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好,我来安排。

    凤扬尘豪气干云的一句话落下,果然着人准备华丽的大马车,八匹毛色黑亮的大宛名驹,銮缰配着巴掌大的玉珞,十二个铃铛纯金打造,红绸绣穗华幔,翠羽宝盖,装饰着大型豪华马车,坐上十个、八个人也不嫌挤,车子座位底下还有小火盆,想煮个粥炖个汤也不成问题。

    但是出发的地点却不是帝都,也少了凤扬尘一路跟随,仅有木清、木湛等人陪同,让向晚错愕之余不免疑心重重,这个向来我行我素的男人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他这回的作为反常得叫人匪夷所思。

    虽然他以前不见得肯事事告诉她,私底下瞒了她不少事,但是对她一向一言九鼎,应允她的事不曾反悔,即使是带着捉弄的方式,他还是会一一实现,不让她埋怨他空口白话,不守信用。

    上马车前,得知目的地是徐州,向晚忍不住向凤扬尘发问了,他却说——“爷说话算话,几时眶了你,不过爷爷的寿辰在即,在你回帝都前,总要热热闹闹为他办一回大寿,人生七十古来稀,你以为他还有几回能办大寿的机会,做儿孙的自然要尽尽孝道哄他老人家开怀开怀。”再过不久是爷爷的六十整寿,当然要大摆宴席,把所有商行的人都请来为他祝寿。

    见他并无遮掩,眉开眼笑地解释,虽有疑心的向晚并未追究到底。“非要陈老爷家的流虹双面绣屏风不可吗?陈家远在三百里外的徐州,陈老爷又是个古板、不通情理的老先生,我担心没法在一个月内来回,会错过老太爷的寿辰。”

    “你不晓得人会越活越回去吗?咱们家的老头子也别扭,就爱和陈爷爷斗气,没抢了他珍爱的双面绣屏风不肯罢休,你就辛劳点跑这一趟,赶不及也无妨,事后补上他照样收得开心。”爷爷呀,借你的面子一用,过后不还。

    “二爷请斟酌用词,咱们两字不可胡用,老太爷的寿礼我会尽快赶在他生辰那一日送达,绝不会误了这份喜气。”向晚盘算着该怎么向陈老爷开口,他对自己的收藏向来像守财奴一般的守着,不轻易转卖或送人。

    凤扬尘无视众目睽睽,揽腰又搂臂地将即将远行的佳人拉向身前。“都快是一家人了还害臊呀,等办完爷爷的寿宴,爷便向外宣布咱们的好事近了,绝不让嚼舌根的传你是爷的小妾,爷要给你的是别人求也求不到的元配正位。”

    他岂会委屈她,即使她的真实身分不是站在云端上头,他还是会视若珍宝,娇宠她一世。

    “我只说考虑,尚未点头。”不确定的事她不会给予答复,若是世事不如人意,她只能辜负他。

    “向晚小心肝,爷有可能让你考虑吗?你当如意绣坊这些日子来在忙什么,你的好姊妹春浓整日忙得不见身影,她是在为你赶制嫁衣呀!”无奸不成商,他是纵横南北百年的皇商家族家主,没这点手段还能混得风生水起吗?

    “二爷,你”一根长指点在殷红唇瓣上,止住她的张口欲言。“嘘!喊我尘哥哥,不然我当着众人的面吻你。”他凤眸含笑,直要看进人的心里。

    玉颜一绯,她低声恼斥。“别太过分了,二爷,向晚的银针不多,要省着点用,出门在外多有不便。”

    他得意的一扬眉,如春风拂面般怡情。“你那师父不难收买,为了爱徒的终身大事着想,他给了我一颗能解百毒的护心丹,还有,你敢再给我扎针下药,待会你一出门,爷马上转手卖了你的好姊妹们,疏雨、香罗她们可是抢手得很,只要一抛售,你想会被谁抢了去?”

    “你很卑鄙!”向晚指尖沾了迷药的银针刚要往凤扬尘的腰腹扎,忽闻他鄙贱的威胁行径,她纤指一收,只能鸣金收兵。

    “过奖,过奖,能对付你的就是好招,还不喊声尘哥哥来听听,不然爷可要尝尝这若丹朱唇了”他低下身,唇近得要与她的相贴在一块。

    “等一下,别乱来,我呃?尘,尘哥、哥哥”她两颊羞红的急喊停,声若蚊蚋。

    “你说什么,没听清楚。”他故意把耳朵凑过去,好像她在他耳边话别,情意深浓,难分难舍。

    “尘、哥、哥。”轻咬着唇,她喊得羞愤,盈盈秋波的美目中满是醉人桃色。

    “再喊一次,没准要隔上好长一段时日才能从你的柔嫩粉唇,听见你娇柔的轻唤,当然要多听几遍过过瘾。”凤扬尘一脸陶醉,搂着佳人不放,让一旁等着她出发的众人看得脸都黑了,都不晓得他在上演哪一出离情依依的大戏。

    就这么在凤宅大门口胡搞瞎缠了好一会儿,一行人才终于上了路,前往徐州采办老太爷的寿礼,马车辘辘一路向南行,出了西宁城高高筑起的南门,进城、出城的百姓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出了城门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出了穗的稻子尚未转黄,绿油油地,几头老牛在田埂旁吃着草,雪白鹭鸟站在牛背上,低头啄食一只只吸血吸得很饱的牛虱,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农村景致。

    在向晚等人离开不久以后,一大队官兵进入了繁荣不下帝都的西宁,高举军旗,由一身戎装的大将军带队,浩浩荡荡朝凤宅行去。

    凤扬尘安在城门的探子快马回报,流苏院里的众人全都面色凝肃。

    “二爷,对方来者不善,我们真要束手就擒,由着他们摆布?”民不与官斗,尤其商人以和为贵,最忌起冲突,但随人摆弄绝不是上策。

    难得正经的乌参一脸正色,不见平时的谄媚和奉承,绿豆大的小眼睛布满不安和忧色。

    “他们敢来,咱们就没有应变之策吗?能拖就拖,不要让他们有所疑心,交代下去,不许有人说漏嘴,谁敢阳奉阴违,走漏风声,以凤氏规条处置!”趁这段时间,向晚走得越远越好,别回来蹚这浑水,他会替她挡下这波风暴。

    “二爷,不怕官,只怕管,万一人家横着来,欺上门来,咱们人多也多不过官兵,仗势又压不了正得势的大官,二爷可想过后路,不能一群蚂蚱全吊死在一根竿子上,总要有两手准备。”凤氏这棵大树不能倒,一旦倒了,会牵连不少人。

    凤扬尘思忖了一会,冷眸一抬,觑了觑眼前众人。“若是爷被带走了,乌参留下,暂代爷出面,与三婢共同把持凤氏事务,外边的事爷已打点好了,离忧会照看着,你们尽力撑到爷回来为止,爷会想办法脱困,你们不用来救爷脱离险境。”

    “奚世就近陪从,充当仆役,逐风、炎风、夏雨、微雨四人率领暗卫暗随其后,必要时等爷指示出手,切勿轻举妄动,别让他人察觉你们的存在,与敌对阵最忌沈不住气,爷还要靠你们逃出生天,给爷好好地活着”“是的,主子。”

    众人齐应,精神抖擞,严以备战。

    不到两刻钟,随着震天价响的踢踏声,数百名官兵分成两列,持枪佩剑站得挺直,将凤宅大门围得滴水不落,连只鸟也飞不进去。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全都站得远远地看热闹,低声交谈着,各种猜测纷纷出笼。

    身着铁甲的将军威风凛凛,目光锐利,神色冷肃,在管事的恭迎下来到悬挂御赐“天下第一商”匾额的正厅。

    “谁是观音面女诸葛向晚,公主懿旨到,下跪接旨。”大将军声音浑厚,震慑四方。

    姗姗来迟的凤扬尘有些盛气凌人,不接旨也不下跪,只冷冷地调侃。“哪来的观音面女诸葛,大人莫非走错了地方,要拜菩萨得到庙里去,黑头参,去帮大人多买些香烛和纸钱,让大人去拜一拜观音,保佑他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放肆,本将军是为宣召而来,尔等小民岂可胆大妄为,还不快快将人唤出,接公主懿旨。”将军冷颜一沈,面如铁石般坚硬。

    “大人光临寒舍是凤家莫大的光荣,快请上坐好接受草民款待,别的地方不敢夸口,来到西宁城就要尝尝凤阳酒楼的酒菜,否则就是白来i趟,你是贵客,当要以礼待之。”没有当官的不贪,就看银子多寡。

    凤扬尘一扬手,十数名穿着薄纱,丰盈胴体若隐若现的娇娆女子扭腰摆臀地从内室走出,胸前饱满,腰肢细如柳,嫩白的修长腿儿骨肉匀称,赤着雪足莹白诱人,足踩处系着鸽卵大小的缕金铃铛。

    她们一上来话也不多说,全围着神色局促的大将军,有的为他拭汗,有的为他揉手,有的端着酒要以口哺,有的剥着艳紫葡萄以指亲喂,有的抚上他胸口媚眼送秋波,未语先有情。

    这些不亚于凤扬尘之前送给凤寒波的扬州瘦马,而且更美、更艳、更魅人,更懂得如何让男人欲仙欲死,纤纤素手掌乾坤,盈盈魅笑夺人魄,伺候男人是她们拿手本事,还没有人不为之倾倒。

    “你、你们要干、干什么,全给本将军住手,不不然治你们一个蔑视军法的大罪”涨红脸的将军气息不稳,两手像赶蚊子似的想挥退一拥而上的美人,但又不敢使重力怕伤着娇滴滴的小女人。

    “我们是服侍大人的,又不是大人手下的兵,你还治我们什么军法,小艳红可怕死了”

    “是呀!大人,别拿官威吓我们姊妹们,我们胆子小得很,一下就晕在大人你怀里了”

    “大人好威风!绿芳真爱你,瞧瞧这虎背熊腰,比奴家腰粗的胳臂,大人可别偏心,让奴家搂搂你。”

    “大人好神气,这眼呀鼻子的就是不一样,多么有男子气概,此乃真英雄也,看得梅儿脸红心跳,意乱情迷”

    “大人,你别吼那么大声,吓着娇儿了,你摸摸娇儿的胸脯,是不是心跳得又快又急呀,大人可别让娇儿再吓到了。”

    左一句大人,右一句大人,满身的脂粉味扑鼻,急得直冒汗的将军满脸通红,表情无措,手脚不知往哪里搁,不管往哪儿闪都会碰到美人的细皮嫩肉,丰胸、翘臀、小蛮腰、简直是严严实实的胭脂阵。

    上阵杀敌一刀一颗脑袋也面不改色的将军,一面对几乎衣不蔽体的娇俏人儿,那股杀敌的气势硬是发不出来,他觉得浑身又热又湿,身上的铁甲重得要压垮他,闪避不了美人恩又有一些心猿意马,乍红乍白的脸色让他有进退两难的困窘。

    相较将军的无福消受,一旁跟进的小兵可是欣羡不已,恨不得取代将军的位置与众美人恣情欢爱。

    “滚、滚开,再、再敢靠近本将军一步,一个个打入大牢,先关上十天半个月。”将军大喝一声,把手上的明黄懿旨捏得死紧,唯恐一放松,又要陷入可怕的女人堆里动弹不得。

    一见他真要严令执行的威严样,又有官兵入内驱赶,出身青楼的姑娘们看了凤扬尘一眼,在他责怪她们办事不力的眼神下一一退下,宏敞大厅又恢复原先的平静,只有满室的女人香久久不散。

    “大人,何苦为难这些仰慕你英姿的姑娘们,她们一听到要伺候大人你,可都高兴得阖不拢嘴,忙着补妆修眉,胭脂点唇,就为了将最美的姿容呈现在大人面前。”何必假惺惺装出正气凛然,分明色心外露,心存邪念。

    见他已有动摇却仍严词拒绝,凤扬尘魅惑的丹凤眼微闪冷意,他目光状若随意地拂过将军所带来的随从,其中一名被巨汉挡住的身影引起他的侧目。

    他的料想没错,将军的身后还有人,他不是独身而来,那人的势力必定在他之上,因此才多有顾虑。

    “少说些言不及义的话,立即将女诸葛叫出来,否则违令抗旨,凤氏上下都得遭罪。”这可恶的凤氏阿斗,存心让他难看不成。

    “女诸葛唔!有这个人吗?好像没什么印象,黑头参,咱们宅子里有什么女诸葛?爷上个月买的那匹骏马应该叫母夜叉才是。哎呀!帮爷想一想,花银子的事找爷准行,其他的有四大美婢撑着,爷不管事的”他摆了摆手,一副问了他也没用的神情,他就是个摆着充好看的无用主子。

    乌参配合的佯装恍悟。“大人说的大概是前些日子跟人私奔的家婢,她在眉心点了一颗痣假装是观音痣,一张嘴能言善地道骗倒不少人,后来被发现她偷了主子一笔银子呢,东窗事发后就跟情夫跑了。”

    “啊!你一说爷就想起来,长得还挺标致的,本来爷还想收她为妾,没想到她不识抬举,嫌爷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把爷气得真想用金砖砸死她。”他气愤不已地朝半空直挥拳,顺口炫耀财势雄厚。

    “金金砖”那得多重的金子,一块金砖足以买下一座大院子了。

    “大人呀,不是草民不交人,实在是无人可交呀!不如你回去告诉公主一声,那向晚偷人被沈了潭,尸首让鱼虾吃个精光,若是公主不嫌草民俗气,改明儿送尊和公主一般大的金人赔罪可好?”他夸张地比着人高的金子人像,花起钱来毫不手软。

    “这”一时间,将军不知道该做何响应,人不见了他拿什么交差,总不能弄个假的充数。

    “欺君罔上,罪加一等,大胆刁民信口开河,欺瞒朝廷命官,来人呀!把抗旨不从的凤氏家主拿下,送往帝都候审,女诸葛一日不出现便关他一日,直到他肯吐实为止。”是可忍,孰不可忍。

    高约七尺的壮汉一挪身,一名面容明润如玉的冷峻男子走出,一身玄色暗纹癖袍,腰间是朱红三镶白玉腰带,腰带下垂着白玉双鱼腰牌,神情冷肃、气势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