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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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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素昌很无聊地在段素顺的外书房里走来走去,不时地东瞅瞅,西望望。

    他的形象总体上来说,和他的嫡亲大哥段素顺很有几分相似,还是十分耐看的。只不过,他更高大一点,而且脸上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暴戾狠辣之气,这种气质和段素顺这种威严中带着斯文的气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即使是在等人,他很很难安静地坐下来,尽管他对段素顺这个书房里太过文人气的陈设不屑一顾,但还是到处转着身子窥看。

    这内书房里的书画有不少是段素顺的亲笔,还有一些是当今大理的一些有名的文人所作。而正堂上的拿一幅最醒目的画,是江南国主李煜所作,据说太子为了弄到这幅画,还是很费了一番心力的,得到了之后,也是如获至宝,把它高高挂起,因为镇府之宝。

    段素昌也听说过李煜的大名,所以对这幅名画不免多看一眼,但令他失望的是,他看不出这幅山水画和一般的山水画有什么不同,他甚至觉得,就算是自己来画,也未必比这幅就差到哪里去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暗想大哥这人就是这样,惯会附庸风雅,可惜的是,我大理国的骠信从来就不能是一个会附庸风雅的人。因为在这个国家,忠诚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没有实力的人就不配拥有这个。大哥整日介就把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身上,也难怪当了这么多年太子还是步履维艰。嘿嘿,要是我为太子——

    就在此时,忽听一个声音道:“二弟,你今日过来,有何指教啊?”

    段素昌从他的白日美梦中惊醒过来,回过头来,看见自己的大哥段素顺,道;“指教?大哥说话可真是见外啊!”

    段素顺见段素顺一脸轻蔑的样子,顿时想起了三弟段素义,心下不由生出一阵厌恶,便来到正堂的位置上坐下,道:“那你说说,要怎么样才能不见外呢?”

    段素昌“哈哈”一笑,也毫不客气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顺便翘起二郎腿很夸张地抖了起来。一边抖,他一边说道:“大哥,你如今说话的语气令我很困惑,你明白吗?这让我觉得你似乎并没有把我当兄弟!”

    段素顺不为所动,立即反问道:“那依你说,作为兄弟,我又该如何说话呢?”

    段素昌道:“作为兄弟,你就该好好问一下我到底做什么来了,而不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段素顺愕然:“你这算是教训我吗?如果要和我说身份,咱们之间是兄弟,但似乎也是君臣吧!咱们兄弟之间,我也不需要你象其他臣子一样见面就跪拜,但总该有个体统才行。但是你看你的样子,有体统吗?”

    这话算是捏住了段素昌的面门,他的脸色不由抽搐一下。但是他的二郎腿就并没有收起来,而是抖得越发厉害了,但是嘴上却避开了这个话题:“这些就扯远了吧?我看还是就此打住,我真的不希望咱们兄弟每一次见面都是演变成一场嘴仗。你也知道你兄弟我这个人最笨,不像某些人专门用嘴巴吃饭的。你就原谅则个吧!”

    段素顺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不免既生出了不耐烦之心,便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

    段素昌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道:“大哥你真是令人伤心。我听说你今天要成婚,有此事吧?”

    段素顺此时心头最烦的就是这门亲事,一听段素昌提及,心下不由闪过一丝恍然:“原来他是刺激我来了!看来我刚才火气确实太过旺盛了一点,竟然被他轻易撩拨了起来。但是,为什么我在其他人面前总能保持平静,在他面前却总是失态呢?”

    想到这里,他尽量平抑了一下怒气,脸上终于现出一幅淡然之色,道:“你说得不错,因为事情仓促,竟然忘记通知二弟你了,还望二弟你不要见怪才是!”

    段素昌眼神怪异地望了一眼段素顺,他浑然没有想到大哥一下子居然态度变得这么好了,心下不由有些失望。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很喜欢看见大哥气急败坏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他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事实上今天也正是朝着这个目标来的,他打算再好好享受一次这种快感。

    不过,今天的第一步显然是失败了。但他却并不气馁,因为他今天准备了足够震撼的礼物,相信足够他大哥喝一壶的。

    “听说这位新大嫂是羊苴咩城有名的美人儿鱼小落小姐?”说到这“有名”二字,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鱼小落”这个名字,羊苴咩城不知道的人太少了。

    段素顺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还是忍住没有发作,道:“是!”

    段素昌很夸张地“哦”了一声,道:“那要恭喜大哥了,艳福不浅哦!”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到段素顺面前,神秘地笑了笑,道:“既然大哥要成婚了,为弟的总该有所表示的,小弟准备了一点点心意,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兴趣过目呢?”

    段素顺咬了咬嘴唇,道:“既然二弟携来了,我当然是要看看的。”

    段素昌喜道:“好!”走到门边对着外面喊道:“拿起来吧!”不一会,便见一个会川郡公府的家将手中拿着一个送礼的竹篮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又向两位皇帝行一个礼,走了出去。

    段素昌打开那个篮子,拿出一叠书信来,道:“说起这位鱼小姐,哦,不,应该是大嫂。小弟在好几年前就认识的,而且还和她有过一段很甜蜜的——友谊,对的,友谊。可惜啊,她这个人忘性挺大,这些年一直在不停追寻着新的‘友谊’,恐怕是早已忘记了我这位老朋友了。不过,我这人却是很念旧情的,把当年她写给我的叙述‘友情’的私信都一直留着。既然她要嫁到东宫了,就烦请大哥交给她吧,也算是最后的道别了!唉,说起来真伤心哪,当年多么好的一对朋友,如今送个新婚礼物都要托人转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