就是陪我练手。”
“给你脸了是不？”
“不服气咱们当东西的。”
“当什么？”
“你那块表吧。”我故作沉思的说。
“去，去。你是不是早对我的表窥窃好久了？好家伙。”被他看穿了心思我有点不好意思。但马上我说。“不玩算了。橇猪不带线——不撩你。”
“要是你输了呢？”陈言把脑袋从床上伸出来问。
“一盘一块。”最后我们商订玩五盘，我每输一盘一块五盘全胜表归我。吴含和赵信也挤过来凑热闹。“有看。有看。”
没想到刚一开盘我就落了下风。“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走。”
“快点走不走？要不要我睡一觉？让你先考虑考虑？我醒了你在走啊！快点怎么比生孩子还慢？”陈言不停嘴的催促。
我拿起马。跳马。“嗨，嗨，会走不？绊着腿儿呢！”我忙放下马走车。
“将！‘将哩咯将’。将。走！”“完喽，完喽。”吴含赵信说。
“拿钱！拿钱！”
“下次再给！”
没想到我连输三局。我极不情愿的给你陈信三块。便不玩了。“哈。哈。看不起我，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以后别那么狂！”陈信兴奋的不行在床上一蹿老高。“我去买点吃的。”他穿上鞋乐颠颠的走了。
陈言一遍“咯吱咯吱”的嚼着方便面一边冲我挤眉弄眼“好吃。好吃。真好吃。听说过那个广告词；‘好好吃面！天天向上’咱就吃的哪个牌子的。”吴含和赵信也过来分嘴吃。
“我也尝尝。”我嬉皮笑脸的说。
“还给我牛不？”
“不了。不了。”
“再来两盘？”陈言一边喝着水一边冲我撇嘴。
“怕你！”
“还不服呢？来来。在让我赢你点。”
摆开棋阵。
“怎么总你先走？我就不行先走回？”我说。
“让你，让你。”陈言慷慨的让我。这次我是左右设防处处小心。越杀越勇。“呵！有长进啊！”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五局。
吴含赵信拍着我的肩说：“高手，高手。”陈言把棋盘一翻躺在床上捂着脸：“我的表啊！”我乐滋滋的把他枕头边的表拿到我的床头。“过瘾。听，‘喀嚓，喀嚓。’多么清脆的声音，多么美妙的音乐。“我无限欣喜的说。
“活不了了。啊啊“陈言发出哭腔。
吴含和赵信安慰说：“来日方长。”
“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吆。”我唱。
“快，快。打架呢！”楼倒外有人兴奋的喊。
“哪儿？谁啊？单挑还是群殴？”宿舍里的人一下子都蹿起来，跳下床，穿着拖鞋衣不蔽体的往外跑。只见路道里人群涌动。
“谁？谁啊？”
“隔壁妇女干部管理学院的搁着墙和咱们呛上了。”我们急忙冲向里妇女干部管理学院较近的水房。人们趴着窗户伸着脖子向外瞧。“骂她们小妇女儿！”
“为什么啊这是？”有人问。
“不知道。”
我横着膀子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只见妇女干部管理学院的操场上人影篡动，手电筒的光束来回照来照去。不时有光束在宿舍楼上扫。下面有约一二百人。男的，女的来回穿梭。
“工院的一群傻x”突然有个响亮的声音传了上来。一石激起千层浪。楼上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张开大嘴，扯开嗓子还骂。
“操小妇女干部！”
“哄”引起我们的大笑。“嗷”人们起哄。
两方人展开了对骂。我发现平时那些娇滴滴的女生骂人的工夫竟有如此之高。泼妇骂街我想就是这样吧。开始有杂物向楼上投。并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拿东西砸他们。”这时在水房的人纷纷往各自宿舍里跑，拿着破鞋，空瓶子等回来。这时吴含也从宿舍里提着前几天我们喝光的啤酒瓶。人们一抢而空。“给我留个！宿舍里还有呢！”我和赵信忙跑回宿舍取瓶子。
啤酒瓶子冲着人多的地方“嗖，嗖。”的往外飞。“叮咣”一阵砸。从窗口望去可以看见许多小女生打着手电筒到处找砖头给前面的男生运送“炮弹”好忙。
下面的人不敢靠近投的砖头也落不到楼上。我们扔的东西也砸不到他们，只要有人稍稍往前靠近就是一阵炮弹。好似两国边界不准许敌国踏进半步一样神圣不可侵犯。两边的的人相互对峙着臭骂不止。
“院长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人们一哄而散，惟恐躲避不及，往各个宿舍里跑。关紧门钻进被窝蒙头装睡，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路道里静安静极了。两三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渐渐消失。
吴含把头从门缝里探出去。“走了。”我们“呼啦。”一下子从被窝里爬出来。对刚才自己的英勇表现夸夸其谈；扔了几个瓶子，泼了几瓢水，大概几个人被“花”了。按我们吹嘘的程度最少要有两个人见红了。
第二天早上，妇女干部管理学院的操场上一片狼籍。碎瓶子，洗脸盆，破鞋，碎砖头应有尽有。丢的到处都是。
四
水公园树很多，又高又大，挺拔屹立，浓密遮天。我赵信靠在一大树下吸着四只眼睛不住乱瞅。
“你的网友涮你呢吧？”我疑惑的问。
“不可能。”他肯定的回答“我们约好的。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关系不一般？到什程度？”
赵信把烟头地上，用脚撵了撵。赵信今天穿的西装笔直，扎着领带，油光的皮鞋，头发还特意到理发店做的。他来见网友可说的上是精心准备，今天早上他神秘习习的让我陪来。据他交代与网友认识了一个月零八天，双方都彼此的深爱着对方非见面不可的程度。
“她穿什么样的衣服？
“白t恤，黑牛仔裤，白旅游鞋。”
“穿的挺有个性人也一定很有个性。”我拍他马屁。
“那是自然。”
两个女孩从远处有说有笑的向我们走来。其中一个：白t恤，黑牛仔裤，白旅游鞋。我用胳膊碰碰赵信“嗨，嗨，好像来了。”
“是吗？哪呢？”赵信激动的不行。用眼睛认真并快速的打量了自己一身的装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的兴奋表情慢慢变僵，变硬，失望和绝望占据了他的脸。白t恤，黑牛仔裤，白旅游鞋的女孩子扬起手臂。赵信的胳膊也抬起像钟的钟摆一样恍了两恍。
当她们与我们面对面时赵信已经大汗淋漓了，并小声的嘀咕“我的娘耶。”我心里这个乐啊。因为赵信的那个贼难看的网有带来得同伴简直是貌如天仙。赵信的那个胖嘟嘟的网一蹦一蹿的冲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向旁边挪了挪。
“你就是赵信啊。”他指着赵信乐滋滋的问。
“就是他，他就是赵信。”我忙说。
“你长的可真帅耶！”她兴奋的说。
赵信也挤出一丝笑容“你也挺有特点的。”
“人家都这么说。”“我叫陈雪，她是我的同学琳慧。“陈雪转身向我们介绍。
“你好。我叫陈坡。“我自我介绍。
“你好。”琳慧冷傲的说。
“不会弄错吗？你是不是叫陈雪？”小华忙问琳慧。
“我才是。想不到你和网上一样有趣。”陈雪拉起赵信的胳膊就走。赵信不住的回头看看琳慧，又看看我像是要求我给他帮助，我视而不见。赵信和陈雪在前面走。我和气度非凡的琳慧在后面跟着他们。陈雪积极的紧紧的挽着赵信的胳膊，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喃喃的和赵信说话。赵信把身子偏的老远想把胳膊抽出来，任凭他怎么用力也摆脱不掉。“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我不停的用眼睛在琳慧的脸上扫来扫去，琳慧对我的行为视若无睹。
“你知道吗？你真漂亮。”我对琳慧发出由衷的赞美。她白了我一眼。
“别以为我在奉承你，给你戴高帽子，真的发自肺腑的。我真的很奇怪你说你都怎么长来着。咱们不都是生在红旗下吗。我怎么这么寒碜。家人都是搞艺术的吧？”她看了我一眼不出声。目视前方。
“看看你就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另人羡慕了，百分百另人羡慕的那种。你是不是每天在家里把自己像精品一样擦拭，然后在到街上把自己像钻石一样展示，当你窈窕的走过街道时让身后留下眼光无数，男人的火热，女人的嫉妒。你简直是女人中的女人，极品中的极品，你在引导人们的潮流。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往往都很孤独，寂寞吧。”
她被我不知是夸是损的话说的无从下口。“你别说话。我就喜欢和不爱讲话的在一起。对她吐露心声。我经常这样对着静物说话。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都落下病了。”
“你有男朋友了吧？这不奇怪，不过赶紧散。我并不是想分离你们之间的感情，主要是像你这样风姿卓越，气度非凡，天生丽质的女孩子没有人能配的上你！和谁在一起都屈才，怎么没有男朋友？更好！省的分了。”
琳慧看着刚要开口我马上就给她堵会去。
“别说话，千万别说话，你现在给我的印象特别好。有的人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张口说不定就破坏了我们的友谊，所以我不想冒着个险。”
“你是不自我感觉特好？”她问。
“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君子有德必言之，小人无德岂其言乎？”
“我高诉你！赵信特别喜欢你！”我对陈雪说。
“真的？”陈雪的脸上顿时晴转多云。
“真的。千真万确。”
“可他说我们不合适。”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那种人。对谁表情都特冷淡。其实他内心和外表成反比。他对你特满意。下次给我联系我们还一起出来。”我把我的手机号给她。
“好的。”
“琳慧有男朋友了吗？”
“没呢。问这干什么？”
“问问，闲着没事，记住给我联系啊。”
“恩。”
“我给你解决了！她包准以后在也不会麻烦你！和你在也没有任何瓜葛。”我说。
“真是谢谢你啊！”“谁让我们是哥们呢。”我拍着小华的肩说。
五
赵信用单车载着我一路飞跑。我背着两个背包坐在后坐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赵信的腰生怕自己从上边飞下去。，遇到路坎儿我被颠的屁股腾空而起。背包里面一股脑儿装的洗发水，洗面奶。
“就这吧。”赵信一个紧急刹车，我的脸重重的贴在了他的背上。我从车上跳下来，赵信把自行车推到路边的一棵梧桐树下。“当”支好车；“咔”加上锁。说：“对象15岁以上65岁以下的女性。”我俩每人挎一个包向过往的行人开始销售。
“小妹妹买洗发水吧。名牌，不买没关系看看又不要钱。都是厂家直销保证质量，品种也全‘沙宣，飘柔，海飞丝，风影你要什么样的吧？比超市商店里的可要便宜。瞧，你这是长头发，应该保养好点。”
“假的吧？”小女孩疑惑的问。
“怎么会，你看着包装，多考究。我们都是从厂家直接进货。我们还有洗面奶，增白你的皮肤，使皮肤柔滑细腻。”
“沙宣多少钱？”
“30。”
“太贵。”
“大包装。”
“贵。”小女孩还是摇头。
“在商店可没这个价，50多。好了好了就当我赔本赚吆喝了25吧，这可赚不了你的钱了。”小女孩还是摇头。“20，15，10块，8块，”我冲着小女孩的背影喊。
“哎。大姐”
“阿姨，要”
“大妈”
我和赵信横在大街上见一个戴一个。
这时赵信对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说；“洗发水，洗面奶厂家直销，又经济又保质量很适合大学生群体使用，品种也齐全，您看看。”
那个女学生瞥瞥嘴；“别给我推销这东西，我也干过。”
我们俩面面相视。“遇到前辈了。”
回到学校陈言和吴含俩个人气烘烘的躺在床上。“他们说我们是骗子。”吴含手臂挥舞像要和谁打架似的“有个娘们儿还要叫警察把我们抓起来。”
吴含叼着烟迷着眼睛；“坏人就坏人吧，咱们这也是为社会做贡献，要是没有咱们得有多少警察失业，咱们也是为社会提供就业岗位。牺牲小我保全大我的精神。是吧？”
几个人忍不住“哧“的笑了出来。
“穷人头上三把刀。官，权，钱。”说着赵信把烟头无限感慨的从窗户扔了出去。
“嗨！王八蛋，这是谁啊！”赵信忙扒着窗户向下看，说：“这是谁扔的烟头，这么没素质都大学生了。”
“我看就是你！”下面的女生声嘶力竭的喊。
六
楼下的女生像失了贞洁一样嚎啕大哭。在后来的过程中也没有停止。赵信丢的烟头正好落到了她的头上，她对赵信一通臭骂，我真担心她会冲上楼来撕咬赵信。人们都闻声过来看热闹，那个女生就差坐在地下撒泼了。大有如果今生嫁不出去都是烟头的原因。不过她的确很可怜，招谁惹谁了？赵信脸憋的通红。“不他妈的给女人一般见识。”最后由校主任出面才把这件事给平息。赵信书面道歉全校通告，由于在校吸烟
晚上我和陈言一起去干部管理学院看文艺晚会。现场热闹非凡，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和陈言一人提着瓶矿泉水伸着脖子往人群里挤“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众人哄“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你爱不爱我”
“不爱”众人再哄。
歌手每唱一句周围的人就随着高叫，我和陈言猫着腰终于钻进人群。里面都是刚刚来的新学生都整齐的坐在小马镫上。手里拿着“荧惑棒”不停的摇晃。
我和陈信俩个人跑到最前面找了个空地铺上报纸坐在上面跟着人群喊“爱”“不爱”一面喊一面嘿嘿傻笑。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主持人走上台报下一个节目——时装表演。台下的学生哗哗的鼓掌。一个个在学校里算得上美女俊男级的人物依次到台上展示。在彩灯的陪衬下更加显得光彩照人。这时一个风姿卓越，风情万种的女生上了台。一上台就引起不小的波浪。体态丰盈，裙子短到膝盖，爆炸势的头型，蓬松松的。随着脚步裙角翩翩起舞。陈信望嘴了罐着水嘟哝；“真性感。”那女生走到台前一个转身。“噗”的一声陈言最里的水全喷了出来，呛的他鼻涕眼泪一大把。“还让人活不？”我也惊呆在原地心跳的“咚咚”响彻全身。
台下哗然。
“看见了吗？”
“白色的。”
“恩。”我万分肯定的点头。
我俩在台下疯子般的鼓掌。
直到整个晚会结束我和陈言都没有从那个转身的阴影中走出来。
七
超市门口彩旗飘扬，歌声震天，人群如潮。原本空旷的场地上多了一个大大的方型台。一个女歌手被人们的掌声欢送下去后。陈信穿着西服面带微笑的跑上舞台。用手敲敲话筒然后故做潇洒的说：“下面的观众大多都是学生啊。我也是学生，我们可以说是同一个阶级呵。同一阶级才最理解同一阶级的。”
台下笑。
“大学生好啊！有前途，素质高，前途似锦，我们是祖国的明天。别看我们现在手里没钱，别犯愁。面包会有的，票子也会有的。”
掌声。
陈言越发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大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让自己身心快乐。花钱也是一种方法。想吃就吃，想穿就穿。别吝啬自己手里的钱。让她给你带来快乐是根本。所以大家快购物。”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像是在朗诵诗歌感情真挚。
“嘘”台下。
“他怎么能这样？这不是忘本吗？帮商人赚咱们的钱吗？不行咱得制止他，让他悬崖勒马！”我说。
“对，对。咱不帮他谁帮。谁让咱们是他哥们呢。别让他误入其途，越陷越深。”
“让他还和咱们一起干卖化装品。”吴含提建议的说。
“钱是王八蛋，花完了咱在赚。”陈言在台上手舞足蹈。
“给他一大哄噢！”吴含清清嗓子喊。
“噢哄”我和赵信接后。
“再给他一小哄噢！“
“噢哄”声逝渐大。
“再给他一小小哄噢！”
“噢哄”
“下去！下去吧！噢哄”
陈言在上面不住的抹汗“不要阶级斗争。要以经济建设为主。”
眼光在一个不经意间的一瞥我发现了琳慧。她手里提着一个包在人群稀少的地方伸着脖子冲舞台上瞅。“你们先帮着陈言我去厕所。”我撇开赵信，吴含。一头扎进人群里见缝就钻，并不时的把脑袋伸出人群看看方向。“老太太，让让劳驾，让让。”
“别拱人呐小伙子！这又不是猪年！”一个老太太埋怨道。
“对不起啊！找人！找人！”我歉意的解释。
终于到了琳慧的身边。
“嗨！琳慧！”我用手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转身对着我。
“你也在这里啊！挺凑巧的。”琳慧说。
“我哥们再台上，我们给他捧场来了。”我指着舞台上说。
“就是那个刚被哄下去的？”那老太太问。
我看了看舞台刚上来的小姐没有搭话。问琳慧：“一个人啊？”我看了看她的四周问。
旁边那位被我挤到一边的老太太说；“小伙子还有我呢。”
“不，还有我妈。我陪她买东西来了。”琳慧也说。
“伯母在哪呢？”我环顾四周。
“这儿呢。”旁边那位总和我搭话的老太太冷不叮的冒出一句。吓的我要命。
“我朋友。陈坡。”琳慧介绍。
“伯母好。我们是朋友。”我尴尬的要命。但马上又露出笑脸。“伯母买了点什么啊？来我帮您拿东西。”我忙伸手去接。那老太太——琳慧她妈丝毫也不客气，把东西都摊在了我的身上。我也就顺便把琳慧手里那个看起来不重的包也拿了过来。
我跟在母女俩个后面提着沉重的物品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话。琳慧的妈好象询问犯人似的问这问那，我想她八成把我当成琳慧的男朋友了。所以指使我来也心安理得毫不愧疚。
“伯母一看您和琳慧就是母女，琳慧长的多像您啊，瞧鼻子，眼，脸，连走路的姿势都特像。您年轻时一定属于国色天香那种，一定有很多男人为您所折服。就是您现在看起来都风韵犹存。”琳慧冲我斜了斜眼。“退后二十年你要是参加个选美大赛肯定被选上。”我又对琳慧说；“你现在也去报个名。”
“年轻人哪学的这一套，不就专捡别人爱听的说。“说的我脸直发热。
我和琳慧隔着一个小方桌面对面坐着，桌上面放着两瓶可乐。我用手不停的揉着肩膀。“真累死了，真重。”
“谁又没有强加给你。”
“我是为人民服务累点就累点，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天天都能这样为人民服务我也愿意。”
“粗俗。”
“我要是在英国我也绅士，这不是在自己地方上吗？我是真性情，干干脆脆做人毫不伪君子，是我的行经不足取，我的人生观很奇怪，我放浪形骸，可我敢做敢为，比上流的伪善这总要至情的多吧？”
“说错你了？”
我沉默不语。
“你怎么一点都不成熟。”
“男人四十一朵花，三十含苞欲放，我才二十。”
“我妈说，她年轻的时候阅历不懂事就让我爸花言巧语给骗了。”
“你想做我女朋友？不行，不行。你同意我都不同意，不是我嫌弃你是我自己嫌弃我自己，虽说为了爱情可以抛弃一切世俗的观念吧，但我不能为了我们的幸福而让人民心里不痛快，忧伤吧。你可要考虑清楚。”
“你想的美吧。”她挑起眉毛。
“你对我没感觉？”
“你对我没意思？”
八
夜色温和，宽阔的公路两边摆满了台球桌，学校座落在城市的角落没有什么热闹的地方，惟有可以供学生娱乐的地方就是网吧和台球。路边还奚落的放着烤肉的小摊位。
由于网吧爆满我和吴含只好在网吧外边的台球桌上消遣时间。
台桌的顶上都拉着一条细细的电线，线上吊着昏红的灯泡，照的球亮晶晶的，三三两两的人围着球桌不停的转动。
“瘪三！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吴含眯着一只眼看球杆直不直。
“你就等着掏钱吧！”我反讥道。
“吆！还不服气！”
“对，背着手撒尿——不服你。”
“让着你！你开球。”
我瞄准球在球杆上运聚全身的力量。“啪！”的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白球把十五个球撞击的星星点点满桌都是。
“哈！一个都没有进！”吴含幸灾乐祸。“看我的吧。”他提杆对准7号。
“5号！打5号。多正！”我说。
“那凉快那呆着去。我就打7号。”
“好，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呵！小子行啊！还真进了！”
“也就一般般吧！哈哈”两个人手不闲着，嘴也一个劲的唠唠叨叨。五杆完毕，我输了四杆，很是恼火。吴含点上一支烟，也扔给我一支。
“怎么样！不行吧！”吴含满脸得意。
“今天不在状态让，你钻了空子。”我狡辩。
他给我点上火。“你真不像个男人！输了还狡辩。”
“我怎么不像个男人？有那点不像？”
“除了长的像男人，其他一点都与男人粘不到边，我就了怀疑了——琳慧怎么就看上你了？”
“实力在这儿！”我拍拍不怎么宽大的肩膀。
“自我感觉良好！”吴含往球杆上擦着滑粉。“老板摆球。”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精神老头儿，每天都是一身的确良装束，头上还要戴一顶的确良的蓝色帽子。这种穿着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特别时髦，的确良的布料是当时最好的。当时我最大的愿望是拥有一块两块钱（当时价格）红领巾。
的确良的红领巾要比普通的布料的红领巾颜色稍浅，而且洗的时候不掉色，戴一天也不会打褶皱。现在的红领巾都是丝绸的柔软而轻巧，戴起来也方便，不用叠成方条形直接悠两圈往脖子子上一套就完事。那时我们戴红领巾每天晚上都要把红领巾用清水沾湿折的整整齐齐然后在把它压在枕头底下，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红领巾小心翼翼的从枕头底下取出来放到一边，等上学去的时候在兴高采烈的戴上一蹦一跳的上学去。在学校如果看见有比我红领巾还整齐方正的我就特别嫉妒。当他们告诉我自己的红领巾是被熨斗熨过的回家我就哭着让我妈给我借熨斗给我熨红领巾，没想到那时我妈特别不了解我的心，还在我后脑勺上来了两巴掌。从此我在也不敢要用熨斗熨红领巾了。
“啪！”一声脆响。“好球！”吴含的叫声把我拉回到现实。
我弯腰看了看球篓，说：“全的。”
临桌来了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笑声撩人，手握球杆的动作笨拙的可以。两个人同样的装束，四支红色的旅游鞋，浅蓝色的牛仔裤紧裹在笔直的大腿上，上身松垮垮的淡绿色卡克，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人黑发披肩，一个却是紫红的玉米须似的发型。
“和他们认识认识？”吴含一脸谄笑。
“可以！”我大力的把球击出了桌面，球向着两个女孩滚去。
吴含乐颠颠的跑去拣球。玉米须把球捡起递给吴含。
“谢谢！”吴含说。
“不用。”
“女孩子也喜欢玩这个的可不多啊！”“没有事做就来玩会。”
“第一次玩？不会可以教你们。”吴含一脸真诚让人不忍心拒绝。
“好啊！”玉米须微笑。
“你们那个学校的？”长发女孩问。
“工院。你们呢？”
“师大。”
我和玉米须一起，每当我大力把球送进蒌时玉米须总是欢呼雀跃。
“好球！你们常来玩吗？”
“是。你学什么专业啊！”“舞蹈！”
“像！怪不得身材这么好！”“呵呵！真的？”
玉米须轻轻的推动球杆，白球慢慢的滚向1号，擦边而过，她皱起眉一副无奈的样子。
天上嵌着几颗星星，月亮也艰难的露在外边，不时的被拉进黑云里去。
“刚才那个玉米须怎么样啊？”吴含问。
“什么怎么样？”
“比琳慧啊！”“看招！撩阴腿！”
“捂裆神功！”吴含一个撤步没有想到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
原来后退的时候被人给绊倒了，我忙过去把他扶起来。“这他妈是谁啊？”吴含破口大骂。
“你骂谁呢？”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豆豆的大个子横着眼睛说。
“骂你呢！”吴含说。
“有种你在骂一句！”大个子威胁。
“骂你怎么着？”我也帮腔。
“我操你妈妈！”吴含用浓浓的天津话骂道。
我紧跟着就是一脚正踹在大个子小肚子上，大个子后退两步竟然没事，可把我吓坏了。
“操你妈妈！”吴含从地上抡起一板砖把他放倒在了地上。板砖被拍成了两半，血从他硬撅撅的头发里浸出，我和吴含马上又用铁拳刚脚把他浑身上下弄了个爽利。正当我揍的兴高采烈的时候，吴含大叫一声：“快跑！帮手来了！”
我抬头一看，从网吧里涌出五六个人向我们这边冲来。我和吴含撒腿就跑。
“站住！操你妈！”后面的人扯开嗓子骂。
我们两个也不应声，只是放开步子拼命的跑。吴含比我跑的快，没有多久就把我远远的抛在了后边，我惊恐万分。我感觉身后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进终于在一个转角处我被抓住了，只感觉到背后一紧，就被人拉倒在了地上，我横躺在路中央惊恐的看着冲上来的人，个个凶神恶煞。我还没来得及求饶一阵铺天盖地的大耳刮子把我打的晕头转向，紧跟着暴徒们争先恐后的对我一翻猛踹，我本能的把身子缩成一团，用双手死死的护住头，默不做声的承受。直到失去知觉。
九
睁开眼睛，满眼的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白色的灯光，白色的被褥，白色的枕头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一片白色中。
浑身疼的厉害一个翻身都不行，特别是头，用手摸摸一鼓一鼓的，头上缠了好几层绷带，整个房间肃静极了，胳膊上吊着输液瓶子，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流进我的身体。窗外的阳光投进病房，空气中的灰尘蹑手蹑脚地四处游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静，赵信，吴含，陈言推门而入，把打包小包放到桌子上围了过来不住的嘘寒问暖。
“怎么样？没事吧！”陈言俯视着我的眼睛。
我点头微笑。
“没事！还认识咱们是谁呢！”赵信调侃。
“好好养着一切你都不必想我们已经给你报仇了”吴含说。
面对他们的一言一行我或点头或微笑直到护士把他们赶出病房才又恢复了平静。
我闭上眼睛又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琳慧、陈雪、赵信站在床边，这让我无地自容。
“疼吗？”琳慧关切的问。
“肯定疼！我的手指被划破都要疼上好一阵时间！”陈雪说。
赵信拉拉陈雪的胳膊示意她出去，陈雪领会，拉着赵信衣服美滋滋的出了病房。
“吴含他们已经都给我讲了，你说你还像个学生吗？一天到晚就知道贫嘴，追女孩子，打架！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有意义吗？”
面对琳慧的责问我无言以对。
我觉得内心如刀绞一般，心灵上的痛远远的超越了肉体上的，眼泪不争气的簌簌的掉了出来，前所未有的、空洞、失落占据了我。
我把头埋在琳慧的怀里无助哭了。
一
我叫陈坡，是大学生。
我是一个差生，虽然我从没有这样认为过。但事实不容反驳或者应该说事实胜于雄辩。我明显属于志大才疏，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那种人。没有社会责任感，自私自利，每日混混濯濯的度日。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整天三饱两倒和女孩子胡扯。
大学读到为此（大二）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学到了点什么。每次考试还要有补考的科目。我觉的自己的理想与现实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在学校几年走出校门我会饿死在街上。可是我明明知道自己在浪费时间却又无能为力。
我上课的时候蒙蒙懂懂的，上下眼皮就像一对久别的情人会情不自禁的往一起粘。相我这种谁法在高中老师非把我的脑袋打暴了不可。好在现在大学的老师责任感不是那么强烈，只要你不扰乱课堂秩序，不影响他教书育人他也懒得理你。
晚上很热闹。人们也出奇的精神，每晚不到12点之后是不会停下来的。八个人在一起神侃，大到国际形式小到芝麻绿豆，不过最多的话题就是女人，哪个最漂亮，哪个最有女人味，今天晚上要想着那位不知名或知名的女人睡觉，又在那里邂逅了一位怎样的觉世美女，等等。津津乐道。
赵信从门缝里探进脑袋来“有球拍吗？打会儿乒乓球。”
“有。”陈言把身子往床外探了出来。“哪儿。床板底下。”
赵信乐呵呵的从床板底下翻出球拍在手中掂了掂，用球拍去抵小华的腰。
“噢”陈言大叫，像被人捏住了裤裆。
“有球吗？”
陈言转过身，双手揉着腰。“有。”赵信伸手向小华要球。“两个。”陈言用手摸着腰带说。
二
最近吴含从图书馆借来本金瓶梅看，每天爱不释手，读的废寝忘食。四大奇书之一。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金瓶梅称为四大奇书。听说熟读四遍红楼梦就可以出书了。熟读四遍金瓶梅就能成为中国的村上春树。我也拿过来看了看。越看心里越憋气。那些老作家把描写性情节的文字删去的太多。几乎是一字不留。金瓶梅之所以称为奇书不是因为性情节描写的淋漓尽致？精髓的地方都删去了金瓶梅的价值不是大大减半。还叫什么奇书。
吴含安慰我说：“那些老匹夫抠着呢。把好东西都自己藏起来自己看却不让别人看。”
“也是怕别人超过自己，比自己强。”
“想看花儿哪天给你弄两本明清艳史看看。”吴含一边翻着书一边说：“看完后包你成为三级小说家。”
“你说人家武大郎容易吗？自个儿天天卖烧饼养着潘金莲到头来背着武大郎偷人不说还把人给药死！”我愤愤的说：“那娘们儿可真够黑的。”
“也不能怪人家潘金莲。又矮又丑又没钱的武大郎福气不小了，取那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死了也没白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陈言说。
“人要没那么大的福气要是非给他按个准完。武大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烧包。”赵信一本正经的说。
陈言用鞋刷子敲打着桌子。“当哩咯当，当哩咯当，武大来到景阳岗。光着屁股晒太阳。当哩咯当，当哩咯当，遇见一个大姑娘。”
“当哩咯当哩咯当哩咯当。”众人哄。
我把陈言从宿舍里拉出来到街上溜达。超市的海报漫天飞，大大的“折”字挂在超市的正门。我俩随着人群往里挤。挤到门口卡在那动弹不了了。弄的我们满头大汗。陈信扯开嗓子大喊“油！蹭油了。！”挤在我们身上的人呼啦一下都散开了。
肉美味香，里面的食物撩人胃口。谗得我俩“咕噜，咕噜”直咽口水。“买不？”我问。
陈言摸摸干瘪的口袋“下次。这次的不新鲜，肯定不好吃。”
“我看也是。”我附和说。“咱去看看别的。”
最后我们每人提着0。8元的矿泉水出了超市。光看不买对没钱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精神享受。我和陈言极其满足的走了出来。
风吹在人的脸上柔柔的，像少女的手轻轻的抚慰。和煦的阳光温着皮肤的感觉好级了。我们百无聊赖的从街道上转移到学校教学楼的最顶层。
陈言双脚蹬在楼边，双手把着栏杆撅着屁股向楼下张望。楼下的人移来移去像蚂蚁。
“一会掉下去。”我提醒他。
“死了算了，活着干嘛？没钱没女朋友，死了给阎王说说下辈子投胎到个有钱的人家。”
“阎王听你的？”我鄙夷的说。“你得送礼。”
“哥们死了你总得给烧百八十块的纸钱吧。”
“你跳下去死了，我给你烧二百块钱的纸钱。”
“激我！我不敢。看完我了是不是？我可真跳了。”
“跳吧。你死了中国还早一天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中国这么多人。”
陈言直起腰从栏杆上跳下来，搓搓手“跳就跳。”他忽然抱住我的腰往楼边拖。嘴里喊：“别拦着我，别拦着我。让我死。让我死。松手。”
我双手紧紧地攥着栏杆，俅着屁股哇哇叫：“滚！滚！操！”
陈言两眼望着远方陷入遥远的沉思，忽然问：“如果你现在有五百万，你会怎么样？”
我想了想回答说：“我会先弄两碗豆浆，还要有白糖和红塘。想放红糖放红糖；想放白糖放白糖。”
陈言用斥责的眼光看着我。
“我没有想过！”我如实回答
“有买卖你要不要做？”
“能挣钱就做！”我坚定的说。
“我有化妆品，洗发水。”
“在那里卖啊？”
“大街上！”
“那不是没皮没脸了？”
“有钱赚还要脸做什么？”
陈言深呼一口气冲着楼下放声高歌：“我没有钱我不要脸！“
三
这两天我盯上了陈言的表，巴掌大的小挂表。房子形状，中间一个圆圆的表蒙精致极了。“喀嚓，喀嚓。”的走表声清脆悦耳。
“坡子。上来杀两盘。”陈言坐在铺上拉着被子向我挑衅。
“不是对手，你。”我一脸不屑。
“看不起我怎么着？”
“和你下棋没兴趣，你就是陪我练手。”
“给你脸了是不？”
“不服气咱们当东西的。”
“当什么？”
“你那块表吧。”我故作沉思的说。
“去，去。你是不是早对我的表窥窃好久了？好家伙。”被他看穿了心思我有点不好意思。但马上我说。“不玩算了。橇猪不带线——不撩你。”
“要是你输了呢？”陈言把脑袋从床上伸出来问。
“一盘一块。”最后我们商订玩五盘，我每输一盘一块五盘全胜表归我。吴含和赵信也挤过来凑热闹。“有看。有看。”
没想到刚一开盘我就落了下风。“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走。”
“快点走不走？要不要我睡一觉？让你先考虑考虑？我醒了你在走啊！快点怎么比生孩子还慢？”陈言不停嘴的催促。
我拿起马。跳马。“嗨，嗨，会走不？绊着腿儿呢！”我忙放下马走车。
“将！‘将哩咯将’。将。走！”“完喽，完喽。”吴含赵信说。
“拿钱！拿钱！”
“下次再给！”
没想到我连输三局。我极不情愿的给你陈信三块。便不玩了。“哈。哈。看不起我，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以后别那么狂！”陈信兴奋的不行在床上一蹿老高。“我去买点吃的。”他穿上鞋乐颠颠的走了。
陈言一遍“咯吱咯吱”的嚼着方便面一边冲我挤眉弄眼“好吃。好吃。真好吃。听说过那个广告词；‘好好吃面！天天向上’咱就吃的哪个牌子的。”吴含和赵信也过来分嘴吃。
“我也尝尝。”我嬉皮笑脸的说。
“还给我牛不？”
“不了。不了。”
“再来两盘？”陈言一边喝着水一边冲我撇嘴。
“怕你！”
“还不服呢？来来。在让我赢你点。”
摆开棋阵。
“怎么总你先走？我就不行先走回？”我说。
“让你，让你。”陈言慷慨的让我。这次我是左右设防处处小心。越杀越勇。“呵！有长进啊！”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五局。
吴含赵信拍着我的肩说：“高手，高手。”陈言把棋盘一翻躺在床上捂着脸：“我的表啊！”我乐滋滋的把他枕头边的表拿到我的床头。“过瘾。听，‘喀嚓，喀嚓。’多么清脆的声音，多么美妙的音乐。“我无限欣喜的说。
“活不了了。啊啊“陈言发出哭腔。
吴含和赵信安慰说：“来日方长。”
“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吆。”我唱。
“快，快。打架呢！”楼倒外有人兴奋的喊。
“哪儿？谁啊？单挑还是群殴？”宿舍里的人一下子都蹿起来，跳下床，穿着拖鞋衣不蔽体的往外跑。只见路道里人群涌动。
“谁？谁啊？”
“隔壁妇女干部管理学院的搁着墙和咱们呛上了。”我们急忙冲向里妇女干部管理学院较近的水房。人们趴着窗户伸着脖子向外瞧。“骂她们小妇女儿！”
“为什么啊这是？”有人问。
“不知道。”
我横着膀子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只见妇女干部管理学院的操场上人影篡动，手电筒的光束来回照来照去。不时有光束在宿舍楼上扫。下面有约一二百人。男的，女的来回穿梭。
“工院的一群傻x”突然有个响亮的声音传了上来。一石激起千层浪。楼上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张开大嘴，扯开嗓子还骂。
“操小妇女干部！”
“哄”引起我们的大笑。“嗷”人们起哄。
两方人展开了对骂。我发现平时那些娇滴滴的女生骂人的工夫竟有如此之高。泼妇骂街我想就是这样吧。开始有杂物向楼上投。并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拿东西砸他们。”这时在水房的人纷纷往各自宿舍里跑，拿着破鞋，空瓶子等回来。这时吴含也从宿舍里提着前几天我们喝光的啤酒瓶。人们一抢而空。“给我留个！宿舍里还有呢！”我和赵信忙跑回宿舍取瓶子。
啤酒瓶子冲着人多的地方“嗖，嗖。”的往外飞。“叮咣”一阵砸。从窗口望去可以看见许多小女生打着手电筒到处找砖头给前面的男生运送“炮弹”好忙。
下面的人不敢靠近投的砖头也落不到楼上。我们扔的东西也砸不到他们，只要有人稍稍往前靠近就是一阵炮弹。好似两国边界不准许敌国踏进半步一样神圣不可侵犯。两边的的人相互对峙着臭骂不止。
“院长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人们一哄而散，惟恐躲避不及，往各个宿舍里跑。关紧门钻进被窝蒙头装睡，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路道里静安静极了。两三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渐渐消失。
吴含把头从门缝里探出去。“走了。”我们“呼啦。”一下子从被窝里爬出来。对刚才自己的英勇表现夸夸其谈；扔了几个瓶子，泼了几瓢水，大概几个人被“花”了。按我们吹嘘的程度最少要有两个人见红了。
第二天早上，妇女干部管理学院的操场上一片狼籍。碎瓶子，洗脸盆，破鞋，碎砖头应有尽有。丢的到处都是。
四
水公园树很多，又高又大，挺拔屹立，浓密遮天。我赵信靠在一大树下吸着四只眼睛不住乱瞅。
“你的网友涮你呢吧？”我疑惑的问。
“不可能。”他肯定的回答“我们约好的。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关系不一般？到什程度？”
赵信把烟头地上，用脚撵了撵。赵信今天穿的西装笔直，扎着领带，油光的皮鞋，头发还特意到理发店做的。他来见网友可说的上是精心准备，今天早上他神秘习习的让我陪来。据他交代与网友认识了一个月零八天，双方都彼此的深爱着对方非见面不可的程度。
“她穿什么样的衣服？
“白t恤，黑牛仔裤，白旅游鞋。”
“穿的挺有个性人也一定很有个性。”我拍他马屁。
“那是自然。”
两个女孩从远处有说有笑的向我们走来。其中一个：白t恤，黑牛仔裤，白旅游鞋。我用胳膊碰碰赵信“嗨，嗨，好像来了。”
“是吗？哪呢？”赵信激动的不行。用眼睛认真并快速的打量了自己一身的装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的兴奋表情慢慢变僵，变硬，失望和绝望占据了他的脸。白t恤，黑牛仔裤，白旅游鞋的女孩子扬起手臂。赵信的胳膊也抬起像钟的钟摆一样恍了两恍。
当她们与我们面对面时赵信已经大汗淋漓了，并小声的嘀咕“我的娘耶。”我心里这个乐啊。因为赵信的那个贼难看的网有带来得同伴简直是貌如天仙。赵信的那个胖嘟嘟的网一蹦一蹿的冲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向旁边挪了挪。
“你就是赵信啊。”他指着赵信乐滋滋的问。
“就是他，他就是赵信。”我忙说。
“你长的可真帅耶！”她兴奋的说。
赵信也挤出一丝笑容“你也挺有特点的。”
“人家都这么说。”“我叫陈雪，她是我的同学琳慧。“陈雪转身向我们介绍。
“你好。我叫陈坡。“我自我介绍。
“你好。”琳慧冷傲的说。
“不会弄错吗？你是不是叫陈雪？”小华忙问琳慧。
“我才是。想不到你和网上一样有趣。”陈雪拉起赵信的胳膊就走。赵信不住的回头看看琳慧，又看看我像是要求我给他帮助，我视而不见。赵信和陈雪在前面走。我和气度非凡的琳慧在后面跟着他们。陈雪积极的紧紧的挽着赵信的胳膊，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喃喃的和赵信说话。赵信把身子偏的老远想把胳膊抽出来，任凭他怎么用力也摆脱不掉。“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我不停的用眼睛在琳慧的脸上扫来扫去，琳慧对我的行为视若无睹。
“你知道吗？你真漂亮。”我对琳慧发出由衷的赞美。她白了我一眼。
“别以为我在奉承你，给你戴高帽子，真的发自肺腑的。我真的很奇怪你说你都怎么长来着。咱们不都是生在红旗下吗。我怎么这么寒碜。家人都是搞艺术的吧？”她看了我一眼不出声。目视前方。
“看看你就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另人羡慕了，百分百另人羡慕的那种。你是不是每天在家里把自己像精品一样擦拭，然后在到街上把自己像钻石一样展示，当你窈窕的走过街道时让身后留下眼光无数，男人的火热，女人的嫉妒。你简直是女人中的女人，极品中的极品，你在引导人们的潮流。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往往都很孤独，寂寞吧。”
她被我不知是夸是损的话说的无从下口。“你别说话。我就喜欢和不爱讲话的在一起。对她吐露心声。我经常这样对着静物说话。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都落下病了。”
“你有男朋友了吧？这不奇怪，不过赶紧散。我并不是想分离你们之间的感情，主要是像你这样风姿卓越，气度非凡，天生丽质的女孩子没有人能配的上你！和谁在一起都屈才，怎么没有男朋友？更好！省的分了。”
琳慧看着刚要开口我马上就给她堵会去。
“别说话，千万别说话，你现在给我的印象特别好。有的人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张口说不定就破坏了我们的友谊，所以我不想冒着个险。”
“你是不自我感觉特好？”她问。
“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君子有德必言之，小人无德岂其言乎？”
“我高诉你！赵信特别喜欢你！”我对陈雪说。
“真的？”陈雪的脸上顿时晴转多云。
“真的。千真万确。”
“可他说我们不合适。”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那种人。对谁表情都特冷淡。其实他内心和外表成反比。他对你特满意。下次给我联系我们还一起出来。”我把我的手机号给她。
“好的。”
“琳慧有男朋友了吗？”
“没呢。问这干什么？”
“问问，闲着没事，记住给我联系啊。”
“恩。”
“我给你解决了！她包准以后在也不会麻烦你！和你在也没有任何瓜葛。”我说。
“真是谢谢你啊！”“谁让我们是哥们呢。”我拍着小华的肩说。
五
赵信用单车载着我一路飞跑。我背着两个背包坐在后坐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赵信的腰生怕自己从上边飞下去。，遇到路坎儿我被颠的屁股腾空而起。背包里面一股脑儿装的洗发水，洗面奶。
“就这吧。”赵信一个紧急刹车，我的脸重重的贴在了他的背上。我从车上跳下来，赵信把自行车推到路边的一棵梧桐树下。“当”支好车；“咔”加上锁。说：“对象15岁以上65岁以下的女性。”我俩每人挎一个包向过往的行人开始销售。
“小妹妹买洗发水吧。名牌，不买没关系看看又不要钱。都是厂家直销保证质量，品种也全‘沙宣，飘柔，海飞丝，风影你要什么样的吧？比超市商店里的可要便宜。瞧，你这是长头发，应该保养好点。”
“假的吧？”小女孩疑惑的问。
“怎么会，你看着包装，多考究。我们都是从厂家直接进货。我们还有洗面奶，增白你的皮肤，使皮肤柔滑细腻。”
“沙宣多少钱？”
“30。”
“太贵。”
“大包装。”
“贵。”小女孩还是摇头。
“在商店可没这个价，50多。好了好了就当我赔本赚吆喝了25吧，这可赚不了你的钱了。”小女孩还是摇头。“20，15，10块，8块，”我冲着小女孩的背影喊。
“哎。大姐”
“阿姨，要”
“大妈”
我和赵信横在大街上见一个戴一个。
这时赵信对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说；“洗发水，洗面奶厂家直销，又经济又保质量很适合大学生群体使用，品种也齐全，您看看。”
那个女学生瞥瞥嘴；“别给我推销这东西，我也干过。”
我们俩面面相视。“遇到前辈了。”
回到学校陈言和吴含俩个人气烘烘的躺在床上。“他们说我们是骗子。”吴含手臂挥舞像要和谁打架似的“有个娘们儿还要叫警察把我们抓起来。”
吴含叼着烟迷着眼睛；“坏人就坏人吧，咱们这也是为社会做贡献，要是没有咱们得有多少警察失业，咱们也是为社会提供就业岗位。牺牲小我保全大我的精神。是吧？”
几个人忍不住“哧“的笑了出来。
“穷人头上三把刀。官，权，钱。”说着赵信把烟头无限感慨的从窗户扔了出去。
“嗨！王八蛋，这是谁啊！”赵信忙扒着窗户向下看，说：“这是谁扔的烟头，这么没素质都大学生了。”
“我看就是你！”下面的女生声嘶力竭的喊。
六
楼下的女生像失了贞洁一样嚎啕大哭。在后来的过程中也没有停止。赵信丢的烟头正好落到了她的头上，她对赵信一通臭骂，我真担心她会冲上楼来撕咬赵信。人们都闻声过来看热闹，那个女生就差坐在地下撒泼了。大有如果今生嫁不出去都是烟头的原因。不过她的确很可怜，招谁惹谁了？赵信脸憋的通红。“不他妈的给女人一般见识。”最后由校主任出面才把这件事给平息。赵信书面道歉全校通告，由于在校吸烟
晚上我和陈言一起去干部管理学院看文艺晚会。现场热闹非凡，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和陈言一人提着瓶矿泉水伸着脖子往人群里挤“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众人哄“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你爱不爱我”
“不爱”众人再哄。
歌手每唱一句周围的人就随着高叫，我和陈言猫着腰终于钻进人群。里面都是刚刚来的新学生都整齐的坐在小马镫上。手里拿着“荧惑棒”不停的摇晃。
我和陈信俩个人跑到最前面找了个空地铺上报纸坐在上面跟着人群喊“爱”“不爱”一面喊一面嘿嘿傻笑。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主持人走上台报下一个节目——时装表演。台下的学生哗哗的鼓掌。一个个在学校里算得上美女俊男级的人物依次到台上展示。在彩灯的陪衬下更加显得光彩照人。这时一个风姿卓越，风情万种的女生上了台。一上台就引起不小的波浪。体态丰盈，裙子短到膝盖，爆炸势的头型，蓬松松的。随着脚步裙角翩翩起舞。陈信望嘴了罐着水嘟哝；“真性感。”那女生走到台前一个转身。“噗”的一声陈言最里的水全喷了出来，呛的他鼻涕眼泪一大把。“还让人活不？”我也惊呆在原地心跳的“咚咚”响彻全身。
台下哗然。
“看见了吗？”
“白色的。”
“恩。”我万分肯定的点头。
我俩在台下疯子般的鼓掌。
直到整个晚会结束我和陈言都没有从那个转身的阴影中走出来。
七
超市门口彩旗飘扬，歌声震天，人群如潮。原本空旷的场地上多了一个大大的方型台。一个女歌手被人们的掌声欢送下去后。陈信穿着西服面带微笑的跑上舞台。用手敲敲话筒然后故做潇洒的说：“下面的观众大多都是学生啊。我也是学生，我们可以说是同一个阶级呵。同一阶级才最理解同一阶级的。”
台下笑。
“大学生好啊！有前途，素质高，前途似锦，我们是祖国的明天。别看我们现在手里没钱，别犯愁。面包会有的，票子也会有的。”
掌声。
陈言越发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大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让自己身心快乐。花钱也是一种方法。想吃就吃，想穿就穿。别吝啬自己手里的钱。让她给你带来快乐是根本。所以大家快购物。”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像是在朗诵诗歌感情真挚。
“嘘”台下。
“他怎么能这样？这不是忘本吗？帮商人赚咱们的钱吗？不行咱得制止他，让他悬崖勒马！”我说。
“对，对。咱不帮他谁帮。谁让咱们是他哥们呢。别让他误入其途，越陷越深。”
“让他还和咱们一起干卖化装品。”吴含提建议的说。
“钱是王八蛋，花完了咱在赚。”陈言在台上手舞足蹈。
“给他一大哄噢！”吴含清清嗓子喊。
“噢哄”我和赵信接后。
“再给他一小哄噢！“
“噢哄”声逝渐大。
“再给他一小小哄噢！”
“噢哄”
“下去！下去吧！噢哄”
陈言在上面不住的抹汗“不要阶级斗争。要以经济建设为主。”
眼光在一个不经意间的一瞥我发现了琳慧。她手里提着一个包在人群稀少的地方伸着脖子冲舞台上瞅。“你们先帮着陈言我去厕所。”我撇开赵信，吴含。一头扎进人群里见缝就钻，并不时的把脑袋伸出人群看看方向。“老太太，让让劳驾，让让。”
“别拱人呐小伙子！这又不是猪年！”一个老太太埋怨道。
“对不起啊！找人！找人！”我歉意的解释。
终于到了琳慧的身边。
“嗨！琳慧！”我用手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转身对着我。
“你也在这里啊！挺凑巧的。”琳慧说。
“我哥们再台上，我们给他捧场来了。”我指着舞台上说。
“就是那个刚被哄下去的？”那老太太问。
我看了看舞台刚上来的小姐没有搭话。问琳慧：“一个人啊？”我看了看她的四周问。
旁边那位被我挤到一边的老太太说；“小伙子还有我呢。”
“不，还有我妈。我陪她买东西来了。”琳慧也说。
“伯母在哪呢？”我环顾四周。
“这儿呢。”旁边那位总和我搭话的老太太冷不叮的冒出一句。吓的我要命。
“我朋友。陈坡。”琳慧介绍。
“伯母好。我们是朋友。”我尴尬的要命。但马上又露出笑脸。“伯母买了点什么啊？来我帮您拿东西。”我忙伸手去接。那老太太——琳慧她妈丝毫也不客气，把东西都摊在了我的身上。我也就顺便把琳慧手里那个看起来不重的包也拿了过来。
我跟在母女俩个后面提着沉重的物品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话。琳慧的妈好象询问犯人似的问这问那，我想她八成把我当成琳慧的男朋友了。所以指使我来也心安理得毫不愧疚。
“伯母一看您和琳慧就是母女，琳慧长的多像您啊，瞧鼻子，眼，脸，连走路的姿势都特像。您年轻时一定属于国色天香那种，一定有很多男人为您所折服。就是您现在看起来都风韵犹存。”琳慧冲我斜了斜眼。“退后二十年你要是参加个选美大赛肯定被选上。”我又对琳慧说；“你现在也去报个名。”
“年轻人哪学的这一套，不就专捡别人爱听的说。“说的我脸直发热。
我和琳慧隔着一个小方桌面对面坐着，桌上面放着两瓶可乐。我用手不停的揉着肩膀。“真累死了，真重。”
“谁又没有强加给你。”
“我是为人民服务累点就累点，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天天都能这样为人民服务我也愿意。”
“粗俗。”
“我要是在英国我也绅士，这不是在自己地方上吗？我是真性情，干干脆脆做人毫不伪君子，是我的行经不足取，我的人生观很奇怪，我放浪形骸，可我敢做敢为，比上流的伪善这总要至情的多吧？”
“说错你了？”
我沉默不语。
“你怎么一点都不成熟。”
“男人四十一朵花，三十含苞欲放，我才二十。”
“我妈说，她年轻的时候阅历不懂事就让我爸花言巧语给骗了。”
“你想做我女朋友？不行，不行。你同意我都不同意，不是我嫌弃你是我自己嫌弃我自己，虽说为了爱情可以抛弃一切世俗的观念吧，但我不能为了我们的幸福而让人民心里不痛快，忧伤吧。你可要考虑清楚。”
“你想的美吧。”她挑起眉毛。
“你对我没感觉？”
“你对我没意思？”
八
夜色温和，宽阔的公路两边摆满了台球桌，学校座落在城市的角落没有什么热闹的地方，惟有可以供学生娱乐的地方就是网吧和台球。路边还奚落的放着烤肉的小摊位。
由于网吧爆满我和吴含只好在网吧外边的台球桌上消遣时间。
台桌的顶上都拉着一条细细的电线，线上吊着昏红的灯泡，照的球亮晶晶的，三三两两的人围着球桌不停的转动。
“瘪三！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吴含眯着一只眼看球杆直不直。
“你就等着掏钱吧！”我反讥道。
“吆！还不服气！”
“对，背着手撒尿——不服你。”
“让着你！你开球。”
我瞄准球在球杆上运聚全身的力量。“啪！”的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白球把十五个球撞击的星星点点满桌都是。
“哈！一个都没有进！”吴含幸灾乐祸。“看我的吧。”他提杆对准7号。
“5号！打5号。多正！”我说。
“那凉快那呆着去。我就打7号。”
“好，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呵！小子行啊！还真进了！”
“也就一般般吧！哈哈”两个人手不闲着，嘴也一个劲的唠唠叨叨。五杆完毕，我输了四杆，很是恼火。吴含点上一支烟，也扔给我一支。
“怎么样！不行吧！”吴含满脸得意。
“今天不在状态让，你钻了空子。”我狡辩。
他给我点上火。“你真不像个男人！输了还狡辩。”
“我怎么不像个男人？有那点不像？”
“除了长的像男人，其他一点都与男人粘不到边，我就了怀疑了——琳慧怎么就看上你了？”
“实力在这儿！”我拍拍不怎么宽大的肩膀。
“自我感觉良好！”吴含往球杆上擦着滑粉。“老板摆球。”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精神老头儿，每天都是一身的确良装束，头上还要戴一顶的确良的蓝色帽子。这种穿着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特别时髦，的确良的布料是当时最好的。当时我最大的愿望是拥有一块两块钱（当时价格）红领巾。
的确良的红领巾要比普通的布料的红领巾颜色稍浅，而且洗的时候不掉色，戴一天也不会打褶皱。现在的红领巾都是丝绸的柔软而轻巧，戴起来也方便，不用叠成方条形直接悠两圈往脖子子上一套就完事。那时我们戴红领巾每天晚上都要把红领巾用清水沾湿折的整整齐齐然后在把它压在枕头底下，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红领巾小心翼翼的从枕头底下取出来放到一边，等上学去的时候在兴高采烈的戴上一蹦一跳的上学去。在学校如果看见有比我红领巾还整齐方正的我就特别嫉妒。当他们告诉我自己的红领巾是被熨斗熨过的回家我就哭着让我妈给我借熨斗给我熨红领巾，没想到那时我妈特别不了解我的心，还在我后脑勺上来了两巴掌。从此我在也不敢要用熨斗熨红领巾了。
“啪！”一声脆响。“好球！”吴含的叫声把我拉回到现实。
我弯腰看了看球篓，说：“全的。”
临桌来了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笑声撩人，手握球杆的动作笨拙的可以。两个人同样的装束，四支红色的旅游鞋，浅蓝色的牛仔裤紧裹在笔直的大腿上，上身松垮垮的淡绿色卡克，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人黑发披肩，一个却是紫红的玉米须似的发型。
“和他们认识认识？”吴含一脸谄笑。
“可以！”我大力的把球击出了桌面，球向着两个女孩滚去。
吴含乐颠颠的跑去拣球。玉米须把球捡起递给吴含。
“谢谢！”吴含说。
“不用。”
“女孩子也喜欢玩这个的可不多啊！”“没有事做就来玩会。”
“第一次玩？不会可以教你们。”吴含一脸真诚让人不忍心拒绝。
“好啊！”玉米须微笑。
“你们那个学校的？”长发女孩问。
“工院。你们呢？”
“师大。”
我和玉米须一起，每当我大力把球送进蒌时玉米须总是欢呼雀跃。
“好球！你们常来玩吗？”
“是。你学什么专业啊！”“舞蹈！”
“像！怪不得身材这么好！”“呵呵！真的？”
玉米须轻轻的推动球杆，白球慢慢的滚向1号，擦边而过，她皱起眉一副无奈的样子。
天上嵌着几颗星星，月亮也艰难的露在外边，不时的被拉进黑云里去。
“刚才那个玉米须怎么样啊？”吴含问。
“什么怎么样？”
“比琳慧啊！”“看招！撩阴腿！”
“捂裆神功！”吴含一个撤步没有想到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
原来后退的时候被人给绊倒了，我忙过去把他扶起来。“这他妈是谁啊？”吴含破口大骂。
“你骂谁呢？”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豆豆的大个子横着眼睛说。
“骂你呢！”吴含说。
“有种你在骂一句！”大个子威胁。
“骂你怎么着？”我也帮腔。
“我操你妈妈！”吴含用浓浓的天津话骂道。
我紧跟着就是一脚正踹在大个子小肚子上，大个子后退两步竟然没事，可把我吓坏了。
“操你妈妈！”吴含从地上抡起一板砖把他放倒在了地上。板砖被拍成了两半，血从他硬撅撅的头发里浸出，我和吴含马上又用铁拳刚脚把他浑身上下弄了个爽利。正当我揍的兴高采烈的时候，吴含大叫一声：“快跑！帮手来了！”
我抬头一看，从网吧里涌出五六个人向我们这边冲来。我和吴含撒腿就跑。
“站住！操你妈！”后面的人扯开嗓子骂。
我们两个也不应声，只是放开步子拼命的跑。吴含比我跑的快，没有多久就把我远远的抛在了后边，我惊恐万分。我感觉身后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进终于在一个转角处我被抓住了，只感觉到背后一紧，就被人拉倒在了地上，我横躺在路中央惊恐的看着冲上来的人，个个凶神恶煞。我还没来得及求饶一阵铺天盖地的大耳刮子把我打的晕头转向，紧跟着暴徒们争先恐后的对我一翻猛踹，我本能的把身子缩成一团，用双手死死的护住头，默不做声的承受。直到失去知觉。
九
睁开眼睛，满眼的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白色的灯光，白色的被褥，白色的枕头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一片白色中。
浑身疼的厉害一个翻身都不行，特别是头，用手摸摸一鼓一鼓的，头上缠了好几层绷带，整个房间肃静极了，胳膊上吊着输液瓶子，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流进我的身体。窗外的阳光投进病房，空气中的灰尘蹑手蹑脚地四处游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静，赵信，吴含，陈言推门而入，把打包小包放到桌子上围了过来不住的嘘寒问暖。
“怎么样？没事吧！”陈言俯视着我的眼睛。
我点头微笑。
“没事！还认识咱们是谁呢！”赵信调侃。
“好好养着一切你都不必想我们已经给你报仇了”吴含说。
面对他们的一言一行我或点头或微笑直到护士把他们赶出病房才又恢复了平静。
我闭上眼睛又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琳慧、陈雪、赵信站在床边，这让我无地自容。
“疼吗？”琳慧关切的问。
“肯定疼！我的手指被划破都要疼上好一阵时间！”陈雪说。
赵信拉拉陈雪的胳膊示意她出去，陈雪领会，拉着赵信衣服美滋滋的出了病房。
“吴含他们已经都给我讲了，你说你还像个学生吗？一天到晚就知道贫嘴，追女孩子，打架！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有意义吗？”
面对琳慧的责问我无言以对。
我觉得内心如刀绞一般，心灵上的痛远远的超越了肉体上的，眼泪不争气的簌簌的掉了出来，前所未有的、空洞、失落占据了我。
我把头埋在琳慧的怀里无助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