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冷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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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王向阳呆立在原地。卫宁坐在车上，看着发呆的王向阳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队长，再帮我一个忙，快送我去城南的‘情调酒馆’。”
不等卫宁再发问，王向阳便急匆匆地坐上了汽车，在卫宁的耳边催促道。
卫宁看着火急火燎，像是丢了魂的王向阳，心中一片茫然，双手握着方向盘，慢悠悠地启动了汽车，掉转车头，朝着城南开过去。
“到底怎么了？一人计长，两人计短，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我也好给你出出注意。”
卫宁一边小心地驾驶着汽车，一边时不时地朝王向阳看去。只见王向阳双眉紧皱，两只手捏着手机不安地搓动着，脚又节奏地敲打着。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不安和躁动。
见他不说话，卫宁突然间停住了车子，正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王向阳被卫宁突然的动作给引爆了，变得狂躁起来，对着卫宁大声地吼道：“你停住干嘛，快开车呀。”
一面说着，王向阳一面去搬弄卫宁的方向盘。卫宁费了老大劲才将王向阳的手，从方向盘上面掰了下来，吼道：“你疯了！”
被卫宁这么一吼，王向阳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收回自己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开始痛苦颤抖起来。
卫宁伸出手在王向阳的背上拍了拍，安慰道：“跟我说说，我也好知道该怎么帮你。”
王向阳将自己的脑袋从双手里抬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悔恨、痛苦、担忧和惊恐，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的一双眼睛居然能蕴含这么多的情绪。
“飞燕被人绑架了。”
卫宁眉头一皱，问道：“飞燕是谁。”
王向阳抽噎道：“是我不可缺少的一个人。”
一说完，王向阳又将自己的头埋了下去。卫宁望着身体不住抖动，轻轻啜泣的王向阳，脑海中的念头飞转，潜意识告诉他，这件事不那么简单。
按王向阳的说法，张飞燕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既不是什么富家大小姐，也不是什么社会名流，绑匪绑这么样一个人，肯定不是为了求财。
既然不是为了求财的话，绑架张飞燕多半就是为了报仇。然而绑架了张飞燕之后，居然还给王向阳打电话，叫他去救人。这样一来的话，绑架张飞燕的人必定知道王向阳跟张飞燕的关系，而且这个人还是王向阳的仇人。
一想到这里，卫宁低声道：“向阳，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人跟你有深仇大恨？”
被卫宁这样一问，王向阳愣住了，痴痴地看着卫宁在自己脑海里思索了半天，最后颓然的摇了摇头。
这样一来，卫宁所推测的结论又陷入了死局当中，只见他眉头紧锁，半眯着自己的眼睛，抿着嘴唇陷入了沉思当中。
“你再仔细想一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或许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呢。”
卫宁的一番话无疑燃起了王向阳心里的一点希望，这才想起来也许是骗子骗钱呢。
顿时，王向阳精神大作，对着卫宁催促道：“快，我们先回去。”
在王向阳的催促之下，卫宁这次车速提得很快，两人转眼间又回到了张飞燕住宅的楼下。
车还未停稳，王向阳便冲下了汽车，朝着张飞燕的做所飞奔而去。卫宁落在了王向阳的身后，待他准备紧跟着王向阳的脚步而去之时，在拐角处，一抹亮光一闪而没。
在这样一个特殊敏感的时候，卫宁望着黑洞洞的街道，不禁眉头一皱。还未等他走上去查看清楚，王向阳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他再不追上去的话，恐怕就追不上了。
不再犹豫，卫宁压下心中的疑惑，朝着王向阳的背影飞奔而去。寂静的楼道里，回荡着王向阳沉重的脚步和喘气声。
来到张飞燕门前，王向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力地砸着房门，嘴里大声吼道：“飞燕，飞燕。是我，快开门，快开门。”
可惜回答他的不是熟悉的张飞燕的声音，而是邻居们的抱怨：“吼什么吼，这么晚了，叫魂呢。”
“楼上的吃饱了撑得吧，鬼叫什么鬼叫。”
还有些人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偷偷观察着王向阳，思索着要不要报警。
卫宁急匆匆地赶到了，站在王向阳的身后，朝着周围看热闹的邻居投去一个抱歉的微笑。
王向阳见张飞燕半天不答话，一下子伏在地上，透过那一点点门缝往房间里面看去，嘴里依旧不断地嚷着：“飞燕，别玩了，快开门！”
众人见他这表现，不由得暗自摇头，斜瞟着王向阳，对着自己身边的人说道：“看来又是一个被甩了的，来找人家小姑娘复合。”
“现在的小年轻啊，一点都不懂得珍惜，现在才来找，人家能理他嘛。有这闲工夫不知道在一起的时候，对人家好点。”
“好啦，好啦。走回去了，没什么好看的。”
男人一般听见这种话，再加上女伴的眼神，就知道她不仅仅说的是别人，还是在对自己做着警告。这时候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只能尽量糊弄过去呗。
不去管邻居怎么样，卫宁将王向阳从地上拉了起来，说道：“你冷静点。她不在家，也许跟朋友出去玩去了呢。”
“对，你说的对。跟朋友出去玩去了。”王向阳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双手颤抖着拿出手机，如同帕金森病人一般，手指完全不听使唤。
“啪”王向阳伸出自己的左手，狠狠地打在自己的右手上，嘴里骂道：“别TM抖。”
不过此刻，原本灵巧的双手，此刻却像是一个顽皮地孩子，依旧我行我素抖动着。
随后王向阳连将手机解锁的没解开，卫宁看他这副模样，又不敢伸手去帮他，只能是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最后王向阳紧握着手机，握紧了拳头，朝墙上用力地砸了过去。一拳还不够，王向阳朝着同一个地方，狠狠砸了三拳。
三声闷响回荡在空空的走廊里面，每砸一拳，卫宁的心都忍不住紧缩一下。
经过这三拳，王向阳的手终于不再抖了，不过指节却已经微微有些变形，看样子已经轻微骨折了，鲜血顺着掌缝滑过手机的背面，最后落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
找了半天，王向阳终于找到了杨帆的电话，满怀希望地打了过去。希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电话那边传来的依旧是那熟悉的电子女声。
王向阳不甘地挂掉电话，嘴里吼道：“接电话！快接电话！我CNM，接电话。”
无论多少次，依旧是那冰冷无情的声音。王向阳怒上心头，将手机往地上一扔，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王向阳一边用已经受伤的手砸着墙壁，嘴里不停地叫嚷着。
“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卫宁到现在也终于肯相信，那应该不是一个恶搞的电话，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用力地止住了王向阳的自残行为，卫宁紧紧地抓着王向阳说道：“你先别急，我们先去报警。”
“对，报警，快报警。”
一瞬间王向阳如同在激流中抓到了一块浮木，趴在地上捡起已经摔坏的手机，不停地用手指点着屏幕，嘴里嘟囔道：“开机呀！开机呀！”
不过手机不像人那么听话，人睡着了，无论他睡得有多熟，你依旧能把他叫醒。手机就不一样了，只要它睡着了，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将他叫醒，有时候连充电都不好使。
看着狂躁不安的王向阳，卫宁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说道：“用我的吧。”
王向阳丝毫不客气，将自己的电话扔到了一边，不断流着鲜血的双手，颤抖地按下了三个数字。
“你好……”
那边话还没说完，王向阳便着急地吼道：“绑架，我朋友被绑架了！”
“不到二十四小时？绑匪都给我打电话了，你们快点出警，你们怎么做警察的？”
“我现在很冷静，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朋友也问过了，都没有。你别废话了。”
虽说卫宁没有听见那边的警察说了些什么，通过王向阳怒吼和脸上狰狞地表情，他还是明白，这次报警没有取得意想之中的结果。
王向阳颓然地将手机递给了卫宁，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卫宁接过手机，担忧地问道：“警察怎么说？”
王向阳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木讷地说道：“他们说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暂时还不能立案。他们已经派人过来，调查取证了。”
卫宁舒了一口气，坐到了王向阳的身边，安慰道：“既然这样你就别担心了，待会警察来了，交给他们就行了。你这样茫然跑过去，要是你也出了意外，那还有谁能去救她。”
卫宁说得不无道理，王向阳似乎也听进去了。这样的雨夜，面对着陌生的环境，未知的敌人，如果那人是因为自己绑架的张飞扬的话。那自己这样莽撞地过去，不正是正中敌人下怀嘛。
走廊的声控灯，因为王向阳的怒吼一直都亮着，眼下他回复了平静，灯光也骤然间消失了。
空荡的走廊里，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只剩下卫宁手机的屏幕灯光微弱地驱散着黑暗，还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卫宁的手指停留在褚添的名字上，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点下去，随后就关掉了自己的手机。
就是这么一瞬，两人的眼睛从从光明找中一下子陷入到黑暗，一时间变成了盲人。
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黑洞洞的天空，黑洞洞的房间，黑洞洞的房间。
所有的一切都寂如鬼蜮，除了张炎南三人外，唯一还能算的上有生命，大概就只剩下从窗户和门口吹进来，路过大厅中张炎南身旁的细风了吧。
张炎南艰难地咽着唾沫，湿润着干涸的嗓子，在他面前摆着两部手机。
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两部手机，张炎南不由得开始担忧起来，“他们不会顺着手机定位找到这里来吧？”
看过无数电视的张炎南，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将两只手机拿起来又放下，犹豫着该不该将手机扔掉。
现在已经过了差不过一个小时了，吴震天还没给自己打电话，张炎南忍不住又站了起来，不安地踱步着。
突然间，那首熟悉的——战无不胜响了起来，张炎南心中一惊，急忙接通了电话。
“喂，吴哥。”
“小子，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张炎南往两人那边望了一眼，说道：“还没醒呢。”
“那就好，你给我好好守着，要是让他们跑了，我打断你的腿。”
不知何时，吴震天对于张炎南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但叫他作小子，说话也全是命令和警告的语气。
张炎南心中发慌，简直比他第一次运毒还紧张。那次毕竟吴震天跟着他一起，而且他们也顶多只算是个陪衬。现在则不同，张炎南无疑是这场绑架中的主谋之一了，而且身边连一个同伴都没有。
对于这样一个还不到二十，涉世未深的少年而言，心中的恐惧和惊慌可想而知，没有当场尿裤子，已经是很勇敢的行为了。
“吴哥，你啥时候来接我？”张炎南颤抖着声音问道。
吴震天不耐烦道：“着什么急，现在这边价钱还没谈好呢，给我在那好好看着。”
“喂，喂，吴哥，吴哥。”
面对张炎南恳求般的喊声，回答他的只有电话忙音。颓然放下手机，张炎南仿佛浑身失去了力气，靠着柱子无力地坐了下去。
窗外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黢黑，连星星都偷懒不肯露头，难道它也睡过头了？
吴震天挂掉了电话，对着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田单，笑着说道：“老大，那小子还在那，没走呢。”
田单并没有回应他，反而对着坐在右边沙发上的一位老人说道：“爸，什么时候动手？”
(本章完)
望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王向阳呆立在原地。卫宁坐在车上，看着发呆的王向阳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队长，再帮我一个忙，快送我去城南的‘情调酒馆’。”
不等卫宁再发问，王向阳便急匆匆地坐上了汽车，在卫宁的耳边催促道。
卫宁看着火急火燎，像是丢了魂的王向阳，心中一片茫然，双手握着方向盘，慢悠悠地启动了汽车，掉转车头，朝着城南开过去。
“到底怎么了？一人计长，两人计短，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我也好给你出出注意。”
卫宁一边小心地驾驶着汽车，一边时不时地朝王向阳看去。只见王向阳双眉紧皱，两只手捏着手机不安地搓动着，脚又节奏地敲打着。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不安和躁动。
见他不说话，卫宁突然间停住了车子，正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王向阳被卫宁突然的动作给引爆了，变得狂躁起来，对着卫宁大声地吼道：“你停住干嘛，快开车呀。”
一面说着，王向阳一面去搬弄卫宁的方向盘。卫宁费了老大劲才将王向阳的手，从方向盘上面掰了下来，吼道：“你疯了！”
被卫宁这么一吼，王向阳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收回自己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开始痛苦颤抖起来。
卫宁伸出手在王向阳的背上拍了拍，安慰道：“跟我说说，我也好知道该怎么帮你。”
王向阳将自己的脑袋从双手里抬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悔恨、痛苦、担忧和惊恐，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的一双眼睛居然能蕴含这么多的情绪。
“飞燕被人绑架了。”
卫宁眉头一皱，问道：“飞燕是谁。”
王向阳抽噎道：“是我不可缺少的一个人。”
一说完，王向阳又将自己的头埋了下去。卫宁望着身体不住抖动，轻轻啜泣的王向阳，脑海中的念头飞转，潜意识告诉他，这件事不那么简单。
按王向阳的说法，张飞燕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既不是什么富家大小姐，也不是什么社会名流，绑匪绑这么样一个人，肯定不是为了求财。
既然不是为了求财的话，绑架张飞燕多半就是为了报仇。然而绑架了张飞燕之后，居然还给王向阳打电话，叫他去救人。这样一来的话，绑架张飞燕的人必定知道王向阳跟张飞燕的关系，而且这个人还是王向阳的仇人。
一想到这里，卫宁低声道：“向阳，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人跟你有深仇大恨？”
被卫宁这样一问，王向阳愣住了，痴痴地看着卫宁在自己脑海里思索了半天，最后颓然的摇了摇头。
这样一来，卫宁所推测的结论又陷入了死局当中，只见他眉头紧锁，半眯着自己的眼睛，抿着嘴唇陷入了沉思当中。
“你再仔细想一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或许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呢。”
卫宁的一番话无疑燃起了王向阳心里的一点希望，这才想起来也许是骗子骗钱呢。
顿时，王向阳精神大作，对着卫宁催促道：“快，我们先回去。”
在王向阳的催促之下，卫宁这次车速提得很快，两人转眼间又回到了张飞燕住宅的楼下。
车还未停稳，王向阳便冲下了汽车，朝着张飞燕的做所飞奔而去。卫宁落在了王向阳的身后，待他准备紧跟着王向阳的脚步而去之时，在拐角处，一抹亮光一闪而没。
在这样一个特殊敏感的时候，卫宁望着黑洞洞的街道，不禁眉头一皱。还未等他走上去查看清楚，王向阳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他再不追上去的话，恐怕就追不上了。
不再犹豫，卫宁压下心中的疑惑，朝着王向阳的背影飞奔而去。寂静的楼道里，回荡着王向阳沉重的脚步和喘气声。
来到张飞燕门前，王向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力地砸着房门，嘴里大声吼道：“飞燕，飞燕。是我，快开门，快开门。”
可惜回答他的不是熟悉的张飞燕的声音，而是邻居们的抱怨：“吼什么吼，这么晚了，叫魂呢。”
“楼上的吃饱了撑得吧，鬼叫什么鬼叫。”
还有些人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偷偷观察着王向阳，思索着要不要报警。
卫宁急匆匆地赶到了，站在王向阳的身后，朝着周围看热闹的邻居投去一个抱歉的微笑。
王向阳见张飞燕半天不答话，一下子伏在地上，透过那一点点门缝往房间里面看去，嘴里依旧不断地嚷着：“飞燕，别玩了，快开门！”
众人见他这表现，不由得暗自摇头，斜瞟着王向阳，对着自己身边的人说道：“看来又是一个被甩了的，来找人家小姑娘复合。”
“现在的小年轻啊，一点都不懂得珍惜，现在才来找，人家能理他嘛。有这闲工夫不知道在一起的时候，对人家好点。”
“好啦，好啦。走回去了，没什么好看的。”
男人一般听见这种话，再加上女伴的眼神，就知道她不仅仅说的是别人，还是在对自己做着警告。这时候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只能尽量糊弄过去呗。
不去管邻居怎么样，卫宁将王向阳从地上拉了起来，说道：“你冷静点。她不在家，也许跟朋友出去玩去了呢。”
“对，你说的对。跟朋友出去玩去了。”王向阳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双手颤抖着拿出手机，如同帕金森病人一般，手指完全不听使唤。
“啪”王向阳伸出自己的左手，狠狠地打在自己的右手上，嘴里骂道：“别TM抖。”
不过此刻，原本灵巧的双手，此刻却像是一个顽皮地孩子，依旧我行我素抖动着。
随后王向阳连将手机解锁的没解开，卫宁看他这副模样，又不敢伸手去帮他，只能是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最后王向阳紧握着手机，握紧了拳头，朝墙上用力地砸了过去。一拳还不够，王向阳朝着同一个地方，狠狠砸了三拳。
三声闷响回荡在空空的走廊里面，每砸一拳，卫宁的心都忍不住紧缩一下。
经过这三拳，王向阳的手终于不再抖了，不过指节却已经微微有些变形，看样子已经轻微骨折了，鲜血顺着掌缝滑过手机的背面，最后落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
找了半天，王向阳终于找到了杨帆的电话，满怀希望地打了过去。希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电话那边传来的依旧是那熟悉的电子女声。
王向阳不甘地挂掉电话，嘴里吼道：“接电话！快接电话！我CNM，接电话。”
无论多少次，依旧是那冰冷无情的声音。王向阳怒上心头，将手机往地上一扔，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王向阳一边用已经受伤的手砸着墙壁，嘴里不停地叫嚷着。
“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卫宁到现在也终于肯相信，那应该不是一个恶搞的电话，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用力地止住了王向阳的自残行为，卫宁紧紧地抓着王向阳说道：“你先别急，我们先去报警。”
“对，报警，快报警。”
一瞬间王向阳如同在激流中抓到了一块浮木，趴在地上捡起已经摔坏的手机，不停地用手指点着屏幕，嘴里嘟囔道：“开机呀！开机呀！”
不过手机不像人那么听话，人睡着了，无论他睡得有多熟，你依旧能把他叫醒。手机就不一样了，只要它睡着了，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将他叫醒，有时候连充电都不好使。
看着狂躁不安的王向阳，卫宁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说道：“用我的吧。”
王向阳丝毫不客气，将自己的电话扔到了一边，不断流着鲜血的双手，颤抖地按下了三个数字。
“你好……”
那边话还没说完，王向阳便着急地吼道：“绑架，我朋友被绑架了！”
“不到二十四小时？绑匪都给我打电话了，你们快点出警，你们怎么做警察的？”
“我现在很冷静，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朋友也问过了，都没有。你别废话了。”
虽说卫宁没有听见那边的警察说了些什么，通过王向阳怒吼和脸上狰狞地表情，他还是明白，这次报警没有取得意想之中的结果。
王向阳颓然地将手机递给了卫宁，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卫宁接过手机，担忧地问道：“警察怎么说？”
王向阳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木讷地说道：“他们说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暂时还不能立案。他们已经派人过来，调查取证了。”
卫宁舒了一口气，坐到了王向阳的身边，安慰道：“既然这样你就别担心了，待会警察来了，交给他们就行了。你这样茫然跑过去，要是你也出了意外，那还有谁能去救她。”
卫宁说得不无道理，王向阳似乎也听进去了。这样的雨夜，面对着陌生的环境，未知的敌人，如果那人是因为自己绑架的张飞扬的话。那自己这样莽撞地过去，不正是正中敌人下怀嘛。
走廊的声控灯，因为王向阳的怒吼一直都亮着，眼下他回复了平静，灯光也骤然间消失了。
空荡的走廊里，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只剩下卫宁手机的屏幕灯光微弱地驱散着黑暗，还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卫宁的手指停留在褚添的名字上，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点下去，随后就关掉了自己的手机。
就是这么一瞬，两人的眼睛从从光明找中一下子陷入到黑暗，一时间变成了盲人。
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黑洞洞的天空，黑洞洞的房间，黑洞洞的房间。
所有的一切都寂如鬼蜮，除了张炎南三人外，唯一还能算的上有生命，大概就只剩下从窗户和门口吹进来，路过大厅中张炎南身旁的细风了吧。
张炎南艰难地咽着唾沫，湿润着干涸的嗓子，在他面前摆着两部手机。
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两部手机，张炎南不由得开始担忧起来，“他们不会顺着手机定位找到这里来吧？”
看过无数电视的张炎南，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将两只手机拿起来又放下，犹豫着该不该将手机扔掉。
现在已经过了差不过一个小时了，吴震天还没给自己打电话，张炎南忍不住又站了起来，不安地踱步着。
突然间，那首熟悉的——战无不胜响了起来，张炎南心中一惊，急忙接通了电话。
“喂，吴哥。”
“小子，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张炎南往两人那边望了一眼，说道：“还没醒呢。”
“那就好，你给我好好守着，要是让他们跑了，我打断你的腿。”
不知何时，吴震天对于张炎南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但叫他作小子，说话也全是命令和警告的语气。
张炎南心中发慌，简直比他第一次运毒还紧张。那次毕竟吴震天跟着他一起，而且他们也顶多只算是个陪衬。现在则不同，张炎南无疑是这场绑架中的主谋之一了，而且身边连一个同伴都没有。
对于这样一个还不到二十，涉世未深的少年而言，心中的恐惧和惊慌可想而知，没有当场尿裤子，已经是很勇敢的行为了。
“吴哥，你啥时候来接我？”张炎南颤抖着声音问道。
吴震天不耐烦道：“着什么急，现在这边价钱还没谈好呢，给我在那好好看着。”
“喂，喂，吴哥，吴哥。”
面对张炎南恳求般的喊声，回答他的只有电话忙音。颓然放下手机，张炎南仿佛浑身失去了力气，靠着柱子无力地坐了下去。
窗外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黢黑，连星星都偷懒不肯露头，难道它也睡过头了？
吴震天挂掉了电话，对着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田单，笑着说道：“老大，那小子还在那，没走呢。”
田单并没有回应他，反而对着坐在右边沙发上的一位老人说道：“爸，什么时候动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