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民与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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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尔盖到来的缘故，塔利昂逐一将屋子里的灯点燃，让屋子里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看得出，他平时是不会点这么多灯的。所以说他经济确实应该比较窘迫。
谢尔盖盯住他细细打量。想要看出个究竟。
塔利昂黑发黑眼，相貌看起来很平凡。并没有带给人凶恶之感。若不是看他身上鼓囊囊的肌肉，大概不会有人会从他身上的特征与他是个犯罪团伙头目联系起来。
“你冒着风险来到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他倒是开门见山，是个爽快人。
“方才，我在大街上被你的人打劫。”谢尔盖说道“来这倒不是因为想要报复什么的。而是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不再是一个松散的以攻击自由民和奴隶作为发泄的团体。而是在一个人的领导下有了一定的纲领。做事也遵守一定的规矩。能够将他们改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一定是一个颇具古风的公民。所以我便产生了兴趣。”
谢尔盖的话让塔利昂微微一笑。
没错，他正是一个以恢复古道为己任的人。
谢尔盖方才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挂着数人的画像。，一概是神情严肃，看上去就知道他意志坚定的政治家。旁边也摆放着几个雕塑，同样也是这样的人。
这些人，谢尔盖并不全都认识。但是根据雕塑上的一些特征，以及画像上的细节，以及认识的那几个人。谢尔盖猜测，他们都是当年的洛德斯的杰出公民政治家。
“你对当前的洛德斯公民现状不满，想要恢复古道。对吗？”谢尔盖问道。
听到谢尔盖这么快就点破自己的志向，塔利昂有些吃惊，然而却点头坦然承认。
所谓的古道，首先就是当年的洛德斯的公民意识，公民精神，当年洛德斯的魂。
洛德斯不是罗马，她没有十二铜表法。洛德斯人的公民意识，公民精神。出自于他们的游牧民族祖先。
当时，洛德斯的游牧战士们，是豪放不羁的武士。在酋长乃至大头人的面前以不会屈膝下跪。而酋长以无独断专行之权。他们作战之前会聚集起来开武士大会。所有人围坐成一圈。以视所有人在此时此刻的地位是平等的。犹如亚瑟王（尽管洛德斯人没听说过亚瑟王）的圆桌。洛德斯的游牧民们围坐在草地上，共同商讨作战事宜。这种圆环大会上武士和酋长之间不排位次，不分上下尊卑。有着平等原则和协商精神。
伴随着洛德斯的征服，他们逐渐的安定下来。军事会议上的平等协商精神逐步推广到了其他各个领域。于是就逐渐形成了洛德斯的公民意识，公民精神。每一个公民都是国家的重要一份子。他们对国家和社会具有责任感，对于国家治理具有参与意识。对于自己则视为拥有自由权利、有尊严、有价值的人，勇于维护自己的自由权利、尊严。
上马杀敌，下马议政。这就是昔日的洛德斯的高贵公民们的真实写照。
洛德斯的公民意识。令洛德斯人为之骄傲。因为他们举目望去，周围的人们并非是独立自由参与国家管理的公民。而是君主的奴仆，是臣民。在当年的洛德斯人看来，所谓的臣民就是屈从或被动服从于国君权力的人。臣民的本质就是“奴性”。臣民缺乏独立的人格和意志。他们只有服从君王的义务却没有参与国事的权利。
那是的洛德斯公民力量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洛德斯在当时根本就没有皇帝，也没有国王。只有大家公推出来的执政官。而且为了防止独裁，还不是一人，而是三人。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贵族们的力量越继续越强。他们之间互相联姻，构成了一张坚固的关系网。彼此利益相互勾结。逐渐的，他们掌握了越来越多的权力。原本用来节制他们的保民官逐渐变得形同虚设。甚至，在保民官推行对贵族们不利而维护普通公民权利的法令的时候，居然被贵族们公然杀害。
终于得，一个最有力量的贵族家庭出身的执政官，在通过一连串的血腥斗争之后。将秘银皇冠戴到了自己头上。从此以后，洛德斯进入了皇权时代。执政官仅剩两人，而且沦为皇权的仆从。至于普通公民，更是在逐渐丧失公民的意义。变得越来越像臣民，只是保留着公民的称号，和投票权之类的可以被贵族们操控的微薄政治权利。
“你的意思是，想扭转这些？这可很难。”谢尔盖说道。他在想，这是一个梦想家吗？
然而塔利昂却胸有成竹。
“这不难，你要知道，天助我也。现在的大势是在我们这一边的。”
“你指的是这场战争？”
“当然。”塔利昂说道。“你知道古早的时候的一件往事吗？当时公民们和贵族们争夺权力。贵族们起了坏心，甚至想要弹压我们。然而正在他们阴谋行事的时候，却叫我们给知道了。然后就在这种对立中，一个民族入侵了我们的土地。”
“当时，公民们商量好了，谁也不去服兵役。既然贵族们开始忽视我们，那么我们就也就让他们去单独对抗那群敌人。”
“不得不说，他们很能打。然而敌人也有能打的贵族。敌人还有其他士兵。贵族们在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作战的时候，不能再兼顾其他敌人。因此他们需要我们。于是他们最终妥协了。我们的斗争换来的成果是至今未曾改变的投票权。”
“贵族们需要公民服兵役。因此他给你们权力。”谢尔盖说道“权力源自铁血。然而，你知道，如今洛德斯的军制已然发生改变。已经不再是公民兵制了。”
“我当然知道。不过他们募来的这些兵，平常打仗是行的。现在同帕萨珊开了战，就不够用了。归根到底，还是要我们来帮他们打仗。过去也有过这种情况。而我们都只是目光短浅的要了军饷。然而这一次不同了。我们将团结起来，向贵族们索要政治权利。事实上，我们已经开始私下里和他们就这个问题接触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谢尔盖赞同道。“然而你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改变的不仅仅是洛德斯帝国的这些情况。改变的还有公民们本身。”
谢尔盖站起来，伸出了手臂。“洛德斯的公民们具有力量的那个年代。他们生活朴素，坚韧不屈，自强不息。当时的洛德斯人不贪图享乐，不穿丝绸，不坐马车，男人不戴饰物，女人惯于劳动。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金属用来制作兵甲。以至于周围的文明人们嘲笑洛德斯人不懂生活乐趣。然而洛德斯人却很快的一个又一个的将他们征服。”
谢尔盖的这番话让塔利昂再度露出了微笑。
当时，洛德斯人崇尚节俭，崇尚劳动，崇尚爱国奉献，崇尚团结进取亦要求自立自强。
因为当年洛德斯游牧生产方式的影响，他们会以自己是生产能手而自豪。这大概是因为，一个好的牧人，必然也是好的战士。因为他必须同无休止的巨雕，豺狼，雄狮，乃至盗马贼偷羊者战斗。
当年洛德斯有一个特别能打仗的将军。在一次危急时刻人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放牧马群。听到通知之后，他放下皮鞭，穿上盔甲。走马上任，仅用了三周就消灭了敌人。旋即交换兵权，解甲归田。从新回到同大自然的战斗之中。冒着风雷酷暑各种严酷的环境继续放牧他的畜群。
谢尔盖继续又说道“然而，就如同贵族们逐渐夺去了公民们的权利一样。洛德斯的这种质朴精神也变了质。因为一连串的胜利，因为众多的被他们征服的民族。他们大发横财，他们坐在金银山上。于是丝绸取代了皮袄，放在金盘子中的精美食物取代了粗犷的叉在树枝上的烤肉。甚至连马奶酒都被葡萄酒所取代。”
“吃苦耐劳的精神已经被贪图享乐取代。萎靡不振的公民们，会获取怎样的权利与他们匹配呢？”
谢尔盖的这番话让塔利昂皱紧了眉头。然后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会逐渐重塑古时候的精神的。”
谢尔盖也摇了摇头。“局势和环境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若非再度发生巨大的变革。洛德斯古时的那种情况是不会再现。”
塔利昂冷冷的盯着谢尔盖。“你当我是傻子？”接着他自顾自的说道“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也曾去过西南之地。在那个远离洛德斯与帕萨珊，与西部诸王国隔海相望的地方，有着许多自由城邦。我在那里看到了当地公民们身上，那古代洛德斯人所拥有的品质。”
“那么就请我以它们为例，向你来说明问题出在哪里吧！”谢尔盖说道。
哎呀，哥可是信息时代的人，随便谈谈政治经济学还不把你轻易说服！谢尔盖露齿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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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尔盖到来的缘故，塔利昂逐一将屋子里的灯点燃，让屋子里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看得出，他平时是不会点这么多灯的。所以说他经济确实应该比较窘迫。
谢尔盖盯住他细细打量。想要看出个究竟。
塔利昂黑发黑眼，相貌看起来很平凡。并没有带给人凶恶之感。若不是看他身上鼓囊囊的肌肉，大概不会有人会从他身上的特征与他是个犯罪团伙头目联系起来。
“你冒着风险来到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他倒是开门见山，是个爽快人。
“方才，我在大街上被你的人打劫。”谢尔盖说道“来这倒不是因为想要报复什么的。而是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不再是一个松散的以攻击自由民和奴隶作为发泄的团体。而是在一个人的领导下有了一定的纲领。做事也遵守一定的规矩。能够将他们改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一定是一个颇具古风的公民。所以我便产生了兴趣。”
谢尔盖的话让塔利昂微微一笑。
没错，他正是一个以恢复古道为己任的人。
谢尔盖方才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挂着数人的画像。，一概是神情严肃，看上去就知道他意志坚定的政治家。旁边也摆放着几个雕塑，同样也是这样的人。
这些人，谢尔盖并不全都认识。但是根据雕塑上的一些特征，以及画像上的细节，以及认识的那几个人。谢尔盖猜测，他们都是当年的洛德斯的杰出公民政治家。
“你对当前的洛德斯公民现状不满，想要恢复古道。对吗？”谢尔盖问道。
听到谢尔盖这么快就点破自己的志向，塔利昂有些吃惊，然而却点头坦然承认。
所谓的古道，首先就是当年的洛德斯的公民意识，公民精神，当年洛德斯的魂。
洛德斯不是罗马，她没有十二铜表法。洛德斯人的公民意识，公民精神。出自于他们的游牧民族祖先。
当时，洛德斯的游牧战士们，是豪放不羁的武士。在酋长乃至大头人的面前以不会屈膝下跪。而酋长以无独断专行之权。他们作战之前会聚集起来开武士大会。所有人围坐成一圈。以视所有人在此时此刻的地位是平等的。犹如亚瑟王（尽管洛德斯人没听说过亚瑟王）的圆桌。洛德斯的游牧民们围坐在草地上，共同商讨作战事宜。这种圆环大会上武士和酋长之间不排位次，不分上下尊卑。有着平等原则和协商精神。
伴随着洛德斯的征服，他们逐渐的安定下来。军事会议上的平等协商精神逐步推广到了其他各个领域。于是就逐渐形成了洛德斯的公民意识，公民精神。每一个公民都是国家的重要一份子。他们对国家和社会具有责任感，对于国家治理具有参与意识。对于自己则视为拥有自由权利、有尊严、有价值的人，勇于维护自己的自由权利、尊严。
上马杀敌，下马议政。这就是昔日的洛德斯的高贵公民们的真实写照。
洛德斯的公民意识。令洛德斯人为之骄傲。因为他们举目望去，周围的人们并非是独立自由参与国家管理的公民。而是君主的奴仆，是臣民。在当年的洛德斯人看来，所谓的臣民就是屈从或被动服从于国君权力的人。臣民的本质就是“奴性”。臣民缺乏独立的人格和意志。他们只有服从君王的义务却没有参与国事的权利。
那是的洛德斯公民力量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洛德斯在当时根本就没有皇帝，也没有国王。只有大家公推出来的执政官。而且为了防止独裁，还不是一人，而是三人。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贵族们的力量越继续越强。他们之间互相联姻，构成了一张坚固的关系网。彼此利益相互勾结。逐渐的，他们掌握了越来越多的权力。原本用来节制他们的保民官逐渐变得形同虚设。甚至，在保民官推行对贵族们不利而维护普通公民权利的法令的时候，居然被贵族们公然杀害。
终于得，一个最有力量的贵族家庭出身的执政官，在通过一连串的血腥斗争之后。将秘银皇冠戴到了自己头上。从此以后，洛德斯进入了皇权时代。执政官仅剩两人，而且沦为皇权的仆从。至于普通公民，更是在逐渐丧失公民的意义。变得越来越像臣民，只是保留着公民的称号，和投票权之类的可以被贵族们操控的微薄政治权利。
“你的意思是，想扭转这些？这可很难。”谢尔盖说道。他在想，这是一个梦想家吗？
然而塔利昂却胸有成竹。
“这不难，你要知道，天助我也。现在的大势是在我们这一边的。”
“你指的是这场战争？”
“当然。”塔利昂说道。“你知道古早的时候的一件往事吗？当时公民们和贵族们争夺权力。贵族们起了坏心，甚至想要弹压我们。然而正在他们阴谋行事的时候，却叫我们给知道了。然后就在这种对立中，一个民族入侵了我们的土地。”
“当时，公民们商量好了，谁也不去服兵役。既然贵族们开始忽视我们，那么我们就也就让他们去单独对抗那群敌人。”
“不得不说，他们很能打。然而敌人也有能打的贵族。敌人还有其他士兵。贵族们在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作战的时候，不能再兼顾其他敌人。因此他们需要我们。于是他们最终妥协了。我们的斗争换来的成果是至今未曾改变的投票权。”
“贵族们需要公民服兵役。因此他给你们权力。”谢尔盖说道“权力源自铁血。然而，你知道，如今洛德斯的军制已然发生改变。已经不再是公民兵制了。”
“我当然知道。不过他们募来的这些兵，平常打仗是行的。现在同帕萨珊开了战，就不够用了。归根到底，还是要我们来帮他们打仗。过去也有过这种情况。而我们都只是目光短浅的要了军饷。然而这一次不同了。我们将团结起来，向贵族们索要政治权利。事实上，我们已经开始私下里和他们就这个问题接触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谢尔盖赞同道。“然而你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改变的不仅仅是洛德斯帝国的这些情况。改变的还有公民们本身。”
谢尔盖站起来，伸出了手臂。“洛德斯的公民们具有力量的那个年代。他们生活朴素，坚韧不屈，自强不息。当时的洛德斯人不贪图享乐，不穿丝绸，不坐马车，男人不戴饰物，女人惯于劳动。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金属用来制作兵甲。以至于周围的文明人们嘲笑洛德斯人不懂生活乐趣。然而洛德斯人却很快的一个又一个的将他们征服。”
谢尔盖的这番话让塔利昂再度露出了微笑。
当时，洛德斯人崇尚节俭，崇尚劳动，崇尚爱国奉献，崇尚团结进取亦要求自立自强。
因为当年洛德斯游牧生产方式的影响，他们会以自己是生产能手而自豪。这大概是因为，一个好的牧人，必然也是好的战士。因为他必须同无休止的巨雕，豺狼，雄狮，乃至盗马贼偷羊者战斗。
当年洛德斯有一个特别能打仗的将军。在一次危急时刻人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放牧马群。听到通知之后，他放下皮鞭，穿上盔甲。走马上任，仅用了三周就消灭了敌人。旋即交换兵权，解甲归田。从新回到同大自然的战斗之中。冒着风雷酷暑各种严酷的环境继续放牧他的畜群。
谢尔盖继续又说道“然而，就如同贵族们逐渐夺去了公民们的权利一样。洛德斯的这种质朴精神也变了质。因为一连串的胜利，因为众多的被他们征服的民族。他们大发横财，他们坐在金银山上。于是丝绸取代了皮袄，放在金盘子中的精美食物取代了粗犷的叉在树枝上的烤肉。甚至连马奶酒都被葡萄酒所取代。”
“吃苦耐劳的精神已经被贪图享乐取代。萎靡不振的公民们，会获取怎样的权利与他们匹配呢？”
谢尔盖的这番话让塔利昂皱紧了眉头。然后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会逐渐重塑古时候的精神的。”
谢尔盖也摇了摇头。“局势和环境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若非再度发生巨大的变革。洛德斯古时的那种情况是不会再现。”
塔利昂冷冷的盯着谢尔盖。“你当我是傻子？”接着他自顾自的说道“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也曾去过西南之地。在那个远离洛德斯与帕萨珊，与西部诸王国隔海相望的地方，有着许多自由城邦。我在那里看到了当地公民们身上，那古代洛德斯人所拥有的品质。”
“那么就请我以它们为例，向你来说明问题出在哪里吧！”谢尔盖说道。
哎呀，哥可是信息时代的人，随便谈谈政治经济学还不把你轻易说服！谢尔盖露齿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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