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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中铭看着这个女人对着酒瓶口就灌了一口酒,然后咕嘟吞下去,然后,几满足的手一抹嘴,他妈,彻底回魂!

    她还把瓶子往上提了提,眯着眼瞧了瞧,“清雅而不淡薄,浓郁而不酽腻,甘润挺爽,西凤酒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个鬼!她还品上了?

    习中铭药在手里放着呢,睨着她,也不做声,

    看见她仰头又灌了一口,嘴里包着,伸手从他手心里把药都拿过去,吞了酒后,大咧咧地药全倒进嘴里,又一口酒,全下去了。

    习中铭直摇头,一指过去狠狠点了下她的额角,“你这要死人的!”

    草草才不在乎,酒瓶封好,往沙发下一放,人平躺下来,闭上眼睛,象尸体,说,“没事儿,死不了人,”

    习中铭看着此女人,想,

    这真是个怪种!世上,最不适合下药的就是酒,她却把这一切搞得理所当然,————突然又想起,古龙有言道:会喝酒的人都知道,一个人若想快醉,最好的法子就是用酒来下酒,用黄酒来下白干。估计,这女人做这事儿也常有。

    以酒下酒,以暴易暴,不是若想快醉,就是但求速死————习中铭想这儿突然心就一软,古龙也说了,这种以酒下酒虽然人人都知道,却很少有人用,因为一份人心里若没有很深的痛苦,总是希望自己醉得越慢越好的————她有什么说不出的苦,竟然习惯这样激烈的方式————

    倾身拉过一床被子给她盖好,让她睡睡吧。这个突然让自己心很疼的女人现在还是少呆会儿好,小翡现在下落不明,不能分心———

    习中铭轻轻出去了。

    沙发上闭着眼“挺尸”的启草草睁开了眼,却没动,双手向后一交叠枕在脑后,她皱起了眉头,

    他们家启明艳就是个“千杯不醉”的老酒鬼,那个嗜酒如命,所以这个根本不会养孩子的,就把自己唯一这命根子完全瞎养,土匪草还只咪咪小时,病了,声嘶力竭的哭啊,启明艳完全手足无措,咋哄都没法儿,保姆说马上去医院吧,启明艳说,要不跟她沾点儿酒,我病了一喝酒就好,保姆都斥她胡闹,启明艳还是抱着她丫头去医院了哦,不过,走之前,就不信邪的用筷子沾了点白酒在草草的小嘴巴里一添,————诶!邪了邪了!就是邪了咋样!土匪草不哭了!保姆再来喂她吃药啊,甚至带她去医院打针啊,几乖哦。启明艳爱死哦,就说这遗传几狠喏!

    好了,草草同志从此以后,凡生病必先给她灌口酒。七岁那年,她和霜阳玩滑轮,从楼梯上那高的地方摔下来,腿膝盖上磕了那么大个口子,吓死个人!她哭,霜阳也哭,大人们慌张抱着她直接去医院,土匪草哭的那个可怜,她在医疗室里面哭,霜阳被大人们抱着在外面哭,两个孩子的哭声简直能把医院掀了!那次,正好启明艳去了日本,不在跟前,这下,谁也治不了她,大人们一个接一个地上来抱着哄啊豁啊,啥愿都跟她许了,你说她那时动嘴巴说想摘月亮,只怕都有人给她应了,可,没一点作用,土匪草哭的大人们都想跟着她哭!

    这时,还是外面哭得话都说得哆嗦的霜阳哽哽咽咽,“酒———草草想喝酒———草草————喝酒————”大人们这才马上想起来,赶紧儿地啊,当即一瓶茅台就买上来,

    喝了,

    好了,

    不哭了,

    你看着这小魔王几听话喏,给她缝那么多针她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做,一泪不滴,就是这有性格!后来,把扒在门口的霜阳放进来,霜阳红通通个大眼睛还抽噎地问她,“疼不疼,疼不疼,”她还笑,“不疼,我看见那个大夫把针穿进我肉里————”两个人嘀嘀咕咕,

    大人们松了口气哦,大夫们也松了口气哦,可都算看见人生一大奇景儿了:你说,哪有这小的孩子生了病就要酒喝的?

    咋样,人启明艳养孩子就养的这惊心动魄!后来,她回来了,抱着她的土匪草还笑着说,我们家草草跟我一样一身死肉,才不怕疼咧,她就是想喝酒是不是,病了,酒一喝就好了,呵呵,我的小乖乖草草哦,真是我的小命根子哦————草草被她妈妈抱着亲着呵呵直笑————

    你想,这怪毛病又有几个知道?她也遗传了这要不得的习惯,除了启明艳的几个密友,霜阳他们几个,哦,庄虫————没多少人知道啊,————不过,启明艳嗜酒肯定不少人知道————苏徽寒————他说不准还真的和启明艳有关系咧!!

    启草草一下坐起来!怕什么!直接去问问不得了!

    土匪草个行动派,弯腰酒瓶一提,开门出去了。

    说实话,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好不好,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草草还凭着先前上来时晕沉沉的印象记得苏徽寒好像在这间房————

    刚抬手准备敲门,咦,门是开的?———草草推门进去了——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浴室里有声音,草草刚准备出声,可能里面的人听见有人进来了,

    “袁岳,文件在桌上放着呢,你拿去,顺便儿把门给我栓上,”

    看来他是特意留着门等人来取东西的,草草看了看桌上,是有一打文件,

    “袁岳?”

    可能外面人一直不出声,里面的人疑惑地开门走了出来,这一下————

    两个人都是一愣!

    苏徽寒是没想到房间里竟然站着的是她!

    房间里有暖气,女孩儿没穿外套,衬衣扎在有型的西裤里,长发没扎起来,披散着,手里拎着一瓶酒,也是愣愣地望着自己,

    苏徽寒军旅生涯,常年在外演练,有时甚至和战士同吃同住,不拘小节惯了,刚才有个文件签过他才打电话让他的二级秘书袁岳过来取,想着也就几步路,也没在意,他以为是袁岳呢,谁知————

    草草同志那愣的程度更大好不好!当然,主要是想不到————突然的这么“养眼”————

    可不要把人的心都抠出来!!!

    眼前的男人,上身**,下面军裤皮带完整,却松松垮在腰间,————啧,说不出,说不出的————性感————那完美的腹肌————还有————这是要启草草命哦!他脖子上真的框着个银链子,有坠子有坠子!!而且————草草呼吸都要搁住了!银色翅膀!!!

    灵!灵!简直太灵了好不好!!

    不过,咱土匪草也是有范儿的人,心里激动地跟个“猴急要强上”的,面儿上,她真的很会装精!维持“愣”地状态,———

    一时,两个人都还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两个人都“愣”,都“愣”过后,还蛮会平淡掩饰过去,

    这时,门口又有人敲门,

    “首长,首长,”

    恩,这才是袁岳,

    这————这咋好,人要进来了,看见启草草这晚在这儿————不好说撒————

    启草草也懂事儿,就见她,这时几平静地象自己家里的,拎着酒瓶子直打直地就进了卫生间,还关了门,

    两个人象商量好儿的,几配合哦,她门才一关,苏徽寒说,“进来,”

    “首长,”

    “喏,在那儿,拿去吧,明天————”

    “是,要不要我给北京————”

    “不用,你只需要————”

    简单说了几句,完全公事化,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是,首长,您休息,”

    “恩,”

    听见关门声音的同时,那边,草草打开卫生间的门出来了。