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裂惨遭酷刑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偌大帝都宛如死城,狂风席卷间,旗幡被风吹动,层层叠叠,宛如阴司鬼魅。

    对于凤夙来说,此刻还没到晚上,但行走帝都,却有一种掉进地狱的错觉感,那是一个混沌不清的模糊世界,除了雾气,触目皆是一片漆黑,似乎天地间除了黑色之外,再无其他颜色。

    浓浓的雾气中,仿佛魑魅鬼蜮随时都会挣笼而出,一片晦暗阴沉。

    天象大变,天地一色,势必有人利如刀锋,届时一挽狂澜,改变战局。

    凤夙手持佛珠,步伐坚定,行走间自有一派说不尽的潇洒和雅致轹。

    此刻的凤夙,说她宛如天女降世而来,也没有人会心存质疑,只因那般的光漫天地,女子沉着前行,倘若可以恣意纵马,定是罕世美景一幅。

    孤傲女子,万物寥廓,行走雾气之中不多时,前方似乎有模糊的身影缓缓进驻视线。

    步伐微微一滞,随即便恢复平静无波糨。

    浊世红尘,雾气萦绕,那么浓,好像能够遮挡所有的清明,但他和她的双眸就那么凝定在帝都大街上,穿过虚浮的雾气,相识对望中,眼波间流露出的复杂感慨,足以胜过任何情事牵绕。

    她,站立长街中间;而他,坐在轮椅之上,碧水形影不离的跟随在楮墨身边,站在他身后,手持长剑,那是臣服和保护之姿。

    凤夙忽然间觉得,楮墨和碧水原本都是当世豪杰人物,极致的出类拔萃,但就是这么出色的男女。楮墨的双腿残疾,需要依靠轮椅度过漫长的一生,而碧水却是一个天生的哑巴,不会说话成为她一生的致命伤。

    都是可怜人,都是被尘世遗弃伤害的可怜人,但就是这么两个人奇异的捆绑在一起,她依靠他而生,而他依靠她来看天下,并且血染天下。

    都在心怀目的,没有谁心甘情愿的为谁在付出也许并不尽然,人心都是肉做的,多年相处,即便算计利用不断,但又怎会没有日久生情。

    凤夙所说的“日久生情”指的并非是男女之情,好比她和燕箫,师生相处八年,最初的时候其实跟楮墨和碧水很相似,明明依赖对方而生存,却始终在内心深处留了一方退路原因很简单,彼此不相信对方,总觉得有一天利益来临,他或者是她都会成为彼此眼中的牺牲品。

    楮墨是个心气很傲的人,凤夙想,如果碧水不是天生患有哑疾的话,楮墨会允许那样一个完美无缺的碧水时刻跟随在他身边,提醒他的残缺吗?

    也许,正因为碧水是残缺的,所以楮墨才会允许一个残缺的人在他身边漠然跟随。

    同样都是残缺的,达到心理平衡的同时,无谓郁结难舒,也许有时还会觉得上天其实很公平,在他遭遇不幸的时候,有人早已比他先一步承受了不幸。

    街头偶遇,默契一笑,凤夙迈步走向楮墨时,忽然有声音忽远忽近,终于从暗夜里狰狞而出。

    声势凄厉,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惧和压抑。

    那一瞬,凤夙和楮墨的脸色都变了,纷纷看向凤夙身后,那里有大团的黑气开始以雷霆之势汹涌而来

    *********************

    帝都,白虎门。

    绿芜被狱卒押解,漆黑的世界,寂寞的风声,沿途花草泥土香味浓郁。

    在死牢里,她问狱卒:“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狱卒低沉开口:“谨遵帝君之命,诸等带你前往白虎门候命。”

    绿芜心一颤,自嘲轻笑:“那里可是帝君专门为我挑选的命丧地?”

    揭发顾红妆是凤夙的人是她,到头来承担罪责的那个人却是她。

    此番际遇,是否应了那句老话?

    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蚀掉的岂止是米粒,而是她的生。

    她应该笑的,笑帝君有眼无珠,笑她自作聪明,到头来反被聪明误。

    哪里来的风?大风卷起,触动衣袂翻飞,发丝飞扬,她在狱卒一条长链的牵引下,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死亡之地。

    对一个人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预想到了死亡,却没预想到那么可怕的死亡方式。

    绿芜知道,帝君不会轻易饶了她,但她没想到帝君会选用那样惨烈的方式来对待她,以此恐吓白玉川。

    没错,的确是白玉川。

    白玉川围困白虎门,同时被困在那里的人还有绿芜,不,在他们眼中,她并不是绿芜,而是货真价实的真凤夙,一代亡国公主凤阿七。

    绿芜先白玉川抵达白虎门,耳边马声嘶鸣,躁动的在原地打转,有一匹马离绿芜很近,近到她甚至能够感受到马匹气息灼热的喷在了她的前额。

    心事恍惚,有一种疼痛狠狠的揪着她的心,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帝君这是

    城墙之上,帝君眼神清冽,无声挥手,已有人抓住了绿芜的手脚。

    “你们要干什么?”绿芜下意识挣扎,厉声出口,但那样的厉声言语不知为何竟带着丝丝缕缕的颤意。

    但,没有人会真正在意绿芜究竟在说些什么,在这些人眼里,帝君就是王者,是主宰他们生杀大权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此刻正站在城楼之上,冷冷的目视着这一切。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和执行,哪怕觉得帝君对顾红妆太过残忍了一些,但王者就是王者,天生的傲气逼人,威慑天下。

    苏三娘赶至城楼时,没想到会看到那样一幕残忍场景。

    绿芜被五条粗绳束缚了头、双手和双脚,而那些粗绳分别套在了五辆马车身上,一旦马匹前进,那么绿芜的身体将会瞬间被马匹撕裂。

    痛苦程度可想而知了。

    车裂酷刑?

    苏三娘虽然不喜绿芜,也曾想过她会死,但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死去。

    三娘看着帝君,迟暮老人,寒光乍现中尽显阴霾,目光死死的盯着绿芜,嘴角笑意惊悚而又诡异。

    “不,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我不是顾红妆。”没有人能够在车裂的恐惧下还能镇定自若,哪怕这个人是绿芜。

    她像一只被人操控束缚的木偶一般,心绪凋零,紧绷和不安在刹那间达到了极致。

    帝君面无表情的笑了笑。

    不是顾红妆?原来这就是人中之凤顾红妆,这就是凤七公主。

    原以为此女能祸国成事,原以为此女能操控天下大局,却不曾想一旦面临死亡,一个人的丑态只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昭显而出。

    她说她不是顾红妆,她拿所有人都当傻子一样来看待吗?此番模样,不是顾红妆还能是谁?

    帝君没有回应绿芜的话,事实上也无需回应,一个临死之人,一个被他忌惮仇视之人,死前是不配得到他话语恩赐的。

    “帝君,我不是顾红妆,你被骗了,真正的顾红妆是”

    “咯吱——”

    伴随一道沉闷的开门声,白虎门再次被人打开,生生打断了绿芜的惊恐尖叫声。

    苏三娘循声望去,有一人身穿丞相朝服迈步走了进来,那人不是白玉川,还能是谁。

    苏三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很显然,帝君打算杀鸡儆猴。

    杀的是绿芜,儆的人是白玉川。

    未及言词,先行震慑白玉川之威,帝君手段残忍,堪比燕箫,自是不相上下。

    白玉川进去的时候,只看到冗长的官道,那条道路他行走了很多年,今日行走对他来说并未有什么不同,也许还是有的。

    似乎太过寂静了一些,虽然起疑,但还是走了进去。

    但,刚一入门,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宫门蓦然紧闭,白玉川心思一震,没回头,只因触目之景,完全失去了他应有的反应。

    官道一旁,五匹马车环伺一旁,在它们中间,有一个女子满脸的恐惧和不安,脸色涨红,神情狰狞,似乎到了崩溃的濒临点。

    白玉川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只见前方有御林军头领缓缓抬手,然后蓦然垂落。

    苏三娘震惊望去,已有人狠狠扬鞭挥在了马匹身上。

    鞭声尖锐,伴随着马匹嘶鸣声,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从绿芜的嘴里迸发而出。

    “不——”

    苏三娘下意识闭目,尽管如此,余光中还是看到绿芜的身体被马匹生生撕裂,马车分别拖着绿芜的头和残手断脚奔向各处。

    而绿芜之前呆过的地方,只有一具躯干留在了那里,一片血肉模糊离白玉川很近,近到他能够闻到那么浓郁的血腥味。

    目睹此情此景,白玉川身体踉跄,脸色惨白,险些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