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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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笑了起来，那烛光印在她的脸上，使她像是从地狱中跑出来的恶鬼，青面獠牙，分外可怕。她盯着胤禛，缓缓开口：“十五阿哥不想这两人死掉吧？”
她的目光落在云绮和锦宁的身上。
胤禛只觉得眼角微跳，心中怒火万丈，却又不能发作，只得咬了牙：“说，你要我做什么？”
那嬷嬷点点头：“倒是个爽利人。”她拍了拍手，“我最喜欢和你这样的爽利人说话了。十五阿哥是皇上最宠爱的阿哥，如果十五阿哥肯助我们一臂之力，那我以性命担保，这位云答应和这锦平，绝对不会有事。”
她话音落下，便见先前那壮汉向前一步，手中捧了个石盘，盘子上覆了一张白色的绸子，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只是从起伏的表面，可以看出这是柄利器。
利器……胤禛心中一紧，莫非……
那嬷嬷抬眼看他，见他表情全无，却笑地更欢。伸手缓缓揭了那白绸，慢慢地露出里面的物件儿来。
是一柄小小的飞刀，寒光凛冽。
那飞刀小似柳叶，正是被人称为柳叶刀的暗器。只见那柳叶刀的刃口上泛出青蓝色的光芒，显然是焠过剧毒的。
胤禛的心沉了下去，一言不发。
“十五阿哥，”嬷嬷哑着嗓子又开了口，“这刀很小，容易携带，藏在袖口里，根本不会被人发现。您携了去，只消得划过乾隆的皮肤，见血封喉。”
胤禛冷冷看她：“你当我是痴子么？”他向前跨了一步，半眯了眼睛，像是在算计，“我去行刺了他，我能跑的掉吗？”
他的目光扫过云绮和锦平，又转回嬷嬷的脸上：“我不想他们死，更不想自己死。”
嬷嬷笑，手指翘起，形如兰花：“十五阿哥误会了。我自然不会教您去送死，只要您用刀这么划过乾隆的皮肤，自然会有人替您去死。”她也停了停，又道，“我们早已经在乾隆身边伏下人手……只是一直没有办接贴身接近乾隆，所以也只能靠您了。您得了手，那小太监就会冲进来，替您去死。这下，您可放心了？”
胤禛死死盯了她，突然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天地会的？”
嬷嬷点点头：“我也不瞒你，我的主公您也见过。”她清清嗓子，道，“主公姓郝，名复明……或者你听过他另一个名字：赫连清风。”
胤禛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还记得，那时候云绮被发配去看守皇陵，正是他托了那领队的赫连清风，拜托他想法子让云绮诈死，然后送她到一山明水秀之处，等日后自己想法遁走，与云绮畅游河山，寄情山水之间。
未曾想……赫连清风回来之后，却带来了云绮失踪。说是被贼人劫了去，他去营救之时，她却被贼人所害……
若非自己派了亲兵，恐怕早已经同云绮生死相隔。
他记得，自己将云绮从那废墟中救出来之时，她的样子。那时候，再一次失去云绮的恐惧感将他整个人包围在内……
而现在……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原来那赫连清风，是反清复明的天地会之人……胤禛微拧了眉，无力的垂下头。眼中却突然一道精光闪过。
赫连清风是天地会的人。既然如此，若让自己和云绮走了，他再找个机会，把这事儿给说出去，不是让大清皇室蒙羞？不是更让百姓认为，大清是蛮子，不懂礼义廉耻？不是更符合他们一惯的作法？为什么他会和自己说，云绮死了？
他心中闪现这些疑团，面上却是带了极端的挣扎。
小船上的人见他久不回话，刀刃立刻用力按下两分。借着火光，胤禛可以清楚地看到云绮脖子上渗出的血迹。
“快拿主意罢，十五阿哥。倘若您再不答应……伤了哪个都不好，您说呢？”那嬷嬷见他脸上掠过心疼的表情，赶紧在一旁敲起边鼓，“更何况，若是这老皇帝死了，您不正好当上下任皇帝吗？”
动之以情，诱之以利。
胤禛看着那嬷嬷，像是着了魔，缓缓开口：“你保证我不会死？”
嬷嬷点头。
“好……”他犹豫半晌，还是点了头，“你放了他们，我答应你。”
“这最好不过了！！！”嬷嬷捂了嘴，呵呵呵地笑起来，“不过呢，我现在还是不能全放。只能先放一个，另一个……等你完成了这任务，我再放。”
胤禛咬咬牙，点头认了。
“那么，先把那个男的放了吧！！”嬷嬷挥了手娟，大声喊出去。
只见小船晃动几下，锦平被扔到了岸上。而云绮则被那人捏住颊骨，扔进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丸药。
接着，只见那人押着云绮，缓缓上了画舫。
“十五阿哥，画舫西头的那房间，就留给你们。”嬷嬷一把拉过云绮，把她向着胤禛推了过去，“方才已经喂她吃了十日丧命散，若是十日内没吃解药……”
她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死亡的手势来。
胤禛冷冷看她一眼，拉了云绮回身便走。他不是傻子，如果方才他们不说那句话，或许他还会相信这些人真的是赫连清风的人，但是……天地会的人，要杀的是大清的皇帝。
而不是大清特定的一位皇帝。
死了乾隆这个皇帝，再来一位新的皇帝，大清不照样存在吗？
这对他们来说，有意义没有？
他唇边挑出一抹冷笑，所以说……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反清复明的。
可是，如果不是赫连清风的话，会是谁？
他的脑海里第一时间跳出一个人来，会是他吗？会是永瑆吗？
永瑆……
胤禛死死拧了眉头。
如果是永瑆，这倒是解释的通的。
他那时候放他们走，自然知道宵禁哪儿也去不了，只有画舫。
于是事先便派了人在这里守着，等他们落网。
然后，再派他去行刺乾隆。
眼下，继承皇位希望最大的人，也就是永瑆和永琰。一但永琰是刺杀皇帝的人，那么皇位当仁不让地落在了永瑆的头上。
虽然自己已经和他说了，不要这个皇位，不会和他争。
虽然自己已经和他说了，自己是宪皇帝附体，所以再不会想当皇帝。
可是，当时看着永瑆的眼神，他就知道他不信。他一个字也没有信，那么，不相信自己的永瑆还会放自己走？
他只不过，想赌一赌罢了。
现下……他赌输了。
原来永瑆并不是不想要皇位，他只是以前没有机会，或者是，认为他自己把握不大而已。没有万全把握时，当个怡贤亲王也是好的。
胤禛长长地叹了口气。
只是，他没有想到，永瑆竟然会用云绮来危胁自己。
原来所谓大丈夫没有儿女情长，不过是怕弱点被人掌握住了，再利用而已。
现在呢？
纵使明知是这个结果，他也没有办法退却了吧？
胤禛低了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要沾上儿子的血？或者是父亲的血？
他苦笑，这都是什么事儿！！
云绮跟在他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握了他的手。
两人慢行回房，只见这房间虽然不大，收缀的倒是干净。四盏烛灯将房里映得通透明亮，案几上燃了不知道是什么的香，香气遍布整间屋子，倒让人不由得放松下来。
胤禛扶了云绮，缓缓在桌前坐下。
抬手取了杯子，抚过茶壶，壶壁有些烫，显然是刚加的水。他便为云绮倒满一杯，叹了口气，开口道：“喝吧。”
“能喝吗？”云绮显然有些惊魂未定，惊疑地看他。
“这时候，他们没有必要再害我们了。”胤禛苦笑，又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喝吧，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云绮这才小口轻啜。
胤禛也抬手喝茶，几口热茶入腹，身上顿时暖和些许。
他方要说话，却突然觉得一股奇怪的热浪从小腹翻滚而上，脸上顿时一下子涌上一股潮红。胤禛一怔，却突然看见身侧的云绮，她同自己一样，脸红的不像样子。甚至大滴地汗珠开始从她的额上渗出。
中招了！！！
胤禛不是傻子，顿时明白自己和云绮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下。
他们……他们中了别人下的春药了。
这茶或者这香，一定有问题。
他只觉得身下绷得难受，叫嚣着要释放，而再看云绮，她已经两眼迷蒙，开始抬手解自己的衣裳了。
雪白的肌肤映入胤禛的眼帘，更是像在他的心头点上一把火。
他的呼吸一阵阵加重，已经快要把持不住自己。
胤禛趁着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迅速站了起来，强撑着自己向外走。虽然心底叫嚣着不想走……
但是，还没有走到门口，他的腰就被一双柔软的手抱住了。
女性身上特有的味道传到胤禛的鼻间，深远幽香。这味道更是火上浇油，让他脸色更加泛红，豆大的汗珠从身上冒出，脖子上的血管更是暴起，他快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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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笑了起来，那烛光印在她的脸上，使她像是从地狱中跑出来的恶鬼，青面獠牙，分外可怕。她盯着胤禛，缓缓开口：“十五阿哥不想这两人死掉吧？”
她的目光落在云绮和锦宁的身上。
胤禛只觉得眼角微跳，心中怒火万丈，却又不能发作，只得咬了牙：“说，你要我做什么？”
那嬷嬷点点头：“倒是个爽利人。”她拍了拍手，“我最喜欢和你这样的爽利人说话了。十五阿哥是皇上最宠爱的阿哥，如果十五阿哥肯助我们一臂之力，那我以性命担保，这位云答应和这锦平，绝对不会有事。”
她话音落下，便见先前那壮汉向前一步，手中捧了个石盘，盘子上覆了一张白色的绸子，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只是从起伏的表面，可以看出这是柄利器。
利器……胤禛心中一紧，莫非……
那嬷嬷抬眼看他，见他表情全无，却笑地更欢。伸手缓缓揭了那白绸，慢慢地露出里面的物件儿来。
是一柄小小的飞刀，寒光凛冽。
那飞刀小似柳叶，正是被人称为柳叶刀的暗器。只见那柳叶刀的刃口上泛出青蓝色的光芒，显然是焠过剧毒的。
胤禛的心沉了下去，一言不发。
“十五阿哥，”嬷嬷哑着嗓子又开了口，“这刀很小，容易携带，藏在袖口里，根本不会被人发现。您携了去，只消得划过乾隆的皮肤，见血封喉。”
胤禛冷冷看她：“你当我是痴子么？”他向前跨了一步，半眯了眼睛，像是在算计，“我去行刺了他，我能跑的掉吗？”
他的目光扫过云绮和锦平，又转回嬷嬷的脸上：“我不想他们死，更不想自己死。”
嬷嬷笑，手指翘起，形如兰花：“十五阿哥误会了。我自然不会教您去送死，只要您用刀这么划过乾隆的皮肤，自然会有人替您去死。”她也停了停，又道，“我们早已经在乾隆身边伏下人手……只是一直没有办接贴身接近乾隆，所以也只能靠您了。您得了手，那小太监就会冲进来，替您去死。这下，您可放心了？”
胤禛死死盯了她，突然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天地会的？”
嬷嬷点点头：“我也不瞒你，我的主公您也见过。”她清清嗓子，道，“主公姓郝，名复明……或者你听过他另一个名字：赫连清风。”
胤禛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还记得，那时候云绮被发配去看守皇陵，正是他托了那领队的赫连清风，拜托他想法子让云绮诈死，然后送她到一山明水秀之处，等日后自己想法遁走，与云绮畅游河山，寄情山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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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自己将云绮从那废墟中救出来之时，她的样子。那时候，再一次失去云绮的恐惧感将他整个人包围在内……
而现在……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原来那赫连清风，是反清复明的天地会之人……胤禛微拧了眉，无力的垂下头。眼中却突然一道精光闪过。
赫连清风是天地会的人。既然如此，若让自己和云绮走了，他再找个机会，把这事儿给说出去，不是让大清皇室蒙羞？不是更让百姓认为，大清是蛮子，不懂礼义廉耻？不是更符合他们一惯的作法？为什么他会和自己说，云绮死了？
他心中闪现这些疑团，面上却是带了极端的挣扎。
小船上的人见他久不回话，刀刃立刻用力按下两分。借着火光，胤禛可以清楚地看到云绮脖子上渗出的血迹。
“快拿主意罢，十五阿哥。倘若您再不答应……伤了哪个都不好，您说呢？”那嬷嬷见他脸上掠过心疼的表情，赶紧在一旁敲起边鼓，“更何况，若是这老皇帝死了，您不正好当上下任皇帝吗？”
动之以情，诱之以利。
胤禛看着那嬷嬷，像是着了魔，缓缓开口：“你保证我不会死？”
嬷嬷点头。
“好……”他犹豫半晌，还是点了头，“你放了他们，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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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咬咬牙，点头认了。
“那么，先把那个男的放了吧！！”嬷嬷挥了手娟，大声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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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只见那人押着云绮，缓缓上了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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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死亡的手势来。
胤禛冷冷看她一眼，拉了云绮回身便走。他不是傻子，如果方才他们不说那句话，或许他还会相信这些人真的是赫连清风的人，但是……天地会的人，要杀的是大清的皇帝。
而不是大清特定的一位皇帝。
死了乾隆这个皇帝，再来一位新的皇帝，大清不照样存在吗？
这对他们来说，有意义没有？
他唇边挑出一抹冷笑，所以说……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反清复明的。
可是，如果不是赫连清风的话，会是谁？
他的脑海里第一时间跳出一个人来，会是他吗？会是永瑆吗？
永瑆……
胤禛死死拧了眉头。
如果是永瑆，这倒是解释的通的。
他那时候放他们走，自然知道宵禁哪儿也去不了，只有画舫。
于是事先便派了人在这里守着，等他们落网。
然后，再派他去行刺乾隆。
眼下，继承皇位希望最大的人，也就是永瑆和永琰。一但永琰是刺杀皇帝的人，那么皇位当仁不让地落在了永瑆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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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己已经和他说了，自己是宪皇帝附体，所以再不会想当皇帝。
可是，当时看着永瑆的眼神，他就知道他不信。他一个字也没有信，那么，不相信自己的永瑆还会放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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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永瑆并不是不想要皇位，他只是以前没有机会，或者是，认为他自己把握不大而已。没有万全把握时，当个怡贤亲王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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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绮跟在他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握了他的手。
两人慢行回房，只见这房间虽然不大，收缀的倒是干净。四盏烛灯将房里映得通透明亮，案几上燃了不知道是什么的香，香气遍布整间屋子，倒让人不由得放松下来。
胤禛扶了云绮，缓缓在桌前坐下。
抬手取了杯子，抚过茶壶，壶壁有些烫，显然是刚加的水。他便为云绮倒满一杯，叹了口气，开口道：“喝吧。”
“能喝吗？”云绮显然有些惊魂未定，惊疑地看他。
“这时候，他们没有必要再害我们了。”胤禛苦笑，又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喝吧，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云绮这才小口轻啜。
胤禛也抬手喝茶，几口热茶入腹，身上顿时暖和些许。
他方要说话，却突然觉得一股奇怪的热浪从小腹翻滚而上，脸上顿时一下子涌上一股潮红。胤禛一怔，却突然看见身侧的云绮，她同自己一样，脸红的不像样子。甚至大滴地汗珠开始从她的额上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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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不是傻子，顿时明白自己和云绮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下。
他们……他们中了别人下的春药了。
这茶或者这香，一定有问题。
他只觉得身下绷得难受，叫嚣着要释放，而再看云绮，她已经两眼迷蒙，开始抬手解自己的衣裳了。
雪白的肌肤映入胤禛的眼帘，更是像在他的心头点上一把火。
他的呼吸一阵阵加重，已经快要把持不住自己。
胤禛趁着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迅速站了起来，强撑着自己向外走。虽然心底叫嚣着不想走……
但是，还没有走到门口，他的腰就被一双柔软的手抱住了。
女性身上特有的味道传到胤禛的鼻间，深远幽香。这味道更是火上浇油，让他脸色更加泛红，豆大的汗珠从身上冒出，脖子上的血管更是暴起，他快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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