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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我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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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知道吗?我见过你。口气尽量淡淡的,好让你以为我在骗你。

    果然你不相信,一个不惊不诧的“是吗”我仿佛看见你微微扬起的眉,还有笑意淡淡的唇角。

    我不置可否,这一切,就让它成为一个秘密好了,只要我一个人守着它。

    我其实没有骗你,我真的见过你。为了见你,我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孤身一人去了那个有你的江南小城。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你知道,知道了只会更不知所措。或许你早已把我忘记。

    我对你来说只是一粒网际邂逅过的浮尘,至多只是被你的温柔指尖触到过。如此而已。

    那天没有雨,天气很晴朗。我找到了你的“纯真地带”门前有三级台阶,招牌是蓝白相间的,你和我曾经都喜欢的颜色。我站定,闭上眼,深呼吸三下,怕听到你的声音会窒息。

    迈上台阶,走进店内,先装作看店里陈设。店里摆了很多cd、vcd,有流行的、港台的,摇滚的,都很不错。

    然后,我稍稍转头,就看见了正在贴一张刘德华海报的你。你果然是很喜欢刘德华的,店里就放着他的音乐。

    你贴好了,转过头,对我一笑,我呆住了。想象中的你和眼前的你,真的很像。

    于是两个影像重叠起来,合成眼前真实的你。你的笑容很亲切灿烂,有点像对了,就像今天的阳光。现在我们的双目是相对的,都很坦诚,没有任何矫饰的成分。可是我却开始不自在,你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你。于是我把眼光移到了别处,装作找一张cd。如果在这样看下去,我怕我会瘫倒。

    你问我:找谁的cd?我来帮你。

    时隔一年,当你的声音再次响起,却熟悉依旧,一度以为早把你的声音忘了,现在才知道不过是模糊了,一旦再次听见还是耳熟。

    我说有熊天平的cd吗?

    一直我都喜欢这个歌手。

    你带着歉意说,不巧,没有。如果你后天来的话就会有,我明天要托人买新货呢。

    我说没事,再看看别的。于是不去面对你,专过去继续一张一张着别的cd。这是你说了一句:好像很多女孩子都喜欢熊天平的。

    于是我的心头就开始酸起来了。那时你知道我喜欢她,难道你还记得“水晶”这个小女孩子吗?当时你还在电话里说没有买到他的cd,于是我就把他的歌唱给你听了,你还说我唱得好听,后来你还为我唱了刘德华的心只有你,然后温柔地说:知道吗?我心只有你!那时的我幸福的热泪盈眶。觉得好骄傲,现在的我们依然喜欢着那两个不同的歌手,而我们之间却以改变了太多,在也无法重来了。

    一首很熟的旋律响了起来,天!竟然又是心只有你!我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挑来挑去,选了张王菲的cd。转身付款,却不料你就在我身后,于是我们面对面站着,你的笑容依然像阳光,而我的眼睛却开始下雨。

    你只比我高五公分吧!我却不敢看你的眼睛,视线只能停留在停留在你蓝色t恤上。无意间却又看到了你脖子上一根丝线上挂着的一块玉,你曾告诉过我那时你外婆给你的护身符,你还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你一样东西,好让我在你没有打电话的时候想起你,就像你在身边一样,那时你说的是这块玉,我知道。我没要。只要你的心在这里就够了,不要用你的物品表示承诺。

    此时的我们距离很紧,我低下头来可以看见你手上带着的一只运动表,微微抬起透过泪眼可以看到你的脸,相距大概三十多公分吧!然后你的笑凝住了,你低声问:没事吧?

    我摇摇头,把钱给你,然后取出了纸巾,擦去泪水,笑着对你说:可能是气候不适应,感冒了。

    你释然笑了,说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原来你不是本地人?

    你取出一些一元的硬币,说:你要硬币吗?

    我说无所谓,怎么都行。然后你取出几枚硬币,放在我的手心。这是我清楚地感受到了你指尖传来的温度。可我的手,却是冰凉的。

    走下台阶的时候,你又说:后天来吧!我会去买的!笑容很温暖。

    我的眼泪由来了。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呢?本来我决定离开的,可是你说这句话的语气好坚决,我知道后天我一定会再来的。因为我是为了见你,体验你的生活环境来的,你的每句话对我来说都没有多少抗拒的力气

    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总是是失魂落魄的,左翼我不愿意到出走,况且我住的旅馆在你音像店的正对街,我的房间在二楼,窗外就是街道,我从窗户可以远远看见你的身影。所以我就一直坐在窗前,隔着窗户看你的一举一动,有时候有人买东西,你就会很热心地介绍。没人买东西你就坐在电脑前,不只是在上网还是玩游戏。

    我就这样痴迷看着你的身影,直到天色暗了,近处远处都亮起了五彩缤纷的灯火。你也开亮了灯。在这片光影世界里,我感到一种季度的迷惘与不真实,这个世界似乎与我并无任何联系,又似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知何时,窗外竟下起淅淅沥沥的雨。隔着雨幕看你已经很模糊,不太真切了,江南的春雨是很柔和的。去年的那个夏天也很多雨,只是那是没有现在这般凄凉。

    那时我还是个幼稚的女孩子,太过相信自己的直觉。自从那天在聊天是遇见你之后,便把整颗心遗失在了茫茫人海有你的地方。你说过要等我长大的,五年后回来找我。当时的我以为五年会很短,因为它比起我的思念来,的确是太短太短了。可没想到,我们的感情还不到短短三个月就终结了。终于有一天,你不再回我电话,也不再在晚上十点打电话给我,在网上遇见你总说很忙,而我当然也不会再去打扰你。于是就这样一天天远了。我总是在公用电话亭下呼你,然后等你回电话,一等就是十二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雨下大了,就一滴滴从周围急速落下,淋湿我的头发、皮肤。我从来不知到夏天的雨竟然那么量,以至于现在的我一到下雨天就心里凉得发抖。然而我总没等到你会的电话,知道我死心塌地不指望你会电话了。

    难过的时候总是会回忆起从前。每当这时,以前的情景就历历在目,以前你总是主动打电话给我的,有时候一天打好几次。电话里的你柔情万千,有着严肃的真诚,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什么,甚至还帮你找理由和借口。你说身边有一个和你关系很好的女孩子,你把她当妹妹看。于是我的意识里她就真是你妹妹。我给你写了好几封信,可你一封都没有回。我宁愿认为是你太忙没有时间,只因为你记得我给你写的一首诗,便感动了许久。也清楚记得那次在电话里,你真诚对我说:我爱你。然后我的眼泪就不可截止流淌下来。在此之前,我没有为别的男孩子哭过。那时以为,在没有别的男孩会像你一样喜欢我。后来才发觉,只是我太喜欢你的缘故,所以把苍白看成水晶,把梦境当作清醒。

    终于有一天,在网上又遇见了你。你说你最近很忙,加班加到晚上一点多。于是我又开始为你的辛苦而难过了。我不露声色,看你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告诉我你好像我。可是你一直没有说,我等到的确实你说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孩子。我以为你像以前一样和我开玩笑,所以也没有当真。以前你总是很坏地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倔强的我明明心里有点酸,却硬要做出毫不在乎的语气说:关我什么事?你在电话那头笑了,说你真倔强,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吗?我只能倔强到底,只好要维持一点自尊吧?于是我说知道了也没我什么事,他说傻瓜,就是你啊!于是我心中的冰雪一下瓦解了。

    我的确是个傻瓜。你都对我摊牌了,我还以为你开玩笑。我说既然你喜欢上别人了,那我们就到为此吧!你说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喜欢着那个叫雅雅的小学同学。我说没什么我不会牵绊住你的,打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指一点都不发抖。于是你下线了,找出刚才的记录我才醒转过来。我们之间就完了,竟是这样轻松就完了。

    那天之后我好几天都整夜上网,用一种近乎疯狂的发泄方式压缩自己的失落。可是你自从那天之后就很少上网,在没有和你好好聊过。我终于开始明白我们是永远都无法走在一起的,至于原因,太多了,任何一个都可能扼杀掉我们这份虚无飘渺的感情。我是茫然的。你却是清醒的,懂得在一定时机全身而退,就像一颗流星匆匆划过,把伤痛的痕迹留给我。

    从那时起,我就决心要见你一面。悄悄地,不让你知道。后来很久之后我就开始旁敲侧击搜集关于你的情况了,如今已近一年多了。我终于来到了这个令我魂牵梦绕的、有你的地方。现在,我隔着一条街看你,而我却不再是那个幼稚可笑的小女孩了。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成长了许多,眼泪越来越少,也会了掩饰和不动声色,再不敢对爱情又任何要求,心越来越麻木和冷漠。我不知道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可我知道我不恨你,我所拥有的美好回忆,是你给的,只能说我们没有缘分、没有缘分!除了这么说,我还能找出什么答案?

    窗外的雨大了,那重量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指尖又开始冰——当我情绪低落的时候总是如此。你的身影看不清了,只能看见那一片温馨灯光,在异乡显得格外亲切安详,只因为有你。

    墙上的钟响了八声,八点了,我一个人在异乡将要度过漫漫长夜。转头再望窗外,你店里的灯灭了,我依稀看见你的身影拉下卷闸门,锁好,然后在门前等了一会,乘上了一辆公车,再然后,汽车消失在了远处的灯光和雨帘里。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甜。是不适合你在同一个城市所以不会老是梦见丢了东西,心急如焚地寻找呢?仿佛这里才是我的家乡。我怎会反把他乡作故乡呢?难道心一是在那里感觉就会留在哪里?

    醒来的时候,天意放晴,清早阳光透过窗帘透在我脸上,有种奇异的感觉。我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轻轻掀起窗帘一角,看对街的你有没有来。——可是“纯真地带”没有开店门。我梳洗完毕,到楼下用了早餐,又返回楼上,一边听音乐一边遥望对街,直到中午十二点了我确信你不回来,才放下一切到街上走走。

    穿大街走小巷。我不怕迷路,几千里以外的地方我不一样都可走到?有条路叫长兴路。我知道你家就住这条路,路边的梧桐树不高大,因此去年夏天你就只能天天晒着,路边的精品店里工艺品很漂亮,于是进去挑些好看的东西。就这样在就在街上溜达着。不觉又是下午三、四点了,就返回旅馆去。对街的你还没有来。

    百无聊赖就打开电视看,在异乡真的又特别寂寞的感觉。明天回家,我决定了,也不打算早看到你了,就让一切都过去,我丢失的东已经知道东西丢在那里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退了房,决定开这个系着我心的地方走到楼下,不由自主望一望对街。你来了,一切东西都已经重新摆设的井井有条。你就站在桌台后,遥望着对街的我,点点头。我脚下不由自主向你走了过去,你说等十几分就好。拎过一把木椅,让我坐下,然后开始和我聊。

    你问我从哪里来,诗不是旅游?或出差?又给我将本地的民风民情,以及旅游名胜,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很多时间都是你说着,我微笑听着。

    你问我觉得你家乡怎么样,我说很“阳光”你笑了,路出白的牙齿。你的一脸笑意,就洒满了阳光。可阳光太强烈,我的心里就有些东西在阳光下冰消瓦解。比如说坚强,还有面对你的勇气。后来不知你想起来了什么,又对我说:“我老觉得你声音很熟悉,像一个人。”我心里一阵紧张,表面却不经意地问道:谁呀?你忽地笑了,说我只是这样觉得,她是我以前的一个网友。很久没有联系了。和你一样是陕西人。但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我浅笑,做吃微微讶异的样子。心头,同却暗暗流过。

    过了一会功夫,来了一个女孩,很甜美活泼的样子,扎着马尾,一笑露出好看的小虎牙。她手中拿着一张cd对你说:玮玮哥,我帮你买到了。然后把cd放在你的手上,眼睛看着你。毫无掩饰的爱意,又说:我下午再来,我妈让我买东西去呢!然后扮个鬼脸,踏下阶梯,你在后面喊:整天像长不不大的孩子,小心嫁不出去!琪琪轻快地走了。你在后面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笑着,然后,把cd给我。我接过来,找钱给你。你却说:算我送你的,不可以吗?我笑着摇头:无功不受禄。此时我们的目光又在一起了,彼此却很镇静。因为多有的感触都被我一个人吞食了。

    你执意不要,我也不好再给。迎着你的目光,我收下它。说:谢谢,我今天就走了。你们这里的人很好,我会记住的。

    你惊讶地扬起眉,说:今天就走?这里很多的风景你还没游玩吧?以后可不一定有机会再来噢!不只是不是我太敏感,我似乎看见你的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我敷衍说假期快到了,其实很留恋这里,可是没有办法。你说那真遗憾,你在什么单位工作呢?我答学校。如果你还记得“水晶”的话,不知会不会惊讶如此巧合呢?

    我说:你问了我这么多,我要问你一个。我做出狡黠的笑。你说你问啊,没有什么。我沉吟了一下,问:刚才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吗?她好可爱!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微微颤抖。因为我的心在颤。

    你淡淡地、有些勉强地笑了下,办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们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她从小到大都跟在我身后转。

    我说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你可真有福气,要好好珍惜哦!你点点头,又笑了,可是有点无奈。其实琪琪我是知道的,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妹妹。我也知道她是喜欢你的,你喜欢的是雅雅。但雅雅最终没有成为你的女朋友。忽地想起曾经那么羡慕雅雅,还有琪琪。现在我才发觉,你们的幸福,也不过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如意或者不如意的地方,谁也无须羡慕谁的幸福。我豁然开朗。

    我平静地说我该走了,提起简单的行李,缓缓走下台阶,无多留恋。

    等等!你在后面叫我。似乎有点急切。我回头,你在晨间阳光中走来,把一个个纸条塞给我。展开看,是那个烂熟于心、至今都无法忘记的号码。

    记得呼我!你直视我的双眼,坚定地说。

    我一笑,没有回答。退几步,向你挥挥手,再细看你阳光般的脸庞。迅速转身,走掉。纸条落在地上。我知道,属于你的星座的男孩从来没有抗拒诱惑的能力。而我。却不会再让自己在犯同样一个错误。世界真得很小,而命运,真的很爱和我开玩笑。

    那次我真的见过你,只是没想到这么一切都很戏剧化。

    你当然不知道那个异地单行的女孩就是我。我也不会再让自己深陷于你。就让这一切都过去。我知道我会忘记你,就像在阳光照射下忘却流星的美丽。

    你依然平静,于是我说:和你开玩笑啦!一切该发生的、该忘记的、该回忆的,都会过去。就像现在的你遇见“水晶”一样无所谓。而我见过你,那始终是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