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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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念回到王府,就想着给萧越写信,至于写什么,其实都是些生活里的琐事,朝堂上的事情,因为有白影在,自然无须她禀报。

    她只要将自己身边发生的,以及旭儿的事情告诉他。

    有时候也会恶作剧般的将自己和旭儿的唇印贴在信笺上寄过去。

    又或者是写一两句情诗。

    一旦如此,萧越的回信总是特别的快,言语也特别的激动。

    搁下笔后,顾念又将萧越上一封信件拿出来瞧一瞧。

    信里说的还是战事,又说当地的官员知道他没有女眷前往时,忙不迭地献上女儿希望能侍候他。

    看到这里的时候,顾念的脸都绿了,恨恨地诅咒那些送女儿的官员。

    不过,看到他写自己拒绝了时,顾念又抿起唇角笑了起来。

    虽然婚后萧越整个人都变的温和下来,但也许因为上了战场,他叙述的方式可以用生硬来形容。

    所以,顾念仍然还是很开心,不介意他冷冰冰的语气。

    时间过得极快,转眼又过了两个月,京城已经下起雪俩,萧越回京的日子也越来越紧,让顾念几乎望穿秋水。

    皇上的旨意是在九月中旬下的,来回也需得两个月左右,所以萧越回到京,起码要到十一月中旬,天气已经冷了。

    旭儿知道萧越要回来,也是每天伸长脖子,一天三次的问顾念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娘,这是给旭儿的衣服吗?”旭儿练完功回来后看到顾念在做一件藏青色的衣裳。

    “不是。”顾念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这是给你父亲的。”

    旭儿撅起嘴,掰着手指头,道,“爹爹说回来,可已经过了很多天了,还没到家。”

    顾念见绣的差不多了,见针线收好放回针线筐里,让丫鬟拿下去,然后将旭儿抱到炕上,对他道,“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坏人,路途遥远,回来要骑很久的马。再过几日,他就回来了。

    旭儿,想爹爹了?”

    旭儿抿了抿唇,用力的点头,他学了很多的字,射箭已经射的很好了,马步也能扎一炷香的时间不动摇了……

    很多,很多的东西想和父亲分享。

    忽然,他想到他长高了很多,而且,父亲许久没见到自己了,他焦急的问道,“娘,爹爹会不会认不出我来?”

    顾念失笑,旭儿虽然被萧越教导的很老成,但这一年多,萧越不在,他又慢慢的回复到孩童的活泼,毕竟是孩子,想法总是很简单。

    她故意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瞧见旭儿一脸焦急之色,道,“旭儿是爹爹的宝贝,不管什么时候,爹爹都能认出你来的。”

    顾念母子在翘首以盼,盼望着萧越快点到京城。

    可是,朝堂上却发生了大震动。

    顾世安来看顾念的时候,说到了萧越,道,“前线越儿打破敌军,不日即将班师回朝。”他顿了顿,又道,“弹劾越儿的折子压成山,回京之后,也不知陛下会如何决断。”

    “嗯?”顾念已经很久不关注朝堂上的事情了,都是顾世安过来和她说一点,她才会知道。

    她焦急道,“爹,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弹劾王爷?”

    “越儿坑杀了北蛮十万战俘,消息传到京城后,许多大臣都觉得手段过于残暴。”顾世安说道。

    具体过程顾世安肯定是知道的,坑杀十万战俘之事也是真的。

    在顾世安这里觉得没什么,可在外人,尤其是那些自认为‘正常人’的人那里就不可思议了。

    怎么能将人都杀了呢?

    那些大臣听说后,就开始上书了,战争是免不了死人,但杀战俘也太残暴了,一点也不符合东离朝一直以来的形象,也没显示出东离朝大国之气度。

    顾念听了心头一震,她第一反应是在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当年在官道上碰到萧越的时候。

    那次,他也是杀了成堆的人,妖冶的男人,身染鲜血,站在黑暗之中……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萧越的身上,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至于治罪,顾念摇摇头,就凭他的功劳以及身份,最多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你别害怕,越儿既然做下了,肯定就有应对之法的。”顾世安拍拍顾念的肩膀,安慰他。

    这是他没有领兵出征,如果是他,大概也会和萧越做同样的事情。

    顾念摇摇头,道,“爹,我没事,不管如何,女儿都是相信王爷的,不知大军何时还朝?”

    “快了吧,要是快马加鞭的话,也就半个月吧。”顾世安知道的消息比顾念肯定要快一点。

    “哦……”顾念神情显得有几分恍惚。

    如今已经十一月,再半个月,反正已经等了这许久,再等半个月,也没什么。

    顾世安和顾念说完萧越的事后,陪了旭儿一会,就回肃王府去了。

    天黑后,顾念给旭儿讲故事,在他睡着后,回到了内室,在丫鬟们的服侍下,上了床,放下帐幔吹灭烛火。

    房间顿时黑暗起来,顾念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床顶,神情却有些发怔。

    萧越那边,到底如何了?

    刚想到这里,顾念就觉得床前人影一闪,随即帐幔被大力扯开。

    顾念已经,马上坐起身来,惊呼道,“来……”

    一语未完,整个人却被抱住,紧紧搂在怀里。

    熟悉的怀抱,温暖的气息,瞬间把她淹没。

    有那么一瞬间,顾念几乎要沉醉在萧越的怀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过,那汹涌的欢喜,一波一波的,几乎要将她淹没。

    小别胜新婚,这话再对不过了。没有分别过,不知道自己爱的这样深,没有分别过,不知道原来相思如此的刻骨。

    她如此的爱他,她的丈夫,她的天。

    “我、我回来了……想我吗?”萧越低声问道,紧紧把顾念搂在怀里,香玉在怀,真实的触感,让他身体一直空着的某部分被填满了。

    顾念觉得快要无法呼吸了,不知道是心里的原因,还是因为萧越抱的太紧了,此时此刻,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只觉得喉头发干,心头乱跳,紧紧攥着的手心有些发粘,大概思念太久,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一动不动地,任由萧越抱着他。

    连回抱他都忘记了。

    幽暗的空间,外头寂静无声,顾念不知是梦还是醒。

    她在想,是不是刚刚其实已经进入了梦乡,此刻就是梦境而已。

    直到好一会,她真实的感觉到呼吸不畅,几乎要被勒晕过去了,她强撑着道,“放开我……快没法吸气了……”

    等到萧越的手松开后,她仰起头,捧着他的脸,愣愣地道,“你回来了?仗打赢了?没受伤吧……没落下把柄吧……”

    黑暗中,就着窗外昏黄的光线,萧越咧嘴笑起来,白牙森森,“赢了,都赢了。我可是俘获了北蛮的王,否则战事哪里这么快结束。

    没受伤,没落下把柄。”

    顾念想笑,又想哭,终于松开攥紧的拳头,圈着他的腰,扑面而来的血腥和尘土气息,让她清醒过来。

    她觉得自己快要丢死人了,抱到晕,还能再丢人一点吗?

    那一瞬间,她什么想法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

    萧越动了动,让顾念靠在他肩上,手搂着顾念的腰,鼻子在顾念身上嗅来嗅去的。

    柔软的身体,沁人的香味,一点一滴,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他终于回来了,把自己最爱的女人抱在怀里……

    “谁……谁在那里……”在外头值夜的黄芪听到动静,声音有些惶恐,依然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起来,推门进来。

    内室瞬间亮了起来,黄芪看到床上的萧越,顿时愣了。

    “出去。”萧越出声。

    黄芪进来后,外面的守卫也跟着冲了进来,这些都是顾世安后来才安排的守卫,一直在随远堂周围巡逻。

    没想到,还是被疏忽了,竟然被人闯了进来。

    只是,等到看到萧越时,一个个都傻眼了,愣了一下神,都全部跪下来,颤声道,“拜见王爷……”

    萧越嘴角抽搐了下,他真想将这些人一个个敲碎了,他进来的时候没发现,现在等他抱上了,就冲进来打扰他们。

    真是一群废物。

    顾念在一边不厚道的抿唇直乐,她推开萧越,吩咐黄芪,“去把青叶他们都叫来吧。”

    萧越皱眉道,“叫他们做什么?”

    他都已经想敲死他们了,竟然还叫人过来。

    “既然已经惊动了,那不如都叫来,一起吩咐了倒也省事。”顾念说着,又是爱,又是嗔的看一眼萧越,

    “这么突然回来,肯定要吩咐。”

    明明白天爹爹过来说还要半个月才回京,可转眼,晚上就看到人了,三军统帅提前回京哪里是什么好事情,府里下人知道就知道了,行事总要低调些,招摇的天下皆知,上头虽有皇上罩着,但也不是好事。

    一通忙乱后,室内点上蜡烛,顾念道,“我可不想到时候那些御史弹劾你擅自进京,然后我去给你送牢房。那些御史可刚刚参过你坑杀战俘呢……你还敢来这一出,你不要命……”

    刚刚黑灯瞎火的,她并没看清萧越的样子,可这个时候看清楚萧越,顿时有点傻眼了。

    刚刚她在他身上闻到血腥和尘土气息,日夜兼程嘛,定然是风尘仆仆的,可她意外的是萧越的胡子。

    男人都会长胡子,但萧越的未免太长了些,这……到底是多少天没修整过了?

    只是,胡子和萧越妖孽的长相真的不配。

    更不要说,因为赶路,风餐露宿的,萧越一幅消瘦憔悴的样子,眼窝深陷,皮肤没有了以前养尊处优的白皙,而是黑了。

    因为生气下人的打扰,此刻一脸阴沉,看起来就如同地狱来的修罗一样,如果没有那长胡子的话。

    萧越也感觉到了顾念的惊讶,他捋了捋胡子,道,“怎么样?为夫是不是更好看了?你的眼都看直了……别流口水啊……”

    说完,他大声的笑了起来,畅快极了,仿佛这寂静幽暗的夜,瞬间已经是春暖花开。

    “……”

    顾念只想现在拿一把剪子将这些给绞了,她吩咐外间的黄芪,道,“准备换洗衣裳,另外准备工具,把王爷的胡子给收拾了。”

    到底胡子还是没能刮了,萧越去泡热水澡的时候,将顾念也拉了进去。

    顾念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通,虽每月都会通信,但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性子,断然是不会提受伤的事情,所以,她想知道,得自己来。

    “没有受伤。”

    萧越将她不安分的手给抓住,低首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然后将她抱起,往床而去。

    一晚上,顾念都没能合眼,她不知道萧越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明明是赶路回来的,他不累吗?

    ……

    第二日,顾念起床迟了,懒洋洋的窝在被窝里不愿意起来。

    萧越躺在外侧,眼睛闭着,还未曾醒来,只是被子下,他的手,却是不曾安静过,手从她的小腿,膝盖,大腿一路往上撩拨着……

    这个时候,外头传来旭儿的声音,黄芪来不及拦,内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旭儿拿着小木剑跑了进来,一把撩开帐幔,

    “娘……孩儿已经练完功了,你还不起来……”

    他把帐幔一撩开,先看到的是个大胡子男,顿时小胖手,一抬,用小木剑抵在被褥上,“哪里来的坏人……”

    萧越没想到是旭儿是这样的反应,顿时怒道,“臭小子,是你老子。”

    顾念躺在里头,吃吃的笑着。

    旭儿听到父亲熟悉的声音,听到母亲的笑声,顿时放下小木剑,低头道,“对不起,孩儿错了。”

    他说完,又眼睛瞪大,呆呆的看着萧越,道,“爹爹……爹爹,你回来啦。”

    他眨巴着眼睛,一把扔掉小木剑,蹬掉鞋子,就要爬上床,想扑到萧越的身上,不过还没等他爬上床,萧越已经揪着他的衣领,

    “你娘累了,下去,爹爹起床看看你的功夫练的如何了。”

    说完,他翻身下床,将旭儿放在边上的条凳上,去了屏风后换衣衫。

    旭儿见萧越走了,下了条凳,扑到床边,问顾念,“真的是爹爹回来了吗?”

    顾念看向屏风后,道,“确实是爹爹啊。”

    里头的萧越,听了,操起昨日下人准备好的工具,三两下,就将胡子给刮了……

    再出来的时候,下巴下面光溜溜的,旭儿见了,咧嘴笑了,走到萧越身边,昂着头,乖巧道,“爹爹……”

    又想像从前那样,想要给萧越行礼,身子还没跪下去,萧越伸出双臂,竟将他整个人搂入怀中,紧紧地抱住。

    不只是旭儿,就是坐在床榻上的顾念,也觉得诧异。

    萧越深爱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在旭儿面前,他一直是稳重如山,沉稳内敛的,像这样表达情感,这还是头一次。

    旭儿紧紧地被父亲抱在怀里,起先仿佛有些吃惊,渐渐地,嘴角裂开,再咧开,笑容越来越大。

    他慢慢的试探着,伸出一双小胳臂,搂住了父亲的脖颈,小脸儿靠到他的耳边,低声道,“爹爹,你去打了这么久的坏人,旭儿和娘都很想你……”

    萧越眼角微微泛红,抱着儿子,久久没能松手,他道,“爹爹也想旭儿和娘亲。”

    “王爷,宫里来人,陛下召见。”

    外头杨顺小心翼翼的的禀报道。

    虽然萧越是偷偷进京的,但那是对群臣,对皇上,那是一言一行都没有隐瞒的。

    萧越放开顾念,拍拍旭儿的脑袋,道,“别闹你娘,让她多休息一会,跟杨顺去玩去吧。”

    说完,他也没换衣服,在顾念的脸上亲了口,“乖乖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萧越回来的消息,昨日晚上没传遍,到了白日,也传遍整座王府了,丫鬟婆子,杂役,连同管事们,好像忽然有了主心骨,各个精神抖擞,早早起来打扫庭院,整理花草,满府一片勤快,火热的景象。

    皇宫里,皇上看着下面黑瘦的萧越,眼眶红红的,直接上前扶起行礼的萧越,审视着他的脸盘,脸上露出笑容,激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平安回来,朕就放心了,朕,很高兴。”

    萧越点头道,“臣无碍,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偷偷回京了,还请陛下恕罪。”

    皇上拍拍他的肩膀,“和朕还要说这些吗?当初本想让你的王妃带着孩子随军的,但因为北疆天气太不好,朕担心旭儿,才没让他们跟你去。”

    “你回来是不是将他们都吓了一跳。”

    萧越笑了起来,摸了摸下巴,“可不是,旭儿都快认不出臣来了。”

    皇上笑了笑,叹了口气,“这次回京,就好好的在京城呆着,好好陪陪他们,以后,就算你要走,也让他们跟着你一起走。”

    ……

    过了半个月,北征大军终于到了京城,一同来的,还有北蛮和谈使团,其实,也不应该说是和谈,这次萧越将北蛮十万战俘坑杀,将北蛮直给打趴下了。

    北蛮人,说是来和谈,不如说是求饶。

    北蛮的使者进宫拜见皇上后,同时也递上国书,不仅赠送了无数金银珠宝,奇珍异宝,同时还有数名美人给皇上,而且欲为他们的王子聘娶东离的公主为妻。

    皇上看完北蛮的国书后,当场做了答复,金银珠宝,奇珍异宝还有美人都笑纳了,但是,拒绝了北蛮的求亲要求。

    拒绝的理由非常的简单,自古以来,和亲的公主就没有好下场的,更何况,北蛮是战败国,东离无须送公主过去受罪。

    皇上的这些话,没一会就传到百姓的耳朵里,百姓纷纷称赞皇上,说皇上做得好。

    让公主去和亲的,那都是弱者的表现,明明晋王殿下已经将北蛮打的趴下了,凭什么还让东离的女子去和亲呢?

    北蛮献上来的美人,皇上挑着没有妻室的将领赐了下去,但凡家中已经有了妻妾的,都未曾得到赏赐。

    一时间,皇上的做法,又让很多的贵妇们称赞。

    毕竟,赏赐臣子美人,那是很多皇上都会做的事情,而新皇却一反常态,通情达理,不给朝臣的后院添乱。

    前朝一派平和,可后宫,却不太和谐了。

    江皇后从得了皇上的旨意,让她操办大皇子的婚事后,就一直将心思放在这件事上。

    既然皇上说了让林睿婚后也住在宫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一般皇子大婚,那都是出宫开府的,除了太子,是在宫里办大婚礼的。

    江皇后将婚礼办的出奇的隆重,想要以此盖过江大姑娘未婚先孕的丑闻。

    这次北蛮送上来的美人中,其他的都赏赐下去,唯独有一名女子还养在宫里。

    江皇后听说后,手中的帕子都快被绞烂了,心里诅咒了无数遍,也不知道到底是诅咒谁。

    叶嬷嬷见状,安抚她,像这样战败国的后宫新晋,哪怕就算得到皇上的宠爱,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江皇后一想到林睿的婚事在宫里举办的,她觉得自己又可以松一口气了。

    她准备将那名女子抛到脑后去,却没想到那名女子先来求见她了。

    江皇后听了,微微一怔。

    待见到那位姑娘后,更是怔住了,以未婚女子来说,这名女子不算年轻了。

    但生得是艳丽无俦,明眸生辉,肌肤莹雪,让江皇后想到了‘玉观音’这个词。

    只见那女子到了座前,朝江皇后下跪,恭恭敬敬行了礼。

    那礼竟然是标准的东离朝的跪礼。

    “起来吧。”江皇后哪怕心头再震撼,还是微微一笑,随即指着下侧的一个位置,让那女子坐下。

    那女子浅笑着坐下,低声道,“丽娜从小长于化外之地,不懂得规矩,还请娘娘见谅。”

    江皇后有些意外,看了眼丽娜,目光里带着丝审视。

    “不知道丽娜姑娘今日来找本宫,是所为何事?”皇上并未封赐丽娜,只是将她养在宫里,江皇后自然是巴不得了,不会提赐封的事情,于是称呼她姑娘。

    只听丽娜道,“娘娘,我想说的话,和晋王有些关系……”

    江皇后听到她提起萧越,心忽然跳了跳,动了动身子,将背脊挺的笔直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却没出声。

    丽娜从凳子上起来,再次跪到江皇后的面前,磕头道,“娘娘,这件事,我在被送入宫时,就想和贵国皇帝陛下说起,但一直没机会。

    今日求见,是想把我心里话说出来,就是死罪,我也求个心安。“

    江皇后缓缓靠在身后的椅子上,道,“说吧。”

    丽娜低下头,低声道,“娘娘,我不想侍奉皇上,求娘娘降罪。”

    江皇后闻言,蹙了蹙眉头,失笑道,“你是北蛮送来的人,你此刻说这话,可晓得这其中的轻重?”

    丽娜抬起头,并不回避江皇后的目光,她的声音忽然变的低沉,却十分清晰,

    “娘娘,丽娜自然是晓得这其中的分寸,陛下是天子之尊,但我不敢欺君,且……”

    她停了下,似乎踌躇了片刻,又继续道,“我虽只在宫里住了几日,但也听说皇后是个贤达的皇后,这才斗胆到娘娘面前吐告真言……”

    “我不想服侍陛下……”

    江皇后失笑,“你倒是会给甜枣吃,你不想服侍陛下,你想服侍谁?”

    丽娜犹豫片刻,“我想娘娘给我一个郡主的封号,然后将我赐给晋王做妻……听说晋王的妻子是郡主的封号,我虽然是公主,可却是敌国的公主,又是战败国,肯定不能压人。

    我不能压过晋王妃,那我也要和她平起平坐……”

    江皇后脸上的笑意褪尽,盯着跪在自己脚前的丽娜,沉声道,“你不愿意服侍东离的帝王,却愿意去服侍一个王爷……”

    丽娜见她脸沉了下,以为她生气了,转瞬,又听面前高贵的女人道,“不过,本宫愿意成全你。”

    丽娜一听,大喜,由衷赞道,“娘娘这样年轻就做了皇后,真是女子的楷模,以后,我一定好好侍奉皇后娘娘。”

    江皇后笑了起来,“晋王妃已经有妻室了,那是上过皇家玉谍的,本宫无权改之,不过,本宫愿意以己之力,让你给她做个贵妾,不知你觉得如何?”

    丽娜竟也答应了,她还对江皇后道,“我一定要嫁给萧越,因为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江皇后闻言,顿时急切道,“你把身子给他了?”

    她就说丽娜眼睛怎么瞎了,看不上皇上,竟然看上了萧越,感情是两人已经暗通曲款了。

    这算不算通敌啊?丽娜可是敌国公主。

    她又想,晋王妃知道了,大概要大哭了吧。男人还不是一个德性,哪里有不偷腥的猫哟。

    她一想,就觉得心头快意,很想快点将丽娜送到晋王府去,看顾念的笑话。

    丽娜摇摇头道,“不,我的身子早就给了别人,是晋王爷将我打败了。我的丈夫,就应该是他这样的英雄,能将我打败。”

    虽然萧越将她的肋骨打断了一根,可在丽娜看来,这就是英雄。

    江皇后闻言,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