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以不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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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校工部大楼。
她从男人的手里接过表格，拿起桌面上滚动的钢笔，笔尖洒出清晰的墨迹，在纸面上滑出黑色舞步。
学院的奖学金申请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难点在于如果你没有背景没有远超常人的血统或能力，即便符合申请标准也根本拿不到这张表格。
简单在于，但凡你拥有上述中的某一项，即便不符合申请资格，表格也会主动送上门来。
填入自己的银行卡账号和学生证编号，珍妮放下手中钢笔，抬起头。
“其实，从这个角度看，你和你父亲真的很像。”
坐在办公桌后留着地中海发型的矮胖男人感叹一声，珍妮听闻眸光一闪，直直看向眼前的哈里曼教授。
“别误会，我对你父亲有印象，但之前确实没认出你来。”哈里曼晃了晃手里的档案，指了指上面的照片：“我和他不熟，看到照片后才想起来……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听说他在执行部里也算一把好手，可惜啊，执行任务总有出意外的时候。”
珍妮垂下头：“档案里并没有记载……”
“档案代表不了什么。”
哈里曼摆摆手，“没人会把任务的真实情况全部写进档案里，如果你想知道你父亲曾经做过什么，又遭遇了什么，只能自己去查。”
珍妮闻言默然，看向哈里曼身后墙壁上悬挂着的一副巨型世界树壁画，粗壮的枝干蔓延，一半腐朽一半繁荣，对比鲜明。
良久。
“谢谢您的提醒。”她说。
十几分钟后，珍妮在英灵殿前的百慕大草坪上再次见到林墨北，她迫不及待地问：
“讲师，您那边……”
“基本确定了一件事，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坂上康平和松内俊太两人有问题。”
林墨北脸上戴着一副黑色墨镜，表情平静，丝毫没有刚演完一场戏的疲惫感，“刚才回来之后，我帮你找执行部的熟人打听过，但没得到什么线索，你父亲平时喜欢单独行动，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不太合群。”
不合群的人，平时就算突然消失了，也没有谁会特别在意。
除了他的亲人。
珍妮咬牙再次确认道：“浮生剑道馆？”
“对！”
林墨北摘下墨镜，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色：
“先观察一下，不急动手，我有种直觉，这件事背后没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女孩点点头，她本能地环顾四周。一片空旷，四下无人。
片刻后她才轻轻地说：“其实我父亲留下过一本笔记，但上面很多东西都零零碎碎的，很不完整。”
“哦？”
林墨北盯着珍妮，期待她的下文。
“以前还没有进入学院的时候，我看笔记上的那些记载和图片就像看奇幻小说里的同人设定集，没有任何真实感，但来到学院后，却感觉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才知道那是我父亲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的行动记录。”
珍妮的目光一点点坚定起来，如同悬崖峭壁上钻出石缝的绿草。
“讲师，我想跟随那些线索，去调查下父亲曾经做过的事，去搞清楚这个浮生剑道馆和我父亲究竟有什么联系，他……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女孩纯黑色的瞳孔，隐隐散发出金色的光晕。
她偏过头，用袖子抹了下眼角。
林墨北与珍妮对视，沉默片刻，拍拍她的肩膀：
“去吧，有需要随时来找我，记住我跟你说过的原则。”
“稳健。”
珍妮嘴角勾起，认真说道：“您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仅仅是小心还不够。”
林墨北沉默半晌，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插手这件事，半晌后他说：
“我可以给你两个建议。”
珍妮认真地看向他，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首先，去找你的舍友、朋友寻求帮助，把你正在寻找父亲失踪线索这件事让更多人知道，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会得到重要的帮助。”
“其次，每天都定时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线索、准备做什么，这样我也可以帮你研究下情况，争取万无一失。”
“嗯。”
珍妮抿着嘴唇。
其实她本来对此已经不抱希望了，讲师的事情有很多，而她寻找父亲是她自己的事……
林墨北本来完全可以坐视不管，但他还是自然而然地帮自己出谋划策，没有任何犹豫和怀疑。
这让女孩心里充满了安全感，望着林墨北那漆黑又深邃的眼眸，珍妮心里暖洋洋的。
原本不安、担忧的心也渐渐稳定下来，仿佛在风雨飘扬的大海上看到岸边灯塔明亮的光芒。
看到女孩的情绪恢复稳定，林墨北对她挥挥手，转身离开。
事实上，刚才他确实有一瞬间的动摇，因为本能告诉他，珍妮父亲牵扯到的麻烦可能不小——但联想到珍妮作为助教时的优异表现，林墨北还是断然决定要帮忙帮到底。
这么好用的工具人助教，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上哪里找？
那个浮生剑道馆确实有蹊跷，坂上康平和松内俊太也确实不好对付。
但他现在要回宿舍睡觉了。
以不变应万变。
只要他沉住气，对方总会露出马脚。
由珍妮出面打先锋，他隐藏在幕后掌控局面，这样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突发情况，至少他都能成为珍妮的后备力量。
稳健，绝对不能忘！
……
与此同时，诺顿馆。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
金发青年端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葡萄酒，笑道：
“大闹天宫？”
坐在凯撒·加图索对面的冷酷青年不言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有意思，听上去比我们之前的规划好玩多了，到时候我让家族定制一套铠甲，样式我都想好了，银色的合金头盔，黑金色的胸甲、臂甲……话说回来，你看的是86版的西游吗？”
“你同意了？”
楚子航站起身就想走，似乎是没兴趣听凯撒说废话。
“等等，急什么！”凯撒放下手里的酒杯，深红色的液体沿着杯壁晃荡。“这是林墨北讲师‘中文校园’计划的特别活动？”
“是。”
“你也加入了？”
“嗯。”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凯撒偏偏头，用手指了指自己。
“你什么？”
楚子航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既然你主动当林墨北讲师的助理，那我也可以。”
凯撒盯着楚子航，“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一件事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你是死也不会参加的，所以这项活动要么对你有很大帮助，要么就非常有趣，不是吗？”
楚子航撇撇嘴，耸肩道：“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凯撒·加图索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表情，“我相信你的品位，但也请你注意，只要有我加入，那这件事一定会做到最好！我是个对质量有严格要求的人。”
楚子航漠然点头。
凯撒淡淡道：“对了，上次你点的川菜，味道确实很棒。”
楚子航眯了眯眼睛，沉默片刻后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之间的对决，就留到下次自由一日那天见分晓吧。”
“一言为定！”
金发青年转过脸，阳光照耀在他那如古希腊雕塑般英俊的面孔上，显得格外耀眼。
卡塞尔学院，校工部大楼。
她从男人的手里接过表格，拿起桌面上滚动的钢笔，笔尖洒出清晰的墨迹，在纸面上滑出黑色舞步。
学院的奖学金申请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难点在于如果你没有背景没有远超常人的血统或能力，即便符合申请标准也根本拿不到这张表格。
简单在于，但凡你拥有上述中的某一项，即便不符合申请资格，表格也会主动送上门来。
填入自己的银行卡账号和学生证编号，珍妮放下手中钢笔，抬起头。
“其实，从这个角度看，你和你父亲真的很像。”
坐在办公桌后留着地中海发型的矮胖男人感叹一声，珍妮听闻眸光一闪，直直看向眼前的哈里曼教授。
“别误会，我对你父亲有印象，但之前确实没认出你来。”哈里曼晃了晃手里的档案，指了指上面的照片：“我和他不熟，看到照片后才想起来……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听说他在执行部里也算一把好手，可惜啊，执行任务总有出意外的时候。”
珍妮垂下头：“档案里并没有记载……”
“档案代表不了什么。”
哈里曼摆摆手，“没人会把任务的真实情况全部写进档案里，如果你想知道你父亲曾经做过什么，又遭遇了什么，只能自己去查。”
珍妮闻言默然，看向哈里曼身后墙壁上悬挂着的一副巨型世界树壁画，粗壮的枝干蔓延，一半腐朽一半繁荣，对比鲜明。
良久。
“谢谢您的提醒。”她说。
十几分钟后，珍妮在英灵殿前的百慕大草坪上再次见到林墨北，她迫不及待地问：
“讲师，您那边……”
“基本确定了一件事，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坂上康平和松内俊太两人有问题。”
林墨北脸上戴着一副黑色墨镜，表情平静，丝毫没有刚演完一场戏的疲惫感，“刚才回来之后，我帮你找执行部的熟人打听过，但没得到什么线索，你父亲平时喜欢单独行动，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不太合群。”
不合群的人，平时就算突然消失了，也没有谁会特别在意。
除了他的亲人。
珍妮咬牙再次确认道：“浮生剑道馆？”
“对！”
林墨北摘下墨镜，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色：
“先观察一下，不急动手，我有种直觉，这件事背后没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女孩点点头，她本能地环顾四周。一片空旷，四下无人。
片刻后她才轻轻地说：“其实我父亲留下过一本笔记，但上面很多东西都零零碎碎的，很不完整。”
“哦？”
林墨北盯着珍妮，期待她的下文。
“以前还没有进入学院的时候，我看笔记上的那些记载和图片就像看奇幻小说里的同人设定集，没有任何真实感，但来到学院后，却感觉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才知道那是我父亲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的行动记录。”
珍妮的目光一点点坚定起来，如同悬崖峭壁上钻出石缝的绿草。
“讲师，我想跟随那些线索，去调查下父亲曾经做过的事，去搞清楚这个浮生剑道馆和我父亲究竟有什么联系，他……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女孩纯黑色的瞳孔，隐隐散发出金色的光晕。
她偏过头，用袖子抹了下眼角。
林墨北与珍妮对视，沉默片刻，拍拍她的肩膀：
“去吧，有需要随时来找我，记住我跟你说过的原则。”
“稳健。”
珍妮嘴角勾起，认真说道：“您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仅仅是小心还不够。”
林墨北沉默半晌，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插手这件事，半晌后他说：
“我可以给你两个建议。”
珍妮认真地看向他，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首先，去找你的舍友、朋友寻求帮助，把你正在寻找父亲失踪线索这件事让更多人知道，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会得到重要的帮助。”
“其次，每天都定时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线索、准备做什么，这样我也可以帮你研究下情况，争取万无一失。”
“嗯。”
珍妮抿着嘴唇。
其实她本来对此已经不抱希望了，讲师的事情有很多，而她寻找父亲是她自己的事……
林墨北本来完全可以坐视不管，但他还是自然而然地帮自己出谋划策，没有任何犹豫和怀疑。
这让女孩心里充满了安全感，望着林墨北那漆黑又深邃的眼眸，珍妮心里暖洋洋的。
原本不安、担忧的心也渐渐稳定下来，仿佛在风雨飘扬的大海上看到岸边灯塔明亮的光芒。
看到女孩的情绪恢复稳定，林墨北对她挥挥手，转身离开。
事实上，刚才他确实有一瞬间的动摇，因为本能告诉他，珍妮父亲牵扯到的麻烦可能不小——但联想到珍妮作为助教时的优异表现，林墨北还是断然决定要帮忙帮到底。
这么好用的工具人助教，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上哪里找？
那个浮生剑道馆确实有蹊跷，坂上康平和松内俊太也确实不好对付。
但他现在要回宿舍睡觉了。
以不变应万变。
只要他沉住气，对方总会露出马脚。
由珍妮出面打先锋，他隐藏在幕后掌控局面，这样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突发情况，至少他都能成为珍妮的后备力量。
稳健，绝对不能忘！
……
与此同时，诺顿馆。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
金发青年端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葡萄酒，笑道：
“大闹天宫？”
坐在凯撒·加图索对面的冷酷青年不言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有意思，听上去比我们之前的规划好玩多了，到时候我让家族定制一套铠甲，样式我都想好了，银色的合金头盔，黑金色的胸甲、臂甲……话说回来，你看的是86版的西游吗？”
“你同意了？”
楚子航站起身就想走，似乎是没兴趣听凯撒说废话。
“等等，急什么！”凯撒放下手里的酒杯，深红色的液体沿着杯壁晃荡。“这是林墨北讲师‘中文校园’计划的特别活动？”
“是。”
“你也加入了？”
“嗯。”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凯撒偏偏头，用手指了指自己。
“你什么？”
楚子航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既然你主动当林墨北讲师的助理，那我也可以。”
凯撒盯着楚子航，“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一件事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你是死也不会参加的，所以这项活动要么对你有很大帮助，要么就非常有趣，不是吗？”
楚子航撇撇嘴，耸肩道：“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凯撒·加图索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表情，“我相信你的品位，但也请你注意，只要有我加入，那这件事一定会做到最好！我是个对质量有严格要求的人。”
楚子航漠然点头。
凯撒淡淡道：“对了，上次你点的川菜，味道确实很棒。”
楚子航眯了眯眼睛，沉默片刻后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之间的对决，就留到下次自由一日那天见分晓吧。”
“一言为定！”
金发青年转过脸，阳光照耀在他那如古希腊雕塑般英俊的面孔上，显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