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3 灰色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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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回到晓知分局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真是奇怪，早上还是风和日丽的天气，现在却一片乌云密布。天空好像要塌下来似的，用不了多久就会下起大雨吧。晓知分局刑侦科内人头蹿动，雨前的空气凝聚在屋内，显得稠密而憋闷，低气压让人有些烦躁不安起来。
“科长，已经准备好了。”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秋科长冲门外的警员点点头，这才与我们一行人一同来到了隔壁的审讯室。
依旧是那间昏暗的小屋，审讯室内被一块巨大的玻璃窗切割成了两部分，而陈律师就坐在玻璃窗的对面。他看不到我们，但是我们却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此刻，那男人看上去十分焦躁不安，桌子上一盏黄色的台灯照在他有些疲倦的脸上，只见他不住地搓着手，目光时不时地望向玻璃窗。我想，他一定知道我们就在窗户的对面，才故意看过来的罢。
“喂！有没有人啊！你们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说过的……有什么问题就去找我表姐，整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陈律师终于按奈不住了他烦躁地用拳头砸着桌子吼叫起来，“按照法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方只能拘留我12个小时！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我可是……”
“陈律师……哦，不对，应该叫你陈彦先生。”姬泽霖像以往审讯犯人时那样，拿起一只话筒，在玻璃窗这边说道，“请问，警方怀疑杀人事件与你表姐贝薇有关，请你尽可能的提供你知道的情报给我们……首先，你表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你同住的？”
“5……5年前。”努力地压制住心中的不满，陈律师一脸郁郁地答道。
“听说她从4年前就从你所说的那家房地产公司离职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说着，陈律师别过脸去。
“这家伙在撒谎啊！”小路小声地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
“那么……请问你小时候和你表姐关系怎么样呢？听说你幼年时父母双亡，你小时候就一直住在自己姑妈家里，和自己的表姐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应该很融洽吧？”
姬泽霖的话问的很刻意，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陈律师的表情突然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那是一种羞耻、愤恨又夹杂着反抗的神情，“唔……”只见他局促不安地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就像是个感受到压力的孩子似的，几乎要把拇指上的皮肉咬破。
“怎么了？不愿意回答吗？”姬泽霖再一次问道。
“讨厌！”陈律师恶狠狠地说道，“她是全世界最令人讨厌的女人，只要提起她的名字就让我感到恶心！”
“是吗……？”姬泽霖淡然地说道。
“该死！你们问这些做什么？这和什么狗屁杀人事件有什么关系？！”陈律师又懊恼起来，“可恶，不要来问我，我不会再回答你们的问题了！……一个字也不会再说！”
“没关系……”姬泽霖的声音不快也不慢，倒是有些低沉，充满了磁性，“不需要你说，接下来的所有问题由我来解释就好了。”随着姬泽霖的话，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了一种令人窒息般的压迫感，而真相也渐渐随着他的话一点点地被撩起……
“最近接连发生了注射毒药致死的事件，死去的都是未成年的少年，而且他们都在一家叫做‘热带鱼’打工。现场有目击证人称曾经看到一个女人开车载着死者在事故现场出现过，事实上那辆车子是租赁来的，而租赁公司的店员也曾经说过确实见过这样一个女人。通过第一个受害人尸体所在的现场发现的照片上对比，陈律师……警方确定了受害人曾经所在的房间就是你家二楼的某个房间，因此，警方怀疑一直与你同住的表姐——贝薇小姐很有可能是整个案件的嫌疑人！”
“所以我就说，这件事情和我无关，你们应该去找她！就算把我拘留在这里也没用！”陈律师不满地叫起来。
“但是，”姬泽霖口气突然一转，变得冰冷起来，“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贝薇’这个人！”
“什么？怎么回事？刚才你不是还说……怎么一下就改口了？”陈律师面带惊愕地望着玻璃这一边。
“不……或者可以说，真正的贝薇实际上并没有参与案件。虽然目击者全都声称看到的是一个女性，而且你家附近的邻居也正是确实有贝薇小姐的存在，但是我们怀疑，事实上早在5年前贝薇从老家搬来和你一起住没多久，就已经被杀害了！在你家墙壁里发现的那具尸体，从骨骼眼窝、下颚、盆骨的形状来看，她其实是一具女尸，而髋骨和骶骨上的凹槽表明她至少怀孕过一次。陈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贝薇小姐似乎也曾经怀孕过，那张你家的照片上不是有她穿着孕妇装的照片么？所以……被藏匿在你家墙壁后面已经完全腐败的那具尸骨，很可能就是贝薇本人的！”姬泽霖的话仿佛给现场的气氛加了凝固剂，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如此沉重，“而或许连你自己都不敢真正的去正视这件事……陈先生，事实上你有异性装扮癖！”这个时候，姬泽霖突然按下了桌上的一个红色按钮，只见玻璃对面的台灯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头顶上一盏发出刺眼光线的紫外线顶灯。紫色的灯光笼罩着整个审讯室，此刻，再看陈律师的时候，我顿时被惊呆了。只见他的脸颊、脖子和手上都闪着一种淡淡的荧光色。就像是那些的节庆日涂满荧光油彩的人群一样，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一变化，只见他望着自己的手，像我们一样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昨天在你家里拜访的时候，我特意在‘贝薇小姐的房间’的化妆品，还有内衣里涂上了一些荧光染料，那些染料在一段时间内比较难清洗，而且无色无味，很难发现。如果真的如我猜想的那样，你真的有变装癖的话，那么使用过那些化妆品和衣服之后，就势必会在你身上留下痕迹。而现在你身上的这些显而易见的荧光反映就是你使用过那些化妆品和内衣的证据！车律师，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你了。在入山路12号弯上出事的那辆白色的丰田车，车子从湖底被打捞上来之后，我发现了一个比较特别的线索……在车子的右侧，有一些微小的划痕，痕迹很新，像是最近入山公路上开车，被两边的树枝划破的。”说到这里，姬泽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陈先生，听说你的右眼是失明的，是吗？”
“诶……？你怎么知道？”说到这里，陈律师郁郁地遮住自己的右眼。
“右眼失明的人把握不了右眼的视觉距离，通常开车的时候，车的右侧就会有一些刮痕。所以……那些目击证人包括你的邻居在内，他们看到的女人事实上并不是你的表姐，而是变成女装之后的你！”姬泽霖的话沉重有力，他的眼眸中没有一点迟疑。
“……？！”听到这话，陈律师的表情虽然羞愧，但是却并没有丝毫的惊讶。
“只要感到压力，或者烦躁的时候，就会想穿女性的裙子、化妆，并且把自己打扮的像女人一样，来从中得到舒缓，而变装后的你才是活在你脑海中的你的表姐——贝薇！”随着他的话，一张人性最隐蔽的图纸仿佛被一点点的揭露出来。“警方专门调查过你的背景，你小时候在姑妈家长大，失去了至亲的关爱，你过得一点也不幸福，听说你的姑父是因为虐待未成年的关系曾经被警告处分过。那时候他虐待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你！你的姑父虽然是一位警察，所以脾气秉性都比较粗暴，工作上一有不顺利的事情就把责任都推卸到本不属于那个家庭的你的身上，殴打、侮辱、关禁闭……所有的伤害构成了你的童年。然而，和你一起长大的你的表姐贝薇，却因为是亲生女儿的关系在那个家里有着个你完全不同的待遇。她备受父母的宠爱，你亲眼看着你的姑父疼爱表姐而厌恶自己，就算你们两个孩子做错事情的时候，所有的错误也都有年纪比较小的你来承担，所以在你的内心，你自然对你表姐贝薇有一种排斥、反感甚至憎恨的心情。陈先生，你知道吗？所有的心理变态……都和幼年的经历有关！”
“你说我……心理变态？！”陈律师瞪大了眼睛，从那厌恶的表情来看，似乎对这个形容词充满了恶心的心理。
“是的，你不光有变装癖，而且……你还是一个隐藏性的人格分裂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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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长，已经准备好了。”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秋科长冲门外的警员点点头，这才与我们一行人一同来到了隔壁的审讯室。
依旧是那间昏暗的小屋，审讯室内被一块巨大的玻璃窗切割成了两部分，而陈律师就坐在玻璃窗的对面。他看不到我们，但是我们却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此刻，那男人看上去十分焦躁不安，桌子上一盏黄色的台灯照在他有些疲倦的脸上，只见他不住地搓着手，目光时不时地望向玻璃窗。我想，他一定知道我们就在窗户的对面，才故意看过来的罢。
“喂！有没有人啊！你们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说过的……有什么问题就去找我表姐，整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陈律师终于按奈不住了他烦躁地用拳头砸着桌子吼叫起来，“按照法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方只能拘留我12个小时！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我可是……”
“陈律师……哦，不对，应该叫你陈彦先生。”姬泽霖像以往审讯犯人时那样，拿起一只话筒，在玻璃窗这边说道，“请问，警方怀疑杀人事件与你表姐贝薇有关，请你尽可能的提供你知道的情报给我们……首先，你表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你同住的？”
“5……5年前。”努力地压制住心中的不满，陈律师一脸郁郁地答道。
“听说她从4年前就从你所说的那家房地产公司离职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说着，陈律师别过脸去。
“这家伙在撒谎啊！”小路小声地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
“那么……请问你小时候和你表姐关系怎么样呢？听说你幼年时父母双亡，你小时候就一直住在自己姑妈家里，和自己的表姐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应该很融洽吧？”
姬泽霖的话问的很刻意，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陈律师的表情突然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那是一种羞耻、愤恨又夹杂着反抗的神情，“唔……”只见他局促不安地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就像是个感受到压力的孩子似的，几乎要把拇指上的皮肉咬破。
“怎么了？不愿意回答吗？”姬泽霖再一次问道。
“讨厌！”陈律师恶狠狠地说道，“她是全世界最令人讨厌的女人，只要提起她的名字就让我感到恶心！”
“是吗……？”姬泽霖淡然地说道。
“该死！你们问这些做什么？这和什么狗屁杀人事件有什么关系？！”陈律师又懊恼起来，“可恶，不要来问我，我不会再回答你们的问题了！……一个字也不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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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接连发生了注射毒药致死的事件，死去的都是未成年的少年，而且他们都在一家叫做‘热带鱼’打工。现场有目击证人称曾经看到一个女人开车载着死者在事故现场出现过，事实上那辆车子是租赁来的，而租赁公司的店员也曾经说过确实见过这样一个女人。通过第一个受害人尸体所在的现场发现的照片上对比，陈律师……警方确定了受害人曾经所在的房间就是你家二楼的某个房间，因此，警方怀疑一直与你同住的表姐——贝薇小姐很有可能是整个案件的嫌疑人！”
“所以我就说，这件事情和我无关，你们应该去找她！就算把我拘留在这里也没用！”陈律师不满地叫起来。
“但是，”姬泽霖口气突然一转，变得冰冷起来，“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贝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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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怎么知道？”说到这里，陈律师郁郁地遮住自己的右眼。
“右眼失明的人把握不了右眼的视觉距离，通常开车的时候，车的右侧就会有一些刮痕。所以……那些目击证人包括你的邻居在内，他们看到的女人事实上并不是你的表姐，而是变成女装之后的你！”姬泽霖的话沉重有力，他的眼眸中没有一点迟疑。
“……？！”听到这话，陈律师的表情虽然羞愧，但是却并没有丝毫的惊讶。
“只要感到压力，或者烦躁的时候，就会想穿女性的裙子、化妆，并且把自己打扮的像女人一样，来从中得到舒缓，而变装后的你才是活在你脑海中的你的表姐——贝薇！”随着他的话，一张人性最隐蔽的图纸仿佛被一点点的揭露出来。“警方专门调查过你的背景，你小时候在姑妈家长大，失去了至亲的关爱，你过得一点也不幸福，听说你的姑父是因为虐待未成年的关系曾经被警告处分过。那时候他虐待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你！你的姑父虽然是一位警察，所以脾气秉性都比较粗暴，工作上一有不顺利的事情就把责任都推卸到本不属于那个家庭的你的身上，殴打、侮辱、关禁闭……所有的伤害构成了你的童年。然而，和你一起长大的你的表姐贝薇，却因为是亲生女儿的关系在那个家里有着个你完全不同的待遇。她备受父母的宠爱，你亲眼看着你的姑父疼爱表姐而厌恶自己，就算你们两个孩子做错事情的时候，所有的错误也都有年纪比较小的你来承担，所以在你的内心，你自然对你表姐贝薇有一种排斥、反感甚至憎恨的心情。陈先生，你知道吗？所有的心理变态……都和幼年的经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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