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波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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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楚睁着眼睛听了半夜,却没有听到一丝动静,迷迷糊糊中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没见到当值的小鹊,却听到窗户外边吵吵闹闹的,吓了一跳,以为姜衡两个被发现了,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冲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院里的丫头都聚在一处,正叽叽喳喳说笑。瑜楚这才放松下来,喊道:“都在看什么哪?”

    小鹊扭头看见瑜楚已经起身了,吐了吐舌头跑过来,怕被骂,便殷勤地回道:“姑娘,今天早上奴婢起来打水,在咱们台阶下发现了一只小白猫,可漂亮了,也不知是从哪跑来的。”

    “小白猫?抱来让我看看。”

    人群中的青鸢听见了,忙把地上的猫抱起来,紧走几步给瑜楚看。

    是一只波斯猫,也就比巴掌大点,眼影又大又亮,浑身的毛蓬松柔软,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瑜楚。

    瑜楚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接过来抚摸了两下,问道:“除了猫,还有别的东西没?”

    “回姑娘,就只有猫。奴婢捡到它时,它好像还没睡醒,趴在地上懒懒的,也不叫。”小鹊答道。

    有了之前的兔子,瑜楚心知这猫定是郭源送来的,大概是蛋挞的谢礼。能在一天之内寻到这么漂亮的猫,也难为他了。下次再给他做点更好吃的吧。瑜楚心道。

    不过自己院中莫名其妙多只猫,只怕府里有人会联想到老太太那丢了又自个儿出现的镯子。于是瑜楚对着院中众人说道:“这猫是我从外头买回来的,昨天晚了,就没有给你们瞧,不是从外头跑过来的。”

    棠梨机灵,又是昨天才跟着瑜楚去见了姜衡和郭源,闻言立刻明白了,接话道:“是奴婢疏忽了,晚上没关好门,竟让猫跑了出来,在台阶下窝了一夜。”好在她刚才和黄莺一起去抬早饭,没同众人围观,也不算穿帮。

    大家都没起疑心,见瑜楚既然起了,也就不再闲聊,各自领了早饭,去忙自己的了。

    瑜楚抱着猫,越看越爱,问丫头道:“它是不是也该吃饭了?给它弄点鱼?”

    小鹊笑道:“姑娘没养过猫不知道,这只太小了,还不能吃鱼,怕卡着。用汤泡点饭喂它就是了。”

    瑜楚忙命小鹊把自己的饭拿来,亲自动手泡了点喂猫,又问道:“你以前养过猫?那这只猫就交给你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看好它,别让它跑了。”

    小鹊笑道:“姑娘放心交给奴婢就是了,猫最懒了,只要好吃好喝地喂着,它一定不会跑。等会儿奴婢得了闲,给它缝个窝,也算给它安个家。”

    瑜楚觉得有趣,赶着小鹊去吃饭,好早点缝猫窝。棠梨听了,便上来替小鹊服侍瑜楚,趁机悄声回道:“刚才奴婢去打饭,听见人议论说老太太的镯子找着了,就在房里,根本没丢。”

    “那老太太什么反应,有没有疑心?”

    “听说开始挺高兴的,后来又发了脾气,说丫头们没用,镯子掉榻上了都找不着,使得府里兴师动众地找了那么久。最后罚了珊瑚珍珠两个贴身服侍的大丫头一个月月钱。”

    瑜楚撇撇嘴,想到珊瑚珍珠平日眼高于顶,动不动就训斥人的样子,也不觉得她俩被罚有什么委屈。既然华老太太没疑心,那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展眼又过了几日,到了七月下旬,芳菲苑开张也满一个月了。早上瑜楚刚吃了饭,莫氏就差人来请,说余掌柜带着账本来了。

    瑜楚忙带着丫头赶过去,进门正看到莫氏余掌柜两人说说笑笑。

    见着瑜楚,余掌柜一边行礼一边道:“姑娘,这个月的账算出来了,请姑娘过目。”

    瑜楚问:“娘可看过了?”

    莫氏笑道:“芳菲苑是你打理的,自然先给你看。”

    瑜楚听了也不推辞,接过账本仔细看了起来。这些天瑜楚问莫氏要了许多往年的旧账本,下功夫学了好久,现在总算摸到了些门道。

    一个月的账并不算很多,瑜楚却一笔一笔看的仔细,整个看下来,算一算一共挣了二十多两银子。

    余掌柜见瑜楚看完了却不说话,以为她不满意,便解释道:“姑娘别看账上盈余少,实是咱们这个月才开张,花费的地方多。石师傅那做出来的各项赠品,铺子里为开业做的各种装饰,还有试妆小娘子们统一做的衣裳,零零碎碎的,都列支在本月。成本上去了,利润就显得少了。”

    瑜楚听了笑道:“余掌柜莫着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并没有嫌挣的少。我原来还以为第一个月要赔钱呢,没想到还结余了二十几两。”

    余掌柜松了口气,道:“是我多心了,只当姑娘第一次做东家,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

    莫氏也在一旁笑:“这丫头对芳菲苑可上心着呢。原来一看见账本就打嗑睡,现在能看一整天,还自己写写画画,算来算去的。”

    余掌柜奉承道:“有姑娘这样的东家是我们的福气,能省多少口舌!还有件事要请姑娘示下,咱们的存货不多了,往后是继续卡着量出货,还是再多备些?”

    瑜楚道:“如今这些款式在当初设计时是为了夏天的准备的,等存货卖完就不出了吧。天气马上凉快了,我已经想出些新品,石师傅正加紧调配方子,尽量中秋节过后就能进铺子。至于中间这几天,若是存货还可以支撑,你就看着安排吧。”

    余掌柜答应了,瑜楚又翻翻账本,看着上面盈余的二十几两银子,很是得意,对余掌柜道:“第一个月大家都辛苦了,你从账上支几两银子整治两桌酒席,请咱们铺子里的人好好吃上一顿,犒劳犒劳大家。等日后赚的多了,我再给大家封红。”

    莫氏看瑜楚一副暴发户财大气粗的模样,忍不住直笑:“看你的样子,哪里是赚了二十两,简直像赚了二十万。”说的大家都笑了。

    送走了余掌柜,瑜楚又和莫氏商量,想请柯夫人和柯皎皎去庄子上玩。

    “皎皎请我玩了几次了,我一次也没回请过。这阵子铺子里家里事情又多,本想皎皎生日过后就请她的,也没成行。府上不方便,我们去庄子上吧。玩两天回来,又该忙了。”

    莫氏思量了一番,平日里柯家对自己和两个孩子照拂颇多,前几年是守孝,现在除了孝,也该多走动起来。还有瑜楚的婚事……

    想到这里,便说:“是该请一次。不过咱们庄子远,柯夫人也没去过,恐柯大人不放心,我另给柯夫人写封信,把敏哥儿也邀上试试。”

    瑜楚想到上次柯敏救自己于危急之中,事后出于种种原因,一直未能当面道谢。此次把柯敏也请上,就当是谢他了。

    于是母女两个分头写了信,差人给柯府送去。

    不过一个时辰,瑜楚就收到了柯皎皎的回信,信虽不长,却是满满的兴奋之情溢于纸端。柯皎皎叮嘱瑜楚带这个带那个,又问去庄上该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还说出发那天一定要早点走,不然出城门会耽误工夫。最后才写道,自己是一定要去的,柯敏去不去还要再问问他,等问着了柯夫人再给莫氏去信云云。

    到了下午,莫氏果然收到了柯夫人的回信,说柯敏也要去。莫氏又忙差人通知莫庭,让他也去做陪。

    出发那天天气很好,瑜楚本想把猫也带上,又怕柯皎皎东问西问的露了馅儿,只好叮嘱了小鹊按时喂水喂食,便急匆匆出发了。

    在城门口和柯府的马车汇合后,柯皎皎便爬上了瑜楚的车,两人好坐一起说话。

    出了城不久,瑜楚便频繁往车外看,柯皎皎好奇道:“楚楚你看什么?”

    “娘叫了小舅舅来陪柯大哥,他说要在城外第一个岔路口处等着咱们,我瞧他来了没有。”

    柯皎皎又惊又喜:“你小舅舅也去吗?呀,我都没有带参加宴席的衣裳。”

    “带那做什么,咱们在庄子上吃吃玩玩,又不正经摆席面。”瑜楚奇道。

    “我带的衣裳都不好看。”柯皎皎小声嘟囔。

    “啊,你说什么?”瑜楚只顾着看外面,没听清,随口问道。

    “没什么。”柯皎皎忙摆摆手,也挤在车窗边往外看。

    “来了来了。”瑜楚远远看见有个人英姿飒爽地骑着马奔过来,便指着给柯皎皎瞧。半天没听见回应,回头一看,柯皎皎正呆呆的看着外头不出声。

    瑜楚拿胳膊撞了撞她,低声道:“皎皎,皎皎你发什么呆?”

    柯皎皎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瑜楚正奇怪地看着自己,脸顿时红了,躲躲闪闪地说:“没事,就看着离那么远,你怎么知道是他不是别人?”

    瑜楚得意道:“那当然,是我小舅舅嘛。”

    说话间,莫庭已经来到马车旁,和莫氏和柯夫人见了礼,又摸了摸璋哥儿的小脑袋。看瑜楚在车里拼命朝自己招手,也笑着挥了挥手里的马鞭,便驱马和柯敏走到了一起。

    柯皎皎一直看着莫庭走到前头看不见了,才拽拽瑜楚的袖子,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