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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离人泪——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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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子生长在美丽的西子湖畔,这个城市也给了她清秀的样子。从小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伙伴们的宠儿。

    时光匆匆,转眼绿子上了大学,学得是商院的文秘专业。她喜欢自己的专业,喜欢那些同学,喜欢老师,更喜欢校园多彩多姿的生活。有天好友对她说,绿子,班上有位男同学一直暗暗喜欢着你呢。她不能肯定此事,哦了一声,表明自己知道了。这个男孩是班上最优秀的学生,只是不大张扬,而绿子习惯在吵吵闹闹的氛围中。他们就象两根平行线,没有交点。可是瞎子都能看得出,男孩对她一往情深,默默为她做着一些看似平常的事,他一贯的风格,表面平淡如水,内心却波澜如海。只是年轻的绿子不懂事,不解深情。其实难怪绿子懵懂,大学四年,男孩从没正经八百地对她说:我喜欢你,或我爱你。不知是这些字的份量太重还是太轻,总之男孩选择他特有的方式——默默地关怀,深情地凝视。

    时光的脚步把绿子推向社会,很快地,绿子适应了工作环境,深深喜欢上自己的工作,一家公司搞文秘兼业务。活泼的好学的聪明她很快有了一批自己的朋友,包括私人或业务上的。一个来自外地的年轻老板直接走向她,他风趣,英俊,又懂情趣。他带她挥洒在热闹的人群中,他领她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她的情怀悄悄而又热烈地为他而开,半年时间里,恋爱中的绿子更加引人注目了。期间,在同学聚会上,绿子又见到了男孩,此时的绿子主动与他打招呼,与他谈笑,发觉他其实很幽默。在坐的同学们仍看得出,他视线始终随着她身子的移动而移动,只是眼神中多了些忧愁,特别是当绿子神采飞扬地说着她的那个他时。善良的绿子只是想暗示他,自己已有心上人了,请你不要再等了。他什么也没说,绿子更不好对他说,不要等我了,而只能是暗示。

    绿子的心上人要走了,回他的家乡回他的总公司。他在此地业务暂时告一段落了。离别总是令人难过的,何况痴情的绿子,她独自神伤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他回去后,忙着打理自己的公司,每次给她的电话也是匆匆挂断。在没有他的日子,绿子消瘦了。笑声也渐渐变得迷离飘乎。父母的劝告与关爱,朋友们的关心与爱护,都阻挡不住她那颗欲飞的心与起程的脚步。她坚决要去找他,背着一个小包,踏上了距离家乡有480公里的陌生城市——温州的列车上。窗外站着的是伤透了心的父母与难舍的朋友们,还有那个男孩。别了熟悉的家乡,别了亲爱的父母,别了可爱的朋友们,别了深情的男孩,泪水早已爬满了绿子的脸庞。

    绿子的来临,令他喜出望外,让他感动了好久好久,这样痴情的女子该好好珍惜呀。在她最初来临的日子里,面对这个相当排外的陌生城市,她感觉到了一股从没有过的失落感,有种叫乡愁的东西悄然在心底升起,不可避免地流露在脸上。他觉察出她情绪的变化,为了让她尽快熟悉融入这个城市,他特意安排自己放长假,陪她到处走,到处逛,结识许多朋友,并安排她,在一家较大的公司上班,从事她原来熟悉的工作。幸亏绿子好学、适应能力强,她又是那个活泼可爱讨人喜欢的绿子,工作上手了,朋友多起来了。

    绿子很能理解他的忙碌,公司成立不久,他需要花很大的精力来发展公司的业务,其中当然包括陪同客户或有关领导,上酒店吃饭,上ktv唱歌,上桑拿房洗澡,甚至上美容院美容等等应酬屡出不穷,几乎没有一个晚上是清清楚楚属于绿子与他的。一些情况下绿子是不便参与他们的活动,他会对她说,绿子你回去吧,好好休息。没有她陪同,并不意味着他身边就没人陪伴。她不久就发觉他身边常来来往往的女孩子不下四个。而且她们个个穿着时髦,一张张脸描绘得极精致,还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温州话(城市人为之骄傲的方言),更加显得她是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怅然,委屈,徘徊,她感到困惑而又苦恼。他很快地知道了她的心情,安慰她不要太敏感,绿子,你要自信,你是个相当优秀的难得的女孩子,这些并不算什么,知道吗嗯?绿子能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珍惜与特别关爱。

    绿子听说了与他交往最密切的是那位女孩子,她看到过,并不担心。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那位女孩子都没有她好。但绿子忘了,她是本地人。一天,在他的屋子里,绿子看到了那位女孩子也在,且屋子里摆着女孩子日常用的东西。绿子的脑袋很难转动思考,只能用疑问的眼光看向他,他开口,有点坚难,说,绿子,我们下个星期要订婚了。女孩子怀了他的骨肉,双方父母一致强烈要求他们尽快完婚。绿子看着女孩子,看着她的肚子,微凸,轻轻地说了声,祝福你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的家,象一件空荡荡的衣服飘浮在半空中,绿子不知怎样撑到宿舍,象个空心人,木木地一人发呆到天亮

    他不断地打她的呼机手机电话,她没接;他来找她,她不见。因为她知道,他想问她:绿子,为什么不骂他,为什么不哭。隐约中绿子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嘣嚓没有心的绿子还会哭吗?她很快地扔掉了所有他能联系到她的通讯器材,搬了住的地方,换了单位,这个城市虽然不大,但存心要躲一个人的话还是办得到的。小镇上人家不认识她,她不认识人家,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绿子走在空空的街上,看到一家心缘网吧,走了进去网上的世界虚幻的更令绿子找不到自己,找不到家。她知道不能这样失魂落魄地回家,没有告诉父母没有向朋友们倾诉,她只是个孤独地影子,唱着你的样子——“我听到传来谁的声音,象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我看到远去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就象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清醒,诉说一点哀伤过的往事,那看似漫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孤独的孩子,驻立在茫茫的尘世中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绿子唱到最后一句歌词时总会停顿住,象我这样的孩子是造物的恩宠吗?

    这个城市说大还真不大,说小也不小,有心找到一个人还是不难的。此时一家酒吧里,绿子忧忧地注视着对面坐着的这个人,恍然隔世再见面,疑惑着他是怎样找到她的。毕业四年了,三年没见面了,昔日的带着些羞涩的男孩成了如今的这个略带风尘仆仆的男人,昔日的活泼的女孩如今也是满面苍桑的女人了吧, 是什么改变了我们的样子“是否来迟了明日的渊源早谢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不变的你,驻立在茫茫的尘世中,将心事化进尘缘中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想到这,绿子脸上闪现了一个自己也不易觉察的微笑,他一直痴痴地凝视着她,捕捉到了这个淡淡的微笑,说,绿子,你笑什么?我在笑么?绿子不经意的摇摇头,不敢相信。绿子,你想家吗?他轻声问。家?思绪飞到美丽的西子湖畔,飞到日夜想念的发线有着白雪痕迹的父母身边,还有绿子,你该歇歇了,我的怀抱够你停留吗?执着的话语,热烈的眼神,拉回了绿子游移的思绪,绿子被惊动了,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轻轻地,轻轻地。绿子没有答应他一起回家乡,绿子不想给他一颗破碎的心,在哪里丢的心应该在那里把它一片片找回来。他说,我等你。

    他不得不走了,那边的事情在等着他回去处理。绿子在同事的眼中,开始了一些变化,她起码会笑了,也唱着除了你的样子外的歌,比如你的眼神等等。活泼的绿子重新回来了,她的笑感染着周围的每个人,特别是当她接到一个又一个长途电话时,收到一封又一封长长的信时,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动人。

    绿子的笑容,在一个夏天的傍晚,凝结在冰冷的空气中。手中的话筒不知什么时候已滑到地上,耳边依稀还有这样一句话,是绿子吗,告诉你一件不幸的消息,他遇车祸听不到后面的话了,车祸?开什么玩笑,对,他的同事肯定在与我开高级玩笑绿子的同事一声惊呼“绿子!”绿子躺倒在地上之前,象是听到了天国传来他执着的声音:我等你!

    多久没有流泪的绿子,终于流下了长长长长的滴滴离人泪,她向着天国的方向,呼唤着他的名字,追寻着他的样子,心中再起响起了那首歌“是否来迟了明日的渊源早谢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不变的你,驻立在茫茫的尘世中,将心事化进尘缘中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安息吧,孤独的孩子,不变的你。

    绿子清楚地知道,她再也回不了家乡了。她是个真正的孤独的孩子,永远唱着那首: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